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薛大勇,我需要组织一个突击队,把北山制高点拿下来。”
自古用兵守险不守郫,南山牢牢地控制在手里,北山也必须拿下,否则上面架一门迫击炮,南门工农军崩溃就是早晚的事。
“是,连长。保证完成任务。”
薛大勇刚想举手敬礼,但是看到那两道冷冷的目光,当即吓得打了个哆嗦。
“我要五十个人,凑齐了就来见我。”
秦朗说完转身就走。
三团的团部,现在已经躺满了伤病,医官正在组织人手,将他们逐渐撤离出去。
“采摘来的青蒿晒一晒,晚上给战士们点了驱蚊。分一些战士去烧水,水烧开放凉以后,研磨那些臭蒿,汁水喂给病号。全军上下不准随意饮用生水,谁敢不听命令一律十军棍,直管领导一律五军棍。”
秦朗找了把椅子坐下,然后对着军医说道。
“是!”
军医狐疑的答应道。
治疗疟疾必须使用金鸡纳霜,否则这病就只能拖着。军中多少的好汉,就是吃不了寒热的苦,用一个子弹自我解脱了。
“你叫什么名字。”
秦朗并没有理会军医在想什么,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符云青,在美国学的医科。”
军医立正回答道。
“从今天起,本军上下的卫生纪律都由你负责,你必须严格执行。下去告诉那些人,觉得脑袋硬的,团长请他吃花生米。”
秦朗觉得自己变了,以前哪怕最不靠谱的小弟,他都会以礼相待。现在动不动就要砍别人脑袋,难道骨子里,自己就是个糙汉?
“首长,符某明白!”
“连长,人凑齐了。一听说要去干那些反动派,下面的全都跳起来了,现在挑出六十来个,实在。”
薛大勇莫名的缩了缩脖子。多出来的十几个,个个都是好把式,减了谁都不好交代啊!
“那就都带上,下去准备武器弹药,等着我的命令。符云青同志,你派人从山上摘一些松针,让炊事班煮成汤,突击队所有的人都喝几碗了。”
秦朗现在不缺武器,人多点把握也更大些。
不过夜袭对工农军来说,还有个致命的缺陷。大半是贫农出身的士兵,到了晚上就什么都看不见。记得历史上就靠喝松针水解决,现在能做的只有临时抱佛脚,也不知道有没有起效。
虽然已经下令休息,但是突击队的人只觉得精神亢奋。所有的武器已经按照要求熏黑,甚至脸上也抹了一道道锅灰,看上去让人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狰狞。也不知道那个首长是怎么想的,难道这样就能吓走敌人不成。
由于接手了四挺轻机枪,秦朗手头能用的轻机枪一共八挺,他们就是这次突袭的关键,为了保证火力的持续,还特意派了八个弹药手跟着。冲锋枪队二十人,每人一挺花机关,身上还背一把二十响。其余的都是掷弹兵,身上挂满了手榴弹不说,身强力壮的还要再提一箱。
本来是想让“丧门星”,在进攻发起时展开炮击,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谁知道这个二百五会把炮弹落到哪里,恐怕炸到自己人的几率更大些吧!
“连长,可以出发了么?”
薛大勇憨憨的笑着问道。
“你挂着什么?”
秦朗的脸这几天就没洗过,灶王爷似的倒是不用画迷彩,但是也让人看不出他喜怒哀乐来。
“炮弹啊!一会儿给山上那些混蛋来个狠的。”
薛大勇大大咧咧的说道。
“你个败家的玩意,老子攒这点家底容易么,让你这样挥霍啊!”
秦朗咬牙切齿的怒喝道,随手摘下皮带抽了几下过去。
炮弹是打一发少一发的东西,民军那边都不怎么舍得用,昨天手扔也是逼于无奈,过后心里头都在滴血。
“连长,不敢了,不敢了。我放下还不行么。”
薛大勇“嗷嗷”叫着,最后才依依不舍的放下那一发炮弹。
“出发!”
没工夫跟这些蠢牛交代,秦朗大手一挥率先冲入夜色里。
突击队前三个熟悉地形的士兵,小心翼翼的在地上匍匐前进。身后不远处,突击队的其他战友悄无声息跟着。可就在这时,一个士兵觉得前胸触到了什么。
“叮!”
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空中突兀响起。紧接着众人只觉得眼前强光闪过,“轰”的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娘的,地雷。冲,分散队形,往上冲。”
秦朗大声吼叫着。手里的花机关,对着山上一个睡眼惺忪的敌军,喷出长长的火舌。
“轰、轰!”
身侧不时有爆炸响起,究竟是战友踩到地雷,或者山上扔下来的手榴弹,都已经无暇思考。
“冲进敌人的战壕,不要停,不要惊慌。”
吼叫声,在各种爆炸声里简直微不足道,甚至秦朗也不知道这是说给自己的听的,还是在告诫身旁的战友。好在民军同样经验不足,或者他们也没有太多的地雷,很快突击队冲进了对方那低矮的战壕里。
“快跑啊,乱匪杀上来了!”
黑暗中不知道有多少民军,借着爆炸的火光,只能看到密集的人影不要命的往后逃去。
“刺刺刺。”
刘易斯怪异的声音,又一次在夜空中密集的响起来。
而就在这时,不远处也一个矮小的土包,猛地吐出了火舌,打得两个突击队员倒飞出去。
“马克沁,隐蔽注意隐蔽。”
秦朗大声的吼叫道。
“刺刺刺。”
一个机枪手对着那枪口的火光,打了一个点射过去,但是很快就被对方压制住了。
“连长,对方火力太猛,压不住了。”
秦朗并没有出言责怪。
马克沁射速快,威力大,在一定距离上的确无法对付,而且枪管使用水冷,可以长时间的持续扫射。如果“丧门星”的炮打的准一点就好了,拿来收拾它绰绰有余。
借着一个豁口,秦朗偷偷的观察着外面,马克沁虽然只是毫无目的扫射,但刚才惊慌失措的民军,却逐渐在它周围组织起了一道防线。
“你们几个把衣服脱下来,我数一二三就用枪挑起来,同时大喊冲啊、杀啊!投弹组,你们看到那边的散兵坑没有,我要你们派五个人,借着射击的空当移动到那里,炸掉这挺重机枪!”
========================================================================
收藏的数量又增加了,谢谢这些朋友,也感谢所有来看书的朋友。
您的支持就是莫松子写书的动力。
让收藏来得更猛烈一把!!!
11、商讨()
激战才不过十多分钟,战壕里已经躺满尸体。突击队捡了几只汉阳造,然后又扒了些衣服绑在上面。
秦朗见他们准备得差不多了,扭头示意投弹组准备。
“三、二、一,喊!”
“杀啊!”
举起步枪的那几个士兵,扯开喉咙大声的喊叫着。那嘶哑的声音,惊得敌人的射手都忘记了射击。片刻的宁静之后,一股股劲风从头上刮过,凌厉的气流抽在脸上,让人觉得火辣辣的疼。
“噗噗噗。”
挑着的几件衣服接连不断的发出怪响,很快就被弹雨带的无影无踪了。
“就现在上!”
随着秦朗的手臂挥动,几个身影迅速的翻出战壕,然后在各种隐蔽物间快速的移动。不知道为什么,一个队员的上半身微微抬高了一些。全力扫射衣服的马克沁,立刻调转枪口。
“哒哒哒。”
那名队员立刻被打得腾空而起,整个身躯一瞬间就被撕成了碎片。
“掩护。”
秦朗大声的吼叫道。他半挺直身体,对着马克沁机枪扫出了一梭子子弹,随即又俯下身躯。
“哒哒哒。”
受到侧面攻击马克沁,再一次调转枪口,密集的射流又覆盖住战壕。几个躲闪不及的队员纷纷先后栽倒,身上头上旋即飙出一道道血流。
秦朗咒骂着,再一次从豁口望出去。
五个掷弹兵现在只剩下一个,只见他右臂猛地一挥,一捆冒着浓密白烟的东西,就从手上飞了出去。
“轰轰!”
马克沁立刻被强光包裹,密集的射击声终于停下来了。
“冲,往上冲。”
秦朗一步越出战壕,飞快的向前奔去,手里的花机关扫射着一切活动的物体,根本不管他们在做什么样的动作。
“我投降,长官别。”
隐藏着马克沁的山包,钻出来几个双手高举的敌人,但是回应他们的只有刘易斯机枪子弹。秦朗回头望去,机枪小组只剩薛大勇一个人了。
“打,还愣着干什么!”、
秦朗踢了一脚身边的士兵。
敌人还在顽抗,这时候停手无疑是自寻死路。借着爆炸的火光,秦朗跳进了马克沁机枪的掩体,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
这根本就是一个碉堡,而且那挺马克沁竟然是毛子的m1910,怪不得刚才的射击过后它安然无恙,正是枪架上的钢板抵御住了子弹。
秦朗拉着枪架,不怎么费力机枪就被拖出碉堡。挂上帆布子弹带,往后一拉扳机,马克沁立刻喷射出密集的弹雨。刚才还在观望的民军立刻遭了殃,刹那间就倒下一大片。
看着仓皇逃窜的敌人,秦朗并不想赶尽杀绝,抬高枪口打了几发子弹后,抽出身上的信号枪,朝着黝黑的天空射出一发火红的信号弹。
“连长,六十八名突击队员,牺牲四十五人,重伤四人,轻伤八人,还剩余十一人。”
薛大勇佝偻着身体来到身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牺牲的同志,想法换身衣服下葬。受伤的要全力救治,所有人的名字都必须记下来。”
秦朗重重的叹了口气,也用一种怪异的强调回答道。
山脚下的士兵快速的赶到山上,由于还有地雷的存在,所有的人都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连长,我要求守在这里。”
薛大勇看着逐步加强的工事,来到秦朗身边小声的请求道。
“不行,你得跟我下山,让你手下的班长指挥。”
秦朗却断然拒绝了。
薛大勇虽然勇敢,但是作战只能用粗莽来形容。让他独当一面,秦朗反而要提心吊胆了。这一点孙瘸子就做得比较好,最少那个油滑的家伙,知道怎么样占便宜。
“可是。”
薛大勇还想争取一下。
“没有可是,我需要更多的士兵。突击队不解散,你现在就是队长,尽可能的补充队员,咱们的路还长着。”
秦朗没有给他申诉机会,转身返回了南门镇。
现在南北山都在手里,唯一的威胁就是马鞍山方向,这里是他们的退路。倘若被民军截断,身体虚弱的伤病员一个都活不下来。院子里对天发呆的一只耳,到处要烟抽的脑勺,让秦朗叹了口气。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如果这两个人有一个正常,也就不用为马鞍山方向发愁了。”
“秦团长回来了没有?我有紧急军情要见他。”
脚才刚刚跨进院子,就听到一个高亢的声音,回头一望竟然是个魁梧的大汉。
“怎么回事?”
秦朗皱着眉头问道。
“您是秦朗同志么?”
那名大汉用急促的话语问道。
“是,我就是。”
秦朗点了点头回答道。
“我叫李玉波,是农会自卫军的,受毛特派员指派给你送信。秦朗同志,您现在被任命为后卫团团长。”
大汉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手榴弹,惊得薛大勇抬起花机关就要搂火。
秦朗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要是舍命刺杀,刚才进门的时候就干了,何必唠叨这么半天。
果然信绑在手榴弹上,看来这个李玉波是没打算泄密。
信上的字体还没有后世那种天马行空,但也写的别具一格,只是秦朗看了眉头却收成一团。
还是和原来的轨迹一扬,一团被叛徒袭击损失惨重,二团也进攻失利,现在敌人已经合围过来,数量已经是自己的五倍以上。太祖的命令是尽快摆脱敌人突围,赶到尚坪和他们集合。
这时秦朗看到符云青的身影,立刻出言问道:
“符院长,病号怎么样了?”
“疟疾病人服用了臭蒿汁,大部分情况稳定,一些病体轻微的同志,已经不再发冷发热,但是身体依然虚弱。”
符云青一脸喜色的回答道。
秦朗点点头。疟疾伤号居然有五百多个,这都快两个营了。虽然南门还有些工农军,但是防守的地域不小。分兵设防是兵家大忌,尤其是敌人数倍于己的情况下。
“刚才送来的伤员呢?”
“情况并不乐观。都是贯穿伤,虽然免除了手术,但伤员失血严重,我们又没有输血的设备。”
符云青叹了口气回答道。
秦朗又想开口咒骂,可就在这时,一个传令兵急匆匆的赶来说道:
“首长,民军派了个军官过来,希望和您进行商讨。”
“商讨?”
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商讨的,民军的信用就像后来发行的金元卷一样,看着数额极其巨大,却没有半点价值。
“首长,他们想要交换伤兵。”
虽然有些惊讶,但也并不太意外。都是带兵打仗的人,不能让手下的弟兄寒了心,否则以后就别想再带队伍。
“符院长,把你需要的所有器材都写上,我去会会这个不怕死的。给我打盆水来,这脸跟戴了面具一样。”
这种私下的行动,给价一般都不会太高,唇枪舌战再所难免。所以补觉的那点打算,十有**要泡汤。
一盆清水逐渐变成墨汁后,镜子里的人逐渐有了几分往日的风采,不过稚嫩的面庞,却总有些不那么靠谱的感觉。
“秦,你是个毛孩子。”
最讨厌的人,就是当着面拆台的家伙。薛大勇的话没说完,已经被一脚奔到屋角去了。腹部撕裂般的疼痛明确的阐述着事实,这个胡子都没有娃娃,就是带头冲杀的家伙。
“秦。”
走出屋外,所有的人都张大了嘴。但很快就都识趣的,忙手里的事情,哪怕没事的也赶紧找事做。
没看到那个薛大勇么,现在窝在角落,一动不动的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派个娃娃什么意思?”
民军的军官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才看到秦朗走进屋子,立刻爆发了。
“老子就是这里的团长,你觉得能谈就谈,不能谈立刻滚回去。”
秦朗没时间和这种人玩,歇斯底里的发作,无非是想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这种情况以前在夜店遇到多了,一点也不稀奇。
“这。”
民军军官一阵语塞。
“这是我要的物品清单,希望贵部准备一下。受重伤的士兵,一个小时以后在北山脚下接收,这就是我的诚意,希望你们认真对待。”
秦朗拿出一张单子放在桌上。
民军军官拿起来扫了一眼,赫然发现上面罗列的几乎都是各种药品和医疗器材,并没有钱财、武器的影子。就在他惊愕之时,又听到一句话。
“这些药物我们要用,你们被俘的伤兵也要用。拖延的时间越长,死亡的士兵就越多,希望贵部以人为本。一小时后在北山脚下相互交换,你们不得携带任何的武器。”
伤兵是一种负担,任由不管的话,对敌我双方的士气都是一种打击。但要是积极治疗,缺医少药的工农军显然也做不到。当下最好的方式就是进行交换,这对双方都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结果。
“你们为什么不要钱、武器弹药。”
民军军官诧异的问道。
秦朗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
“我们是工农军,不是为了大洋拼命乌合之众。钱以后或许有用,但在当下,我不觉得它比士兵的生命更重要。至于武器弹药,我打败你们就有,又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
新人求收藏、求推荐。
您的每一个点击都是对我的支持,
莫松子感到由衷的高兴,
新人,很多规矩都不懂,如果说错了,还请包涵。
12、必须坚守()
民军军官的脸瞬间涨的血红,没想到面前的毛孩子,竟然如此嚣张,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你。”
本来想豁出命破口大骂,但是来时老长官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弟兄们带回去,哪怕是磕头下跪也得办。老长官也难,弟兄们大多同乡子弟,如果这时候撒手不管,队伍也差不多该散了。
“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二十个汽油桶,我们实在没办法凑齐。”
秦朗的脸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原状。二十年代的华夏,内燃机车的数量还真不多,所以汽油桶当然也就稀少。惯性思想害死人啊,万一写上可口可乐两箱,估计民军军官拼了命也要干掉自己。
“你们有多少,我就要多少。”
民军军官狐疑的看了秦朗一眼,脑海来回翻腾了几次,实在想不起这空汽油桶,除了储存之外的其他功效。
“十个,最多有十个,而且我能问一下它的用途。”
秦朗笑了笑,然后指着远处正在忙碌的一个炊事班说道:
“贵军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们也不好赖着不走。可这肚子饿着实在走不快,所以还请你们不要吝啬。”
民军军官听到这里,暗暗的松了口气。汽油桶改装成火灶,这倒是不奇怪。于是对着秦朗拱了拱手说道:
“我这就回去准备,希望长官望着华夏人的份上,不要虐待我部士兵。”
秦朗听了冷冷的一笑。
“我军也有不少阵亡的烈士,现今就掩埋在山上。也希望大家同为军人,不要随意去侮辱尸体,否则天涯海角我都要他的狗命。”
大革命时期的民军,算是华夏一支颇为现代的军队。可惜“清党”等一系列事件之后,这支军队逐渐蜕变成为私军,作风纪律每况愈下,以至于到最后民心丧尽。对于他们,秦朗不惮用最大的恶意去踹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