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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不刺犹豫了一下,围猎那天,俞大猷已经展示了自己的射箭之能,考验他射箭的本事也难不住他,但如此一来,这些蛮子轻松就过了三道难关,如何让他咽得下这口气?眼睛一转,就生出一计,说:“俞将军方才驯马时累了,这位杨大人与我手下的人摔跤也累了。那么,你们再换个人来射箭。”
今日明朝前来迎亲的使者,只有杨博、张居正两位文官和俞大猷、杨尚贤两位武将,俞、杨二人都已应试一场,亦不刺却让“再换个人“,显然就是故意刁难了。当然了,俞大猷和杨尚贤也可以指派随行军士或镇抚司校尉下场应试,顺顺利利地把这第三关给过了,但刚才风光无限的明朝使者就不免堕了威风,而亦不刺的用意也正是如此。
黄台吉对亦不刺的用意看得明明白白,正要出声劝阻,却见杨博微笑着说:“亦不刺将军言之有理,就让在下来接受将军的考验好了。”
不但是亦不刺,就连经常出使明朝的黄台吉也大吃一惊,忙问道:“杨大人,你”
若不是黄台吉猛然醒悟过来,适时住了口,“你行不行?”这句话险些就脱口而出。
第六十八章三道难关(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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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怪黄台吉想要问出这样失礼的一个问题,他知道杨博一直在兵部任职,又曾在营团军任过监军,如今更是明朝兵部右侍郎兼明军总参谋长,但说一千道一万,这些都是文官职务,杨博本人也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两榜进士出身,不是正而八经的武官,让他写两篇八股文章做几首诗词肯定不是难事,可看他那一副消瘦单薄、弱不禁风的样子,不晓得能不能提得动刀枪,拉得开弓箭,竟然要出面代表大明皇帝接受亦不刺的射箭考验,这岂不是自取其辱吗?
杨博仍是一脸的春风一眉目的春水:“在下虽是一介书生,忝为俞将军、戚将军同僚,他们切磋武艺之时,也曾偷师学过几招,今日就勉为其难,在亦不刺将军及各位友朋面前献丑了。”
黄台吉还想好心劝阻,却见满脸带笑的俞大猷已经从自己马上取来了神臂弓和箭壶,递给了杨博,他似乎明白了一点,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杨博挽起了官服那宽大的袍袖,握着神臂弓,又从俞大猷手里接过一个扳指套在自己手指上,试着拉了拉弓,微微点点头,然后从箭壶之中抽出了一支箭搭上弦,转头笑着对亦不刺:“可惜今日这里热闹非凡,吓惊了鸟雀不敢飞来,在下无以为的,还请将军示下要射什么。”
一看杨博那娴熟的动作,显然是精通箭术的高手,亦不刺不禁沮丧了,犹豫了片刻,一时竟说不出该让杨博射什么,怔怔地问道:“你是个文官,怎么也擅长射箭?”
杨博淡淡地一笑:“我大明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文官善骑射、武将能作诗者比比皆是,这有何奇怪的?”
见他一脸的和气,说话却是如此狂傲,亦不刺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脑子里突然一阵冲动,一个念头也脱口而出:“你能把天上的太阳射下来吗?”
在场所有的人一片哗然,杨博似乎也愣住了。
黄台吉实在看不下去了,亦不刺设下“三关”刁难明朝使者倒也罢了,怎么能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呢?他愤然说道:“亦不刺!有你这样故意刁难的吗?你是我们草原上人人称颂的‘巴图鲁’,你把太阳射下来让大家看看?”
黄台吉已不再把亦不刺称“安答”,显然是动了真怒,亦不刺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自己也觉得十分羞愧,但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又不肯就此服软认错,瞪着黄台吉,说:“玉苏是汗王的义女,今日不但是我们翁吉亦惕部嫁女儿,也是整个土默特部嫁女儿,二殿下怎么象是男方的傧相?难道二殿下也要离开草原,加入汉人之列?”
黄台吉义愤填膺地说:“你这样胡搅蛮缠,不但是你们翁吉亦惕部丢脸,整个土默特部也会被其他各部耻笑!”
亦不刺恼羞成怒,反唇相讥道:“身为成吉思汗后裔,却向蛮子卑躬屈膝,把我们草原上的姑娘献给蛮子皇帝,不知道是谁在给土默特部丢脸!”
听到亦不刺当众含沙射影地辱骂父汗,黄台吉怒不可遏,抽出了腰刀,厉声说:“你敢对汗王不敬?”
“汗王?”亦不刺冷笑一声:“你应该说是蛮子的顺义王吧?”
跟随黄台吉来的土默特部本部的兵士都抽出了刀,指向了亦不刺,显然只等黄台吉一声令下,就要把这个胆敢辱骂汗王的家伙乱刀分尸;而翁吉亦惕部的那些兵士也跟着拔刀出鞘,护卫在亦不刺的周围,双方怒目而视,一场流血冲突一触即发。
两族兵士剑拔弩张,却让明朝迎亲的使者们大为头疼起来:你们两族什么时候起内讧不好,偏要挑我们皇上迎娶新娘娘的时候?虽说按照草原上的习俗,并没有限定吉时拜天,但皇上和各部汗王一大早就等在那里,耽搁得久了,甚或发生流血冲突,不但皇上会不高兴,更是不吉之兆。再者说了,纳个嫔妃闹出这么大的乱子,皇上的颜面何存?大明天朝上国的威仪何在?
大家都在一筹莫展之时,张居正突然开口了:“二殿下,亦不刺将军,二位且息雷霆之怒,在下有办法射下太阳。”
众人都是一愣:竟有人敢大吹法螺,说自己有办法把太阳射下来?
迎着众人或惊诧或疑惑的目光,张居正向着那顶五彩帐篷的方向,深深一揖在地,朗声说道:“玉苏娘娘在上,下官乃是御前办公厅秘书张居正,想借娘娘一物使用,请娘娘恕罪。”
说完之后,张居正从帐篷之外堆积如山的彩礼里取出了一件东西,正是一面镶金嵌玉、精致非凡的镜子。
当初朱厚熜假托“梦得神授”的鬼把戏,把玻璃的制法操练了出来,以明朝烧制琉璃瓦的水平,很快就制造出了光洁度相当高的镜子,比以前人们用的铜镜不知要清晰多少倍。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把镜子定义为奢侈品,严格保密并严格控制产量,至今还未能大行于天下。这次到草原来做客,小小的一面镜子就派上了大用场,拿来赏赐给各部汗王和王公贵族,无不视若珍宝,也公然出现在给玉苏的彩礼里。
见过这个东西的人立刻明白了张居正的心意,围观的普通民众却还是疑惑不解。张居正拿起了那面镜子,镜面斜上,映出了一轮红日。他笑着说:“天日至尊,我辈凡夫俗子安敢加一矢于天日?不若就以此镜像为的,只要杨大人射中镜子,就算我们过了这一关,亦不刺将军意下如何?”
众人都对这位年轻的汉人官员的急智和计谋大声叫好,黄台吉却大叫道:“不!不要射!”
明朝官员的用意很明显,无论如何隐忍,都要把皇上的新娘娶回去,却又不能在各部民众,尤其是亦不刺的面前折了大明天朝上国的威仪。因此,张居正就挺身而出,不惜以身为靶标——要知道,这一箭无论是稍微射偏一点,或是用力大了一点,射中的便不是镜子,而是张居正的身体。一场热热闹闹的喜事,立时就砸了锅!
亦不刺也是一怔,他没有想到,蛮子皇帝的手下臣子竟是如此忠心耿耿,一个个还都能文能武又这样足智多谋,心中的那股子争强好胜的心劲儿突然全泄了,意兴阑珊地摆摆手,说:“算了。难得你们都有这样的勇气,我认输了。”
亦不刺不再刻意刁难,杨博也就不再逞能,收起了弓箭,笑着说:“谢国舅爷开恩。三关已过,我们是否可以请玉苏娘娘起驾了?”
亦不辞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痛苦地看了五彩帐篷那边一眼,转身而去。
“哥——”五彩帐篷那边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穿着盛装嫁衣的玉苏抓着帐帘,已是哭得泪人一般了。
亦不刺如被雷击一般,浑身猛地一颤,脚步也停了下来,可他最终还是没有回头,仰头举起手中的羊皮酒袋猛灌了一气,然后沉声说:“你走吧!”
“哥”玉苏哭喊着说:“我舍不得离开草原,舍不得离开额吉和你啊”
亦不刺将手中已经空了的羊皮酒袋猛地抛向空中,头也不回地走了。
围观的人群之中,翁吉亦惕部的民众有人开始跟着玉苏一起呜咽起来,其他各部的人也都是一脸的戚容,不少人扭过了头,似乎不忍心看这生离死别的凄楚一幕。
明朝前来迎亲的诸位文武官员,尽管个个都是足智多谋,但面对这种景况都不好说话,便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黄台吉。
黄台吉心里也不好受,但此事关系全族的利益,他不得不强装笑颜,说:“玉苏妹子,你侍奉大明皇帝是长生天的旨意,也是我们草原全体部落的荣耀,这是一件大喜的事儿啊!你舍不得离开生你养你的草原、离开亲人,这个我们大家都知道,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大明皇帝说了,日后他会时常到草原来做客,你也能时常回娘家来看你额吉和哥哥,就不要难过了。父汗和各部汗王都在那边等着喝你的喜酒,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玉苏深深地看了哥哥的背影一眼,又四下里扫视了一圈,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
杨博忙带头跪了下来,高声说:“恭迎玉苏娘娘起驾!”
几名陪嫁侍女搀扶着玉苏,走向了披扎着五彩锦缎,装饰得金碧辉煌的彩车。即将登车的前一刻,玉苏停下了脚步,回望从不远处渐渐围拢过来送行的部民,哽咽着说:“长生天可以作证,无论我走到哪里,我的心会永远留在草原,留在翁吉亦惕部,留在我心爱的人身边”
翁吉亦惕部的部民都跪了下来,乱哄哄地说着“玉苏小姐一路走好”、“常回草原来看我们”之类的话。那些女人和孩子们都忍不住哭了起来,而那些魁梧彪悍的蒙古大汉虽说没有流泪,却都把喷火的眼光投向了明朝迎亲的使者们,即便是久经战阵的俞大猷和杀人不眨眼的镇抚司大太保杨尚贤,竟也都有一种不寒而栗之感。
玉苏再次四下里扫视了一圈,似乎是要最后看一眼自己生于斯长于斯的大草原,但让她失望的是,她还是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第六十九章伤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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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迎亲的人和土默特部送亲的人组成浩浩荡荡一支庞大的队伍,离开了翁吉亦惕部的营地,朝着明军大营那边迤俪而去。
行至半途,殿后的镇抚司校尉突然发现一骑快马朝着这边疾奔而来,赶紧报告了负责后队警戒之责的杨尚贤。杨尚贤拨转马头迎了上去,见是一位年轻的蒙古武士,厉声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位蒙古武士在马上行了一礼,恭恭敬敬地说:“这位大人,小人是翁吉亦惕部亦不刺将军的亲卫赤列都,奉我家主人之命,来给玉苏小姐送东西。”
“什么东西?”
“只是小姐幼年时的一些玩物。”
说着,赤列都打开了身上背的一个包袱,都是一些草原上的小孩子常见的玩物,如木刻的小马、小羊和人偶之类,刀功拙劣,也未加任何装饰,大概是亦不刺当年亲手给妹妹刻制的吧。
包袱里并无任何危险之物,杨尚贤放心下来,随口问道:“国舅爷没有让你捎什么话给玉苏娘娘?”
“没有。”
赤列都的回答很简短,但在他回答之时,杨尚贤很敏锐地感觉到赤列都似乎犹豫了一下,脸上也现出了一丝痛苦之色。他料定这个赤列都在说谎,不过,他以为一定是亦不刺又说了什么绝情的话,这个赤列都无法向玉苏娘娘转述而已,可见此人不但忠心耿耿,而且深明大义。杨尚贤对他好感顿生,就好心说:“你不妨去见一见玉苏娘娘,若有什么话你和她当面说,我们不听就是。”
赤列都又很明显地犹豫了一下,然后说:“谢谢大人,不必了。请大人将这些东西代为转交玉苏小姐,小人这就回去复命。”
他愿意承担隐瞒的责任,杨尚贤也不好强人所难,就走马接过了赤列都送来的东西,说:“请代我家皇上和玉苏娘娘谢过国舅爷,欢迎他日后到京城做客,我们也好多亲近亲近。”
“谢大人。”赤列都深深地看了仍在缓慢前行的送亲队伍一眼,猛地甩甩头,拨转马头,奋力一鞭狂奔而去。
一阵微风吹过,传来赤列都高亢的歌声,杨尚贤的蒙语会得不多,听不懂歌词,却能听出歌声中隐含着无尽的痛苦。杨尚贤摇头慨叹,心说:翁吉亦惕部人人都舍不得玉苏娘娘远嫁中原,可见娘娘贤德淑良,深得部民之心啊!
这个时候,送亲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杨尚贤赶紧收回了思绪,厉声喝问道:“为何要停止不前?”
一个镇抚司校尉应道:“回杨爷,方才前队传下话来,说玉苏娘娘吩咐,说是有人要来找她,命令我等稍等片刻。”
杨尚贤不免有些吃惊:送亲的队伍有一两里长,被安置在队伍中间的玉苏娘娘不一定能听得到那个赤列都的歌声;而且,玉苏娘娘很显然是在赤列都离去之前就提出了这个要求,经过了杨博和俞大猷商议,觉得不好在这样的细枝末节上忤逆新娘娘的心意,这才答应队伍暂停梢候。玉苏娘娘何以能未卜先知,大概也只有用兄妹情深、心有灵犀来解释了
尽管杨尚贤的心里十分同情背井离乡舍亲别友的玉苏娘娘,但皇上和蒙古各部的汗王都在大营里等着,行程是万万不能耽搁的。他吩咐手下的那些校尉道:“加强警戒,我到前面去给娘娘回话。”
催马上前,来到了那辆金碧辉煌的彩车跟前,杨尚贤滚鞍落马,说:“玉苏娘娘,镇抚司副使杨尚贤有事禀报。”
彩车中传出了玉苏急切的问话:“是不是有人来找我了?”
“回娘娘,是有一位,言说是国舅爷派来给娘娘送东西的。”
“呼”地一声,彩车的门打开了,玉苏站在门口,迫不及待地问道:“他叫什么?”
杨尚贤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去,以示不敢亵渎娘娘的圣容,回答道:“回娘娘,他自称是国舅爷的亲卫,名叫赤列都,来给娘娘送了些童年的玩物。”
说着,他双手将包袱奉上,交给了玉苏的陪嫁侍女。
玉苏跳下马车,却不接侍女递过来的包袱,紧紧地盯着杨尚贤,急切地问道:“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杨尚贤把头埋得更低了:“回娘娘,他送来东西之后,卑职也请他前来见驾,可他却急着回去给国舅爷复命,已经走了。”
“赤列都——”玉苏的眼中又流出了两行清泪,这才接过了侍女手中的包袱,却不打开来看,径直就朝着哈屯河那边走去。
杨尚贤又被吓了一跳,不顾礼仪地跳了起来,问道:“卑职敢问娘娘一句,娘娘要到哪里去?”
玉苏回过头来,凄楚地一笑:“我已经不配拥有这些东西了,我要把它们留在草原。”
“这”杨尚贤瞠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赶紧跟过来的张居正劝慰道:“娘娘大可不必这么做。依微臣之愚见,这是国舅爷专程派人给娘娘送来的,想必是要给娘娘留个念想,日后纵不能时常回故乡省亲,平日里睹物思人,也可聊解思乡之情”
张居正没有想到自己的话恰恰触动了玉苏娘娘内心深处的隐痛,她的泪水更是汹涌而出,幽幽地说道:“我还有什么资格再回故乡?还有什么脸面睹物思人?”
玉苏的话令杨尚贤和张居正心中十分不快:难道嫁给我们皇上是件很丢脸很耻辱的事情吗?但君臣名分已定,他们也不敢随意指责玉苏,只能静静地跟在这位新娘娘的身后,来到了哈屯河边。
玉苏打开了包袱,捧出了一匹木刻的小马,举到唇边,轻轻印上一吻,然后流着泪将它投入了河里。
她一直凝视着那匹小马,看着它在浪花中翻腾着,最终随着滚滚而去的河水消失在视野之外,才又拿起了另外一只木刻的小羊,如法炮制,将它也投入了河中。
默默地看着玉苏娘娘的这些举动,敏锐的张居正发现,玉苏娘娘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了那一对蒙古少年男女打扮的木制人偶,或许这是她童年之时最为珍爱的玩物吧!
等到其他东西都投入河中之后,玉苏怔怔地看了那一对木制人偶许久,终于拿起了其中一只,却没有急着将它投入河中,而是捧在手中,恋恋不舍地看着,默默地流着泪。
张居正开口了:“娘娘且慢!”
玉苏回过头来,用凄迷的泪眼看着张居正。
看着美人带泪的样子,张居正感到一种莫名的心疼油然从心底里升腾而起,慌忙低下头去,恳切地说:“请娘娘恕微臣多言,皇上十分钟爱娘娘,言说日后时常要带娘娘巡幸草原、回乡省亲,还说要按照蒙古习俗,为娘娘准备一应日常用度。天恩浩荡,娘娘不必悲伤过甚,更无须这么做”
玉苏犹豫了一下,将人偶又放了回去,扎好了包袱,拭去了脸上的泪珠,对张居正说:“谢谢你。我们走吧!”
杨尚贤和张居正两人如释重负,赶紧吩咐众人再度动身启程,加快速度朝着明军大营进发。
两边营地相距三十里开外,过亦不刺设置的三道难关耗费了不少时间,路途中又耽搁了一些时间,大队人马护卫着玉苏娘娘的彩车和装载不计其数的嫁妆的车辆,又不可能扬鞭催马拼命赶路,等到迎亲送亲的人群看见明军大营,已是暮色渐起时分。
一大早,俺答及各部汗王就来到明军大营之中,陪着朱厚熜饮酒,坐等他的新娘子的到来。象在那个时空做新郎时一样,朱厚熜既激动无比,想要快些看到那张梦萦魂饶的如花笑颜;却又感到忐忑不安,加之此情此景使他又一次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时空的野蛮老婆,更是感到无比的痛楚,万千思绪纠葛在一起,心中真可谓是百味杂陈。俺答见他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以为他是心有不满,忙陪着笑脸,讲了许多草原上的奇闻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