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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他:“就是海子讲过的鬼龙岭的故事!”
吴磊点点头:“原来是海子的家事!不过我记得你讲述这个故事时好像海子曾祖父并没有去山里?”
这个故事确实是在山城医院我讲述给吴磊和楚骄的!也许故事已经在我记忆里埋藏得太久,细节我有遗漏,或者口误!我在努力的在记忆中搜索,但是当年海子确实告诉我们,陆老汉的儿子,也就是海子的曾祖陆柱子并没有进山!那么结果只有一个,就是陆柱子随后自己进了山。我的脊背开始发凉!这不是和海子的父亲状况一样么?
那么这陆家几代人,真就和这小日本较上劲了!
吴磊对海子说:“哎!我说海子,你们老家夜里以前也是这么安静么?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在山城那会儿怎么也的有几声夜猫子叫吧!”
吴磊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我也竖起耳朵听了听!听了一会,感觉一股寒意袭来!海子也紧张了起来,挤着我的肩膀有点发抖!因为一直都存在的一种声音今晚却消失了!那就是山枭的叫声!
第三十八章鬼火()
我们紧张倒不是因为听不见山枭的叫声,而是因为山枭的存在,实际上是最大的威胁!
海子口中的山枭,无疑是一种可怕的生物。现在我们进到山里,就是到了它的领地。如果它的叫声还存在,那么我们就可以分辨它的位置,知道距离的远近,但是现在它突然不叫了,我心里有点发毛!海子估计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神色有点紧张。
吴磊倒是一脸无所谓,像模像样的拎起猎枪,对着鬼火的位置,瞄了一下:“管它什么山枭水枭,来了老子一枪就解决了它!”
我赶紧按住吴磊得手:“哎我说吴磊,你可得小心点,这枪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要是现在走火,帐篷里那俩人,估计都能给吓死!”
吴磊却没回答我,反而握紧了枪,一脸紧张的注视着山下:“哎哟,不对啊!你们快看看,这鬼火怎么好像还上来了?”
我和海子赶紧朝山下望去。夜色中一片漆黑,像似透过隐隐薄雾,几盏朦胧的灯光,正缓慢地往我们的方向移动!灯光若隐若现,飘忽不定,却偏偏能透过雾气,在黑暗中略显突兀。这感觉让我遍体生寒。
海子却大惊失色:“是动物!”
“啊!什么动物?”我好奇地问。
海子却说:“不清楚?不过肯定不是狼!”
吴磊估计也一脸好奇,只是天色太暗,我们看不太清楚!“你怎么确定不是狼?我倒觉得就是狼!我们当年在野外做任务时,就遇到过狼群!不过我怎么记得这狼眼要是没有灯光照射,也没这么亮?”
海子却说:“这个跟角度有关系,我们所处的位置高,动物在山下,眼睛发出这种亮度星光就足够了!还有就是我们这里跟本就没有狼!所以我说不是狼!”
“啊!”我和吴磊都有点意外,“这深山里最普通的动物不就是狼么?这里怎么会没有狼?”
海子却说:“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我们这儿,从来没有人见到过狼,也没有听到过狼叫!”
我开始犯糊涂了,“这是什么地方?没有鸟,现在又说深山里也没有狼!那都有什么啊?”我心里暗想:“总不至于山里什么野兽都没有吧!那可就安全多了!晚上还守什么夜?干脆都去睡觉了!”
但是我的这种想法显然是错误的,因为山下有几只动物正在接近我们,只是它们不是狼,那会是什么动物?
其实我们心里早就有了一个答案,只是谁都不愿说出来。如果没猜错的话,山下的应该是传说中的山枭。
如果说这座山中没有其它的野兽,那么我们只知道这里有山枭!而且每天夜晚都嚎叫,那今天偏偏不叫了,那可能是在隐藏,或者是暗中窥视着我们!海子赶紧叫醒帐篷里的清平叔和楚骄,简单的说明情况。清平叔也一脸茫然,毕竟这山枭只是传说中的猛兽,谁也没见过!如果今天遇到,那也没有把握打赢这场仗!
楚骄问清平叔要不要点着篝火,清平叔说:“不用了,来不及了!”
天黑之前因为怕跟踪,就没打算引燃篝火。也没准备树枝干草,现在去找也来不及了!山下的鬼火已经慢慢的接近山梁!而且不是一只,看数量最少三四只!我心里暗骂:“这山枭原来也是群居动物啊!”
我们正算计是提前开枪预警,还是先藏起来打它个出其不意!
吴磊却对着山下的鬼火,直接开了一抢。这一声枪响,在黑暗的大山中真是太震撼了,连回声都清脆悦耳。只是我们几个又被这小子的举动吓了一跳!
我赶紧缩了缩脖子:“我说吴磊,你开枪前能不能先说一声,让我们也有个准备!这一惊一诈的,不被野兽咬死,也快被你吓死了!”
吴磊却振振有词:“你知道什么?咱这老猎枪是单发的,真要是让什么山枭靠近,一枪不致命,那就没机会开第二枪了!”
楚骄也一脸鄙夷地看着吴磊:“咱这是散弹枪,远了也不管用吧?”
吴磊却挺高兴,指着山下:“你们快看,管用了吧?”
山下的鬼火,随着这一声枪响,居然消失了。或者说是下面的东西改变了行动路线,亮光分别朝两侧山脊移动,一会功夫,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清平叔却仍不放心:“应该是隐藏起来了,我们还是要小心!我觉得应该不是山枭!”
不管怎样,能被枪声震住就是好事,只要它们不轻举妄动,我们自然也希望相安无事!我们几个谁也没再休息,瞪着眼睛挨到黎明!
野兽真的被吓跑了,一直也没再出来。我们也没等太阳出来,就早早收拾东西,继续向山里行进!
在山里过夜,遇到野兽也不稀奇,所以天一亮,大家很快恢复了精神。把晚上的事忘了个干干净净。清平叔和海子仍旧在前面探路。我和吴磊,楚骄在后面跟着。一路上周围并无可疑,也没有被跟踪的迹象。清平叔说如果不出意外,今晚就能进山。
当然现在我知道了清平叔口中的山是个什么概念!原来越过昨天休息的山梁。后边的路就已经是沟壑纵横,悬崖峭壁。道路开始变得狭窄,两边不断有奇峰怪石出现!
清平叔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断崖说:“一会翻过这个断崖,上面就是鸦坞口!在鸦坞口上就能看见老龙岭了!”
海子擦了擦脸上的汗:“从旁边也可以绕过去,但是路比较远,而且还有一条河拦着,没这里方便,就是要爬这段断崖!”
我看了看:“这断崖也不高,应该没问题!”
吴磊和楚骄也点了点头!
断崖看着不远,我们到傍晚才走到。吴磊一路活蹦乱跳,路上还打了只兔子。高兴地拎着战利品。告诉我加把劲,晚上给我烤兔肉!海子和楚骄还行,我走的腿都软了。背上的背包都感觉长了份量。
到了崖下,我都傻眼了,这远处看着也不是很高,等到了脚下却感觉巍峨耸立。我瘫坐在崖下,望着前面的峭壁,心里已经缴枪投降!
第三十九章老龙岭()
清平叔却没打算休息。到了崖下就直接向崖壁右侧绕了过去:“我找个位置先爬上去!然后固定好绳索,你们再上。天黑之前一定要爬上去!这样会比较安全。不然昨晚的动物还会有威胁!”
海子却拦住了他:“清平叔!还是我先上去,这条路我走了好几趟了,我知道哪里好攀!”
说着话,海子整了整背包,把安全绳网好,挂在背包右下角,向断崖右侧走了过去。
我也赶紧爬起来,跟着海子走到断崖下。这里断崖稍有坡度,看来海子对这里还是很熟悉!
海子的动作比我想象的要灵活的多,不一会就爬上去十几米,每隔一段就固定一下安全绳。吴磊也没等海子爬得太高,就跟着爬了上去!可能是因为怕有碎石掉落,安全绳离海子有点距离,海子每次都是探出身子固定,所以看起来有点危险!吴磊借着安全绳,爬得倒是挺快。不一会就已经接近海子。
两个人如同壁虎一样在断崖上不断攀爬。由于在崖下,两个人一会就消失在我们的视线范围。楚骄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却仍然没看见两个人。一块突出的岩石,挡住了我们的视线!
我们不知不觉已经退出了十几米,巨石仍然挡住视线。看不到两个人,我的心还是有点紧张。上面很安静,安全绳开始时还随着两个人的动作轻微晃动,到后来居然一动不动了!我和楚骄,清平叔在断崖下安静的仰望。约么有半小时的时间,从断崖上边又抛下一根绳索。吴磊的喊声远远传来,“好了!笨蛋初一可以上来了!”
“啊!我愣住了,费了这么大的劲,就是怕我上不去啊!这不是把我看扁了么?”
不过这俩小子也怪有默契得,开始也没商量这事,不然我也不用他们费这么多力气另抛绳索下来吧?
楚骄拍了我一下:“想什么呢?该你上了!”
我点头答应,开始了攀爬!其实我是没吴磊和海子爬的灵巧,但是有了固定好的绳索,情况就不一样了。楚骄和清平叔在我身后,一边爬,一边撤掉安全绳。我们三个倒是没费多大的力气,轻松的爬上了断崖!我坐在崖边喘着粗气,楚骄把收回来的安全绳重新整理好,海子接过绳索塞进背包。
断崖上视觉相当不错。夕阳染红天际,微风徐徐吹来。昨天宿营的山梁,已远远的抛在身后,一路上的沟壑,峡谷,如蜿蜒的小蛇。周围的险峰,青峦皆在脚下,有种一览众山晓的感觉!
可是大家却没有心情欣赏来时的路,因为清平叔说过,站在这里,就可以看到对面的老龙岭!
我们几个站在鸦坞口,向后山眺望。只见鸦坞口后面是一个缓坡,树木不多,怪石嶙峋,满坡的怪石峰林一直绵延到远处的一座黑色的山脊。山脊和我们所站的位置中间是一大片平地,平地大的超乎想象,更像是四面环山的足球场,只是规模更大。密集的林木掺杂突兀的峰林,使得整片平地看起来像是一座植物园!乌黑色山脊不高,犹如一条黑龙隐约游走在植物园中。周围满是参天大树,很多山体已经被树木遮挡,站在高处也未能观其全貌!靠近鸦坞口右侧有一座山峰,山势陡峭,峰峦之上居然有一池湖水,夕阳下碧波荡漾,闪闪发光。
众人皆感叹:“真是人间奇景!”
若早知世上有如此奇景,当初听到武滕信雄要在这里开发旅游项目,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黑色山峦后面,便是一座高山,山峰巍峨,林木葱郁,夕阳下金光闪耀,祥云萦绕山间!我指着最高的山峰问清平叔:“那座就是老龙岭?”
哪知道清平叔的话却让我颇感意外。
清平叔指着不远处的黑色山峦说:“这就是老龙岭!”
除了海子不在意,我们都用惊异的眼光看着清平叔!
我结结巴巴地问清平叔:“什么?这就是老龙岭?这么神奇的地方就这么不起眼,山峰也不高?山脉也不长,而且还是个秃山,看上去黑乎乎的也不长树?这也太意外了!”
楚骄也觉得意外:“如果再过几年不来找,这估计就被树木遮挡住了!”
清平叔却摇摇头:“这座山我小的时候见过一次,和现在几乎没什么两样!照这速度这树再长几百年,也未必能遮得住这座山!”
我们吃惊不小,这也太玄乎了,那树可是能生长的,几百年都遮不住,难道这秃山也跟着长高?
仔细想想又不对,那照这么长下去,这座山不是应该最高么?这么多年还这么矮!
楚骄却说出了一个特殊的想法:“如果这座山不会长高,那问题就一定出在树上!这树不长高,又或者长到一定高度就不长了,或者死掉,重新长出新树木取而代之。”
那么这里的环境一定有问题!
我们其实也都是瞎猜,自然环境下树木正常生长,如果不是人为修剪,怎么可能几十年都不长高?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清平叔的话是否真实可靠!当年树真的就有这么高?还是时间太久,记忆有了偏差也不一定!
断崖位置偏高,天黑的比较晚。下面平地已经看不清楚了,我们的营地还看得见余晖。吴磊找块空地,支起帐篷。海子和楚骄找了一大堆干树枝,引燃了一堆篝火,这是我们进山以来第一次生火,所有人都有点小激动。
吴磊把打来的兔子烤了,我们总算开了一次荤。吴磊也不太会烤肉,硬是把兔子烤的焦黑。清平叔趁着我们烤兔子的功夫,还摘了点野菜,用水壶装了点水,烧了点野菜汤。这几天一直都是凉水就饼干,今天终于见到肉了,也都不挑食了,各个狼吞虎咽,形像全无!楚骄都吃的一脸黑灰。
美美的饱餐一顿之后,我们各自休息。这几天一直都是提心吊胆,没怎么休息好!有了断崖坐掩护,又燃起篝火,动物一般不敢靠近,所以我们就轮流值班,看着篝火不灭就没什么事了!
海子值班时,我睡着了。这一夜,我倒是睡得安稳。醒来时看看手表,不知怎么已经停了!我迷糊的拍了几下,还是没反应。扭头看了下外面,吴磊在值班,这小子背靠帐篷,面朝火堆,竟像是睡着了!
第四十章生人禁入()
我从帐篷里爬出来,叫醒了吴磊:“你去睡会儿,我看一会儿!”
吴磊迷迷糊糊的应了声:“行!你看住火别灭了就行!我还真困了!你要是熬不住了,就再叫我!”
我点了点头,示意吴磊可以回去睡觉了!
吴磊钻进了帐篷!不一会响起了鼾声。
山里的夜,却是异常的安静,应该有的虫鸣也没有听到。篝火照亮了面前突兀的山石,没有一丝风,这座山似乎是静止的,所有生命有种凝固感。这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我往帐篷边靠了靠,把头缩进冲锋衣领子里。平日里吴磊吵人的鼾声,今天听来却充满了安全感!
夜依旧安静的吓人。头上的夜空,星光闪耀,闪亮的银河横跨天宇,无数的繁星汇聚成一张晶莹的画纸,黑暗在画纸上写下了无限与深远。这是我从未见过的壮丽景象。月亮又沉入深山,应该是凌晨了!
看了一会,身后传来响动,清平叔从睡袋里钻出来:“估计是晚上吃兔子肉没烤熟,肚子有点不舒服,我去方便一下!”
说着,清平叔钻进了树林!
我为了防止犯困,捡起几根树枝,投进篝火,火焰顿时大胜,发出劈啪声响。火光更亮了。照得近处的岩石反射出隐隐白光。就在我看着巨石之时,眼角余光突然看到石头旁边的黑暗中,站着一个人。这个人应该一直站在这里,由于火焰突然照亮,所以才会显露出来!巨石光线明亮,衬托着黑暗处身影,看的不是太清楚。
我下意识的叫了声:“清平叔!”
清平叔怎么这么快解完手,跑到石头那儿去了?
我叫的声音不大,清平叔应该是没听见,没有理我,转身向山下走去,消失在巨石后的黑暗里!
清平叔的举动让我心里起了一阵寒意,莫非清平叔闹肚子只是借口?他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我暗自心想。
想起在海子家投纸条的人影,不在场的也只有清平叔,那清平叔今天又鬼鬼祟祟要干什么?如果我们中真的有内鬼,把消息泄露出去,那清平叔是不是嫌疑最大?我开始重新审视清平叔。
想到这儿,我悄悄的跑到石头边上,探头向石头背后看了看,巨石后面是几棵矮树,黑暗中清平叔的身影消失了!我也没敢乱动,因为不知道清平叔出于什么目的!如果看不到他的行踪,我不能有任何动作。但是我的想法才刚刚闪现,清平叔的身影又出现在几米远的一块巨石前!背对着我,火光远远的照出模糊的轮廓,他果然没有注意到我!
我俯下身子,用矮树作为一道屏障,足以隔住清平叔的视线!这样他就不会发现我!矮树同时也遮挡了清平叔的影子。我趁机溜到矮树下,透过稀疏的枝叶,看到清平叔已经绕过下面的石头继续向山下慢慢移动!
我悄悄的尾随在后,清平叔却只是走路,而且走走停停,并不着急。慢慢的我们已经脱离篝火的映照范围。应该是眼睛适应了黑暗,我依然可以看到清平叔模糊的背影。由于不敢拉近距离。所以不是特别清晰。
走了一会,地势已经平坦,应该是已经到了山下。清平叔并没有停下的意思。而且路线变得崎岖蜿蜒,脚下姑且算是一条路,因为两旁的野草已经蔓延至路的对面,使得整条路都布满了横向的杂草。每走一步都有被绊倒的可能!
小路的两边随时有凸起的奇形怪状的巨石,黑暗中犹如怪兽!这气氛开始变得狰狞。很多时候小路都是围绕巨石,所以视线变得更短,我不得不靠得更近,不然随时都有可能跟丢!
清平叔应该对这里特别熟悉,在崎岖的山路上转来转去,也看不出有何目的,倒是像在这里转圈?偶尔还会在石头前面站一小会,如果他不随时随地站一会儿,估计就凭我的脚力,根本就追不上他!
山下升起一层薄雾,阻碍了我的视线,影子显得更加模糊,清平叔每到一块石头前,都会驻足站立,而且是都面对着石头。“他难道是在检查石头,难道石头上有什么东西?又或者他在找某一块石头?也有可能是他在石头上做什么标记?”我暗自猜想着清平叔的做法有多少种可能!
但是显然清平叔并没有成功,而一直从山上,寻找到山下。也就是说要是寻找某一块石头,那么他对这块石头的信息,掌握的并不多!
我出于好奇,躲在清平叔刚刚驻足过的巨石旁,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这块石头,然而当我的目光接触巨石的一刹那,我瞬间崩溃了,一股寒意直通全身,汗毛都根根倒竖,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根本忘记了清平叔还在前面寻找什么,而我是跟踪他而来的事!
面前这块石头高度并无特别,和其他怪石相仿,一人多高,只是不同的是,这块巨石对着小路的一面平整至极,上边用篆体刻着八个字:生人禁地 。 入者皆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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