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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廊的尽头是一堵厚重石门,看着像是皇室陵墓的断龙石门。
公冶灵才到石门前,轰隆声响中,石门自主地旋转了开来。
公冶灵直接走了进去。
这是她第二次来到这里,所以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进去之后,视野登时开阔了起来,房间的石壁上每隔一丈的距离,就摆放有一颗由夜明珠制成的小灯。房间很大,所以石壁上的月明珠格外的多,一眼望去就有如漫天繁星。
但因为所有的月明珠都被绿色的灯罩给罩住了,所以发出的都是绿色的幽光,将整个房间都映照得幽绿,看着有些森罗恐怖。
这就是听风楼的第七层,而这个奇特的房间有个专门的名字,叫听妖房。
听风楼共有八层,除了第一层,其余八层都分别以“听”字开头取名。而第七层正好是叫听妖房。
听妖房,并非仅仅只是指代世人口中的妖精。其实对于听风楼而言,妖神鬼魅之事,甚至一些难以解释的事情,都被归类为“妖”。有关这方面的东西,都由听妖房负责。
有传闻称,这听妖房中藏有不少妖怪的尸体,所以第七层的阴邪之气就显得浓重。
等公冶灵走进房间之后,厚重的石门又自动的关了回去。
一个黑色影子在房间中闪动,下一瞬,原本除了公冶灵之外就再无一人的房间,突然多出了一个人。
来人穿着黑色斗篷,他低着头颅,斗篷遮住了他的脸庞,让人看不清。
公冶灵只是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她开口问道:“七日之期已经到了,希望这一趟没有再白来。”
斗篷男子喉咙发出沙哑如石磨旋转的声音,他脚下轻轻一晃,身形出现在了公冶灵的身后。
只见他没来由的将鼻子靠近公冶灵的脖子,然后做了个深呼吸。
若是能够看到他脸上的神情,想来是猥琐和享受之极的。
“真是他娘的香啊!”男子声音微微颤抖的说道。
公冶灵当时面色就沉冷了下来,她头也不回,反转手掌,五指如爪,向身后就是隔空一掌。
幽暗的房间内,可见清楚看到一道红芒从她的五指射出。
五道红芒如红色闪电,速度简直快到了极致。
斗篷男子脸色微变,身子再度一晃。
“嗤。。。”
五道红芒被斗篷男子闪躲了过去,最后打在了后面的坚硬石壁上。
如利刃切豆腐,石壁被刺出了五个细小窟窿。外界的光亮从窟窿中投射了进来。
斗篷男子当时就惊呼一声“不好”,然后只见他没来由的脱下了身上的斗篷,向那有窟窿的石壁扔去。
厚重斗篷直接将那窟窿遮挡了起来,外面的光亮也就照不进来了。
脱掉了斗篷之后,公冶灵终于得以看清前者的样貌。
映入公冶灵眼帘的是一张堪称魔鬼般的脸庞,一半是人的脸庞,另一半却覆盖有黑色鳞甲。
最诡异的是,对方在额头上生有两只短小的犄角。
看着不伦不类,非人非妖。
若是一般人看到男子的样貌,说不定就要被吓破肝胆,但公冶灵却是脸色如常。
公冶灵冷冷一句:“扶寅魃,我劝你不要自寻死路。”
言语间一代妖圣的霸气扑面而来。
被公冶灵唤作是扶寅魃的男子怒不可止,道:“你敢这么对我,就不怕我把你的身份说出去?别忘你现在可是有求于我。”
公冶灵淡然笑道:“你敢吗?”
“你。。。。。。”扶寅魃想要破口大骂,但一想到对方身份,以及刚才的惊险,他登时有些心有余悸。
公冶灵瞥了一眼石壁,说道:“几束光而已,就把弄成那副德行。你确定你能走到外面去?”
若是可以,公冶灵现在就会杀了扶寅魃。
扶寅魃原本是正儿八经的人类,而且还是被当时的天子委以重任的魂冢冢令,不知道杀害了多少妖界灵物,只是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就成了半人半妖的怪物,终日不能见天日,只能躲在这种地狱一般的听妖房里苟且度日。
其实说来也是讽刺,负责听妖房的人竟然也是一只妖。
“我是不能出去,但我听说最近一段时间,咸阳城里满是龙虎山的道士,和六剑阁的剑客,魂冢那边也出动了不少人,应该都是在找你吧,你堂堂一代妖圣,可得小心了。不然说不定哪天你就进了我这听妖房了。”扶寅魃冷笑道。
他虽然有些忌惮对方,但还不至于被吓破了胆。更何况此处是听风楼。
公冶灵冷冷的看了扶寅魃一眼,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扶寅魃还是打了个激灵。
公冶灵冷哼一声,说道:“那东西在哪?”
扶寅魃当然知道对方口中所讲的东西是什么。
扶寅魃说道:“妖圣大人,破魔印这个消息的价钱可不低啊,我想知道你能不能给的起。”
(。)
第一百二十三章 君本天上仙()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公冶灵才从听风楼出来。
出得听风楼后,公冶灵站在门口街道上,抬头向某处眺望了去。
在她目光的尽头,正是王朝的禁地之一,骊山。
根据刚才在听妖房得到的消息,破魔印的阳印就在骊山之上。
而至于阴印,则很有可能在龙虎山上。
但后面的消息并不是非常确切,只是可能性很大而已。
作为人类口中的大妖,公冶灵自然不会对破魔印这个东西陌生。
破魔印这个名字听起来是很正派,但实际上,破魔印压根就不辨正邪。而即便有所谓的正邪,往往也只是人类自说自话。
据说破魔印乃是数千年前的一个得道大真人亲手铸造,而且锻造的材料中参有大真人的精血,所以有驱魔镇妖的神威。
外形上,破魔印与国之玉玺相仿,不同的是,破魔印上镌刻满了道家的神秘符文,甚至还参杂有一些佛家的真言。
鲜有人知的是,破魔印并不是一个完整的印,而是分为阴阳两印。
据说阴印主杀,阳印主生。
公冶灵要找的就是其中的主生的阳印。
“文浩,这一世,我一定会帮你破除体内的囚龙咒的,你不会有事的。”公冶灵没来由的轻声呢喃道。
“骊山。。。。。。”公冶灵眼神中带有杀气。
……
白鹿书院素来文雅平静,学子们的素质都相当的高,别说打架了,就是吵架,也少见的很。
除了说为了文学而辩论真争吵,这倒是常有。
但今天白天,书院却发生了严重的打架事件,而且打架的人还是书院的大才子秦昊气。
而跟秦昊气打架的那个青衣男子,学子们也终于清楚了,原来那家伙并不是青州方家的方显童,而是晋阳宋家的宋玉尘。
而这消息正是从知道宋玉尘身份的朱元亮的口中传出来的。
知道事情真相后,学子们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要是亲眼所见,真的是打死他们也不敢相信,那个宋家草包居然有着如此恐怖的武功修为。
因为这个发现,再骂宋玉尘的学子登时少了许多。至少说,他们不敢公然大骂宋玉尘。
大家又不是傻子,那姓宋的武功那么高,而且脾气那么不好,像白天一样,一言不合就掀翻了六艘满载学子的船只。
还有一件事情让学子们很是关注,那就是真正的方显童也来到了白鹿书院。
只不过让人不解的是,这位来自青州的风流才子一侧脸庞肿的跟猪头似的,上面有五根手指印清晰可见。
显然,这位青州才子是让他人给掌掴了。
上到白鹿书院后,方显童满脸怒容,杀人的心都有。带着两个随从护卫,说要找书院的掌门。
只不过并不是为了挑战辩论,而是要抓出偷袭他的那个书院学子,要求书院给他一个合理的说法。
在山门前被偷袭的时候,他的随从将来人衣着看的一清二楚,就是书院的制式白衣,而且又是从书院上面下来的,不是书院的学子还能是谁?
估计是真的被打急眼了,堂堂名动天下的大才子,居然在书院里骂起了娘,这让书院的学子好一阵失望。
…
在秦昊气离开书院之后没多久,宋玉尘就径直回到了暂住的清流小筑。
回来之后,宋玉尘就将自己关在了房间之内。
晁安虎见少爷很是狼狈的回来,心里很是担心,想要询问一二,但又担心少爷在房间里练功什么的,要是随便闯入的话,可能会打扰了少爷。
说书人不是常说,练功的时候若是被打扰的话,很可能就会走火入魔嘛。
期间,清流小筑外来了许多的书院学子,面对这种局面,晁安虎有些不知所措,但好在他们都在远处,并没有过于靠近。
一直到了太阳落下山头,学子们这才纷纷离开。
只不过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少爷仍旧待在房间里头,既没有出来,也没有丝毫动静。
叫晁安虎不免有些担心。
晁安虎在清流小筑内,站在宋玉尘的房门口,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进去,大门外传来叩门的声音。
晁安虎快步走到大门口,内心忐忑的打开大门。
让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来人居然是他白天找了半天都没能找着的樊正德。
而除了樊正德之外,还有一人。
是个白衣有些褶皱的书院学子。
晁安虎当时心里就是一个激灵,以为白衣学子是来找麻烦的。
毕竟少爷今天白天把那么多的学子都弄下了水,还打了他们的大才子。
“请问宋公子在吗,我是专程来拜访他的。”姬开诚笑着问道。
“你是。。。。。。”
“放心,我不是来找宋公子麻烦的。”姬开诚一眼就看出了晁安虎的担忧,他笑着说道:“你见过有人上门找麻烦还专门带着两坛子酒和一只美味烧鸡的吗?”
晁安虎这才注意到,樊正德两手提了两坛子酒,而眼前这个不知姓名的学子则是拧了一只烧鸡。
姬开诚还有意的将烧鸡拿到晁安虎的面前晃了一晃。
已经大半天都没有吃东西的晁安虎闻到烧鸡香味,当时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甚至差些就要放两人进入。
但晁安虎旋即想到樊正德武功高强,两人要是真有歹意的话,少爷怕是会有大麻烦。
正左右为难的时候,少爷的房间门“吱嘎”一声,打了开来。
“虎子,请他们两位进来吧。”宋玉尘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头发也重新梳理了一遍,此刻看起来要比刚回来的时候精神太多。
姬开诚和樊正德这才进得清流小筑。
正好是晚饭时间,四人边吃边谈。
晁安虎和樊正德都是下人,但此刻在饭桌上,见到烧鸡和美酒,却是没有半点下人的觉悟,两人吃的比谁都多。
相比之下,反而姬开诚和宋玉尘这两个做主子的吃的很少。
用过晚饭后,樊正德和晁安虎自觉告退,只留下各自的主子。
才离开饭桌,樊正德就被晁安虎给缠上了,说要他讨教使用大锤的武功,而樊正德也一如既往的有耐性。
约莫是怕搅扰到两位主子谈话,两人特地跑到了小筑外去。
如此一来,小筑内就只剩下宋玉尘和姬开诚两人。
小筑显得格外安静。
房间内,姬开诚反客为主,主动泡起了茶。
半盏茶过后,姬开诚从袖中取出一物,向宋玉尘递了过去,同时说道:“还要多谢宋兄上次护送我的老师平安回到书院,这是一点心意,还请收下,想来宋兄在咸阳城会有用得到的时候。”
宋玉尘要去咸阳这件事情是晁安虎在吃饭的时候无意间泄露的。
不过好在姬开诚并不知道宋玉尘要去咸阳城干嘛。
宋玉尘瞄了一眼,是一块玉佩一样的东西。值得注意的是,玉的中间刻有一个“谏”字。这让它看起来有些像是令牌。
别的不说,就做工而言而材质而言,这块玉也绝对称得上是至宝。
宋玉尘也不矫情,直接伸手接过。
虽然宋玉尘仍旧不知道对方身份,但吃放的时候,听对方所言,似乎对咸阳城很是熟悉。想来其在咸阳城有些门道。
宋玉尘此次去咸阳,定然会碰到不少的麻烦,而对方所给的这个东西,说不定还真的能让他省去一些麻烦。
直到戌时将近,姬开诚和樊正德才离开清流小筑。
将姬开诚送走之后,宋玉尘并没有选择休息,而是拧着一坛子酒出了小筑。
酒是姬开诚来的时候带来的,晚饭的时候只喝掉了一坛子,所以还剩下一坛子。
但遗憾的是烧鸡被吃完了,本来宋玉尘还想捎上一些的。
出了清流小筑后,宋玉尘再次乘坐竹筏来到了白酒湖。
宋玉尘远远望去,只见湖中心停有一艘乌蓬小船,点着灯,一眼就能看见。
“老狐狸。”宋玉尘没来由嘀咕了一句。
他直接将竹筏划到了湖中心,并向那艘乌蓬小船靠了过去。
“晚辈玉尘前来拜见陆掌门。”宋玉尘轻声说道。
过了一会儿,乌蓬小船的船舱内传出声音,“这么晚了宋公子却还来找我这个老头子,不知所为何事啊?”
说话的显然就是白鹿书院的现任掌门陆布铭。
闻言,宋玉尘努了努嘴。
心说这个老头滑的很,而且架子还不小。说的话不轻不重,而且压根没有主动现身的意思。
船舱内再次传来声音,说道:“如果说宋公子是为了白天的事情而来,那就大可不必了,但如果说是找老头我喝酒的,那就再欢迎不过了。敢问宋公子,你带的可是只产自广漠的驼峰酒?”
宋玉尘:“。。。。。。”。
接下来宋玉尘在陆布铭的盛情邀请下,坐进了船舱。
才进船舱,宋玉尘就看到里面摆放好了一张小方桌,而且上面还准备好了几小蝶的下酒下菜。
宋玉尘当时眼角肌肉就抽动了几下。
忽然有种被老狐狸下了套的感觉。
开始的时候,两人少有言语,尤其是这位老掌门,更是只顾着吃喝。
这可让宋玉尘很是“刮目相看”,甚至可以说差些颠覆了他对老学究的看法。
若不是亲眼所见,鬼会知道眼前这个贪酒老头就是当代儒学大宗师。
直到酒过三巡,两人才算是勉强开了言路。
宋玉尘终于开口问陆布铭,白天的时候为何要赠予他儒家造化,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大方?
反正宋玉尘是不相信。
喝酒喝得鼻子通红的陆布铭瞥了一眼宋玉尘,轻轻将手中酒杯放下。
老掌门语不惊人死不休,道:“君本天上仙,奈何落凡尘?”(。)
第一百二十四章 千人送行()
陆布铭一语道破宋玉尘的真实身份。
宋玉尘两袖之中红蛇飘荡。
船舱内气氛微妙。
陆布铭似笑非笑的瞥了宋玉尘一眼,道:“宋公子该不会是想杀了我这个老头子灭口吧?”
宋玉尘哈哈大笑,将袖中红蛇都收敛了起来。
“在匡庐山上杀老掌门?我宋玉尘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宋玉尘笑道,“那还不得被你的学生们凌迟喽?”
陆布铭瞥了宋玉尘一眼,说道:“放心,老头我嘴巴严实的很,不会把你卖了的。”
宋玉尘:“。。。。。。”
虽然对于对方知道他的身份一事,宋玉尘很是惊讶,但其实早在到这里来之前,宋玉尘心里就已经有了一定的准备了。
因为白天他释放了神魂,他作为儒家圣人,肯定能够察觉得到。
陆布铭很识趣,尽管他识破了宋玉尘的身份,但接下来的谈话,他都没有牵扯到那方面。
过没多久,一坛子美酒就见了底了。陆布铭不顾儒家圣人的形象,直接将坛子高举过头,硬是要将最后一点残留的酒都吃到嘴里去。
宋玉尘在一旁有些忍禁不禁。
陆布铭忽然话锋一转,问宋玉尘此去咸阳为何。
宋玉尘当然不会直接说是去解救红狐。宋玉尘随便说了一个理由,就说去找一个赵姓女子。
宋玉尘口中的赵姓女子自然就是赵清影了。
宋玉尘这话其实不假,所以算不得是骗了陆布铭。
而陆布铭也没有追问和继续深究。他似乎微微犹豫了一番,才开口说道:“我知道公子此去关系到一个故人,但有些事情,你恐怕是并不知道。”
宋玉尘微微皱了皱眉,觉得前者话里有话。
陆布铭看了一眼宋玉尘,说道:“二百余年前,龙虎山动用了破魔印,对一个山村秀才下了囚龙咒。。。。。。”
陆布铭娓娓道来,说的乃是鲜有人知的武林秘辛,宋玉尘越是听到后面,脸色越是难看。
两人心照不宣,显然都大抵知道那个秀才是何人。
“好一个龙虎山。”听陆布铭讲完,宋玉尘声音沉冷,满眼杀机,说道:“居然将镇压妖魔鬼魅之用的破魔印用在一个凡人身上,真是好一个名门正派。
如此一来,宋玉尘总算是知道公冶灵为何要跑到咸阳城去了。
如果苏文浩的转世,也即现如今的那个靳弘方被施了囚龙咒而没有被解除的话,不论他转世几次,都永远无法成圣证道。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倒还不至于太阴毒。囚龙咒真正阴毒之处在于但凡中了此咒的人,都绝难活到而立之年。
哪怕你轮回了十次百次,都难以逃脱这个魔咒。
宋玉尘算了算靳弘方的年纪,发现他今年至少有二十八了,也就是说,要是两年之内还不能将其体内的囚龙咒破除的话,他必死无疑。
“我听闻龙虎山与白鹿书院素来交好,老掌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难道就不怕我找龙虎山的麻烦?”宋玉尘眯眼问道。
陆布铭说道:“龙虎山是与白鹿书院交好,这不假,但这哪比得上同根之情不是?”
宋玉尘挑了一下眉头,轻声问道:“他也是你们书院的弟子?”
陆布铭点了点头,但旋即又摇了摇头,道:“很久以前是,现在不是。”
宋玉尘默不作声,但此刻他心中了然。
五百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