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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声伴着一道闪电,看乌黑的天上,像是临近傍晚了。疾风吹着树叶哗哗作响,赶走了暑气,不久,“噼啪、噼啪”的雨点下来了,砸在水泥地上、草上和树叶上,很快连成了水线,织成了雨幕。
我抬头张嘴接了几滴雨水,润了润干渴的喉咙,眼睛马上就被迷糊住了。不行,这里不能久待,否则非淋透不可!
我再次竭力站起,顶着风雨挪动四肢,想要找一个避雨的地方。蹒跚走在水泥地上,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哪里有房屋或桥洞。
“哦呵,快跑快跑,雨太大了!”
几个人从我身边跑过,手里的雨伞被风吹得东倒西歪。
“吔?只听过落汤鸡的,你们看,这边还有一只落汤狗哩!”
一个声音说着,跟着跑到前面去了,消失在白茫茫的雨幕中。
“落汤狗?”
又一个外号!
我没心思提抗议了,雨水打湿了身上的毛,开始渗进里面,一股冷气直往体内钻,与酸麻汇在一起,令我非常非常难受。
快,快,可哪里才是我的容身之所呢?
我一步一步挪着,脚下越来越重,身上越来越冷。抖动,是从头顶还是脚底开始的,我不清楚,但很快发展成了整个身体的唯一状态。
“轰隆,轰隆隆!”
天上电闪雷鸣,地上走着一个我。风,越来越大,越来越冷,树叶拼命地抖动,无奈地接受大自然的洗礼。
现在的我,就是风雨中抖得最厉害的那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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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狗语录一:只有战胜了看得见的困难,才能获得看不见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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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狗回来了!大家掌声欢迎一下吧!但是,刚刚回到现代的它还只是一只普通狗儿,只有经历了重重磨难,它才能成长为真正的猛狗。用你的支持为阿黄加油鼓劲吧!谢谢!)
第2章 相见恶
雨停了,天也黑了下来,头顶只有一个布满蛛丝的灯泡,发着昏黄的光,像要睡着一般。
我蜷缩在窄窄的屋檐下,身体还在微微颤抖。鼻子里飘进一股股臭味,不令我讨厌,也不喜欢。吃惯了人类的美食,再让我到厕所里来找吃的,我现在做不到了。
这是一个有些陈旧的路边公共厕所,原本白色的墙壁泛着一块块黄黑色的水渍,一左一右两个大大的“男”“女”黑字,在灯光下一片迷蒙。没几个人来上这个无人清扫的散发着臭气的厕所,更没人注意躺在檐下的我。
慢慢地,我感觉鼻子里呼出来的气息越来越热,烧得鼻孔火烫干燥,嘴里却流出白沫,湮到湿漉漉的地上。不多久,热气蔓延到身体的每个角落,我像是被放进了蒸笼里,下面的火焰愈发猛烈,烤得我恨不得脱掉身上的毛皮,才会感觉舒服些。
冷,不是一般的冷!
热过之后,一股冷气从足底从身外涌上来,迅速笼罩了全身,我的牙关不由地“得得得”响起来,拼命咬也咬不住。
就这样,一会儿热,一会儿冷,我沉浸在痛苦万分的煎熬中。心里想要逃避,分明又能感受到时间一秒一秒地划过,无比的漫长与无奈,直至冒出一丝绝望的念头,挥之不去……
昏昏沉沉地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一个世纪,又只有一个晚上。东方渐露鱼肚白,我眼前一黑,昏睡过去了……
“汪汪,汪汪汪!”
一个尖细的狗儿叫声像是天籁,把我从噩梦中拉出来,眼前亮晃晃,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兽消失了,我重新回到了人间,身上惊出一身冷汗。
一翻身,我站了起来,尽管脚下发虚,但比昨天要好多了。
“呜呜,呜呜——”
还没等我仔细检视一下身体,前面一个白影急急往后退,边退边发出防御夹杂恐惧的呜呜鸣叫声。
用力眨了几下眼,迎着明亮的光线,我看清了那团白色,是一只白色长毛的哈巴狗。它正死死地瞪着我,头上用红绳扎的小辫子一翘一翘,短腿在地上摩擦着,随时可以转身逃跑。
“汪,汪汪!”
我张嘴叫了几声,嗓子一阵舒畅。回到现代,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畅快地吠叫,心底里涌出一股豪气。
“唔——汪!”
哈巴狗儿小脑袋一扭,转身就跑。
“小宝,小宝!”
一个打扮得洋里洋气的胖女人气喘吁吁地走过来,嘴里唤着,迎住那只小狗,也看到了我:
“哪里来的野狗,敢吓我们家小宝!”
一蹲身,不知她从哪里捡起了一块砖头,“呼”地朝我砸过来,速度飞快,跟她肥胖的身子一点儿不相称。
我慌忙闪过,扭头就跑,好汉不吃眼前亏,好狗不能被砖头砸,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嗵!”
砖头砸在墙壁上,碎屑四溅。
跃下水泥屋檐,我小跑着逃出老远,逃到公厕后面的草丛里。急喘着趴下,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累过、狼狈过。
草丛很密,我能看清外面,外面看不到我。
外面人来人往,锻炼的,上学的,上班的,有的脚步匆匆,有的慢条斯理。这才是我一直盼望回来看到的生活呀。尽管在大清有我的牵挂,但在内心深处,我还是盼望回到现代的,因为这里有我最大的,也是埋藏在心底里的一个牵挂。没把这个牵挂处理妥当,我永远都不可能真正潇洒地开始新的生活。
我这是在哪儿呢,是不是原先的J市?
J市是北方的一个大城市,我出生、长大都是在那里,最美好与最难熬的日子也是在那里度过的。在我的记忆中,甜蜜与苦涩并存于此,想忘却而又不可能。以前我把它深深埋藏起来了,而现在,记忆冲破束缚,汩汩流出,渐渐把我的心一点点打湿。
不行,要找个地方打听这是哪里!
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再也遏制不住了。我站起身,气已经平顺了。抖一抖身上的草屑,我走出草丛,向有人的地方走去。
前面的路边有一个报纸栏!
我兴奋地小跑起来,看看就要到了。
“站住,你是谁?”
斜地里一声喝问,路边的垃圾箱后面转出两只黑狗,瞪着眼睛看着我。
“你是谁,为什么来我们的地盘?”
另一只黑狗也问起来,眼里闪出凶光。
我连忙站住,上下打量它们。黑色,缎子般的油亮,尖耳长腿,身材不比我矮小。肩背肌肉鼓起,块块分明,似乎蕴含着极大的气力。
“问你呢,怎么不说话,不是哑巴狗吧?”
先前开口的黑狗威严地说道,有了些不满。
“我……我叫阿黄,是从J市来的。”
我忙说,习惯地说出了阿黄这个名字,反正一个符号而已。
“阿黄?没听过!从J市来的?你骗谁哪,J市离我们Q市好几百公里,你说来就来了?”
Q市,这里是Q市?我怎么会到了Q市呢?
“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这里是我们兄弟的地盘,你快滚出去!”
一只黑狗毫不客气地说道,下巴扬到了天上。
哎,这副情景怎么那么熟悉啊?
一恍惚,我好像看到黑猛站在我的面前。
“黑猛……”
我激动起来,凑上去想要添它。
“你想干什么?呜——”
我的动作肯定引起了两只黑狗的误会,龇牙露齿,四只眼睛霎时在我面前放大,无限放大!
痛,很痛!
脖子和后腿分别传来一阵疼痛,啊呀,被咬上了!
“呜——”
我竭力摆脱掉两张利嘴,本来想还之颜色的,可惜脚底发虚后劲不足。
“你,你们……”
“想跟我们斗,你嫩着呢!”
“再咬它!”
逃,我只有逃。三十六计走为上,以前看到的这句话居然适用今天的我!
“哪儿跑!”
两道黑影紧紧跟着,我拼命跑过那座报纸栏。眼睛的余光里,一张泛黄的报纸飘飘忽忽,几个红色的大字映入眼帘:《Q市日报》。
你母亲的天上哪路大神,干吗把我扔到这里,你不是玩我么?
我一边咒骂着,一边努力摆脱那两只阴魂不散的恶狗,脚下却越来越重了。慌忙转头看,白森森的牙齿,闪着寒光的眼睛,天啊,就要追上来了!
与其被动挨打,不如拼上一拼!
我不跑了,停下来转过身,嘴里喘着粗气。
“咦?”
“汪,呜——”
“汪汪,呜——”
……
记不清咬了多少下,也记不清被咬了多少下,我与两只地头狗纠缠在了一起,直斗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地动山摇世界末日快到了!
“吵死人啦!几只死狗快滚开,到别处打架去!”
一道黑影冲过来,手里挥舞着一把红缨宝剑,把我们几个斗得劲头正酣的吓得慌忙逃开。
“还不快滚!”
短裤背心,浑身肌肉的男人跺了几脚,我趁势转身就跑。咱可不是当年的愣头青了,身上疼痛不已,要不是一口气撑着,我早就要瘫倒在地了,现在有了这么好的台阶可下,不跑才是傻瓜哩!
跑,拼尽力气跑,后面已没有追兵,我要赶紧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一路滴着血,我穿过一块草坪,一瘸一拐地跑进了一座水泥桥下面。按照以往的经验,桥下面是我们流浪者最好的栖身之地。
桥底下没人也没狗,但明显有动物活动的痕迹,甚至还有铺得平整的几张旧报纸。我不管了,在报纸上停住躺下,伤口火辣辣地生疼。
“呼哧,呼哧……”
舌头伸出老长,我喘个不停,脑子里仿佛被抽空了,一片白茫茫迷糊糊,意识里只剩下两个字——累,痛!
受伤对我来说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习惯成自然,只要不死就能痊愈。我安慰着自己,眼皮越来越沉,眼前一黑,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把我惊醒了。尽管特殊的能力没有了,但我敏锐的感应还在。睁开眼,眼前漆黑一片,天已经黑了。
“爷爷,我们到了,您小心点儿!”
脚步声近了,一个嫩嫩的声音说着话,慢慢靠近了。
嗳,有人来了!
不一会儿,昏黄的一束光映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走进了桥洞底下,向我躺着的地方走来。我想站起来,挣扎了几下,四肢无力,没能站起,反而痛得直喘粗气。
“谁,谁在那儿?”
嫩嫩的声音里含着惊疑,那道亮光照到了我的身上、头上。我眼前白晃晃一片,暂时看不清东西。
“哪里来的野狗,占了我们的地方!”
另一个苍老的男人声音响起,走近几步,我感到一丝危险逼近了。
木棍,一根粗大的木棍向我落下来!
老天爷,我阿黄哪里得罪你了啊!这是什么世道,刚一见面就开打,你不知道我受了重伤走不动吗?
我无奈地闭上眼,等着接受木棍送给我的“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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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狗语录二:我不跟你翻脸,那不是因为打不过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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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黄好惨哦,处处受人欺负!别心急,吉人自有天相,好狗肯定也有人关爱的。用你的支持为它增加一些信心吧,愿它早些走出倒霉的境地!谢谢!)
第3章 一丝风
“爷爷,别打它!”
就在我以为在劫难逃时,那个嫩嫩的声音止住了男人。亮光移动到了别处,木棍也看不到了。
“你看,这只狗狗不能动,它是不是病了?”
昏暗中,我感觉发出这个声音的是一个小女孩,但又看不真切。
“我看看。”
苍老的男人说着,慢慢走近来,一手握着明晃晃的手电,一手抓着木棍,试探着来看我。
我索性半闭上眼,任凭手电光在身上晃动,木棍在身上拨弄。
“哟,是受伤了,看样子还伤得不轻。”
苍老的男人察看了一阵,得出了结论。
“难怪我们来了它也不动,原来是动不了了。”
“不会死吧爷爷?”
“爷爷当然死不了,这狗也死不了。”
“啊呀,爷爷我没说你……”
“呵呵呵,傻丫头,爷爷知道……我再看看,这么大一只狗儿,怎么就伤了呢?来,你拿着手电筒。”
一个佝偻的老年男人蹲下来,用手在我身上摸索着,触到了几处伤口,痛得我打了好几个哆嗦。
“唔,狗咬狗一嘴毛,是被别的狗咬的。淇淇,快去拿我的酒瓶来,我帮它消消毒。”
叫淇淇的女孩答应了一声,灯光晃动,走到桥洞的一侧,好像在哪个地方掏弄了一番,拿出一个东西又走回来。
老年男人接过来,拔开塞子,先张嘴喝了一口,再喷到我的伤口上。一股浓烈的酒味伴着疼痛涌进我的体内,我又哆嗦了几下,慢慢觉得身上清凉清凉的,伤口不再火辣辣痛,舒服了许多。
“爷爷,这狗真可怜,你说它怎么会受伤呢?”
“一块骨头,一顿饱饭,足够让它们斗得你死我活了。”
“那它是流浪狗了?”
“流浪?唉——,流浪啊!”
“跟我们一样……”
声音渐低,二人不说话了,沉默,还是沉默。地上一阵震动,有车轰隆隆从桥上驶过,震得桥面与桥下微微颤动。
“不要移动它,我们就在那边睡吧。”
老年男人映着手电,在桥洞里拿出一些报纸之类的东西,在离我不远的地方铺好,招呼女孩过去。
“我再看看。”
女孩没过去,要过手电,蹲在我的旁边看我。我睁开眼看着她,逆着光看不清楚她的长相。她看了一会儿,起身过去拿了一个瓶子回来。
“狗狗,你渴了吧?来,喝点水。”
一个瓶子塞进我的嘴里,我尽情地喝着,喉咙里渐渐滋润,身上也畅快起来。随着清水流进肚里,我不由对这个女孩,还有那个老年男人产生了一些好感。像是有一股暖风从我心头掠过,烤得我心里热乎乎的。
女孩待了大半个小时,听到老年男人唤她,走到一旁去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他们两人好像睡下了,说了一会儿话,就传来了轻微的鼾声,都睡着了。
我却睡不着。
根据情形来看,这一老一少也是流浪者,而且是心地不坏的流浪者。这样无家可归四处流浪的人,我以前在J市也看到过。一个国家也好,一个城市也罢,都免不了有各种各样流落在外的人员,现在的社会还没达到消除这些人员的境界。他们或因家境,或因残疾,或者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离开了自己可能有也可能没了的家,到处以流浪为生。至于活下去的方式,各人自不相同,有的乞讨,有的捡拾别人的弃物,还有的堕入灰色甚至黑色境地,摸、偷、骗、哄、抢,形形色色,样样俱全。说到他们的结局,除了少数幸运者能再回到家乡,就我以前一年多的了解,大多是不知所踪,寂寂而终。
总之说来,这是一群可怜之中又略带些可恨的特殊群体,没想到我今天与他们中间的两个同住在桥洞下,还受到了他们的照料。你可能会说,你自己还不是一只流浪狗吗,干吗还有点瞧不起流浪者?
不是我自甘低贱,在地球上,人类怎么可以跟我们狗啊猫啊放在一块儿比呢?人类宣示自己是“高等动物”已经数千年,地球上的一切几乎都掌握在他们的手中,成为了大自然中的“主宰者”,我们狗儿怎能与之抗衡?如果人类沦落到我们猫狗一样的地位,对整个人类来说,岂不是最大的悲哀和莫大的讽刺?
这两个人为什么会流浪到这里,他们是什么关系,是爷孙俩吗?
我微微侧转头,看着一片黑暗,感知着车轮驶过后传来的呼吸声。偶尔地,小女孩还“咯咯”地磨着牙,含糊地说着梦话,可以想见她的梦里很不平静。
“妈妈,妈妈……”
女孩忽然喃喃叫着,一翻身,又没了动静。老年男人似乎醒了,轻拍着她的身上。过了十几分钟,女孩大概睡实了,男人停止了拍动,悠悠叹了一口气,似乎满含心事。
他们是什么人呢?
我默念着诸般问题,眼皮沉重起来,渐渐也进入了梦乡。不知是梦里还是在哪个特别的地方,我又感到了冷热交加,比上次还要痛楚和紧张。我苦苦地在黑暗里挣扎着,挣扎着,却始终看不到一丝亮光……
把我从煎熬中带回现实世界的是第二天早晨一阵噪杂的吵闹声。迷糊中,我的眼前白亮了,几个声音传入耳朵里。虽然看不见,却听得真切。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有你这样说话的吗,还讲不讲理了?”
“我不讲理谁还讲理?你自己也不看看,一辆破车还想赔两百块钱。拿去拿去,五十块足够了!”
“五十块?你打发叫花子哪!不行,没两百块你别想走!”
“嘿嘿,叫花子也比你强!快拿好了走人,我还有事情要办,要是耽搁了你负责得起么?”
“狗屁事情,老子说要两百就是两百!”
“哟呵,给脸不要脸了你,你知道老子是哪个单位的么?说出来吓死你!快把那破车挪开,我要赶着去接领导了,误了事你可负责不起!”
“管你什么单位,不赔两百块就别想走!那个那个三子,哎,三子,你帮我到前面的新村里说一声,就说大老林有事,请几个人过来帮帮忙,我亏待不了你们哥几个的!”
“好咧!”另一个尖细的声音应道。
“什么,叫人?哈哈,老子也会叫人……喂,喂,主任,我是小刘啊,嗯,是这样的,路上遇到点事儿,车子压了一辆破自行车,遇到讹人的主了,正讹我呢!您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处理好……嗯,嗯,好的好的,给您添麻烦了,对不住对不住!……明哥,我小刘啊,呵呵,是,就是城建的小刘,咱们上回喝过酒的。呵呵,您的量大,小弟怎么比得过您呢?这个,明哥,小弟现在遇到了点破事,要请您帮个小忙哩!呵呵,是这么一回事儿……”
听到这里,我总算听明白了闹哄哄的原因。因为这群人就在离我不远的桥头的下坡处,所以他们的对话我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包括后面那人打电话的声音。
嗳,我怎么能听得这么清楚了呢?
“爷爷,怎么了?”
没等我仔细检视自己,一旁的小女孩问道,声音含含糊糊,显然还没睡醒。
“没事,没事,你睡吧,爷爷在。”
老年男人安慰道,翻身坐了起来。我转头一看,一个躬着腰背的老年男子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看着躺在地上的小女孩儿,眼里满是柔情。
这个男人看上去有六七十岁了,身子干瘦,黄中透黑的肌肤,头发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