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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踩在脚下可谓毫不费力。而且日后皇上也不得不对文官退让三分。”
朱由校听到这里,不由得苦笑道:“这就是说,英宗是在拿几十万精锐赌博;而在京武将为了抢功几乎倾巢而出;而文官中的三大尚书,明明反对皇上御驾亲征,却为了限制武将,因而甘冒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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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爌吹了吹茶沫儿,喝了口茶道:“在老臣看来,三方都是再赌,如果当时有任何一方能够静下心来,忍耐一下,结局将大不一样。”
朱由校点点头道:“还有一条原因,当时无论皇上、大臣,都高估了明军的作战能力。他们都还沉浸在太祖横扫元帝国的梦里。他们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一个梦里,更可怕的是,他们还在这个梦里相互扯皮。等梦破灭了,才发现面前是蒙古人的弯刀!”
皇上的回答让韩爌频频点头,他这时变戏法一般,从怀里掏了几个烟卷出来:“老夫观陛下吸食烟卷,因而颇为好奇,也亲手做了几个,发觉少量抽之,有助提神醒脑,多了则不宜。皇上,不来一根?”
朱由校哈哈一笑,结果烟卷点燃,狠狠抽了一口,吐了几个眼圈后说道:“次辅,你用这件事来告诉朕,什么叫做忍耐是吧,朕记下了。无论皇权还是官权,其本质都是自私的,倘若协调不好,必定会酿成大祸。不过,你对英宗之后,文官的做法怎么看?”
韩爌看了看皇上,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他深深吸了一口烟卷,长长吐了一串烟雾出来后,又将烟卷掐灭,神色严肃地说道:“皇上,下面的话是老夫在朝堂上一直想说而不敢说的话。因为老夫害怕,会引发朝廷的动乱。如今听皇上这么说,老夫心里有谱了。”
朱由校摸摸脑袋道:“朕说什么了,您老就心里有谱了?老夫?次辅,您准备辞职?!”
韩爌哈哈一笑:“皇上,您对文官早有了自己的看法,不过是想找老夫做个验证而已。至于这个辞职嘛,在老夫说出某些事情后是肯定会辞职的。有人说,老夫为了朝廷利益而得罪了魏忠贤,可是他们错了,老夫从来不怕魏忠贤。却唯独怕,东林。”
朱由校闻言,烟卷一下便掉到了地上:田尔耕背叛阉党,阮大铖背叛东林,眼前这个被后世阉党点将录写为,天微星九纹龙的大学士韩爌,居然也特么背叛东林了…明朝的这些所谓党员,也太特么没有节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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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爌正了正衣冠道:“皇上,您不必惊讶。微臣早就说过,有些事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微臣可不是指的揭露崔文升老底一事,而是接下来要说的事。
如果不是皇上那首词句‘魏武挥鞭,东临碣石有遗篇;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老夫都准备将这些事,带进棺材,让它永不见天日。是皇上的雄心壮志,让老夫倍感羞愧,这才决定找个合适的机会将此事说出来。”
朱由校将烟卷重新点燃,说道:“次辅请明言,朕都会记在心里,永不外传。”
韩爌浅饮一口茶道:“当年土木堡之变后,整个文官或者说士人,取得了朝堂的绝对控制权,武将勋贵与皇权开始慢慢旁落。本来在华夏历史上,这事也是一种正常现象。任何一个王朝发展到中期,都基本是由文官主导,皇上和武将只是做好自己应有之事。
可这是皇权与武将勋贵所无法容忍的,于是从英宗之后,皇权与文官发生了数次激烈碰撞:期间宪宗设立西厂、皇庄和传奉官,与文官直接交锋;孝宗坚决不纳妃嫔,让文官失去了控制皇上的手段;武宗封自己为大将军,意图夺回兵权;世宗锐意改革,直接触犯文官根本利益,皇上,这几次的争斗造成的朝廷动荡,让人叹息;
后来穆宗因为剿除倭寇取得胜利,因而让文官武将暂时安歇,而且其开放海禁一事,让文官武将都获利颇丰,因而穆宗评价也为最高;后来神宗一朝,因为张居正的一条鞭法,让文官利益受到极大损害,因而矛盾又尖锐起来;至于先皇光宗,也因为几件事与文官集团彻底对立。而皇上你,则是让文臣武将都看不懂,所以大家都还在观察等待。”
朱由校将这些话细细回味了一遍,觉得与后世总结的差不多,但韩爌的一句话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次辅,您刚才说孝宗坚决不纳妃嫔,也得罪了文官,这却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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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爌微微一笑道:“皇上,这么一来,孝宗就没有酒色之好了。文官还怎么书写历史?好在孝宗皇帝本人还算不错,因而文官就给孝宗一个很好的名声。”
朱由校又吐了一个烟圈笑道:“这也奇怪了,那有非得给皇上安一个酒色之徒的名号的。难不成,文官还刻意诱惑皇上当一个酒色之徒不成?”
韩爌正色道:“陛下英明,正是如此。文臣不仅诱惑皇上,还刻意通过炼丹之士,敬献丹药。因为只有这样,文官才能攫取最大的权力。但皇上不是傻子,因而才有了宦官专权的事。”
朱由校睁大了眼睛,看着一脸严肃的韩爌:“次辅,你不会告诉朕。文官刻意鼓励皇上沉湎于酒色吧?还特意送丹药去给皇上服食?”
韩爌点点头道:“这一切始于明宣宗,明宣宗文成武治,堪称不世之英主,可是宣宗让太监参政,却让文官第一次感受到了威胁。因此才有宣宗归天的病因,至今未明一事。”
朱由校心里一颤,也是严肃地说道:“太监参政让文官紧张可以理解,朕也记得宣宗归天的病因,太医院关于这一段的记录神秘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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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爌捋了捋胡子道:“太监参政,让文官看到了又一股力量开始准备分享权力,因此他们开始进行了下一步的计划。就是通过不断供奉美女与丹药,让皇上沉迷其中。进而控制皇上的生死。”
朱由校久久无言以对,只是大睁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韩爌,一直到烟卷烫着了手指,他才急忙问道:“次辅,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韩爌闻言,嘴角泛上了一丝冰冷的笑意:“宣宗薨逝原因不明;武宗落水后,文官和太医上言,只能吃太医院的药;神宗病因更是扑朔迷离;如果皇上还不信,您可以看看,有多少先皇是因为女色和丹药归天的?”朱由校闻言呆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皇上,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只有这样文官才能保证自己的名声;也只有这样,才能扫除障碍掌握朝局;只有这样,文官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只有这样,文官才能万世留名。
皇上,您没发现吗?历史和史书上的文官,那基本都是肱骨之臣。开国之君没有文臣辅助,那就成不了事;后面的君王,离开文臣辅助,肯定会把事情办糟。
武将、宦官、内宫与外戚,不是阴谋家就是小人,而文官从来都是与之斗争。却从来没有一部史书提过,文官在其中推波助澜的作用。就凭这武将宦官些人,怎么可能顺顺利利地达成愿望,其背后肯定是有另一股文臣力量在推动,因为文臣内部从来都不是铁板一块。
武将谋权,要么立功要么造反。而文官谋权,则是害人不见刀,杀人不见血啊。”韩爌情绪激动地说完后,两只眼睛便看着窗户外的蓝天道:“皇上,微臣厌倦了这种生涯,也厌倦了这种生活,只想回乡下,当个田舍翁。不想再与这外面的世界有任何瓜葛。”
朱由校沉默了半响道:“次辅,你的意思是,我父皇也是这么死的,那您知道谁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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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爌摇摇头道:“皇上,您理解错了。文臣从来都是规则和利益的最高守护者,为了这个相同的利益和规则,他们会暂时放下分歧而联合起来,事成之后再分享利益。事情如果不成,他们也会出卖对方,而被出卖的一方也不会有怨言。这就是他们的规矩。
所以,皇上您要对付的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而是所有的文官,甚至还包括文官拉拢的武将或者宦官。这也是,皇上很多时候被大臣架空的原因。这也是,很多皇上最后终日醉生梦死的原因。”
“那他们为何不自己当皇帝?”朱由校红着眼睛说道。
“自己当皇帝?他们不傻,他们很清楚当皇帝需要付出什么。皇上,您可以看看,自华夏有史以来,有多少是文臣篡位当皇上的,又有多少是武将篡位当皇上的。文臣早已把其中利益衡量清楚了。当皇上在他们看来,和养一头猪差不多。”韩爌苦笑道。
朱由校也是苦笑着回应道:“看来朕,也就是那头猪了。次辅,您刚才说我父皇因为几件事,而与文臣闹了矛盾。可能因此才遭来了祸害。那你知道是那几件事吗?”
韩爌点点头道:“老夫当然知道。而且老夫也正是从那时起,第一次对自己所坚持的一切,产生了怀疑。”…
第一卷风云动第五十八章致命圣旨()
朱由校站起身,在小小的牢房内转了几圈。韩爌告诉他的事,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他原来以为,在封建集权社会,皇上拥有天然的免死金牌。可如今看来,这块免死金牌并不是皇上的护身符,只是用来掩盖封建集权下的各种内幕的遮羞内裤,还特么是T形裤。
当无数人为了这条内裤边缘的屁股,前赴后继地大杀四方的时候,却会在不经意间被人轻轻扯住一根绳子,然后乖乖就范。个别不顾蛋疼的家伙,最后不是在世人的羡慕中死在女人肚皮上,就是成了光荣的药物测试员。
一旦皇权将臣子的利益侵犯太深,臣子将会用另一种方法维护利益。而这种方法,可谓无所不用其极。‘皇上’二字对于朝臣来说,不过是用来换取利益的一块招牌。只要皇上做事不符合胃口,他们或许不敢杀皇上,但却可以找出千万种方法与皇上对抗。
这种事在明朝以前可能还不是太明显,因为所有的社会资源,都要由皇权来分配,皇权起到居中调解的作用就行了。群臣之间的争斗,还必须围绕着巩固皇权这一基本套路,否则不仅喝不到汤,还得被人啐一脸唾沫,然后被送去测试刀刃的锋利程度或者远窜南海钓鱼。
可从明朝开始,掌握了经济及资源分配大权的群臣,根本不在意皇上给的那点可怜月薪,他们开始寻求政治上的更大突破。或者说,利益分配者开始觉醒,凭啥要找个废物管着自己?
当此事发展到极致,不用野猪皮进关,群臣自己都会干掉皇上。然后,就会是重复老路,数个利益集团将会分裂掉中国。这事历史上就没少见,三国,五胡乱华,五代十国哪一个不是这个路数?‘皇上’不过是个用来骗人的招牌,这与皇叔的功效是一样的…
朱由校的手指在栏杆上敲了两下,当下也下不了决心,是否让韩爌将先皇的事说出来。因为,他一旦了解此事详情,保不准会对大臣痛下杀手。可真的痛下杀手了,又能如何?
崇祯杀的还少?连凌迟都用了。可最后呢?将明朝皇权和国家利益榨取干净的大臣们,干脆来了个卖主求荣,将锦绣河山彻底交给了外族,然后继续着他们的贰臣生活,小日子过得也还挺滋润。最后咬着笔杆子将明史修改的乱七八糟,文臣的形象依然永远伟光正。
虽然自己之前的明朝皇帝,就算真的是被某个大臣弄死,也和自己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可劳资被老天丢到明朝来,难道就是等着别人给自己喂耗子药的?不行,这事决不能发生。韩爌说的对,我要先忍,甚至是没有道理的忍,一直忍到我有足够实力的那一天…
皇权被削弱的根本原因,还是被朝臣架空,失去了经济和军事权力,进而失去了资源的分配权,那我就一点点的夺回来;你们以为资源就是粮食、瓷器、茶叶、丝绸和白银?你们懂得什么叫做资源配置和资源虹吸效应不?和老子玩这些,等你们多穿越几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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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一脸沉着的坐回了椅子上,顺手将衣服下摆梳理整齐后,微笑道:“次辅,你把先皇的事情给朕说说。朕,想听听。”
韩爌心里是疑窦丛生:皇上听了这些话,怎么能如此沉得住气?别说咆哮,连发怒的神情都没有。皇上这是被吓傻了,还是找不着北了?难道,小皇上真的是英主,因而胸有成竹,万般一切尽在掌握!?
朱由校淡淡一笑道:“次辅,朕今天坐在这里,就是想听一些真心话,一些掏心窝子的话。朝堂上的假话太多,朕也听腻了。还烦请次辅教我,朕应该做什么,应该怎么做。”说罢,朱由校郑重的行了空首礼。
韩爌急忙一把拉住皇上,叹口气道:“皇上折煞老夫咯。说到底,老夫也与此事脱不了干系。但老夫自有老夫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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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爌一捋胡子说道:“先皇继位后,曾经发出过三道圣旨。分别是废矿税、饷边防、补官缺。按照朝堂上的说法,那是‘朝野感动,万民叩谢。’可在老夫看来,这实乃先皇的一招败笔。”
朱由校想了想道:“这三道圣旨,据朕所知,确实是获得了交口称赞,但如何却成为了败笔了,还望次辅明言。”
韩爌道:“先说这废矿税。先皇旨意中明言:‘先年开矿抽税,为三殿两宮未建,帑藏空虚权宜采用。近因辽东奴酋叛逆,戶部已加派地亩钱粮,今将矿税尽行停止。’这是向大家说明,矿税的征收乃权益之策,也就是说大家以后就别纠缠在这事上了。
可是皇上,这里却没有说明,要给之前被征税的地方有何补偿。这就是说以前的征的税就这么算了,但以后各地该缴纳的税负一文不能少。自神宗征矿税以来,累积不下数百万两白银的税收,如果算上矿监的贪墨等,怕有上千万两之巨。这让被征税之地,心里不服啊。”
朱由校问道:“次辅,你的意思是说,这道废矿税的旨意实际是和稀泥。那些被征税的地方,嘴里说感谢,实际心里怨恨更深?是因为朝廷没有给出相应的补偿之政策?”
韩爌点点头道:“确实如此,假如当时换一个方式。比如减免钱粮或者补官缺时以被征税之地优先,那情况就会好许多。”
朱由校皱着眉头道:“再减当地钱粮,恐怕不妥,势必引发其余地方的不满。补官缺如果优先考虑被征税之地,恐怕朝堂内不能平衡。父皇的这道旨意,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韩爌摇摇头道:“陛下,这减免钱粮和补官缺里面大有文章可做。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将减免钱粮的份额缩小时间拖长,而补官缺嘛,应该交由吏部商议。这样一来,就可以将矛盾转移。可是陛下偏偏选择了这一条,明面上看似朝野感动,实际是朝野暗地里骂娘。”
朱由校听到此处,心里已是明了:光宗当了几十年太子,根本没有处理朝政的经验,很多在他看来无法解决的事,实际大臣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而且能做的更加完善。但光宗只想尽快的临朝听政,可惜,赶鸭子上架的结果,就是做了无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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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爌继续说道:“这道废矿税的圣旨,可以说将文臣中的很多人都得罪了,本来不少人指望着能从中得到好处或者补偿的。其实这点文臣倒也能忍受,但陛下在圣旨中却又少了几个字,终于将文臣彻底激怒。”
朱由校想了半天后,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他有些迟疑地说道:“难道是‘永不复征’?”
韩爌沉重地点点头道:“确实如此。因为没有这几个字,那皇上以后随时还可以找各种名目复征,并借此敲打文臣。如此一来,那些与地方纠结颇深的官员,焉能不怒。”
见小皇上的眉宇间隐隐有愤怒的神色,韩爌叹口气道:“陛下,切莫生气。本来朝政之道,打压了一方利益后,就应该给予另一方以好处,如此方能平衡。可惜,先皇犯了第二个错,那就是饷边防。
咱这大明朝,钱财过手刮层皮,雁过拔羽留撮毛早已是惯例。先皇圣旨里说:‘再发帑銀一百万两与戶部充辽饷,命別部不得分用,并前犒賞。’这是断了某些人的财路啊。而且陛下直接施恩与中下层军官,这又引起了军方高层的不满。
皇上,您应该看过老臣前几日递交的折子。您之前问我关于军队内部实际控制权一事,老臣已经言明:边军将士知将而不知皇上,此乃私兵也。屯军若盲流,京营如流氓,此不堪用也。先皇如此做法,是想恩惠于军,却乃无用之功。而且如在身边添刀兵尔。”
朱由校有些愠怒地说道:“难道,犒赏命令就不该是皇上发出?非得要这些所谓将领在中间插上一脚?要他们得了好处后,才能赏赐给士兵?”
韩爌道:“陛下,整个大明朝,您还能找出善战的官兵否?善战、能战、敢战的只有私兵,其余的如猪狗尔。
去年山东刁民叛乱,仅仅一百七十人就击溃官兵上千人。后来,路过当地的锦衣卫指挥佥事张道浚,仅以家丁三十人便将贼尽除,其家丁中就有您的侍卫猛如虎。
皇上,如此局面下,先皇不是率先安抚这些将领,而是越过这些将领直接恩赏于兵。您说,这些将领心里会怎么想?他自己辛辛苦苦训练的私兵,皇上一句话就想得了去,岂同玩笑乎?”
朱由校闻言,深深闭上了眼睛:光宗这是在京城呆久了,完全不清楚下面的事情,可为啥做这些事前不问呢?明朝现在的将领,还能有可用的人吗?老奴来了,我用谁去抵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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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爌继续道:“皇上,在老夫看来。看起来不起眼的第三道圣旨,才将文武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