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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思妍微笑地望住女儿点点头，一别这么多年，女儿如今已经长这么大了，出落得天姿国色，简直怎么看都看不够，“阿雅，出宫后你有什么打算呢？”
“我就伺候母后啊。”琦颜笑道。
“那怎么行，女儿家总是要嫁人的，因为母后已经害你吃了很多苦，以后可不能再因为母后耽误了终生大事。”思妍微笑道，眼里晕着馥郁笑意。
琦颜神色一黯，没接话茬。嫁人，嫁给谁？心已死，嫁人有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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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相见又别离（2）
琦颜黯然的神情自然没逃过思妍的眼睛，思妍忙急急转移话题道：“阿雅，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吃些东西吧。”
闻言，琦颜点头称是，便唤小翠去传膳。
“这小丫头看着怪机灵的。”思妍笑道，其实第一眼见到小翠时，便觉得她长得有些像若姡皇晴找恢泵惶幔阋裁豢谖省�
“不止是机灵吧，母后一定觉得她长得很面熟，她是若姡闹杜！辩账坪蹩赐噶四负蟮男乃迹承Φ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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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颜面色又是一黯，低声回道：“她……已经仙去了……”
“什么，死了？……”思妍脸色突然刷白，喃喃念叨，似乎不信，“她怎么会死？什么时候？”
“去年的时候，据说是死于中毒，可……可我一直怀疑是慕容瑾杀了她。”
“到底是怎么回事？”思妍恻然问道，浓浓的感伤袭上心头，眼中一阵酸楚，泪意便涌了上来。
琦颜长叹了口气，将若姡牍烈⑸碇芯缍酒桨舱蛳嘤鲋孪杆盗艘槐椋档阶约核湍饺蓁乩捶⑾秩魥｜已气绝时眼泪也扑簌簌掉落，头脑中自然而然想到了当初若姡崦嗑仁钡那樾危劾嵋娣⒅共蛔。概礁鱿喽源估幔枷萑肓烁猩嗣寤持小Ｈ魥｜死的不明不白，之前没找慕容瑾算账，是看在两人的情分上，如今已经跟他形同陌路，再不为若姡ǔ穑掌癫皇翘圆黄鹑魥｜的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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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听到母后被囚禁在燮国宫中，是想来救母后，我也曾找遍各处，哪里想得到母后会一直呆在恩慈寺！连我都不曾想到，难怪若姡伊巳暌恢闭也蛔拧２还膊皇强帐殖龉且⒌脸隽嘶使⒔⒆咏桓宋摇！�
“什么？！”思妍听完吃了一惊，瞪大眼睛看着琦颜，“她将银蝶簪盗出了皇宫？还交给了你？”
“是啊，交给儿臣了。”琦颜看到母后眼中流露出欣喜之色，顿时脸色又黯淡下去，一骨碌从座椅上起身跪倒在地，刚刚止住的眼泪又禁不住泛滥，“母后，您骂我吧，您当初给我的金凤钗被我弄丢了……不然，两样东西就都齐了，就可以去寻宝藏……您打我骂我吧……”
思妍疑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慢慢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脸上还未漾开的欣慰顿时隐去，黯然之色一闪而过，她起身将琦颜扶起来，语气很是温和地宽慰道，“傻孩子，不怪你，都是天意。只要慕容湛得不到这银簪凤钗就没关系，那金凤钗丢了就丢了吧，烫手的山芋丢掉了也好，免得引火烧身。”顿了顿，又问，“对了，那银蝶簪你可藏好了么？宫里丢失了这样的宝物，慕容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若是被他找到可就坏事了。”
“藏好了，我将它藏在……”
琦颜正欲脱口而出，思妍急忙对她使眼色，制止她继续往下说，一边大声说道：“阿雅，我的玉镯子呢？”
琦颜顺着母后的示意方向一看，正瞅见刘嬷嬷端着只盛满水果的托盘站在帷幕后面，当下很快反应过来，应道，“啊，玉镯子啊，咦，前两天我藏了一下，藏哪儿去了？哎呀，怎么就记不起来了，刘嬷嬷，你过来帮着找找。”琦颜假装若无其事地吩咐，一面偷偷观察刘嬷嬷的脸色，只见她面色如常，道了一声“是”便加快几步奔过来，放下手里的东西，开始依着琦颜的指示翻箱倒柜，找了一阵自然是没找到。
没多久，小翠也进来了，宫女们也捧着一道道菜布置桌子，很快就上满了一桌菜。
“好了，不要找了，先用膳吧。”思妍无奈地摇了摇头。
“哦，”琦颜会意地应了一声，“你们都下去吧，刘嬷嬷，你也辛苦了，也下去休息吧。”
“是。”刘嬷嬷低头行了个礼，躬身退下。
殿里便只留了小翠一人伺候。
“母后，你说刚刚我们的谈话，那刘嬷嬷听到了么？”
“不知道，以后说话还是要留意，不要乱说。那个刘嬷嬷是什么来历？”
“我想她一定是皇帝派来监视我的，我一直都提防着她，唉，真不知道今天她有没有听到什么。”琦颜忧心忡忡道。
看女儿如此焦急，思妍便安慰道：“不会的，母后跟你说话的时候一直留意着外面的动静，母后给你使眼色的时候她是刚到，应该什么都没听清呢，更何况我们说话声音又不大，她怎么听得清呢？不要胡思乱想了。”
“但愿她什么都没听到，不然她告诉皇帝就糟了。”
“不会的，不会的。”思妍紧紧握住女儿冰凉的小手，微笑地劝慰道，其实刘嬷嬷在外面站了多久，到底有没有听到，她自己也不敢确定。
“那就好。”琦颜神经质地扯了扯嘴角，本是想回母后一个安心的笑，结果嘴角抽得厉害，竟是强笑不出，只得低头拿起玉筷，左手挽住宽大的衣袖，夹起一块金丝白灵花放进母后碗中，“来，母后，吃菜。”
思妍微笑地看着她，眼中幸福流淌，若是一家人能够团聚……那该多好啊……
用完膳后琦颜便陪母后散步，也没去御花园，只在徽钦殿后面一片小小的花圃里信步走走。琦颜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不愿意去御花园，事实上自从上一次去御花园偶遇慕容瑾，她便再没去过御花园。心中怕什么，只是连她自己也不敢承认。
正自散步，突然有宫女来报说妍贵妃来访，已经在前殿等候。
“见还是不见？”琦颜侧头询问。
“不知道她前来所为何事，见见也无妨，母后已经二十多年没见过她了……”
“好，那母后跟我一起去见她吧。”
思妍点点头，两人很快去了前殿。
妍贵妃定定地立着，低着头，脸上神情看不清楚，似乎是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琦颜和思妍姗姗进入殿内，她犹似未觉。
“思敏……”思妍开口唤了一声，尾音已带了些许硬硬的哽咽。
“姐姐……”妍贵妃缓缓抬起头来，看到思妍时，眼泪也忍不住刷地掉了下来。
“真没想到还会见到你，二十多年了……”思妍感慨道，一边拭了拭眼角。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宫里见到姐姐，自从那日离开西凉，不知不觉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姐姐可还过得好么？从前我派人打探姐姐的消息，说姐姐在萧国当皇后，本是想去见见姐姐的，谁知后来却被关进了冷宫，唉……”
两个模样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就站在一起，一个锦衣华服，贵气十足，一个着装朴素，气度却是掩不住的雍容雅逸，看得那些宫女太监都是一愣一愣的。
一旁听着的琦颜吃惊地看着妍贵妃，益发地惊讶起来，她识得妍贵妃的声音，分明就是那夜无意中偷听到的跟梁烨密会的女子的声音，绝对错不了！梁烨称她为姑母！那么……如此一想，琦颜心里说不出地惊讶！；梁烨，他姓梁，难道……不可能的，琦颜马上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记得若姡倒髁雇跏椅ㄒ坏哪兴眯⊥踝雍乩荚髺ピ诼时挚瓜艄肭质北阋颜剿溃髁雇跏乙丫挥心兴茫俏瘟红腔岢棋箦霉茫�
她正入神地想着，母后的声音冷不防传入耳中，“妹妹，我们坐下说吧。”
“我也正有此意，姐姐，能借一步说话么？”妍贵妃擦了擦眼睛，正色道，向跟随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识趣地退下了。思妍看看女儿，琦颜回过神来，便也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去殿外守着。”
一众宫女太监便都低头退下去了。三人离开前殿，去了内殿，琦颜揣测妍贵妃要讲的话肯定秘密得很，不知怎的，她有种预感，这话题会跟梁烨有关。
刚刚进入内殿，妍贵妃突然一把紧紧拉住思妍的手，急切地道：“姐姐，过去的种种，都是我不对，请你不要再怪我怨我。”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早已忘记了，倒是你，不要老记着，跟自己过不去。”思妍眼含笑意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妍贵妃的手，目光中全是释然，再无怨念。
“我知道我罪孽深重，若不是我痴心妄想，西凉便不会遭遇亡国劫难，姐姐也就不用遭受那么多磨难，更不用忍辱负重前去萧国复仇，西凉的传国之宝也不会落入慕容湛手中，都是我造的孽啊……八年的冷宫生涯，我算是看透了慕容湛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如今我跟姐姐一样恨透了他，只是……这辈子要逃出这宫墙怕是不可能了……”
思妍看着妍贵妃悔意深浓的脸，似乎这追悔痛惜不是装出来的，但是思妍还是不敢轻易相信这个妹妹，曾经，她们为了同一个男人争风吃醋，她更是用尽手段，不惜逃婚，还以未嫁之身怀上了他的孩子，她为了那个男人可以背弃家国不顾身份跟他私奔，还献出传国之宝的银蝶簪。虽然两个人身上流淌着同样的血，她能轻易相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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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相见又别离（3）
思妍不动声色地看着妍贵妃，妍贵妃脸上微微有些发窘，一时间没有言语。
“今天见我，有什么事吗？”过了半晌思妍问道。
“这……”妍贵妃贵妃眼睛瞅了瞅琦颜，面露难色，吞吐了一番仍是有些吱吱唔唔，“姐姐，此事事关重大，知道的人太多，恐会累及无辜……”妍贵妃又看了看琦颜，叫她回避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思妍也微微侧头看了看女儿，却没有发话，面上疑惑之色俞浓。
琦颜款款起身，微笑道：“我想起来了，刚刚还有些事没做呢，姨母，我就失陪了。”很快离开了内殿，悠然自得，礼数周全，又善解人意，实在叫人喜欢。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思妍不冷不热地说道。
妍贵妃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后凑近一步，说话声仍是压得极低，似乎生怕被人偷听到，两人几乎是在耳语。
不多时思妍便偕同妍贵妃一并出来了，琦颜忙迎上来，送别妍贵妃后，刚一回身就注意到母后脸色沉郁，眉头微锁，盯着妍贵妃渐渐远去的身影发愣。
待妍贵妃的身影已经消失后，琦颜神色凝重地问道：“母后，我看您脸色不太好啊，姨母她说什么了？”
“没什么，跟你无关的。”思妍勉强笑道，修长的眉依旧微微蹙结。
“母后……”
“我们进去吧，没事呢。”说着思妍便已回身向殿内走去。
琦颜心中却装满了疑团，可看样子母后却没有告诉她的打算，也许母后是有自己的考量吧，若是能告诉她的，母后又怎会瞒着她呢。想罢，琦颜心头的紧张微微一舒，仍是有些不放心地跟了进去。
如今母女两人已重聚，琦颜心中便一直在盘算着如何逃出宫去，一面又忧心自己怀有身孕，正如母后所说，此时若是堕胎，皇帝追查起来只怕就逃不出去了。那刘嬷嬷像只无处不在的蚊子，随时监视着，也的确不好动作。
要逃出宫谈何容易，她在宫里也不认识什么人，要寻个什么借口才能找到可以跟母后一起出宫的机会呢？琦颜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一个主意，只盼着能说动皇帝。
但是在见皇帝之前，琦颜必须先见另一个人。她知道自从慕容勋被废后，那寒洌便被调到了殿前听差，担任禁卫军统领一职，负责整个皇宫的护卫，极得皇帝宠信。她原本对这个人很是看不起，觉得他不够忠诚，那次还和太子妃锦华串通一气引她上钩，给她演了一出好戏，害她栽得好惨，不过她此次要召见他，并非是为了找他算旧账，而是这趟差事，须得他相助才成。至于他会不会答应，在她派小翠出去之前便早已胸有成竹。
琦颜安静坐在软榻上，低头绣着婴儿的小衣服，心中却难以平静，若是她的谋划不出变故，过不了几日，就可以逃出这皇城了……到时候，孩子便是必死无疑了。虽然她一度想将孩子扼杀于腹中，可昨日陪母后一起去恩慈寺道谢上香时，云隐师太的一番开导让她心中起了动摇。回来时她还跟母后讲，若是出得皇宫，可不可以将孩子生下来，毕竟孩子是条无辜的性命，可是母后坚决反对，厉声质问她道，“若是你生下燮国皇家的子嗣，慕容湛会让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吗？到时候只怕刚刚逃出皇宫，又会被抓起来。即便侥幸逃出皇城并顺利将孩子生下来，恐怕余生便要隐姓埋名躲避官府追查，会有无穷无尽的烦扰。”随后母后更道出了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正是若姡峒肮奈髁雇跏沂茏缰涞拿孛堋Ｎ髁雇跏页邢司倒首逅艿淖缰洌斜爻伤爻啥裕跏抑星仔值芮祖⒚米韵嗖猩薄Ｕ獗闶羌赴倌昵澳桥姿碌亩局洌有思赴倌炅耍坏踊鼍倒嗍刮髁乖馐茌倍荆首逯邢视卸郎蛔踊蛞慌模髁雇跏矣刑跹有倌甑拿孛芄婢兀何巳蘸蟊苊獬鱿中值芟嗖腥η阍囟ɑ嵘彼榔渲幸桓龈崭粘錾挠ずⅰＶ劣谂羰撬紫碌昧耸值模嗍峭拇矸椒āＫ煎济翩⒚茫且蛭髁雇跞蚀龋蝗潭郧咨聪律笔郑员Ａ袅肆礁雠男悦闪饺顺ご蠛螅匆蛭桓瞿腥耍欢确茨砍沙鹗仆稹Ｒ灾潞罄此煎谙艄成虾⒆又螅闹胁皇せ炭郑忝善虢庸薪僮撸仓迷谝烧抑校酝獬剖且烧男℃钡狡桨采潞⒆又螅宜龅牧礁龊⒆佑幸桓錾吕淳褪撬捞ィ挥盟鬃远院⒆油聪律笔郑又笏慊毓墒侵蟊阏欣戳斯锏南醒运橛铮庖彩俏裁春罄此煎概沟资С韬蠊锏墓嗤低狄槁坨帐甭钏且爸值脑颉Ｖ笏煎碌暮⒆佣际撬歧嵌运彼资制懒顺錾诤竺娴暮⒆樱约呵咨砭苏舛穸镜脑怪洌俨幌肱阶约旱暮蟪尽Ｇ资稚彼雷约旱暮⒆樱侵滞矗壬⒆拥耐锤醢俦肚П叮＄丈砩弦擦魈首盼髁雇踝宓难觯锌赡芤蔡硬怀稣馑廾囊跤埃谎嵘鏊踊蛘咚羰腔沉伺缘娜说暮⒆拥挂埠盟盗耍只车氖浅鹑四饺菡康暮⒆樱跄苌抡饽踔郑�
正想着昨日母后的话，不小心便一针扎着了自己，一小柱鲜血便涌出来，琦颜皱眉，将手指放在嘴里，一阵淡淡的血腥味在舌尖弥漫，散尽口腔，她突然有些莫名心浮气躁起来。正在此时，刘嬷嬷上来奉茶，琦颜一向都是吩咐小翠奉茶的，因小翠去找寒洌了，刘嬷嬷便自动揽下了奉茶的差事，突然之间换个人，颇有些不习惯，便道：“放旁边吧。”
“今日的茶可是小翠新近帮娘娘配的，娘娘肯定之前没喝过，还在太医院拿了些材料呢，听说益于安胎。”
“每天吃那么多安胎药还不够么？连茶也要弄成安胎茶？”琦颜蹙眉诘问，暗暗恼恨，斜睨了一眼放在几上的茶，一圈圈的热气正腾腾旋绕，茶色较深，馥郁芬芳，倒是好闻。
“娘娘，小翠走之前特地告诉奴才让娘娘趁热喝呢，说凉了怕对娘娘身子不好，也对孩子不好。”刘嬷嬷赔笑道，倒似乎带了几分哄孩子的口吻。
“既然是小翠专门配的新茶，那就尝尝吧。”琦颜嘟哝着嘴，将几上的茶杯端起来，已然抵于唇边，突然止住动作，将茶杯又移开，嫣然一笑，“新茶，不知道味道如何，还请刘嬷嬷帮本宫先尝尝，看看味道到底如何。”
刘嬷嬷不敢怠慢，赶紧去取了个小点儿的杯子，匀了半杯茶出来，一饮而尽。看她已饮下，琦颜方才重又端起这茶，细细品起来。这茶闻着芳香浓郁，含在嘴里却又微微有些酸涩，口感颇为怪异，不过喝了倒是提神。
刚刚喝完茶，小翠便进来了，琦颜示意刘嬷嬷将茶撤下去，将她支开，小翠看刘嬷嬷走远了，方才走到琦颜身边，附耳道：“现在在揽月阁下面等候。”
这时节从揽月阁过往的人不多，十分僻静，约在那里见面再适合不过了。寒洌倒也聪明，还知道避嫌。且不说他跟妍贵人素无交情，再则她是皇帝的宠妃，他自然是不要亲自出现在她宫里的好，人言可畏的道理，他在这宫里也有好几年了，又岂会不知。
琦颜裹了件貂皮大氅，便唤了小翠一同去了揽月阁。两人前脚走，刘嬷嬷便跟了来。小翠是何等机灵的人物，转过拐弯处时拾了枚小石子打中刘嬷嬷穴道，那刘嬷嬷中招，痛得走不了路，在后面不住地叫唤，乐的主仆两个相视而笑。甩脱了这个尾巴，琦颜小翠两人便加快了速度，没多时便到了揽月阁，一开始还没见着寒洌影子，到了阁楼下，才发现他竟然是从天而降，原来是藏在阁楼顶端，还真会藏。要不是他自己跳出来，琦颜还真找不着他。
小翠在一旁把风。
“娘娘这么急着召见末将，不知有何贵干？”寒洌面容冷峻，低敛着眉目，没看琦颜，声音中一如既往地冷漠。
“本宫有一事相求，希望寒将军出手相助。”
“何事？”
“本宫最近要出宫一趟，麻烦寒将军护送本宫出去，另外高抬贵手，放了我们。”
寒洌听完，冷哼一声，声音一成不变，冷冷道，“这可是要杀头的，敢问娘娘，末将为何要听你的，放你走？我只听命于皇上。”
“你不得不听本宫的。”琦颜粲然一笑，眼眸弯弯似初几的月，明媚柔婉，暗藏韬晦。
“末将愚钝，还望娘娘明示。”寒洌脸上浮出一丝鲜见的不屑嘲弄。
“其一，前不久你跟人合谋坑害本宫，害得本宫平白受冤被关进囵屋，凭皇上对本宫的宠爱，我若是将此事告知皇上，你说皇上会不会治你的罪？嗯？你不止跟人串通起来坑害本宫，你还秽乱宫闱，跟宫女通奸，寒将军，你说，皇上若是知晓，会不会砍你的脑袋？”琦颜微笑道，语气很是温柔，似乎不是在威胁，而是正说着什么甜言蜜语。
寒洌嘴角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