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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没想到,更让他们吃惊的还在后面。当三个爷爷辈的人出现在视野中时,皇上快步上前,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朱由校一撩长袍,两手拱合,左手压住右手,举手齐额,而后弯腰鞠躬手与心平,额头顺势触碰在手上。同一动作连做了两次…。
华夏礼仪中有三叩,被称之为正拜。稽首大礼最重,顿首为次,空首虽为第三,但也是规格相当之高的礼仪。且华夏礼仪中,最高只有四拜,那是对先师、君父、天地才有的大礼,朱由校因为是皇上不用下跪,但行了拜两次的空首大礼,那已经是代表相当尊敬了。
皇上这一拜,可把三个中老年科学家给吓坏了。三人惊恐万分之下,急忙下跪行稽首君臣大礼。没等三人脑袋放在地上,皇上就已经将三人扶住,嘴里连连说道:“不容易不容易啊,终于见着活人了。”
朱由校顿觉此话有误,便立即改口道:“朕听闻各地多有乱象,且瘟疫四起,故而感叹人生无常,三位切莫在意。”说完后,心里感叹:以前只在书本上见过三人,谁想到,老天会给我一张单程车票来看望你们,确实不容易啊…。
三个中老年科学家此刻还震惊在皇帝的空首大礼中,对于皇上的“口误”也不放在心上。再说皇上本来就没文化,说错话可以理解。人生无常这一说法,放在现在倒也贴切。如今的大明,确实是处于风雨飘摇,黑白无常之中。
见礼落座过后,朱由校对信王和傅山说到:“你二人负责给三位科学家掺茶倒水。不得有误。那些太监笨手笨脚的,做不好事。”信王满脸的不乐意,但皇命难违。只好跟着傅山去到了外面。
徐光启、孙元化和王徵三人,啥时候经历过亲王服务的待遇。急切之中又要行礼,被朱由校摆手制止了。这时,徐光启起身道:“陛下问话,臣子不得落座,此乃礼仪…。”
朱由校呵呵一笑:“这不是没在朝堂上嘛。我们今天是要谈论怎样做事呢,还是要讨论礼仪?”三人均是晚明的实学派,最讲究以实际作为来行事,因而听得皇帝如此一说,当下也坦然接受,端坐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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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端着茶盘的朱由检,嘴巴撅得都可以挂水壶了。傅山神秘地一笑小声道:“信王,皇上这是要和三位商议重要的大事呢。皇上是要我们看住那些死太监的,这可是重任啊。我估计皇上商量的事,就是我们以后要参与的事。我们可得好好表现。”
朱由检不是傻子,一听这话两眼珠子立刻转了转说道:“你这么一说倒好像是这么回事。你知道皇上要商议什么事不?”
傅山微微一笑:“皇上何其聪明,调查那些账目之事怎么可能花一个月的时间,我想秘密就在皇上的木工房内。”
“哥哥落水后的第二天,那间木工房就被上了五把大锁,连窗棱都被封了。你是怎么知道那里有秘密的?”朱由检看了看四周很警惕地问道。心里也有点小小失望,自己从来就没被允许进入书房参观过,傅山都去了几次了…。。
“信王殿下,您就没发现。皇上从来不在乾清宫写东西吗?什么事情,都在木工房内写好了以后,才拿出来。今天会见三个那啥科学家,想必也不会例外。哎,对了,信王殿下,您知道科学家是什么意思吗?这词以前怎么没听皇上说过?”
信王:“…。。”/(ㄒoㄒ)/~~
第一卷风云动 第二十章 木工房()
朱由校正在整理手中资料之时,来访三人中年纪最小的孙元化拱手道:“皇上,刚才听闻您叫我们做什么科学家。不知这科学家是何意?”
徐光启,孙元化和王徵都是饱学之人,其中徐光启和孙元化是学贯中西的大咖级人物,就连名气最小的王徵,也因为其杰出的西学知识,而被世人誉为“南徐北王。”
三人本也没指望,从一个有身份的木匠那儿听到什么,也就是客套一下。毕竟皇上刚才的空首大礼,可是给足了他们面子。总不能因为皇上文化低屡屡说错话,咱就失了礼数,这不符合为臣之道啊。但皇上一开口,三人的耳朵就立了起来,脸上神色开始慢慢转变。
“科学一词最早为唐人罗衮所创,后人也多有引用,意为科举之学。宋人陈亮曾说过:自科学之兴,世之为士者往往困于一日之程文,甚至於老死而或不遇。其实说的就是科举之学的一些弊端,当然,这些弊端不在今天的讨论范围内。”朱由校笑了笑继续说道。
“朕以为,如今局面之下,我大明需要吐故纳新。除了坚持儒学这一根本外,还需广纳天下有用学识为我所用。然而,天下学识浩瀚如烟海,广袤如星辰。且分门别类,各有所长。因而朕以为需要一个总的名称去概括这些学识。
儒学为我朝之根本,不可动摇。其余学识嘛,朕以为以分科的学问来形容,较为合适。故而朕将其简称为科学。”朱由校脸不红心不跳地借用日本人的成果。而皇上此话则让三个听众频频点头。
朱由校很清楚三个学者都是儒家文化的坚定捍卫者,如果把儒学并入科学范畴,可以想象会面临什么后果。这么做了以后,朝堂和民间掀起的滔天巨浪,就会把他生吞活剥。但儒学的缺点也是显而易见的,要让儒学一步步跟上时代的步伐,有些事就不能硬来…。。
“当然,这只是科学一个明面上的意义。科学更重要的意义在于,”话到此处,朱由校顿了顿,扫视了一下三人,缓缓道:“科学的意义就是整理事实,从中发现规律,做出结论。三位都是科学界的翘楚,因此我称呼各位为科学家,不足为过。”
朱由校再次面不改色的借用了达尔文,关于科学一词解释的名言。至于达尔文以后如何解释科学,与我有关?想想英语与汉语在表达能力上的巨大差异,朱由校很为达尔文担忧。
三个科学家细细琢磨了科学一词后,发觉皇上的解释似乎是最准确的。现在的皇上博古通今就算了,看样子对于西学也是涉猎很广。难不成皇上以前躲在木工房里自修?短短时间,竟然可以通达到如此地步?…。。
朱由校明白不能再装13了,他知道的关于科学的解释也就这么多了,再说下去肯定露馅。不过他对于今天可以唬住三个大佬感到很满意。看来对付高端人才,就得拿出一些看起来高大上的东西,这套路古往今来概莫如此。
“三位,可有兴趣去朕的木工房一观,朕有意与你们探讨一些高端学术问题。”朱由校继续抛出高大上的词汇炸弹,嘴角的微笑之中带着一丝狡黠。
“探讨高端学术问题?好,好,如此甚好,我们就与皇上去探讨高端学术。”三个被忽悠的科学家,急忙起身恭立。三人走出房门时,感觉思维有点短路不说,脚步还有些发飘,脑子里一直回转着四个字,高端学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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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到木工房后,左右侍卫就很自觉地退到五丈开外,用红绳熟练地拉出一条警戒线。带刀侍卫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开始执行警戒任务。他们早已得到命令,但凡有人没有圣旨而靠近红线者,立刻斩立决而无需须通报。
朱由校打开房门上的五把大锁,轻轻推开房门,映入诸人眼帘的,是一个从来没见过的房间布置。采光良好的屋内,几个黑色长条形的奇怪家具排成了一个凹字,凹字中间,是一个小小的茶几。靠墙边是一排很简单的书架和书桌。整个布局看起来简单而舒适。
见众人眼放精光,朱由校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劳资每天花几个小时做这些事,就等着给你们一个小小惊喜。
“诸位请看,你们面前的这种家具叫做沙发,这是个源自英吉利的音译词,诸位都明白音译是什么意思,我就不多解释了。这会客房呢主要是供大家商讨学术的时候使用的。大家随便坐,随便坐,到了这里没有君臣之分,只有学术研究。”朱由校热情的邀请大家入座。
三人谢过之后走到沙发前,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沙发表面,然后试探着坐了上去,一种从未有过的舒适从腰间传来,这让坐惯了太师椅的三人,有种如坠云端的感觉:回去就特么把太师椅丢了,这沙发才是正道啊。
看见三人坐在沙发上不愿挪屁股,朱由校心里暗笑:真正的沙发我是做不来的,至于怎么做到最好,当然只有靠你们了。我嘛就弄几块木头板子搭个架子,然后往里面填充一些衣服,最后搭上一层布料就行了嘛,所谓的布艺沙发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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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茶几的一个抽屉后,朱由校又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装满了金黄的烤烟叶。而发现烟叶的过程纯属巧合,他知道烟叶当时已经传入了中国,却不知道北方有没有烟叶。加上事情繁多,也就没有命人去探查。可香烟的妙处,让他每每思之都肝肠寸断…。
前几日发现几个侍卫鬼鬼祟祟的躲在一边嚼叶子,就觉得奇怪。难道这样可以补充植物纤维?这也太扯了。可发现侍卫嚼的是烟叶后,朱由校就一人踹了一脚,特么的暴殄天物啊!!!吃烟这种低级别的手段,也好意思在我面前显摆?
那种猫爪挠的感觉,那种打哈欠流眼泪水的感觉,那种烟雾缭绕…。你们知道烟民的痛苦不!!…。当然,要是告诉朕那里可以买到烟叶,可以免去你们的欺君之罪…。
后世只知道烤烟技术源自佛吉尼亚,人们最早是在铜管上烤制的。朱由校以为做这个很简单,结果差点没把自己熏死…。不过,这难不倒开了外挂的皇上。
见到皇上手中拿的金黄烟叶后,三人立刻好奇的拿到手里观看,又拿到鼻子边闻了闻,三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到:“这是南洋烟叶啊。”
徐光启捻了捻胡须道:“此物有提神醒脑之效,在南洋已经广泛种植。目前我大明在广东,云南,辽东也有种植。尤以广东较多。不过,此种烟叶的制作技术,倒有点像烤制出来的,不是自然风干的。”
朱由校竖起大拇指道:“徐子先(徐光启字)果然有眼力,这是朕独家发明的技术。就是烤制过程可谓烟熏火燎,令人难以忍耐。不过嘛,朕已经解决了。”
王徵道:“陛下果然高才,那不知陛下是如何解决这烟火之气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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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笑了笑也不说话,走到门边,轻轻拉动了一根红色绳子,一阵铜铃声便响了起来。不多会儿,三人忽然听见了一阵“嗡嗡”之声。循声望去,就见墙壁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几尺见方的小洞,洞内有个东西正在自己旋转,还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见三人眼中的疑惑之色,朱由校笑道:“此物正转,可往外吸气,这样就可吸走烟火之气;此物反转,可往内灌入新鲜空气,感觉屋内憋闷之时,用此法甚好,所谓阴阳交替是也。”
见三人凑到近前去研究,朱由校心里也得意不已:要是连简易的排风机都做不来,那自己在后世可就白混了。当然,至于拉动木质排风机的太监有多辛苦,皇上自然是不管的。
“诸位,这个排风机我们还是待会研究,现在我们开始正式的会议吧。”朱由校说罢,就拉开了蒙在书架上的一块红布。红布落下之后,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第一届明朝高端学术论坛大会。巨大的问号在三人脑中出现了…。。
三人把脑子里的问号丢掉以后,心情激动不已,咱这是被皇上认定为高端人才了啊,这就是以后的资历!!就是皇上写的这笔臭字额……哎,皇上的书法以后要勤加练习才行…。
“诸位,这第一次大会着实简陋,还请各位包涵。来先把这烟叶裹成雪茄,额,雪茄也是音译词不多解释。来,点上。”朱由校卖力的诱惑三个科学家,并且声称这是高学历、高级别、高档次,所谓三高人才的专属。比如有个叫做爱因斯坦的抽烟老头,就特别厉害…。。
皇命不敢违,于是在烟雾缭绕,外加不停地咳嗽和排风扇让人烦躁的“吱扭”声中,大明第一届高端学术论坛大会,正式开幕了。这时,墙边一个巨大的木桶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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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皇上将污水倒入桶内,不多会儿便流出干净水后,三人很是惊讶。桶内里面据说装有神奇物质的过滤装置,更引起了三人极大的兴趣。在得到皇上的允许后,三人打开装置一看,原来里面是洗净的河沙与木炭。为何这两种物质可以过滤污水?
“诸位,这些东西不过都是些生活常识的总结而已,算不得什么。但是呢,朕学而不精,这里面究竟是什么道理,我想只有依靠三位的聪明才智,来帮朕解释了。”朱由校说完呵呵一笑,又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了几套白色大褂。
朱由校走到众人面前,将衣服一一分发给众人道:“外面的世界现在日新月异,如果我们依然沉醉于往日的荣光之上。我大明朝将会被世界远远抛弃,到那时,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皇上,难道我大明朝不够强大?”孙元化问话的情绪,显然有些不稳定。
“孙元化孙司务,强大的含义已经变了。当西班牙人为了生存,开始远洋航海的时候,世界就变了。不再是几亩薄田,蓑衣老牛的日子。我们要变得更强大,才能保护自己。
算了,这些问题,以后有空再说吧。你们只需要记住,强大的简单含义就是指拥有顶级的全工业链条,拥有最强大的商业,拥有武装到牙齿的军队,当然还有自己的强大文化。”朱由校说完,带着众人来到了屋内的一扇木门前。
在推开木门之前,朱由校停住了手上的动作转过身,眼光冰冷地看着身后的三人道:“你们即将看到的,是前所未有的东西。如果朕知道这些东西泄露了出去,不管是你们谁泄露的,朕,会诛杀你们十族,并且挫骨扬灰。”
说罢,朱由校便轻轻推开房门…。。
第一卷风云动第二十一章 各有所长()
屋内的陈设,让三个大明朝的顶级科学家,顷刻间处于失去控制的边缘。
在巨型牛油灯烛下,是几排一尘不染的白色大理石桌面,皇上说,这叫操作台,是专供实验人员按照自己想法,进行实际操作的;
每个操作台右上角的位置,是归置整齐的笔记本。皇上说,这类笔记本有专门的格式,是用来记载各类试验数据的;
操作台上方,是三排呈梯形状的长条格子,里面有各类码放整齐的工具,皇上说,这些工具,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收集来的;
见三人围绕着操作台打转,一副痴迷的样子,朱由校知道自己的另一个装13计划成功了。为了打造这几个操作台,自己可是挪用了坤宁宫的厨房改造经费的。一个厨房而已,怎么能消耗纹银百两?不过皇上挪用经费,应该没有谁会弹劾吧…。
王徵是机械方面的行家,曾经制作和仿制了很多机械,看着眼前的操作台,他的眼睛竟然有些湿润了。想想自己曾经的工作环境,再看看这里,他有种深深的感叹,皇上怎么就能想到这些呢?哎,不对啊…。
“皇上,你这里的工作台怎么有四个?难道此处还有其他的西学行家?不对,是懂得西学的科学家。可否引荐一下呢?”王徵问道。
“额,这里面有一个工作台是我的,就是那个编号001的。另外三个嘛,是朕为你们准备的。”朱由校笑吟吟地继续说道:“三位,你们自己选一个吧。然后把你们自己的名字写在操作台上的告示牌上。以后,那个操作台就是你们私人专用的了。”
三人急忙上去选好了自己的操作台,正在专心书写自己名字的时候,朱由校走到房屋的一个角落,“哗”的一声拉开了帷幕。三人一看,手里的毛笔齐刷刷地掉在了操作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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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制作的都是些模型。一些源自他国。一些是朕自己想的。大家请看,这是源自欧罗巴的起重机,也叫吊车,你们现在看的这种,叫做龙门吊。它可以是固定结构也可以是移动结构。
起重装置位于这个小方盒之中,内置齿轮,以人力或畜力拉动,将物品吊起来,然后依靠这个滑轨,就可以在龙门吊范围内任意移动。这是建筑大型工程的利器啊。”
“再看看这个,这是朕想出来的东西,我把它称为脚踏式缝纫机,主要用来制作衣服。当然,它作用远远不止于此,比如放大以后,就可以用来加工金属制品。缝纫机最主要的组成部分,就是齿轮。
齿轮这东西可是很重要的,有了齿轮以后,可以调节速度,力量。那个龙门吊的起重装置,最核心的部分也是齿轮。”…。。
朱由校正在口若悬河的忽悠三个科学家,徐光启的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徐光启自负学贯中西,与意大利神父利玛窦私交甚厚。他因而见识了许多明朝人不知道的东西。龙门吊他见过图片,但不及皇上这里的造型精美,那个缝纫机,更是闻所未闻,欧罗巴有这个东西?…。。
徐光启走到龙门吊前仔细摆弄了一下,发觉这种工具如果制作成型的话,那应用范围可就太广了。起重装置中的齿轮,听皇上说,是核心部件,这要看看…。“???皇上,这中间为何是空的?齿轮呢?”徐光启看着空空如也的小方盒问道。
“各位,这也是我找你们的原因。你们也知道我大字不识几个,这些东西,都是我有想法,但做不出来的,这不是要依靠你们嘛。”朱由校大言不惭地说到,虽然他还能做到面不改色,但心脏已经因为谎言快被揭穿,而开始狂跳:
我特么哪知道齿轮是怎么做的,我就只能做做简装模型。就做这些模型,都花费了我好长时间,我又要画图又要锯木头,我容易吗?你们可别再问了,再问真的要穿帮了…。。
这时,王徵走了过来,行了一礼道:“皇上,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