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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云大师苦笑一声说道:“王妃有事尽管说吧,老纳但凡能帮上忙,必不会推辞的。”
阮烟罗一笑,也知道她之前对慈云大师从来没有这么尊敬过,多少把坏印象落下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慈云大师真的是和老神仙一样的得道高人,想必也不在乎这个的。
正了神色说道:“今天请大师过来,是想请大师为我解解当年在寺里求到的那支签。”
当初阮烟罗第一支签就求到空签,慈云已经说了他无法可解,可是阮烟罗现在却又问出了这句话来。
阮烟罗紧紧盯着慈云,她现在已经知道慈云是有些道行的人,但是却也要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才能问后面的事情。
慈云微微一笑,说道:“王妃的命不由天,又让老僧如何可解呢?”
“我的命为何不由天?”
慈云双目深深,说道:“这件事情,难道不是王妃自己心里最清楚吗?”
阮烟罗眉头轻轻一跳,她对神佛之事向来不太相信,所以以前竟是忽视了这个老僧,现在看来,这个老僧真的是什么都知道的。
轻轻吁出一口长气,慈云知道,阮烟罗反倒安心了,她也不绕圈子,直接说道:“我体内有些不安定,想请慈云大师想个办法帮我压上一压。”
如果能驱除体外,那就更好不过了。虽然自戎国归来之后,那个灵魂出不知道是不是使力太过,出奇的安静,甚至连感觉都感觉不到了,可是吃过那一次亏,阮烟罗无论如何也不想体内再埋个定时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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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9 卫流大婚
慈云大师闻言微一皱眉,开口问道:“王妃在戎国期间,是否见到了恩师?”
阮烟罗一挑眉,慈云大师立刻知道自己说话有问题,阮烟罗和他又不是多熟,怎么会知道他的恩师是谁,当即说道:“就是众人口中相传的老神仙。”
原来慈云大师是老神仙收的弟子,难怪有几分道行。
那个老神仙恐怕真的是时空当中的一个特殊存在,可是这个慈云大师看来看去也只是个凡人,想必那种特殊存在也是有限制的,他们不可能长时间的停留在某一个空间中,因此就收上一些弟子,当他不在这个空间中的时候,这些弟子能够按他的嘱咐,协助他管理一下如她一般误入异世的魂魄,而他们也一定有方法可以看出她们身上的异样,所以慈云才会从一开始对阮烟罗的态度就与对其他人不同。
不过这些都不是阮烟罗想管的,她只想知道自己身体里那个灵魂能不能去除,不是她心狠,占了人家的身体还不容人家的灵魂呆着,而是那个灵魂实在是没安好心,她容不下她。
那个灵魂一次次地趁着她精神虚弱的时候来和她抢身体的控制权,她现在可以完全地压制住,可是万一她有非常虚弱的时候呢?
比如她怀孕,比如她分娩?
那个时候,她绝没有多余的力气来管这个灵魂的事情,那岂不是要把她后面的人生,甚至她的孩子都给那个人?
这是阮烟罗绝不允许的。
所以就算被人觉得恶毒,她也绝容不下那个灵魂了。
当下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是见到了令师。”
“烟罗郡主可否告诉老纳老纳的恩师说了些什么?老纳幼时虽得恩师指点一二,但于郡主所说一事实在并无涉猎,不过恩师说话向来机锋暗藏,若是知道恩师说了什么,也许能够与郡主参详参详也不一定。”
慈云大师说的十分客气,阮烟罗想了想,回忆着那天发生的事情,把老神仙说过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好在她记忆力极佳,可谓是过目过耳不忘,否则时间过了那么久,还真是无法全都复述出来。
慈云大一直沉默地听着,并没有开口挺话,直到阮烟罗说出老神仙说的最后一句话,他的眉毛才不易察觉地挑了挑。
“大师,可能听出老神仙的话中是什么意思?”阮烟罗问道。
慈云大师想了想,忽然起身合手一稽,说道:“郡主,恩师想要告诉郡主的话,可是全都说给郡主听了啊。”
“什么意思?”阮烟罗立刻问道。
可是慈云大师宣了一声佛号之后,却是什么也不肯再说了,就是说一两句,也只反反复复地说老神仙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了。
阮烟罗拿慈云大师没办法,只好咬着牙把慈云大师送走了。
所以说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些装神弄鬼的人了,总是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却偏偏话说半截,让人恨的牙痒痒。
不过慈云大师的话对阮烟罗也不是全无启发,一整个下午,她都坐在小厅里,仔细回想着那天老神仙说过的话。
想着想着,她的眼睛忽然一亮,随即又慢慢地恢复原状。
应该不是她想的那个样子吧,如果真的是那个样子,也未免太过荒谬了。
下午南宫凌回来的时候,看到阮烟罗在发呆,问了一句什么事,阮烟罗思索了一下,笑笑说道:“没事。”
一定不会是她想的那种样子的,如果真是那种样子,那么她在前世那么多年的人生,又算是什么呢?
日子在这样的平顺中又过了半个月左右,忽然一纸国书从南楚送到了天曜的宫中:楚皇卫流,要大婚了。
阮烟罗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猛然间愣在了当场,一些过往的画面如流水般从脑海中不断地滑过。
初见时,雪中如画一样的少年,密林里,两张写着一模一样字迹的树叶,凤城里,温软如云朵的宠爱与暖意,还有那一刀刺进他的胸膛时,他抬起头,那般痛与不可置信的目光。
心尖的某个地方忽然就收缩起来。
阿流,阿流,那渲染在岁月中似谪落的神仙一般清雅出尘的阿流。
她与他之间,就像是一场云烟一场幻梦,美则美矣,却醒得太快。
“郡主……”兰月兰星连连叫了好几声,阮烟罗才醒过来。
“郡主,你没事吧?”兰月小心地问道。
兰星撇了撇嘴,说道:“那个卫流想方设法地要把郡主弄到他身边去,我还以为他有多喜欢郡主呢,可是现在看看也不过如此嘛,才不过几个月,就要娶新人了,哼!”
所以虽然她们之前南宫凌也是诸多意见,可是现在想想,还是南宫凌比较好,至少南宫凌一直都等着阮烟罗。
阮烟罗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垂了垂眼睛。
国书上说的很清楚,卫流要娶的人,是许紫烟,不再是她这个冒牌的,而是真正的许紫烟。
许紫烟对卫流的情意,早在当初在天曜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她为了卫流,不仅让出自己的身份,甚至不惜为奴为婢的来伺候她,可见其中的厚重。
如今她能成为卫流的妻子,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那么卫流呢?老神仙说他从此之后再无情爱,他对许紫烟又是什么样的感觉?
当初是阮烟罗先去招惹了卫流的,后来中途变卦,也全都是她一个人的行为,虽然她不会因此而觉得欠了卫流什么,可是无论如何,她总是希望卫流能过得好。
正胡思乱想着,南宫凌从前朝回来了,看到阮烟罗的样子,他就知道阮烟罗一定已经知道卫流大婚的消息。
心里泛起一阵酸溜溜的味道,可是想着卫流都大婚了,以后和阮烟罗更是没有什么可能,他的心里又定下来一点。
走到阮烟罗身前,沉声说道:“小鱼,卫流大婚了。”
“我知道。”阮烟罗说道,这消息不就是他从前朝送回来的吗?为什么还要再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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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0 风云将起
南宫凌看着阮烟罗,轻声说道:“我们接下来的日子,恐怕又要不太平了。”
阮烟罗一怔,脑筋快速地旋转起来。她方才的思绪都被卫流大婚这件事情占据着,没有空闲去想别的事情,此时被南宫凌提醒了一句,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戎国黑灾,是必然要找个国家去解他们的吃饭问题的,其他三个国家中,南宫凌和卫流都不是好惹的,只有西凉因为刚打下邯国立足未稳,是相对而言最好侵略的国家,所以贺狄一定会选择西凉,确切地说,是选择邯国,就像以往他们的每一个灾年,都是通过侵略邯国才平平安安地过去的。
可是现在又与往时往日不同,那就是这个天下已经乱了,之前的那一段平静,不过是四国国内都有些不得不解决的事情,所以才诡异地安宁,这种安宁就像是暴风雨的中心,看着平静无波,事实上,无论暴风往哪里移一点,都会将这种平静轻易地撕碎。
而如今贺狄的不得不动,就是搅乱这场平静的导火索,随时可能引发连锁反应。
所以贺狄就算要动,也一定要在最小心的情况下动。
至少,不能因为他在攻打邯国的时候,被南楚和天曜在后面抄了他的老窝。所以他一面积极筹备着进攻邯国的计划,另一面,也在观察着天曜和南楚的动静。
前些日子太后薨逝,虽然是假的,可是天曜的礼节上却做的没有半分错处,外人也很难知道里面的真相,而且太后当初做了那么多事情,更害的阮烟罗远走,现在阮烟罗回来了,就算说是南宫凌或者阮烟罗杀了太后,也是有人信的。
因为有太后的孝,天曜不太可能做出兵的事情,所以剩下的只有南楚了,可是现在南楚的事情也来了,卫流要大婚,就必然不可能在短期内出兵,戎国趁现在出兵攻打邯国,正是最好的时机。
所以南宫凌才会说,他们的日子,又要不太平了,因为越是贺狄以为他们不会动的日子,他们就偏偏要动。
想到贺狄,阮烟罗就忍不住想起当时凌王府那满府的鲜血,还有阮家人一具具肢体残缺,伤痕布满的身体。
当时在圣泉的时候,阮烟罗能和贺狄好好说话,是因为她根本不记得贺狄,如今失去的记忆又回来,阮烟罗满心满眼,都是深切的恨意。
她从来都是最护犊子的一个人,这么久以来,她没有对贺狄和戎国做什么,不是因为她不想,而是她没有机会,贺狄是戎国的大汗,无论如何,她也不可能以一人之力,或者仅仅五千长风军之力,去对抗一个国家。
可是现在不同,南宫凌在她身边,而天下动乱的契机就在眼前,她的机会,已经来了。
面上的神色渐渐由温软变的紧定,阮烟罗的眼睛像是暗夜里潜行的妖神一样,缓缓亮了起来。
她嗅到一丝风云动荡的味道,在经历了这么久的平安日子之后,这一丝味道,让她浑身的血液,都不安地沸腾起来。
南宫凌站在身侧看着阮烟罗,眼底有一种无地言喻的欣赏与自豪。
阮烟罗,并不真的是一条鱼,这条鱼,不过是她的一个化身吧,真正遇到事情的时候,真正风流涌起的时候,她绝不会跟条真正的鱼一样随波逐流,不知去向,而迎浪而起,乘风化龙。
这个女子,从来不需要养在池塘里,她是自由自在的,当别的女子只需要一湾清流几方荷叶的时候,能为她做背景的,却一定是滔天骇浪,云涌风嚣。
“阿凌,我们什么时候?”阮烟罗问道。
南宫凌会跟她说这种话,那八成东西都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出发了。
南宫凌笑了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明天。”
南楚凤城,卫流的衣衫在宫女们的服侍下如水银泻地般滑落,仍旧是一袭白衣,连上面的龙都是用银线细细织成,除去帝王的华贵,更有一种极致的风流。
服侍卫流的宫女们个个面红耳赤,她们的皇真的是全世界最好看的,面目精致如霜雪,就是天上的神仙来了,大概也不过如此。
宫女只是帮卫流脱了外衣就出去了,卫流不喜欢她们服侍沐浴,里面只剩下了他贴身的侍卫秦川一个人。
等到宫女们都出去了,卫流慢慢走进大大的石砌浴池。
他的长发披散在身后,随着他的入水,也一并浸入了水中。
刚入水不过片刻,一层淡淡的黛色便从他的发上晕出,然后范围越来越大,直到头发上的黑色去尽,显出银白的底色来。
秦川只看得心头一阵难受,他的主子才多大年纪,竟然已经是一头发了。
这头白发不能让朝中的人看见,否则必会被认为是妖孽,所以卫流只好用些东西把发色染黑,可是每次沐浴的时候,还是免不了要露出本色来,所以就只有秦川一个人伺候在侧。
本来是还有紫烟的,可是紫烟再过几日要就要嫁给卫流为后了,现在正在府中待嫁,不适合再见到卫流,所以今天只有他一个人。
想到许紫烟,秦川微微叹了一口气,当初见到紫烟让出自己的身份,还做为奴婢跟在阮烟罗的身边,秦川心底还曾为她觉得心酸,可是想不到终究让她等到了,她居然会真的成为卫流的妻。
“主子,我把水龙打开。”秦川说道。
卫流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这里的水是活水,打开了水龙,一边出一边入,不多会儿池子里的水就会换成新的,否则的话,一池子的黑水,要怎么沐浴呢?
放过了水龙,也就没秦川什么事了,他立在一边,终究没忍住,问道:“主子,您真的要娶紫烟?”
主子从头到尾就没喜欢过紫烟,再没有比秦川更知道的人了。
卫流半闭着眼睛,神色淡然地说道:“她最合适。”
秦川的话一下子噎在了嗓子眼里,他本来想说卫流并不喜欢她,可是一句她最合适,就让秦川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从戎国回来之后,主子真的变化极大,原来虽然也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好歹也是有情绪的,可是现在,却好像是个冰人或者机器人,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好像一样仪器,精密至极,却没有一丝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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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1 互设圈套
卫流泡在水中,精致如工笔刻画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情绪。
“天曜什么动静?”他淡声问道。
“没有任何动静。”秦川说道:“一切正常,好像还在为太后守孝。”
没有任何动静?守孝?卫流讥讽的笑了一笑,南宫凌要是会那么守礼,那才是奇怪了。别说太后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就是太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遇到了这样天下大争的事情,南宫凌也绝不会拘泥于那些礼节的。
孝,并不需要表现在形式上。
这种动荡的时候,天曜却一切正常,这就是最大的不正常了。
卫流想着,眉头忽然皱了一皱:“你先出去,我要想些事情。”
他冷冷地开了腔,倒叫秦川一怔,虽然最近卫流说话比平常冷了些,但对他也没有这么冷过。
不过秦川只是稍微怔了一下,就一行礼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听卫流说道:“我不叫你,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任何人三个字,吐得重重的,甚至带了几分杀气,秦川一凛,不明白卫流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过却还再次行了一礼,恭敬地退了出去。
秦川的身影方一消失,水面就起了一片波纹,卫流把自己深深地埋在了水下。
戎国草原,贺狄看着手中的国书,如野兽一般黝黑发亮的眼睛闪了几闪,问道:“此事当真?”
“回大汗,楚皇就要大婚了,此事千真万确。”
“大汗,天曜守孝,南楚大婚,这正是我们出兵的大好时机啊。”
“不错,天佑我戎国子民!”
“大汗,如此良机万不可错过,请大汗速做决断!”
帐中立着十数个戎国的高级官员效领,听到禀报俱都喜上颜色,国内的天灾越来越严重,他们手下的部落都已经快没有饭吃了,牲畜里面又疫病横行,就是想杀来吃都不行。
除此之外,盐糖之类的东西也十分缺乏,如果再不出兵去弄些粮食和其他生活必须品回来,恐怕这个冬天,戎国的人就真的要饿死了。
之前他们一直都顾忌南楚或是天曜会在他们出兵邯国的时候端掉他们的老窝,可是现在看来,就完全没有这种顾虑了,这两个国家都自诩是礼仪之邦,是断不会在守孝或者大婚的时候出兵的。
贺狄的眸子里十分阴沉,只是他却并没有显现在脸上,听到下面的不断催促,他站起身一扬手说道:“诸位都下去准备一下,三日后出兵!”
“大汗万岁!”
“长生天保佑大汗,保佑戎国!”
下面的人都大喊起来,喜笑颜开的下去准备了。
等到所有人都出去,只剩了几个心腹在的时候,贺狄的面色沉沉地垂了下来。一个心腹大着胆子问道:“大汗不高兴?”
贺狄冷哼了一声,一下子把手中的国书摔在了地上。
那个心腹吓了一跳,不过他算是贺狄手底下比较有脑子的人,当即问道:“大汗觉得这封国书有问题?”
贺狄狞笑了一下,说道:“卫流的婚事早就该办了,我当初把那个异世的恶鬼带连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该办了,虽然他从戎国回去的时候带了伤,可是那伤最多不过养上一两个月就好了,他有大把的时候可以办婚事,为什么一直不办?如果说他要图吉利,再过一个月就是新年,他大可以在新年的时候办婚事,也算应了他们那些人装模做样的什么几喜临门,可是他也没有把婚事订在那个时候,偏偏选了这么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候。”
目光盯着地上的国书,似是要把那几张纸盯碎,贺狄接着说道:“我戎国遭灾已经有一个多月了,现在正是余粮吃完,弹尽粮绝的时候,就算天曜和南楚真的打了什么主意,本汗也非出兵不可,可是卫流居然就在这个时候要办婚事了,这简直就是在告诉本汗:南楚最近不会有动静,让本汗尽管出兵即可。可是,难道本汗就是个白痴?随便让他们耍着玩?”
心腹的面色不由大变,戎国人习惯了直来直去,用拳头来说话,他们能跟着贺狄,已经算是脑子里会转几个弯的人了,可是还是没有贺狄想的多。
听贺狄这么一说,天曜的守孝和南楚的大婚哪里是什么机会,根本是这两个国家挖好了坑等着戎国跳下去。
“大汗,你是说这是陷阱?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如果不出兵,这个冬天怕是真的过不去了。”
这样一场黑灾,着实是比大雪严寒的白灾还要可怕,虽然不会冻死人,可是却会饿死人。还有可怕的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