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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只是让老百姓吃苦，我的心里总是有些不好受的。”
“大人可不能够这样想啊，有些时候，百姓拿起了武器，就是大军的敌人啊，当年的流寇，就是如此的情形，那个时候，很多朝中的大人认为，流寇是被逼无奈的，必须以招抚为主，结果令流寇越来越嚣张，朝廷几乎无法控制了，若不是大人带领江宁营剿灭，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形，下官以为，若是不能够剿灭流寇，恐怕吃亏的百姓还要增加很多的。”
苏天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卢大人，你说的是对的，这等的道理，我是清楚的，只是事到临头了，总是觉得过于的残酷，厮杀是军人之间的事情，不应该牵涉到白皙，可有些时候，百姓拿起了武器，也就是军人了，战场上只有你死我活。”（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稳定的办法＇
（感谢青青仔投出了宝贵的月票，感谢不左不右选择走中间路线的打赏，谢谢了。）
一天的时间过去，长乐县的战斗结束了。
收获是巨大的，十五家的商贾，悉数被抄家了，搜出来的金银财宝不计其数，因为时间的关系，还没有来得及彻底的计算，按照卢象升等人的保守估计，至少在千万两白银以上，更加令人吃惊的是，这次搜出来了大量的地契，这些地契不仅仅有长乐县的，甚至包括了福州、闵县等地，还有一部分竟然是其他府州县的，土地的总数倒是很快清理出来了，十五家富豪兼并的土地，竟然达到了五十多万亩，这是一个令人吃惊的数字。
损失一样是很大的，江宁营将士的伤亡倒不是很大，受伤的很多，大都是被冷箭偷袭的，这不是最大的损失，最大的损失，是长乐县的百姓，都以仇恨的眼神，看着江宁营的将士，可以预料，若不能够想到很好的办法，接下来的关系绝不会很融洽的。
苏天成的目的是要统领福建，乃至于大明的天下，他最不愿意看见的情况，就是百姓与官府的敌对，长乐县出现的情况，总算是令他明白了，为什么在征伐天下的战争之中，会有那么多屠城的景象，这并非是统治者或者胜利者愿意做的事情，有些时候也是被逼无奈，放着那么多仇视自身的人，肯定是巨大的隐患。
不过苏天成不会采取所谓屠城的办法，用杀戮的方式来维系统治，这个政权本身就不稳固，他有自身的办法，就算是有些百姓一时间转不过弯来，通过时间总能够让这些人明白的。
夜深了。卢象升、贺人龙、刘铁汉、郑鸿逵和郑成功等人，都还在房间里面，没有离开，他们各自禀报了情况，包括了一天来的战斗情况，搜获的财富情况。将士的伤亡情况等等，在汇报的过程中，苏天成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
已经是亥时了，众人都很兴奋，丝毫没有睡意，房间里面也透露出来了淡淡的血腥味，一天的厮杀下来，这等味道是不可能消除的。
苏天成看着众人，慢慢开口了。
“拿下了长乐县。是我们在福州的第一次厮杀，从这一次的厮杀之中，我们是应该有所收获的，诸位一定要记住，杀戮不是主要的目的，将来我们还要建设这一片的热土，今日的情况，诸位都看见了。长乐县的百姓，很是仇视我们啊。若是百姓不拥护我们了，就是最为严重的问题了，你们中间，有人也提到了这个问题，认为采用严酷的管理方式，让老百姓臣服。古往今来很多时候，统治者都是采用的这个办法。”
“我不否认这个办法可行，乱世用重典，老百姓总是会屈服的，可我不赞成使用这样的办法。原因也是很简单的，我们面对的是大明的子民，并非是什么狡诈的对手，一旦我们占领了这些地方，老百姓就不再是我们的威胁，而是我们今后要管理的对象，要依赖的对象，尽管说这些老百姓之中，可能会有人一辈子都仇视我们。”
“俗话说的好啊，宰相肚里能撑船，作为上位者，若是没有一点点的气度了，遇见任何的反对者，都要举起手里的屠刀，那是很可悲的情况。”
“今日这些话语，我本不想说的，其实我们江宁营这么多年以来，都是按照这个办法执行的，我们占领了复州和宣州等地，对于住在那些地方的满人，我们都能够包容，何况是福建的老百姓，之所以强调，我是想让诸位明白，从长乐县的情况里面，吸取经验教训，我们今后的征伐，需要采取什么样的模式，在胜利之后，如何来维持地方的稳定，如何的来凝聚民心，如何的让老百姓支持我们，这才是最为重要的任务。”
“我的考虑，还是需要救济和安抚百姓的，这些富豪请的诸多护卫，很多都是本地人，我们擒获了不少，也杀掉了不少，甚至包括这些护卫的家人，长乐县的老百姓，正在看着我们，看我们如何的惩治被抓住的护卫，他们恐怕从我们的行动中，认为凶多吉少了，认为我们会继续大开杀戒了。”
“我们已经占领了长乐县城，从此刻开始，长乐县不应该存在杀戮的情形了，擒贼擒王，我们一直都是采用的这等办法，诸位切记，从现在开始，我们主要的对手是福建的富豪以及官府中的某些官吏，贺人龙与刘铁汉跟随我的时间很长了，我们剿灭流寇的时候，采取的方式，你们应该是知道的，对于流寇的首领，我们是决不轻饶的，但对于诸多的流寇，我们还是宽容的。”
“大军明日一早撤出长乐县城，在县城外面驻扎，不准骚扰百姓，擒获的护卫，一律释放，不管是什么情况，让他们回家去，只是告诫他们，不要再与江宁营为敌了，刘铁汉组织将士，今夜清理县城里面的尸首，找一个地方埋起来吧，入土为安。”
“县衙必须要开始办公，不能够耽误，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办理的，我看就让郑成功来直接负责长乐县的治理事宜。”
“有两件事情必须要马上开始办理，第一件事情是安抚百姓的事宜，那些家中遭遇了杀戮的，官府要做出来详细的登记，看看家里是不是还剩下什么人，是不是有什么困难，需要得到哪些帮助，第二件事情是详细清理耕地，老百姓离不开土地，这是他们生存的依靠，失去了土地，对于老百姓来说，就等于失去了一切。”
“这些事情，做起来难度恐怕是有些大的，毕竟今日我们在县城里面大开杀戒，明日我们又要转变态度，安抚这里的百姓，有些百姓恐怕是不会相信的，仇视和不信任是很正常的，能够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转变老百姓对我们的看法，就是我们能力的体现。”
“郑成功，要完成这个任务，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你需要采取特殊的手段，你在福建生活了很多年，熟悉这里的一切，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好的。”
“两日之后，大军开拔，直取福州府城，我们不能够继续耽误时间了。”
众人慢慢散去，卢象升和郑成功留下来了。
郑成功明显有些不情愿，他跟随熊子健，一直都是在军队里面，后来考中了举人，本来可以到地方上去做小官的，可郑成功不愿意，还是要跟着熊子健，这一次能够跟着苏天成征伐，能够进入到江宁营，郑成功是非常高兴的，而且江宁营攻打长乐县城的手段，令郑成功感觉到了震惊，江宁营将士的骁勇，更是令他热血沸腾，好不容易进入到军队里面了，郑成功想着跟随厮杀，不要继续留在福建了，偏偏被安排在长乐县了。
苏天成早就看出来了郑成功的情绪，历史上的郑成功，不是治理地方的人才，统领军队倒是不错的，将郑成功留在地方上，也不是他的本意，原来征伐福建的时候，苏天成的想法，是保留大部分原有的官吏，继续治理地方，但福建特殊的情况，令他有些猝不及防，特别是诸多的富豪，已经形成了庞大的势力，必须将这些富豪的势力彻底的清除，相应的也需要清除富豪在官府之中的代言人，这就牵涉到官府的官吏配备了。
郑成功不过是临时管辖几天的时间，这也是因为郑成功了解情况。
“郑成功，要求你暂时管辖长乐县的事宜，这是权宜之计，你一定要做好，不能够让我失望，按照我们的安排，一个月左右，登州那边就会有大量的人员过来了，先前有些话，我没有直接说出来，你一直都生活在福建，对这里的情况熟悉，长乐县的情况特殊，今日的厮杀，很多的官吏都被杀了，所以你首要的任务，是找到熟悉本地情况的正直人士，让他们进入官府做事情，哪怕是三顾茅庐，也要请到这些人。”
“官府需要钱财，这些我都会考虑的，明日清点所有的钱财之后，我会留下一百万两白银，至于说缴获的粮食，绝大部分都会留下来的，有了这些钱粮，你就能够放手做事情了。”
“郑成功，卢大人就是你学习的榜样，任何的一个优秀的指挥官，仅仅熟悉军队里面的事宜是不行的，还要熟悉地方上面的事情，如此才有可能了解军士的想法，军士毕竟都是从老百姓中间出来的，能够掌握军士的心理，知道他们的喜好，就能够最大限度的鼓舞他们的士气，指挥他们不断的获取胜利。”
“卢大人，有关福建各地的管理事宜，也请你多操心，我们交谈过很多次了，如何治理地方上的事宜，先前我没有考虑到那么多，想不到福建的情况有些特殊，不管怎么说，战争之后，福建必须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稳定下来，不能够出现任何的骚乱，否则我们的处境会很不利的，如何的治理地方，你有着丰富的经验，就请你发挥出来作用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 热锅（1）＇
福建巡抚和浙江巡抚都有奏折送到京城来了，而且这些奏折，是直接送到内阁的，没有经过六部，奏折上的内容都是一致的，那就是江宁营进入了福建和浙江，至于说江宁营进入两省是什么目的，奏折上面没有明说，大概是浙江巡抚和福建巡抚都知晓苏天成与朝廷之间的关系，不敢将话语说明了，能够做到巡抚这一级的高官，都是有着不一般的政治敏锐性的，他们没有弄清楚所有情况之前，绝不会乱开口，何况前面还有一些情况，那就是浙江很多的灾民，包括福建和南直隶的部分灾民，都到山东去了，人家山东是接纳了这些灾民了，如此关键的时刻，要说苏天成和江宁营谋反，侵袭浙江和福建等地，那需要明确的证据。
周康回到京城之后，周延儒一度很是高兴，认为苏天成会在山东安安静静的呆着，至少不会惹出来什么事情，这样自己就有很大的回旋余地了，只要不出事情，什么都好说，再说他也看出来了，皇上也感觉到厌倦，也想着安稳了。
但江宁营突然进入浙江和福建的消息，令周延儒猝不及防。
暗地里，周延儒不知道骂了苏天成多少次，他可不是傻子，苏天成是什么目的，他是很清楚的，苏天成以前就控制了台湾和福建的泉州，台湾是不必说了，朝廷根本就没有派出去官吏，一直都是苏天成直接安排的人负责，可泉州也不一样了，福建的巡抚管不到泉州的事情，驻扎在泉州的熊子健，完全控制了泉州的局势，一切都是听命于苏天成。就连泉州府州县衙门，也默认了这种情况了。
从地理位置来看，苏天成一旦控制了福建和浙江，接下来将要控制的就是整个的南方了，这可不是小事情了，南方作为大明王朝的经济中心。地位是不可动摇的，若是南方真的被苏天成控制了，大明王朝将很快坍塌，到时候，恐怕不需要苏天成带领大军发动进攻，蛰伏在辽东的后金鞑子，也会在这个时候，大规模的进攻了，希望能够占到更多的领土。
周延儒整整看了两天的地图。终于想清楚了，自己所谓的稳住局势、稳住苏天成，不过是一厢情愿的想法，苏天成是不会蛰伏的，他和苏天成之间，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苏天成希望他稳住京城里面的局面，这多多少少说明。苏天成还是不想彻底翻脸的。
朝廷能够掌握的军队还是不少的，可以说情况比他初次担任内阁首辅的时候。好了很多，而且经过了朝廷这次的调整，进一步稳固了对军队的掌控，大部分的军队，都是能够直接调动的，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是不是准备与苏天成开战，需要周延儒做出来决定了。
内阁终于开始专门商议苏天成和江宁营的事情了。
陈新甲、钱谦益、刘遵宪、张国维、范景文等人聚集在一起，加上了兵部尚书朱由菘，这些人一同来商议如何应对苏天成和江宁营的举措。
专门拉上了朱由菘，虽然能够说得过去。朱由菘是兵部尚书，参与这样的商议是很正常的，但一般情况下，朱由菘只要代表兵部提出来了建议，完全可以不参与这次的商议，周延儒之所以这样的安排，肯定是有目的的，朱由菘的身份不同了，代表了皇室宗亲，若是皇上因为这等的事情发脾气了，朱由菘能够起到缓冲作用的，何况周延儒也发现了，皇上很是信赖朱由菘，有着让朱由菘进入内阁的意思，只不过因为之前的朱审烜做出来的那些事情，令皇上疑心有些重，暂时没有付诸实施罢了。
这是周延儒的无奈之举，也是为了能够转移矛盾和减轻压力的举措。
其实内阁之中，真正愿意开战的人还是不多的，按照摸底的情况来看，支持讨伐苏天成的，或者是态度最为坚决的，就是钱谦益了。陈新甲是态度最为消极的，大概是因为在辽东之战中，吃过大亏了，知道厮杀的残酷。
浙江巡抚和福建巡抚的奏折，众人早就看过了，也清楚今日要商议什么事情了，内阁全部调整之后，上一次商议重大的事情，还是调整官员的时候，但那一次的情况不一样，诸多的内阁大臣，事先都商量好了，内阁商议不过是走过场，可这一次就不一样了，众人需要明确的表态，而且是关乎朝廷大局的事情，没有谁会首先表态，就算是坚决主张镇压苏天成的钱谦益，也不会在局势尚未明确的情况之下，站出来发表自身的意见，万一内阁商议的意见不一样，或者说首辅与次辅早就有想法了，那岂不是一个人出臭，还要引发他人的意见了。
周延儒主持商议，开头之后，气氛很是沉闷，没有谁首先表态。
这样的情形，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之所以要求朱由菘参加商议，就是需要朱由菘在这个时候表态的，于是周延儒首先点了朱由菘的名，要求兵部在这件事情上面，首先明确态度。
朱由菘有些恼火，其实朱审烜的遭遇，早就令他敏感到了，朝廷与苏天成之间，迟早是要出事情的，从个人感情方面来说，或者是对苏天成的认识方面来说，朱由菘甚至觉得，若是苏天成来坐江山，或许大明王朝会更加的强盛，加之苏天成的身份也不一样了，本身就是皇亲国戚，能够让大明王朝更加的强盛，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不过这等的想法，是绝对不敢透露出去的。
苏天成的睿智和江宁营的实力，朱由菘清楚，要说朝廷的军队与江宁营交手，可以明确的做出来判断，朝廷的军队不是对手，人家苏天成真正的动手了，不知道有多少的军队会投奔江宁营。可偌大的朝廷，就这样软下来，那也是不可能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与苏天成进行商谈，稳住苏天成，走一步看一步了。
朱由菘看了看周延儒，看了看众人，终于开口了。
“下官以为，福建和浙江的奏折，尚未明确江宁营究竟要做什么，如此的情况下，朝廷还是应该要掌握明确的情报，若是有可能，朝廷可以派出巡按御史，到浙江和福建了解真实的情况，若是苏天成真的起兵造反了，那就不能够客气了，必须要毫不留情的镇压。”
朱由菘说的很是简单，寥寥几句话，在这个问题上面，他可不想多说，从陕西调到京城，出任兵部尚书，表面上看是重用了，其实对于他这样的身份来说，根本没有意思，在陕西有着很大的自主权，可以决定很多的失去，可到京城来了，很快就陷入到官吏的争斗之中去了，重大的事情，也不可能做出来什么决定的。
周延儒早就预料到了朱由菘的回答，要说朱由菘内心是感激苏天成的，当年若不是苏天成提出来皇室宗亲能够进入到朝廷为官，诸多的藩王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封地，没有圣旨不准乱动，否则就会遭遇到弹劾，甚至丢掉爵位，而且朱由菘做事情的地方，残留有很多苏天成的影子，要说让朱由菘马上翻脸，对着苏天成开刀，人家肯定是不会干的，寻常的官员为了自身的利益，很有可能做出来此等的选择，人家朱由菘是福王世子，什么世面没有见过啊。
朱由菘说出来的建议，和没有说差不多，福建和浙江两地的巡抚，奏折里面虽然没有明确道理，但有些话是心照不宣的，不好明说，其实就是剑指苏天成造反的，按照以往的要求，朝廷必定要派出大军镇压的。
朱由菘说完之后，钱谦益的神色有些不好看了。
老成的周延儒，再次的开口了。
“朱大人提出来的建议，有可行之处，朝廷做出来如此重大的决定，不能够仓促，不管怎么说，苏天成是皇上钦封的太子太师，如今还是蓟辽督师，前不久还是内阁大臣，如此显赫的身份，朝廷若是派出大军去镇压，必定会引发很大震动的，可福建与浙江的奏折，意思也是很明确的，故而我们今日要商议一个最为妥当的办法，诸位都要发表自身的意见，一旦我们形成了统一的意见，就要启奏皇上，最终做出来决定的。”
周延儒说出来这番话之后，钱谦益的神色有了细微的变化，至于说其余人，谁都是清楚的，周延儒这是在降温，要求所有人都要发表意见，但不能够指责他人，自己说自己的意见就可以了。
这是周延儒聪明的地方，商议如此重大的事情，也必须是这等的态度，否则相互之间争来斗去了，什么都说不好了，最终大家很有可能气鼓鼓的，形成的决定也是不理智的，皇上也可能因此大发雷霆的，怀疑到内阁的能力。
众人再次的陷入到沉默之中，每个人都在思考，接下来应该如何的说话，必须要思考清楚，不管是坚持什么样的做法，都要有着明确的原因。（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