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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的养成计划-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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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在如此时刻,她仍是最了解我的人,彻底地洞悉了我的所思所想。

她的语言彻底击溃我的理智,是她的不屈成就了我的辣手,我俯下身,一把扯开她的衣,狂乱地吻着她,再不压抑心中莫名的恨与不安!

那一夜对我们而言,不仅有伤心,更加有耻辱。

曾几何时,我们确有得到一段平淡幸福的机会。虽曾意乱情迷,但其实我们却从未放下彼此的心结。

我愿意为她遮尽世间的一切风雨,唯独她心中正在肆虐的那场暴风雨,我无能为力。

我并不想如此狠绝地对她,但她只要有一分温情的表现,我便绝不会放手任这段情消逝,她若有一分软弱落在我的眼里,我便绝不会正视她的选择。

我对她说,我永不后悔,也永不道歉。但不后悔,是否也不心痛?不道歉,是否也不愧疚?

我终是登上了九五之位,身后却看不见明的身影。

明立于高楼之上,身着霓裳羽衣,一片红艳,灿若流金,在夜风中簌簌飘飞,似要振翅飞去,如天边云霞燃到了最绚烂的刹那,又似风中牡丹绽放到了极处,美艳不可方物,灼痛了我的眼。

我将她紧紧搂在胸前,傲然环顾,睥睨众生,脚下是无限江山,怀中是如花美眷,天地也为之肃然低昂,此生已是无憾了吧?

明静静地依着我的胸膛,眼眸宛若不染轻尘的琥珀。

她的身子倏地顿住,拉起我的手,将那柄当年在晋阳时我们定情的匕首深深刺入她的腹中。

“宫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她便这样倒在我的怀中,浅淡笑意,依然温暖平和,似有午后阳光倾了满身,有一种宁静的欢喜。

她抬手擦去我的泪,忽地璨然一笑,双眸亮如星辰,“世民,你将来还能得到很多,很多……任人以贤、虚心纳谏……贞观之治……千古……一帝……”

“今晚的夜色很美,我终于得到自由了……”她徐徐合眼,比花谢更残忍,冰肌玉肤一寸寸没了光泽,是扼腕也挽不回的痛。

无尽心伤滚滚而出,如有锋利的锥子在刺,抠得我疼痛欲裂,恨不能立即死去。不仅是那种椎心刺骨的疼,更是那种空虚到让人只想呐喊的痛楚。

动情了,爱上了,也同时失去了。

这世间有太多的哀愁,而我终不是神,不能随心所欲。

只手不能遮天,纵然我拥有再大的权力,也改变不了既定的无奈,有一些痛必定要承受。

**上的疼痛虽难耐,咬牙便过了,但心中的自我折磨却是种绵长且深层的痛,无时不刻地啃咬着我已伤痕累累的心。

我抱着明已逐渐冰凉的身子,露珠冷凝,初晨的阳光中,细小的尘埃漫然翩飞舞,斑驳满地,微微刺目。

许多时候,便是如此。仅仅一步之间,就忘了过去,忘了出路,忘了未来,忘了是如何相遇,忘了是如何离开,忘了自己为何流泪,忘了自己是谁……

我将明葬在宫中的梅苑里,因为我想随时去见她。

我开始全力治国,觉得旧国号“武德”不能代表我治国的志向。魏征从《易传》中取经典,认为“贞观”二字所表达的“中正”的意思,最能代表我治天下的胸怀。

贞观?

明的话语犹在耳旁:“世民,你将来还能得到很多,很多……任人以贤、虚心纳谏……贞观之治……千古……一帝……”

贞观之治?

我一抬手,改年号为贞观。

繁华如三千东流水,变幻无常。

无垢逝去,当年的齐王妃,也就是如今我的杨妃,负责管理后宫。

蒙上她的眼睛,我便可以全心宠爱她,因为她是如此地像她,几可乱真。

但为何我仍不满足?我的心没有再次狂跳,如同结了一层冰,冷冷的,无动于衷,空空荡荡。

新入宫的武媚娘,她与明更为相似,那斜挑的眉眼,一模一样。

什么是劫?轮回是劫。我不信世间有所谓的生死轮回,我知她不是明,所以我如释重负。她也确不是明,因为她的眼中多了一抹野心勃勃的光芒。

正文 皇帝也是凡人

(李世民番外)

但她与明过于相似,她们对事物相同的见解,驯马、书法、如出一辙。

我谴人暗中调查她的来历:父亲为武士彟,已逝世。母亲,如今住在长安的梅林巷中。

身份并无任何可疑,但我却仍没有放弃,谴人再去荆州打探。

武府上的人众口一词,并未见过武夫人,而那个摆在台面上的武夫人其实只是府中的奶娘。

那么,真的武夫人在何处?

莫非当日明未死,而是逃出宫去,嫁做他人妇,生下了武媚娘?!

这个念头在我脑中起伏盘旋,令我几乎发狂。

我必须立刻解开这个迷团,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匕首、赤幽石两样旧物呈到我的面前,我再无顾虑,随即来到梅苑开棺。

看着并无骸骨的棺木,我心中有一丝恨。

我感到强烈的挫败,抬头向外注视着冥冥虚空,微微发亮的天色似乎在嘲笑我的无力与挣扎。

我为了她的离去,急遽消瘦,一夕苍老,仿若短短数日便历尽了世间巨变沧桑,承受了内心无数次的痛苦煎熬。

上天从来都不懂人世的哀愁,深情脉脉无处诉,只能绝望着等待梦醒。

我的痛,源于她;我的情,毁于她,而她却骗了我。

原来,我耗尽这半生的光阴,穷尽这半世的追求,到最后,换来的都是灰烬。

爱欲生忧,从忧生恨,如此的她,叫人怎能不恨?!怎能不恨?!

(以下开始正文)

夜深如渊。

厚重的夜云飘过,一弯冷月渐渐浮出,月华如水,幽光肃穆,冰凉如霜。

灯火飘忽,太极宫一半沉入如迷夜色里,一半浮在千丈月华中。婆娑树影,却如狰狞鬼魅,有转瞬即溶的冷意,不知在如此古朴庄严的宫殿中,埋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隐秘。

前几日,我到两仪殿,发现其中许多内侍与侍女都换了人,不解之下私下询问内侍监,他才悄声告之,陛下已将他们全数斩首,原因却是不明。

原因不明?他们全是那夜曾见到陛下在梅苑失态的人啊……

人命如此脆弱、如此不堪,生死之距,不过须臾。

我只觉得心底发冷,身子已湮没在黑暗中,有些无奈与感叹。

陛下的眉眼之间常常闪动着凌厉狠绝,不需面目狰狞,便能令人从心头直冷到脚底,只能敬而远之。他可以不动声色地在幕后洞察甚至操纵一切,想来都使人不寒而栗。但有时他也只是凡人,他同样也会无奈。

母亲,便是他不得不承受的痛,他爱母亲其实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深。母亲于他,近乎于一种救赎,也只有母亲能令他眼中凝结着生命里几乎全部的温柔。

但他知晓母亲未死的消息,除了那夜失态,我再未见他有任何不妥的行为。他没有刁难我,甚至没有逼问我母亲的去向。欲成大事,他有足够的自制力。或许,他有足够的自信,能很快找到母亲,所以不屑为难我。此中深意,恐怕只有陛下自己知晓。

我仰起头,树影飒飒纷扬,仿若无声光阴,终将以了无痕迹的飘忽,掩盖一切不堪过往。

我缓步走入两仪殿,悄无声息地跪坐一旁。

魏征方才病逝,陛下十分悲痛。

夜已三更,庭户无声,殿外风来暗香满,一点明月窥人,清明烛火,将斑驳的影子投在案上的奏疏上。

殿下时而在奏疏提腕勾画着,时而蹙眉凝思,神情专注,带着几分隔世的冷漠。

“魏征啊,这是你从前给朕上的‘十思疏’,用以劝戒朕该如何做一个圣明帝王。每隔几日,朕都要取出重读一次。”陛下忽地仰天长叹,似在对我说,却又更似自言自语,“但其中却没有告之朕,太子之争、手足相残该如何做?更未告诉朕,若有一日你魏征离开朕,朕又该如何是好?”

这些年我随侍陛下左右,看得最为真切。

魏征此人有胆有识,敢言他人所不敢言之言,且不畏死,不达谏之目的绝不罢休。他曾向陛下面谏五十次,呈奏十一件,一生谏诤多至“数十万言”,其次数之多,言辞之激烈,态度之坚定,古今怕只有他一人,无怪陛下对他刮目相看,器重有加,会为他的逝去而如此哀伤。

帝王者,一生若能遇此良人,何愁大业不成?

“以铜为镜,可正衣冠;以古为镜,可知兴替;以人为镜,可知得失。朕常以三镜提醒自己,以防过失。今魏征已逝,朕便失去了一面镜子。”陛下依然深深叹息,由远而近,漫过四周,“来人。”

“在。”立即有侍臣快步上前,跪伏于地。

陛下沉声下令:“传旨,魏征便葬在朕的陵墓地旁,朕要为他立碑,上头须有碑文。”

侍臣答道:“是,我立即去准备。”

“不,那碑文,朕要亲自写。”陛下微微摇头,“另遵从魏征遗志,薄葬治丧。”

魏征与陛下,与其说诚于人,不如说他们诚于己。明主难期空负高才,奸佞当朝报国无门,如此窘况,断然不会出现在他们之间。

两种人生,曾经相知,各有传奇。

*****************************************

因魏征的逝去,陛下抑郁许久,闷闷不乐,今日忽内侍来报,突厥的突利可汗已到长安。

突利乃陛下当年的结义兄弟,他的到来,自然使陛下欢喜,立即下旨,在太极殿内设宴款待。

风过穿廊,摇动树梢,碎花在清绝阳光中飞扬,我捧着一盅温好的酒,急步走向大殿。

我只顾低头赶路,并为留心,在曲径回廊处,一个人影从另一头闪出来,想来他也是毫无防备,两人便蒙蒙地撞在一起,他更是收不住去势,踩掉了我脚上的丝鞋。

“啊……”那人正是晋王李治,他见踩掉了我的鞋子,顿时臊得面红耳赤,竟弯下身子,拾起我的鞋,伸手便要来捧我的脚。

“你,你做什么呀?!”虽说我与他曾有过亲密之触,但如今见他如此,我仍觉得十分窘迫,一时方寸大乱,本能地往回缩着脚。

“我,我只是想帮你将鞋穿回去……”李治见我抗拒低叫,更是慌了手脚,半跪在地上进退不得。

“哦?你要帮我穿鞋?”我垂眸看着他,他满头是汗,臊得全身似都要烧起来了。我顿时心念一动,将右脚轻搭在他的膝上,低笑着问道,“你看我的脚,好看么?”

“好,好看,比上等白玉雕成的还好看……”李治见我如此举动,又惊又羞,头立即侧到一旁,不敢正眼望我。

“那,殿下还不为我穿上?”我的脚趾稍稍挠着他,双眼勾勾地望向他,我伸手撩着发丝轻笑,半真半假地说道,“奴婢的脚很冷啊……”

“是,是……”李治正呆滞地望着我,见我催他,这才如梦初醒,忙不迭地为我套上鞋子。

“殿下,为何许久都不见你入宫?”我带着几份幽怨,眼中隐隐含泪,一切愁情已在不言中。我的声音略带娇羞,几乎连自己要都感动了。

“不,不是……我……”李治先是手足无措,而后他低低一叹,“父皇告戒我,不可荒废学业,命我无事少到宫中来……”

陛下果然有所觉察,还做了防范……

“那,你想不想以后仍常来宫中见我呢?”思即,我勾唇一笑,斜瞥着他。

“想,自然是想,日夜都想!”他眸光一亮,随即又暗淡下去,“但是父皇不准……”

“我有法子。你叫我姐姐,叫姐姐,我便告诉你。”我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语,声音似梦如幻,自成一种魅惑。

李治又羞红了脸,声音轻若呢喃:“花妖……姐姐,姐姐……”

我眉眼一挑,轻撇嘴:“此处无人,你大声些叫。”

李治怯怯地转头四孤,而后朗声大叫:“姐姐!”

“呵……”我掩口轻笑,转身再不理会他,快步朝前去了。

“姐姐,你还未告诉我,你有什么法子啊?”李治在后急叫,我却置若罔闻,仍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母亲与陛下的那段孽情,成为刺进我心中的一根刺,痛入骨髓,却拔之不出。而我能做的,便是将那刺慢慢变成心的一部分,成为羽翼,便可展翅,也能笑傲。

母亲引得陛下险为她折腰,我亦能。对岁月的复仇,最痛快淋漓的莫过于此。

宴会之上觥筹交错、笑语盈盈,好一派宾主尽欢的气氛。

陛下坐在御席之上,突利可汗坐在他的侧手边,而那个令我咬牙切齿的怒战,居然也随坐在旁。

正文 最懂我心意的是李恪

突利可汗望见我,先是惊得半天合不拢嘴,而后却倏地释然。而怒战只轻瞥了我一眼,并未多瞧我一眼,似乎从未见过我。

这个怒战,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呢?突厥人既来到长安,那个库摩是否也会到此?而母亲呢,她如今身在何处?

在我走神的这点功夫,突厥使节已令怒战与另一名突厥女子献上了舞蹈。

陛下微颔首,赞叹道:“突利,看来你们突厥男儿不仅骁勇善战,也精通音律。”

突利谦逊地答道:“陛下过奖了,我们都是粗野之人,难等大雅之堂,倒是大唐歌舞闻名,不如请哪位王子舞上一曲,也可令我等开开眼界。”

“恩……”陛下稍一沉吟,而后唤道,“恪儿。”

“是。”李恪随即会意起身,一袭白衣在大殿的风中飘摇。

怒战忽然开口:“吴王殿下要亲自舞剑,是我等的莫大荣幸,只是一人献舞似乎有些乏味吧?”

“也是。恪儿,你便在殿上挑一人与你共舞吧。”陛下微皱眉。

“媚娘……”李恪站在殿中,青纶如玉,白衣如雪,朝我缓缓伸出手。

我略感讶异,却毫不犹豫地起身,向一旁的侍卫借了佩剑,不看周遭人审视的目光,漫步走到他的身边。

乐起,舞起。

李恪长空舞剑,威然起舞,宛若游龙。拔剑扬眉,是何等豪情快慰!

我亦剑舞狂飞,剑走轻灵,时缓时疾,时起时伏,云烟四起,如丹青零落,横涂竖抹,飞扬殿上。

高手比武过招,是以静制动,剑是武器上品,极尽飘逸灵动之致,我们两人对舞着,纯如水,素如墨,光影眩迷,灵光逼人,一切美艳不可方物,剑气中舞出千古柔肠。

只在一举手一投足中,尘嚣、世俗,便离我们远去了。

我瞥见一道银光从我发上飞出,那是我的银簪。黑发乱在风中,遮住了我的眼睛,神迷如雾,像笼着轻纱的绮梦。

乐曲在此时嘎然而止。

李恪装束一丝不乱,只是气息稍显急促,他手中捏着我的银簪,深望着我,眸光如水,倒映着我的影子。

“好了!想来你们也累了,下去休息吧。”寂静无声中,陛下忽然发话。

“是。”我与李恪再对望一眼,便各自退下。

“哦,突利啊,朕记得那年你入长安,身边还有一个突厥的第一高手,为何今日不见他?”酒过三巡,陛下又忽然发问。

我大吃一惊,面上却不敢流露出半分。

突利随后解释:“哦,回陛下,此次他也随我来了。只是没有旨意,不敢入内。”

“命他进来吧。”陛下似不在意地一笑。

内侍得令后很快便将库摩带上殿来。

那库摩脚步沉稳地跨入殿中,他身后还跟着一名蒙着面纱的女子。

我心兀自一颤,险些惊叫出来。

因为那名女子虽蒙着面,看不见样貌,但那弱不胜衣的体态、那头九尺长发,与母亲极为相似。

“参见陛下。”库摩与那女子跪伏于地,向陛下行叩拜之礼。

陛下还未开口,一旁的内侍便低声呵斥:“大胆,见了陛下,怎可隐藏面容,此为大不敬,还不快取下面纱。”

那女子也不惊慌,侧头与库摩对视一眼,蒙面轻纱在纤纤玉指下摘落。

“小女子乃库摩之妻,拜见大唐陛下。”她生得面若桃花、唇似朱丹、眉如秋水,确是个美人,但她并不是母亲。

陛下看着那女子若有所思,但瞬时便恢复了平和的神态:“免礼,赐坐。”

库摩与那女子再次叩拜谢恩,而后便坐到了下席。

她不是母亲,那母亲究竟去了何处?库摩又为何要带着这个体态与母亲有几份相似的女子到此?

“媚娘,为库摩使节斟酒。”陛下的声音若湖风拂面,却轻寒如霜。

“是。”我领命捧了酒盅上前,才走两步,下意识地悄悄回头瞥了眼陛下。

陛下神色寂淡,看不清他眼眸中潜藏的前尘往事,浮现的永是飞掠而过的流水行云。

库摩的脸庞瘦黑了一圈,往日的嚣张跋扈已敛去许多,皆掩在苍白的憔悴中。

我轻提酒壶,缓缓倾下,酒香扑鼻、热气醺人。我冷然抬眸,悄声问道:“你将母亲藏在何处了?”

“她也未给你任何音讯么?”库摩闻言微惊,语气虽淡,目光中却有无法掩饰的忧心。

我眉头一蹙,手不自觉地握紧了酒壶,努力以平稳的声音说道:“你这是何意?母亲不是随你走了么?”

库摩以袖掩口,微微咳嗽几声,语调愈发低沉:“才入大漠,我便失去了明的下落。”

“你,你这个混蛋!你居然……”我咬牙低吼,恨不能立即一掌掴在他的面上。抑制不住的愤怒如泉水喷涌,汩汩地在我心头跳动。母亲心虑过重,忧恸久积,腿脚不便,身子虚弱,身边必要有人时刻照料。如今她孤身一人,该如何自处?而她那美艳无双的面容必会为她引来无数灾祸,若她落入歹人之手……我忽然无法呼吸,眼前混乱地闪过无数人影,尖叫怒喝,一时心痛如绞,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我以指甲死命掐着自己的掌心,才勉强克制住,我抛开众人的目光,再也顾不得许多,径自转身离去。

已入夜,月色朦胧,凉意袭人,树影幽深。

廊下灯影半明半暗,我一手扶墙,沿阶梯缓缓拾步而下,混沌中我险些踏空跌落,幸从后迅疾地伸过一只手臂,这才将我扶住。

昏暗中,一个略低的男子声音:“媚娘……”

我自然知道他是谁,自方才我出殿,他便一直悄然跟随。所以此刻靠在他的怀中,我才无丝毫的顾虑和恐惧。任他轻扶着我的腰,低头默然无言。

冷月清光霭霭,夜风缥缈,丝丝寒意,我抱紧双臂,方才觉得冷,一袭白裘披风已围上我身。

稍稍一怔,我倏地仰首,李恪垂目静默,平和得如同已溶入夜色,他的面容似难有凡俗的悲喜:“发生何事了?”

望着他柔和安静的双眸,令我有将心中一切苦闷倾倒而出的冲动。但是,不能啊!母亲与陛下的那段前尘旧事,我如何能说得出口?

“我……”我不胜倦怠地闭上眼,轻声呢喃,“我,我不知该如何与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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