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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帅,是不是忘了规矩?”
第二旅出承德前,阁帅都老老实实的,发了五个大洋的开拔费。现在先让弟兄们进攻,那自然还得给钱。
传令兵急了,三帅最喜欢杀人立威,完不成命令那岂不是小命不保。
想到这些,他苦苦的哀求道:
“长官,您先救救急,那些乱匪已经杀到门口了。三帅也不是不懂规矩,回去就给各位大爷把钱补齐了!”
二旅的旅长却又躺了回去,冷冷的说道:
“今天的事情今天了,没钱休想老子动一步!”
传令兵都要哭出声来。
“还请长官行行好!那些乱匪现在已经精疲力竭,各位大爷上去就能砍人头,一个人头也是五个大洋!”
旅长啐了一口说道:
“老子还是那句话,没钱休想老子动半步,滚!”
传令兵还想再说两句。
“砰!”
不知道谁开了一枪,他脑袋上的狗皮帽子就没有了踪影,这个变故吓得传令兵拉了一裤裆子。
“小子,识相的赶紧滚,老子就是崩了你,汤家也不敢放个屁!”
传令兵不敢再说什么,屁股尿流跑回汤玉桑身边去了。
看着不断溃败的汤军,汤玉桑焦急的看着后方,这个时候只有第二旅才能挽救败局。可他看到传令兵苍白的脸色时,才发现自己忘记了什么。
“赶紧把银元送过去,东头的十箱就是。”
但看到那个传令兵押着箱子过来时,第二旅旅长缓缓的走过去。用手里的马鞭往上一提,箱子的盖儿就打开了,只见里面是一封封用红纸裹好的大洋。
“三爷,既然送了大洋过来,弟兄们也不要再躺着,上去干掉那些乱匪再回来分钱吧!”
周围的士兵懒洋洋的收好了大烟枪,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站起来。
“妈的,都一些饭桶,几千人围攻那么几只蚂蚱都不能得手!”
“就是,老子昨天才找大洋马爽了一夜,现在腰脊骨还特娘酸着,这打个屁的冲锋啊!”
“走吧走吧,三帅的面子总是要给的!”
第二旅的人从来不讲规矩,行伍也就显得稀稀拉拉的。
只是看到他们时,汤玉桑兴奋得大笑起来。
“赢了,老子要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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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命该如此()
“老哥,您可来了!”
第二旅的旅长是汤玉林的老兄弟,就连汤玉桑也不敢得罪主儿。才看到他出现,立刻笑着迎上去。
不过第二旅的旅长扫了他一眼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嗯,开拔费也给了,不出手那还不被人骂死。三爷是想把前面的一锅烩,还是留着几个解闷?”
老实说他不大看得起汤玉桑,这家伙是出了名的小气,在讲究豪爽的东北绺子中名声极差。
汤玉桑知道对面的意思,但这个时候哪还敢炸毛,赶紧陪着笑脸说道。
“您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赶紧把这些乱匪消灭掉吧!咱的任务是打到铁路线上,完不成的话还不被阁帅扒一层皮!”
第二旅旅长冷哼一声后说道:
“到铁路边上,第一列劫下来的车归我了!”
汤玉桑的心里虽然有一百万个不乐意,但还是赶紧点头道:
“就依您的意思!”
第二旅旅长听了,脸上才浮出一丝笑容来,他扭头对着部下喝道:
“弟兄们,汤家待咱不薄,死了的就当是还这份情谊,没死的咱们晚上回承德乐呵。还是那句话,命由天定,谁也别怨老天不公都抄刀子上吧!”
“杀!”
第二旅一直都不满编,一个是官长们吃了一半的空额,另一个是缺乏有经验的人。汤玉林也想把各部队骨干收到里面,但受到的阻挠太大,最后也只能放弃掉。
在大烟的刺激下,他们都变得极为亢奋。不过到底是积年的老匪,并没有排成密集队型,而是以团为单位,松松垮垮的朝着红军杀过去。
“杀啊,挡路要他的狗命!”
听到这话,那些逃跑的汤军赶紧让开路。偶尔有个把人稍微慢一些,一枪就被打翻在地上。
“砰勾、砰勾!”
还隔着几百米,第二旅的人就开火了。这个距离上几乎打不中人,但子弹发出的啸声,却足以让人胆战心惊。这也是老匪们惯用的战术,一旦对面受不了那种压力就会崩溃掉。
“冲上去,干掉他们!”
宋欣生也集合了一营剩余的人马,现在能作战的战士已经锐减到不足五百,其中还有一部分轻伤员。
“都冲上去,必须在第一时间重创敌人!”
现在不是落泪的时候,对方并不是等闲之辈。光是看他们持枪的动作,就知道是有经验的人。而且那松垮的阵型,也预示着对方并不好对付。
“嘶!”
有了弹药补充的迫击炮再次发挥作用,但就是命中对方,倒下的也不过是寥寥数人。而吃了亏的敌人,阵势排得更加的分散了。
“轰!”
敌人的榴弹也飞了过来,而那些使用掷弹筒的人,不停地变换着位置,根本就找不到目标的具体位置。但只要被发现,就会被神枪手们干掉。
“轰!”
敌我双方都在爆炸中接近,只是甫一交手,第二旅的人就吃了大亏。
这一次,宋欣生并没有把他们放近了再打,才刚刚进入射程,那些安插在两翼的机枪就泼洒出无数的子弹。
交叉扫射中,气势汹汹的汤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不得不往中间靠拢,谁知道红军的榴弹、迫击炮弹,劈头盖脸的就砸下来。
高爆弹炸起了无数的弹片,燃烧弹迸发出炙热的火焰。浓密的白烟中,无数的人嚎叫着,他们在地上不停的翻滚,试图熄灭掉身上的火花。
但那些蓝绿色的火焰,却好似跗骨之蛆一般,不停的烧蚀皮肤。只有用刀把那一片肉都割掉,才能免去剧烈的痛苦。而那些死掉的人更为恐怖,他们浑身都冒着青烟,仿佛整个身体都已经变成燃烧的煤炭。
一下子,第二旅混乱起来。就算是见多识广的旅长,脑子也转不过弯来,傻愣愣的看着这一切的变故。
“杀!”
但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红军已经到了跟前。各种武器对着人就开了火,这让准备肉搏的第二旅,又被打了个冷不防。其中的一些人很快恢复冷静,抬手就开枪还击。但手里的辽十三和三八大盖,却很快就被对方的子弹压下去!
“邪门,怎么四四式骑枪还能连发?”
望着不停射击的二八半自动步枪,不少人也愣住了。这枪他们是用过的,不都要拉大栓吗?怎么红军就不一样,对着人就“啪啪”打个不停。
“杀!”
借着对方混乱机会,一营已经把对方的防线劈开一个口子。
而冲在最前面的宋欣生,随手将工兵铲劈进了一个敌人的脖颈。飞溅的血花立刻弄得周围的空气,都带了浓郁的腥味。随手一抬,铲子就离开了,那具快要两半的身体。
周边的几个敌人也挺着刺刀冲上来,对方衣服的红红绿绿的布条,无不表明对面的就是一个大官,只要有了脑袋回去就是升官发财啊!
“啪、啪!”
手枪立刻发出脆响,杀到身边的几个人,脑袋、身上立刻出现了大洞。9毫米子弹的停止作用,在这个距离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只要上半身挨上一枪,很少还有人能迈动步子。
而在这时,一个榴弹射手冲到身边。
“嘭!”
榴弹枪瞬间喷出大团的烟雾,只见无数的钢珠从枪管中飞出来,打得几个试图跟进的敌人浑身冒血。
“哗啦!”
一发霰弹被推上膛,紧接着又是一声爆响。
“啊!”
又有一堆人抱着脑袋倒在地上,惨叫声中,一缕缕的鲜血从指缝中流淌出来。
“嚓、嚓!”
没有人会怜悯他们,一柄柄刺刀扎进了还挣扎的身体,终结了那些匪兵们罪恶的生命。
“嗒嗒嗒!”
追上来的机枪手,把机枪放在枪架上,然后来回的扫射着。只是瞬息间,就打空一条又一条的长弹链。
这当头一棒,打得第二旅的人晕头转向。他们也试图进行抵抗,但人员才集中一点,就被各种自动武器消灭掉。
“撤,给老!”
第二旅旅长大声的吼道。
“砰、砰!”
神枪手顺着声音,找到一个须发有些花白的人,瞬间就有七八支枪开了火。
“命该如此!”
第二旅旅长嘶吼着倒下去,在他的还没闭上的眼睛里,自己的部下已经彻底的溃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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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土崩瓦解()
“败了,怎么就败了!”
看着四处溃散的第二旅,汤玉桑也难以置信,但现实的情况却让他放弃掉所有幻想。
“给老子来一件士兵的衣服!”
毕竟做土匪的这些年,也积累了足够经验,对逃跑他早有准备。三两下就换好衣服,再把那件破烂狗皮褂子套在身上。趁人不注意时,往老林子一钻,就是神仙也抓不住。
“三爷,咱们往哪里跑?”
身边只带了八名部下,都是刀山火海过来的弟兄,忠诚那自不用说,身手也相当的不错。
“到处都是溃兵,往承德是走不通了。咱们先往北平跑,瞅准时机再折转回去。”
几个部下相互望了一眼,也不禁佩服汤玉桑的决定。北平毕竟是少帅的地头,想来那些乱匪也不敢在那边布置太多的人手。
“走,我来开路!”
都是在老林子里闯荡的人,该做什么早已经有了分工,甚至都不用叮嘱,那些人都到了自己该在的位置上。
“妈的,老子怎么觉得有双眼睛盯着。”
可是走不了多远,一个老匪却瓮声瓮气说道。
一刹那间,众人只觉得后背凉嗖嗖的。但他们如何细致的观察,都没有发现任何的端倪。
和往常一样,整个老林子只有寒风唿唿的刮着,偶尔还有树枝折断的声音。但越是这样,越让人感到恐惧,众人更加小心翼翼起来。
“我觉得有大虫,大家都打起精神头!”
风大的时候,老林子就是老虎的天下,它们会潜伏在风的下方。一旦时机成熟,就会飞扑出来,多少弟兄就死在这样的袭击下。
好在才吸过大烟,众人的精神头很足。把身后的步枪摘下来,检查一下枪栓之后,就夹在胳肢窝下面。
“咯吱、咯吱!”
无论下脚如何的轻,厚厚的积雪都会发出让人不安脆响,这让人心中越加的惶恐起来,他们更加的聚精会神了。
紧张会加速体力的消耗,只是走了小半个时辰,汤玉桑等人便觉得精疲力竭,只想找个地方睡一觉。
“老了!”
也不知是谁感慨了一句,就在众人想附和的时候,身边响起了短促的声音。
“咔咔咔!”
仿佛是谁不停的拉动枪栓,只是转瞬之间,汤玉桑一行九个人就全都倒在地上。洁白的雪地被暗红的血液所污染,着眼出都是污秽。
“安全!”
随着一声轻唿,道边一个不起眼的雪堆忽然散开。只见一个身穿白色服装的人站起来,他小心翼翼的走到那堆尸体边上。
“砰、砰!”
发现还有人在颤动时,他毫不犹豫的开了枪。
“是几号目标?”
旁边有人低声问道。
“二号,命中十弹,已经没气了!”
“给上级发报,其余的人迅速打扫战场,五分钟后撤退!”
这样的伏击在老树林中到处发生,汤军的主要首脑一个个的倒在地上。但也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汤玉林!
“我们怎么就败了!”
他发现情况不妙时,已经彻底的晚了,而问遍身边所有的人,也没有得出结果来。
眼看那些乱匪却已经杀到跟前,再不逃就来不及了,他随手抓起一件军大衣,胡乱的披在身上,扭头就跑出了帐篷。
到处都是喊杀声,但经验丰富的汤玉林却没有慌乱,左右看了一眼之后,立刻分辨出方向。
“哟,这家伙看着肥壮,没想到身手还挺矫捷的!”
不远处,一个穿着白色伪装服的特战旅士兵,低声的嘲笑道。
“来了,别让这家伙迷路,咱们搭把手,将他要护送到地方!”
不杀汤玉林的命令,是军区的严令,这也让不少战士疑惑不解。但命令已经下达,那就必须坚决的执行。
三步两步就窜到山里的汤玉林,立刻就感到了威胁。手里的枪到处瞄准着,但是很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就顶在脑门上。
“唰!”
他的动作并不慢,一个前滚就摆脱了控制,只是就在抬手开枪瞬间,腹部却挨了重重的一脚。剧痛立刻钻到脑子里,刹那他只觉得一片空白。等缓过气来的时候,手里的枪早已经不翼而飞了。
“阁帅,红军特战旅第十九分队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望着面前是个浑身白衣,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汤玉林也被吓得一哆嗦。
“大爷们想要什么,但凡是汤某能做到的,就一定满足各位!”
十九分队的队长却冷冷的说道:
“阁帅是聪明人,最好不要挣扎,否则我会打断你的腿。也别想着谁来搭救,你的部队已经土崩瓦解,现在连承德都已经被我们拿下了!”
汤玉林听了却变得镇定起来。
“哈哈,你们这些乱匪,无非就是绑着我,想骗开承德的城门罢了。我也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做梦!”
只要承德完好无损,自己的命就有保证。但如果失守的话,恐怕一家老小的命都保不住。
队长不屑的笑了一声。
“汤玉林,你也别太高看自己,连奉天的鬼子都能被我们打出去,你觉得承德的双枪将,会是我们的对手吗?”
听到这句话,汤玉林的面庞涨得通红,他又恶狠狠的说道:
“我在热河还有的是部队,只要少帅搭一把手,一定能干掉你们这些乱匪!”
队长冷冷的一笑。
“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狗东西,来多少我们消灭多少,杀干净了华夏才能太平。不过,秦司令要我谢谢你,在承德的六百万大洋,还有山脚下那几百辆汽车,我们都已经收下!”
汤玉林听到这句话,胸口仿佛挨了一击重锤,整个人立刻变得萎顿不堪。钱都是处心积虑搜刮来的,有些县甚至把税征到1972年。
“你们怎么能这样?那一个个的大洋来得容易吗,我的钱哎!”
瞬间,他就哭出声来,只是扯到刚才挨了一脚的痛处,又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吱吱呜呜的抽泣着。
“呸!”
十九分队的人不约而同的啐了一口,然后把汤玉林架起来,他们的任务是把这个家伙送到北平。
“憋屈,真特娘的想给这混蛋一枪!”
(。。)
82、顺水推舟()
“他来这里干什么?不是在承德作威作福,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办公室里,少帅大声的吼叫着。
对于汤玉林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他早已经看不下去,要不是顾忌着元老派的意见,坟头上早烧过几回纸钱了。
可发脾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一旁的幕僚们小声问道:
“张总司令,现在怎么办?”
如今的汤玉林那就是个烫手的山芋,把他扔出去的话,就怕这厮张嘴乱说。但要保护起来,少帅又得坐在风口浪尖上。
思考了片刻之后,少帅说道:
“什么怎么办,赶紧让他跑到天津租界,然后老老实实的待着。再给他拨五万大洋,从此咱们恩断义绝!”
那些幕僚对视了一眼。
“张总司令,咱们对外界怎么宣称呢?汤玉林跑回北平,已经被无数人看见,而且还有人拍了照片的!”
少帅冷冷的一笑。
“通知辅帅等人,既然老前辈能干出这样的事,怎么也得给我一个交代吧!”
汤玉林和元老派的交情一向很深,这一次没有人给他出主意才怪。少帅甚至怀疑,这就是元老派的联合行动。
幕僚们脸上立刻露出会心的笑容。
“顺水推舟!”
少帅点了点头。
汤玉林通电的时候,他并没有表态,其实在心里,也巴不得元老派和红军杀个你死我活。只是没想到,汤玉林的部队败得那么快!而且那个秦朗还如此的狡猾,当当就放了这个光杆司令回来。
想到这些,他冷声说道:
“承德也丢了,偏偏我们还不能去收复,如果秦匪进攻唐山,和锦州联系就会断掉。告诉驻守锦州的部队,准备南撤!”
可他的话音未落,一个参谋人员急急忙忙的跑进来。
“禀报张总司令,秦匪通电全国,希望东北军不要再同室操戈。同时他宣布匪军只在承德休整两个星期,然后立刻全部撤回察哈尔。热河的防务希望由张总司令接收!”
少帅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又笑起来。
“还真是狡猾,秦朗这次缴获了几百台汽车,运输两个星期的话,承德早就被搬空掉。咱们到手的不过是一座空城罢了!”
幕僚们也笑着说道:
“以往咱们想取热河而不可得,如今只要以整顿的名义,就能将汤家的势力一扫而空,怎么说也是一件大喜事啊!”
少帅摆了摆手道:
“这样一来,咱们东北军又上下离心了,汤玉林这个热河省主席暂时不换。”
毕竟汤玉林打着的旗号,是替张家讨回公道。如果自己翻脸不认人,恐怕下面的士兵也觉得心寒。再者,汤玉林如今只是头死老虎,卖他一个不本钱的人情,又能怎么样!
幕僚们不由的一笑。
“张总司令,我们是不是也通电全国!”
再怎么说,汤玉林也是东北军的人。少帅该有的姿态还是要做出来,否则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少帅正色道:
“这件事我有责任,一个御下不严的罪名是逃不掉的,写一个恳切的认罪书,然后通电全国!”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顿。
“驻守锦州的部队,暂时不要调动。将北平周边的部队抽出四个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