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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技师-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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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说话,李世民又道:“别跟朕说什么视金钱如粪土的话,朕是不信的。”

    李牧苦笑一声,道:“陛下竟能猜到臣要说什么,臣真是惭愧。其实要说这原因嘛,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简单来说呢,臣不想赚这个钱,太累,太慢,操心的事情也多。陛下您也看见了,臣光一个酒坊就够用了,赚那么多钱干嘛呢?臣没有家族,也没有儿女,要来何用?臣经常说视金钱如粪土,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臣要钱没有用处,所以也就懒得去赚钱。”

    李世民沉着脸不说话,李牧赶紧把装逼的架势收了收,继续说道:“要说复杂的原因么,臣确实也不具备做这个生意的本钱。”

    “呵,你还缺本钱?”

    “臣说的不是钱财。”李牧解释道:“臣所谓的本钱,是粮食,是人力,是地方上的影响力,诸如此类。”

    李牧正色道:“陛下,说起来这修路啊,还真不是随随便便能做的事情。哪怕陛下想做,恐怕也很难。就拿太原到长安这段路来说,若朝廷来修,所花费的钱粮一定比太原王氏多,至少也是两倍以上。”

    李世民皱眉道:“这是为何,朕不如太原王氏?”

    “陛下,臣在工部已经有快半年了,也有了一些心得。一个工程,修路也好,修城墙也好,它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情。就如同陛下熟悉的带兵打仗,一样的兵,不同将领来带,起到的效果截然不同。”

    李世民点头,道:“你说修路我不懂,但是带兵打仗,确如你所说。”

    “还是拿太原到长安这段路举例子,陛下与臣交谈时,也曾承认。在地方上,朝廷比门阀的影响力要弱。换言之,在太原附近,太原王氏的面子,要比朝廷更大。”

    李世民冷哼了一声,却没有否认。

    李牧继续说道:“若此事由朝廷牵头,从上到下的官员,臣敢保证,必然会吃拿卡要。陛下拨付一百贯,到了干活的人手里,恐怕三十贯都剩不下。”

    李世民沉默了,他虽然很想说自己的治下官员廉洁,但他也知道,李牧说得是实情。

    “且不说民部钱粮不足,便是钱粮充足,工程就能顺利么?”李牧摇摇头,道:“也不尽然,因为干活的人明白,朝廷是给了钱的,而钱的大头,都在管事的人手中。管事的人不干活,他们却能拿到更多。干活的人心中自然不平,他们不平却也没办法,因为他们指望这个活儿吃饭。陛下可知,这时干活的人会怎么做?”

    李世民硬邦邦道:“朕不知!”

    “我若是干活的,我会消极怠工。因为无论我干得快还是慢,我拿到手的钱也不会多。我干得慢些,工程结束也慢,我还能多赚点钱。而从上至下管事的人呢,也乐得工程慢些,因为工程用时越长,他们得到的利益就越大。如此恶性循环之下,花费能不多吗?”

    李世民的脸色有些难看了,听李牧这么一说,他算是明白了。民部拨下去的钱粮,为何总是不够,就是有这些蛀虫的存在!

    李牧没管李世民如何想,又道:“最窝火的还不是这个,而是面对这种情况,作为朝廷来讲,还什么都不能说。”

    “反了!”李世民怒道:“他们如此蝇营狗苟,谋取私利,朕还不能管了?”

    “陛下,您忘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呀。您可以管,但是水至清则无鱼,您管了之后,谁替您干活?就算迫于威逼之下,他去干了,会尽心么?修路这东西可弄虚作假不得,别表面看着挺好,下一场雨就坑坑洼洼了,到了那个时候,就算陛下把人杀了,耗费的钱粮会回来么?”

    “而且陛下也要考虑名声,若您真的下旨斥责,这些管事的就会加诸于民夫身上,民夫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他们只会觉得陛下暴虐,到时候您的名声可就——”

    李世民咬牙切齿,怒道:“那太原王氏来做,就不同吗?”

    李牧点头道:“陛下算是说对了,此事若太原王氏来做,就不一样了。”

    李世民不服气道:“哪里不一样,你说出来!”

    “首先从这个钱粮用度来说。陛下用的是官吏,官吏跟陛下可不是一家人呐。但是太原王氏,用的管事都是家仆。这些家仆世世代代与太原王氏捆绑在一起,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而且就算有了亏空也好查,所以在吃拿卡要这方面,他们要节省不少。”

    “再者,太原王氏若要修路,肯定是要先聚拢流民。陛下若聚拢流民,流民会觉得陛下是应当的。您是皇帝,他们是子民,陛下有义务让子民吃饱穿暖。但是太原王氏不一样,他们拿出粮食,就是要找人干活的,能干活,有饭吃,不能干活,没饭吃。流民不会觉得太原王氏应该,这也是一个不一样的地方。”

    “然后就是效率和质量问题。对于太原王氏来说,他们修路是为了收过路费的。若他们把路修的特别差,下一场雨就坑坑洼洼,他们就要去补路。这一来一回,就产生了花费,若总是返修,他们就要赔钱,所以他们一定会在修路的时候,就把活儿给干好了。他们用的是自家的钱粮,而不像朝廷修路,过手的都是官吏,官吏使用的不是自家的钱粮,自然不会心疼!他们来修路,修不好陛下还可以问责,太原王氏总跑不掉吧,他们必然会有所顾虑,从而保证质量。”

    “臣与陛下差不多,有钱无粮,手底下还没靠得住的人,做这个买卖付出的代价太大,一不小心再弄赔了犯不着。加上臣不缺钱,也就不想掺和了。”

    李世民以手扶额,叹道:“朕听了你这些话,心里十分难受。朕常常想,只要朕以国士待之,臣子们必将以国士报之。但是为何,事实却不是如此呢?”

    李牧小声道:“陛下,臣以国士报之,陛下怎么不以国士待我呢?”

    “你说什么?”

    “臣啥也没说。”

    李世民瞪了李牧一眼,道:“有时候朕真是觉得奇怪,你不想取其利,为何还要费这么大的劲撺掇这件事,对你有什么好处?”

    李牧一本正经道:“陛下,臣只不过是为了百姓——”

    “你觉得真会信么?”

    李牧叹气道:“陛下,您不要对臣有偏见。您也说,臣没有利益可得,那臣能是为了什么呀?臣能想到这件事,是因为臣想到此举可以养活不少流民,真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真的?”

    “呃”李牧无奈道:“还有、那个与人斗其乐无穷嘛,陛下真是慧眼如炬,慧眼如炬。”

    “朕就知道你是这么想的!”李世民一副‘你还能骗过我’的表情,道:“休想欺瞒朕,朕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

    “陛下圣明——”

    李牧已经不想说什么了,这世道是怎么了,说点实话怎么就没人信呢?难道是自己的‘人设’有问题?我就这么看起来不像个好人吗?

    “行了,你也莫觉得委屈。这件事朕就全权交给你,不过国舅那边,适当你也打个招呼,不然辅机还以为朕真的凉薄呢。”

    李牧看了眼长孙皇后,老实地应了下来。

    长孙皇后笑道:“李牧,你看本宫做什么,你以为本宫会泄露消息不成?”

    李牧略显尴尬,索性就承认了,道:“臣惶恐,臣确实这样想的。”

    “你这小子!”李世民笑道:“皇后与朕一体同心,小事或许会提前告知国舅,但是在大事上,皇后从来都不会糊涂,你莫要把皇后当成了寻常妇人。”

    李牧赶紧起身行礼:“臣冒犯皇后,望请恕罪。”

    “这有何可怪罪之处,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倒显出你对陛下的忠心。”长孙皇后把李牧扶起来,道:“本宫从来不求娘家多显赫,不吃了亏就行了。”

    这话李牧听懂了,五个字,落下可不行。

    “李牧啊,朕还有两件事得跟你说。”

    李牧心道,怎么又有事啊,但还是一脸恭顺道:“陛下请讲。”

    “这头一件事么,是关于太子和越王的学业,你好歹也是崇文馆的教授,抽空也该去授课了。还有就是,朕听说,你会制琉璃?”

第406章 搞特殊() 
李牧眨巴眨巴眼,摇头道:“不会啊!”

    “胡说!”李世民怒道:“你分明对朕说过你会制琉璃,那日在大牢内,你不是跟朕显摆你制作出了五彩琉璃瓶么?还有你献给皇后的香水,还有这镜子,不都是琉璃做的?你怎么睁着眼睛撒谎呢?”

    李牧无语至极,暗想,你知道还问,我不回答不会回答什么?

    李世民看到李牧的表情,也多少有些尴尬,他轻咳了一声,道:“朕跟你说一声,你那个五彩琉璃瓶,送到宫里来吧,朕要了。”

    “凭什么呀!”

    “嗯?

    李牧脱口而出,话出口了,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冷汗直冒,赶紧往回找补,结结巴巴硬着头皮道:“陛、陛下,您富有四海,不能总惦记抢臣子的东西不是?臣、臣还是个孩子啊!”

    李世民冷哼一声,道:“加冠之后,就是大人了,你自己都说自己成年了,怎么现在反倒装起小孩来了?于公,朕是皇帝,你是臣子,臣子理应敬献宝物给皇帝。于私,你叫朕一声伯父,乃是朕的子侄,这子侄孝顺伯父,不是应当的吗?”

    李世民拿起镜子,对着李牧照了一下,道:“就说这镜子吧,你刚发明出来,就想着献给皇后与四位贵妃,孝心可嘉,朕也欣慰,但为什么偏偏没有朕的一份?上次的香水也是,又唯独落下朕。朕看你就是故意的!你小子记恨朕,有好东西都撇开朕,李牧,你自己说说,臣恨君,侄恨伯,你可算忠孝啊?”

    “这”李牧眼珠一转,心里暗道,我这要是认了,以后岂不被你吃的死死的?老子一直追求的都是做一名打工仔,可不是给你李唐江山当奴隶来了,心里这样想,倔脾气也上来了,道:“陛下要是这么说,那臣索性就承认了。臣的脾气您也知道,臣是宁愿做边塞农夫,也不愿意摧眉折腰事权贵之人。臣做任何事情,求尊重,求公平。自打臣来到长安,臣可以这样说,除了陛下之外,臣在任何人的面前,都要到了这公平和尊重。就拿昨日的事情来说,王侍中把臣坑了,臣出了太极殿殿门,就给他一拳,打了他一个捂眼青——”

    李世民惊道:“怪不得今日王珪告假,原来是你打了他!李牧!王珪好歹也是快古稀之年的人,你怎好动手?太过分了!”

    李牧昂首道:“臣不管那个!臣与他的弟弟王普,因为当初的‘牛马之争’结缘,随后算是有了交情。上次泼粪,他跟臣一起去了,臣便把他当了自己人,正好他找到臣说起路不行,运不了煤,臣便想,既然这事儿是臣牵头,臣便有责任管到底,加之喝了几杯酒,随口便把主意跟他说了。谁想到王侍中这厮给脸不要,许你好处你就悄悄地收着,回头给我个几万贯聊表一些寸心,不就完事了么?他偏偏得了便宜还要卖乖,七十来岁了学那群狗御史玩什么慷慨陈词,若不是当着陛下面前,臣当时就要揍他了。最后自己圆不上了,还把臣拉下水,这是什么人呀,坏到冒烟了简直!臣不揍他,岂不是要再次气得吐血?”

    “你啊!”李世民叹气道:“李牧,朕作为你的伯父,得说你几句了。你的父亲去世得早,认了李绩做义父,相处时日也短,他也没能言传身教你什么。朕作为你的伯父,该担当起来教导你的责任。无论你今年多少岁,你既然加了冠,就是一个成年人了,是一个男人了。一个男人,须得具有胸怀。胸怀大了,才能做大事。朕!”

    李世民指了指自己,道:“就拿朕做例子,朕论文,不值一提,论武,倒是足以称道,在我大唐猛将中,足可位居前三——”

    李牧注意到,李世民说道‘前三’的时候,那个表情是极其地臭屁,看他的表情再听他这句话,分明就是在说,老子就是第一,什么李靖李绩李孝恭,全都不如我。

    李牧赶紧挤出一个恭维的笑容,拍马屁道:“在臣心里,陛下就是千古一帝,后世之帝王,必将把陛下作为榜样,拼命效仿。”

    “你小子就别乱捧了,朕自己什么样,自己还是知道的朕登基也有四个年头了,除了灭突厥算是一点功绩外,文治武功毫无建树,有什么值得后世君王效仿的?而且朕还”李世民顿了一下,笑了笑,道:“不说了,朕虽然还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政绩,但是朕相信,早晚会有的。”

    李牧赶紧点头。

    李世民继续说道:“朕要跟你说的是,朕在当世,文不是第一,武也不是第一,缘何能驾驭朝中如此多的人才?这个答案,便是胸怀二字。”

    “魏征惹朕,气朕,甚至骂朕,朕却不杀他,为何?魏征只是一个言官,他随便说,朕如何做,他管不了。既然如此,朕杀他做什么?朕要让世人知道,朕有容人的度量。至于对错,自有后人去评说,朕相信如果朕做得好,后世史官是不会说朕错的,百姓也不会说朕错了的。”

    李牧眨巴眨巴眼睛,道:“陛下,那您有没有想过杀魏征呢?”

    “有!”

    竟然这么痛快地承认了,李牧无言以对。

    李世民笑道:“但是朕就是不杀他,所以朕才是朕,朕才是皇帝。”

    李牧翻了个白眼,道:“陛下,您对臣说这些为君之道没有意义呀。臣不是太子,也永远不可能做变成皇帝,而且臣也不愿意做皇帝。臣实话说了吧,臣看陛下受得气,臣就不想当皇帝了。臣就想不明白了,人活一世,能不受气,为啥要受气?就说这王珪,他七十了他就有理?他七十了就可以坑人?我给他出了一个好主意,他恩将仇报我,我还不能揍他了?如今是陛下英明,待臣如子侄,臣才免于受到责罚,若非如此呢?臣的性命,甚至臣的家人性命,也许就因为王珪的一句话,就全死啦!陛下觉得臣打人不对,臣倒是觉得,打得还轻,我应该往他家井里灌粪,让他知道自己的嘴巴多臭!”

    李世民气急败坏,骂道:“孺子不可教也!你要是一直这样想,以后朕如何能对你委以重任?”

    李牧摊手道:“陛下,臣什么时候求陛下委以重任过了啊!陛下呀,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臣一直都是非常懒的呀,臣想放寒假,是您和这些人不让呀,要是没事找臣,臣现在早去郊外建房猫冬了,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呢?”

    李牧不理李世民气得呼哧呼哧,畅想道:“陛下,臣想过的日子,就是有一片地,然后盖上臣亲自设计的房子,自种自收,养活一家人,臣在没事的时候,再鼓捣一些新奇的玩意儿,卖点钱,补贴一下家用。求不着谁,也用不着谁,谁也别来求我,安安稳稳,快快乐乐,平平淡淡过完这辈子,多生几个孩子,男女都要有,这样就足以啦!太上皇给臣取表字逍遥,臣以为太上皇实在是慧眼如炬,臣的追求,就是逍遥二字啊!概括地太完整了!”

    李世民怒不可遏,站起来指着李牧骂道:“荒唐!大丈夫当提七尺剑,建功立业!你有一身天赐的本事,却只想苟安,你你给朕滚,朕不想看到你!”

    “哦。”李牧也不怕,应了声,又向长孙皇后行了个礼,转身就要走。

    “你给朕站住!”

    李牧只好站住,转回身道:“陛下还有何事呀?”

    李世民怒瞪他,好半天,才平复下心情道:“明日把五彩琉璃瓶送来。”

    “不给!”

    “你小子放肆!”李世民跳脚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没说为什么单单不孝敬朕!你便是要跟朕怄气不成?”

    李牧面无表情道:“陛下,臣刚才的话没说完,臣简短说吧。臣的意思就是,谁对臣好,臣就对谁好。哪怕没有对臣好,臣也会礼数周到。但是谁若是对臣不好,臣嘴上不说,心里也都记着呢。陛下还记得上次在牢里,臣不是说过了么。本来制作琉璃的方法,臣是打算用于内帑的,但是陛下把臣关进了牢里,臣就改主意了,不想献给陛下了。陛下要是非得要,那臣也不能说什么,臣就在心里记着,陛下又抢臣一样东西。臣会偷偷写一本‘逐鹿侯起居注’,留给后代儿孙,让臣的后代儿孙防着点陛下的后代儿孙,以免陛下的后代儿孙遗传了陛下好抢东西的习惯,再把臣的儿孙抢了,实在顶不住,找机会跑了吧。毕竟纵使有万贯家财,也扛不住皇家这么抢啊,陛下您说是不是?”

    李世民真是被挤兑得挂不住面了,咆哮道:“高干,你取朕剑来,朕今日非劈了他不可——不、不行,朕一瞬都不想看他,你、你动手给朕劈了他!”

    高公公额头冷汗直冒,心里暗道,陛下呀,咱别闹了,老奴我这是没动手,老奴我要是动手了,真把他劈了,老奴也得让您劈喽!

    高公公闭上了眼睛,眼观鼻鼻观心,作了一个木头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高干!你也不听朕的话了!?”

    “老奴不敢。”高公公干脆跪下了,爱咋地咋地吧,我又不是傻子,绝对不干这种蠢事。

    长孙皇后在旁边看着,见李世民跳脚的样子,心中好笑的同时,又惊讶于李世民对李牧的重视。

    刚才君臣二人的对话,犯禁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别的不说,便是李牧作为一个臣子,竟然跟皇帝讨论自己不想做皇帝的事情,这搁在哪朝哪代不是必死呀?但是看刚才李世民的神色,他竟然没当回事,这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李牧到底是哪一种特质令他如此放心?长孙皇后也没想明白。

    但是她知道,此时她必须得站出来给个台阶了。

    长孙皇后拦住要亲自去拿剑的李世民,笑着劝道:“陛下刚刚说过,大丈夫需有容人之量,为何陛下能容魏征,却不能容李牧?魏征处处与陛下作对,李牧虽然顽皮了些,但着实立下不少功劳啊,臣妾望请陛下三思。”

    李世民等得就是这个台阶呢,看了长孙皇后一眼,又瞪向李牧,没好气道:“你这小子,心眼也忒多,便是朕的皇后,也被你贿赂成功,向着你说话了。罢了,这次看在皇后的面上,朕就饶你一回。”

    “多谢皇后。”

    “为何不谢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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