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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的春天到来农人欢欣鼓舞,但在荒野中行进的皇家卫队,却感觉异常糟糕。积雪开始融化,大地变得泥泞,一脚下去能带起两斤泥巴,运气差的甚至陷在泥地里动弹不得。随军前行的马车队,更是经常需要人力拖拽,因此卫队前进的速度异常缓慢。
不过皇上可不管这些,每天的训练照旧。卫队士兵对此也没有丝毫抱怨,皇上每天都跟个泥猴子似的,你个小兵还敢有怨言?皇上还经常念叨:苦不苦,想想卫青打匈奴;累不累,想想太祖灭蒙古(注1)…
面对严格的训练,王大个暗地里抹眼泪。别人当皇亲国戚都是吃香喝辣,劳资却要嚼干粮啃冰渣。罢了,为了两妹妹的幸福,劳资忍了。
但想起两个妹妹的恶劣表现,王大个就咬牙切齿:想搭个顺风车被踹了下来,想讨口热水,两姐妹却告诉了猛如虎。然后就被扔到队伍最后,脸红脖子粗地推运粮车…
周时纯自幼习武,严格的训练不过是小菜一碟。卫队的训练方式,不仅对抗、技巧、头脑和勇猛兼具,而且实战性极强,虽然因此经常鼻青脸肿,他却大呼过瘾。凭借自身的勇武,他很快成为了训练中的明星人物。而成为明星人物的后果,就是每天被揍的更惨。
对于这些,他都能忍受。可那个叫刘玉莲的东大乘教香主,每天像块狗皮膏药似的粘着自己又是何意?不就是帮你治疗了骨伤嘛,用不着一副非君不嫁的表情吧。但他不敢找罪魁祸首的麻烦。于是每天东躲西藏,刘玉莲紧追不舍的画面,成了卫队那些王八蛋嘴里的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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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明朝政府内少有的精通外语之人,孙元化不是腐儒酸丁,他明白商人的重要性,更敬重那些拥有侠义心肠和拳拳爱国之心的商人。
沈百五虽富甲金陵,却不是那些油腻的土豪和豪绅可比。他精明而不随波逐流,更为大明的山河日落而忧心忡忡。因此对于实干派的官员,他向来敬重。
两人都心怀大志,以国事为重,在山西初见后,便一见如故成为莫逆之交。彼此之间谈话交心,也早已没了顾忌。
见卫队终于走上了一段坦途,孙元化笑吟吟地合上了马车窗帘,对沈百五说:“百五兄,老夫也就是年纪大了,不然也想和这些孩子一起训练。少年风流,令人向往啊。”
沈百五捻着胡子开怀大笑:“孙少卿此言差矣,皇上不是说了嘛,男人四十一枝花,你我不仅风华正茂,还是花开香浓之时额。”车厢内顿时大笑不已。
孙元化有些感慨地说道:“能一眼看出汪文言的怀才不遇,这可非得有一定阅历才行。皇上还不到二十岁,却有如此细腻心思,实在令人钦佩。”
沈百五也叹道:“汪文言年逾五旬,因早年生活坎坷,不得已才投了西大乘教,以求换取实践自身才干的机缘。可惜啊,这终非正途。若非皇上拔其于微末,恐怕他也就如此而已。”
言罢,两人陷入了一时的沉默之中。作为过来人他们深知,当一个人背负才华,却时运不济之时,会是什么样的心理。他会卑躬屈膝,会放弃尊严,渴望被社会接受和认同。因此他会做出很多违背初心之事,只求抓住一个机会。
但不是所有人都如汪文言一般,在面对诸多诱惑时,还能坚守住内心的底线。更多的人,选择了苟同和放弃,将自己的才华和雄心壮志,一起埋没在生活的磨难之中。
现实生活残酷而且并不公平,但却会给每一个在磨难中顽强坚持,而又守住底线的灵魂,予丰厚的回报。汪文言,得到了。他如今已经正式成为科学院一员,即将展开新的人生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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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百五在狭窄的车厢内挪了挪位置,小声道:“孙少卿,在下有一事不明。此事已在我心中盘桓多日,却总也想不明白。”
“额?还有事情能难住百五兄,这倒是少见。说来听听,或许老夫能帮你一二。”孙元化打趣道。
“少卿说笑了不是。我心里的疑惑是,为何叶首辅会安排张道浚作为将,这不是给皇上设置难题吗?”最后一句,沈百五声音压得更低。
孙元化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嘴角微微一扬道:“首辅如此安排,老夫却是佩服的紧啊。”
“此话怎讲?”沈百五急急相问。
“皇上平定代王谋反之后,抓捕其党羽共计三百六十余人,后来全部交由大同边军押送回京。此事百五兄应该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皇上说这批人全部押送回皇家科学院,说要进行什么劳动改造。”
“劳动改造?百五兄应该知道,在谋逆这件大事上,活人比死人更有用。”
沈百五“嘶”了一声:“难道皇上是想用代王为饵,钓出幕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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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如此,就凭代王能搞出这么大动静?他要有这能耐,早就翻了天了。”孙元化顿了顿继续说:“躲在幕后之人以为,即使代王谋反失败,皇上盛怒之下也必定砍了代王的脑袋,如此一来便死无对证,可他不仅看错了皇上,更小看了皇上的胸襟。
皇上将计就计,名为抓捕代王同谋,实际将整个大同府内,与朝廷有关联的人全部清除,从而彻底掌握了大同。而那些被捕之人,对于幕后黑手来说,却如针芒在背。因为皇上随时可以用他们来做文章。谋逆大罪啊,谁能担当?”
孙元化把身子挺直了些继续说:“这本是皇上获取朝堂权力的一步妙棋,可那幕后人也不傻。他不仅立刻明白了皇上的用意,还推出张道浚那个蠢货当挡箭牌。这就是告诉皇上,此事就此了结。大家都别再继续追究,否则朝堂必乱。
叶首辅见木已成舟,只好答应张道浚为将之事。但却以护得圣驾安全为名,在出京部队人数安排上做了文章。皇上距离京师不过两百华里,用得着安排七千人护驾?这分明是叶首辅告诉皇上,京城之中暗潮涌动水流湍急,此时不宜大动干戈,应该继续等待时机。
皇上何其精明,立刻明白了首辅之意,也来了个顺水推舟。将张道浚这个蠢材调离了京城,把日后的隐患消除。也为回京后进一步梳理朝堂内外,埋下了伏笔。如果老夫预计的没错,后宫会有大事发生。这件事上,皇后错的太过离谱,已经触怒了皇上。”
沈百五精于商道,却并不擅长朝政。听完孙元化的解释后,只觉浑身冷汗淋漓,暗暗乍舌道:朝堂真乃虎穴龙居之地也…
孙元化轻叹一声,扶了扶胡须说:“这件事上,双方暂时打了个平手。但日后,无论那方首先再次提及此事,必定就是你死我活。因为首先提出的一方,肯定掌握了先机。
皇上的回京之路,并不平坦啊。双方都已经剑拔弩张,磨刀霍霍。皇上密诏辽西三员猛将入京,为的就是以防万一。但老夫还是担心,皇上年轻急躁之下,会乱了分寸。”
话到此处,孙元化脸上变得凝重了许多,随后郑重地拱手说道:“皇上年幼,正是我辈倾力辅佐之时。望百五兄,不忘你我之约定。他日功成名就之时,泛一叶扁舟寄情山水。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此诗与百五兄共勉。”
沈百五同样郑重的抱拳回礼道:“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说完,两人相视大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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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现在没心思想朝堂上的纷争,尔虞我诈的争斗,让他感觉心力交瘁。只有如同自虐的训练,才能让他稍微放松一下心神。
他再次命令卫队戴上头套训练,谁要是敢手下留情,他保证让谁生死两难。于是训练中凶悍无比的皇上遭到了猛烈攻击,不仅脸上再次肿得老高,而且两只手也被钟迅打得脱了力。
鉴于猛如虎令人头疼的照料能力,傅山的嘴巴一天到晚喋喋不休,王婉琳现在还不合适。因此在马车上给自己用热鸡蛋敷脸的事,就只有王允儿这个傻白甜可以做,其余的女子可不行,他不想再莫名其妙的多一个后妃。
对于王允儿,朱由校心里是极为复杂的。因为自己当初鬼使神差地一抓,她将注定成为皇妃。当初那个活泼天真的小姑娘,现在变成了一个经常害羞的小媳妇。每每想起这事,朱由校都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
朱由校躺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眼睛看着碧蓝的天空,又瞅了瞅低眉顺眼的王允儿说:“允儿,你说实话,对于入宫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王允儿的脸到脖子,变成了诱人的玫红色,头埋得更低了。她声若细蚊地说:“民女一切都听皇上做主。”
“你真的没有其他想法?比如因为那事,想给朕一个大耳刮子?”
允儿轻轻咬了咬盈润的嘴唇:“皇上,其实民女自打第一次与皇上见面,心里就没了分寸。”
“第一次?额,在你家柴房。朕无意抱了…”话没说完,朱由校嘴里就多了颗鸡蛋。
“皇上,”又羞又恼的声音中,允儿眼神紧张地看了看四周:“此等羞人之事,不许再说。再说,我可就…不理你了。”心慌意乱之下,王允儿终于露出了孩子气的一面,话语间也没了尊卑之分。不过这正是朱由校喜欢的。
“这样多好,没了那些束缚,才是真正的你。朕喜欢看到你笑的样子。”朱由校这话说得很诚恳,没有一丝做作。
允儿有着一张后世所谓的校园初恋脸,他是真的喜欢看到允儿的笑容。这总会让他想起当初那个,无忧无虑而又胆大妄为的少年。如今换了一个身份,换了一个年轻皮囊,却依然摆脱不了成长的烦恼。而这个烦恼之沉重,常常让他有力不从心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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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马车突然一抖,猝不及防的王允儿眼看就要摔出车外,朱由校急忙大手一伸,将她生生拉了回来。马车外突然死一般的寂静。朱由校心中奇怪,扶着车沿往下一看,面如死灰。
车轮下,两个瘦骨嶙峋衣衫破烂的成年男女紧紧相拥,怀中紧紧抱着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孩。男女双眼紧闭,面目狰狞,脸色发黑,显然已经死去多时。小女孩却面容安详,甚至还能看到嘴角的微笑。父母的怀抱,让她感觉到了人世间最后的一丝温暖…
猛如虎黑着脸,上前想把遗体分开,但无论他怎样用力,都无法移动分毫。此时,见他从小女孩的怀抱里,慢慢抽了一个黑黢黢的东西出来。猛如虎起身找了块破布轻轻一擦,脸上顿时露出了骇人的愤怒表情:“我m的西大乘教。”
女孩怀中宁死不愿放手的,正是西大乘教的《销释大乘宝卷》,封面上还有一首偈词:玄妙无生话,丝毫全不挂。参透早明心,撒手无牵挂…
暴怒的猛如虎,将慌乱不知所措的汪文言从马车上一把揪下来,恶狠狠地拖到了尸体边:“这他妈的就是西大乘教?活活饿死人的西大乘教??劳资现在就劈了你!!!”
“你放下!!”朱由校喝止了猛如虎。怀来县那些生前被当做牛马,死后变成厉鬼的辽民。眼前一心求神拜佛只求能过安稳日子,却最终活活饿毙路边的死难者。让他忽然感到肩上似有千斤重担。
这时,负责巡查的钟迅面色沉重地走了过来,小声道:“皇上我们发现,前面不远有不少地窝棚,但已经没有一个活人。想必他们都是在积雪中冻饿而死,雪化以后才漏了出来。”
朱由校紧紧一抹口鼻,看着周围的士兵道:“你们都看见了吧。如果我们安于现状,不求上进。以后,整个大明都会是这个样子,一个活生生的人间地狱!!传朕命令,把遇难者好好安葬。傅山,你负责记个数,劳资回京后要找人算账。”
朱由校说完,就伸手在马车上拿了把铁锹,头也不回地向远处走去。在他拿铁锹的时候,王允儿看到,皇上的眼框边,有一团晶莹在滚动。那是,眼泪…
注1:卫青征讨匈奴,主要采取以战养战的方式。这就是一种文学说法,实际的艰辛与磨难,后人难以想象。朱元璋驱逐蒙元时,徐达常遇春两个闪电战行家,多采取急袭突进。现代人如果想体验整天坐在马鞍上是什么感觉,可以在泥路上骑一天摩托车试试。
第九十四章 滚滚春雷()
天启五年1625三月初三,已然姹紫嫣红桃之夭夭之时,京城内外早已一片融融春意。虽然有沙暴和柳絮的轮番袭扰,但依然阻挡不了京城市民踏春而歌的高涨热情。
郊外澄净的天空下,绿草如茵百花争艳。穷目远眺,悠悠白云随风而变,北回的大雁鸣声啾啾。层峦起伏的山脉,将草海花池紧紧环抱。缓缓流淌的河水,如一条细腻精致的蓝色丝带,嵌在其中。
河边渔翁交头接耳,不时有低笑传来,鱼儿趁机咬掉饵料溜之大吉。孩童三五成群在林间穿梭,笑闹声惊起飞鸟无数。野兔在草甸中竖起耳朵好奇地张望,随后便在孩子们的追逐中惊慌逃窜。
戴着各色头巾的青衣士子,或在柳树下吟哦有声,或在山丘上指点江山,或在河边唱诗作对。更有长身玉立者,在村姑火热的目光中轻摇纸扇,自有风流倜傥佳公子的做派。
鲜花簇拥的官道边,几辆碧油车缓缓停住。素色窗纱随风飘逸,暗香袭袭间,偶见车内伊人,美目流转笑而不语。随后便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诗歌乘风而来。
数只肥壮的野狗忽然自路边幽径蹿出,屁股上还插着几只弩箭,惊恐地呜咽两声后,便四散夺路而逃,路人慌忙躲闪。林中传来铿锵有力的金属碰撞声,几十辆制式马车自林间猛然鱼贯而出,在游人惊骇的眼神中沿路一字排开,无数持枪佩刀的少年环伺马车左右。
原来是丘八啊,游人的惶恐变成了满不在乎的窃窃私语。眼前的少年一个个手脸干净,阳刚朝气眼神坚毅。京营那些猥琐邋遢的丘八,根本没法比。就是身上破旧的明军红色胖袄,显得如此刺眼。要是换一身衣服,个顶个精神又帅气的小伙。但再怎样,也是下贱的丘八。
在游人怯弱而又轻蔑的眼神中,皇家卫队士兵三人一组撒开。只瞬间,就把车队紧紧包围起来。猛如虎走向车队中间的一辆马车,轻轻敲了敲车窗道:“皇上,京城到了。”
一身白衣的朱由校轻轻推开门帘,站在车上负手而立,沉默注视着前方青黑巍峨的城墙,暗道: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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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油车里的小姐,按耐不住心中好奇,只轻轻一掀窗帘便觉心慌气喘,便急急放下窗帘,却又忍不住再次悄悄拉开一半,心里早已痴迷:
漫天柳絮之中,白衣少年迎风而立,身材匀称修长。脑后逍遥巾飘飘而起,长长的衣襟随意轻摆。面容精致不带一丝脂粉,目光清澈而恬淡,还有一丝淡淡的忧伤萦绕其中。
少年眉眼之间,绝无世家子弟的高傲,却有君子温润如玉之感。嘴角若有若无的微笑,雍容之中带着一丝令人心跳的青涩,任谁看了都会在心里暗赞一声。
明明就站在马车上,那少年却似屹立群山之巅,正在俯视苍生,环顾四海,远眺八荒。他根本不需要谁跪拜或者臣服,因为在他面前,你注定只能仰视…
朱由校深吸了一口气,右潇洒地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圈,便钻入马车不见。猛如虎声若洪钟地喝道:“全军向北,全速进发。”随着响亮的马鞭声传来,车队便沿着官道飞奔,士兵紧紧跟随在后,如一条蜿蜒巨龙般游动远去。
军队消失在滚滚烟尘中,碧油车内便有轻叹声传来。而士子却在暗暗回味,刚才车队经过之时,分明看见一辆马车飞扬的窗帘中有两位女子。虽然仅仅惊鸿一瞥,却令人过目难忘:
二女容貌如画堪称极美,红衣女子高冷似冰山令人不敢亵视,黄衣女子温婉似柔水令人心生涟漪。哎,不知谁家公子能有此齐人之福。感伤之余,士子缓缓轻吟: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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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军营,明朝京军三营之一,由马军、步军组成。明太祖时设大都督府,以节制中外诸军。京城内外置大小二场,分教48卫。成祖北迁后,增为72卫注1。平时操练营阵,皇帝亲征时,大营居中,五军分驻于外,为京营作战主力。
是夜,德胜门外五军营大场营地。百无聊赖的巡夜士兵,打着灯笼随意溜达了几圈后,便迫不及待地钻进了被窝里。角楼上的士兵搓着手低声咒骂:换防的人又去打马吊了,妈的也不等等我。随意往四周张望了一下,便缩在角落里找个舒服的位置梦周公。
军营外围巡逻的士兵正聚在一起烤火,顺便诅咒一下只知道往女人床上钻的提督。这狗日的都养第五房小妾了,听说这小妾才十五岁。有好事的士兵猥琐地笑道:“昨天劳资起夜的时候,去听墙根了。啧啧,光听个响儿都叫人心痒痒,恨不得找个娘们泄泄火。”
这种房帏间的八卦总是格外吸引人,于是士兵很快围成了一个小圈低声交流,不时传出吃吃的笑声。很快,他们发现四周似乎多了一些听众。没等他们回头看个清楚,脖子上就传来一丝冰冷。接着脑袋被人打了一棍子,晕了过去。
猛如虎看了看被捆成粽子的五军营巡逻士兵,对面色阴沉如水的朱由校说:“皇上,是否按照原计划进行。俺觉得,这些猪猡用不着咱卫队出手了吧”
朱由校冷冷道:“计划修改一下,你领军突进去后,首先给劳资把账房封了。然后再把五军营的提督、武臣、掌号头官、大营坐营官和把总统统抓起来,都送到科学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