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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绕了一个大圈
孙广志的确挖了个坑,让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往里头跳。
因为他不仅把这些天来被抓官员卷宗一一摊在桌子上给两位大人看,还把十几年前工部侍郎黄俭的案子也摊在桌子上,翻起了旧账。
刑部尚书大惊:“这卷宗,应该在库房里啊。”他孙广志区区一个五品官,如何能进去刑部库房。
“皇上特许的。”
尚书哑然,怎么都没人跟我说过这事儿?!
孙广志变戏法似的,又掏出一摞已经泛黄的本子;是黄俭在十几年前的钱庄交易记录,“黄大人贪污受贿以后,将绝大部分的赃款都存入了宝通钱庄的一个账户中。而这账户自开户后,一直有大量汇款流入。直到前几天,那几位被革职的大人,也是将贪污的银子,存在了这个户头上。”
大理寺卿皱眉不语,他感受到孙广志的目光落到他身上。
“敢问二位大人当年可有查过这奇怪的吸金户头?”
“自然查过,但查无此人,又,黄俭承认是其匿名所开,便当做是他。这账户竟还在用?”大理寺卿答。言下之意是,难道见鬼了?
孙广志也不准备太为难两个老头,显得年纪轻轻就不尊敬老人,于是浅浅一笑,“宝通钱庄有人证,证明十几年前黄大人供认自己是户主的此账户,其实户主另有其人,那证人见过户主,便是当今丞相上官大人。”
也就是说,那些官员贪污的银子,最后是落在了丞相的口袋里。
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沉默,当年黄俭的案子。是孟太师主审,因牵扯到宫内一些资金异常流动故尔叫来了大理寺参审。按理说黄俭不过是个工部侍郎,没有这么大的能耐把宫里的钱也贪污出去,然,这案子明面上看又确实是工部侍郎拿的钱。
在朝堂混得越久,人便越滑头,一些事情你哪怕觉得奇怪。也自有他奇怪的道理。何必深究。就像后来检举揭发黄大人的同僚,非但没有受到重用,反而死于非命。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亦是明白这个道理。离得天子愈近,水愈浑愈深,谁知道天下之主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最近矛头直指丞相,这背后的推手……
两位大人心里又默默转了几个弯弯。默默决定还是不要和眼前这年轻人多耗下去,免得把自己也赔进去。一把年纪了,明哲保身要紧。
尚书大人道:“当年的案子,孙大人若有疑问可再询问太师,他是最清楚的人。”他本想把孙广志这个小麻烦推给孟太师那个老麻烦。
“确实有些疑问。十几年前上官丞相步入仕途不久,如何会有这么大能耐,让朝廷命官都往他的户头汇钱?”孙广志的话。明显是说丞相后面还有给他撑腰的人,可纵观这些年。能如此只手遮天神通广大的人,先帝排第一,孟太师大约就能排第二。所以二位大人让下官去问孟太师,好像不太妥当啊,我们都查了丞相,顺便也应该查查孟太师才对。
尚书大人和大理寺卿平生第一回,想要不计前嫌,抱团保命。
孟太师老谋深算,辅佐三代君王,小皇帝还要忌惮他三分,他们是不要命了,去招惹这只老狐狸精。
正为难之际,神仙公子再次从兜里变出一卷宗,挑了刑部尚书这个比较软的柿子捏,说道:“且不论上官丞相当年如何使工部侍郎为其所用,眼前下官还发现这些陈年往事里有桩案子,或是丞相蓄意陷害良民好官。宝通钱庄的事儿查不清,我们可以先查这案子,二人大人以为如何?”
刑部尚书正愁骑虎难下,不想得罪太师,听孙广志这么一说,立即附和:“那快查呀。”
大理寺卿脑子清明一些,追问:“什么案子,先说来听听看。”
“黄大人一案中,有个刑部书令史,叫做段澄,不知二位大人可还记得?”
……
按照孙广志所查,当年书令史段澄记录黄俭一案时,发现蹊跷,与孟太师争辩,要求孟太师将几个疑点查清楚了再判黄俭的罪,可惜孟太师没有理睬区区一个书令史,果断结案。段澄执着,利用自己是刑部官员的身份,自己暗中调查,后被外放出京,等于是莫名被贬官。当年京城五品以下官员职务调动具由孟太师主管,摆明了是孟太师把段澄踢出了京城。
“段澄八年之后因为通敌叛国之罪被处死,若是因为调查黄俭一案招来的杀身之祸,似乎时间隔得有些久。”大理寺卿永远摸不准孙广志的路数。
孙广志点头,“的确好像可能大概没有什么关系。”
“……”
“……”
“下官就是怕二位大人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翻出来先给大人们看看。看来是下官愚昧,多虑了。”孙广志最后掏出段澄的案子,摆在桌子上,兜了如此大的圈子,终于讲到正题上。谪仙公子想喝口水。
尚书眼皮跳个不停,这家伙又是什么时候把这卷宗从刑部库房里取走了?!
“下官有污点证人,可以证明当年是身为钦差的上官泓陷害段澄通敌叛国,不过为何要陷害段澄,下官能力有限,还未查到,须得进一步审问丞相。”
大理寺卿皱眉又问:“不知你口中的污点证人是谁?”
“前京兆尹赵成德。”
“他不是死了吗?!”
孙广志不答,只笑得仙里仙气,愣是叫那二人猜不出前因后果。
大理寺卿最后也决定不管了,摆个架子装个样子:“既然孙京兆已有眉目,便继续查下去吧,待有了结果再呈报上来。丞相之事牵连甚广,孙京兆切记谨慎行事。”
“是。”
……
孙广志走在开乐街上,夜色正好,静寂无声,清道司的灯已经熄了,他想段水遥此时一定睡得正香,于是嘴角不由自主浅浅向上,也不知道在做着什么样的美梦。总有一天,她失去的,他都会帮她找回来;她梦想的,他都会帮她实现。
记忆中徘徊着一个温润的声音,跟他说,
“民生禀命,各有所错,定心广志,吾何畏怕兮。你就叫孙广志吧,盼你今后顶天立地,志向远大,不畏困难。”
(冷屠袖:(╰_╯)#嗨,你知道你只是男配吗?)Z
☆、060、偶遇
段水遥再次碰到晏珏,已是好几天以后的事情。
这天她忽然发现前段时间开乐街上卖字画的张老伯硬塞给她的那本写丞相大人的小黄书,还没有还回去,就匆匆揣在怀里,做贼心虚极了,飞奔到字画摊,汗流浃背。
“张阿伯,这本书还给你。”
当封面照射阳光,张老伯笑眯眯欲接过去的档口,字画摊内走出来一个人,基本是与段水遥这话同时响起:“这幅白马图还真是妙笔仙子的真迹啊!”捡到宝似的高兴。
说话之人拿着白马图,也呈在张老伯面前。
张老伯一面是小黄书,一面是高雅艺术,他极富文采的肚子里冒出来八个字,这是下里巴人阳春白雪,雅俗同赏啊!
“遥啊遥?”
“表哥?”
另外二人显然没有张老伯那般淡定,段水遥跟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咪,内心尖叫一声,整个人都不好了,而晏珏也未料段水遥会有功夫出现在这种字画摊前,本淘宝淘得十分惬意,猛地巧遇她,暗暗道了声“不妙”。
果不其然,段水遥飞快丢了书,就要和晏珏扯淡,企图瞒过晏珏的眼睛。她凑过去端详白马图,说:“表哥在这里淘画啊,这马画的跟真的一样,怪好看的呢……(呵呵呵……)”
晏珏也就跟着打哈哈:“妙笔仙子真迹至今非常罕见,他的画可贵在每幅之中必蕴含些哲理,技法卓然之外还叫人要费心参透。”
“那这幅画?”
“此画之中白马,有白马非马之意。况,你表哥我最喜欢的就是马儿。活的死的都往家里搬。”晏珏嘴快,说到最后一句时差点咬到自己舌头,提什么不好,怎么能提回家呢!要是段水遥问起他家在哪里来,他还没想好要如何回答。
不过段小黑妞好像没有她表哥那么思维活跃,她问,“表哥。白马非马是什么意思?”
晏珏暗暗吐了口气。“马者命形,白者命色。命色者,非命形。故曰白马非马。”
小黑妞眨巴眨巴眼睛,似懂非懂,她将晏珏这句话放在肚子里消化了一下,大约是觉得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下去。便决定放下,不去钻那牛角尖。晏珏好心想再给段水遥解释解释此深奥的逻辑问题。未开口却被段水遥抢了先,开口道:“表哥,你家在哪儿?”
……
晏珏舌头一滑,仍旧逃不过咬舌的命运。他尝到口腔里有股淡淡的血腥味。眉头不由自主皱起来,他怎么忘了自己这个表妹就是个慢吞吞的性子,事情要一样一样来。讲究先后顺序。比如段水遥小时候扎羊角辫,一定是先扎左边的。再扎右边的;她抄书一定先抄最上面那本,绝不会去抽最后一本;她要跟厨娘学番茄炒蛋,厨娘教她先放鸡蛋再放番茄,从此她就一直按照这个顺序。你要说她死板木呐吧,倒也不是,该聪明的时候从来没笨过。
大约她是有点外人不容易发现的强迫症。
“遥啊遥,我家住在很远的地方。等你重获自由,我带你去了便知道。”
“比白云城还远吗?”段水遥觉得白云城已经是远在天边的地方了,她想知道外公家到底有多远。
晏珏点点头。
段水遥略微思忖,实在想象不出那样遥远的距离,段老爷当年就没怎么教过她地理。小黑妞果断放弃,又问:“表哥来京城是为了找我吗?”
一大半不是,一小半是吧。晏珏腹诽,然,讲出口的话变成了:“自然是想来找你,听说你爹犯了法,可怜你小小年纪便要连坐,在这偌大的京城里举目无亲,若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回你母亲娘家。”
“那晏寻舅舅可曾提起过我娘?”段水遥问得小心翼翼。
晏珏从那双乌溜溜的眼睛里读懂了段水遥的心思,自然也知道晏寻和晏灵白的一段往事,那段往事远比段水遥所能想象的复杂许多。不过他不愿多说,多说与他无益。
只说些避重就轻的话:“我爹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尽管不曾提起你娘,但你娘未出阁前居住的小院子,他一直命人清扫,里头的东西都不让人随便乱动。想来两人兄妹之情极深。遥啊遥,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姑姑她早就不在人世,关于上一辈的事儿,我们做小辈的也不能多说什么,你说是不是?你若能跟我回去,我爹想必十分高兴。他近些年身子越来越差,大夫说他或许熬不过今年冬天。”
段水遥点点头,尽管从来没见过这个舅舅,忽然听闻他快要死了,还是觉得很难过。她想着如果自己是自由之身,就能说走就走,去见见晏寻,或许便可以知晓她娘当年执意自尽的原因。
“表哥,跟屁虫现在是京兆尹大人了,你知道吗?”
“……前几天在官府门口瞧见过。”他又撒谎!明明几乎天天晚上都要去找孙广志谈心,在段水遥面前却要装得很不熟的样子,明显有问题。“你想让孙广志帮你翻案?”
这几天丞相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小黑妞扫街的时候,形形色色的消息就跟地上的灰尘一样的多,有人说丞相已经畏罪自杀了,有人说丞相是假的,真的早就亡命天涯去了,还有人说丞相要准备造反了……她又不是很笨,就脑子里回路走起来可能慢了一些,但还算想得明白。
孙广志之前穿着紧身服奇怪的出现在城北还受了伤,空降变成京兆尹几天就碰上弹劾丞相大人那么大的事儿,段澄又是孙广志的老师,当年上官泓为钦差,杀了段澄,抓走了段水遥。孙广志现在要趁此机会帮自己老师翻案,合情合理。
“我只是在想,可不可以请他帮我开张假条给清道司,好让我现在就能跟你回去见见舅舅。”
“……”表妹,我跟不上你的思路啊!
晏珏其实无所谓段水遥回去或者不回去,他家里养一百个段水遥也就是挥挥衣袖的事情。但京城今次这浑水,他不蹚并不代表不想站在岸上看。段水遥的请假条,恐怕还得让孙广志慢点批出来。
冷大公子接到线报说小黑妞和大表哥在一起,匆匆赶来字画摊,远远就看见自己的准媳妇和个男人站得极近,不知在说什么。他脸盲,要不是手下提前告诉他情况,他恐怕三下子都认不出那个是晏珏。冷大公子心里不由一紧,他倒不担心这莫名其妙跑出来的表哥会抢媳妇,他只怀疑此表哥来京城找段水遥的目的不单纯。谁叫这人的爹曾有极其恶劣的前科。
待走近一看,冷屠袖有片刻的失神,见段水遥身边的男子,头戴黑玉冠,身穿绫罗绸缎,贵气袭人。
他怎么觉得这身衣服竟有几分眼熟?Z
☆、061、守得云开见月明
冷大公子记不住人脸,那是病。
但他记性不差,武功招式过目不忘,看宝物的时候眼睛也十分毒。他明明记得那人脑袋上的黑玉冠,不久之前出现在京兆尹大人的房间里,戴在一个神秘男人的头上。
这么稀罕的东西,出现两件一模一样的可能性,就跟孙广志那厮会当街放响屁一样小。(京兆尹大人:你*放一个给本官闻闻!)
显然是段水遥这个表哥很壕,准备的行头比较多,穿了好多天都能不重样,冷屠袖上回碰见他的时候,他并未穿今日这身衣服,故尔冷屠袖一时没有认出此人。有时候冷大公子也挺恨自己这个怪毛病,耽误了许多事情。
那时候孙广志和大表哥在房间说啥来着?冷屠袖迅速做了一遍回忆,他们有提到仓州旱灾,又说到要给丞相捏造把柄让他倒台,哦,好像孙广志还提到一句从前晏珏救过他的命,现在孙广志就给晏珏卖命。
如果孙广志真正听命的人是晏珏,那皇上算啥?晏珏和宫里那位是个什么关系?
他脑袋里飞快打转,人也飞快走过去果断把段水遥和晏珏隔开,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招呼:“表哥原来还没离开京城啊?”晏珏这人身上都是谜,他真怕段水遥被人坑了。
不过他这声表哥叫的极其顺溜。
晏珏察觉出冷屠袖的眼神里透着一股意味深长,还隐隐带着丝杀气,默默向后退开半步,客气道:“你和遥啊遥还未成亲,不必急着叫我表哥。”
“哦。那不知表哥家在何处,改日水遥与我成亲时候,也好送张请柬,恭候大驾。”
表哥打太极,“到时候再说吧。”一副“其实我不看好你们能成”的样子。
冷屠袖额角青筋跳了跳,不想和这人废话,只道:“我和水遥还有点事情。告辞。”拉着段水遥就往冷记面馆回去。
小黑妞似乎也察觉出冷大公子浑身上下透着股敌意。乖乖被他牵着走,一声不吭。
冷大公子想想还是得和小黑妞说,“你这表哥。神秘兮兮的,别和他走太近。”
段水遥点点头。
“你可知他家到底是做什么的?”
段水遥又摇摇头,晏家所有的一切,她都一无所知。
冷屠袖皱眉。“我有一天晚上去找孙广志,碰巧看见你表哥也在孙广志屋子里。他们说的都是陈国朝堂里的事儿,想来你表哥到京城来,是有些事情要做。孙广志对他唯命是从。”
旁边的姑娘沉默了会儿,然后她先问。“一刀哥。你晚上去找跟屁虫,没有欺负他吧?”
“……”冷屠袖冷若冰霜的俊脸抽了抽,做贼心虚地看向前方。目不斜视,“没有。就想找他商量点事情。”
“哦。表哥很聪明,小时候我们都听他的。”段水遥对冷屠袖的后半段话做了一个总结,她心里有些失望,刚才问表哥有没有见过跟屁虫,晏珏只说在官府看到过,可明明都去跟屁虫屋子里了啊。
然后她小声吐槽了一句:“跟屁虫一个单身男子独居之处,你们几个大男人总是夜里去找他,若是被人瞧见,恐对跟屁虫的名声不好……”绝壁是被张老伯借给她的那些小黄书荼毒的,什么都懂了!
冷屠袖眼皮直跳,还想辩解,后面有人在吼:“喂!前面那一男一女给我站住!京兆尹大人明令禁止男女当街拉小手,你们两个目无法纪啊!还不松开!”是个官差。
开乐街上因这官差的一声怒吼,所有人都看向冷屠袖和段水遥。段小妞的脸噌地红丹丹,挣开冷大公子的手,抱着扫帚往他身后躲。许多街上的人都认得这个清道奴,吹口哨的起哄的此起彼伏。
冷屠袖正欲威震四方,愤怒值还没满槽,不成想又有人跑过来打断他。
这次来的人是胡勒,行色匆匆,无视掉偌大的人肉强冷屠袖,将他后面的段水遥拽出来,说:“水遥,快跟我去府衙,京兆尹大人叫来了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要当堂审理你爹的案子。”
段水遥懵着,任由胡勒拉她去官府。
后面那个官差跳脚,“都说了男女不能当街拉小手,你们怎么这么目无法纪!”
※
京兆尹大人开堂审理段澄的案子,是因为有人来官府击鼓鸣冤。
鸣冤之人,乃是前几个月已经“死掉”的前京兆尹赵成德。
官府衙役见到来人,以为自己见鬼了,光天化日之下吓得差点尿裤子,连滚带爬跑去跟孙广志通报,孙广志却是淡定如常,接了赵成德的诉状,又去命人请来了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
“啪——!”孙广志一声惊堂木拍案。
“堂下何人?”
“小人赵普,原为白云城捕快。”赵成德比前几个月瘦了一些,整个人看上去都没什么精神,大病初愈的样子。他这番说辞,让外堂看热闹的老百姓议论纷纷,这不是赵京兆吗,怎么改名换姓了。
孙广志又一拍惊堂木,“肃静。”
接着问,“所告何人?”
“小人要告当今丞相上官泓,陷害忠良,图谋不轨。”
“可有人证物证?”
“小人就是人证……”赵成德将自己当年在白云城中如何受钦差大人上官泓指示诬陷段澄的经过仔细说了一遍,又说到后来上官泓让他改名换姓,一路做上京兆尹的位置,实际就是他的傀儡,上官泓还让他每年出一次京城,到其他州的钱庄分批兑换现银,装在箱子里运送到某处。“小人有次将银子运到那无人的山谷,偷偷躲在山上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拿这些钱财,后等来几个男子,陈国人的打扮,但说的是齐国话。”
堂外又是一片议论声。这是摆明了说丞相大人勾结他国,投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