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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去哪,总不至于太危险。
第48章 婚礼取消()
王鹏打发下人去找寻大郎后,自己在堂屋坐了整整一夜,娇妻爱子眼看唾手可得,结果事成前夕,儿子跑了。舍了程婉,儿子还能是那个儿子,娶了程婉,大郎怕是真就生分了,那他这一辈子到底图什么?
天亮时,他不得不承认,程婉再好,可早已经物是人非了,他也早不是当年的那个毛头小子了。他的年纪已然不轻,如今儿子对他的分量,远远超过了女人。
第二天一大清早,他就跑到大伯母家去退婚了,因为程婉就在大伯母家备嫁的。
“鹏哥,鹏哥,为什么?”程婉简直难以置信,她没想到,她好不容易才决定,即使王鹏穷了她也会嫁,结果王鹏却变卦了,明明他昨天还在布置礼堂,做迎娶准备的。她知道后来他儿子走了,可那又如何呢?又不是她逼走的。
“鹏哥,大郎要是不同意,我们可以暂缓婚礼的。”程婉十分勉强地笑了笑,对大郎可当真是,恨得要生啖其肉了。
王鹏却坚持要退婚,“没用的,我们退婚吧。”若是暂缓能解决,又何至于走到这一步,再说,如今自己的儿子都不在了,养别人的儿子有意思吗?
“鹏哥,大郎走了,我们还有筱哥。筱哥是个好孩子,将来会孝敬你的,再说,我们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孩子的,我们成亲好不好?”程婉一脸哀求看向王鹏道。
王鹏转头惊讶地看着她,前几天她不还一脸的慈祥地表示,可以一直等到大郎同意,如今这就要将他撇开了?更甚着,这口口声声地筱哥筱哥,就是她所谓的,会疼大郎比疼王筱更甚?想到这,王鹏语气陡然转为凌厉,质问道:“程婉,是谁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大郎是可以被取代的?!”
王筱又不是他的儿子,怎么能跟大郎相比较?至于将来跟程婉的孩子,他自然是欢喜的,可比大郎更受他重视?他想象不出来。事实上,他对大郎的重视,已然到了极致,再也不会有人能比大郎更受他重视了。他在大郎身上花了多少心血心力,付出了多少宠爱,他自己都说不清了,大郎是谁都能取代的吗?
一时,他心中突然有了明悟,他在大郎身上的付出,多得超乎想象,也因此,大郎的地位,早就无人可及,眼下这个女人也不行。此时,他已经决定,回去后就去找儿子,心下更是盘算着,大郎昨天刚离开,想来也没离开太远,应该还是能找到的。或者,等家里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他干脆自己带大郎出门算了,毛头小子出外闯荡,一点都不体谅他这个当老子的内心的提心吊胆。
程婉对他的质问,一时答不上来,难道跟他说,她从没真心接纳过大郎,只是哄他玩的,随时想让大郎走人的吗?
王鹏也没等她的回答,接着道:“我们都老了,一切都变了,是我们没缘分。当初既然错过了,如今就更不该强求的。”
这时,老程氏得到消息,也匆匆赶来了,“鹏子,大郎还是不同意吗?”她看了看王鹏的脸色,知道说对了,“鹏子,你是做父亲的,你不能让他挑衅你的威严。”口气笃定,一脸就该这样的表情。
“大伯母,这婚我退定了。”王鹏看着她,却觉得格外地碍眼。老程氏看着他冒火的眼神,当下也不敢说话了。
“鹏哥,你是要逼死我吗?”知道姑妈改变不了他的决定后,程婉只好自己出马。
“抱歉,此事不容更改。聘礼我也不要了,你留着伴身吧,就这样。”程婉忍不住痛哭出声。
之后,程婉又闹了几出自尽的戏码,王鹏被拖累了好几天,等他终于抽出空去找儿子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痕迹了,他几乎要疯了。要知道,他当初之所以不急,那完全是因为他知道商队的线路,可谁知,等他找到的时候,大郎居然早就离开了。
就在这时,老程氏还来寻公道,他只说没什么好寻的,若是大伯母一家,为此对他有意见,以后也就不用往来了。之后,事情才慢慢地消停下来。
婚礼取消了,可儿子还是没有回来,他也不知该从哪找起。他四处打探,却一点消息都没有,王鹏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办,儿子去哪了,他心里一点数都没有,他把当初撕掉的信,又一点点地粘回去,可就那么几个字,完全没有方向可言。
后来想到大郎有一段时间,曾跟王续家的大小子一起玩,结果问过王续家的大小子后,才发现大郎所谓的路线,那完全是从南到北,从东到西,无所不包,完全是扯淡,根本就没有路线可言。唯一庆幸的是,那小子说了,会在下届科考前回来,这才没让他抓狂。
想了想,王鹏就打算把钱氏她们先接过来,到时儿子总会知道,他没娶程婉了。一下决定,他就迫不及待了,立刻启程去了青山村,一则是接钱氏等人,二则是迁坟,最后也是为了避开程婉等人。
回到青山村的第一天,王鹏就当着众多儿女的面,将钱氏的卖身契撕了,告诉她,从此,她就是他的妻子了。此时,大家才知道钱氏居然是这样的身份,众儿女惊讶不已。钱氏却顾不上他们,当下只管放声大哭,她终于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好了,有大郎的消息吗?”王鹏没心情等她哭完,这么多年,他对钱氏一向看不起,如今早成习惯了,可不会因为撕了卖身契就对她尊重了,所以,这会直接就打断了她的哭声,迫切地想知道儿子的消息。
众人傻眼,最后还是钱氏开口道:“大郎不是跟你走的吗?”
王鹏语气开始烦躁,“后来跑掉了。”
没有儿子的消息,只能先把其他的事办了。半月后,当他们终于把迁坟的事宜办完,要离开青山村时,才终于接到了一封大郎给钱氏他们的平安信,说自己出门游历了,让他们不用担心,三两年的,自会归来的云云。
王鹏看了直磨牙,又是一封没有地址没有归期的信,不过这倒是提醒了他一件事。随后,王鹏就托付村长,如果有大郎的信件,麻烦他转发到他们新家去,同时他也跟大丫、二丫打了招呼,内容类似,如果有大郎的消息,第一时间跟家里联络。
又是一个月,王鹏他们一大家子,终于来到了王家镇,开始了他们的新生活。王鹏想着,游历的时间不会短了,而他手头产业并不算多,决定一边发展家里的产业,一边等大郎回来。
这其中还有插曲,比如族中有人看到王鹏的生意红火,很是眼红,就撺掇着族里,要让大伙都分杯羹,很是闹腾了一番。最后,还是王鹏去找了老族长,带了大郎中举的文书以及留下的书信,这才让事情消停了下来。而老族长也是此时才知道,大郎竟是个解元,更是气得对着王鹏大骂了一通,说他无事生非,搞什么停妻再娶,凭生事端,王鹏倒也乖乖认错。可老族长还是觉得心肝肉痛,这么好的苗子,就该在族里好好保护以待下科春闱,现在可好,跑得不见踪影,如今别说程婉,就是王显一家子都被惦记上了,要知道这举人跟举人那也是完全不一样的。最后,老族长勒令王鹏早点把儿子找回来,才放他回去。
事后,老族长就将族中针对王鹏的各种物议都压了下来。因为老族长的权威,族中倒也没人再敢欺到王鹏头上,只是因为缘由不清楚,族人对王鹏依然没有太多敬意。
第49章 行在商队()
换了个商队,没有后顾之忧后,王睿就不着急了,这会也有心思,观察商队中都有些什么人了。总的来说,这支商队,是由好几个商人共同组建的,他们各自带着需要交易的货物,以及一些护卫。而这些护卫,是不是练家子,他也看不出来,不过一个个看得都挺魁梧的。
在稍加打探后,他就知道这些商人,其实都或多或少经营海货的,所以才会往东边走,因为东边是沿海。海货包括海里的鱼虾之类的,而更多的则是一些远洋海船上的舶来品。他们一般是进了些远洋的物品,然后顺便再进一些虾干,鱼干之类的干货,可以沿途兜售,这些东西在内陆其实相当卖得上价。新鲜的鱼虾是没有的,因为不好保存,而冰更是昂贵,也没人会舍得拿来保存这些鱼虾。
当然,即使他们是打算卖海货为主,但并不表示,他们就不做别的生意了。事实上,他们沿途碰到合意的都会买一点,然后到下个地方再卖掉回笼资金,再接着买其他的货物,如此循环才能赚到更多的钱。尤其对于他们这些走熟的商人来说,他们更加清楚市价,知道哪里买的最便宜,哪里卖得最贵,这样才能赚得更多。
王睿早年也听父亲提过,他说如果到了一个有特色的地方,可以买点特产,如此就容易小赚一笔。王睿看了两回,心痒难耐,也跟着去试水了,当然他本身就是搭商队便车的,自然不能跟他们一样一车车地买,他顶多也就是一个包裹罢了。两次后,有一个刘姓商人觉得他机灵,就跟他搭上了话,问他家是做什么的,是不是家学渊源。
王睿也没有隐瞒,就说他们家也是经商的,早年父亲也是辛苦跑商的,如今家里有了自己的田地铺子,才不跑了。那人一听,倒是很憧憬的样子,大概觉得他们家这样的,就是他所追求的将来,他看着笑了笑。随后,刘商人又问他,是不是打算向他爹学习,也从跑商开始,王睿只是笑笑,说他的主要任务还是读书,如今是来游历的。
这话说得对方深有同感,他说他也希望他的儿子是以读书为主,父辈辛苦不就是为了让儿辈出息吗?事后,刘商人说起了他自己的家事,他家有三儿一女,两个大点的孩子都在上学,他也是一心盼着,家里能有个有出息的读书人。
两人谈完话之后,刘商人对他就是亲切,几乎是把他当成子侄一样地关照着,连带着商队的其他商人,似乎也在他身上寻找自己孩子的身影。之后,他再去购买物资赚差价时,他们更是给了他不少的提点。
再后来,他们无意中知道,他还有秀才功名后,对他就更热络了些,直夸他爹有运道,这辈子没白忙活。这话听得他有点内伤,他如今跑了,算不算让他爹白忙活了?说来,他倒不是有意隐瞒举人身份,只是他不想招人眼,再说他只说自己有秀才功名,这话也是真的,他的确有秀才功名,倒也不必心虚。
巧合的是,同行中居然还有一个秀才,年龄比他稍大,十七。对方姓左,背着个书箱,看上去可比他敬业多了,一看就是书生,不像他,连本书都没带,拎着几件衣裳就跑出来了。
这个书生是前天刚来的,要到下个府城去,此时显然心情不好,满脸焦急。据说他本是在书院读书的,近日听说家里有老人病了,这才急急跟着商队回家。许是为此,他对商队的停留很有意见,可惜他没有立场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左秀才在面对商队的人时,更是时常面现倨傲,当听说商队还有一个比他更年轻的秀才时,更是扬言,他下回乡试,有很大的把握能通过。
为了这番话,商队的人对左秀才就更是敬着了。但刘商人却私下跑来,跟他偷偷吐槽,说要知道对方是这么个性格,当初就不让他跟着他们商队了,还说当初就因为他是个秀才,他们还只收了人家一半的价钱,结果最后人家还各种事多。王睿看了左秀才的穿着,觉得商队收一半的价钱,的确是给人家帮忙了。
刘商人说道一半,突然卡了壳,想是突然发现,眼前吐槽的这位,其实也是位秀才,这位可是全价的。随后,他立马对他说道:“我回头就把钱退一半给你。”这算将功补过了。
王睿连忙阻止,“别,可别,咱们可是自己人,不用这么讲究的,而且我跟着你们一路,可也赚不少了。”
对方听了,也笑了,显然对这句自己人,很是受用,不过他还是想着,钱该退还是要退的,总不是可着自己人欺负不是?事后,果然就给王睿退了,原本还说是全退的,结果王睿死活不愿意,这才只退了一半。
此时,王睿看着这个书生,心中想着,王筱的气质,应该也是跟这个人很像的吧。在家的这些天来,他其实一直都没见过王筱,也没听说过他对他娘的再嫁是什么态度,似乎没阻止也没赞成,就是一直不曾露面。因为王筱从没来过家里,王睿就更不会主动去看他了,如今看到这个同龄的秀才,想来王筱应该也是个倨傲之人,然后想象着他爹面对王筱时的微妙心情,想想那场景他就觉得可乐。
王睿又默默反省了下自己,为什么他很少会有这种骄傲的表情?比起左秀才来,自己不是更该骄傲的吗?随后想了想,他才发现其实是他老爹逼得太紧,他都没顾得上骄傲,就又换了批同窗了,而那些新同窗还都不是什么善茬,以致他骄傲的本钱真心不多,也就骄傲不起来了。
这回总算考了个解元了,怎么也算光宗耀祖,可以好好骄傲一回了吧,结果他还没在旁人跟前显摆一回呢,他老爹就琢磨着要给他换娘了。如此情况下,他哪还有什么炫耀的心思?如今自顾自地跑路了,回头他还得当心回家时,怎么让他爹消气,各种苦逼。
除了这个书生外,商队搭载的,还有一对董姓主仆,一个小姐,一个嬷嬷,说是去投亲的。因为男女有别,王睿就没靠上去,也不知道人家小姐多大,长什么样,倒是偶尔能听到那个嬷嬷在说话。那个嬷嬷说,她们家原本是富户,而她是小姐的奶嬷嬷,说如今她家小姐双亲俱亡,如今要去投靠她们家的姑太太。然后又说,这姑太太跟家里也有几年没联络了,不知道是什么光景,言谈间似乎很是忧愁,很担忧她们将来的生活。
此外,他还发现,这个奶嬷嬷似乎是有意那位左秀才的,可惜那位秀才清高得很,并不搭理,那嬷嬷很有些失落。
除了她们,也就是一家子了,一对夫妻带着两个孩子。他们是从北边来的,说是北疆似乎有些异动,他们怕有危险,本身又不缺钱,所以早早地就避开了,这回也是去寻亲的。
这日,商队的人,又要在路上进货,所以在刘岩镇停了下来,说是休息一天。他到了这个小镇后,发现这个镇上,出名的居然是砚台,他登时就笑了。这要是别的,他可能真的不内行,可砚台不同,这可是他从小用到大的东西,普通的,珍贵的,他都用过。就算到时,他卖不出去吧,他还大可以留着自己用,这么一想就更没有心理压力了。
他正打算去买点墨砚,赚笔小钱呢,结果突然听到有人问,这墨砚都是怎么做出来的?他听着心里一动,对这个,他也很感兴趣,所以他突然就想留下来了,反正他本就没什么目的地,若是能学会制作,就是一技之长了,而就是学不会,那也是在这个特色镇上呆过了。
第50章 暂居小镇()
有了决定之后,他就跟商队的人告别了,大家知道他的决定之后,倒也理解,读书人对这些感兴趣,这很正常。
退出商队后,他的当务之急,就是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于是他就直接找了牙行。也亏得运气好,没两天,就有合适的房源了,只是因为这是个特色镇,来往商旅很多,导致租房的价格也是高居不下,最后他用三两银子租了个偏僻的小宅子三个月。
随后,他又雇人打扫了下屋子,买了足够他短时间消耗的各种日用品,这才算完。说来,幸好当年他爹不在的那几年,他学会了做饭,如今倒也能自己折腾了。
花了两天,他总算把家里安顿好后,就随意找了家店铺,打算去打杂干活了。这家店铺老板一见他的样子,就知道这又是一个对砚台制作有兴趣的人,他们这些人虽然只做短工,可却也是个廉价工,所以没有多少犹豫就把人给雇佣了下来。
第二天,王睿就被安排成打磨砚台的人,他要做的活,就是把粗糙的地方打磨光滑,咳咳,折腾一天,手都酸了。回家后,他都开始反省,难道自己是来当苦力的?可刚开始干活就退缩,这可不是他的风格,而且也太丢人了。
如果这点还可以忍受的话,还有一个更让他无语的,那是一个跟他一起干活的老妪。人家老妪口口声声地,嫌他没出息,一个年轻小伙子,居然只能干这种活,远不及她孙儿有出息,他都听愣了,想着自己也没碍着谁啊。后来在人家的碎念念中,他总算理清楚了她家的情况,她们家家境并不好,全家最出息的是她的大孙子,用她的话说,可能干了,年纪轻轻的就是童生了,那语气活像她孙子是状元似的。王睿听了,心中暗暗吐槽,她孙子既然那么能干,那她孙子怎么还让她出来干粗活啊?可到底顾忌老人家一把年纪了,没敢说出口,这要是刺激得病了,那事情就闹大发了。
看出他的不平,他旁边一个中年大叔,倒是温声对他说起这老妪的事情。这老妪早年丧夫,千辛万苦地才把儿子拉拔大,可她家境不好,儿子过得自然也就不容易,一直就没个手艺伴身。如今全家上下,就指着她孙子出息点,也因此她等闲一开口,就言必说她孙子,这也是她们家唯一能拿来说嘴的。这老太太,平日里最喜欢奚落过得不好的人,四处给自己找存在感、秀优越感,镇上的人都知道她的情况,等闲她说着,大家也就随便听听,并不往心里去。
其实打磨这活是计件的,镇上有闲的人,就会来干几天,只有这个老妪是天天来的,现在再外加个他,也难怪那老妪的显摆对象是他了,显然其他人都过得比她好。
他一忍再忍,打磨工干了半个月后,他显然觉得已经受够了。这日,他找到铺子老板,强烈要求换工种,然后变成了给人家雕花工打下手。好吧,这也算一种进步,好歹应该是不同的活了,而且还能看看人家干活,说不定还能偷偷师。
结果人家雕花工那态度,真就是师傅对学徒的,高高在上的很,同时还防贼一样地防着他,生怕他偷学了手艺,差点没把他气得内伤。憋憋屈屈地又过了半个月,然后王睿又一次要求换工种了,毕竟为了争一口气,耗费多年苦功,非要把手艺学到手什么的,显然是不适合他的。
这回他被调到塑型这一块了,不过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