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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望着南宫凌的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有的心里还想着:叫你嚣张,看这次打过以后,你还能不能那么肆无忌惮。
南宫凌垂着头,半分都没有去看周围的百官。
板子一下一下的挨在身上,皮开肉绽。
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感受过这种疼痛,也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受过伤。
去北边抗击蛮族的时候,蛮族几十万大军中几进几出,他也没有这么狼狈过。
如今真的体会到受伤的滋味了,南宫凌才发现,这板子打在身上……
还真是疼。
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下,他眼角余光看到板子前方已经沾了血,扬起来的时候,带着血点飞溅。
唇角扯开一抹笑意:小鱼,这笔账,我们有得算了呢。
两百军棍,足足打了半个时辰,南宫凌庄重华贵的亲王袍被血洇了一片,几乎把整个下摆都湿透了。
打完之后,几个大臣连忙过去扶他,南宫凌挥挥手拒绝了。
略有些艰难的撑起身,南宫凌对着龙椅的方向拜了拜,恭敬说道:“儿臣谢父皇恩典。”
又对着百官团团一揖,说道:“有劳各位大人观刑。”
凌王无论多狂妄,多冷漠,礼数上从来是半点不错的,让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此时被打的连站着都困难,却还能向皇帝谢恩,和百官道谢。
众官员看着南宫凌,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
他这副样子,哪半分被打了之后的难堪,仍是高贵矜持,落落大方,仿佛刚才不是当众受辱,只不过是平平常常的上了一场早朝而已。
那些想看南宫凌笑话的,只觉得好像脸上被打了一巴掌,没看到南宫凌的难堪,反而让自己难堪了。
说了这两句话之后,南宫凌也不多停留,一转身,步履潇然的走了出去。如果不是袍摆上不断往下滴着的鲜血,没有人会相信,这个风采朗然的男子,刚刚竟然受了两百军棍的刑罚。
回到凌王府,井潇已经在书房等他。
看到南宫凌一身是血,井潇大吃一惊。他跟在南宫凌身边这么多年,几乎就没怎么见他受过伤,可是这次却伤的这么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南宫凌抬手止住他的问话,先开口问道:“我叫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井潇压下自己的关心,先回南宫凌的话说道:“回王爷,如王爷所料,京郊果然有些人鬼鬼祟祟的,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的样子,属下已经处理了。”
处理了,就是杀了,一个不留。
南宫凌点点头,说道:“再查几遍,往远走一些,入京的道路一定要绝对干净,一个不对劲的人也不能留。”
“是!”井潇立刻应命。
听到井潇的回答,南宫凌忽然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去,人也不受控制的倾倒。
“王爷!”井潇惊叫着迎了上去,一把接住南宫凌,这才看到他眼睛紧紧闭着,面如白纸,已经晕了过去。
京城西边的密林里,阮烟罗正埋头向前行军。
他们昨天通过索道之后,只稍事休息了一下,就按照事先制定好的路线快速往南楚的方向行去。
这一路尽是高山险道,连马都不能骑,阮烟罗和所有人一样,都是步行。
郡主的体力虽然不算好,但也不算太差,这种行军对阮烟罗纵然是件苦差事,可也不至于坚持不下去。
可是就在刚才,她的心口突然痛了一下,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揪了一下似的,痛的她几乎弯下腰去。
身体一个踉跄,走在她旁边的卫流连忙伸手扶住她,湿润如玉的眸子关切地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没事。”阮烟罗不着痕迹抽回自己的手,说道:“绊了一下而已,路还远着呢,我们快走吧。”
卫流望着阮烟罗的背影,眸子垂下,长长的睫毛眼底投散出淡淡的阴影。
一路过来,阮烟罗虽然没有拒绝和他说话,但一直逃避和他有更深一步的交流。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在介意什么,可是竟然没有机会去与她好好的谈一谈,解开她心里的结。
“二皇子,前面就要出山了,有一片平原区,前面的人问二皇子这段路要怎么走?”
按照最初的计划,离京的只有卫流和他的一些亲随,接应自然也是按照这个标准来安排的,可是现在一下多出了这么多人,原来的安排显然不够用了,千头万绪都需要卫流来拿主意。
卫流一路上都很忙,不时有属下来请示,可以想见,接下来的路上一定还是这样。
卫流看着阮烟罗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再等等吧,等离开了天曜,进入南楚境内,他一定会和阮烟罗好好的沟通一下。
至于现在,他只能以眼前的事情为先。
摊开地图,卫流仔细地看了起来。
……
南宫凌在金殿上受刑的同时,阮老爷却被皇帝叫进了御书房。
方才砸碎的杯子还没来得及收,碎片散落了一地,阮老爷小心的避开,才走到皇帝边上,下跪行礼。
“老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你在,朕万岁得了吗?”皇帝表情阴鸷,居高临下的盯着阮希贤。他的眼神狠厉毒辣,像是恨不得直接用目光把阮希贤碎尸万段。
面对着皇帝这么强的威压,阮希贤却像是没有察觉似的,头也不抬的说道:“皇上是真龙天子,自然能长命百岁。”
☆、227 慢性毒药
皇帝目光死死的盯着阮希贤,胸口接连起伏,但终究还是硬压下心中的怒气,说道:“你起来吧。”
如果可以,他早就想杀了阮希贤了,可是阮希贤手里握着的那张底牌,却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动手。
阮希贤从地上站起来,表情仍是淡淡的,像是根本不把皇帝的怒火放在眼里。
皇帝冷着声音问道:“昨天晚上你不在府中,去了哪里?”
“老臣参加完镇邯王与柔公主的婚宴,回府途中遇上京中大乱,就找了个地方避了避。”阮希贤说道。
“避乱?”皇帝冷笑:“恐怕是想趁着这个乱子和你的宝贝女儿逃出京都吧。”
“皇上言重了,臣并无此意。”阮希贤神色不动的说道。
“阮希贤,你少跟朕在这里打太极,你是自己不想走也好,是想走没走成也罢,朕只问你一句话:你女儿在哪里?”
“皇上明鉴,臣也在找女儿。臣的女儿被南楚贼人掳劫,臣正想请皇上下旨搭救。”
无论皇帝说什么,阮老爷只是咬死了不知道,不想走,让皇帝一点办法都没有。
皇帝气极,反笑了出来,他几步走近阮希贤,说道:“阮希贤,你以为朕真的没办法找到你的女儿?还是说你觉得只要你把女儿送出京都,朕就拿你们没办法?”
阮希贤沉默着,什么也不说。
皇帝退回御案前,伸手敲着桌子,冷笑说道:“你以为朕对你的手段,就只是派些人盯着你?实话告诉你,朕早就在阮烟罗身上下了慢性毒药,每月必须服食一次解药,她运气好,上次的解药前两天才刚刚服过,不过若是下次服药之前她回不来,那你就等着为阮烟罗收尸吧。”
阮希贤猛的抬头,一向平静没什么表情的眼睛里满是愤怒。
皇帝怎么对他他不介意,可是怎么能这么对他和红颜的女儿。
“怎么,你不信?”皇帝冷笑。他拍拍手,从外面进来一个人,皇帝说道:“见到她你总该信了吧?这个厨娘在你阮府呆了也有十几年了,想必你不至于认错。”
阮希贤抬起头,往进来的人望过去,目光如针一样,狠狠刺在那人身上。
厨娘缩了缩身子,不自觉的畏缩。她在阮府呆了不少年了,却从没见过阮老爷这么可怕的样子。
“是不是很想杀了她?朕帮你这个忙。”皇帝向外面叫道:“来人,把这个女人带下去,斩了!”
厨娘万没想到她帮皇帝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事,换来的竟是这个结果,猛地尖叫起来,拼命地叫皇帝饶命,阮老爷饶命。
可是皇帝和阮老爷谁都没有看她一眼,两个人只是彼此对视着,好像旁边发生的事情都和他们无关一样。
片刻后,一个小太监在门前说道:“启禀皇上,那个犯妇已经斩了。”
“尸体拖出去喂狗。”皇帝毫不在意说道。
阮希贤闭了闭眼睛。
皇帝的薄情他不是现在才知道,不管什么人,什么东西,在他的江山面前,都是一文不值。
给阮烟罗下毒,也的确是皇帝能做出来的事情。
帝王心术,本就无所不用其极。
“阮爱卿,你现在总能告诉朕你的女儿在哪里了吧?”皇帝说道,语气势在必得。
阮希贤的确是捏着他的把柄,可是沈红颜死了,阮希贤捏着这个把柄不过是为了保阮烟罗一命,如果阮烟罗死掉,那他再有天大的底牌也没有用。
皇帝赌阮希贤一定会告诉他。
阮希贤抬起眼睛,说道:“我确实不知道她在哪里。”
皇帝眼神猛然变厉,阮希贤这是想和他三败俱伤吗?他舍得阮烟罗?
念头还没有转完,就听阮希贤接着说道:“但是我有办法让她回来。”
……
“烟罗郡主,再有一天我们就要到边境了,接下来你看怎么办?”休息的时候,秦川走到阮烟罗旁边,恭敬地问道。
他们离开天曜京城已有十多日,这一路天曜追兵围追堵截,走的极是辛苦,第五日的时候,一队兵马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急行军入大山里来追他们。
他们已经奔波了五日,而这些天曜军队却是养精蓄锐,当时的情况十分紧急,眼看着非得硬拼一场才行。
这个时候,是阮烟罗当机立断,利用地势掩护,拐了一个u字形的大弯,神不知鬼不觉带着众人绕到了那队兵马的后方。
那队兵马追了半天没看见人,还以为他们是太害怕了拼命逃,所以才跑的远了点,他们认定卫流带着人马是一定会去南边以便进入南楚的,因此一路往南加紧追过去,可却没想到阮烟罗就带着他们要找的人,好整以暇的跟在他们后面。
有这队兵马开路,一路畅行无阻,连其他兵马的堵截都免了。不过七八日的工夫,就从天曜西边到了南边。
最多再有一日的工夫,就可以看到南楚和天曜的边境线,到时他们就可以回家了。
这些事情说来简单,但真正做的时候,却是千头万绪,纷繁复杂,其中艰难程度,如果不是亲自经历一次,是绝不会体会到的。至少秦川就知道,就算他也能想出阮烟罗的这个法子,可是实际操作起来,绝不可能那么简单就避开斥候绕到那队兵马的后面去。
无数环节,无论哪一个环节出了错,都是致命的。
也正因如此,秦川和卫流其他亲随的态度对阮烟罗急转而上,从开始的不以为然,觉得阮烟罗就是他们带着的一个累赘,到现在对阮烟罗言听计从,无论什么事都要先来征询一下阮烟罗的意见。
虽然对阮烟罗是沈红颜之女这个身份,有些人心里仍是有点芥蒂,可是这种时候,又忍不住庆幸她是沈红颜之女。
如果她不是沈红颜之女,又怎么可能遗传了这么高的战争天赋。
其实这些倒真是他们误会了,这些知识全是阮烟罗从前世带来的,和沈红颜就算有关系,也关系不大,不过这种事情也没办法解释,他们爱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
☆、228 关城告示
听到秦川说再有一天就到天曜和南楚的边境线,阮烟罗先是怔了一下。
这一路千难万险,可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到了。
“烟罗郡主……”秦川再次叫道。
阮烟罗回过神来,扯了下唇角说道:“抱歉,有点累,刚才没听到。”
一只手伸了过来,握住阮烟罗的手,卫流轻声说道:“烟罗,辛苦你了。”
阮烟罗笑了笑,伸手摊开地图,自然而然的把手从卫流手中抽出来,说道:“天曜边境本来就有大批兵马驻守,如今我们逃出来,他们知道我们要回南楚,这里的把守一定更严,我们不可能从关口过去。”
“那怎么办?”立刻有人问道。
南楚和天曜被一条大河天然隔开,只有关口这一处可以通行。
那条大河水流极为汹涌,即使是冬季枯水期都湍流滚滚,河面上打着一个一个的漩涡,平日连船只都没有,更不可能从这里渡河。
然而阮烟罗看了众人一眼,却将手正正的指在那段河段上,说道:“我们渡河。”
“不可能!”当场就有人叫了起来:“烟罗郡主,你大概不知道那条河有多急吧?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渡过去,我们这么多人,就算全填进去,都不够阻那河水流一下的。”
“就是!我亲眼看见过,有匹马失足落进去,连头都没冒一下,就直接被暗流卷走了。”
一声一声,全是质疑阮烟罗的决定。
阮烟罗也不急,任他们说,等他们都说完了,才慢慢说道:“这世间就没有做不到的事,之所以做不到,只是你们先认为自己做不到而已。”
这句话有此拗口,可是这些人还是听明白了。
这分明是说他们没胆子,自己吓自己。
一群大男人,被一个女人这么说,面子上怎么挂得住,哪怕这几天他们已经充分见识了阮烟罗的本事,此时还是有些恼羞成怒了。
一群人急粗了脖子,正打算跟阮烟罗争两句,卫流一摆手,把他们全都制止住了。
一双湿润如水的黑眸凝视着阮烟罗,静静说道:“烟罗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有办法渡河。”
阮烟罗笑了笑,还是卫流了解她一点。
也不再吊那些人胃口,阮烟罗干脆说道:“我的确是有办法,绳渡!”
所谓绳渡,就是先从岸这边牵一根绳子到岸另一边,两边固定好后,剩下的人就可以拉着绳子渡河。
这种法子不用铺桥不用造船,是野外行军渡河最快捷最有效的法子。
只是这种办法却有两个关键点,第一,是找到最适合渡河的位置,宽一些不怕,但一定要水流相对平缓,也不能有太多的暗流和漩涡。
这一点阮烟罗并不担心,这条河段这么长,只要用心找,总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
麻烦的是第二点,那就是,如何把绳子送到对岸去。
这河水如此湍急,人一下河就先被冲下去好几米,被水冲都冲晕了,更不要说冒出头往前游,所以这看似简单的一个方法,其实根本无法实施。
卫流和他身边所有的人都看着阮烟罗,等着听她说如何解决这个问题,阮烟罗却一笑,说道:“我得准备得点东西,谁陪我进风云关一趟?”
风云关位于南楚天曜边境,是天曜闻名天下的四大关卡之一。
因为这里是天曜与南楚通行的唯一处地方,各种商业贸易都要经过此处,因此很是繁荣。而阮烟罗要用的东西,这里也八成会有。
入关要有关文,这点倒不成问题。卫流之前的准备很充分,关文和身份都是现成的,省了他们临时再去找的麻烦。
阮烟罗换了男装,带着几个卫流身边的死士入了关,本来卫流也想来,可是他的头像现在几乎贴满了关城的城墙,他那种气质又那么特殊,万一被认出来就糟糕了。
阮烟罗的头像虽然也有,可是她扮惯了男装,当她梳起头发穿上长袍的时候,整个人都为之一变,和女子的阮烟罗几乎没有什么相同之处,反而不怕被人认出。
进了城,阮烟罗知道正事要紧,也不多废话,在一处茶楼前面说道:“你们分头去找城里的皮匠铺,把里面所有的熟牛皮都给我收起来,越多越好,一个时辰后,我们就在这座茶楼里汇合。”
“烟罗郡主,那你呢?”有死士问道。
阮烟罗眨了眨眼睛,很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当然是在这里喝茶休息了。”
她向来劳心不劳力,这种苦力活自然要找别人干。
死士顿时觉得心里一阵发怄,虽然属下劳碌主子歇着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被阮烟罗这么无辜这么理所应当的说出来,他们忽然觉得整个人都很不好了。
虽然如此,他们也不能违逆阮烟罗的命令,各自定了方向,分头去了。
阮烟罗看着他们走远,转身往茶楼走去,正要进茶楼,看到大门旁边的墙上贴着一张明黄色的告示,非常显眼。
阮烟罗知道,这种时候的告示,八成都是有关他们,因此凑上前去看了一眼。
然而这一看,却让她的身体猛僵住,肌肉紧紧的绷在骨头上。
南楚质子私逃,烟罗郡主被掳,其侍婢兰月兰星护主不力,其罪当诛,定于一月后处斩,以儆效尤。
短短数十个字,却让阮烟罗的愤怒达至最顶点。
她活了两辈子,都改不掉护短这个毛病,她不介意别人冲着她来,却绝不许动她身边的人。
她答应了兰香会照顾好兰月兰星,可是现在不仅没有做到,反而把她们拖入了危险之中。
她早该想到的,皇帝抓不住她这个正主,一定会拿她身边的人出气,可她竟就那么把她们扔下走了!
强烈自责愧疚和愤怒在阮烟罗的身体燃烧着,她死死盯着那张告示,控制了又控制,才让自己没有把它撕下来扔掉。
这个地方现在让她恶心透了,她想抱个地方,可是一来和死士们约定的就是这里,二来这张告示连茶馆都贴的有,别的地方一定也有。
阮烟罗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眼睛从告示上移开,假装自己根本没有看到过,大步迈进门内。
给读者的话:
今天好像确实晚了点,某妖公司最近年中审,真心忙了点,不好意思哈~不过五更送上,也算木有食言了。
☆、229 牛皮气袋
死士从城中各处皮匠铺回来的时候,明显发觉阮烟罗的情绪不对。虽然她表面上还是淡淡的,可是她的身周却散发着一种冷厉的气息,近之者寒。
“公子……”一个死士小心的叫了一声。
阮烟罗回过神,望了一眼他们手中的牛皮,说道:“我们走吧,最好今天就能把事情办完,赶在城门关之前出去。”
告示是她逃出京城之后的第二天发的,那上面说一个月,现在就只剩下十几天,她必须想办法在十几天之内回京城去,半刻也拖不得。
“公子,我们要去哪里?”死士问道。
阮烟罗光说走,却没说地方。
“裁缝铺。”阮烟罗简洁的吐出几个字。她心里被兰月兰星的事情压着,不愿意多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