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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不知为何,面对着褚妖儿,他们总有一种很是微妙的情绪。
于是没有令牌的褚妖儿就堂而皇之的和姬华踏入了天牢入口。
等到两人进了天牢地上一层后,有士兵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看两人背影挺拔如松,竟丝毫不被天牢里的肃杀之气给震得弯曲,不由低声的嘟囔道:“那姑娘是谁啊,大家千金谁会想要来咱们这里,该不会是要捣乱的吧?”
旁边的士兵目不斜视:“看样子不像。应该真的是来拜访将军遗迹的。”
“希望吧。不过说起来,这姑娘好像是第二个进咱们天牢的女人?”
“第二个?那第一个是谁?”
“第一个啊,第一个进天牢的女人,就是咱们以前的军师啊,那位公主。”
“哦,你是说当年的那位极云公主啊。”
“对啊,就是极云公主……哎,等等,当年我才刚刚参军,还没上战场,就被安排在天牢里看守。当时我也看见过公主的长相,好像刚才进去的那个姑娘,和公主有点,有点像?不知道是不是我看眼花了。”
“咳,像什么像,你小子肯定是见人姑娘长得那么漂亮,就大白天的发春了,晚上回家找你婆娘好好叙话去。”
士兵们的谈话声被风一吹,很快就散了,并没有被人放在心上。
而进了天牢入口,沿着挖开的山洞,唯一一条通往深处的道路,便是极为漆黑冗长、路两侧燃着荧荧灯火,扑面的空气略有些湿沉,寂静到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感的山路。
幽幽灯火将人的影子给拉得极长,褚妖儿一边走,一边走马观花般的看着两侧墙壁上的壁画刻字。
那些壁画很简单。
不过只简单的将当初紫王是怎样开山建牢,转移罪犯的丰功伟业给刻画了出来,再往后便都是一些关于帝朝律法的题字,且还都是用血红的朱砂所题,看起来颇有些触目惊心。
褚妖儿一幅幅的飞快看着。
因为那些律法和紫王并没有什么关系,想来是将士们刻上去的,所以褚妖儿就只略略扫了一眼,丝毫没有停下。
直至快要到了这条山路的尽头,一行比起前面的题字都要大了不少的血字,引起了褚妖儿的注意。
她脚步倏然停下,转头仔细看着这一行字。
便见犹是以血色朱砂为颜料,书写者以极为深厚的笔力,将一首短诗给刻于山壁之上,然那字却深重到仿若是真正以鲜血铸就般,色泽深沉得令人心惊。
那首短诗曰:“一朝三军掌,五方来皆贺!七海八荒动,九龙谓我歌!”
一、三、五,七、八、九!
掌三军,动八荒!
一朝五方来贺,七海九龙谓歌!
看着这样一首极为意气风发的短诗,褚妖儿不自觉的深深怔住了。
她好似是着了魔一般,看了一遍又一遍,而后缓缓的,略带颤抖的伸出手去,抚上那鲜红如血的字体。
良久,才低声道:“这是父王的手迹。”
姬华不语。
却也是仔细的看着这一首短诗,极轻易的便能从那如刀剑般峥嵘无匹的血色大字里,感受到当年的紫王,是以怎样一种傲绝天下的姿态,大笔挥毫,写下这样一首诗。
这的确是紫王,也就是他的岳父所亲笔写下的。
他不由道:“你感受出来了?”
褚妖儿微微点头:“接受了先祖的血脉之力,我体内的血脉似乎变得敏感了些,能从这些字上感受到一种很是深刻的震动。”
那种震动,来源于血液,来源于身体,来源于骨肉。
都说人体发肤受之父母,如今她父王的手迹存留在这里,这倾尽了父王所有气概的墨彩,如何能不让她感到熟悉?
尽管此生目前还并未有幸能见过父王一面,但仅凭着这气势,褚妖儿完全可以肯定,这绝对是当年紫王的手迹,不会有错。
果然姬华道:“这的确是岳父的手迹。紫府天牢里,应当只有这一处是和岳父有关的了。”
此刻再听“岳父”二字,褚妖儿没理。
她只怔怔然的看着那首短诗,目光深邃而复杂。
两人正立在这首短诗前观望着,却听不远处有着脚步声传来。
那脚步声听起来极重,每走一步,身体动作便是要带动身上的玄色金属重甲发出“铿锵铿锵”一般的沉重声音。
然那脚步声过了拐弯后,踏上了这条冗长幽静的山路时,突地顿了一顿。
两人没有转头去看。
于是,两人也就不知道,这突然出现的一名将士,准确来说应当是紫府军里的一名位高权重的副将,在见到了褚妖儿后,陡的一愣。
好像……
真的好像……
难道是……
旋即脚步声再响,却是比刚才的速度要快上了许多倍。
来者大步到了褚妖儿身边,直接无视高华若仙的姬华,一双被无数鲜血厮杀所染就了冷戾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褚妖儿:“敢问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闻言,褚妖儿从那短诗中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这名副将。
就见似乎是由于岁月的流逝,这名副将面色隐有些沧桑。但那一双眼睛如虎如鹰,闪烁着精光,看起来颇有些慑人之感。
她没有任何的退缩,直接与其对视:“姓褚,家在江南锦州。”
姓褚!
江南锦州!
果然,果然!
副将瞳孔骤缩,旋即“噗通”一声,陡然下跪。
他的声音也是变得颤抖了,极容易就能让人听出其中的激动。
“紫王麾下紫府军,骑兵大队左副将,紫毅城,见过郡主!”
褚妖儿低头看他,没有立即让他起来:“你认得我?”
紫毅城答:“回郡主的话,当年将军和公主喜结连理,末将是军中唯一知情者。”
因为极受将军信任,故而当初将军和公主拜天地成亲之时,军中唯一见证了的,就是紫毅城。
而他能姓和紫府军一样的“紫”姓,这则也是因为战功极高,对紫王忠心耿耿,紫王方才赐予他该姓,以慰他这么多年来陪自己出生入死。
明白这位左副将是很受自己父王信任的,褚妖儿让他起来:“我和母妃长得很像?”
紫毅城起身后,客气的又朝姬华抱拳,方才仔细看了她一眼,才万分肯定的点头:“五官很像公主,轮廓则是像将军,所以末将刚才第一眼就认出了郡主。”顿了顿,才道,“郡主不是在江南吗,为何会突然来到帝都?”
这时,褚妖儿还未回答,远处有着脚步声响起,紫毅城知道这是天牢里巡逻的士兵,当即便道:“郡主,既来了天牢,末将便为郡主引路参观一番。郡主,这边请。”
于是三人就先离开了这条山洞,往着尽头后的天牢地上一层走去。
踏上青黑色的石阶,两侧是以大陆上第三坚固的重金属流云钢所打造而成的牢房,非天品至尊境不可破开。
每一座牢房里,大多都是单独关押着有罪犯,浓郁的血腥味充斥在这地上一层里,却奇特的并没有寻常牢狱里所拥有的霉味和让人泛呕的怪味。
显然紫府将士们在严密的镇守着紫府天牢的时候,也是极为的注重天牢里的卫生。
能被关押在紫府天牢里承受刑罚的,无不都是帝朝内恶名昭彰的罪犯,虽有些罪不至死,可却也是要在刑期到期之前,好好的享受一下紫府天牢的各种美妙待遇。
于是,一路所见,每座关押有罪犯的牢房里,大多数的罪犯无不都是浑身血迹斑斑,或轻或重的呻吟着,看起来十分的可怜。
但褚妖儿却只随意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妥。
暗中观察着她的紫毅城感到很是满意。
果然郡主就是郡主,不愧是将军和公主的孩子,即便是生养在了小家碧玉般温顺的江南,却也是继承了父母的果决杀伐,并不像寻常女人们那样觉得这些罪犯可怜。
因为能被抓进来的,都是罪有应得!
等他们在罪犯们或哀求或诡异的眼神之中,走过了这地上一层,踏上前往地下一层的道路时,褚妖儿终于是有机会能回答紫毅城先前的问题。
“舅舅召我进京,让我认祖归宗,参加明年的血战祭。”
她说道,目光在道路两侧的壁画上掠过:“左副将应当听说过血战祭吧。”
闻言,紫毅城面色一肃:“血战祭?!郡主确定要参加?”
褚妖儿点头。
紫毅城正色道:“血战祭非比寻常的比赛,小郡主届时要万事小心。”然后放轻了声音,道,“相信将军和公主远在他乡,也是希望郡主能够平安无恙。”
褚妖儿笑了笑:“我也希望他们能够平安等我去寻找他们。”
而后三人就来到了地下一层,紫毅城领着两人边走边介绍,路过刑罚室的时候,还带两人特意进去参观了一番,介绍那些各式各样的刑罚用具,都是怎样用的,用来干什么的。
看着那犹自在灯火的照耀下闪着淡淡血光的刑罚用具,褚妖儿禁不住咂咂嘴,为自己的父王感到五体投地。
果然不愧是能够名扬那么久的枭雄啊,这样残忍血腥的手段,当真是她那父王想出来的?!
真是太凶残太暴力了。
不过,她喜欢!
三人这就又去了地下二层。
地下二层,同时也是最后一层,是整个紫府天牢里最为让人魂飞魄散的牢狱。
这里关押着的,无不是真正罪大恶极,身上背负着上百上千乃至于是上万条人命的死囚,日日夜夜都饱受着那让人生不如死的折磨。
沿着正中央的道路走遍了整个地下二层,看着那不少被折磨得连个人形都没有的死囚,褚妖儿摇摇头:“以前杀那么多人的时候不曾后悔,这被抓进来了才知道后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紫毅城赞赏的点头:“郡主说得不错,这些人罪有应得。”
一旁的姬华不说话,只安静的当着他存在感为零的空气。
参观完了整个紫府天牢后,估摸着也该回去了,褚妖儿就准备向紫毅城道别,要离开天牢了。
却在回到了地上一层,刚好是值班的将士们进行交接班的时候,紫毅城突地扬声喊道:“紫府军所属,众将士听令!”
闻言,将士们立即条件反射的转身面向紫毅城下跪:“请副将下令!”
将士们统一单膝跪地,动作语气竟是如出一辙,仿若曾练习过无数次一般。
旁边牢房里的囚犯们不由都是贴到钢柱上,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外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便见紫毅城踏前一步,高声道:“当年极云公主入我紫府军阵营,位列军师一职,陪同将军率领弟兄们出生入死,不知打了多少场的仗,是为真正的女中豪杰。如今,极云公主之女来我紫府天牢,拜会将军遗迹,领略天牢盛名,弟兄们,可否恭迎郡主?!”
听了这一番话,将士们微微抬头,看了看他身畔的那白衣少女。
当即不少见过极云公主的老兵,立即都是吃了一惊。
这少女和极云公主真的是太像了!
若说这少女和极云公主没有关系,他们还的确是要不信的。
随后,以老兵为首,将士们拱手抱拳,齐声道:“参见小郡主!郡主万福金安!”
面对着如此阵仗,褚妖儿看了紫毅城一眼。
紫毅城低声道:“郡主放心,弟兄们都是明白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会将您的身份透露出去的。”
如此,褚妖儿也是相信父王选人的眼力,当下便是微一挥袖:“将士们有礼。请起。”
将士们这便起身来,有豪爽之人立即笑道:“郡主怎么会想到来天牢?莫非也是听说了当年公主和我们将军之间的绯闻,才会想要来一探究竟的?”
闻言,褚妖儿奇道:“绯闻?”
她怎么不知道这回事,舅舅之前没和她说过啊。
紫毅城瞪了那不懂事的家伙一眼,才对褚妖儿解释道:“当年公主和将军几乎是同进同出,关系十分的亲密。后来公主身份曝光,大家伙儿就都传其实将军早就知道公主的女子身份,这才近水楼台先得月,将公主给牢牢地把握住了。”
褚妖儿听着,顿觉一阵瀑布汗。
其实左副将这话说得也没错,据舅舅所说,当年她父王明知母妃是个公主,还执意要和母妃一同进进出出,可不就是先看上了母妃,想着多培养培养感情嘛。
再和紫毅城聊了两句,褚妖儿便挥别了紫府将士,出了紫府天牢,准备回城,去紫王府看一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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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王府坐落在帝都正南方的富庶地区,占了足足一整条街,极为的庞大且恢弘。
远远望去,不同于别的官员的府邸,这紫王府有着一股子极为刚正且威严的气息隐隐传开,让人望而生畏。
时值傍晚,回城来的褚妖儿和姬华相携一路行来,刚到府前,就见那朱红的大门处来来往往着,有还在守着紫王府的下人,还有从宫里来的太监宫女,以及一大批的皇家侍卫。
门外停了一长溜从宫里来的马车,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太监宫女们正指挥着侍卫将那些东西给统统的搬进紫王府里。
褚妖儿见了,有些好奇,上前便拦了一个侍卫:“这是要做什么?”
正准备搬运东西的侍卫被拦住,刚要发火,却瞧见褚妖儿一身的打扮,当即也怕冲撞了尊贵的人物,回道:“陛下下旨,将紫王府进行改建,准备赐予一人做府邸。”
要改建了送人?
褚妖儿再问:“可知是要赐给谁?”
侍卫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帝旨上没说。”
没得到想要的回答,褚妖儿也心知这侍卫是绝不可能知道的,当下放开手,让侍卫继续搬运东西。
她看着忙得热火朝天的众人,想了想,道:“姬华,你说舅舅会不会是要送给我的?”
姬华淡淡道:“不送你还能送谁。”
听着这不咸不淡的话,褚妖儿也没打算进去了,只再看了眼,就拖着姬华的手往着皇宫所在的东方走去。
她边走边道:“还在生气?”
姬华不语。
于是看着男人这明显不悦的样子,褚妖儿颇感无奈:“现在整个东灵时局紧张,你又不是不清楚。我接受了传承,也是为了让自己变强,免得以后成了你的累赘,还要你多操心。”
姬华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的叹口气:“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那还生什么气?”
“我就是气我力量还没恢复到巅峰状态,无法完全保护你,才让你需要去接受传承,承担那些个烂摊子。”
褚妖儿听了,抬头望望天,觉得今儿的夕阳真是漂亮:“你都这么厉害了,还叫没有恢复完毕?是晶元碎片还没找齐吗,不然我让舅舅帮忙找一找?之前他派太子他们去锦州,不也是为了晶元碎片,想来舅舅手里应该也有好几块的。”
说到这里,褚妖儿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见到了姬华后,崇帝从不问及过他的身份,也不问及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甚至连他的晶元碎片,崇帝都是一直在派人寻找。
难不成,难不成舅舅根本就是认识姬华的?
可姬华是几百年前的老怪物了,舅舅是从哪里认识他的?
想到这里,褚妖儿自然而然的又想起还在帝皇陵祖坛的时候,先祖灵识为她进行血脉传承,姬华不同意,还威胁了先祖一把。
所以,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四五百年前,先祖认识姬华,因某件事的爆发,姬华没有取了先祖的性命,自己还变成了以前那个小兽的德行;而鉴于先祖对姬华的放过感到很是庆幸,又怕自己的子孙后代在见到姬华后不认得先祖的救命恩人从而败坏了先祖的名声,所以先祖就留下了比方说一幅画卷什么的,让秦氏的子孙们记住,画上的人或兽就是姬华?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一切也就能说得通了。
褚妖儿并不知道她这么个猜想,其实也的确是和事实有着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的。
唯一的不相似的百分之一,就是其实先祖流传下来的,并不是一幅画,而只是非常简单的一句话。
“紫色貂形灵兽,紫衣风华绝代,此乃姬华古帝。”
姬华。
古帝。
姬华古帝。
这便是湮没在了被毁的历史之上的一个极为耀眼的人物了,偌大的东灵大陆上,也仅有极少数的人兽知道罢了。
褚妖儿又继续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却还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不甚明白为什么自家才五十多岁的年轻舅舅,居然认识姬华这么个至少活了五百岁的老怪物。
而旁边,提起晶元碎片,姬华本该是欣慰若让崇帝帮忙,指不定真的很快就能将那七块碎片给集齐完毕,可此时此刻,提到晶元碎片,他却是有些沉默了。
甚至褚妖儿都能极为清晰的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郁卒感。
她歪了歪头:“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没事。”
姬华随意的略过了,抬眼一看,朱红的高大宫墙已经近在咫尺:“紫王府去不了,还有岳母的极云宫。你要过去看看吗?”
褚妖儿现如今对他口中的岳父岳母已然是有了一定的免疫力,当即点头:“好啊,你知道在哪吗?”
姬华二话不说领着她过了宫门,直朝后宫而去。
再来后宫,由于今晚崇帝要为小郡主接风洗尘,不论有无各自府邸,所有的皇子皇女,包括一些妃嫔,都是要全部到场的。所以此时此刻,已经点亮了各处宫灯的后宫里,不断传来欢声笑语,人来人往,女眷如花,香粉胭脂的味道弥漫开来,让人闻得熏熏欲醉。
对此气味,褚妖儿却是毫不给面子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