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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氏的生活一直都不算如意,丈夫长年不在,孩子们又小,家中的大小事情都要靠她自己来解决,平常孩子们若有个头疼脑热的,她更是操碎了心。好不容易孩子们都大了,结果丈夫又失踪了。
自从丈夫失踪后,生活就更不如意了,其余的不说,最主要的是缺钱。家中的田地如果只管吃喝,倒也够用,可二郎也大了,自然要读书的,她怎么能耽误孩子?再来,三个闺女日渐长大,将来要说婆家要出嫁,这都是要钱的,可她并没有别的来钱的地方。她曾希望大郎能去赚钱养家,可大郎从来就不是她能摆布的存在,至今她都没能从他手上拿到一个铜板。这份缺钱的忧心,直到最近听说丈夫有消息了,才有所缓解。
丈夫很快要回来了,缺钱的压力很快就能解决了,这本是一件好事,可随后她却发现有了更麻烦的事情。在丈夫失踪后,她就让大郎停了学,作为丈夫临走前唯一交待的事情,王鹏回来后,得有多震怒?如今可怎么办?她急得团团转,若非眼看书院没几天就要放假了,她都想着赶紧送大郎进书院了。
夫妻多年,可她从不高估自己在丈夫心目中的地位,在丈夫眼中,她一直就是一个被卖进王家而没有任何权力的人,哪怕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多名子嗣。也是因此,她格外地看中二郎,那是她的未来依靠。王鹏到时会怎么待她,休妻,贬妻为妾,甚或被赶出家门?看在大郎的份上,也许没那么严重,可王鹏的震怒依然不是好消受的,她甚至一度都想不清楚,丈夫是回来好还是不回来好。
她甚至曾跟大郎说过,让大郎去告诉丈夫,是他有感家境艰难,主动停学的。可大郎却神色莫名地看了她一眼,不肯应承,也不知大郎是不是在记恨当年落水的事。若是早知丈夫还在,她早就该打打,该骂骂,给大郎一个交代了,如今真是悔不当初啊。
大郎本就不是她带大的,情分有限,如今她经常担心,大郎将来会跟丈夫说小话,而这种焦虑根本不能诉诸于口。
此外还有难题,那就是二郎,这也是她不久前才发现的问题。被她寄予厚望的二郎,剥夺大郎读书机会也要成全的二郎,居然不是读书的料?这一度给予她沉重的打击,简直是老天爷跟她开的恶意玩笑。她当然可以安慰自己说,二郎还没开窍,只要长大了,一切都会好的,可王鹏呢?他也会有耐心等着二郎开窍,还是会直接就不管他了,王鹏若是不管,她还怎么供得起二郎读书?
她一边心疼二郎,一边又想对二郎咆哮,不会读书你早说啊,若是早知你不会读书,她又怎么会跟大郎关系恶劣成那样?以前跟大郎哪怕生疏,却也不是心有芥蒂,可如今呢,她是再不敢奢望母子情份了。想到这,她几乎恨上了王鹏,要不是当年他误导,说二郎资质不错,她怎么会做出那样的决定?可如今,她还没法跟二郎发火,毕竟大郎已经被她推远了,二郎就再不能有闪失了,不然,她将来还能依靠谁去?
在这样常年的压力下,她迫切地需要发泄情绪,二丫这个软弱而不受待见的女儿,很容易就成了泄火点,好一句坏一句的,她一向是随口就来的。可如今,二丫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整个人都傻了。
王睿进屋的时候,屋里正是闹得最厉害的时候。
王蔷满腔的怨恨,压都压不住,眼神中的怨恨几乎化为实质,怒视着对面的钱氏母女。是了,她们才是亲母女,将自己推入火坑,全不留情。她觉得自己上辈子让够了,这辈子谁也别想拿她当软柿子,而且欠她的总是要还的。
钱氏正想狠狠地发作二女儿几句,让她打消了主意,可一转头,看到二女儿怨恨地看着她,顿时惊呆了,连要说什么话都给忘了。
王蔷是重生回来的,就在王睿落水当天。一发现这个时间点,她就急急地找人把王睿救了上来,好在王睿昏迷了一天一夜后,总算是救回来了,也算没白活一回。今天,她突然发作得这么厉害,也不是没有原因的,父亲要回来了,这让她想起很多事情,情绪非常暴躁,自然也就一点亏都不肯吃了。
这边,王睿一进来,大家都倏然将脸转了过来,把王睿都吓一跳。他看到王蔷那怨恨的眼神时,更是呆了下,几乎怀疑自己看错了,再重新看她时,又发现跟平时一样了。
看到王睿后,王蔷才想到,这个弟弟到底还活着,事情还是会有改变的,当下便收敛了表情。
大丫看到王睿兄弟过来了,顿时觉得闹起来怪不好意思的,想说自己不要吧,又实在舍不得,一时很是踌躇。至于三丫,那就更不可能退让了,那完全是一脸不关她事的表情。
大郎见钱氏呆愣愣的,不由发问道:“这都是怎么了?”
钱氏看到大郎,倒像是看到救星了。自打听说丈夫要回来后,大郎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直线上升,在心理上对他更是依赖。她相信大郎能够解决一切问题,就是解决不了,丈夫也会为他善后的。
此时,钱氏对着王睿带着几分委屈地说道:“大郎呀,二丫今天就跟着了魔一样,明明跟她说了,下次再给她做衣裳,却怎么也不同意。”而且眼神也让她心惊。一件新衣罢了,至于用那么怨恨的眼神看着她们?!哪怕平时她偏爱长女幼女,可她也没让次女冻着饿着呀。
王睿还来不及开口,二丫便已经咄咄逼人道:“大郎,你上次落水,可是我让人及时救上来的,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所以,哪怕我救过你,你还是要站在她们那边吗?”二丫救人这事,王睿听赵大郎说过,可那时离落水都时隔半年了,他也就没特地去问了。
王睿这边还没回应呢,钱氏已经发火了,“二丫,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救亲弟弟哪还有口口声声要报答的?!”钱氏这回是真生气了。平时二丫对上大丫她们,钱氏虽然偏心,可也总有点心虚,虽说她的心虚廉价得只值得几句软话,可见到二丫对上大郎,她是真不满了。这算怎么回事嘛?!钱氏如今对大郎,自己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二丫偏还来找事。
王睿看了王蔷一眼,总觉得她有故事,可他一时也想不明白,王蔷由直直地盯着他,一副非要他给个交代的样子。王睿又看了二丫一眼,这才对钱氏说道:“娘,这样吧,给全家都做吧,还缺多少,我给你补,我手上还有几个钱。”
钱氏听了,咬咬牙也就同意了,但也没要大郎的钱,如今她哪里还敢要大郎的东西,笼络还来不及呢。此时,她只想着让日子过得更紧巴一点,把这笔钱给省出来。
第12章 噩梦来袭()
鸿昊二十一年,十二月初
如今已是隆冬,离记忆中父亲归家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二丫却日渐焦虑。
这日,她又在焦虑辗转反侧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随后,她看到了一个场景,莫名地让人感到悲伤。一个八九岁的男孩,被人从水中捞了出来,他的脸苍白一片,浑身冰冷,已经没有呼吸了。她看到有人对他不停地施救,可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最后,那些人对着她们摇了摇头,表示没救了,让她们安排丧事。她看到赵大哥在懊恼,说他离落水的地方就一个坡地的距离,可偏偏不知情,不然,就能及时地把人救上来。
她看到好多人在痛惜大郎的早逝,遗憾大郎的优秀,一个科举有望的人就这么没了。
她看到她娘扑向大郎,哭得伤心而惶恐,“大郎,大郎啊,你醒醒啊,你醒醒啊,你爹就要回来了,他就要回来了,你快醒醒啊,你不是一直想念你爹的吗?快醒醒啊,醒了,你就能看到你爹了,你快醒醒啊。”可是那个男孩到底还是无知无觉,邻里们都劝他娘,将他好生安葬,早日入土为安。
看到这,她几乎想大叫,她明明把人救上来了呀。可是,画面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还在不断地往后推进。
画面又一转,父亲回来了,同时他带回来了一对母子。
她看着父亲从刚入门时的欢欣喜悦,到得知大郎溺亡时的震惊失态,直到哀痛昏迷。醒来后,父亲询问落水原因时,家里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表示,大郎就是因为贪玩而溺亡的。父亲对此很伤心,怪自己没把大郎教好,痛心大郎的早逝,为此大病了一场。
父亲病后第一次出门,就去了大郎的墓地,坐了整整一天,直到天黑才回来。后来,更是嫌那墓地不好,又花了巨资,给他迁坟修墓。
再之后,父亲就将那赵氏正式纳进了门,连着孙浩也要跟她们一起生活。随后,家里的院子开始扩建,分为东西二院,她们住东院,赵氏母子住西院。
刚开始的时候,父亲对那两母子虽然不错,但也不会太过,平时还是会经常来看她们的。孙浩的待遇也绝不会超过二郎,大家也很满意父亲的亲疏有别。
纳妾后不久,父亲就为二郎费心安排学业,送去了镇上的书院读书,银钱方面对她们也比以前宽松了很多。如此下来,她们对大郎早逝的愧疚几乎就没几分了,毕竟这一切都表明,正是因为大郎的存在,所以她们以前的日子才会那么窘迫,如今,这才是她们该有的生活水准。
可好景不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待她们慢慢冷了下来,相反赵氏母子越来越受宠,孙浩的待遇也渐渐与二郎持平了。同时,赵氏母子很会来事,在日常相处中,她们经常被那两母子告刁状,吃了明亏暗亏无数,也是到了此时,她们才明白纳妾的意思,明白宠妾意味着什么。
她们本以为这就是艰难了,却不想一切才刚刚开始。
三年后,父亲更是接回了两个妾室三个庶子,看年龄都是父亲回来后,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得知大哥没了以后,就有了的,而她们住的东院也被要求让出去了一半。
在诸子中,尤以四郎长得最好,跟早逝的大郎更有五分相似,父亲疼爱得几乎将他捧在手心里,哪怕只是个奶娃,却什么都给最好的,这点,连二郎都远比不上。这自然大大刺激了她娘,后来她娘经常借故刁难四郎母子,可没想到的是,在娘刁难了她们几次后,父亲却大发雷霆,最后更是曝出娘是有卖身契的,身份上不比任何人强。
从那以后,她们就彻底地沉寂了下来,对上任何人都显得底气不足,而父亲更是不怎么见她们了。虽然父亲没有明确地说,娘从此由妻变妾了,可这卖身契的事被曝露出去,平日对她们又没有任何优待,娘如今虽是妻,却是个地位不稳,随时会被贬为妾的妻了。
到了这会,娘整个人都慌了,托人去镇上把二郎接回来,毕竟此时的二郎,是爹唯一一个已经长成的儿子,平日爹对他也算看中,许是能有转机。二郎回家后,请求父亲把卖身契销了,却遭到了父亲的拒绝,用父亲的话说,他最优秀的儿子才会是嫡子,到时若有需要,他会扶正那个儿子的生母。话说如此,可大家都知道,父亲是倾向四郎的。
后来二郎都急了,“爹,哪怕不看在我们几个姐弟的分上,就是看在大哥的分上,你把娘的卖身契销毁了吧?”大郎一直是家里的禁忌话题,不仅她们不提,父亲也从不提,那是一道不能碰的伤。
这话一出,父亲震怒,高声吼道:“别跟我提那个不孝子,竟敢弃老父而去。看在他的面子上?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就更不会销毁了,我就是要他死都不得安宁。还有你们,居然还敢提大郎,若不是你们照顾不周,大郎怎么会没的!”听到这,二郎脸色发白,再不敢接话了。没人比他更清楚大哥是怎么没的,这事骗得了旁人,骗不了自己。
至此,将来的一切就只能看二郎的前程了。
这时大姐十六,而她也十五了,都是正当嫁娶之年,可偏偏在这档口,曝出了卖身契事件。之后,她们姐妹就处境尴尬,几乎无人问津了,正在这时,赵氏为孙浩求娶了大姐。赵氏到底知道孙浩不是王家的儿子,想要跟她们家的关系保持亲密,也就求娶大姐了。而她们呢,则觉得赵氏有宠,跟她们的利益冲突也不大,甚至觉得是可以联手的,再来大姐就嫁在跟前,所以娘也就同意了。父亲对此更是不过问,很快她们就成了亲。
大姐婚后没多久,她就被孙浩设计,被宋家的纨绔子看到,要纳为妾。刚开始的时候,她很生气也不同意,可娘跟大姐却争相跑来劝她。她们说,她如果不嫁的话,名节有亏,将来也嫁不到好人家了;她们说宋家势大,她们家得罪不起;她们还说如果她嫁了的话,则会有很多彩礼,而二郎也能因此得到宋家的帮助,将来有个好前程;她们说如果攀上宋家,她们这一房就不会处境艰难了;她们说了很多很多。
她不知道,她们怎么可以那么理所当然地让她成为妾,难道她们都忘了,她们平日都是怎么说妾的吗,她们想过她以后的日子吗?她很是接受不了,精神一直恍恍惚惚的。一日,她在河边洗衣服,失足落了水。她醒来时,才知道自己被二郎救了,可二郎却因此摔断了腿,这辈子瘸了。她醒后去见二郎,二郎却没见她,只隔着门微不可闻地说了句,不关她的事,他只是受不了第二个人在他眼前溺亡,如今许是报应。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二郎说的报应,是指大郎当年的事。
可不管是不是报应,这都是她欠了二郎的,只要能对二郎有利的事,她都会去做。后来,她就答应了宋家的婚事,只望宋家真能对二郎扶持一二。父亲对她们的事,素来不关心,没有任何阻碍地,她嫁入了宋家。
后来她才知道,她出嫁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孙浩要搏一个镇上管事的头衔。当初,孙浩娶了大姐没多久就后悔了,他发现父亲当真并不看重她们这一房,因此他也并没有因娶妻而得到父亲的青眼。之后,孙浩只好自己去镇上找活计,后来碰到个机会,可以谋夺管事的职位,且宋大少是决策人。刚好,孙浩知道宋大少性好渔色,于是他就投其所好,主动献上姨妹,也就是她,而这一切,母亲跟大姐都是默许的。
事实的真相如此残酷,跟宋家势大会打压家里没关系,跟帮扶二郎更没关系,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她只觉得情何以堪?她以为自己是在牺牲,可其实却是在被愚弄,她娘,她大姐,孙浩,这一切,都是她们搞出来的,不是她们,她不会为妾,二郎也不会瘸!
后来孙浩真的成为了一名管事,她恨得天天在家诅咒他,好在数年后,孙浩因为办错差事,到底被撸掉了管事的差事,她得知后,哈哈大笑,总算出了口恶气。
再之后,家中的一切都是听说的。
听说二郎瘸了后,爹第一时间就让他停了学,之后再也不曾在他身上费过心。
听说三丫后来跟个行脚商走了。事后她才知道,她娘想让三丫为妾,为家里增加一笔收入,三丫得知后,第一时间跑掉了,再也没有回来。
听说,几个庶弟的日子非常不好过,打上学起,父亲就对他们定了严苛的课业标准,但凡有一点不满意,都是毒打一顿,在这点上,即使四郎也没有任何优待。很多时候,他们根本就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以致人也变得畏畏缩缩,几乎不敢在父亲跟前说话。更糟糕的是,因为他们课业一直不好,父亲心气不顺,时日一久,哪怕是课业外的事情,他们也会被动辄得咎,甚而被打。
听说,后来庶弟们受不了父亲的严厉,联合起来,表示再也不读书,再也不科考了,父亲因此气病了。
听说,父亲后来几乎是天天去大郎的墓地,对着墓碑絮絮叨叨,抑或是斥骂儿子,又哭又闹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听说父亲离开了,带走了家里所有的财产,只留下了几亩薄田。那时她们才知道,原来父亲除了会偏心外,还可能会遗弃的。
听说,后来二郎直到年纪老大了,才找到了媳妇,而找的媳妇也是个家里精穷的,不能借力不说,还得不时补贴娘家。
听说几个庶弟也都过得贫寒,只在家务农,并没有别的出息。
听说赵氏母子,倒是过得比他们好。赵氏早年受宠的时候,手上还存了点钱的,后来赵氏他们还自立门户了。
听说大姐并不得宠,膝下就一个小丫头,而家里更是张罗着要给孙浩纳妾,她知道后,哈哈大笑,直呼报应。
她最后得到的消息是,父亲过世了。他的棺柩由别人运至村里,依照他生前的遗愿,葬在了大郎边上。听说,他好似将所有的财产,都捐献给了一个什么寺庙的大师,不知道是做法事还是什么的,总之说是为大郎做的,甚至还有传闻说是改命的。
村里人都说,父亲是个本事人,可惜不是个好父亲,什么也没给他的儿女留下。可照她说,父亲其实是个好父亲,可惜只是大郎一个人的好父亲。
而她呢,从刚进门的郁郁寡欢到终于认了命,后来,她有了个儿子,她当时只觉得,这就是她人生的全部意义了。结果,孩子八岁的时候,却被正房夫人害得溺水而亡。哪怕她苦心搜集到证据,丈夫却只说是意外,说她想多了。她一时只觉得真是报应,她当初明知大郎是被害的,却不吭声,如今儿子被害了,也没人为她主持公道,果真是天道好轮回。
在她被冷落,日子落魄之后,那个瘸了后就从不见她的二郎却来了,还从自己为数不多的收入中,硬是挤出一份给她,她见了更是满腹辛酸。再后来,她的日子每况愈下,在一个冬天,饥寒交迫而亡。
“不要不要”,她不停地摇头,挣扎着醒了过来。噩梦惊醒后,她还是止不住地悲伤,又狠狠地哭了一场。
第13章 流言纷纷()
鸿昊二十一年,十二月中旬
听说海船在邻省靠岸了,得到消息的半月内,当年一起出海的两位都已经归家了,各个都是满载而归,一夜乍富。如今那两位回来的海员,都在忙着买田置铺,家中更是呼奴使婢地过日子。他们的儿子们将来会有可观的家产,而女儿们也都会有丰厚的嫁妆,可以说个好婆家。
钱氏看着眼红不已,不过一想到等王鹏回来了,她们也可以过上这样的好日子了,一时又很是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