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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关头、交战场上,怎么把眼前敌人打倒、杀死才是他们该想的。
嘶吼声、刀剑声、战马嘶鸣声,以及身后的重重鼓声,不绝于耳,银甲将士奋击而上,然对面一直都是黑压压一片,似乎对面有杀不完的敌人。
祈卯身披战袍,策马在人群中穿梭,手中一柄穿云陌刀可斩可刺,身边一丈以内的敌军只见刀光一闪,顷刻间便人头落地。
“掩护祈将军!”见得祈卯一路上前,随他一道冲进阵中来的几人已然明白他的用意,听得曾巩的这一声吼,元丑几人迅速并拢,各领三五名得力将士将祈卯三面扶住,一路继续向前而去。
几人配合默契有度,不见丝毫纷乱,后方,手持瞭望筒的冉嵘和言午都为他们捏出一把汗,此时,只见言午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笑意,与冉嵘对了一个眼色,一撩暗色披风,对着身旁的一挥手,做两个手势。那人会意离开,很快,鼓声骤变,有方才的连续激昂双击变成单个沉重的敲打,力道很重,鼓声亦很重,而后越来越快,越来越高亢。
战场上,元丑与巩申一行人的举动闻鼓而变,方才一直抱团垂首四处躲藏的几人突然直起身来,露出怀里所护之物——
竟是一张大弩。
巩申一个跃身而起,挥刀砍杀了意图围攻上来的众人,借机看了一下对面敌军后方,不由大喜,低喝道:“将军,在射程之内了!”
“好!”祈卯一声轻呵,其余一行人速速将弩抬上、举高。
此时,他们依然站在一块凸起的小坡上,比寻常人高出一截,显得越发显眼,虽看得远,然也无疑会成为被首攻的目标。
“将军——”
祈卯眼底有一丝冷酷笑意一闪而过,手中陌刀随手一扔,便被曾巩接在手中。只见他翻身下马,一把拉住弩箭,右脚向后扎起一个马步,弩箭便跟着被向后拉开一大截。
瞄准,然后果断松手,放箭。
“嗖——”
箭鸣之声在耳,手中弓弩还在不停颤抖,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弩箭急速到了敌军指挥台,近了那个身着元帅服的人身旁……
“怎么会这样?”突然只听曾巩大喝一声,众人齐齐回过来神,忍不住都使劲揉了揉眼睛,再仔仔细细看了看,那里哪还有他们方才所看见的敌军元帅?便是连一个鬼影儿都没有。
而祈卯射出的那一箭结结实实地没在一块巨大的石块上,尾上的银色丝带随风轻飘。
“将军,这……”一行人全都傻了眼,目光投向祈卯。
祈卯只稍稍愣神片刻,便厉喝一声:“退下!”说话的同时,他伸出手臂,一把拉过几个人就扔下了坡。
顺着风势,他隐隐听到一阵疾鸣之声,凭着多年的沙场经验,他辨出那不是羽箭的声音,可是,究竟是何,他一时倒也想不起……
后方,冉嵘和言午也是吃了一惊,纷纷丢开手中的瞭望筒,看了看祈卯的方向,有看了看他的弩箭所瞄准的方向。
那里方才明明有人!
“遭了,祈将军危险!”突然,言午低喝一声,紧盯着正抬手将其余人从坡上丢下来的祈卯,尚未及他转身,未及言午和冉嵘喊出声,身后之物已近身旁。
“嗤——”
祈卯万万没有料到,自己方才听到的声音竟是一枚八齿螺旋盘的声音,罗璇入体,却并未立即停止转动,硬生生在他体内搅了半圈,又入内一分方才停止。
“祈将军!”
见状,所有人都惊呼一声,巩申和元丑眼疾手快,越步上前一把接住从坡上倒下的祈卯,不过片刻,他的脸色已经黑紫,双唇发乌。
元丑沉声道:“遭了,这东西上有毒!”
他看了看身边之人,又道:“掩护,送将军回营!”
看他人高马大,行动却丝毫不迟缓不犹豫,话音刚落便背起祈卯往着后营奔去,其余人纷纷上前掩护。
后方,冉嵘一把撤了身上的袍子,露出里面的银色铠甲,他脸色沉肃,一把将袍子丢到一旁,冷声道:“言副将,这里便交予你,本将去救回祈将军。”
言午点点头,正色道:“将军放心。”
说话间,冉嵘已经跃下高台,牵起早已在一旁待命的子墨,领一队人马策入疆场。
而就在祈卯受伤倒下的瞬间,敌军后方突然传来一阵怪异的鸣笛之声,甚是欢悦,一听便是向场上的将士传递消息来了,继而场中便传来他们高昂的欢呼之声。
闻之,银甲军大怒,下手一次比一次狠烈,然对方却无丝毫惧怕之心,却反倒越战越勇。这是银甲军有史以来遇到的最难缠的对手之一,他们就像是突然从地下面钻出来的地狱死士,疯狂战斗,疯狂杀戮。
在银甲军未到之前,大宣北部已经接连失了三城,冉嵘和祈卯努力夺回了一城,然另一方却又再次失了三城。
算下来,真是得不偿失。
然,可笑的是,直至今日,他们都未能弄明白对方是真实身份。唯一能肯定的是,他们不是突厥的人,亦不是附近临近任意一国的将士。
天色渐暗,双方已然一连交战近四个时辰未停歇,饶是对方体力再好,有死士之气,却也只是活生生有些有肉的普通人,这一攻城他们已经死伤很多将士,现在天色又越来越暗,对于易守难攻的司府城来说,夜攻并非上策。
再者,久攻不下,却还要这般勉强撑着,对他们的将士来说,也无益处。
酉时七刻,敌军突然,鸣金收兵。
好在冉嵘出现得及时,硬生生从敌军包围中夺回了重伤的祈卯,彼时,祈卯已经昏迷不醒,手指却僵直地指着某个方向。
“将军伤势如何?”眼看着祈卯的脸色越来越暗,不安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冉嵘与言午一行人个个神色沉肃,眸色残冷,似要将重伤祈卯之人揪出来,碎尸万段。
随行军医不敢有丝毫大意,祈卯的身份如何他心中自有思量,若是自己救不回祈卯,难保这帮莽汉一怒之下会不会让他陪葬。
“回冉将军,祈将军伤口无碍,只是……”
“有话便说来!”
听得冉嵘一声厉喝,军医打了个冷战,忙道:“只是这暗器上涂了剧毒,而且这种毒非我中原所有,属下也只在书籍上看到过记载,却并未轻眼见过,这毒……这毒属下怕是解……解不了啊……”
说罢,他已然吓得跪在地上。
“怎会解不了?”巩申毛躁脾气,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他块头大,力气更大,军医在他手中瑟瑟发抖,却又无奈。
“副将有所不知,这毒乃是以外族异物练成,莫说属下解不了,就算解得了,眼下,属下也找不到配药方的药啊……”
其余众人皆是焦急不已,问道:“那……那怎么办?”
“现在……现在怕是只能等皇后娘娘来了……这毒,这毒也许只有她才能解得了……”
“你……”巩申一听,不由更加愤怒,“皇后娘娘?按行程来算,皇上与娘娘至少还得要五天时间才能赶到,你莫不是要我们看着祈将军等死不成?”
“不。”却见冉嵘神色严肃,断然否决了巩申之言。“他们绝对不会要五天时间。”
“为何?”
冉嵘握紧拳头,沉声道:“因为她是清尘郡主,是无所不能的清尘郡主,在她的手下,还未曾有她想夺回却无能无力的人命!”
他说得果断、斩钉截铁,那般自信、肯定、坦然的情绪不由感染一众人。
巩申一伸手将那军医扔了出去,心底却依旧烦躁不已。
找不到解毒的方法、看不到祈卯睁开眼睛,说再多的猜想,也依旧无法放心。
“报——”
帐外突然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冉嵘一扬手,沉声道:“进来。”
那小兵匆匆入内,面有喜色,道:“报,章州总兵夏将军来见,人已经到三里之外!”
闻之,众人皆面上一喜,没由来的感觉,夏长空的到来,定是有什么好事。
【三百七十五】汝卿之心比天高
天气虽已回暖,然到了晚间,夜风依旧狂呼嘈杂,呼呼之声不绝于耳。
已经过了已经过了两更,营帐内,祈卯的脸色总算有了些好转,只是依旧昏迷不醒。这一夜银甲军众人皆无法得以入眠安睡,即便已经在战场上奋战一天,可是只要祈卯不醒,便没有人放心得下。
不远处传来盔甲与刀剑碰撞的声音,众将士循声望去,只见那道银色身影正在两人的陪伴下缓缓朝着各个营帐走来。
“将军!”见到他,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起身,却被冉嵘一抬手制止。
“所有人都安心睡去吧,祈将军已经没有生命威胁,大家可以放心了。”他冷寂的嗓音从众人面上缓缓划过,听得众人都心头一凛。
明明是关心的话语,然从他口中说出来竟不由自主地带了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容不得任何人拒绝或是不从。
他们稍微犹豫了一下,“将军……”
冉嵘骤然沉眸看去,冷不防地一记冷眼扫来,众人心下皆惊,纷纷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歇着吧。”
感受到众人的悲愤情绪,冉嵘转过身去,眼底却忍不住闪过一丝与他们相同的愤然。“明天、后天、大后天……这一仗要打到什么时候,眼下谁都不知晓,唯一能肯定的是这一仗我们只能赢,绝不能输。若是输了,莫说皇上,便是涣王殿下在天有灵,断也不会原谅我们。”
嗓音低沉,胸口憋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悲愤与伤痛,每每想起苏夜涣,他总是比别人多想起一个人,便是他唯一的妹妹、这世间他最疼爱的人,冉云。
自小,他便把她保护得严严实实,容不得别人碰触,容不得她受丝毫伤害,为此,他甚至不让她碰那些刀枪剑滚棍。她还那么小,还未能嫁给她心爱的男子,还未生儿育女……
胸脯剧烈起伏,他的双拳越握越紧,恨不能将贺琏碎尸万段。若非是他与吕婕从中作梗,冉云又怎会为了苏夜涣,自刎于牢中?
“将军……”感觉到冉嵘情绪异样,言午不由轻轻喊了一声,微冷沉稳的声音让冉嵘骤然回神,冷静了片刻,而后侧身看他,淡然一笑,“谢谢。”
言午笑着摇摇头,低声道:“末将虽未能亲眼得见涣王英姿,却也经常听到关于他的传闻,涣王殿下英明神武,为人豪气重情,是一名难得的将才,只可惜……”
“涣王为人不羁,不受世俗阻碍,这辈子王爷做过,将军当过,地牢里待过,便是圣旨也违抗过,红颜知己、歃血兄弟皆是忠贞之辈,最终得以与心爱的女子双双离去,此生倒也足矣。”冉嵘说着眼底闪过一丝缅怀。“逝者已矣,如今皇上的江山为最重。我天朝既已出兵,那就不管有多困难,这一战我们势必要取胜。”
言午深吸一口气,用力点点头,明白冉嵘话中之意。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营帐一段距离,一抬头便看到一名男子正独立矮坡上,看向突厥的方向。
“夏将军。”
夏长空回身,见是冉嵘与言午,不由清淡一笑,道:“长空不过一城守兵,将军还是叫我长空吧。”
冉嵘亦笑,摇头道:“你这个守兵与寻常守兵可是大有不同,否则,今夜前来相助之人便不会是你,长空。”
夏长空不由微微一愣,冉嵘继续道:“今晚多亏了你来得及时,否则祈将军他……”
夏长空摇头轻笑,“此事并非末将的功劳,将军要谢便谢皇后娘娘吧。”
冉嵘二人顿然皱眉,疑惑地看着他,夏长空从腰间取出一枚折叠的信笺递给冉嵘,道:“前些时日听闻将军与那匿名之人交上了手,末将心里便开始担忧,毕竟贺琏此人诡计多端,手段阴邪。七天前,末将接到了一封飞鸟传书,信中叮嘱末将带上当年娘娘在章州所特制的解毒丹赶来见将军,以防将军与贺琏交手,着了他的道儿。”
“飞鸟传书?”言午嘀咕了一声,“难道是……”
夏长空了然地点点头,道:“正是皇后娘娘以流星鸟向末将传了消息。所以,这一次救了祈将军的人,实则是皇后娘娘。”
冉嵘面色微沉,若有所思,道:“依照流星鸟的速度,来判断,最多不出三天时间,皇上和皇后娘娘定能到达大宣。”
夏长空长身玉立,放眼四望,良久,他突然垂首轻笑一声,似是明白了什么事情,暗叹道:“原来娘娘派我来,真正的用意在此。”
一旁的冉嵘和言午先是不解地看着他,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突然也跟着笑开,言午点头道:“她的心思,似乎永远都会快我们一步。”
冉嵘笑道:“那是因为她看得远,比很多男人看得都要远得多。”
司府城易守难攻,与章州城倒是颇为相似。如今,这司府城已经算是大宣西北方的最后一道屏障,过了这司府城,敌军便可直取大宣王都钧遥城。
素有铁墙之称的章州亦算是天朝北方的一道屏障,夏家三代守卫章州城,早已根据章州的地势摸出一套有效的守城手段。如今司府城有难,衣凰遣夏长空来帮忙守城,可谓事半功倍。
别的不说,至少在衣凰和苏夜涵到达之前,司府城是必然要守住。
“将军……”不远处传来小兵的喊声,三人相视一眼,相回走去。
这大晚上的,喊声这么急切,怕是有事。
待走近了才发现那小兵身边还跟着两个身着另一种盔甲之人,二人一见到冉嵘就行了礼,其中一人面色焦急道:“王上听闻祈将军身受重伤,担忧不已,只是眼下东西两面的敌军正在大批聚拢,王上不敢大意,不便擅自离开军营,所以特命本将前来探望。”
“莫都将军言重了,军事紧急,身为军人,我等比谁都明白,还望将军帮忙转达王上,祈将军暂时已经脱离危险,眼下没有性命之忧,王上与将军不必担忧。”说话间,冉嵘已经领着莫都到了祈卯的营帐内。
莫都看着祈卯双目紧闭,眼底有隐隐的担忧一闪而过。这个人原本是要为他大宣而战,救他大宣的,而今却也因为大宣,着了敌人的道儿,身中剧毒……
“王上放心不下,命本将带来一味药材,还望将军莫要推辞,定要收下,调养好祈将军的身体,不管怎么说,祈将军也是为我大宣受的伤……”他说着看了身后那人一眼,随从立刻会意,将手中的盒子奉上。
冉嵘自知此时再作客气颓唐并不合理,便看着言午点点头,“莫都将军莫要将此再放在心上,本将自会医治好祈将军,请王上放心便是。”
“本将一定带到。天色不早了,本将就不再打扰,军中也还有事等着本将回去处理,就此告辞。”
“莫都将军慢走。言午,送将军。”
“是。”
言午微微凝眉,总觉哪里有些不妥,然而一时却又想不起。
“将军,是何物?”
冉嵘看了盒子里的东西一眼,面色略沉,道:“是灵芝。”
两人顿然一愣,倒是没想到大宣这般风沙肆虐、气候恶劣的地方,竟是能长出灵芝来。
“这个莫都,有问题,你们要小心。”
清冽微冷的嗓音从身后传来,三人骤然吃了一惊,齐齐回身,正要质问“是谁”,然,当看清对面来人之时,三人顿然收声。
【三百七十六】佳人夜来报急情
定定地看着身后来人,半晌之后,言午和夏长空识趣地后退一步,恭恭敬敬叫了声:“嫂子。”
青冉向他二人点头致意,看着二人悄悄离去的身影,只觉又好气又好笑。冉嵘却不由脸色一沉,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不放心你,来看看。”说话间,青冉已经来到冉嵘身边,与他并肩而立,看着莫都方才离开的方向。“莫都此人,你要多加小心。”
冉嵘想起她方才那一句话,不由浓眉一拧,疑惑道:“为何?莫都是大宣王最信任、最得力主将,此番为了大宣之战,他全家上下皆已遇难,独留他一人……”
“相信我。”青冉一脸肯定与自信,紧盯着冉嵘,沉声道:“我在城里听闻祈将军受伤,一心担忧你的安危,便急急赶来,结果夜间路黑,路上差点迷了路,却也因此听到了一些为旁人所不知之事。”
“何事?”
“也许,这莫都之前确实是大宣的忠诚猛将,我也绝对相信,否则他也不可能受大宣王如此器重。可是就在刚才的半道上,莫都与一名黑衣人在林中碰面,道是他们已经成功引得祈卯受伤,身中剧毒,这种毒非寻常人所能解,除掉了祈卯,他们下一个目标……”
青冉顿了顿,侧身看向冉嵘,满脸的担忧与不安。她不说,冉嵘也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他们下一个目标就是你,冉嵘。
“放心吧,他们伤不了我。”看出她心里的不安,冉嵘向她安慰一笑,揽着她向自己的营帐走去,“你方才说,你在半道上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们有没有发现你?”
青冉摇摇头,复又点点头,看得冉嵘连连皱眉,“怎么了?”
青冉叹道:“方才两名青座弟子随我一道前来,我们在偷听的时候被他们察觉,其中一名弟子为了我……”
冉嵘看了看青冉身后,果真只剩下一名身着青衣的女子。
“你确定那个人是莫都?”
“绝对错不了,他杀了我青座弟子,我绝不可能忘了他的声音。”青冉说着双拳紧握,眼底闪过一丝憎恨之意。
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不必难过。“祈将军受伤,军中上下便要我一人监察,今晚就不能陪你了,你要听话,乖乖睡一觉,明天我派人送你回城,你在这里不安全,我也会分心。”
一抹绯红从青冉颊上飞过,她低下头去,之前的倔强全都一扫而空,乖乖点点头。冉嵘又回身冲那个青衣女子低声道:“照顾好夫人。”
“是。”青衣女子应了一声,走上前来,撩起营帐的门帘,正要入内,却听得身后冉嵘突然喊了声:“等等。”
“将军,何事?”青衣女子回过身,看向他问道。
冉嵘眼底那一闪而过惊讶微光瞬间消失,对着那张平淡无奇的面容摇摇头道:“没事,早些歇着。”
说罢,他转过身去,缓缓走过一间间营帐。
目所及处,兵不解刃,将不卸甲。这一仗注定只能赢,没有退路。
而方才那个恍惚间,他差点以为那个青衣女子是衣凰,可是看着那张全然不同的面孔,又不禁觉得好笑。
此时此刻像他一样盼着苏夜涵和衣凰到来之人实在太多,以至于想得太多,不经意间就认错了人。
然而,在他的内心底,却又不希望衣凰前来,每一次北疆之行,她必定带伤。上一次与突厥交战,她为了救苏夜涵,甘愿中了突厥特有奇毒“忘忧”,虽不致命,却险些抹掉她的全部记忆,将她变成活死之人。
青冉看着他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