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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人加入斥候队,统一接受王力指挥。
如此忙活了三五天,募兵活动才算结束,入选者一个个欢欣鼓舞,落选者则是一脸的黯然。
依照前例,这新募的一千多人都应分得五十亩土地,不过现在天寒地冻,开荒的事只能等到来年春耕一并去干,虽然种的可能稍晚几天,但并不影响秋天收获。
十二月初八,腊八节,老天终于下了一场大雪,文远营中这天也没有训练,文远在府里吃过腊八粥,便领着张驭顶着漫天的鹅毛大雪在县城里转悠起来。不过他的转悠并非漫无目的,而是直奔着城里的铁匠铺而来。
杨家堡之战,文远损失四十一人,后又有因天气寒冷,重伤不治十六人,之后两次围剿小股盗匪的战斗,又先后战死病死一十三人,短短不过十日,文远麾下步卒伤亡七十人!
这十天,文远固然收获颇丰,杨家堡之战不说,仅这两次剿匪就俘虏贼众数百,缴获粮草数千石,衣甲辎重无算。但是这七十名士兵可是他的心头肉啊!每一个士兵都凝聚着他的心血,短短时间折损了这么多,让文远不得不去找寻原因并设法解决。
为此事,文远思索了几天,原因无非有两点,一是医疗能力低下,二是士兵防护能力薄弱。
医药,这个年代似乎在什么地方都很稀缺,汉末人口锐减的主要原因固然是天灾连年,兵祸不断,缺乏医疗救护力量也在原因之列,光是中平二年时,整个中原就因瘟疫死了近两千万,如果当时能有相对先进的医疗技术,就一定会有更多的人幸免于难!
现在,文远军中倒有几个懂些医理的草头郎中,但也只是能治轻伤小疾,顶不上大用,现在正值寒冬,士兵一旦受了重伤,创口愈合的极慢,几乎就救不过来,文远倒是依稀记得建安时期有著名的三神医,只是这些人要么在安徽,要么在河南,更远的还在福建甚至都没出生,想要解决自己的医疗问题还只能再等等看。
现在文远只能从士兵自身的防护着手,他清楚士卒护身的甲衣,都是用牛、猪等动物皮革硝制而成,以皮革绳索缀连再涂上生漆,以防腐防蛀。据说用水牛皮、犀牛皮制成的上等皮甲能保持一二百年不腐不坏。不過,战争频繁的乱世哪能容忍好整以暇的鞣皮成革、制甲涂漆,文远麾下士卒的皮甲就是將两整張简单鞣制的动物皮縫合起來以保護前胸後背而已。而且即便这麼简陋的盔甲,在后汉三國的普及率也只能达到40%左右而已。就如文远麾下,开始的两千八百名士卒只有千余人有皮甲,辎重兵只有一身破旧的号衣,新来的士兵更惨,号衣铠甲都没有,文远若非最近得了上千匹衣料,这些人的穿衣都成问题,更何况除铠甲之外,士卒更缺少武器!
一直以来,文远对自己麾下军队定位就是要成为一支精兵!强兵!每一个士兵必须悍不畏死,但首先要有保障他们在战场生存的精良装备!人数可以不多,但必须绝对精锐!敢战,不惧死,又能顽强的生存下去。
025敲诈郭典()
如果走人海路线,文远完全可以以手中的粮食短时间内聚集上万人,然后以战养战,如同滚雪球似得发展下去,但那又能如何呢,一帮手拿木棍,衣衫褴褛的乌合之众而已,而且庞大的后勤压力最终会迫使文远像蝗虫一样到处劫掠,每到一地就破坏一地的经济,使更多人生活无计,这种状况文远不愿意看到,更不想自己成为中华民族的罪人,如果可能,他甚至希望这乱世能少死一些人。
因此,为部卒添置铠甲兵器就成了当务之急。
和郎中一样,军中也有一些工匠,只是这些工匠的手艺却差劲的很,只能打造一些简单农具,毕竟如果真有手艺谁又会愿意当兵卖命呢!文远无奈只能到城里的铁铺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可以打造出精良军械的工匠,自己愿意重金礼聘。
河北是铁资源富集之地,冶铁技术也相当先进,赵国邯郸自战国时就是有名的铁器生产基地,因此工匠并不难寻,文远走访了县城内几家铁铺,顺带着还看了几家木匠铺,很是找到了几个手艺精湛的匠人,二话不说文远就将他们编入军户之中,每户分给五十亩地不说,还约定每打造一件合格军械,还另外给予赏钱,丰厚的待遇足以让这些平日收入微薄的匠人欣喜不已。
解决了工匠之事,原材料的事就好办多了,铁矿脉下曲阳境内就有,只在城西三十余里地,中山,常山,巨鹿三郡交界之地,也就是后世的河北藁城市境内,那是一处天然的优质矿脉,又有平整的官道相连,很是方便,唯一可惜的现在已是寒冬,野外采矿不易,只能等到来年天气转暖再去。
文远不愿坐等,便使人贴出文告收购县内所有铁矿和废弃铁器。
五日后,经过一番搜罗,得生铁七千余斤,文远忙令铁匠开始打造一批铁叶,日后做成铠甲。
自己则收拾一番,准备走一趟郡城,向太守提一提去邺城之事,顺便讨要一批郡府因为募兵答应供给的辎重应急。
十二月十五,文远留张颌坐镇县城之中,自己只带亲随十余骑,奔赴巨鹿郡。
路过杨氏县城时,文远发现城门虽然开着,但是守备明显严密了几分,一帮民壮大冷天还在城西操练着,一个个冻得直打哆嗦,进出县城的百姓都要接受细致的盘查不说,城楼上的巡哨也多了几倍,文远戏谑的笑笑,看来杨家堡的事果然把各县城官员吓得不轻,都对募集团练出了大力。
文远带亲随绕城而过,这么冷的天,他可不愿路上耽搁,一路疾驰之下,文远终于在天黑之前进了巨鹿郡城,亮明身份,便在馆驿中歇息,第二日在城中采买了一些礼物装点门面,直入太守府衙拜见。
说起来郭太守文远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当初初到巨鹿时人家就殷勤招待,现如今自己名义上已归韩馥帐下,他更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此番拜见,文远觉得务必慎重起来。
“辽参见太守大人!让大人亲自相应,辽死罪!”见到太守出府迎接,文远忙拱身下拜道。
郭典见文远礼数周全,伸手十余个亲随还抬着果酒猪羊,忙紧走几步将文远扶了起来,笑道:“隽义何须如此大礼,快快请起随某后堂一叙。”
文远起身道:“辽在巨鹿多蒙太守大人照顾,常怀感激之心而无以为报,现年关将近,文远备下些许薄礼,还请大人笑纳。”
说着向身后一摆手,张驭手捧礼单走上前来。
“金二百”郭典似乎有看书念出来来的习惯,眯着眼睛刚读了礼单的第一行,突然意识到不妥,忙令下人将礼物收下,脸上早就笑开了花。
“文远太客气了!来来来,快随某到后堂说话,来人,准备酒宴,奉茶!”说着,就势挽着文远的手臂一同进入府衙。
二人叙礼完毕,就在后堂分宾主坐下,自有下人奉上香茗,二人先说一番官场一些套话。
文远捧起茶盏牛饮了一口,忍不住赞道:“好茶!”且不说此时饮茶之风尚未大兴,茶叶的仅在上层士人圈子里流传,就是文远前世穿越过来时也不过二十一岁,这个年纪,懂得什么茶文化?只是茶水香醇,比白开水味道好多了,文远才有才有此一夸。
郭典笑道:“文远若能在此长住,本官便是天天请文远饮茶又有何妨,不过文远此来,怕是有事登门吧。”
见郭典说话如此亲切,文远呵呵笑道:“太守大人不愧出身军旅,说话痛快,实不相瞒,我此次来,却是讨债来了。”
“哦?何来讨债之说?”
“前番州、郡发下行文,令各县募团练自守,今我下曲阳募兵已毕,文远特来向太守禀告,请府库拨发军资粮饷的。”
郭典笑道:“此事容易,明日我便令郡丞调拨粮饷军器,旬日之内必可送达。”
文远拱手道:“谢过太守大人,不过辽此来还是向太守大人辞行的!”
郭典惊道:“文远何出此言?”
张颌遂将前番韩馥令辛评为使之事,自己已答应投入韩馥帐下之事说出。
郭典点头道:“韩使君待人宽厚,有君子之风,文远少年英雄,怎可长久屈居于荒僻小县?今投入韩使君帐下,来日大鹏展翅,前途必定不可限量矣。”
文远故作痛心疾首道:“某虽不才,司掌下曲阳一地四月有余,自认对得起县内百姓,引以为憾者,独下曲阳匪患未平耳,前几日辽便率军剿除境内盗匪,奈何军中因兵器衣甲缺乏,几番征讨,士卒折损不少,辽麾下只有士卒两千,虽有心杀贼,然深感兵微将寡,力不从心,近日辽又得到消息,黑山贼欲引大军犯我境界,但望太守大人速遣良将,多调兵马,早作准备!”
“黑山贼寇!?”郭典正低头饮茶,突闻黑山二字,手一哆嗦,茶盏就咔嚓一声摔得粉碎。
黑山贼寇犯境,这几日郭典一直心中坎坷,彷徨无计,黑山贼虽是贼寇,却号称百万,盘踞于冀并二州山谷之中,肆虐河北河东数州之地,各地郡县屡次进剿不胜,贼势猖獗更甚,近闻朝廷隐隐有招安之意,朝廷尚且无力剿贼,何况巨鹿一郡区区数千兵力?
因此现在郭典最怕听的就是黑山二字。
026郡兵骚乱()
文远暗察郭典神色,知其心乱,便继续道:“正是,黑山贼众连山塞谷,号称有百万之众,盘踞于中山,常山,河内,上党各地,连年侵州掠县,我巨鹿一地也屡受其害,前日杨家庄便又遭贼人血洗,辽虽有心杀贼,奈何韩使君征召,辽不得不去,但望大人厉兵秣马,保全这一郡子民。”
“这”郭典脸色苍白在一旁听着,半晌不语,只是一声接一声的叹息。
看郭典这般,文远遂闭口不语,
良久,郭典才发觉失态,叹息道:“文远拳拳报国救民之心,某甚感钦佩,奈何贼众势大,巨鹿兵微将寡,郭某怕也是有心无力,此事还须禀告州府,请韩使君发兵剿贼。”
文远狠狠的对空挥了一下拳头,道:“可恨!张辽虽不才,若不是使君相召,定然能保得一郡太平,教那黑山贼寇有来无回,再不敢生出觊觎我郡县之心!”
“当真?”郭典受文远言语点拨,眼前一亮,郁结的心思豁然开朗,急切道:“文远可敢助某剿贼?”
文远暗暗发笑,貌似慨然道:“有何不敢?保国卫民,辽生平愿耳!”语气一转,为难道:“只是韩使君见召,辽实不敢推托不去。”
郭典想了想拍案而起道:“此事容易!巨鹿本是冀州属地,你我都是韩使君帐下之臣,在此在彼,哪儿不可为韩使君效力,文远若果不嫌巨鹿荒僻,某即刻修书一封奉于使君驾下,表文远为我郡中司马,请使君恩许,你我一同破贼。”
“这”文远故作犹豫之色,心中早已乐开了花,费了那么多唇舌暗示,郭典终于是开窍了,相信有了郭典的举荐,再加上杨家庄被黑山劫掠的“实据”。自己就可以暂时不用到邺城去,至少自己的部曲不用到邺城去。日后只有熬上太守,手握一郡财政,就拥有了一定的自主能力,那时海阔天空,还不是任凭鱼跃鸟飞?
“文远莫非还有顾虑?卿若肯留下,我愿再拨一千军助卿,卿军中所需一应钱粮辎重府库也必尽力供给!”郭典见文远不答,颇有些急切道。
文远闻言躬身拜道:“辽惶恐,敢不为太守效力!”
郭典也展颜笑道:“好!我这便修书,来人!摆宴,某今日要与文远痛饮几杯!”
在巨鹿盘桓数日之后,带着上千车辎重,文远心满意足的离开郡城,回转下曲阳。
这一趟,他的收获不可谓不丰,有太守郭典亲口令谕,府库拨给文远刀800把,戟400把,枪400把,盾牌200面,强弓200张,箭5000支,号衣皮甲1000多套,另有精铁战甲20副,战马50匹,粮草两万斛,绢千匹,旗鼓甲帐一应齐备,文远还在郡城大肆采购,得生铁八千斤。
此外,郭典还拨给文远郡城士卒一千人,这些郡兵虽战力一般,但是比起文远所募新兵要强上很多,只需裁汰其中老弱,在稍加训练,还是能成为可战之兵的。有了这批士卒兵器,文远就计划将手中正兵扩充至三千人!
回到下曲阳,文远立刻着手整军,先是从郡兵中裁汰四百余老弱,再将余下五百余人编入正兵营内。
加上此前的正兵,此时文远已拥有正兵三千二百余人,文远和张颌计议一番,决定仍将其中步卒编为两部,二人各领一部一千人,另外现在文远手中有弓六百张,文远就决定将六百弓手分成两半,和张颌各领三百人,已方便战场指挥!
除此之外,文远和张颌还抽调军中健卒,组建亲卫队,文远和张颌麾下,各领亲兵百人,部下有曲,曲长领亲兵三十人,曲下有屯,屯长领亲兵八人,还有斥候百骑,各部鼓手,旗官,令兵加在一块,共计三千二百三十二人。
不料文远刚整编完军队,下面就立即出了事情。
第二日一大早文远刚到军营,还没进营门,就看见里面一群人正围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文远忙驱马上前,众人见将军到了,忙让开道路,却是焦触正拎着军棍,揪住一个郡国兵正要动手打骂。
文远皱了皱眉道:“尔等因何在此喧哗?焦触,你为何辱骂士卒?”
因为枪刺前次攻破杨家堡立下大功,焦触已经荣升曲长一职,身边带着三十个如狼似虎的亲兵,不过他那粗鲁脾气还是和原来一般,见到文远之后仍是大大咧咧施礼道:“主公,这狗才大胆,居然敢不遵俺号令!俺老焦早已命人吹号三通,这狗才死赖在床上,就是不肯出帐操练!俺老焦说他两句,他居然还敢嘴硬,说咱这是土豹子团练,练出来的也尽是些乌合之众。”
“哦?真有此事?”文远剑眉一挑,看了看被揪住领子的那个郡国兵道:“焦触,先放开她,汝姓甚名谁,何方人士?”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小人姓苏名由,安平人。”郡国兵不卑不亢的拱手行礼道
“苏由?”文远自言自语念叨两句,凝视苏由道:“那你为何不遵号令,听过号角三通仍不出营操练?”
苏由被文远的目光所慑,畏怯低头,但仍道:“回禀将军,我等不知此处军令,我等在郡城时,这种寒冷天气从不用出操练兵!”
“哦?郡城有郡城的规矩,我下曲阳有也下曲阳的军令,我且问你,可是昨日你所部屯长未向你申明军令?”文远语气转寒,虎目一睁沉声喝道。
“这”苏由畏惧文远,低头不敢吭声。
焦触在一旁大骂道:“主公,跟他啰嗦个什么,你是没看到,刚才这狗才嚣张得紧,被我揪住仍不肯认错服软。”
没想到这苏由如此死硬,文远眉头一皱,思忖了一下道:“焦触,你部下今日还有多少人没有按时出帐操练?”
焦触道:“有五十三人,其他的我派亲兵催促都到了校场,唯独这狗才,我亲自去拽,他仍是赖在帐中,不肯出来!”
文远沉声问道:“那五十二人现在何处?”
焦触忙吩咐身边一名近卫,不一会,就带来一帮士卒,文远看去,果然清一色的郡国兵。
文远又问:“其余各屯也与汝屯相同?”
“正是!”
文远闻之脸上冰霜之色更盛,他思忖了一下,沉声道:“焦触!击鼓!传令各曲校场集结,所有新兵全部出列观看!苏由!你初到我军,我便先不治你不遵军令之罪,但你且好好看着,我这里练出来的是不是乌合之众!”
027宣慰从事()
不一时,鼓声停歇,全军毕集,老兵早已得到命令按原先队形肃立,刚加入的辎兵和郡国兵围在校场四周观看,泾渭分明。
昨日整编列队时或许还显不出差别,今日全体老兵单独列队,气势立时截然不同!
只见这千余老兵整齐的排成队列,千余人如雕塑一般无声的肃立,没有一人说话,没有一人擅动!他们全服披挂,手臂,大腿,腰腹处还绑着布袋,每一个人负重都有二十斤左右。
每一个士兵前后左右的间距都如同用尺子量过一般,从任何一个角度看都是一排排笔直的阵列,让人竟然生出赏心悦目的美感!
不过现在比起数月前刚刚完成队列时又有不同!士卒经过几场战斗,眼神更加凝练,表情更加肃穆,远远看去,整个队列上方竟似有淡淡血腥之气凝聚而成!
仅仅是往那一站,那么郡国兵就被震慑的鸦雀无声,这才是经历过血的考验的部队,这才是文远想要的精兵!
文远特意看了看台下站着的苏由,他显然也是被这支部队的气势所慑,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相比于老兵给这帮郡国兵带来的震撼,刚加入正兵的千余辎兵对于老兵操练却早已适应,他们看到那帮郡国兵目瞪口呆的表情,心里充满了自豪,心里暗暗解气:这帮土豹子,也不称称自己有几两重,居然敢看不起俺家主公练的雄兵!
“操练开始!”今日的操练文远特意命焦触上台指挥,因为队伍扩编,文远日后也不打算由自己和张颌亲自看顾,两部四曲,每一天让一个曲长带领就行。
“杀!杀!杀!”随着激昂而有节奏的鼓点,场中队列开始移动,高台上五色令旗挥舞,前进、后退、左转、右行,分散、合并,各种指令一个个传达下去,千余士卒如同一个整体,丝毫不见慌乱,狂野的力量和军容的肃穆完美的结合在一起,看得人既血脉贲张,又迷醉其中!
文远看向在四周围观的郡国兵,此时虽然他们已经渐渐从深深的震撼中恢复过来,眼神中却明显多了一种佩服的神情,毫无疑问,从现在开始,他们对自己的部队再没有轻视之心,接下来,只要让他们知道在自己麾下当兵的好处,他们很快就会像其他士卒那样对自己铁一般的忠诚。
如文远所料,操练进行了一段时间之后,郡国兵和从辎重队新抽调上来的正兵开始了交流。
“哎,老哥,俺跟你请教一下,这些老兵都是咋练出来的啊?咋一个个都这么牛?”
“嘿!兄弟你是刚从郡城里刚过来的吧,这你可是问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