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饰华贵,想是大户人家,便留下一人看着尸首,一人忙着去找人,正好遇上了大理寺的侍卫,那侍卫听闻死了人,二话不说,将他带到了大理寺……”
衣凰心头沉重,她摆了摆手,道:“后面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洵王……和高大人一起去查此事了?”
“嗯。”
“呵!”衣凰轻呵一声,摇了摇头道:“我这根本就是明知故问,他现在掌管刑部和御史台,这些事本就归他所管。”
“娘娘……”见状,二人皆是心疼不已,担忧地看着她。
衣凰垂首敛眉,扶住身旁的柱子,满脸疲惫与惶然,轻声呢喃道:“我已经答应了轩儿,答应他等洛王妃从波洛族回来,就把洛王妃接进宫来,让他们母子相聚,可是现在,我要怎么……怎么向轩儿交待……”
绍元柏上前扶住她,安慰道:“娘娘不必忧心,这事,怪不得娘娘。”
“怎能不怪我?”衣凰凄凄一笑,抬眼看向绍元柏,“你可知,我为何突然将洛王妃接进宫来,让她和轩儿待在一起?”
绍元柏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摇摇头,衣凰便轻笑一声,道:“你可听说过波洛大军?”
“有所耳闻。”绍元柏点点头,凝眉道:“传闻,波洛大军,不出则已,一出则必取命得胜而归。”突然,他神色一惊,像是猜到了什么,怔道:“娘娘的意思是……”
衣凰低头沉沉一声太息,道:“凤衣宫的弟子传来消息,波洛大军异动,一行十万人马正朝着中原而来,这么突然的出兵,与洛王妃必脱不了干系,甚至有可能,正是洛王妃之意。我本想不战而屈人之兵,以轩儿牵制住洛王妃,却没想到……”
说到此,她满脸恼然会懊悔,几度身形摇晃。
绍元柏轻叹一声,道:“你放心吧,轩儿是个懂事的孩子,你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好,他能明白你的心思。”
衣凰却只是一直摇头,“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你别忘了,那是他的娘亲,洛王妃十月怀胎生下他,他们之间那永远也切不断的母子亲情,一定会狠狠折磨轩儿……是我,伤了他……是我……”
如果,她没有那般暗示洛王妃,如果她没有以轩儿来牵制洛王妃,会不会是另一番情景?
眼前的一切突然开始剧烈的抖动摇晃,天旋地转,晃得她连站都站不稳,身体失去了中心和平衡,终于向后倒去……
“娘娘!”
“小姐!”
两人齐齐一声惊呼,将眼看就要摔倒在地的衣凰接住,绍元柏顾不得那么多,一把将她抱起向思凰阁奔去,边走边吩咐白芙道:“速速请杜老来,快!”
“哦……”白芙连连应声,话未说完便转身向着太医署奔去。
那人略有些诧异地抬头瞥了陌缙痕一眼,问道:“先生相信命?”
“不信。”陌缙痕断然否定,“只是,每个人的命运都是掌控在自己的手中,而非是你,你不可能做得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毫无怨念,更不可能救下所有你想救的人。甚至,有些时候有些人,因为你,却不得不搭上自己的性命……”
说到这里,他不由再度看向对面那人,声音渐冷,“阁下既是在陌均的墓前设下陷阱,抓我回来,就必然是个知晓我过去、甚至我真实身份之人……”他说着抬起手覆上银色面具,“你甚至,都未曾解下我这面具,看来,你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那人站起身来,却并未走上前,声音沉沉道:“我曾与先生有过数面之缘,当年听闻先生丧生,曾悲痛欲绝,只是,先生离京已久,怕是已然记不得我这样的小人物。倒也无妨,我想今后我与先生定有见面之时,到那时候,以先生的聪明,定能明白我今日所作所为的难处。”
陌缙痕只是轻笑,笑容有些嘲讽,并不答他。那人正想再说什么,突然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继而有人在外面轻咳了两声。
那人会意,最后看了陌缙痕一眼,低声道:“饭菜冷了,我让人热一热再给先生送来。先生若是想知道我的身份,想与你的亲友团聚,最好还是吃些饭菜,先养足精神和体力才是要紧的。”
说罢,他大步离去。
微微眯起眼睛,陌缙痕默不作声地看着那道挺俊的背影,越发感觉这个人的骨子里充满了霸气与掌控,这是一个由不得别人控制的人,至少,非寻常人所能控制得了的。
洵王府内已经乱作一团,下人们进进出出,烧水的烧水,送汤的送汤,大夫、稳婆换了一个又一个,屋里的人痛苦却丝毫未减。
远远地,众人看到那道身影快步走来,悬在半空的一颗心顿然似有了着落一般,纷纷涌了上去。
“王爷,您可算来了……”
苏夜洵脸色沉肃,开口便问:“王妃怎么样了?”
“回王爷,已经请来了京中最好的稳婆,王爷不用担心,只是……”
苏夜洵脚步蓦地一顿,凝眉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王妃是第一胎,没什么经验,且胎位有些不正,怕是要吃些苦了。王妃已经累得没力气了,现在就是在咬牙撑着。”
苏夜洵眼底闪过一丝担忧,快步走到房门外,听着里面红嫣极力压抑却还是痛苦难当的喊声,只觉自己的心夜跟着揪在一起。
一名稳婆端了碗热烘烘的汤闪身进了屋又迅速关上了房门,将苏夜洵关在了门外,走到里屋柔声安慰道:“王妃莫怕,振作些,王爷现在就在门外等着呢,好像想要进来看一看王妃。”
榻上,红嫣的衣衫已湿,发间也尽是汗水,听得稳婆所言,连忙摇了摇头,有气无力道:“不可……”
“为何?”
“我……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幅模样……”她吃力地说着,身上一阵阵的疼痛很快就将她的注意力拉了过去,忍不住惨叫一声。
她每叫一声,门外的苏夜洵便狠狠皱一下眉。
傅雯嫣生逸莳的时候,他还在从北疆回京的途中,并未亲身感受过这种在门外等候的焦躁与煎熬,却是直到这时候他才明白苏夜泽之前所言何意——这确实也是一场战争,紧张、激烈、丝毫不敢大意,不敢放松。
这种紧张的感觉同样弥漫在思凰阁内,在泽王府内。
夜半了,从得知洵王妃就要生产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时辰了,却还没有结果,衣凰一听那传话之人所言,不由担心红嫣会难产,所以时间过得越久,她就越担心。
眼看着快戌时七刻了,衣凰终于按捺不住,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去,还好白芙眼疾手快将她拦住。“小姐,你现在可千万不能去。”
“我必须要去,耽搁了这么久,红嫣一定会很痛苦,我……”
“可是,现在全京最好的大夫和稳婆都在洵王府,您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现在洵王府一定已经乱作一团了,您这样去了,不是给他们添麻烦吗?”白芙说着学着衣凰挺着肚子走路的样子走了几步,动作略显笨重。
衣凰一见,不由得狠狠瞪了她一眼。
“哇——”
突然,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在这宁静的夜里撕开一道裂口,让整个洵王府都欢腾起来。
“吱呀”一声,稳婆把门打开一条缝隙,让苏夜洵让进屋里,又迅速关上了门。
“恭喜王爷,是一位小郡主!”稳婆抱着一个还有些皱巴巴的小家伙走到苏夜洵面前,喜不自禁道:“这一下王爷可算凑足了一对‘好’字,放眼整个京都,除了清王殿下,也就王爷您有这等好福气。”
虽明知这其中多少有些谄媚、奉承之意,可是此等情境下,苏夜洵听来,只觉心中舒畅,开心不已。他俊眉一挑,朗声道:“先把王妃照顾好,晚些时候,所有人都有赏。”
“多谢王爷!”
苏夜洵接过小家伙抱在怀里,缓缓向里屋走去,隐约能闻到一阵腥味儿,他的心底不由得微微一颤,再看床榻上的红嫣,虽然简单整理了一番,然那已经湿透的衣衫与长发却是无法遮掩,脸色苍白如纸,神情疲惫不已,可是她的眼底却慢慢都是笑意。
苏夜洵没由来的一阵心疼,向前一步抓住她微微抬起的手,与她相视良久,轻声道:“辛苦你了。”
……
“小姐!”
思凰阁大门敞开,老远便听到白芙咋咋呼呼的喊声,若是在平时,衣凰早已凝眉训斥,可是这个时候她的心却随着白芙的喊声揪在一起,起身走到门前问道:“怎么样?”
“生啦!”白芙瞪大眼睛满脸喜色,“是个女儿,听说洵王喜欢得不得了,下令打赏一众下人,出手那叫一个阔绰……”
后面的话衣凰便没有再听下去,她轻轻转过身去,微微阖眼,心中一直提着的不安终于渐渐放下了。
红嫣母女平安,这是她最想看到的。她不想红嫣因为她受到任何影响,而今一切都正朝着她所期待、预料的方向发展,她总算可以放心了。
只是,陌缙痕的下落依旧是没有丝毫,京中所有凤衣宫弟子就差把整个兹洛皇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找不到他的一丝踪迹,眼下衣凰唯一能确认的便是,陌缙痕定是团圆节前一天晚上在楼陌均的墓前失踪,换言之,这个人定然也知道陌缙痕的真实身份,知道他与楼陌均的关系。
若是如此,这个人就一定身在这皇城之中,而且是他们熟识之人——毕竟,知道苏夜澄与楼陌均之间关系之人,并不多。
“备礼。”
良久,衣凰回身看向白芙,轻轻说出两个字。
“备礼?”白芙眨了眨眼睛,“小姐要去洵王府?”
衣凰挑起嘴角淡淡一笑,道:“这么大的喜事,我身为一朝之后,怎能不前去探望一番?”
白芙却在心里连连犯嘀咕,衣凰面上的笑容越看越觉有些诡异,事情只怕并非去“探望一番”这么简单。
先是泽王府世子出世,接着又是洵王府小郡主,这些日子可是忙坏了京中的店家,从外地赶来向二位王爷道贺之人来来去去不绝,京中客栈酒楼便不得歇。
玉清酒坊的文人雅士倒是一如既往,除了几张新到京都的陌生面孔,其余皆是常来之客。
苏夜洵临窗而坐,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嘴角笑意越来越浓,竟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见状,坐在他对面的裴裘鲁不由得笑着摇摇头。
“为师见王爷近日一直笑得合不拢嘴,想来小郡主的出生给王爷带来不少欢乐。”
苏夜洵面色不变,笑容却越发深沉,轻叹道:“世间之事,向来是几家欢喜几家忧。而今我为自己女儿欢喜,却又不得不为失去的亲人悲痛。”
说着,手中的杯盏骤然捏紧,眼底闪过一道凌然杀意,只听“嘎”的一声脆响,手中杯盏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若是此时在他面前的是杀害洛王妃的凶手,只怕被捏碎的就是凶手的脖子,而非这只无辜的杯盏。
转瞬间,他似乎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转向裴裘鲁问道:“老师今日特地将本王约出来,不知所为何事?只怕没有喝酒这么简单。”
裴裘鲁沉叹一声,道:“自然是有要事,这几日你府上亲友甚多,人来人往人多口杂,为师怕多有不便,便将你约到这里。”他说着不由得想着江月船坊的方向瞥了一眼,低声道:“这几日王爷可有与江月船坊的那位先生再有来往?”
苏夜洵倏忽一凝眉,淡淡道:“本王已经数日不见先生,正想着这几日手头上的事情忙完了,前去拜见。”
裴裘鲁连连摇了摇头,道:“这怕不必了。那位江月先生已经多日不见人影,只怕不是离开了就是出事了。”
“怎会?”苏夜洵微微一惊,蹙眉道:“先生并非是那种会不辞而别之人,莫不是外出有什么事耽搁了?”
“哼哼……”见苏夜洵面露担忧之色,裴裘鲁忍不住摇摇头,道:“王爷竟还有心思为他担心?看来王爷尚且不知他的真实身份。”
苏夜洵的脸色已然沉了下去,他不出声,只是以询问的眼神看着裴裘鲁,见裴裘鲁的神色一点一点变得凝重,神情竟有些犹豫。
好久,他方才又叹了一声,小声道:“虽然这件事情听来有些滑稽,然而为师还是想要告知你真相。”说话间,他从怀里取出一幅画像递到苏夜洵手中,“早前你提及与这位江月先生见面之事,为师便觉怪异。寻常隐士不愿露出自己的面容这本不足为奇,然这位江月先生甚至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愿透露,不免有些奇怪。”
他抬头看了苏夜洵一眼,见苏夜洵打开画像之后,顿然面露疑色,嘴角不由浮上一抹嘲讽冷笑,道:“若非为师派了人潜在他身边,将他的模样画下来,为师也不敢相信这件事。”
苏夜洵神色蓦地一沉,问道:“老师的意思是,这是先生的画像?”
“正是。”
“不可能。”
苏夜洵一摊手,画像铺展在桌案上,那上面的除去银色面具的面容,却赫然正是苏夜澄!
“起初为师也不信,可是若是将事情的前前后后,所有的一切全都联系在一起,再好好想一想,为师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裴裘鲁眼神犀利,紧紧盯着苏夜洵,坐直身体向前倾,小声道:“楼陌均的死,本就蹊跷,整个东宫大火,上上下下那么多下人,竟只被烧死了寥寥数人,其余人皆在大火之前被遣离东宫。再者,大殿下与楼陌均二人本是形影不离,可是那晚为何是大殿下被烧得面目全非,可楼陌均却面容完好?如果为师没有记错,当初发现他二人尸体的时候,他们是待在一起的。”
眉峰骤然拧起一簇,苏夜洵不出声,目光凛凛地看着裴裘鲁,听他继续说下去,“王爷再想想,那晚本是你生辰,帝后外出,正是宫中守卫放松之时。最重要的是,其他王爷公主皆是携全家人前来参加晚宴,为何独独爱子心切的清王夫妇将一双儿女留于府中?又怎会这么巧,晚宴中途世子、郡主受伤,须得清王妃匆匆离去?为师听闻,那晚皇后娘娘也在,且与清王妃一道离去了,说是为了查看孩子的伤势,然既是有皇后娘娘亲去,又何须在太医院值夜的闵吉半夜出宫,前往探望?这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吗?最重要的是,闵吉被人下了药,半途上被丢在皇城外,而马车却不知去向。如此看来,他们根本不是要闵吉外出看病,而是要借闵吉的马车送人出宫……”
“够了!”
手中新执的杯盏豁然用力放到桌上,苏夜洵神色凝重,双手紧握,目光如锋如刃,沉沉落在裴裘鲁身上,眼角是冷冽讥笑。
“那老师的意思是,大哥没死,而那晚的东宫大火也是他们故意为之,目的就是要嫁祸我母妃,是吗?”
一字一句都似咬牙说来,字字沉重,听得裴裘鲁心中一阵发怵。
饶是如此,他还是硬着头皮抬头道:“没错,甚至更有可能的是,这件事情所有人都是一早便知,清王夫妇也是故意将孩子留在府中……”
“三哥不是这样的人!”
“就算此事与清王无关,与清王妃定有逃脱不了的关系,为师听闻清王妃出阁前便是皇后娘娘的至交好友,二人情同姐妹,而清王向来最疼爱清王妃,如此一来,皇后娘娘若开口,清王妃必定相助。”
苏夜洵垂首沉思,不言。
裴裘鲁一言,似将他心中多年的疑团全都层层解开了。当年东宫出事,他也曾前往质问过毓后,只是毓后一口咬定自己从未命人刺杀苏夜澄,更未曾派人到东宫纵火烧东宫。若事情当真如裴裘鲁所言,当年便是所有人都误会了毓后!
“依老师所言,那楼陌均是甘愿承受被火活活烧死之痛,为的就是留那一张脸,让人辨认出他的身份,以及与他待在一起的男人就是大哥?”
“呵!”听着苏夜洵略带怀疑的语气,裴裘鲁忍不住低头一笑,连连摇头道:“王爷,你还不明白吗?这一切本就是一个布好的局。他们担心大殿下继续留在宫中迟早遭人毒害,干脆将计就计,火烧东宫,将大殿下带出宫,送到安全的地方,再做成大殿下已经被火烧死的惨状,然先帝和所有人都相信大殿下已死。王爷仔细想想,皇上本是个淡泊宁静、无欲无争的七王爷,从何时起,他开始有了一争皇位之心?”
苏夜洵不由得一怔,苏夜涵从何时起决心一争皇位,他倒是不知,他只知道,苏夜澄、楼陌均以及苏潆泠相继离去之后,苏夜涵的性子便不再似往日温和淡然,一贯不与人争的作风也渐渐改变,至少对待衣凰之事,他是绝不会退让半分。便也是在那之后,他开始一点一点接手睿晟帝交给他的事情,一点一点介入朝中。
原来,竟是从那时起吗?
“你看看皇上的后宫,那哪里像是一个帝王的后宫?”裴裘鲁笑得嘲讽,满脸不屑,“自古以来,何曾有过皇上后宫只中宫一人的说法?且,皇上登基这么久,连一个公主都没有,可是他却不急不忙,丝毫不为此事担忧。王爷你想,一个想要稳坐皇位之人,怎会不为了自己的皇嗣着急?”
苏夜洵冷冷瞥了他一眼,道:“所以皇上封了建平王,这有什么奇怪吗?”
“王爷还在想着建平王吗?哈哈……”裴裘鲁忍不住连连长叹,连连摇头,“为师与你说过的话,你莫不是从未记挂在心上?为师早就怀疑皇上封洛王之子为建平王乃是缓兵之计,他就是怕他不在朝中之时,你洵王会振臂一呼,李代桃僵,又深知你对洛王、对建平王感情深厚,所以暂时以建平王缓住你。就算皇上无心长居皇位,只怕他们心中真正的接位人选也非建平王,而是他!”
“啪!”话音刚落,裴裘鲁用力拍在桌案上,手掌正好压在画像上。
也用力,重重压在苏夜洵心上。
深浓俊眉紧紧蹙起,眸色沉敛难测,裴裘鲁看不透,也捉摸不透此时他心中所想。他向来看不透苏夜洵,六年前如是,而今,亦如是。
时间过了很久,久到裴裘鲁手中一杯热茶已经彻底变凉,苏夜洵的神色方才有了一丝变动。
敛去所有多余情绪,只留一脸深沉,冷面不动,淡然道:“老师既是派了人潜在先生身边,盗了先生的画像,为何现在却不知他人在何处?”
裴裘鲁不由叹息,道:“只怕此人已经被他们识破,除掉了。为师已经好多天没有等到他的消息,也未与他见面。如此一来,就更加能证明为师所料不错,王爷若是不信,大可亲自去查。王爷与那江月先生多有接触,想来对于此人,王爷比我要了解得多。王爷何不想想,一个来历不明、身份不明之人,何以得皇上和皇后娘娘如此信赖、倚重?甚至就连泽王殿下和绍驸马亦是对其毕恭毕敬,礼待有加?而他一个突然出现在京都之人,即便曾耳闻京中众人、诸事,又何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