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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这样的汉子[快穿]-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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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猛还是第一次和韩适之挨得这么近,只觉韩适之身上的味道好闻得紧,不由用力吸了吸鼻子,说:“适之你果然很香。”

    韩适之恼火:“你再胡说就出去!”

    长孙猛登时闭上了嘴巴。

    韩适之说:“早些睡吧,明早雨肯定停了。”说完他合上眼,摆明了不想再与长孙猛说话。

    长孙猛睁着眼看着韩适之近在咫尺的脸庞,只觉那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一下一下地在他的小心脏上刷来刷去。再看看那漂亮的鼻梁、漂亮的嘴巴、漂亮的下巴……

    ……漂亮的锁骨……

    长孙猛觉得怪怪的,大约是刚才喝了几口酒,浑身都有点发烫。看着韩适之有些疲惫的睡颜,长孙猛心中涌出一种莫名的怜惜。

    韩适之这么努力,应该是为了燕北吧?

    为了收复燕北,韩适之才会在适应新官职职务的同时研读兵书,为他排疑解惑!想到被先皇送到突厥手上的燕北诸郡,长孙猛心底满是豪情壮意——既然陛下和韩适之都这么看好他,那他一定得领兵收复燕北!

    到那时候,陛下会高兴,适之也会高兴吧?

    想着想着,长孙猛也有了睡意。他的手脚无意识地缠上了韩适之,感受到那暖和的体温,又得寸进尺地把人搂了起来。

    这才呼呼大睡。

    姬瑾荣和镇南王还没有睡。

    屋外雨声滴答。

    姬瑾荣不太喜欢雨天。以前每到雨天,他的病情总会加重,伴随着阴雨、严寒天气而来的,就是永无止境的病痛和昏迷。那种身体和脑袋都不再属于自己的滋味并不好受,姬瑾荣这辈子都不想再尝。即使如今他身体康健,听到雨声还是不大愉快:“大冬天的,整天下雨。”

    镇南王说:“再过些日子就该下雪了。”

    姬瑾荣怔了怔,说:“下雪啊……”

    他没摸过雪。下个雨他都能病发,更别提下雪,谁都不会允许他去外面。小时候魏霆钧还不懂什么,瞒着其他人跑去外面塞一把雪藏怀里,躲躲藏藏地跑进来说:“殿下,外面下雪了!你不能出去,我悄悄带了点给你摸摸!”结果往怀里一掏,哪还掏得着,早化了!魏霆钧当下就懵了,哭丧着脸说“明明塞进来没一会儿”。

    这话被太医听到了,马上去魏霆钧父亲那儿告了一状。

    魏霆钧第二天过来时眼眶都是肿的,显然哭了很久,身上还有着挨揍的痕迹。那时魏霆钧还小,想不明白为什么仅仅是想摸一摸谁都能摸到的雪,他却永远都做不到。

    他虽是失望,却不忍见魏霆钧愁眉苦脸,唯有对魏霆钧说:“雪冷冰冰的,有什么好摸。”

    他不知道魏霆钧信不信这话。

    他只记得自那以后,魏霆钧再没有在他面前提过“雪”字。

    姬瑾荣想起了以前的事,镇南王也想起来了。也就是在那时候,他意识到他的陛下时刻活在鬼门关前——在别人那儿再寻常的东西,到了他的陛下面前都是致命的。

    那时候,一种难言的恐惧笼罩在他心头,他恨不得代替姬瑾荣受苦,代替姬瑾荣躺在床上。

    所以后来他宁愿姬瑾荣厌他烦他,也要逼着姬瑾荣戒断口腹之欲修身养性。

    他只要在京城,就会在姬瑾荣的寝宫外值夜,一来是防着有人捎带油腻的食物给姬瑾荣,二来是——二来是怕——

    他怕他的陛下一睡过去,就再也不醒来了。

    至少在那一刻到来时,他要陪在他的陛下身边。

    镇南王伸手将姬瑾荣拥入怀中。

    两个人窝在一个被窝里,却没生出几分情-欲。镇南王搂着姬瑾荣说:“陛下,等下雪了,我们可以去看梅花。”

    姬瑾荣说:“梅不喜初雪,喜晚雪。”虽不能去赏梅,姬瑾荣却也知晓梅的习性。

    镇南王说:“那就等到晚雪,陛下,如今我们,”他把手臂收得更紧,“如今我们再久都可以等。等西梁事了,我便请几个澄海郡那边的人来,多采些梅花蒸梅花露。澄海郡之人最善此道,蒸出来的梅花露极好,只要往酒里滴上一滴,那酒便带上了梅花香,滋味非常好。”

    姬瑾荣听着觉得鼻头已经闻见了梅花酒的味道。

    他高高兴兴地说:“好!”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才慢慢进入梦乡。

    第二天醒来时,姬瑾荣说:“那个系统,受你控制?”

    镇南王明白姬瑾荣在说什么。他点点头,让“乱臣贼子系统”把“亡国之君系统”放出来溜溜。

    亡国之君系统:“……”

    谢天谢地,他终于重见天日了!

    姬瑾荣没给亡国之君系统诉苦的机会,查阅了亡国之君系统发布的任务。

    作为亡国之君系统的宿主,他来到这个世界的任务很简单:安安静静地当个亡国之君,看着大齐朝改朝换代!

    改朝换代完了,他的任务也完成了,可以功成身退。

    当然,主要是希望他“顺便”把魏霆钧给弄走。

    镇南王也翻看了自己的任务要求。

    两边一核对,其实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改朝换代。

    姬瑾荣与系统进行精神交流:“只要改朝换代就行了吗?”

    镇南王可以控制系统,自然也能感知姬瑾荣和系统的对话。听到姬瑾荣这么问,他不由喊:“陛下!”

    姬瑾荣望着镇南王。

    镇南王抓住姬瑾荣的手。只要想到让自己登上帝位,他就想起当初那梦魇一般的一切——不管如何,他都不愿意再经历一次那样的事!别说姬瑾荣还在,就算姬瑾荣不在了,他都不愿意穿上那只属于姬瑾荣的龙袍,坐上那属于姬瑾荣的龙椅!

    镇南王收紧五指,牢牢握着姬瑾荣的手掌。

    姬瑾荣示意镇南王稍安勿躁,继续问:“只要改朝换代,不管由谁来改——也不管怎么改?”

    两个系统犹豫片刻,经过反复查询和核对,最终给了姬瑾荣肯定答案:“是的,只要改朝换代,不管谁改,也不管怎么改。”

    姬瑾荣说:“也就是说,主脑希望这个世界破旧换新,以此推进这个世界的文明进程?”

    两个系统交流了好一会儿,觉得姬瑾荣说的话很有道理。他们被派过来不就是希望这个世界往好的方向发展吗?如果这个世界越来越好,能为主脑和各个系统提供的能量就越大!而且经姬瑾荣这么一说,它们感觉自己的存在顿时变得高尚起来——虽然它们的名字难听了点,可是它们是为了这种伟大目的被创造的啊!

    亡国之君系统感动地说:“是的,宿主大人,我们正是为了这样的目的才来到这儿!”

    姬瑾荣微微一笑。

    他说:“好极了,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

第19章 收服草根蛮王(十九)() 
西梁终归降了。

    天子赐宴,老臣们喝得醉陶陶,说起了醉话。说起千百年来心心念念的“大一统”,说起千百年来所有人不曾变更过的赤子忠诚。在这等喜事之前,每个人心中的阴翳都被清扫得干干净净,迟暮的大齐再次迎来了黎明,朝野都注满了蓬勃向上的朝气。

    南边定了,西边定了,只剩下北边了。

    姬瑾荣不提,镇南王不提,朝臣也不敢提,他们都怕这时的强盛只是昙花一现。与其冒险与强大的突厥死磕,不如先守住如今的“大一统”。

    姬瑾荣并不着急。

    不知不觉便到了冬末。姬瑾荣已赏过好几回雪,对这从前无法触碰的冬日精灵不再好奇。这日听说南郊梅花一夜之间全开了,姬瑾荣才来了兴致,叫上韩适之、长孙猛一同去城外踏雪寻梅——镇南王要去处理军务,得离开三五天,算算日子应该差不多该回来了。若是巧的话,他们应是能碰上的。

    姬瑾荣见过梅花,但没见过一整片的梅,到了南郊不由有些着迷。

    传言果然不假,一整片梅花都在雪中颤颤然绽开。走近一看,那娇-嫩的花瓣或粉或白或红,有些只有一重,有些却一重叠着一重。那瓣儿片片都是老天精雕细琢过的,明明薄若蝉翼,偏又受得了满天大雪,即使雪渣子全落在上头了,它们依然傲然盛开——便是最巧的匠师也造不出来。

    姬瑾荣嗅着了林中的梅花香,也嗅入了雪中寒气。他将身上披着的貂裘裹得更紧,抱着手炉说:“不错,就是冷。”

    长孙猛熟知姬瑾荣的脾气,说话有些没大没小,笑嘻嘻地打趣:“陛下真怕冷!”

    姬瑾荣倒不介意。比起朝中古板的老头儿,他还是更喜欢长孙猛这些年轻人。年轻嘛,有活力,也比较有趣。

    这不,长孙猛又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听说沿着梅林往前走,有个小小的湖,湖边是座酒家,能吃酒,也有小菜,陛下,适之,我们去尝尝看吧。”

    提到有吃的,姬瑾荣自然不会拒绝。

    韩适之见姬瑾荣虽然好吃,小身板儿却还是比同龄人小一些,应该是小时候亏了身体,也不反对姬瑾荣小小的喜好。他说:“这酒家可靠吗?”

    长孙猛最受不了韩适之怀疑自己,他做事可是很小心的!

    长孙猛为自己抱屈:“当然可靠,知晓陛下要出行,我早叫人去彻查过了。别说店家三代以内的情况,我们连他往上数的几代都查得清清楚楚,没什么可疑之处。店里的伙计都来自周围村庄,没哪个脸生的。”

    姬瑾荣笑着说:“辛苦了。”

    韩适之也知晓自己顾忌太多,扫了两人的兴,因而不再开口,静静地听长孙猛介绍这酒家有什么好吃的。待到坐下了,他的目光不由望向外头。

    湖面已经结冰了,几个孩童在冰面上玩耍,你追我逐,乐不可支。再远些,梅林重重叠叠,粉的红的白的,热热闹闹地开了一整片。

    长孙猛注意到韩适之的沉默,追问:“适之你怎么了?”

    韩适之还没回神,恍惚回道:“燕北——”话刚出口,戛然而止。他请罪,“请陛下恕臣君前失仪。”

    姬瑾荣说:“出来散心,不必拘着。”他温和地望着韩适之,“适之方才,是想起燕北?”

    韩适之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姬瑾荣说:“当时年幼,朕不记得。”他指的是燕北的模样。

    韩适之见姬瑾荣没有责怪之意,胸中有着难言的感动。他向姬瑾荣说起了燕北的模样:“燕北并不如京城、江南繁盛,到处都是苦寒之地。那儿气候不好,春夏干旱,秋冬严寒,谷物很难成活。吃的东西也都很糙,最丰盛的也不过是直接把血淋淋的猎物架在火上烤,吃上一顿管饱的肉。”

    姬瑾荣沉默下来。

    韩适之说:“那时臣并不喜欢燕北,向往京城繁华,总缠着父亲问‘为什么我们不去京城’‘那么多人都走了我们为什么不走’。臣的父亲对臣说‘如果你母亲长得不好看,你会嫌弃自己的母亲吗’,臣当时听不太明白,后来才知晓那是什么意思。燕北就是我们韩家的‘母亲’,我们历代先祖都在燕北扎根。”

    儿不嫌母丑啊!

    韩适之接着说:“燕北诸郡,有我们先祖一亩一亩开垦出来的农田;燕北往北,有我们先祖们千辛万苦建起来的长城。也许那里贫瘠、落后、艰苦,但那是我们千千万万燕北儿郎的家乡。”他望着姬瑾荣,目光灼灼,“臣看着南郊的梅花,想到了燕北的梅花。那梅花不是一丛一丛的,要走上很远才能见着一株,那才叫真正的踏雪寻梅。”

    姬瑾荣和长孙猛安安静静地听着。

    比起眼前这精心培育的梅林,那燕北的梅花似乎更让人向往。骑着高大的马,在雪地上哒哒地前行。走了一座又一座山头,跟着山路一转再转,忽然见着了一株雪中寒梅,心里肯定欢喜得很。

    姬瑾荣认真地说道:“终有一日,燕北会归来。”

    韩适之朝姬瑾荣一笑:“臣相信陛下。”

    长孙猛瞧着韩适之的笑容,心中莫名一片火热。他自动请缨:“陛下,将来我想去北边!”

    韩适之望着长孙猛。

    长孙猛也望着韩适之。对视片刻,他张口就说:“适之也一起去!”

    姬瑾荣玩笑般说道:“适之走了,朕怎么办?”

    长孙猛一滞。

    韩适之虽是失望,却也知道姬瑾荣身边需要人。他说:“我一介书生,去北边做什么。”

    姬瑾荣莞尔:“此事不急,从长计议。”

    姬瑾荣尝起了酒家端上的小菜,都是百姓爱吃的,价钱不贵,分量也不多,将将够就着酒吃。

    姬瑾荣不好酒,都是沾沾唇就算了,对店里的卤牛肉和熏肉倒是颇有兴趣,夹起来尝了几口,觉得一个是汁味浓厚,一个咸香可口,吃了唇齿留香。

    姬瑾荣眼睛亮亮的。

    韩适之和长孙猛对望一眼,都觉得他们陛下着实可爱。别的皇帝骄奢淫逸,都是造宫殿、收美人、南巡北征,他们陛下却只有这小小的口腹之欲。而且他们陛下不挑食,只要好吃的,他们陛下什么都吃!

    三人正吃得兴起,突听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抬头看去,只见一行人骑马而来,身上都穿着深黑色的骑装。

    姬瑾荣一眼瞧见为首那人,停下了筷子。

    镇南王从军中赶回来,听说姬瑾荣在梅林这边吃酒,便领了人直奔这边。见姬瑾荣耳朵有些红,脸颊也有几分红晕,镇南王的目光从长孙猛和韩适之身上扫过。

    这是姬瑾荣如今最信重的两个人。

    镇南王敛起身上的煞气,说道:“陛下,臣回来了。”

    姬瑾荣说:“坐下,喝酒暖身。”

    镇南王也不和姬瑾荣客气,坐到了姬瑾荣身边,一口将小二倒好的酒灌了下去。他说:“陛下,澄海郡的人到了,臣已命他们去采梅花。”

    姬瑾荣想起镇南王前些日子说的梅花露,心中一暖,说道:“极好。”

    镇南王正要再说,又听外面传来一阵喧哗,竟是有把少年的声音在那嚷嚷“放开我”。

    镇南王这才像想起了什么,对姬瑾荣说:“臣在回来路上逮着个有趣的家伙,是延王的儿子,今年十五岁,算是陛下的侄儿。他一个人偷偷跑出京城,碰上了臣,臣唯有把他捆了回来。”姬瑾荣登基之后,诸王与诸王世子都被软禁着。因为他们本就没什么实权,看守他们的人管得也不严,这才让这小子走了。

    姬瑾荣愣了愣。

    他从小亲缘淡薄,与兄长并不亲近,更别提侄女侄儿。以前倒是有个挺聪慧的小侄儿误入过他的居处,他逗着玩了几回,觉得挺有趣的。这娃儿也是可怜,爹不亲娘不爱,连个先生都没人给他找,搬着凳子听他给魏霆钧讲课。

    相处久了,姬瑾荣也挺喜欢这娃儿的。那娃儿也知恩,悄悄加入给他带吃食的行列,时不时给他带点小点心。对于那种处境的小娃儿来说,那已经是他能拿得出手的最好的东西了。

    没想到过了半年,那娃儿不来了。

    姬瑾荣觉得天冷了,雪又太大,那娃儿不方便偷跑过来,也没放在心上。过了一个多月他才听说,那娃儿没了,因为他跟着太子的长子去念书,抢了那位小霸王的风头,被那小霸王推进了水里。那时候天寒地冻的,那娃儿又没人上心,过了一夜就没了。

    即使早知皇城里掩藏着多少腌臜事,姬瑾荣还是重病了一场。

    从鬼门关回来后,他让魏霆钧去了边关。

    有些事他不想去做,有些东西他不想去抢,可是——

    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真是欺人太甚!

    姬瑾荣望着镇南王,有些不明白镇南王为什么把一个“侄儿”带给他看。

    自从那娃儿没了以后,他心中便再也没有“血脉至亲”这种想法——生在皇室,谁会念着骨肉亲情?

    镇南王仿佛看出了姬瑾荣的疑惑,在桌下握住姬瑾荣的手说:“陛下见了便知道了。”

第20章 收服草根蛮王(二十)() 
姬瑾荣有些莫名。

    延王之子很快被带进来,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比姬瑾荣长得要健壮些。他的眼睛带着几分凶狠,跟狼崽子似的,恶狠狠的目光简直会咬人。

    明明五官不太像,姬瑾荣却一下子认了出来。

    那眼神,那神情,竟是像极了他那被推下水的侄儿。

    姬瑾荣对抓住延王之子的黑骑营骑兵说:“放开。”

    那两人不曾犹豫,听令松开手。那少年本来挣扎得厉害,听到姬瑾荣的声音后却停了下来。少年大胆地抬起头,打量着坐在桌边的姬瑾荣。

    一看之下,竟像是把魂儿都丢了,久久回不了神。

    姬瑾荣问:“饿吗?”

    少年咽了咽口水。他在城里多了两天,才混在人群里出了城,没想到刚离开京城没多久就撞到了镇南王那煞星手上。

    这两天少年害怕被发现,哪里敢去买吃的。刚才挣扎得厉害时还不觉得,如今不用挣扎了,又冷又饿的感觉顿时上来了。见镇南王坐在一侧,他咬着牙说:“不饿!”

    姬瑾荣“哦”地一声,并未再邀请。他笑了起来:“为什么出城?”

    少年抿着唇,盯着姬瑾荣直看。姬瑾荣显然是养尊处优的人,皮肤细…嫩白…皙,五官更是好看至极——只要他微笑看着你,你一不小心就会卸下戒心!

    少年害怕再次落入镇南王手里,对姬瑾荣说了实话:“我要救我妹妹。”

    姬瑾荣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少年,意思是让少年接着往下说。

    少年只好将实情合盘托出。他与妹妹虽是王妃所出,可延王偏宠爱妾,在他们母亲去世后由着爱妾折腾他们兄妹两人。这次他妹妹病得厉害,连太医都束手无策(或者根本不想管)。他听说有神医在平安县落户,就准备悄悄去将神医请回来。

    姬瑾荣听完了,望向镇南王。

    镇南王说:“陛下放心,臣已命人去请那位神医到延王府。”

    姬瑾荣颔首。

    少年注意到姬瑾荣与镇南王之间的默契,心中有些震惊。他直愣愣地跪在地上,并不起身:“多谢陛下。”

    姬瑾荣说:“起来吧。”他没为难这半大少年,叫店家再给他上一份吃的。

    少年受宠若惊。

    瞄见韩适之和长孙猛都端坐一旁,他才忐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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