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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缓缓扫过,阮烟罗讥刺开口说道:“凌王要管自己的马,瑾王要管自己的妾,恐怕都要忙,烟罗就不劳烦二位了。”
将手伸向卫流,轻声说道:“可以麻烦卫流皇子扶我起来吗?”
眸光中隐隐跳动,含着狡黠又欢喜的笑意。
光天化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把手伸向卫流,可是却偏又叫别人什么也说不出。
卫流眼底化成柔柔的清波,这个女子聪慧的叫人无法不喜爱。
坦然的伸出手,握住阮烟罗的手臂,将她拉起来。
阮烟罗看也不其余的人,对卫流笑着说道:“听闻卫流皇子骑术不错,可要照看着我些,我可不想再摔下去。”
卫流柔声说道:“这是卫流的荣幸。”
“那就拜托卫流皇子了。”阮烟罗说着话,竟是一路与卫流并肩离去,看也不看其余的人。
南宫瑾面色铁青,瞪了杜惜文一眼,转头便走。
杜惜文被南宫瑾那一眼吓的面色雪白,身体都忍不住发抖,然而看着南宫瑾头也不回的离开,心底的委屈却又控制不住的翻涌而来。
这么多人在这里,南宫瑾就这样走了,分明是摆明了告诉别人她就是不受宠,他就是不喜欢她。
这让她的脸往哪搁,以后又该怎么在这些人面前自处?
她觉得周围那些人的目光都在看着她,都在嘲笑她可怜她。前一秒还在讥讽别人,可是下一秒就被人狠狠抛弃。
无法承受这样的目光,杜惜文掩着脸跑回马车。
那些公子贵女们还围成一堆,南宫凌扫了一眼,那目光并没有刻意的冷厉,但众人就是觉得一股寒气从骨子里生出来,一个公子哥反应的快,说道:“我们去那边看看风景。”
这句话提醒了众人,连忙是呀是呀的应和着,打马四下散开,车队赶车的赶车,警戒的警戒,片刻间便恢复了正常秩序。
墨墨低着头,跟着那些公子贵女的马偷偷摸摸的往外溜,眼看就要溜到路边上了,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飘飘的:“往哪儿溜?”
听到这声音,它立刻认命的站住,刨了几下地,转回来讨好的看着南宫凌。
它只是想开个玩笑而已,谁知道那匹马那么不经吓。
南宫凌似笑非笑的看着它,脸上没有一点要生气的迹象,墨墨却一下绷直了四肢,完蛋了完蛋了,这下真的惹到主子了,主子不会又喂它吃那种药吧?
“井潇。”南宫凌叫了一声,井潇立刻出现,他是南宫凌身边挂了名号的首席侍卫,这次出游由南宫凌主事,他自然要跟在身边。
“王爷有什么吩咐?”他问道。
“我记得你跟我说还少一匹驮货的马?”南宫凌问道。
井潇郁闷,他几时说过这种话了,皇家出游向来准备的足足的,怎么可能缺东西?
不过既然南宫凌说缺,那自然是缺的,于是立刻点头说道:“是缺一匹。”
“现在有了。”南宫凌说道:“把那匹拉过去。”
井潇转头一看,身高腿长,体形健壮的万马之王墨墨正一脸悲痛欲绝的望着他。
它是万马之王,万马之王啊!
它那个狠心的主子,居然让它去拉货,和那些驽马一个待遇,这让它颜面何存?
“它吃的太多,该减肥了,多给它驮点,不用客气。”
南宫凌吩咐了一句,面无表情的走开。
墨墨对南宫凌的恐惧是刻在骨子里的,跑又不敢跑,只能哭丧着脸任井潇把它拉过去,又放上重重的货物。
呜呜,主子,你好狠心。
☆、131 青石水潭
相比于墨墨的哀怨来说,阮烟罗的心情则是极好。
多亏了它的一闹,让她可以正大光明的和卫流走在一起。
虽然车队人多眼杂,他们并不能说什么很私密的话,但仅仅是这样普通的游玩对于二人来说,也是难以多得的经验。
阮烟罗一路与他说说笑笑,从沿途风景传说聊到南楚地理风物,又聊到各国著名的景观民俗。
卫流虽然平日里不显什么,但学识居然出乎意料的渊博,阮烟罗提出的问题鲜少有他不知道的,再加上他气质清和,无论说什么都是娓娓道来,让人有种身临其境真实感。
一路下来,阮烟罗与卫流相谈甚欢,而且无形中对这个朝代又了解了更多。
她最近时常有种错觉,每了解这个朝代多一点,她对这里的认同和归属就更多一点,好像她本来就是这里的人,只不过出去玩了一圈,现在又回来。
相比之下,倒是她前面二十多年的生活,已经遥远的像是一场幻梦。
聊天的过程中常常能听到阮烟罗会意的轻笑声,卫流虽然没怎么笑,但眼中一直有一份温润的清光,一刻不曾错过的落在阮烟罗身上。
这么一路聊下来,时间居然过的非常快,不知不觉天色已晚,到了快要安营扎寨的时候。
就在此时,车队偏离了山间的主道,往一侧的山林里走去。
这与预定的行程并不相符,同行的公子贵女们不由纷纷疑惑起来。
一骑侍卫从前方奔来,大声说道:“诸位稍安勿躁,凌王知道山中一处地方比此地更适合做营地且风景极佳,只需再走半个时辰就到。”
南宫凌三个字在天曜人心目中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听到是南宫凌的决定,这些公子贵女的心立刻放了下来,虽然走了一天已经有些疲累,但听到有一处地方能被南宫凌夸奖为风景极佳,还是打起精神继续前行。
阮烟罗听了军士的话心中一震,忽然想起南宫凌带她去萤火谷那天夜里说过的话。
那处地方离京城一百二十里,在京城和金阁寺的中间。
他现在领着车队去的,莫非是他曾经说过的那个有大大小小水潭的地方?
只要你想去,本王就能带你去。
又是一句话跃入她的脑中,她甚至记得南宫凌说这话时深邃认真的眼神。
阮烟罗心念电转,他去那里扎营,难道,是为了她?
“在想什么?”卫流的声音温柔的响起。
阮烟罗被惊醒,摇摇头说道:“没想什么。”
低下头却忍不住暗暗嘲笑自己,真是想多了,她和南宫凌根本没有什么交情,他怎么可能为了她去做这种事情?一定是早就安排好的。
行进了大半个时辰,车队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惊叫。
“天,太美了!”
“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地方?”
穿过正在行走的密林,阮烟罗终于也看到了让那些公子贵女惊叫的景色。
这是一大片山中空地,四周全是密林,正对着他们的是一整面悬崖的飞瀑,悬崖不高,被密林遮挡的严严实实,如果不是一直穿行到这里,远处根本看不见。
飞流而泻的瀑布并不是一整个,而是被半中腰的山石拦了几次,在大瀑布的基础上又形成几个不同层次,错落有致的小瀑布。
在瀑布下方是个水潭,潭水并不深,显明容纳不了上面流下的水量,于是便蜿蜿蜒蜒的漫流开来,像一层流动的厚水晶般滑过地面大片青石。
此时夕阳将落未落,空气中布满金红色的光芒,照在瀑布激起的层层水雾上,氤氲让人如在梦中。
阮烟罗睁大了眼睛望着,寻找着南宫凌和她描述过的景象,似乎想要印证。
旁边传来好听微带凉意的声音:“还没到时间,再过一个时辰,水落月出,这里才真正可称得上美景。”
阮烟罗转头一望,南宫凌正含笑看着她,似乎早就看出她心中所想。
心头没来由跳了一下,阮烟罗别开头。
在瀑布下方的水潭边有一条空地,随行的人员很快把那里收拾出来,捡了干柴生活做饭,不多时,诱人的饭香便飘荡在谷中。
与第一天不同,虽然累了一天,但众人的兴致都很高,大家围坐在篝火旁边一边谈笑一边吃了东西,等一顿饭结束,天色早已黑了下来,只是月亮还未升起。
忽然有人觉得不对劲,问道:“怎么这么安静?”
这里因为有瀑布,声音一直都是很吵的,他们说话都要大声说,此时却忽然安静下来。
小公主南宫柔四处望了一眼,诧异的叫道:“水怎么没有了?”
众人连忙去看,只见之前还在悬崖上轰轰流泻的瀑布果然没有了,只剩下细细的溪流顺着石缝无声的流淌,而地上原本是有齐膝深的潭水的,此时也已经退退的干干净净,露出大块大块的青石,只有有些有凹陷的地方还积着些水。
身边虽然点着篝火,但火焰照亮的范围毕竟太小,而青石的范围却又太大,一眼望去,只见满眼的青黑。
忽然间,一线银光笼罩大地,月亮不知何时爬上天空,从云中露出银白的光轮。
众人只觉得呼吸一窒,忍不住都瞪大了眼睛。
只见月光照耀下,白日里看着都是同一颜色的青石此时却呈现深浅不一的色彩,因为长年被水洗过,油润碧绿的有如翠玉。一潭一潭积水错落其间,泛着凛凛波光,像是上天不小心遗落的玉碗玉盘。
水光反射着月光,四周并不黑暗,相反,却呈现出一种清幽又空明的色彩。
此时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火焰发出的毕剥声,细细的水流声,和密林间夏虫的低鸣,然而这样的声音,却越发衬出这里的安静。
极静,极美,震慑人心。
“咱们来唱歌吧。”不知何人提议:“这样的景色,若是没有唱歌跳舞弹琴,不是太辜负了吗?”
青石为台,月光为纱,的确没有比这更适合歌舞贪欢的地方。
☆、132 无理挑衅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随侍的人立刻搬出各家公子小姐随身带着的琴萧等乐器,搬上青石布置。
这里青石略微高起的地方恰好可以组成一个不大规则的圆,各人择一块青石坐了,每人身前都有或多或少的小水潭,乍一看去,只觉得蓬莱海岛的仙人聚会也不过如此。
正中间有一块青石高高突起,索性便将篝火移上了这块青石,烧的旺旺的,每个人都看得到,且映着摇曳的水光,更有种舞台灯光般的迷炫感。
“各位,我先现丑了。”一个性子活泼的贵女当先站起,拉着自己的妹妹为自己伴奏,一曲舞纤罗博得满堂喝彩。
先河一开,其余的人立刻便也放开了身段。
这里不同于皇宫内院中的大宴,亦不同于哪一家私人邀请的聚会,没有长者,没有权威,没有目的,只有二十余个正值青春正好的少男少女,在风景如画的山郊野外肆意纵情。
一切与身份立场相关的厉害关系被淡化到最低,所有人都想抛开一切,只好好的狂欢一场。
一支曲子接着一支曲子,一场舞接着一场舞,若是有人会唱,就会跟着一起唱起来。
火光映着众人的笑颜,连阮烟罗都被感染了,一直绽着开怀的笑意。
什么优柔烦恼,什么爱恨情仇,当此一刻,通通忘却。
只是可惜即使是这么美好的时刻,也终究有人要跳出来破坏气氛。
数支曲子过后,杜惜文也唱了一支歌,唱完之后,忽然对着阮烟罗说道:“烟罗郡主还没有为我们表演呢,不如下一支曲子,就交给烟罗郡主如何?”
话音落下,欢乐的气氛瞬间有一丝凝滞。
在场没有人不知道,阮烟罗的前十五年,除了追逐南宫瑾,没有做过任何事情。
刺绣女红,她不会,琴棋书画,她也不会。
她把所有的精力所有的心所有的爱都给了一个人,可是那个人,却把他们弃如敝履。
如今,没有任何人相信她能弹琴歌舞。因为这是最耗时间的事情,没有数十年的工夫,绝难拿得出手。
杜惜文在这个时候把阮烟罗推出来,分明是想要让她出丑。
兰月兰星一下急了,阮烟罗在府中从来不摆弄这些乐器,她们也就没有随身携带,现在就连个表演的东西都拿不出来。
杜惜文隔着篝火望着阮烟罗,脸上满是嫉恨。
她就是要让阮烟罗出丑,就是要让南宫瑾看看,她就算不是个疯子,也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傻子,根本比不上她。
原本热闹的盛会忽然间寂静下来,只有水声,篝火声,还有周围人清浅而压抑的呼吸。
南宫瑾目光极度不悦的扫过杜惜文,定在阮烟罗脸上,卫流眉尖轻蹙,含着淡淡忧虑,然而南宫凌却支着手,好整以暇的望着阮烟罗。
阮烟罗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带给他意外,他隐隐有种预感,这一次依然是这样。
他对这条小鱼,有着他自己也难以形容的信心。
“今天是大家出来随便玩玩的,谁兴致到来便来表演,哪有指定的?”一片寂静中,南宫敏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是所有皇家子弟中年纪最长的,又是长公主,素来有威严,这个时候由她说话最好不过。
“是啊是啊,长公主说的有理。”
“谁愿意唱谁就唱嘛。”
周围的人立刻附和起来,刻意将这个话题扯开。
今天阮烟罗摔下马的时候,南宫凌南宫瑾卫流的表现所有人都看到了,能得到这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看重,就算阮烟罗不会唱歌跳舞,不会琴棋书画那又如何?
而被他们三人看中的人,又岂是轻易能得罪的?纵使他们敢得罪南宫瑾和卫流,可是放眼天曜,有谁敢得罪南宫凌这个杀神?
此时此刻,能够不让阮烟罗难堪,就是让他们自己好过。
杜惜文死死咬着嘴唇,那个女人什么时候已经变得这么重要?所有人都帮着她,连让她暴露本性,都有那么多人为她遮掩。
可越是如此,她越是不甘心。
“烟罗郡主是不敢吗?”她丝毫不理别人扯开话题的努力,以破釜沉舟的勇气说道:“还是说,你想承认你根本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一下子就把所有人的声音都压下去。
没有人再说话,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们再做什么都是徒劳。一堆人都小心翼翼的,将目光望向阮烟罗。
阮烟罗眨了眨眼睛,面容微沉,今天的气氛太好,好到她不忍心破坏。
即使杜惜文说出这么挑衅的话,她还是不想把场面弄的太难堪。
抬起头望向众人,微微一笑。这笑意犹如月色下盛开的洁白花朵,瞬间缓和了场中的气氛。
不少人顿时暗松了一口气,今日这么好的聚会,若是弄的谩骂收场,未免太可惜了一些。
阮烟罗站起身,淡笑说道:“真巧,我还真的有些兴致,不知哪位有琴,可以借我一用。”
古人嗜琴,便如嗜剑一般,自己的琴轻易不会给外人用,阮烟罗问出口,周围是一片鸦雀无声,抚琴的几个人互相对看几眼,却没有人应声。
便在此时,一道声音脆脆说道:“烟罗姐姐,用我的。”
小公主南宫柔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命人将琴送过去,兰月连忙上前去接。
阮烟罗看向她,就见南宫柔对着她甜甜一笑。
这个小公主天真烂漫又善良可爱,阮烟罗不由也对她一笑,说道:“多谢柔公主。”
放好琴,盘膝坐下,阮烟罗深吸了一口气。
没有人是万能的,阮烟罗也不是,但她却真的会弹琴,而且弹的相当不错,因为,这是她前世的爱好。
古琴谱和现代曲谱不一样,没有五线谱更没有简谱,都是用文字写成,而且由于历朝历代记法差异和流传的完整性,能将一本曲谱正确的用琴演奏出来,其实是很难的,更不要说那些繁复的指法和技巧。
然而阮烟罗就是喜欢这类复杂的事物,也喜欢古琴那种幽远的音色,国防部每年的新年聚会上,她的古琴曲都是压轴节目。
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因为事情太多,她还没来得及去捡起这个爱好,可是想不到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又一次摸到了琴。
☆、133 曲惊四座
看着琴弦,似是看着久违的知己,阮烟罗手指一拨,一首绝不该用古琴演奏的曲子流水般从琴弦上流淌出来。
正当众人为陌生的音律和不符合这个时代编曲技巧的曲子面面相觑时,阮烟罗檀口微开,伴随着曲乐唱和出声。
红尘多可笑
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
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
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的太早
来生难料
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
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
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长夜漫漫不觉晓
将快乐寻找
阮烟罗的声音不似一般贵族小姐柔美,却自有一种独属于她的大气与铿锵。
摇曳的火光在她面上映出金红的色泽,她平静的眼眸,雍容的神态,在在与她的歌词琴曲融为一体。
所有人都震惊且痴迷的望着她,南宫瑾眼中的不可置信,卫流眼中的意料之外,没有一个人能够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是不久之前还疯疯癫癫的阮疯子。
南宫凌不知何时坐正了身体,极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阮烟罗。
他的小鱼,一次一次让他意外,却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的小鱼。
这一次,她已经不仅仅是让他意外,她让他……惊艳。
那首歌的意思,没有人会比他更明白,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咀嚼着歌词,眼前就像闪过一幅又一幅画面。
她冷夜长风的一醉,她灯火街头的红眸,她梨花香气中的微笑,她硬弓长箭上的断口,她萤火春草中的拒绝,还有她此时,侠气明烈的长歌。
这个女子,便如她歌中唱的一样,一身傲骨,烈烈英风。
小鱼儿,小鱼儿……
你一定会是我的。
此生……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也绝不放你……
离开我身边!
一曲终了,余音未绝,三十多个人据石而坐,竟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好一会儿之后,南宫凌才轻轻的拍了一下手,这声轻响似是提醒了其他人,气氛猛然间炸开,这些公子贵女连连赞赏。
“烟罗郡主的琴技让小妹拜服……”
“烟罗郡主,这是什么曲子,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烟罗郡主,可否再弹一曲……”
杜惜文眼中现出绝望的神色,为什么,为什么阮烟罗突然间就好像换了一个人,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