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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友裕诸人,被朱温赎回者不会超过三人,剩余者,必是心灰意冷之人,只要恩泽信任有加,得其效忠并非难事!”
李思钰轻轻捻动手中酒杯,抬眼看向裴贽,轻声低语:“不知裴相满意否?”
第404章 门庭若市()
“不知裴相满意否?”
词语一出,裴贽脑袋如被万雷轰顶,痴痴呆呆看着李思钰,长大着嘴巴,却连一小口空气都吸不到腹中,如同一条窒息的鱼。
李思钰不去看如此“可笑”的裴贽,低头自酌自饮,沉默了许久,李思钰才幽幽说道:“所有抉择都放在裴相面前,这些官吏如何选择,全由你们自己心意,选择让百姓满意的官吏也好,选择贪婪残暴的官吏也罢,全由你们自己。”
“民心就放在那里,军卒的心也放在那里,将领的忠诚也在那里,你们如何选择全由你们,我军戍守长安结束后,就该返回关外,小子的妻儿还等着小子呢。”
说完,李思钰也觉得自己真的很疲惫了,来到床前,脱去鞋子,再次爬上床铺,蒙头大睡,再也不理会坐在木墩上,痴痴呆呆看着他睡觉的裴贽。
裴贽痴痴呆呆,看着李思钰爬上床,看着他蒙头侧卧呼呼大睡,连面都不给他看见。
良久,裴贽深深吸了一口气,胸口高高鼓起,又重重呼出,一连数次,想压也压不下胸中激烈跳动的心脏。
若是平日里,看到李思钰这般懒惰惫懒模样,裴贽心中定然不爽,不满他不尊重他这位朝相行为,可此时一点不满都无!
坐在木墩上良久,这才起身,深深向呼呼大睡的李思钰躬身行大礼。
裴贽轻轻退出了大帐,刚刚退出大帐,这才发现外面站着两人,正是杜让能和杨复恭!
看到两人一脸震惊模样,裴贽就知道帐内那位甚至都未与杨复恭说起过。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再次深呼吸一次,这才默默离开这顶大帐,好像唯恐打扰了里面那个过分年轻的将领。
三人默默退开,已经远离那顶帅丈数十丈了,三人依然还是沉默不语。
直至看到少了一条手臂的牛存节,看着他扛着一杆李思钰的帅旗从眼前经过,看着牛存节,裴贽这才轻声说道:“中尉大人,老夫突然有些嫉妒起了你了,若李悍虎是我裴家子孙该多好啊!”
杨复恭咧嘴笑了起来,犹如弥勒佛一般。
“嘿嘿,咱家也未想到那孩子竟然如此算计,就是不知两位可否满意?”
杜让能叹气一声,说道:“错了,错了啊!”
杜让能突然向杨复恭深深行了一礼,轻声说道:“这一礼本该向行乾行礼,中尉大人代受吧。”
杨复恭一点都没避让的觉悟,硬生生受了一礼。
“我儿已经把事情全倒了出来,不知两位朝相当如何?正如我儿所言,你们如何选择,这些都是你们的事情,我儿既然说了不想多问,咱家身为我儿阿父,自然没理由不支持!”
杨复恭摆了摆手,背着双手向自己帐篷走去。
看着杨复恭渐渐离去,两人沉默不语。
裴贽看了一眼杜让能,转身就要离去,杜让能叹息一声。
“敬臣,你就如此不信老夫吗?”
裴贽身子一顿,回身看向杜让能,静静看了数息,轻声道:“此事朝廷诸臣之争,陛下之虑行乾之意虽好,可。。。。。。杜相应该明白的。”
杜让能眉头皱起,李思钰想法虽好,就算现在说动了裴家和杜家,但朝堂上并非只有他们两个家族,其余家族能否信任李思钰?
杜让能默默看着裴贽离去,没有再阻止,而是静静站立思索,寒风瑟瑟,吹起这位朝相一缕白发,显得尤为寂寞。
朝堂上历来都是个大泥潭,利益交织如同一团乱麻,理不清、扯不断!河中之地这么大的一块肥肉落入裴家的囊中,惹得无数人眼红,朝堂上还有一些人寄望着杜让能能够为他们争取一些利益,可随着晋王李克用返回太原,辽东军东进陕虢,朝堂上的大臣们就明白了,河中再无变故,河中五州成了裴家之地。
人就是这么回事,患寡不患均。
如此大的肥肉,他人无法插嘴,裴家一家独食,朝堂上自然会有无数大臣嫉妒不满,长安城也就出现了关于裴家叛逆之言。
李晔是犹豫的,河中五州落入裴家人手里,这件事情与他无关,辽东军也从未经过他的同意,这让李晔心中不满。大唐如今看似还是大唐,实质上如何,李晔心中很清楚,天下节度使姓李的好几个,可没一个是他们皇亲国戚之人,在得知辽东军有意让出河中五州,李晔心中就像着了火一般。
李晔为何如此恼怒杨复恭?按理说杨复恭支持了他的登位,作为利益交换,李晔同样也应该给予杨复恭支持,支持杨复恭掌控神策军,可为何两人最终又形同陌路、兵戎相见,主要还是因为兵权的缘故,但最终矛盾冲突的发生,还是因为杨复恭阻止了皇亲国戚试图就任节度使之职。
两者看似毫无关联,其实里面纠葛很深。
安史之乱,禁军丧失殆尽,玄宗、肃宗西逃,宦官李辅国沿途征召兵卒,重立十万禁军,宦官由此执掌军权。李辅国重立十万禁军,有挽救大唐社稷之功,其后张皇后欲废肃宗所立太子李豫,李辅国又在此时力挺李豫登基,其后李豫却遣人刺死李辅国。
代宗广德元年,吐蕃陷京师,宦官鱼朝恩领神策军自陕来迎驾,护送代宗返京(神策军自此为禁军一系),其后,代宗与朝相元载设计杀鱼朝恩。
鱼朝恩死后,神策军落入朝臣之手,德宗建中二年,成德节度使李宝臣病死,其子李惟岳请奏为留守,德宗不允,之后爆发了“四镇之乱”、“泾原兵变”、“朱泚称帝之乱”“奉天之乱”。建中四年,泾原乱兵入京,德宗出逃,文臣白志贞统领神策军独自逃亡,唯有宦官窦文场、霍仙鸣率内侍亲卫护佑,并沿途征召散乱军卒,至此宦官重新夺回禁军大权,但因宦官剥夺了文官的兵权,重执神策军,得罪了朝堂文官,其后霍仙鸣中毒而死。
僖宗元年黄巢乱军入京,宦官田令孜领神策兵拥僖宗逃西川,其后宦官杨复光立忠武八都,黄巢之乱平定后,神策军损失惨重,宦官田令孜欲重立神策军,经历过兵乱的长安财政空虚,田令孜欲夺河中盐地,致使河中节度使王重荣与河东节度使联手战神策军使田令孜、邠宁节度使朱玫、汴州节度使朱温,朱玫战败,田令孜害怕朱玫降罪,执僖宗西逃,其后朱玫占帝都,立襄王为帝,田令孜让位于杨复恭,入西川为监军使,其后田令孜死于养子王建之手。
宦官数次在帝王逃离京师都发挥了重要作用,不是说宦官就很好,很忠诚可靠,但是宦官的确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这是无可置疑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会有争斗,没有宦官,文官同样争斗不休,宦官贪婪,文武官吏胃口同样也不小!
大哥不说二哥,要说有区别,那就是宦官话语权没文官话语权多,没有文官嘴大罢了,政治没有好坏之分,只有利益之争!
哪怕裴仲德也是文官体系之内之人,但是他得到了河中五州,这就是原罪!
朝堂上争争吵吵,哪怕在河中节度使最终确定后,依然暗流汹涌。裴家老宅门前马车云集,矮矮胖胖的裴素在门口招待每一位前来之人,脸上笑容自始至终都未停过。
“裴家老十,你裴家可算是飞上了枝头啊!哈哈。。。。。。”韦家老祖韦邕拉着裴素手臂大笑。
裴素看着这个马脸的老头,心底一阵嘀咕,嘴里却说道:“谁不知道你韦家为长安之首,你韦老三如此说,可是打我裴家脸面啊!”
韦邕顿时苦笑起来,说道:“你裴老十是在打我韦家脸面啊!我韦家可都快掀不开锅了,什么都不说了,今日老夫前来,你们裴家可不能不给老夫一个面子,否则老夫可不答应了啊!”
裴素心下苦笑,嘴里却笑道:“你韦老三都这么说了,我裴家就是想拒绝也无法拒绝。。。。。。”
“欸欸,你们两个老不死说什么呢,老夫可还在呢!裴老十,我柳家要一州刺史不过分吧?”柳奎伸手抓住裴素的衣领,一脸威胁的模样。
裴素看着身高体胖的柳奎,面上露出苦意,叹气道:“柳老五,不是老夫不答应,这事情最终还未定下呢,还不知道李悍虎是个何种章程呢。”
柳奎摇晃了一下裴素,老脸凑到裴素面前,一脸威胁意味。
“裴老十,你这老小子是不是又想挨老夫的拳头了?没定下?骗鬼呢!”
崔家族老崔昇之忙凑上前,一脸感兴趣模样问道:“柳老头,你可有听说了什么?说来大家听听。”
柳奎看向几个老友都一脸感兴趣模样,他也不扯裴素衣领了,捋须得意道:“老夫可是得了确切消息,李悍虎除了不允许裴家插手军卒,政务上全由他们裴家处置。”
“啊?柳老头,这河中军务不在裴家之手?”崔昇之一脸诧异模样。
柳奎看了一眼崔昇之,不屑道:“还不是你们崔家惹恼了李悍虎,否则岂会有此事发生?”
崔昇之听了这话,很是不满道:“这还全都怪我崔家?难道你们柳家就未同意吗?”
柳奎登时有些恼怒了起来,崔昭玮所做之事,他们柳家的确也掺和了些,可现在情况不同了,崔昇之说这话犹如打脸一般,岂能不怒。
第405章 逼宫()
“行了,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必要争这些么,老夫可是得了一个确切消息。。。。。。”杜承崴拉开崔昇之和柳奎。
崔昇之好像很在意一些“消息”,顾不得与柳奎争执,急忙问道:“杜老七,速速说来听听。”
杜承崴看了一眼裴素,又看向柳奎,笑道:“刘老头,老夫知道的与你的有些不同。”
“哦?难道你杜家知道的更多些?说来听听。”柳奎也有些好奇了。
裴素脸上汗珠登时流了出来,知道这些老家伙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急忙上前拱手说道:“各位各位,能不能给我裴家一个面子,还是谈风月的好。。。。。。”
崔昇之有些不满道:“裴老十,你这可不讲究啊,你裴家吃肉,总得给我们些汤水喝吧?”
“吃肉?喝汤?什么玩意!哼!”
一声冷哼传入人群,崔昇之大怒,忙看向外围,正见到裴庆龙行虎步走来,脸上恼怒之色让崔昇之有些畏惧,众老头一下子沉默了起来。
裴庆来到众老头前,怒道:“诸位也是大户之家,堵我裴家之门是何意?”
韦邕看了看几个有些畏缩的老家伙,心中直摇头,刚才还把裴素欺负的不要不要的,现在“诨人”裴庆来了,又都成了鹌鹑一般。
裴庆看向裴素皱眉不已,心下很是后悔,后悔当年把这个十弟欺负的太狠了,致使养成了如今胆怯模样。看到这种情况,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对这些混蛋欺负老实的裴素很是不满。
当然,裴庆也知道为何他们会欺负裴素,一想到这些人的目的,裴庆就有些恼怒,正要开口说话,眼角余光扫到一家丁急匆匆打马跑来,看到此人,裴庆立即闭上了嘴巴。
韦邕看到裴庆如此反应,忙回头,只见一个军卒模样之人,打马来到府门前,尚还未停稳,这汉子就跳下了战马,匆匆跑进院子。
裴小七看到院中一群老大人全看了过来,本来已经把右手伸进了怀中,又抽了出来,来到裴庆身前,单膝跪地。
“小七见过老家主。”
裴庆自然发现了小七小动作,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起来吧,先去后堂吃些东西。”
“诺。”
小七起身就要离开,崔昇之突然伸手拦住,笑道:“这位小兄弟是从河中之地过来的吧?”
小七看向裴庆,裴庆一脸阴沉,说道:“下去吧。”
小七点了点头,正要大步离去,刘昱伸手拦住,笑道:“这位小哥身上应有河中的信件吧?”
崔昇之看向裴庆,拱手笑道:“戒之,河中之事事关天下安危,不如我等老朽一同观赏这位小哥怀中之信件,如何?”
裴庆眉毛一挑,看的裴素心头狂跳,他知道七哥这是真的怒了。
果然。。。。。。
“哦?”
“小七,去后堂吃食。”
小七再次躬身行了一礼,大步向后堂走去,这次再无他人敢拦住。
场面登时冷了下来。
韦邕看着冷着脸的裴庆,其余诸人脸色也不是很好,笑道:“老喽,若是当年,这点寒冷还真算不得什么。”
裴素急忙说道:“对对,这天气还真冷!诸位别在这儿了,不如入屋暖和一下。”
说着拉着韦邕向前堂走去,众人也觉得这么“冷”下去也不是个好事,沉默着跟在裴素身后,唯有背着双手的裴庆未动丝毫。
不时会有老头回身看向背手不动弹的裴庆,裴庆也不理会他们的小动作,直到这些老头不见了踪影,裴庆这才背着双手,缓步走向后堂。
长安一再遭受战乱,不但是长安之地的百姓贫苦,就是裴家这种大族日子也不是很好,小七的饭食很简单,一张馕饼,一碗几乎没有任何盐味的汤水,或许小七一路奔劳,实在是饿得狠了,丝毫未发现此时裴庆正站在门口,看着他狼吞虎咽。
裴庆走到小七背后,拍了拍小七的肩膀,小七这才惊觉到裴庆的到来。
“老家主。。。。。。”
“不忙不忙,先吃饭。”
小七忙放下碗筷,手掌刚放进怀里,又警觉看了一下四周,发现无人,这才掏出一个小油布包。
既然裴庆此时前来,自然是为了他怀里的东西,小七拿出油布包,很恭敬递了过去,嘴里说道:“家主说,此布包必须亲手交到老家主手里。”
裴庆接过这油布包,双手颤抖了起来,眼睛却看向小七,嘴里说道:“敬臣可还有话语?”
小七摇了摇头,说道:“家主只是让小七把东西交到老家主手里,并未说其他。”
裴庆点了点头,小七很懂事的走出厨房,站在外面,双手按在腰刀之上,好像随时出刀杀人一般。
裴庆深吸一口气,这才把小油布包放在厨案上,颤抖的双手轻轻解开。
小油布包包裹的很仔细,一层又一层,随着颤抖的双手不断打开,最后露出一个小木匣子。
裴庆仔细检查了一下小木匣子的封口,这才放心了下来,裴庆从脖子上取下一串钥匙,从这数把钥匙中挑选一个。
随着小木匣打开,露出里面几封信件。
按照顺序,裴庆一一摆放在眼前,深深吸了口气,裴庆开始一封一封看了起来,双手却越来越抖动,好像轻薄的纸张如同万钧一般,几乎拿持不住。
裴贽深吸了一口气,闭眼静静平息心中的激荡,直到恢复了古井不波,这才睁眼,一一把这些信件收好放入小木匣中。
“小七。”
裴庆向门外喊了一声。
小七听到裴庆召唤,大步走了进来,抱拳行礼。
“老家主。”
裴庆把小油布包递到小七手里,一脸郑重之色。
“暂时由你保管,晚上送入老夫书房,你要确保此物万无一失,人亡物在!”
小七瞳孔一缩,郑重点头道:“小七以命担保此物。”
裴庆点了点头,伸手轻轻拍了拍小七肩膀,说道:“从今日起,你为我裴家子孙一脉!”
裴庆说完大步离去,没有回头去看跪在地上的裴小七
裴家是豪门,府邸看起来不似多么奢华,但了解之人可知裴家之规格极高,看着好似平常的阁廊,其实所有廊柱都是中空的,只不过现今家族困顿了些,否则再如何严寒,裴家也如春暖之时。
裴庆背着双手,看似与往日无甚区别,可背在身后紧握着的拳头,就知道他的内心是如此的不平静。
穿廊过阁,一路缓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心中的狂跳。今日裴家来了不少老头,不少京城内豪族的族老,裴庆知道这些人是何意思,若是之前他裴庆或许会让步一些,但是看过信件后,他决定绝不后退!
除非
裴庆一边缓行,一边摇头,心中感叹那个异类的关外小子之霸气,同时也认为李思钰有些想当然了,想要文臣同心合力
想到这些,头颅不由缓缓摇了摇头,尽管对李思钰的想法还是觉得简单了些,可这对他们家族来说的确是天大好事。
前厅大门洞开,里面坐着十数个老者,静静闭目坐着,谁也没开口说话,这让陪坐的裴素额头冒汗,他很想打破这种寂静,很想把他们赶走,可无人理会他。
都在等一人!
裴庆缓缓走进寂静的厅堂,静静走到主座上坐下。
“怎么?诸位前来是逼宫吗?”裴庆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声音冰冷。
崔昇之看了一下其余老者,见他们都睁眼看向裴庆,笑道:“裴老七,你也看过了河中送来的信件,如何?不如与我等老友说一说。”
裴庆轻笑一声,他知道这些人都是人精,自己这么久才来到这里,自也能猜到他已经看过了信件。
裴庆笑了笑,看了一圈老者,这才开口说道:“看过了如何,没看过又如何?河中之地已经没了悬念,你们还能与辽东小子厮杀不成?”
裴庆话语一出,所有人眉头皱了起来。
崔昇之心下有些恼怒起来,冷声道:“河中五州,再加上陕虢,六州之地,你裴家吞的下吗?”
裴庆深吸一口气,笑道:“我裴家胃口一向还好,这点不用诸位担心。”
杜承崴皱眉道:“也罢,你们裴家门人尚还有一些,不过,裴兄,你们裴家并非是将门之家,这河中总督是不是让与朝廷?”
杜承崴此话一出,满堂皆惊,全一脸疑惑看向杜承崴。
韦邕皱眉道:“老夫知道你家杜相前往河中,所知之事定然不少,不过老夫对这‘总督’有些不解,老杜,不如与老夫说一说。”
杜承崴看向一脸沉静的裴庆,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这才看向韦邕,笑道:“呵呵这总督么,即总理督战之意,是关外小子自己弄出的玩意。”
韦邕静静想了一下,说道:“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