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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攸眉头一皱,道:“主公,眼下正是关键的时刻,数万将士都在看着主公,主公可不能这时候泄气啊?”
袁绍看了看许攸,叹了口气没有言语。
许攸捻须道:“主公,我军虽受小挫,但是兵力上仍占据优势,张辽虽然据城而守,却也不是铁板一块的。主动权仍在我军手里。”
袁绍眼前闪过一抹光亮,起身急道:“子远有什么妙计,快快讲来。”
许攸嘿嘿一笑,念着颌下三缕短须道:“我观张辽营寨左门守将乃是高览,此人原是主公部将,只因领兵断后被敌重兵所擒,高览新降张辽,巨鹿军士必定不服此人,主公何不阵前招揽一番,便是他不肯降,也可离间他与守军关系,到时以兵攻之,我军也有机可趁。”
袁绍眼前一亮,阴霾之气尽去,笑道:“子远所言正合我意,快快传令,准备出兵。”
“第十六天了”巨鹿军大帐之中,文远低声沉吟着,看着眼前的一副地图怔怔出神。
已经在阳平亭扎下营寨十六天了,一切进行的都还算顺利,军中粮草军械充足,还能够支撑半月有余,前日又迎来一场大胜,军士们士气正盛。
可是即便如此文远也不敢放松戒备,前几次袁军确实吃到了苦头,不过相对于防守的一方,进攻方永远是主动的,他可以随时调整进攻的策略,根据防守方露出的薄弱环节给予重点打击,而且袁军兵力占优,只要找到巨鹿军防守上的弱点,完全有能力扳回一局。
也不知道,庞大计划中的各个环节进行的顺不顺利
就在文远怔怔出神的时候,突然城寨外传来一阵激昂的号角声音,文远虎目一睁,长身站起。身边郭嘉喃喃道:“这个袁绍,这次振奋的倒是挺快的。不知这次又会耍出什么花样呢?”
郭嘉虽然说的轻松,神情却严肃的很,袁军接连五日没有攻城,此次卷土重来,必定有所准备,此次不知道又有什么考验等着依城而守巨鹿军
文远站起身来,周仓上前为他披挂好银鳞甲,亮银盔,文远道:“管他什么花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已经第十六天了,咱们去城寨上看看去。”
一行人上马直奔入前寨,只见数万袁军如乌云压城一般围住了整座寨墙,先不说军心士气如何,就是这布满方圆数里区域的密集军阵,就令人不敢小觑。
而且文远注意到,这一次袁军阵中的投石机比前次攻城时多了几倍,细数下来既然多达四十多具!这么多的投石机,待会开战的话,己方的伤亡可就大了。想到这,文远的眉头深深蹙起
郭嘉细心观察了一会,道。“主公快看,袁绍似乎并不在对面军中。”
文远凝目扫视一番,果然见正门前袁兵阵中除了几杆将旗,并没有袁绍的中军大旗。
文远禁不住生出疑惑:“袁绍,这是干嘛去了”
这个时候,袁绍正出现在左寨门外,与守寨的巨鹿兵遥遥相对。
袁绍从大军中单骑奔出,离寨墙一箭之地停了下来,这个距离弓弩够不到,虽然是在陨雷车的射程范围,不过一人一骑的目标太小,又能灵活躲避,被落石砸中的可能性丝毫不亚于中彩票的几率。
袁绍身披一身黄金锁甲,头戴金盔,胯下战马高大神骏,他本来长得就高大俊雅,平时在外又很注重个人形象,此时单人独骑立于寨墙之下,也算是风姿卓越,气度不群。
只听他高声冲寨墙上喊道:“高览将军何在,怎地不现身与故人一叙?”
“袁绍?这个白脸的英俊将军就是袁绍?”巨鹿兵一片惊讶,不过想到敌军的主公居然开口去喊己方的将军,守城军士顿时面色变幻,一阵窃窃低语。
巨鹿兵都知道,守城的高览本是袁绍那边投降过来的将军,拜入主公麾下的时间不过一月有余,和这些巨鹿兵士才刚刚接触,要说武艺,兵士们自然是没的说,可是对高览的人品,却不敢妄加定论。
而且此时敌军主将袁绍单人独骑来到寨墙下请高览出来一见,还自称故人,巨鹿兵一向对文远绝对的忠心,那些宣慰佐吏更是对文远近乎虔诚的狂信,此时此刻,这些宣慰佐吏看向高览的目光顿时不善起来,寨墙之上,气氛突然变得有些诡异
183以死明志()
跟随高览一同投靠过来的亲兵显然也感觉到身边异样的气氛,一个亲兵不知所措的道:“将军,情形不对啊,袁车骑呃,袁绍在城下请你出面,将军打算怎么办啊?”
高览虽是一介粗莽武夫,此刻遭了算计心里也跟明镜似的,面色发苦道:“这是袁绍要置我于死地啊!我若是去见了,袁绍必定会挑拨我与主公的关系,若我不去,麾下军士则会以为我胆怯心虚,没来由的让他们瞧不起!”
亲兵一听瞠目结舌,道:“将军既然左右为难,咋不去找刺史大人,刺史大人看重将军,定不会为难将军的!”
高览也是血性汉子,慨然拒绝道:“正因为刺史大人待我甚厚,刚刚归降不久便肯委我以如此重任,这等事情若还要向他求助,岂不是显得我等都是无用之人?”
见高览说的坚决,亲兵也没了主意,问道:“那该怎么办呢?”
虽然拜入文远麾下不过短短的一个多月,不过高览已经深深的喜欢上了这里的一切,主公胸襟如海,宽以待人,帐下人才济济,同心合力,士卒英勇无畏,闻战而喜。乱世之中投效这样的主公,加入这样一支蒸蒸日上的势力,不正是任何一个从军入仕之人所梦寐以求的吗?
所以高览自打投入文远帐下之后就一直小心谨慎,奋勇杀敌。眼看着好不容易刚刚在部下心目中建立起些许信任,不料此次袁绍竟然约他阵前见面,自己一个多月的努力顿时化为流水。
身处于这种不利的境地,急于表明自己心意的高览反倒被逼迫出一个主意。
只见高览眼中闪过一抹决然,慷慨激昂道:“大丈夫死有何惧?袁绍来叫阵,倒正是表明我心志的大好机会!我这便独自出城直取袁绍,纵是一死也要表明我的心意,只是各位兄弟只管替我守住寨墙,不可有一人随我同去!”
跟随高览一起投靠过来的几个亲兵军官闻言大惊,泣而拜道:“将军不可丢下我等独自前去!我等追随将军多年,平日受将军厚恩,将军活我等便活。将军若死,我等绝不偷生!”
高览感慨流涕道:“你们你们又何苦与我一起赴险呢?嗨,也罢!我等一起去!”不过见众亲兵意志坚定,只得仰天长叹了一口气。
当下高览召集原来跟随他一同投靠过来的降兵百余人,打开寨门一起向寨门外的袁军冲去!
“袁绍休走,高览特来取你首级!”高览拍马舞刀大声喝道,眼眸中却闪烁着浓浓的必死之意!
“高览出城投袁绍了!”
“你说什么?不可能!”文远闻言一惊,一把将前来报信的军士提起。
那巨鹿兵言之凿凿的道:“千真万确啊主公,高览那厮领着百余军士出寨,直奔袁军大阵而去,守门的将士阻拦不住,小的奉守门刘都尉之命前来报信”
见兵士无比确定的语气,文远心中不禁有些怀疑,冲张颌看了一眼。
张颌听说高览叛变的消息,面色也是一变,思忖片刻道:“主公,高览向来信义,某以为必定不是投降哎呀不好,莫非高览准备以死明志?”说着说着,张颌突然惊呼一声,突然想到的一个可能性令他身躯一颤,几乎呆滞在哪里!
文远心中一惊,张颌和高览相交莫逆,他所言必定不虚,果然不一会,左门守兵又有一小校来报:“主公,高将军领百余人直冲入袁兵阵中,被团团围住,形势危殆!”
文远怒声喝道:“你们高览出城,你等为何不阻拦?他杀入袁兵阵中,你等为何不出寨救援?”那报信的小校一阵羞惭,讷讷答道:“只因为高将军本事袁绍降将,我等还以为高将军投敌,未曾想”说着说着,小校羞愧的竟然有些哽咽。
文远怒声打断小校道:“够了!和高览志节相比,尔等气量何等狭隘!快传令出寨接应,他若稍有差池,尔等这些将校统统给我提头来见!”
“遵命!”小校叩了个头匆匆去了。郭嘉一旁劝道:“主公息怒,眼下还是尽快出寨接应高览为要,其他的待打完仗再说吧。”
文远点头喝道:“赵云留下守寨,张颌、太史慈速速点齐兵马,随我出寨接应高览!”
众将齐声应诺,随着文远一同下了寨墙,奔左门而来。
却说高览大喝一声拍马舞刀直取袁绍,袁绍素知高览武勇,不敢抵敌拔马退回本阵,宝剑一指,早有高干、蒋义渠、张顗,吕威璜四员大将舞刀挺枪迎了上去,四人大将口字型团团围住高览,高览悍若猛虎,面对四将毅然不惧!
高览身后百多名亲兵也是悍不畏死冲入袁兵阵中,他们本就抱着一颗必死之心,即便是对面的袁兵是他们人数的百倍也无所畏惧!百多名亲兵杀气如潮,围裹上前的袁兵纷纷走避,竟不敢轻撄其锋锐!
袁兵显然还没从前日的战败的阴霾中走出来,胆气有些不足,虽然对手不过百人,他们仍有些担心。
袁绍见区区百多人都令自家军士如此狼狈,怒声咆哮道:“杀!给我杀了他们,退后者杀无赦!”
在袁绍亲自督阵下,袁兵才提振起士气,大队户型散开,猬集的枪林将高览的亲兵团团围住,一波接着一波的长枪密集攒刺,终于将这百多人的冲势遏制下去。
另一边,高览则犹如战神附体,手中战刀气势骇人,四员大将一时之间竟被他杀的连连后退。
袁绍隔着几重兵士怒声骂道:“高览,当初你在我帐下为将,我也不曾薄待你,想不到你竟是如此忘恩负义的小人!”
高览脸上闪过一抹愧色,一个分神,大腿上被吕威璜大刀划出一道血痕,袁绍见自己说话能使高览分神,继续道:“高览,你背主求荣,算什么汉子,枉我以往还以为你颇有信义,委以你重任!”
“”
184张辽是明主吗?()
袁绍在旁边说了几句话,影响的高览刀势顿时散乱下去,四将见有机可趁,合力围杀,高览左支右绌,转眼间身上已经鲜血淋漓,填了几道伤痕。
见高览被压制,袁绍眼中闪过得意之色,哈哈狂笑道:“哈哈哈!高览,你回头看看吧,你就带着那么一点兵马出来送死,巨鹿兵近在咫尺,张辽小儿可肯发一兵一卒救你?这就是你投靠的主人,真是笑死我了!”
高览闻言身形一震,哇的喷出一口鲜血,被蒋义渠一刀齐肩砍断一条手臂,鲜血狂喷,九尺钢刀也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将军!”随高览一同杀出的亲兵此时只剩下二十余人,见高览危急,顿时大声惊呼,可是他们也同样被袁兵团团围着,哪里能冲的过去?
袁绍眼神戏谑的讽刺道:“高览,你若早知有今日,可还会投靠张辽小儿?他满口仁义道德,如今怎么不见来救你?”
几员围攻高览的袁将见主公还有话说,知趣的停下攻势,只是将高览围在垓心,反正高览已经身受重伤,就是插翅也难逃得出去。
“将军!”几个亲兵哭喊道,他们显然已经被袁绍的话说动,自始自终,巨鹿兵不见一人一马出寨援救自己,为了这样的主公卖命,所有人都觉着一肚子的憋屈。
“主公哼哼”此时的高览已经血透战衣,脸色因为失血变得苍白不已,他转过头看向巨鹿军紧闭的寨门,嘴微微向上翘起,带着些许苦涩的讽刺笑意,也不知道眼下这种随时都要被死去的状况下他如何还能笑得出来。
“后悔了吧!后悔已经太迟了!跟我袁绍做对,所有人的下场都是死路一条,今日就是你高览的死期,用不了多久,张辽小儿也会死在我的手里!”袁绍得意忘形的大笑着,他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这么畅快的笑过了。袁军将士也指指点点的纵声嘲笑着,侥幸还能战死的高览亲兵一个个面如死灰。
高览又咳出了几口血,吃力的对亲兵道:“让你们跟着我受连累了”
一个亲兵满脸不甘的哭叫道:“将军,随你一同赴死,是我等心甘情愿的!可是跟着那个不值得跟随的张辽,弟兄们死的实在不值啊!”
高览闻言低头沉默了一阵,又回头看了看巨鹿兵防守的寨门,低声苦笑道:“呵呵难道我高览,真的看错了人?”
说着,高览拔出了腰间的佩剑,一寸一寸的向颈部移去。
那几个亲兵也受不了成千上万袁兵的恶毒嘲笑,抽出佩刀准备自刎
“哈哈哈!哈哈哈哈!”袁绍纵声狂笑着,这种畅快淋漓的感觉令他几乎飘飘欲飞,上万袁兵也哈哈大笑着,那刺耳的笑声响彻天际!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袁绍突然不笑了,有些惊愕的看着高览身后,只见那坚木制成的寨门开出,无数愤怒的铁骑如洪水一般冲出寨门,那如飞的马蹄狠狠践踏着脚下的土地,发出的震耳欲聋的轰鸣生生的将那刺耳的笑声掩盖下去!
袁绍惊呆了,上万袁军将士也惊呆了!高览和仅存的几个亲兵也惊呆了!他们齐齐的看向这道洪流顶端的那个人,银盔白甲,胯下火一样赤红的雄峻坐骑,手绰青龙戟,不是张辽张文远还会是谁?
“张辽在此,高览,我来救你!”文远厉声喝道,挥舞青龙戟狠狠的扎入袁军大阵,可是距离高览还有百多步的距离,哪是能那么快冲过去的?
“主公”高览虚弱的唤了一声,嘴角泛起欣慰的笑意,看来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啊,如此,便是战死也是值得的了
此时蒋义渠见势不妙,啊啊大叫着一刀向高览砍去
嚓!一声锋利的刀刃砍断骨骼的清脆声音,高览的人头伴随着激溅的血柱高高飞起
“高览!”文远大声惊呼,眼中迸射出熊熊的恨意!他回首看了看身后羞愧、愤恨的巨鹿兵,戟尖一指远处的大纛下惊慌失措的袁绍,大声喝道:“给我杀!!!为了你们死去的兄弟!”
“杀!为了兄弟!”冲出寨墙的巨鹿兵几乎是噙着眼泪哽咽的吼出声来,他们为自己之前对高览的猜忌、不信任而愧疚无比,他们此刻恨不能捅上自己一刀,才能发泄心中的愧疚,恨不能死在战场上的兄弟换成自己!只因为自己居然不相信自己的兄弟!
“杀!为了兄弟!”此刻,他们将满腔的愧疚化成了杀敌的动力,长枪戳去,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攻势,根本不管对手的攻击,死亡、伤痛才能疏解他们心中的怨气。现在的他们,是彻彻底底的哀兵!
袁兵惊恐的发现,这帮巨鹿兵完全是不要命了,管你怎么攻来,他只一枪向你要害刺去,不躲,不闪,就是要看着你死他才甘心!
一个巨鹿枪兵连连戳死了六名袁军,浑身已经伤痕累累,终于在面对第七名袁兵的时候被对方一刀看破肚皮,他近乎癫狂的哈哈大笑着,手捂着哗哗流血的肠子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到一个高览亲兵的身前,趴在兄弟的身上气绝而亡,临死前嘴角上还带着欣慰的笑意,而那名杀死他的袁兵非但没有杀死对手的怯意,而是瞠目结舌的以手捂住脑门!
“为了兄弟!”
“为了兄弟!”
“为了兄弟”
一时之间,这样的声音在战场上此起彼伏,如同催命的符咒一般震撼着战场上每一个袁兵的内心深处,恐惧不可抑制的在袁兵心中蔓延,终于,袁兵再也顶受不住死亡的压力,惊呼着四散逃逸!
逃!赶紧逃离这里!逃离这块令人心惊肉跳的地狱!这是此时袁兵此时心中仅剩下的想法。此时的他们只恨爹妈没有给多生出两条腿,身后不时传来的惨叫声音更是令他们无比焦虑。
为了活命,有的袁兵脱掉了沉重的铁甲,丢掉了手中的兵器,也有人为了从拥堵的人群中冲出,将武器对准了自己的同袍兄弟,彼此间相互践踏厮杀,场面混乱无比。
185重义轻生()
袁绍此时再次体会到丢盔弃甲,兵败如山倒的感觉,他夹杂在败兵当中,拼了命似地向着大寨伏鞍疾奔,连头盔的不知道丢到哪里,直到奔入大寨命人闭上寨门,才惊魂未定的道:“张辽追来没有,我头尚在否?”
其实文远根本没有追出多远,追杀出数里之后就将收兵而回,毕竟文远是仓促集结,追出去的不过两三千人,而袁绍在寨墙外的有数万大军,一旦稳住阵脚挥军反扑的话,这两三千人的处境就也有些难说了。
而且文远此时还有他认为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收敛高览和那些阵亡亲兵的遗体
此时,高览和亲卫的尸身已经被聚拢在一起,跟随高览出寨的的亲兵有一百一十三人,此时活着的只剩下五个人。看着这一百零九具尸体,文远的心情无比压抑,一股邪火仿佛在胸臆中上下翻腾,根本找不到发泄的地儿。
而围成一圈的巨鹿兵则愧疚的站在那儿,那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身,仿佛一道道鞭子狠狠的抽打着他们的内心。战场上的气氛无比压抑
在这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氛中,文远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他一把揪起身边一个宣慰佐吏的衣甲,霸道的拖曳到那堆尸体身边,指着其中一具尸体咆哮道:“看一看!这是你们的兄弟!而你们就是这样对待自己兄弟的!”
“兄弟”那宣慰佐吏嚎啕大哭,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磕着响头,直磕得满头满脸是血也不停歇。
“你们连自己的兄弟都不信,日后还指望什么让别人相信你!”文员说话间又将一个巨鹿军官拽到尸体堆上,如此咆哮着接连拽上前七八人,军中本来就最重袍泽情分,被拖上前去皆泣不成声,磕头不已。而没被拽到前面的人脸上也是火辣辣的,许多巨鹿兵都双拳紧攥嘴唇紧咬出血,脸上挂着泪痕哽咽喘息!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只是因为还没有什么东西打动自己内心最柔软的东西!
侥幸活下来的五个高览亲兵此时完全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之前还被他们痛恨不齿的张辽竟然是如此有情有义的人,居然肯为了一个降将对着自己的士卒生如此大的脾气!一想起刚才还对张辽咬牙切齿的腹诽咒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