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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吻了洛鱼。在电话那端用很响的声音吻了洛鱼。她说,这不是安慰和理解,而是褒奖。这让洛鱼的心里不仅暖和,更是激动。
由里及外的激动。
雨后的吻痕
这一天的雨被赋予了太多的历史意义。
播音员说,雨洗刷了中国人民一百多年的屈辱。
这天的雨真是幸运。
已是农贸公司老板的洛浪兴奋难耐,一大早就在家里兜圈子,一楼、二楼、三楼、二楼、一楼,反反复复好几趟,直到把李素容吵醒。他又取来一只碗放在雨中,过了一阵子,碗里的水才两三公分深,很是气馁,就索性接了满满一碗屋檐水。李素容实在搞不懂小儿子的举动,就问:“老二,你在干啥?”洛浪兴致勃勃地说:“准备加点糖喝下去。”李素容说:“你疯了,不拉肚子才怪。”洛浪说:“妈,这你就不懂了,这叫爱国。”李素容觉得奇怪,说:“喝屋檐水也叫爱国,是不是打仗了?”听了母亲这话,洛鱼站在一旁哈哈大笑。洛浪忙忙解释:“妈,今天咱们把香港从外国人手中收回来了。”李素容问:“是不是小日本?”洛鱼附和道:“就是!”李素容马上咬牙切齿地骂:“这些龟孙子!”洛浪说:“妈,大哥骗人,是英国人。”李素容停止了骂声,她对英国人不感兴趣,或许根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个叫英国的国家,过了好一阵子她才补充道:“怎么不把台湾弄回来?”
洛鱼和洛浪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说到国事,天下事,李素容总是东扯南山西扯海,在她的头脑中,要么台湾,要么日本,可怜得很。
洛鱼不想被台湾问题缠住,提早上班了。自从吴为从赌博事件中意外脱逃后,洛鱼即便升职了,也是越发地小心。因此,这提早上班就意味着比往常早很多。
路上行人三三两两,比往常少得多,估计昨晚参加香港交接仪式耽搁太久了。
路过劳资核算办公室时,洛鱼惊见门是虚掩着的。洛鱼轻轻地推开门,这并不太响的声音把一个女人从梦中惊醒了。孟玉媛迷迷糊糊地看着洛鱼,仿佛看见了她的情人。她说:“洛部长,这么早就上班了,八点了吗?”
“还差一小时,”洛鱼吃惊地问,“你怎么在这儿睡觉?”
“李刚上夜班,我深夜给他送饭。”
“你就没回去,在这儿等他?”
“是的。”
“爱情的力量呀!”洛鱼一声悠长地感慨。这话直接命中了孟玉媛的心坎。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容光。她的目光含着羞,刚从爱情的深海中爬出来的样子。她说今天休假,准备与李刚到县城去闲逛。洛鱼说:“你们真幸福。”孟玉媛用表情说,你真是个可怜的人。但她嘴里说的却是:“洛部长,冒昧地问一句,你有女朋友呢?”
“孟玉媛,我都快妒忌你死了。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洛鱼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我哪来的女朋友?”
“至少也有意中人,是吗?”
“谁?”
“文茜!”
洛鱼一惊,大嚷:“孟妹妹,千万别瞎说,刘成龙恐怕要把我捶成肉饼。”孟玉媛示意洛鱼声音不可太大,凑过嘴来说:“文茜爱的是你。”洛鱼一边摆手一边说:“真是天大的笑话,她与刘成龙不是天天像蝴蝶一样飞来飞去吗?”
“这是个秘密。谁也不能说。文茜跟那小子是媒言所约,父母所压,貌合神离。你知道媒人是谁吗?”
丁江人都知道,他们的媒人是分管党务或者说分管虚空的黄大海副总经理,也就是刘成龙的后台。孟玉媛接着说:“文茜正等着你将她从水深火热之解救出来。”
“这是你的意思。”
“她天天找我述苦,这不是明摆着要我转告你。”孟玉媛说,“可我又搞不懂,文茜说你有一个女朋友在很远的地方,有这回事吗?”
洛鱼不置一语。在很远的地方?玉清?难道文茜还记得当初我帮玉清办手续的事。覃瑶?文茜是不会知道的,丁江人没有谁知道。
孟玉媛说:“沉默就是承认。”
洛鱼很慎重地告诉孟玉瑗,我是一个坚定的单身主义者,如果你先前所说的是真实的,请你务必转告当事人。
孟玉媛却讥笑洛鱼不去解救一个美女。洛鱼说:“世上都是苦难的人,只有自己能救自己。”
这时候,李刚进来了。看见他那张泛着红光的脸,洛鱼就想,女人改变了男人,从而改变了世界。如洪烛所说:“她们的爱情以不同的方式照耀着我,以芳香四溢的|乳汁,倏忽一现的流盼抑或新月般的吻痕映照着我。”
洛鱼站在阳台上,看着孟玉媛和李刚共撑一把伞,相亲相拥在他视野里消失。这场景让洛鱼触目生情。
洛鱼几乎想冲进雨中,双膝跪地,对天长啸。
洛鱼快速地拨通传呼小姐,对他的瑶瑶说:“我爱你,就像爱着今天的雨。”
洛鱼听到了隔壁办公室的声响,便走了过去。
烟雾正在刘成龙的头上打旋。
刘成龙站起身来,笑脸相迎,问道:“洛兄昨晚熬夜了,怎么这么疲倦?”
“刘兄好眼力!你没熬夜吗?”
“我一觉醒来,听见董建华正说‘谢谢大家’,我不领情,就安安心心上床睡了。”
洛鱼半阴半阳地说:“搂着文茜作了一个美梦,醒来时,正骑在她的身上。”
“洛兄,你是在讽刺我。不怕你笑话,她还没被我搞上几回,看来自己的问题还是自己解决好。”
“红牌楼解决不是更好!”洛鱼刚说完,刘成龙就笑开了花,连连说红牌楼的小妞技术好极了,让人回味无穷,又说:“洛兄,别在我面前装处好不好?更别跟我说‘我还没恋爱,我还是童男’好不好?”
“谁说我没恋爱?说不定明年的今天就结婚。”
“你是专门来告诉我这个消息,不是吗?”
“今天咱中国人都高兴,不允许与刘兄一起分享自己的喜讯吗?”
“真的吗?是谁?让老兄帮你审一下!”
“假作真时真亦假。信不信由你。你跟文茜什么时候结婚呢?”
“就像天上的月亮,不晓得倒底是十五圆还是十六圆。”刘成龙像诗人一样说前一句,又像嫖客一样说下一句,“我对某个特定的女人无法长久地保持兴趣。”
洛鱼给他递了一支烟。
办公桌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雨越来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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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的云层席卷而来,转眼之间,天空一片昏暗。狂风发出可怕的呼啸,劲吹过来。
传呼声响,是瑶瑶发来的,她说:“我爱你,就像爱着这时的雨。”
这场雨在正午时分嘎然而止。
不过,洛鱼希望它不停地下,不停地下下去。
播音员说今天的雨能够洗刷屈辱,那就索性让雨下过瘾,下过够,下过透,以让国家和人民的屈辱洗刷得一干二净。用一些学者的话说,中国已经有底气对曾经给了我们屈辱的人说不!洛鱼希望雨还下。孟玉媛今天正和李刚为他们的爱情作最后地冲刺,二人共撑一把伞,亲密无间地从洛鱼的眼前消失,在雨中,这幅景象很像一个“家”字,这雨下得越久,这字在洛鱼的头脑中就支撑得越久。洛鱼希望雨还下。尽管洛鱼没有义务通过刘成龙向文茜传递自己正恋爱的信息,但是,本着国际人道主义原则仍然去了。洛鱼希望雨还下,洛鱼对覃瑶说:我爱你,就像爱着今天的雨。覃瑶说:我爱你,就像爱着这时的雨。为此,洛鱼在一叠便笺上写了九百九十九个“爱”字,这还不包括数漏的或数重的,洛鱼原计划千位上也写到九。
但是,雨住了,天空豁然明朗。
刺目的阳光又开始炙烤大地,地面水气腾腾,转瞬间变得干涸起来。草木先前高昂的头颅开始下垂,除了洛鱼以外,世界都在屈服。
远远地,洛鱼看见村口聚集了一大群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穿衬衣的,穿短裤的,穿裙子的,半裸体的。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村民们竟然有如此的表现,真是中国的幸事。
这时,天空变得更加的血红。
洛鱼一眼就瞧见了最漂亮的那个嫂子,也就是曾经被自己压在身下的那个嫂子。六嫂也瞧见了洛鱼,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在第一时间内把目光集中在洛鱼的身上,这该是多么伟大的荣光。
六嫂几乎贴近了洛鱼的肌肤。她身上散发出的迷人的体味正让洛鱼沉醉,她的嘴靠近了洛鱼的耳朵,如果一口咬下去,洛鱼殷红的鲜血就会浸染在她的脸上,让一定会使她的脸更加的鲜艳夺目。六嫂耳语道:“血淋淋的,死人了。”
果然,一股血腥味从六嫂的嘴里喷出,这使美丽得一尘不染的女人更充满诱惑。尽管洛鱼想得很忘情,但还是回应了她。怠慢一个美丽的女人就是对美好生活的亵渎。
洛鱼问:“谁?”
六嫂柔情地看了洛鱼一眼,事实上是洛鱼柔情地看了她。
六嫂说:“林江和他老婆。”
“你是说我妈过去的敌人和他的老婆死了。活该!一个叛徒的下场就是如此!”洛鱼激愤地说。洛鱼相信只有这样的话语才能体现对佛的尊重。佛说恶有恶报。当然,洛鱼这样说更是在六嫂面前展示男人的威风、气魄和好恶取向。洛鱼还接着问:“怎么死的?”
六嫂并不直截了当地回答,而是转了个弯,她问:“上午有一阵子雨特别大,风特别狂,你记得吗?”
洛鱼怎么不记得,那时候,中国人民的屈辱正大片大片地往下掉;那时候,孟玉媛和李刚正抱成一个人;那时候,瑶瑶爱他正爱得昏天黑地。
洛鱼点点头。这种肢体语言最大的好处就在于能从六嫂的脸向下扫射到她深深的|乳沟。六嫂生过小孩,但没喂过奶,这使她的Ru房像覃瑶和叶玉清的一样坚挺。
六嫂下意识地用双手提了提窄窄的裙肩,然后说:“就在那个时候,林江家的房子‘轰’地一声,垮了!”
洛鱼的眼前立即浮现出一幅美丽的景象:林江家那三间偏偏倒倒的房子就像柔情的六嫂一样,不是突然,而是慢慢地,慢慢地倒在洛鱼的怀里,紧接着几声惨叫,当然是六嫂,而不是林江和他老婆在叫唤。
洛鱼恋恋不舍地离开六嫂,脚步却翻得很快,洛鱼的肚子正和饥饿抗争。
洛鱼走到院门口。
李素容正在客厅前不停地走动,像在思考什么。
洛浪正陪着母亲不停地走动。自从当了老板,他也有了思想。
洛德昌站在屋门口,与院门口的儿子正相对。
饭菜挤满了餐桌。李素容并没有走过来,而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洛鱼说:“妈,快来吃饭!”素容并不理大儿子,她正在长长地叹气,好一阵子,才慢吞吞地开口:“我有一个想法。”
洛浪像猴子一样蹦到沙发上,说:“妈,我也有一个想法。”
素容说:“那你说吧!”
洛浪说:“我不敢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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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容说:“你的想法或许就是我的想法,你就说吧。”
我的妈天!洛鱼在心里惊叫了一下,难道我离母亲越来越远了吗?难道老板二弟真成了母亲心中的佛?只有虔诚的信徒才知道佛的想法,也只有佛才知道虔诚信徒心中的想法。
洛浪开口了,像佛一样开口了。
他的声音雄壮而浑厚,他说:“我打算资助林叔的孙儿念书,直到他毕业。不管是中学毕业,还是大学毕业。”
素容直盯盯地看着二儿子,眼光闪亮。
德昌直盯盯地看着二儿子,有眼无珠。
洛鱼也直盯盯地看着二弟。洛鱼看得越专注,洛浪的形象就越发的模糊,最后竟然不认得他了。好比洛鱼看着白纸黑字上的“人”,最初是认得的,过一会儿,只知道这字由一撇和一捺组成,再过一会儿,那一撇就像倒下去的什么东西,那一捺就像站起来的什么东西,最终便不认得这字了。简单的说,这白纸黑字上写的就非“人”了。
洛鱼突然想喝酒。
洛浪问洛鱼想喝啤酒还是白酒。
洛鱼承认,洛浪现在真的长大成|人了。尽管当了老板,也没忘记对大哥表示尊重,或许洛鱼在他的眼中并不是什么大哥,而是县大老爷实实在在的乘龙快婿,或者县衙门里头某个局未来的局长,这样的身份更值得一个老板去尊重。
洛浪还说白酒和女人这两样东西就是好。
作为女人的李素容瞪了小儿子一眼。
洛鱼说:“妈,怎么你的儿子都是好色之徒。”
李素容又瞪了大儿子一眼。
洛鱼和洛浪连饮三杯,都不说话。这说###中有事。在洛浪看来,他先前的言行深深地伤害了一个有身份的人;在洛鱼看来,这人的本性怎么会有如此之大的变化。
洛鱼说:“二弟,你也该把弟媳带回来瞧一瞧。”
洛浪说:“我不晓得自己喜欢哪一个?”
酒精开始在洛鱼和洛浪的体内燃烧。洛浪和洛鱼的眼前都浮现同一个女人,一个漂亮而无痕的女人。
洛鱼开始胡说:“洛浪,你看六嫂怎么样?”
素容顺手给大儿子一巴掌。
洛浪哈哈大笑起来。
德昌的手也开始发痒,他也破天荒地给小儿子一巴掌。
洛鱼也哈哈大笑起来。
不足十分钟,一瓶上等的丁江春酒就倒进了洛鱼和洛浪的肚子里。
当德昌扶洛鱼上楼的时候,洛鱼说:“爸,我没醉,恐怕洛浪才真正醉了。”
洛鱼说的是实话,洛浪的确醉了,他像洛鱼一样,都渴求大醉一场,以麻痹内心的伤痛。哥俩都是正在化蝶的蛹,一个人正从人向非人转变,一个人正从非人向人转变,转变的过程都是那么痛苦,而痛苦却是他俩唯一的选择,只有等到某一天,两只蝴蝶翩翩飞翔于属于自己的自由乐园之时,才会真正快乐。
神气的女王
谷子扬花的季节到了,县大老爷的漂亮女儿送货上门来了。
当覃瑶像天使一样降临洛鱼床前的时候,洛鱼就是这么说的。谁叫她赶走了洛鱼的梦!那时,洛鱼站在东山的大崖石上,眺望西山顶上飞溅的霞光,正准备像小鸟一样飞翔,飞翔,再落下;或者像烈火一样,喷涌,喷涌,再落下;或者像石头一样,翻滚,翻滚,再落下。不管以哪种方式,洛鱼都会掉进奔流的丁江水,要么一坠千古,顺江而去,要么一清到底,浴身而出,这是多么令人神往的壮举啊!
覃瑶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腾跃到床上,在洛鱼腋窝里挠痒。洛鱼的每寸肌肤都很敏感,怎经得起她的折腾。洛鱼一边翻来滚去,一边嗷嗷大叫。待洛鱼稍稍缓过气来,她又把手伸到他的下身,洛鱼那小家伙忽地扬起威来。她一面咯咯地笑,一面抽身脱逃,但洛鱼胸中的火焰早已熊熊燃烧。洛鱼正准备对她下手的时候,她已经对洛鱼下手了。经过一场激烈的拼杀之后,洛鱼败下阵来,胜利者蜷缩在床头向洛鱼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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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鱼在一个美丽女人的微笑中睡去,又在一个美丽女人的微笑中醒来。
洛鱼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洛鱼问:“你一宿未睡吗?”
覃瑶并不回答,而是笑得更加灿烂,她说:“谷子扬花的季节到了,洛家英俊的大少爷变成分不清天亮还是天黑的傻瓜了。”
要不是洛浪在门外喊“大哥,吃晚饭了”,洛鱼还真以为覃瑶在损自己。
洛鱼拉着覃瑶的手走出房间。
这时,洛浪正站在房间门口,他说:“大哥,姑妈来了。”洛鱼说:“她来了又怎样。”洛浪说:“姑妈耀武扬威的样子,把妈的肺都气炸了!”洛鱼问:“怎么着?”洛浪说:“姑妈一进门,就洋洋得意地说黄山跟那臭婆娘离婚了,不仅没损失什么,反倒得了三千元的补偿。这还算不了啥。姑妈又说当正式工好得很,黄山离婚后,给他介绍对象络绎不绝,虽然都是农村的,但那些姑娘个个水灵灵的。这下黄山该享福了!姑妈还说,可惜洛浪没正式工作,不知道能不能讨上老婆?这话把妈气得不得了。姑妈还说,她和姑父的退休工资又涨了,又说爸妈现在倒有儿女孝顺,将来老了说不定没人养。”
洛鱼已经火冒三丈,这个老女人高兴的时候便来损母亲,伤心的时候便来损父亲,若不是看在父亲的情面上,早就一脚把她踢出去了。
洛鱼紧紧搂着覃瑶的腰往楼下走去。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洛德莲正对弟妹说:“素容,农村修的房子再好也不好,单元式房子住着真舒服。你们也到镇上买一套吧。”
走进客厅,洛鱼就笑着说:“姑妈,什么风把你老人家吹来了?”
德莲抬起头,望着侄儿,说:“鱼娃,难道姑妈不能来吗?”
这时,覃瑶竟然甜甜地叫了一声:“姑妈!”
洛鱼赶忙说:“这是覃瑶。”
姑妈瞪大眼睛,站了起来:“好标致的一位女娃娃!我怎么没有见过她呢?”
洛鱼笑着说:“姑妈每次来都望着我们家的天花板,怎么看得见。”
德莲再次仔细地看了看覃瑶,突然对着弟媳李素容惊叫了一声:“她就是小时候常来你家玩的瑶瑶呀!覃益民的女儿!我说得不错吧,她爸现在是县长。”
李素容没有说出肯定地答案。
倒是覃瑶开口了:“姑妈,我和洛鱼快要结婚了。到时请你老人家来喝喜酒。” 覃瑶接着说:“我和洛鱼结婚后,就会把伯父伯母接到县城住。我们的房子宽得很,三百多平方,已经装修好了。”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覃瑶的身上,她却是一脸的自然,还亲热地招呼:“姑妈,别客气,你请坐。”俨然已经是洛家的女主人。
先前趾高气扬地洛德莲德莲不支声了。本是来炫耀的,想不到碰了一鼻子灰。
德莲起身告辞。灰头土脸地走了。
洛鱼看着姑妈暗然神伤地消失在视野之中,心中突然升腾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回过头去,覃瑶正开心地搂着李素容的,一个劲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