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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就算李驸马想要罢手,各大家族也不会答应,想来陛下也是不会同意的。”
“十七哥说的是,李悍虎病重待死,谁都知道,此时激怒了营州军的后果,如此作为,任谁也不可能轻饶了你们夔王府!”
“说这么多作甚,他们夔王府作死,让他们自己去,别扯上本王。”
“就是,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敢做就要自己承担,俺们可不想让陇右李家成为所有家族的敌人。”
随着李曜话语,所有王爷们一一开口,要么是麻烦,要么就是不愿与夔王府有任何干系,看着所有人谩骂、推脱,李滋恼羞成怒大吼一声。
“好好既然你们不顾往日情义,也别怪老子把事情做绝了!”
“你们不是想脱了干系吗?老子还他娘地就沾上了你们!”
李滋一一指向所有人,怒吼道:“老子的夔王府没了,你们所有人都得为老子陪葬!”
“哈哈”
“好!”
张雄天仰天大笑,对着李滋就是一声大赞。
“王爷果然豪气!”
张雄天阴沉着脸看向所有人,阴森道:“身为大唐宗室,竟然坐视天下落于他人之手,如此懦弱胆怯之人,还不如一刀砍了,也省的死后没脸面见祖宗!”
“闭嘴!”
李戒丕大怒,丝毫不顾张雄天比他高大许多,指着张雄天鼻子大骂。
“反贼、逆贼!”
“你找死!”
“当啷”一声,张雄天拔出腰刀就要一刀砍了李戒丕,李曜忙用身子挡住。
“张兄且莫急!”
李戒丕吓了一跳,脚步后退一大步,虽嘴里说着不怕死,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后退。
见他如此,张雄天嘴角不由轻蔑一笑,不过也还算是给了李曜一个面子,没有再上前欲要砍杀了李戒丕。
李曜心下叹息一声,他知道,屋内之人可以恐吓,可以以情以利诱之,但绝对不能杀人,一旦死了人,夔王府再无任何存在的可能。
李曜深深看了李滋一眼,叹气一声,说道:“今日孙儿是打算处置了云倬,可可是孙儿想了许久”
“事情事情到了此处,杀不杀云倬都没任何意义,反而反而有云倬在,或许咳咳咳咳或许夔王府还有些许希望。”
李曜捂住胀痛的胸腹,一脸冷漠看向所有人,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李曜虽输得莫名其妙,但老子可不会轻易认输,总有回来的机会!”
李曜最后深深看了李滋一眼,转身向张雄天点了点头。
“走吧,这里已经危险了。”
张雄天默默点了点头,用大手使劲搓了搓脸颊,像是在做艰难决定一般,嘴里很是恼怒道:“娘地,今次啥好处没捞到,还惹了一身腥臭!”
“也罢!老子总有再回来的时候!”
李曜点了点头,抬步就要大步离去,最后又回头深深看了李滋一眼。
李戒丕有些莫名所以的感觉,这事儿就这么没头没尾的完了?
与他一般的还有其他人,都不明白李曜这是走的哪一遭?不管明白不明白,所有人都知道一件事情,至少自己的命算是活了下来,至于家族
李沂看向李戒丕说道:“十三弟,咱们当中,也就你与遂宁相善,不如一同去见见遂宁吧,至少至少要把事情说清楚才是啊!”
“对对,这可是要命的事情,走走大家一起去!”
“李驸马身体不是很好,咱们是不是看看家中还有没有老参啥的,也一起带去啊?”
“本王家中尚有一支百年老参”
一大帮子王爷围着李戒丕就是一阵叽叽喳喳,商议着该如何说服李璇,说清楚这件事情与他们无关,至于神情落魄的李滋,谁还愿意去理会,在他们看来,此时不落井下石,最后被砍了脑袋的就不止是李滋一人了,还有他们所有人。
众多王爷们拉着李戒丕离开了,好像这些人忘了自己来了此处的目的,忘了被关在柴房里的李昭,一个个全是说着如何讨好李璇的话语。
李曜走了,走的莫名其妙,众多前来质问他李滋的王爷们也离开了,整个厅堂只剩下李滋一人,还有两个还在滴血的头颅。
李滋默默坐在厅堂正位上,不悲不喜,两眼空洞的让人以为早已死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不知何时,一个畏畏缩缩的孩童走了进来。
“王爷爷”
稚嫩畏惧的声音惊动了李滋,看着自己最年幼的孙儿,李滋脸上不知是何种表情,是悲?是喜?
李滋深深叹息一声,向畏缩孩童招了招手。
“启儿,来,来王爷爷这里。”
李启犹豫了一下,看着地上狰狞的头颅,还是没敢上前,李滋不由一阵苦笑,起身来到娃娃身边,蹲下身抱起李启。
“启儿莫怕,死了的是坏人。”
“嗯,启儿不怕!”
李启犹豫着点了点头,随后又说了句让李滋皱眉不喜的话语。
“王爷爷启儿启儿会不会死啊?启儿不想死,死了死了就见不到娘亲,见不到王爷爷了。”
李滋眉头一皱,不悦道:“尽是胡说,启儿怎么会死呢?谁跟你说的?”
李启犹豫道:“是是娘亲,刚刚娘亲还哭了,说说王爷爷做了错事”
“混账!”
李滋不由大怒,抬手就要把李启摔死在地上,一名家奴却急匆匆跑来,一边跑,一边惊呼。
“王爷王爷大事大事不好了”
第971章 哭声震天(上)()
身量肥胖的韩虎一脸冷峻,双腿微分站在门外,身后五百军卒沉默不语,但却刀兵出鞘,随时欲要砍杀他人模样,韩虎身边一瘦矮之人,轻声说道:“韩将军,今日你我领兵前来,若是被北地王知晓,你我可是担了莫大的风险啊!”
“嗯。”
韩虎嘴里微微轻“嗯”一声却没了下文,比较瘦矮的张承恩无奈叹息一声,却也不再劝解。
临近日暮,身在军营的他突然收到军令,要他务必前往夔王府捉拿贼人。没头没尾的军令很是令他疑惑不解,可他一再翻看手中令信,上面的确是南衙将军府军令。
张承恩本是洛阳将军,朱温逃离洛阳后,自此归顺了李思钰,官职虽稍微降低了些,但他还算是满意的,本来就不受宣武军重视,如今虽为韩虎副将,却也不算太差,对于降将来说已经算是不错得了。
可调兵围困夔王府,张承恩还是有些担忧,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韩将军也知北地王病重,城中又流传不满北地王之言,此时围困夔王府,若抓住了贼人还好说,可若抓不到,你我担的责任可就大了啊!”
“嗯。”
韩虎又是不悲不喜轻“嗯”了一声,依然冷厉站在夔王府门外,张承恩心下无奈,也不再劝解,就在此时,夔王府大门终于打开了。
“哈哈”
人未见到,就听到一阵大笑声,听起来有些愤怒、不甘。
夔王李滋大步走出府门,身后数十或是手持棍棒、或是利刃的家奴。
“砰!”
一声巨响,数百军卒齐齐上前一步,韩虎猛然一抬手,身后军卒顿止。
韩虎大步上前,身上铁甲更是哗哗作响。只见韩虎双拳一抱,一脸肃然。
“末将韩虎见过夔王,末将奉命搜查夔王府府中贼人,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夔王见谅!”
李滋大怒,上前一步怒吼道:“李悍虎前些日用兵围困晋王府,今日又是我夔王府,这个天下是大唐天下,不是他李悍虎的天下!想搜查本王府邸,休想!”
韩虎冷冷看向李滋,眼底深处怒火更是恨不得现在就抽刀砍死眼前的老混蛋。他也不愿再多言,冷冷看了一眼李滋,转身返回军阵。
“来人!”
“給老子搜!”
“敢阻拦者,敢动兵杖者,死!”
随着韩虎冷厉话语,数百军卒齐齐上前,每上前一步,嘴里大喝一声。
“杀!”
“杀杀,杀!”
夔王府家奴再如何强壮,面对数百手持利刃军卒也不得不一退再退。
“哼!”
韩虎不满一声冷哼,张承恩立即大怒,双手持刀,大步越过军阵,在一名壮硕奴仆尚还呆愣之时,人头已经飞起,鲜血喷出三尺高,尚还未摇晃着栽倒在地,张承恩大脚已经踹在没了头颅的胸口。
没了头颅的尸身摔落不住后退的人群中,惊惧恐慌瞬间在人群中炸开。
“杀!”
“杀人了——”
“快跑!”
随着张承恩再次暴吼,又一颗头颅飞起,手持刀枪棍棒的奴仆一声惊吼,顿时四散奔逃。
“狗贼!你敢”
“啪!”
李滋又恐又怒,正待开口大骂,韩虎抬起的鞭子已经重重抽在了他的脸上。
韩虎心下极为愤怒,他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竟然让自己陷入如此险境,大步走到李滋面前,低头冷冷看着摔倒在地的李滋,眼中愤怒让李滋身体颤抖。
“说!”
“李曜小儿在何处?”
李滋心下一阵冰冷,他知道他们夔王府今日是在劫难逃,不顾脸上疼痛,疯狂大笑。
“哈哈哈哈”
“你们果然好啊!竟然还真他娘地的落井下石啊!”
“哈哈哈哈”
“今日本王身死,明日明日就轮到你们——”
李滋突然挺身做起,指着李戒丕、李嗣周他们府邸方向怒吼。
看着李滋模样,韩虎第一次露出诧异之色,随即又是一副冰冷。
韩虎恨不得一刀砍了眼前李滋,可他知道,没抓到那人,没把知晓他们的张雄天杀死,他韩虎能否见到明日阳光尚且不知,一想到这些混蛋所作所为,韩虎心下就是一阵懊悔,悔不该轻信了那人话语。
可事已至此,最好能杀了他们!
韩虎心下恼怒、愤恨,可他知道,一旦此事被那人知道,自己就完了,所有一切都是这些混蛋们造成了。
夔王府一阵鬼哭狼嚎,不断有衣衫不整妇人被丢入院中,四州更是燃起火把,哀嚎惨叫声此起彼伏,李滋脸上更是呆呆傻傻看着这一切。
十六王宅本为一体,夔王李滋虽早于李戒丕、李嗣周他们来到洛阳,可同为十六王宅,满朝文武更希望他们还如长安之时,情愿让他们成为一群猪猡,也是有意无意让这些王府门居于一地。
夔王府的异变让正聚集在李戒丕府中的王爷们一阵惊恐,他们知道,必然是夔王府事败,被李思钰得知了一切,眼看着倾天大祸就要砸在他们身上,这些胆小怯懦的王爷们更是惊恐一片。
“怎怎么办?该该死的李滋老贼,他他娘地害人精!”
“咋办啊?十三弟,你快快拿些主意啊!”
“不行,咱们咱们必须赶紧去北地王府,赶紧去找遂宁,否则否则来不及了!”
“十三哥,你去不去北地王府?你不去,俺去!俺等不及了!”
“等等本王”
屋中一阵大乱,数名王爷根本不容李戒丕开口,人却已经跑出了书房,李戒丕呆愣了片刻,一蹦三尺高,冲着没了人影的房门大吼。
“等等老子啊——”
数百军卒如虎似狼闯入夔王府,但凡稍微抵抗的一律砍了脑袋,整个王府更是哭声震天,周围各家王府大门紧闭,无一人敢前来阻止。
震天哭喊声,数里外都能清晰听到,满朝文武大臣大惊,忙令人前来查探,相熟官吏更是急匆匆聚在一起等待消息,但不管是何人,都无人前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此时的李思钰尚还不知道这一切,此时的他正在俩婆娘关照下,狼吞虎咽吞食着眼前一盆肉食,此时的他根本就是一副饿死鬼模样,任何食物进肚都会在一盏茶的功夫消失不见,他上一世经历过此种情形,当然知道,这种情况应该还会延续一周,只有彻底满足了身体进化所需的能量后,这种恐怖的饥饿感才会消失。
正全力以赴对付眼前美食呢,隐隐约约的哭喊声让李思钰眉头一皱,正要塞入口中的猪蹄也停了下来。
第972章 哭声震天(中)()
“怎么了?”
李璇见他竟然把快要塞到嘴里的猪蹄放了下来,很是一脸奇怪,她算是见识了什么是饿死鬼样子了,不说一整头猪羊进了他的肚子里,那也有大半个,可这肚子就像是个无底洞,丝毫没见他有停顿下来的意思,而此时竟然停了下来。
大丫同样与李璇一般表情,可看到李思钰转头看向房门外,见他皱眉,也跟着转头看向房门外漆黑夜晚。
大丫不似李思钰,李思钰的身体产生了变异,正在进化当中,无论力量、速度,还是目力、耳力都极大的增强了许多,李思钰能听到东城震天哭喊声,大丫却什么都未听到。
“来人!”
李思钰丢下吃食,站起身来走到房门外,随着他的呼喊,两名守在外面亲卫大步上前,抱拳躬身应诺。
“大帅。”
“令小五领五百骑,前往东城查探。”
“诺!”
两名亲卫不知是何缘故,但是大帅口令就是军令,没敢有任何迟疑,立即躬身领命而去。
此时的李思钰尽管消瘦若骨,可他背着双手挺立在房门外,大丫、李璇反而觉得,此时的他更像一座雄伟高山,竟然有了莫名压迫感。
大丫、李璇不由起身来到李思钰身后,李璇开口道:“发生了何事?”
李思钰眉头微皱,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暂时不得而知,应该是发生了些许事情,还是等等吧。”
大丫不知道洛阳如今情势如何,但她知道自家少爷“病重待死”必然会引起洛阳动荡不安,有些担忧道:“是不是调些军卒前来?”
李璇一阵错愕看向大丫,她没想到大丫会说了这么一句,李思钰却摇头说道:“不用,现在你家少爷还没死呢!”
“呸呸净瞎说!”
李璇一阵不乐意,李思钰却笑了笑,心下还是挺喜欢李璇是如此反应。
想了一会,他也没觉得此时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尽管耳边哭喊声震天,显然是发生了大事,可他知道,这里是洛阳城,此时他也正在洛阳,哪怕外面皆言此时的他已经病入膏肓,可他毕竟还活着,还活着留在洛阳,只要他有一口气,城内就不敢有人起乱造反,他有这个自信。
造反不是说上层军将说造反就可以造反的,否则的话,每天都可能会有几场造反的事情发生了,而事实上,从古至今也没有多少造反之事发生。
造反最基本的一点就是底层军卒不满,只有所有军卒不满才可能发生造反之事,也正因如此,往往才有了什么几大恨之事发生,才有了出师表,就是要让所有人都不满,只有如此,才能有可能造反成功,否则就是自己在找死。
李思钰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在对待普通军卒一事上尤为重视,给了他们在这个时代最为优厚待遇,断了所有人造反的可能。
他很自信,自信到了只要自己不死,他人就很难有机会、有胆量造反。
军卒不造反,就算发生了些许事情,在他眼里也算不得太大事情,可耳中震天哭喊声又不能让他坐视不理。
李思钰刚来洛阳没几日,还不清楚各家府邸在何处,自然也是不知夔王府正发生着何种事情。
小五得令领五百骑出府,李思钰也像是忘了腹中饥饿,只是静静站在门外,大丫、李璇以为他在担忧着什么,可她们哪里知道李思钰心下却是忧愁如何与两女解释自己身体的事情,身为枕边人,或许他可以瞒的一日两日,但时日一久必然会被她们发现自己的异常,尤其是丹田腹部的细鳞。
上一世李思钰战斗姿态如同蜥蜴人一般,不但有厚实鳞片覆盖,身后更是拖着条尾巴,但那是战斗时的姿态,自己是可以收缩隐藏,可是腹部无论如何也是有些鳞片是无法隐藏的,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腹部是最为要命的地方,是不是自己潜意识想要保护的地方,总之就是无法收回。
李思钰心下忧愁如何解释,可在不久后,当大丫、李璇发现他腹部的鳞片时,反而有些好奇,好奇一场大病后竟然有了这些东西,而并未去追根问底,直到几十年后,自己儿子也有了变异进化,李思钰才问起埋在心底多年的担忧,而那时的她们却一脸诧异反问他,公主能一夜白了头,你一场大病有了这些东西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对此李思钰也只能无言以对,不过那是多年后的事情了,而此时的他,的确很是担忧她们无法接受,却不知自己也不过是自找烦恼而已。
小五领五百骑出府,人数虽不多,却也惊动了正打算休息的杨复恭、杨氏两人。
杨复恭、杨氏寻了过来,正见到李思钰站在门外与两女低声交谈,低声咳嗽一声。
“咳!”
李思钰不由转头去看,正见到杨复恭捂嘴走了过来。
“阿父怎么来了?”
杨复恭轻哼一声,说道:“发生了何事,竟要小五此时领兵出府?”
李思钰摇了摇头,皱眉道:“孩儿也不知发生了何事,但想来应该是发生了些事情。”
“嗯?”
杨复恭、杨氏不由一愣。
“行乾,这这是为何?”杨氏一脸不解。
见杨复恭与杨氏一般,李思钰不由苦笑道:“孩儿确实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东城哭声震天,定然是发生了些事情。”
“东城?”
杨复恭一阵讶然,与杨氏相视一眼,杨复恭眉头微皱,他与大丫、李璇一般,并未听到有何哭喊声,但李思钰这么说,他也不敢十分确定,只得点了点头。
“为父等上一等好了,看看究竟是何事,竟要我儿动用了五百骑!”
洛阳与长安大不同,长安鼎盛之时人丁虽多过洛阳,可洛阳却比长安庞大的许多,不但洛水将洛阳南北一分为二,皇城更是与长安大不同。
长安自秦汉之时就为帝都,因秦始皇乃天下第一帝,故而所建帝都极为正统,以示帝王威严,故而帝都居中而建,始皇自北而威天下,帝都皇宫又居皇城以北正中。
或许紧靠着龙首原的缘故每临暴雨之时,低洼的皇宫就会积水,杨广为帝时极为不喜,迁都洛阳也有很大缘故因此,在营建洛阳时,也正因考虑了这些,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