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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龙抬头,恳切地说:“汉贼之仇,公也;兄弟之仇,私也。愿以天下为重。”
我赞许地看向子龙,一直以为,他的心里,必然是恨着仲谋的,可今日,我却看到了一个真正的公私分明、正直磊落的大丈夫!
可是兄长却听不进去,说道:“朕不为弟报仇,虽有万里江山,何足为贵?”
丞相急忙上前,说道:“子龙将军所言甚是。如今若发兵征讨东吴,于我甚为不利啊。”
兄长却绷着脸,道:“朕意已决,诸位不必再劝!”
我知道兄长是痛心于二哥的死,可是如今发兵东吴,显然是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利于我方。见百官都面色为难,我硬着头皮上前劝说:“兄长……二哥的死,我也很心痛。可是报仇也并不急于这一时啊……”
“你乃是曹操的女儿,自然不会明白丧失手足之痛!”兄长冰冷的声音传来,接着,他嘲讽地挑了挑嘴角,讥诮地说:“还是,朕要攻打孙权,伤了你的心呢?“
放手
“你乃是曹操的女儿,自然不会明白丧失手足之痛!还是,朕要攻打孙权,伤了你的心呢?”
我愣愣地看着兄长,完全不敢相信这样的话竟然是出自一向最疼我的兄长之口。就连子龙和丞相,也在一边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我强忍住眼中的泪意,可是心里的泪,却如决堤之水般,怎么都止不住。
我们就这样面对面僵持着,周围的气氛诡异而肃静。
突然,一声大呼划破了凝固的空气:“启奏陛下,张苞将军求见!”
我一惊,他此刻该是跟随三哥在阆中备战,如今只身赶来,莫非……
还未等我想明白,一个白袍银铠的小将已然纵马而入。我一看,正是三哥的儿子张苞。少年满身尘土,未及定稳便翻身滚落下马,俯在兄长脚下大哭失声。
“苞儿,你这是为何?”兄长已是一脸的惊疑不定,颤着声音问道。
少年勉强止住了泪水,眼中闪过一抹恨意,冷声道:“前日父亲命部下范疆、张达二人挂孝伐吴,二人搪塞推阻,父亲一时生气,兼又喝了些酒,便笞责了二人。谁知此二贼却怀恨在心,趁入夜父亲熟睡之时竟然……竟然割了父亲的首级,投奔东吴去了!”
在场所有人仿佛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了:我用手不自觉地捂着嘴,只是不敢相信;兄长当场僵住,仿佛没了知觉;子龙双手握拳,眼中一片赤红;丞相浑身一颤,手中的羽扇无力地垂落到了地上;其他的官员也都摇头不已,扼腕叹息……
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兄长刚刚石化的身体却忽然变软,全身的重量好象都已经失去了,如一片枯叶般无力地向后倒去。
“陛下!”
“兄长!”
我刚想上前,众人却早已围了上去。我又突然想到刚刚兄长那冰冷的语气和讥讽的眼神——他,应该是不愿再看到我的吧。脚步就这样,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房中的喧嚣渐渐平息了下来,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兄长,应该无恙了。
转身欲走,忽然听得子龙在身后喊我:“湘儿……”
我回转身,努力让自己表现得轻松些,轻声问道:“兄长可好些了?”
子龙温润的笑了笑:“既然如此关心,为何不自己进去看看呢?”
我看见了他的笑,心莫名的就安定了下来。“既然无事,我便走了。”
“湘儿!”子龙上前拉住我,神色严肃地说:“你是怎么了?”
我怔住,自从回来后,他一直对我恭谨而疏离。像这样完全打破规矩,一如多年前那般毫无芥蒂地相处,却还是第一次。
他厚厚的手掌包裹着我的手,让我觉得无比的温暖和安心。离得如此之近,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好闻的气息——那是一种多年前,让我眷恋不已的沉醉感觉。
瞬间就觉得所有的委屈、悲哀、痛苦、无奈,一股脑地涌上了心头——父亲的去世、协的离开、孩子的失去、兄长的猜疑、三哥的死讯……接二连三的不幸,在我尚未来得及悲哀时,便一个接着一个的上演了,而我,甚至连痛苦的时间都没有。隐忍了这么久,qǐsǔü忽然就爆发了出来,只想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只是好好地发泄,把一切都发泄出来。眼泪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盈满了眼眶。
他似乎总是最了解我,也是最纵容我的人。默默地将我揽到怀里,他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温柔说道:“想哭就哭吧,有我在这里……”
“呜”的一声,我喉头的苦涩再难绷住,大哭失声。我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眼泪哗哗地流个不停,哭到最后,我几乎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软软地靠在子龙的怀里,却还是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不放。
良久,我终于平静了下来,略略停了一下,便离开了子龙的怀抱。看着他胸前一道一道的水渍和被我抓出的褶皱,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得讪讪地又往后退了一些,红起了脸。
“怎么,都这么大了,还像当年小女孩的时候一样喜欢脸红么?”
我抬头看去,子龙如玉的黑眸中莹光点点。
我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去,说道:“让你见笑了。”
他却踏前一步,缩短了我刻意拉开的距离,低声说:“在我面前,你从来不用觉得拘束和顾忌,只要做最真实的你就好。”
我心下一阵感动,却不敢抬头正视他。忽然听他说道:“陛下醒来后,虽然嘴上没说,可我知道,他想见你。”
我苦笑一声:“你不要安慰我了。你没有看到那日我错怪兄长的情形,我简直就是在兄长的心上一道道地割下血淋淋的伤痕……莫说兄长不会原谅我,就是我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原谅自己总是比求得他人的原谅难的……”子龙幽幽说道:“难道,当年你在我心口上划下的伤,就不重了吗?”
我一惊,急忙想张嘴辩解,可是子龙却抢先说道:“可是,我仍是无法恨你,甚至……无法怪你。你此次回来,我刻意对你疏远恭谨,以礼相待,本以为,这乃是心中恨意使然,谁知道,当见到你因丧子之痛丧失理智,与陛下吵翻,之后又因被陛下疏远,悲哀难过,我竟不忍再丢你独自一人孤立无援。我这才知道,疏远你,并不是为了报复你,只是怕我的出现会给你造成困惑,让你为难……”他扳过我的肩,让我面对着他,认真地说道:“我相信陛下也是一样,即使是一时气恼,被蒙蔽了判断,可心里,终究是不会怪你的。我们唯一的心愿,不是报复你、伤害你,而是希望你能够幸福、快乐……”
我抬头望进子龙的眼睛,那里柔情漫溢,一如当年般盛满了疼惜和爱意。但那满满的浓浓的爱,却不带有一丝的欲望和占有。
我哭得早已干涸的双眼,竟然又有了一些湿意。微笑着抱住他,我哽咽道:“谢谢你,子龙哥哥……”
他的身体一僵,忽然轻笑出声:“听你如此唤我,真还是个小女孩呢。”
我抬起头抹了抹眼角的泪,笑着说:“都半老徐娘的人了,还小女孩呢!”
子龙却不答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我笑,那贪恋的注视仿佛是要把我的模样牢牢的刻在他的心底,永世不忘……
我知道,他的心,在向我道别。他不计较我背弃了我们之间的誓言,爱上了别人;他不计较我曾经对他的伤害,对他冷淡疏离;他不计较他对我十几年的深沉爱意,空付东流之水;他不计较生生斩断爱恋让自己心痛,却仍愿陪在我身边……
他是一个真正的大丈夫。
“湘儿,你要给陛下一些时间。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会想明白的。他如此疼你,又怎会舍得猜疑你、疏远你呢?”
我点了点头。忽然子龙退后了一步,恭敬地行礼道:“臣参见太子殿下。”
我回头,一个身材中等、浓眉大眼的青年正站在我身后。
听子龙的称呼,我便心知,面前站着的这个青年,便是当年在我怀里咿呀学语的小阿斗。
只见他疑惑地看着我,试探地问道:“你是……姑姑?”
我微笑颔首。我走的时候,他才三岁。难为他那么小,竟然还记得我。
他见我点头,神色一喜,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生生地停住了往我这来的脚步,只是站在原地,神色复杂的看着我。
子龙见状,急忙说:“当年你走的时候,太子还小,如今认不出来也是情有可原。”
我心头忽然涌上了一缕悲哀,只得点了点头。
对面的阿斗似乎有些局促不安和尴尬,对我行了个礼便说:“小皇姑,若无事,侄儿便先告退了。”
心头忽然一震——几十年前,也曾经有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顽皮而戏谑地叫我一声“小皇姑”;大婚之夜,也曾有个深沉成熟的男子,痛恨而鄙夷地叫了我一声“小皇姑”……可如今,无论是那个温暖的、开朗的协,还是那个阴沉的、抑郁的协,都不可能再回到我的身边了……
闭了闭眼,强自按下心中的那种疼痛,我哑声道:“以后,还是叫我姑姑吧,‘小皇姑’对我这个岁数的人来说,实在是不合适了。”
子龙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担忧地看着我。面前的青年却毫无所觉,迟疑着说:“可是……皇家礼数不可废啊……”瞥见一旁的子龙对他轻轻摇头,他顿了顿说道:“那今后,我便尊您为‘皇姑母’吧。”
虽然这个称呼也颇让我不适,可是此刻已无力再费心去纠结这种问题了。我疲惫地点了点头,阿斗见状,说了一声告退,便急匆匆走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怎么也无法将他与记忆中可爱顽皮的小阿斗联系起来。本该有的重逢的喜悦,此刻被一股莫名的惆怅和无奈取代。
子龙走过来,轻声道:“起风了,回去吧。”
我定定地看着他,笑着道:“虽然已经说了好几次,可我还是得再跟你说一声,谢谢。”
子龙没说话,只是将披肩脱下,罩在了我的身上。
兵败
章武元年秋,兄长亲率大军出征东吴,留太子于成都监国,诸葛丞相辅政。月余过去,前线屡屡传来捷报,可是我的心里却总是隐隐觉得不安。
这日,我心中不安的感觉愈发的强烈起来,索性直接找到丞相,询问战况。
丞相听了我心中所忧,不禁叹了一口气,“公主所虑,亦是臣心中所忧啊。陛下此番兴兵雪恨,乃是一时意气,未经慎思。如今虽有小捷,只怕会令陛下松懈提防,一败涂地。”
我心中更加惊慌,未及说话,一兵士疾奔而来,匆匆躬身一拜,双手呈上一卷,口中说道:“启禀丞相,陛下自巫峡建平起,直接彝零界分,七百余里连扎四十余寨。此乃营图。”
“什么!”丞相脸上出现了少见的惊慌,手中的羽扇落地都不自知,急忙拿过营图,只略略扫了一眼便用力合上,颤声道:“此番休矣!”
我接过营图,也不由得大惊:“这般扎营,若是敌方用火攻,岂不是要全军覆没?”
丞相定了定心神,定定看我道:“公主,情势危急,我等必须立刻前往救援!”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即刻派人去传令三军准备出发,一面抓紧时间与丞相商讨对策。几个时辰之后,大军便已出发。
一路疾行无话,临近白帝城,天色已黑。派到前方的探子却迟迟未归,丞相忽然下令停止行进。
漆黑的夜色中,大军悄无声息,只有几声马的吐气声偶尔划破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半晌,丞相开口道:“此刻大营恐已起火,救之不及了。我等先入白帝城休整,等待追兵至此再行阻截。”
我策马而出,拱手道:“丞相,请准我到前方接应兄长!”
丞相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道:“公主可知前方如今是个什么情景?”
我肃然,冷声道:“人间修罗,神鬼莫辨。”
“既知如此,公主还要前往?”见我点头,他叹了口气,凝视我:“如此,臣不阻拦公主,只是,臣无法拨给公主一兵一卒。”
我喜道:“多谢丞相!”急忙扬鞭而去。
匆匆行了良久,忽见前方火光冲天,喊声震天。我寻了一处高地望去,只见山谷之中早已成了一片火海,七百里连营,早已辨不出轮廓,蜀军的死尸将江水都阻塞了。{奇}活着的兵士,{书}也慌乱不已,{网}只管择路而逃,有不少身上起了火的,不断的在地上翻滚哀号,或是冲进人群,愈发引起恐慌。一时间,马嘶人号,互相踩踏而死的,竟也难以计数。
想到兄长此刻正在里面,我也顾不得其他,催马便冲了下去。在火海中左突右冲,却怎么也看不清方向。正心急时,忽见前方数骑被火困于中间,踟蹰不前。我凝神看去,正是兄长和张苞、傅彤二将军。我松了一口气,正要前行,谁知坐下马儿竟嘶鸣起来,任我怎样鞭打,就是不肯前进。
我怔了一下,突然明白过来,急忙解下身后披肩,将它罩在马头上。随后奋力一鞭,马儿竟抬起前蹄,一下跃进了火圈。
“湘儿?”兄长见了是我,只是不敢置信,还要说话,却一口吸进了浓烟,咳嗽个不停。
我急忙上前道:“兄长莫急,诸葛丞相已率大军来接应,现屯于白帝城。我们只要到那里便安全了。”
兄长点了点头。
我接着说:“马儿畏惧火光,不敢向前,得要罩住马眼。”
几人听了,也都解下披肩,我见他们罩好了,扬鞭一挥,率先跃出火圈,几骑随后而出。我仰首看见了方才下来的山头,也顾不得辨位,便引着他们往哪里奔去。
向外突围的过程中,我命张苞高举战旗,不少在围阵当中胡乱冲突的兵士见了旗帜,急忙尾随。几番下来,我们非但没有被慌乱的人群冲散,反而在身后聚集了数百人的小队伍。
好不容易到了山顶,我不敢歇息,命令军队疾行,谁知这些兵士都是激战了一夜才死里逃生的,如今早没了力气,就是站立都是勉强,更兼大半受了伤,刚出了火海,便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兄长见了,于心不忍,命令稍事休息。我想劝谏,可是想到如今和兄长的关系,便不好再开口,只得牵了马,默默地走到了一旁。
“湘儿……”兄长见我走开,出声叫住了我,“谢谢你……”
我回头看着他,可不知为什么,竟然无端流下泪来。
兄长脸色一顿,正要开口,忽然有人大喊:“不好了,我们被包围了!”
我大惊,上马一看,四面果然围上了如潮的敌军,正密密地向我们围拢。
兄长面无表情,眼神中透着一股悲怆和决然,转头看见了我,他扯了扯嘴角苦笑:“湘儿,兄长对不起你……”
我摇头,笑道:“是我自愿来的,您不必自责。”
他将手搭在我的肩上,“不只是这件事……为兄对不起你的,很多很多……”
我鼻子忽然一酸,眼眶红了起来。急忙撇过头,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策马便跳出阵中。
“湘儿!”
“公主!”
不顾身后众人的呼喊,我又向前几步,高声道:“我乃蜀汉公主刘湘,汝军中可有人敢出来与我一战?”
敌阵中传来了一阵嬉笑,只听当先一人笑道:“蜀军无人了么?竟派个女子出来!”
我冷笑:“吴军也非什么卧虎藏龙之辈啊,竟连个敢与女人决战的男人也没有!”
那人一愣,随即轻笑:“公主胆识,陆逊万分佩服。若是平时,逊自然愿与公主一搏,不过今时今日,乃是两军交战。在下知道公主心中所想,只是,战机稍纵即逝,逊又怎会为了一时意气延误战机,上了公主的当呢?”
我微眯了眯眼睛,暗想:这陆逊不愧为吴军统帅,有勇有谋,临阵不乱,进退得体,挥洒自如,果真是个厉害的角色!
心思回转间,只见陆逊右手一抬,四面便围上了一排弓箭手。他看向我,歉然一笑:“公主,实在是对不住了。两军对敌不比儿戏,逊只求结果,不问过程……只是可惜了……公主若真有心与逊一决高下,那便来世再见吧!”
话音落下,他眸中寒光一闪,高举的右手便要落下,忽听敌阵中一声高呼:“慢!”
陆逊疑惑地看去,只见一骑风尘仆仆疾驰而来,高声道:“主公有令,如遇刘湘,只准活捉!”
只准活捉……只准……活捉……
陆逊看了看我,嘴角忽的浮上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既如此,逊便得罪了!”话音刚落,他便举剑向我刺来。
我还在为仲谋的那个命令发愣,忽见陆逊向我攻来,无法招架,只好侧身避开。他擦过我的身侧,我隐约听到他低声道:“公主还真是出乎逊的意料呢……”
我吃惊回首,急忙回头,可却见他提剑勒马,仿佛什么什么也没发生过……难道真的是我的幻觉?
“嘶——”我一颤,不知陆逊什么时候又擦过了我的身侧,低下头,胳膊上已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正汩汩的向外渗血。
他再次勒马冷笑:“主公只说不可杀你,却没说不可伤你啊。”
我浑身一颤。刚刚那一剑,我竟然在走神,若不是仲谋有命,只怕我此刻早已身首异处了。
刘湘……这是战场,不可再大意了!我提醒着自己,急忙收敛心神。
见陆逊又冲了过来,我握紧手中的剑,奋力一格。他被我震得后退几步,脸上露出了吃惊的神色,我冷笑一声,剑锋一转直指他首级。他急忙后仰,堪堪避过,却被我削下了几缕发丝。
“陆将军,伤我……恐怕也未必如你想象的那般容易吧。”
他直起身来,脸上不见恼色,反而浮上一丝笑容,道“果然有趣!”拍马便又冲了上来。
我举剑回击,与他缠斗起来。刚刚那一击,本是趁他不备,此番却是连斗了数十回合,还难分出胜负。他先还脸上带笑,过了十个回合,见我剑法仍旧不乱,竟也收了笑容,不敢再掉以轻心,集中全力与我相持。
战至五十回合,我体力渐渐不支,也不知能否有援兵来救,心里愈发没了底,心思也有些涣散。
陆逊注意到了,趁着与我两剑相格之时俯身道:“公主若支持不住,便认输吧。”
我奋力挡开他的剑,白了他一眼,气呼呼地说:“谁要认输?”
他一愣,随即竟哈哈大笑起来:“好,既然如此,便请公主专心些。逊一向不喜欢与人比试时被对手忽略。”
我咬牙,可是手臂忽然发麻。低头一看,鲜血已经染红了大半边袖子,刚才激战尚不觉得,此刻才发现整条手臂早就痛得没了知觉。
陆逊见我神色有异,眼中忽然精光一闪,转而见了我的手臂,做出个恍然的表情,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