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思钰拿起酒壶狠狠灌了几口,扔下酒壶道:“何苦?”
“哼!何苦?仲安,你也是饱读诗书之人,你告诉我,从匈奴之祸开始,我中原可曾主动侵入过草原?哪次不是草原先掠夺我中原女子为奴?”
“为了草原胡族免于骚扰我中原,我大唐多少公主下嫁过这些胡人?可是有用吗?”
李思钰气愤道:“远的老子懒得谈,就说这奚族五部!”
“契丹强盛之时,我们与契丹八部开战之时,奚族阵斩了几人秃头蛮?可曾越过契丹八部族地一步?”
“好嘛,现在眼红了,早干嘛呢!”
“砰”
李思钰红着眼睛,一拳在桌面上,桌面顿时一个碗口大的破洞出现,他的手面上被木刺划出数道血口,鲜血直流!
“草原部族向来欺软怕硬,弱小时死缠烂打,打过就跑,总是变着法子讹诈我们,这次老子就不走!”
“老子就在草原!老子使劲让你们跑,让你们跑个够!惹毛了老子,老子明日就拿奚族开刀!”
李思钰表情狰狞,他很厌烦这些部族秉性,打不过就跑,你回去后,他们又跑过来,仗着万里草原,仗着有马跑得快,总是欺辱中原,他现在就待在草原不走,你跑,那就追你到天涯!
盛怒之下的李思钰很是恐怖,阿蛮此时也不敢吭声,唯恐触怒了他,其他人更是不敢。
“砰!”
房门一下子开了,门外之人摔倒,跌进屋内,正是在外面偷听的月里朵。
目光如刀!
“滚!”
“砰!”
李思钰怒吼,抬手把身前酒壶砸在月里朵额头上,月里朵刚想爬起来,顿时又跌倒在地,额头鲜血横流!
无人敢掠其锋锐。
屋内只有李思钰暴怒喘息声。
“阿爹,妞妞害怕”
一声稚音打破李思钰恐怖气息。
李思钰低头看到脸色煞白的阿蛮,迅速收敛怒火,苦笑揉了揉阿蛮头顶。
坐在椅子上,看着屋内狼藉,再次苦笑道:“每个人心中都隐藏了一只魔鬼”
“阿爹以后不会了!”
“唉”
裴仲德也不知是叹息自己,还是叹息李思钰,抑或大唐!
这老头以为了解了李思钰,可今日暴怒的李思钰让他都感觉到恐惧。在李思钰暴怒之时,裴仲德能清洗感受到,那才是真正的他,而不是之前的温和的他!
自己觉得这次只能空手回去了,不过他还是想要再做一次尝试。
“行乾,朝廷给你辽东都护府大将军一职,可否可否”
李思钰心下叹息一声,今日他也觉得烦闷,摇了摇手道:“朝廷给不给都是这么回事,今日小子也没有心情再谈,还是过些日子再谈好了。”
李思钰拍了拍阿蛮的脑袋,示意让她跟着离开。
“小姐,行乾今日孟浪了,还请小姐谅解!”
“仲安兄,行乾这就别过,过两日政务院要进行罢免院正的表决,仲安兄若是有兴趣,不如去参观一番,有什么好的建议也可指点一二。”
“当然,长者若是有兴趣,也可一同去看看。”
李思钰点了点头,大步离去。
良久
“唉”
“唉”
两人同时苦笑。
“行乾”
“行乾”
两人又是一同出口,两人相视,面色更苦,裴仲德说道:“看来你我这次都是无功而返了。”
马文豹却摇了摇头道:“此次前来本就没报多少希望,也算不得多少失望。”
“哦?仲安此言何意?”
马文豹道:“或许与行乾相处过时日,对他有些了解。行乾看似平和,实则刚烈至极,一旦决定了,是很难改变的。”
裴仲德点了点头,这些他现在也有所悟,认同了马文豹话语。
董昭却皱眉道:“难道一点机会都没有?”
马文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可把董昭弄糊涂了,这是何意?
只听马文豹说道:“也不是没可能,除非你们可以保证他的人马死得其所,或者或者可以说服他亲自去长安,不过这不大可能,辽东现在需要他。”
裴仲德若有所思。
海丝有些担心看着马文豹,她知道他其实不喜欢奚族,更喜欢李思钰弄出的那三院,现在这种情形,也没法子再开口了。
看到海丝有些担心他,马文豹抓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有些事就是命中注定的,强求不得。”
屋中人苦闷叹息,李思钰则带着阿蛮和一干卫士离开,月里朵满脸是血跟在最后,看不出喜怒哀乐。
回到府中,小樱恼怒异常,命人把察一察二和月里朵按在地上,亲自抽了三人三十鞭。
察一察二作为李思钰的贴身女卫,竟然未能阻止月里朵偷听,小樱对她们惩罚尤为重,不但抽了三十鞭,还在雪地里跪了一宿,两人直到昏迷过去,才被人扔进屋里。
月里朵惩罚要轻得多,仅仅是抽了三十鞭子,饿了三顿饭而已。
但是月里朵情愿对她的惩罚重些,察一察二惩罚之后,依然跟在李思钰身后,她却再次去洗山一般的衣物,哪怕阿蛮求情也没成功。
她有些后悔,后悔自己还是心急了些,应该更谨慎接近那仇人才是,不该为了一时冲动,坏了自己大事。
李思钰经过酒楼事件,一连消沉了几日,政务院和其他两院人员很是焦急,可是却不敢去触霉头,自从得知大帅在酒楼之事后,就不自觉有些害怕起来,哪里还敢去催。
第59章 领导视察()
“阿爹,能不能别让月里朵洗衣服了,她知道错了!”
李思钰被阿蛮一阵摇晃,心里叹气不已。
“你这丫头就是算了,说你也没用。”
“阿爹阿爹”
“你还让你阿爹写字不?真是的,去找月里朵玩吧!”
“阿爹答应了?”
“嗯!”
“谢谢阿爹,阿爹最好了!”
看着一阵风跑没影的阿蛮,李思钰摇了摇头,这丫头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也不知道为何,总是愿意与月里朵一起玩。
拿起笔,没有继续写条陈的欲望,把笔扔到一帮,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走了一圈。
“来人,备马!”
察一在李思钰话语后,从屋内角落里出来,开门去传令了。
李思钰带着几十个护卫出了府院,一路来到政务院,这是营州第一次来政务院。他的突然到来让整个政务院鸡飞狗跳,所有人员全都出来迎接。
李思钰有些不悦道:“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没必要如此。”
刘一贽现今算是代理院正,自然居于众人之首,只见他躬身行礼道:“属下见过大帅!大帅很少来政务院,自是要隆重些。”
李思钰看着四十余岁的刘一贽,点头说道:“你做的还算不错,以后本帅前来,不必如此,表决大会可曾准备妥当?”
“回大帅话,都已准备妥当,可以随时进行。”
李思钰点了点头道:“本帅准备把这次表决大会开放给民众参观,你准备下,三日后正式进行表决。”
刘一贽赶紧点头答应:“属下定然不会误了此等大事,还请大帅放心。”
李思钰对刘一贽还是满意的,此人有些功利之心,这也正常,身处权利场,没功利之心那几乎不可能,对此他也不会太过在意,只要能够管理好政务即可。
李思钰随口问道:“杨有忠还在政务院吗?”
刘一贽答道:“他现在已经暂停了职务,在刘府等待表决会的召开。”
李思钰再次点头,没有在说什么。政务院是营州最好、最完整的建筑了,地方很大,官属也很多,前院大厅改成了议事厅,是政务院表决重要问题之所,两边则是会客和日常接待之所,真正处理事务的地方则在二进和三进院,四进院则为档案文件存档之所。
他在刘一贽的陪同下,一一游览政务院所有地方,听取刘一贽的汇报。
“你们做的不错,尽管还有些做的不够,需要日后努力,大体上本帅还是满意的。”
“大帅满意就是对政务院最大的褒奖。”
“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政务院就要以民为重,有些瑕疵不要紧,万事先考虑百姓,当然这个百姓可不能是以富人为首,而是真正的穷苦百姓。”
“属下谨记大帅教诲,定会以民为重!”
李思钰心下叹了口气,都说以民为重,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人?大多还是以此为借口,把好处都安在了富绅这个阶层的“民”头上,普通大众百姓,并不能获得优待,能不被欺负就不错了。
他也不是对富绅这种“民”有意见,而是觉得,这个群体本就优势明显,起点本就很高,在政策上还对他们优待,只会造成更多的一群“民”的压榨,社会会越来越不稳,最终大家都倒霉。
李思钰说道:“万事要以规矩为重,赋税没有人可以获得免除的权利,功劳是功劳,过失是过失,要分清,不能以功劳为借口而触犯规矩,这事要警戒。”
“富裕起来的人终究会成为上层之人,这是没法子的事情,勤劳聪慧些的人,财富积累就要快些,但只要钱财干净,就应该受到保护,不能觉得人家钱多就要压制,这也不是我们的本意。”
“合法的私人财物要受到保护,同样也要要求打击不合法的财物获得,两者是二,也是一,不可不重视。”
刘一贽点头道:“大人说的是,属下记下了。”
李思钰叹气道:“大唐为何会走到今日困境,很大的原因是士绅豪族不纳赋税,太过贪婪,咱们辽东苦寒之地,若出现这种事情,顶多三五十年就会动乱,一旦乱起来,别人倒霉,你们也别想置身事外。”
“所以啊,别想着找漏子不纳赋税,挣钱要挣的心安理得。”
刘一贽与跟随的政务院阁老纷纷点头,他们大多都是关外之人,知道关外人更野蛮些,财富过多反而不是好事,一旦动乱,往往富有之人先倒霉。
“大帅训责的是,政务院会谨记大帅训话!”
李思钰点头道:“啥事都要讲究规矩,公平尤为重要!”
“要相信天道轮回,这不公平之事就像一笔债,债多了,民怨多了,民乱就会出现,黄巢之事你们也知道,这些没必要再详说,但要以此为戒!”
李思钰一边走一边在门外看着屋内之人办公,并未走进去骚扰他们,觉得自己更像是军方人员,不应该对政务太过指手画脚,军政分离是他想要做的事情,能够避免插手,还是要尽量避免,要给后人做个好些的榜样。
众人也满意他这种态度。
政务院阁臣和主事人员大多是文臣,对于霍乱天下的武将从心里是有排斥的,李思钰把军政分离,他们很是支持,觉得就该如此,至少现在该是这样的,至于以后
以后之事,李思钰用屁股也能想到,权利是个怪兽,会不自觉得把人往前推,文臣以后必然会千方百计的想要让武将低头,可武将是把刀,在文武相争之后,这把刀要么架在文臣脖子上,要么文臣把这把刀的刀刃打平了。
可关外不同啊!关外是混乱之地,与关内有本质的区别,关外之人更崇尚武力,一旦武将这把刀子没了刀刃,就会被外族入侵,所有人都跟着完蛋。这就是为何他又把监察院和资政院从政务院中分离出来,自成独立系统,让军政尽量达成一个平衡。
都说三角形更稳,李思钰更相信腿多的人走路更稳些!
第60章 流言()
政务管理是一个系统管理,李思钰并不认为自己在这方面会做的更好,人的精力是有限度的,与其大而全,不如去精其一面,这是他的想法,也是这么去做的。
他不想去过度干涉政务,而是让其自主去管理,当然了,若是行政人员过于过分,他不会置之不理。
政务院视察了一番之后,并未前去杨府,杨有忠是原政务院院正不假,可若犯了规矩,自有政务院自行处置,对此他不想过问,该如何就如何,规矩定下了,就要遵守,他现在算是风向标,一旦去了杨府,难说会不会被杨有忠利用,拉拢其他阁老,对此次表决造成意外麻烦,因此,“散心”之后就回到府邸,却听到一个意外消息。
小樱见到外出回来的李思钰,疾步几步上前。
“大哥,刚刚有些流言突然出现在城内,是关于大哥的!”
李思钰愣了一下。
“关于我?关于我什么事?”
小樱犹豫了一下,小心说道:“大哥,你究竟是不是皇室宗亲?”
“啊?”
李思钰大惊。
“这不可能啊?这事情很少有人知道的!”
小樱听到这话,又见李思钰这般反应,自是知道了事情的真伪,眉头却皱了起来。
同样李思钰也反应了过来,同样皱眉道:“这种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再说我也不敢十分肯定自己是不是皇室宗亲,这事还是娅娃婶婶告诉我的,究竟是不是还不十分肯定。”
小樱皱眉道:“里面不会有些阴谋算计吧?”
小樱掌控着监察院,尽管入手时间很短,可她好像天生适合这种事情一般,现如今,但凡觉得不妥,都会被她怀疑,这种身份之事,很容易被他人利用,自然也有些担心起来。
李思钰脚步停了下来,皱着眉头想想,自己也没有头绪。
娅娃一家,他未发觉有何不妥,唯一不妥的地方就是娅娃竟然知道他有块残玉,还知道他屁股上有块疤,这就很奇怪了。能够知道他身体情况的,只有妻子崔秀秀,其他人不可能知道!
经历过这么多事情,李思钰不可能去怀疑崔秀秀的,他能感觉到崔秀秀对他的感情,不可能去欺瞒他的。
那就有些奇怪了。
李思钰想了想,觉得里面是有些问题,大唐皇室宗族的身份,对于他来说,是有利的,至少可以让天下人认可他的存在,也可以让文人认可,长远来看,是有些好处的。
可可这事一直让他感觉别扭!
现在,这种事情突然爆发出来,这就让他感觉里面有问题!
可是究竟是哪里的问题?来回走动了半天,他也未想出个所以然来。
“查一查,这流言是从哪冒出来的!”
小樱点了点头,也没心思去跟李思钰撒娇卖萌,急匆匆离去,但凡对他有威胁的事情,她总是要比任何人都紧张。
城内人口并不多,就在李思钰皱着眉头想着此事对他的影响之时,经过一日的探查,小樱终于发现了消息的源头,又急匆匆跑来汇报。
“大哥,察清楚了”
小樱一边说着,又犹豫起来。
李思钰看到小樱这种犹豫不决的样子,神情一下子紧张起来。
“是是谁传出来的?”
“是是阿蛮”
“什么?”
李思钰猛然站了起来,又皱起眉头。
“把月里朵调进你那里,由你亲自看管!”
“大哥的意思”
李思钰点了点头,眼中冷芒泛着杀意,不过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阿蛮性子天真烂漫,若无他人撩拨,不可能把这事说出去的!”
“月里朵此女不是轻易甘心之人,不能再让她在阿蛮身边,你亲自看管!”
小樱不解道:“既然如此,何不一刀砍了?”
李思钰摇了摇头,却并未解释。
“监察院是极其要紧之所,你要注意不可让她接触重要之事,她算了,紧紧看着她即可。”
李思钰此时也没心情多说什么,摆手让小樱离开。
他这次带着月里朵前来营州,就是要把她放在小樱那里看着,杀她容易,可
李思钰叹了口气,对阿蛮这丫头很是头疼。
阿蛮现在哪里知道自己闯下了如此大的事端,更不知道这件事对他阿爹造成了多大的麻烦,若是知道,打死也不会说出去。
流言的传播很快,裴仲德听到这消息后愣了许久。董昭大喜,可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董昭找到呆愣住的裴仲德,说道:“大人可知那李行乾是何人?属下怎么也想不到,李行乾竟然是静乐公主后人!”
裴仲德摇了摇头道:“这事情蹊跷”
董昭听了这话冷静下来不少,问道:“大人的意思是李行乾故意的?”
裴仲德皱眉说道:“不好说。”
“天宝四年三月,唐皇欲立独孤静为静乐公主,并下嫁李怀节,同年九月,李怀节杀静乐公主造反,这”
董昭一愣,他对这些事情不了解,听了裴仲德话语后愣了一下,喃喃说道:“半年,半年大人”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飘了过来。
“这有何奇怪的。”
两人抬头一看,正是马文豹!
只见马文豹拱手道:“小生准备找先生去饮酒的,看到门未关,还请先生莫怪小生无礼之过。”
董昭现在哪里还管这些,急忙问道:“还请仲安解惑,这半年”
马文豹扶额道:“这事儿兴许还真有可能。”
听了这话,裴仲德也坐不住了,赶紧问道:“哦?这件事仲安知晓?”
马文豹点了点头道:“不知先生可知宜芳公主下嫁奚可汗饶乐郡王李延宠之事?”
裴仲德点了点头,这宜芳公主和静乐公主几乎同时下嫁,又是同时被杀,自是知晓。
“还请仲安解惑。”
马文豹皱着眉头说道:“这件事情真不好说,静乐公主下嫁契丹部半载是不假,可听闻当时静乐公主前来之时已有身孕,被杀前产下一女,不过后来这女婴活没活下来,小生这就不知了,至于李行乾是不是静乐后人真不好说。”
裴仲德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静乐的确是有后的?”
马文豹道:“应该是真的,宜芳公主与静乐公主交好,两人时有信件相通,宜芳公主被杀后,那些信件也就被搜了出来,不过奚族知道这事的人不多罢了。”
董昭急忙问道:“不知宜芳公主可曾说,静乐公主那女娃的父亲是谁?”
董昭摇了摇头道:“信里面只提到那人姓杨,至于是谁并未提及。”
裴仲德一愣。
“姓杨?”
随即皱眉道:“姓杨,能够与独孤氏相当的杨家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