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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武军占据着易、定两州,人口有多少?可有二十万户?”
“一户不过产粮十斛八斛而已,就是一粒米都不留下,那王处存又能养出多少兵丁?”
“不错,他们王家善于经营财货,可那又如何?真能养活十万兵马?”
李思钰不屑道:“他们能养活五万兵马就不错了,想来这五万兵马,也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同样横海军也是如此,哼!他们把所有军队压在这场赌桌上,他们是在找死!”
李思钰杀气腾腾的说道:“小子也不跟他们交手,只要越过前面这条河,直接杀向他们老巢,我看他们能奈我何!”
裴仲德没领过兵,不代表他看不出好坏对错,按照李思钰所言,他就是用屁股也能想象出,一旦万骑杀向他们的老巢,义武军和横海军会多么的恐慌。
裴仲德知道这小子有时很狡诈,能不硬拼绝对会取巧。
李思钰皱眉说道:“你这老头好狡猾,你是不是也没好法子渡河,故意跟我闲扯吧?”
阿蛮听不懂那些数字,也不明白李思钰那些行军打仗,可是最后一句话她明白了,定是这老头糊弄他们父女呢,很是不满,小手张开,身子向下微蹲,就要跳起抓裴仲德胡子。
裴仲德吃过阿蛮的亏,看到小老虎这般模样,哪里还不明白咋回事,赶紧用手拦住,急忙说道。
“谁说老夫糊弄你们!”
第147章 李存孝欲夜袭晋军大营()
石云力,也就是石头,手里拿着飞鱼服送来的信件,看了一会,闭目沉思了一会,众将疑惑不解。
石头睁眼,把信件送给李义山。李义山看了一遍,又递给小樱,之后一个个看了一遍。
众人看了一遍后,石头这才说道:“义武军和横海军,一共十万兵马都集中在幽州附近,他们堵住了渡口,我军铁骑一时间无法渡河,我军任务很重,需要在雍奴渡口渡河,拿下雍奴,阻断横海军退路。”
众人纷纷点头,对此他们没有异议。
李义山皱眉道:“二弟之策没有错,只要拿下雍奴城,横海军必然大乱,骑部就可乘势渡河,义武军和横海军都是以步卒为主,骑部很容易乘他们混乱之时重创他们。”
“但我军两万步卒,如此多的兵卒运动,很难不被他们注意,是不是要分散些?”
石头点了点头道:“嗯,大爷说的不错,我军分散成旅队一级,分散前往,务必十日内到达那里,另外还要请大爷帮忙提前去那里,搜集一些船只、潜入雍奴城内,为我军减少麻烦和损失。”
李义山点头道:“这是分内之事,自不必多言。”
石头站起身,向帐内诸将施令道:“那就这样了,诸位务必依令行事,务必打出我辽东军的威风!”
“是!”
石头不善言语,军律却如李思钰一般,尤为严厉,在他手下的将领也不敢大意,否则有他们受的。
一连十余日李思钰都未有任何动作,卢彦威兄弟乘船一路向桑干河上游巡视,未发现有可渡河之处,放心了不少。
义武军和横海军看到李思钰一连十数日未动弹,很是自得,纷纷嘲笑起来李思钰这些北方来的旱鸭子们。
李克用得到辽东军入关南下大惊,急忙召集众将商议,商议来商议去,一致认为,必须加强攻击恒州城,一面尽快攻下邢州。
李克用尤为恼怒王镕,亲自领兵围攻恒州。恒州是大城,是成德军的老巢,经营的十分坚固,一连强攻十数日也未能拿下,双方死伤惨重。
李匡筹战败身死之后,王镕更加惊俱,亲临城头,虽然他不过十余岁孩童,可头上还戴着成德节度使的帽子呢,他的亲临城头,让成德军上下士气振奋,抵抗的尤为激烈。
眼看着城池内士卒一个接着一个战死,不得不冒死派人出城,向李存孝求援,向河南朱温求援。
李存孝得到王镕求救信后,想也没想,出兵两千,从翼州绕道前往恒州,想要奔袭李克用本部。
谁料到,他的动作引起李存瑁的注意,令李存信和阿保机于途中设伏,伏击战神李存孝。
伏击很成功,李存孝五百铁军“飞虎军”尽丧李思钰之手,现今又被李存信、阿保机二人伏击,兵力还不如晋军,虽个人武力强悍,却大败而归,两千卒,逃回邢州者不足千人。
李存瑁在得到李克用强攻命令后,不计死伤,连续强攻赵州,赵州城破。
李存信、阿保机前锋围攻邢州。
李存孝兵力本就少,在被伏击大败后,无力再战,只能坚守邢州。
至此,邢州被围。
邢州被围,恒州被围,外界消息全被阻断了,邢州人心浮动,李存孝忧心不已,一个人呆坐在帅坐上,也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行军司马赵驷从外面匆匆进来,李存孝看到赵驷这般,心中吃了一惊,急忙站了起来。
“赵司马可有大事发生?”
赵驷急忙说道:“将军大事不好,李存信于城外筑城,我军被围,城内百姓人心浮动,时间一久,唯恐唯恐会出大事啊!”
李存孝眯起眼睛,听到“李存信”三个字,心中莫名大怒,起身道:“传令,老子要去会会我这四哥!”
看着李存孝咬牙切齿的样子,赵驷大惊,急忙拉住正要出城一战的李存孝。
“将军莫急”
“嗯?”
李存孝回头看了一眼赵驷,赵驷赶紧松开抓住李存孝的手掌,可嘴里却喊道:“将军莫急!”
李存孝皱眉道:“赵司马为何阻拦本将军?”
赵驷说道:“将军请听属下说完再作决定。”
李存孝瞪着他,轻轻点了点头,返身重新坐下,也不言语,就这么盯着他。
赵驷看到李存孝眼神,额头忍不住冒出冷汗来。
赶紧拱手说道:“前来只是大王子、李存信和阿保机三人。”
“之前大王子强行扣住秃头蛮,阿保难保心中无怒气,两者看似一体,其实是互相算计之人,并不同心。”
李存孝自是知道李存瑁把秃头蛮堵在代州一事,听了这话也是认同的,忍不住点了点头。
赵驷小心看了一眼李存孝,再次说道:“属下前来之前,在城上观察了一会,发现他们并未居于一起,阿保机于城南,大王子在城东,李存信居于城西,大王子和李存信呈包围之姿,围着那些秃头蛮,可见晋军是不放心阿保机的。”
李存孝又点了点头。
赵驷接着说道:“看起来晋军对咱们围三阙一,可北面咱们敢突围吗?晋王就在恒州围攻呢!”
李存孝皱眉道:“重点!”
赵驷忙抹了一把额头汗水道:“李存信素来轻视将军,想来将军一战可击溃西面之军,阿保机定然也不会去救援。”
李存信听到这里,站起身,对赵驷说了一通屁话尤为不满,说来说去,还是要打一场。
想到这里就要抬步出去,赵驷额头大汗又冒了出来,赶紧说道:“将军!此时不可啊!”
李存孝冷哼一声。
“为何?”
赵驷连连抹去额上汗水道:“此时正值白日,一旦将军出城一战,那阿保机就是不想救援,也不得不去与将军厮杀。”
“晚上!晚上将军才可出城一战,只有如此,才可让阿保机有借口,借天黑敌我不分之由,不去支援西面之敌。”
赵驷唯恐李存孝不让他说完就去出城,这话又急又快。
“将军,我军兵少,不能再枉死了!”
听了这些话语,李存孝重新坐下,低头沉思起来。
第148章 李存孝连踹两营()
都说将为兵之胆,这句话是没错的。有什么样的将领,带出的兵就是什么样子。
李存孝身为天下武将之首,手下也多为悍勇之士,也恰恰因此,李存孝眼光太高之故,他的兵马一直都不是很多。
是夜,夜半之时,邢州西门突然放下吊桥,城门洞开,无数人随着一名大将出了城,不是李存孝又是何人?
邢州被围,晋军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城西的李存信更是大喜,正与众将饮酒作乐庆贺一番呢,突然营中大哗,李存信顿时不满,正要派人出去训斥何人于军中大哗,谁料到还未等他开口,营中喊杀声大起,火光冲天,李存信大惊,急忙拿起一把战刀冲了出去。
待在末位,坐在一角的庞胖子一听到喊杀声,脸都变了,爬起来就想向辎重兵营跑,可才站起,却发现他的辎重营没了,被晋军瓜分完了!
没了辎重兵,庞胖子脸上闪出哀伤沉痛之色,外面杀声震天,哪里还能让他去悲秋伤月?
只见庞胖子赶紧扔掉刀子,也不知道他那体型是如何钻进桌子底下的,看的其他众将一阵好笑鄙视,而没能拿下辎重营的孙天佑,看着钻进桌子底下的庞胖子,脸上表情,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
孙天佑陪着李存信走出帐外,正见一名犹如战神一般的大将横冲直撞,纵横无敌,李存信看到那人,眼内闪烁。
李存孝接连破营,手中马戟所过之处,无一人可挡一招,纷纷惨死于马下,无人可挡其锋锐。
李存孝马戟刺出,一名晋军想要格挡,谁料到马戟轻转,小枝瞬间割断这名晋军喉咙,只见这名骑在马上晋军丢掉战刀,死死捂住脖子,嘴里鲜血却不断冒出,身子摇晃一下,跌落战马,被战马一脚踏在头颅上,头颅犹如西瓜一般爆裂开来,脑浆四散炸开。
李存孝哪里会理会一名小小晋军,正当他想要调转马头,厮杀到另一处之时,正见到一名大将掀帘出来。
不是李存信又是何人?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若非李存信,他李存孝如何会成这般?
只见李存孝双腿猛然夹紧马腹,战马人立而起,李存孝指着李存信大吼。
“张虎!可敢与俺一战!”
“张虎!战!”
“战!战!战!”
随着李存孝狂吼,手下悍卒同样仰天狂吼,声势一下子镇住晋军全军。
所有人都看向李存信。
李存信本名张虎,回鹘人,聪慧机敏,尤善各族语言,通晓军事。
他聪慧机敏不假,可这机敏之人往往怕死,李存孝勇猛霸道,是勇往直前之人,正如将为兵之胆,李存孝虎目圆瞪,浑身染满了鲜血,犹如猛虎下山一般向他冲杀过来。
之前李存孝尚想着用巧力杀敌,可以战的时间更久些,杀敌也能多些,现在仇人就在眼前,这些杂七杂八想法早就被他抛到了爪哇国一般,横扫竖砸,全是大开大合霸道招式,无论前面是谁,都是横飞喷血出去,晋军骇然,全都闪避开来。
李存孝径直杀向李存信,无人可挡,李存信看到无数之人喷血横飞出去,心中大骇,拨马就走,他知道,他打不过他!
孙天佑大骇,看到就要杀到眼前的李存孝,狂吼。
“大帅快走,俺来抵挡!”
话语未落,孙天佑手持狼牙棒砸向李存孝。
“当——”
一声巨响,孙天佑横飞出去,口中鲜血漫天挥洒,左肩明显塌了下去许多。
奉诚军使孙考老大惊失色,急忙再次上去阻拦。
可他如何是李存孝之敌,马戟轻挑,一戟抽在孙考老后背,孙考老吐血栽落于马下。
“绑了!”
李存孝大吼一声,正要去追杀李存信,哪里还能找到!
李存信正一路狂奔,向阿保机南营狂奔。
李存孝跟在后面狂砍狂杀,早就混乱起来的大营,犹如炸营了一般,自己人砍杀自己人不在少数。
黑夜最怕的就是炸营,一旦炸营,不但相互厮杀,就是平静下来,军心也乱了,没法再战。
李存孝身后跟着大批兵马,又一头撞在阿保机兵马中。
阿保机不是没看到西城喊杀声和冲天大火,正如行军司马赵驷所言,阿保机选择了观望,同时密切注意周围动静。
本来万无一失的南营,也不知道是不是李存信暗恨阿保机见死不救,就那么带着乱军直愣愣冲破了南营防御,南营大乱!
阿保机大怒,恨不得乱刀砍死眼前这个冲散自己营地的李存信。
李存信一脸惭愧看着混乱的南营,看到犹如不败战神一般的李存孝,在南营内又是一阵横冲直撞。
阿保机看着族人不断惨死,牙齿都要咬碎了,这他娘地太倒霉了,从败于李思钰开始,他就没快活过一日。
李存信一脸惭愧说道:“没想到十三弟这么厉害,阿保机兄弟如此精锐族人也不是敌手啊!”
“哼!”
听了这话,阿保机心中更是愤怒异常,嘴里冷哼一声。
阿保机向身后众将大吼。
“我契丹部岂容他人如此羞辱!”
“杀!”
“杀!”
阿保机瞬间冲出,身后跟着数十名悍将,径直杀向李存信。
好一场龙虎斗!
李存孝正肆意杀戮契丹人时,眼角冷光一闪,身子微微一偏,躲过正向他射来的阿保机一箭。
“无耻鼠类!”
李存孝大怒,竟然向他射冷箭,拍马杀向阿保机。
“当!”
一声巨响,阿保机双手鲜血淋淋,战矛几乎拿捏不住,双马正要错身而过,李存孝猛然换手,一拳砸向阿保机后背。
“噗——”
一口鲜血喷出,阿保机身子摇晃,好像随时跌落战马一般,跟在后面的敌鲁大惊失色,狂踢马腹,极冲几步,举起狼牙棒就砸。
“当——”
又是一声巨响,狼牙棒飞出,敌鲁栽落于马下,还好他忍着剧痛闪避了一下,否则那战马碗口大的铁蹄,能把他的脑袋踩成烂西瓜!
正因这一击,阿保机逃得了性命!
只见阿保机抱着马脖子向一侧躲开,哪里还敢与李存孝身后的悍将继续拼杀。
跟在阿保机身后的契丹众将也不敢与李存孝死拼了,全都闪躲,又是低身闪躲,又是镫里藏身,总之,他们把精湛的骑术在这一刻演绎的淋漓尽致,全都护着阿保机向东营逃去。
李存孝是悍将,而且是无敌悍将,但他不是傻子!
连破两营,他知道李存瑁是个极为谨慎之人,除了在李悍虎手里吃过亏,从未在他人面前吃亏过,他李存孝连破两营,东营的李存瑁必然惊醒,肯定做出了完全准备。
可一可二不可三的道理,他懂!再说厮杀了一夜,他也有些疲累了,又厮杀了一阵,这才押着数千俘虏返身入城。
第149章 王镕乞降晋军()
李克用用那只独眼看着桌面上奏报,满脸狰狞,帐内无人敢抬头,哪怕此时的盖寓也不敢!
“哗啦——”
“酒囊饭袋!”
“砰——”
李克用暴怒,一脚踢翻桌案,“呼呼”喘着粗气。
“酒囊饭袋!”
李克用又狂吼了一句,独目中怒火更甚。
“令全军攻城,恒州城不破,就都不要回来!”
“兵死将上!将死帅上!”
“三日不破恒州城,全军死!”
众将顿时头皮发麻,这种事情他们经历过,就是当年死攻黄巢占据的长安!
那一战就是完完全全用人命堆出来的,兵死将上,将死帅上,就是李克用自己也差点死在了长安城下,城破之时,身受数十处创伤,整个人已然是个血人。
此时再次听到这种死命令,众将大惊失色,心脏犹如被这话语狠狠击穿一般。
“是!三日必破恒州!”
众将狂吼!
他们无奈,李克用现在是真的被彻底激怒了,若三日不破城,还不知道李克用会如何暴怒呢,只能振作精神,死命破城。
恒州连续强攻,已经到了极限,无法继续坚守下去了,城外被围,城内无法得到什么可用的消息,更是不知道辽东军南下,在毫无希望的未来面前,城内之人越来越绝望,随时那根紧绷的神经崩断了。
王镕是成德军节度使不假,可真正做主的却不是他,而是他的母亲何氏!
何氏怎么说呢,是个合格的母亲,对王镕很严厉,百姓和将领们也都对何氏尊敬,尽管这里面有何氏家族的原因,但更多的还是何氏这个女人不简单。
何氏的妹夫是成德军兵马指挥使李宏规,何氏家族又是恒州大族,有这些关系,何氏足以掌控着成德军,可现在眼看着恒州城破,何氏家族族长和族老们都坐不住了。
这些大家族最怕就是城破之时,那时他们必然惨遭屠戮,家毁族灭再正常不过了。
晋军在李克用死攻恒州的第二日,何氏终于承受不住来自恒州大小家族和军方的压力,终于向李克用乞降。
李克用看着跪在地上的城内信使瑟瑟发抖,又看了看手里信件,抬手就要撕碎,命令晋军继续攻城。
盖寓突然轻声说道:“王爷,辽东”
李克用心中一震,脸色阴沉,良久之后,这才再次看向手里信件,递给盖寓。
盖寓低头一看,心中大喜。信上别的还好说,尽是些赞美之词,主要是后面的那句:奉上钱五十万,粮二十万斛!
盖寓向李克用轻轻点了点头。自己却开口道:“钱五十万,粮二十万,这些也算是你们节度使孝敬了我家王爷,可是你们就想以此逃过罪责吗?”
信使浑身哆嗦道:“还还请王爷王爷示下示下!”
李克用点了点头道:“我军讨伐叛逆之臣,你们自是要出兵助战,想来你们出兵五千没问题吧?”
信使哪里敢反对,犹如小鸡叨米一般,胡乱点头道:“没问题!没问题!”
李克用这才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既然如此,明日就让王镕随本王一同讨伐叛逆之臣。”
“啊?”
信使大惊。
“嗯?”
李克用抬眼,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信使。
信使一个哆嗦,赶紧低头道:“是是!小的这就回去禀明我家节度使大人。”
“哼!”
李克用冷哼一声,信使更加哆嗦起来。
直到信使离开后,李克用这才叹息一声,心下感叹现在不是当年了,当年那个血勇之人已经老了,当年他敢压上所有的一切,现在不行了。
死战不退的第一日,死伤竟然高达四千人,若是连续三日死战攻城,纵然破了恒州城,自己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