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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子时。”
“哦?怎么,不去当山大王了?”
“”
“死胖子已经安全了,你就没想过去赎罪?”
“”
看着低头不语的高思继,李思钰也有些不想再说什么,这跟他没有太大关系。
小丫钻了出来,坐在大丫身旁,大丫起身钻进帐内,她需要睡一会。
李思钰接替了大丫的位置,掀开正在“咕咚咕咚”往外冒着米香气的铁瓮,看了看,这才用铁勺搅动了几下。
“想要搭伙,以后打猎、开路、守夜都由你来做,这没问题吧?”
“没问题。”
李思钰向高思继身边蜷缩的孩子招了招手。
孩子有些犹豫看向高思继,高思继却毫无反应。
李思钰笑道:“你这娃看他干嘛,以后他都得吃老子的,赶紧得!”
李思钰说着用勺子盛了一碗米粥递给小丫,又盛了两碗放在地上,这是高思继和那孩子的。
李思钰自己又盛了一碗,他也不理会高思继二人会不会过来端碗吃饭,嘴里说道:“你这娃叫什么?”
孩子抬头看向高思继,高思继沉默片刻,沉声说道:“高怀恭。”
孩子没起身,高思继却站起,大步来到李思钰身前,端起两碗米粥,返回到孩子身边,递给一脸渴望的高怀恭手里。
李思钰毫不在意高思继这种态度,也没太多意外获得悍将的喜悦感,只是低头“呼啦啦”打圈喝着米粥。
没人说话,都是低头喝粥。
唯独那个给他们带路的老头向导,眼巴巴看着他们。
“呼——”
李思钰一气喝完米粥,全身暖乎乎的,甚是舒服,长舒一口气,赞道:“人生莫过于此啊!”
高思继瞥了一眼。
“为何要去长安?还独身前往,就不怕被人砍了?”
“老子乐意!还未说你呢,反倒管起老子起来。对了,你不会也去长安吧?”
“无所谓。”
“随你吧!对了,胖子已经把蓟州给了你高家,你是不是该回去替你高家看家护院了?”
高思继低头半晌,这才轻声说道:“回去?回去还能干啥,没有高思继的高家,兴许兴许才是最好吧”
李思钰一愣,笑道:“也是,你把蓟州兵马折损殆尽,幽州军因你死伤无数,回了幽州,估计你大哥也没法护着你,高家也不会被幽州所喜。”
“还是不回去为好啊!”
换作其他人,纵是心里愧疚,也会在心里找无数借口来掩盖这种愧疚,可高思继明显不是,他一直在逃避!
以他的本事,加入任何一个节度使,都会给个一官半职,不适合领军大将,先锋大将还是适合的。
可他偏偏选择了逃避,选择了野狗般的流浪!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无法改变,人死不能复生,头掉了也安不回去,作为将领,时时刻刻都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李思钰拨弄着火堆,叹气道:“这些你我都懂,做起来却时时忘却,一时间造成不可弥补的灾难算了,这些事后诸葛亮不说也罢,从今日起,你也别瞎跑了,给老子老老实实做亲卫。”
李思钰很霸道,不管高思继同意不同意,直接就把此事定了下来。
高思继既没说答应,也未开口拒绝,只是低着脑袋。
李思钰看着他这般熊样就来气,骂道:“还愣着干嘛?吃饱了喝足了,还不赶紧去打猎?”
高思继默然起身,提着大枪就要离开,李思钰却抓起一张弓扔给高思继,骂道:“个大脑憨的蠢货,你是准备用长矛戳死兔子?看着你这熊样就来气!”
第261章 翼城受阻()
沿着太行山,进入潞州,从潞州经过晋州、绛州、蒲州,越过黄河就进入了京畿之地。
这一路上,李思钰他们能避开人群就尽量避开人群,甚至昼伏夜出都使了出来,后来实在是越来越躲不过去,这才假扮成辽东军家眷。
辽东军此次河北之战,打出了点名气,河东才刚刚与辽东军定下了契约,一时还不想招惹辽东军,所以李思钰他们通关很是容易。
李思钰他们爬山涉水,队伍逐渐扩大,甚至扩大成了几十人的队伍,这些都是躲进山中流民。
潞州无事,晋州无事,偏偏进入了绛州出了点问题。
绛州是河中节度使王重盈的老巢,但绛州与泽州相邻,泽州是昭义节度使康君立的地盘,但是却在李罕之治下。
大家先不要用砖头扔俺,俺简单说一下这李罕之。
李罕之原为诸葛爽部下,诸葛爽为郭勋部下。郭勋原先不过是桂州戊军粮料判官,早先年,大唐驻兵是轮流调动的,从这里调到那里,从那里调到这里,驻兵时间不等,一般半年到一年就会回乡,可桂州驻兵都待了小两年,这些兵卒想要回乡,上官却压着不许,最后士卒造反了。士卒干掉了原都头,推举郭勋为都头。
郭勋是控钱粮的官吏,推举他也没什么奇怪的,反叛的郭勋带着兵卒自行北返,并一路攻城破寨,占据了不少地盘,后来被大唐平灭身死。
诸葛爽就是看到郭勋撑不下去的时候投降了朝廷,任命为汝州防御使。再后来,黄巢攻破了长安,诸葛爽投降了黄巢,被黄巢任命为河阳节度使。等到黄巢被干趴下后,诸葛爽再次投靠了朝廷,但这河阳之地也就留在了诸葛爽手里。
诸葛爽病死后,部将刘经、张全义、李罕之推其儿子诸葛仲方为留后,但是主弱臣强,刘经、张全义、李罕之三人又相互争夺激烈,刘经虽竭力护住诸葛仲方,却挡不住张全义和李罕之的联手,最终落败。
张全义和李罕之获胜,李罕之是河阳军悍将,张全义虽也是主将,更多的是以内务为主,故此李罕之为河阳节度使,而张全义则为河南伊、东都留守。
张全义与李罕之是拜把子,是立誓为“刻臂为盟,永同休戚”的生死兄弟。
可是,李罕之生性残暴,不时出兵攻打绛州王重盈,打仗是要花费钱粮的,李罕之生性残暴,河右之地被他整的残破不堪,民生凋敝,哪有钱粮供他征战,没有钱粮,只有问张全义讨要。
张全义善于经营,河洛之地被他整的还算不错,可这一次次问他要钱粮,什么家底也禁不住李罕之这么败家,最后张全义与李罕之关系越来越差,私下里与王重盈联手,最终击败了李罕之,李罕之大败逃脱,又投靠了晋王李克用。
李克用把泽州交给了李罕之,作为抵挡南面的镇守大将,可李罕之是啥人?那就是个祸害的老鼠屎!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残暴起来,潞州他是不敢招惹,那是他的顶头上司康君立,可王重盈他却敢下手。
泽州比河阳之地还不如,山岭纵横,人口稀少,打仗没有粮食怎么办?这李罕之就学起了五胡乱华之事,以人肉为军粮!
李思钰一行人推着独轮车来到翼城,恰遇到王蕴在翼城满世界抓壮丁。
这种事情,自是由现在的亲兵高思继去处理,本来李思钰也没当回事,抓壮丁还能抓他们不成。
可世事难料啊,还真的把他们围了起来,李思钰不得不皱眉站了出来。
“怎么回事?难道王家想与俺们辽东军为敌不成?”
李思钰先来个狐假虎威,这招多次凑效,只是这次好像不大管用了。
一毛脸汉子阴沉着脸说道:“老子管你是不是辽东军过来的,到了俺们这里,就得给俺趴着!”
“来人!抓起来!”
“慢着!”
李思钰急忙大喝一声,心下叹息,看样子还真成“虎落平阳被犬欺”了。
李思钰一脸谄媚,左闪右躲来到此人面前,把这毛脸汉子吓了一跳,急忙后退两步,嘴里喊道:“你你想干什么?”
“这位将军,山不转水转,以后还可能用得着我辽东之人呢,何必与我等为难?”
说着李思钰拿出一袋碎银子递了过去。
“我等只是护送崔相国的家眷回转长安,来的匆忙,也没带多少钱财,这些就当小的孝敬弟兄们饮酒喝茶了,还请将军行个方便。”
毛脸汉子掂了掂手里的钱袋,看向这几十人一身破破烂烂的模样,犹豫了一下,说道:“不是本将军不给兄弟面子,纵是过了本将军这关,你们也走不出翼城。”
“哦?这是为何,不知将军可知内情?”
说着李思钰向大丫招了招手,一脸黑灰的大丫上前,从腰间拿出一个钱袋来,李思钰再次递了过去。
毛脸将军很是满意,笑道:“兄弟客气了,李摩云打来了,翼城、曲沃、绛县全都戒严了,纵是本将军让兄弟过了翼城,你们也无法过了曲沃,兵凶战危,兄弟想来是明白的。”
李思钰身高马大,一看就是军武之人,毛脸汉子要还看不出这些,还不如一头撞死得了。
“看兄弟身强力壮,不若先跟着本将军两日,过些时日,等李摩云退去,本将军亲自送兄弟离去,如何?”
李思钰没料到会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道:“不知将军可否让小人禀告一下小姐?”
毛脸汉子掂了掂两个沉重的钱袋,笑道:“那是自然!”
李思钰拱了下手,这才回到人群之中。
“阿爹怎么了?他们不愿放俺们离开?”阿蛮一脸不悦。
李思钰皱眉道:“李罕之打了过来,估计一时间还真难脱身,看样子暂时无法离开了。”
高思继点了点头,不言语。
李思钰无奈说道:“只能如此了,咱们见机行事吧。”
说着又从包裹里拿出一小袋银钱,向毛脸汉子走了过去。
“刚刚禀告过了小姐,小姐同意了暂时停留在翼城,还请将军多多照顾一二。”
说着把手中小袋银钱又一次递了过去。
毛脸汉子大笑道:“哈哈好!跟着本将军,定然不会亏待了兄弟。”
“嗯兄弟身强力壮,手下也有百人,这样吧,我手下骁勇营大将刘七刚刚身死不久,兄弟暂且委屈一二。”
“啊?那可要感谢将军提拔了,俺叫李大,以后就跟着将军混了!”
“哈哈好好,本将军是翼城将军王奎,以后跟着本将军,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哈哈”
王奎大喜,这能抓的青壮都抓的差不多了,四公子前来翼城坐镇,明言规定,谁招的兵卒最多,谁就是翼城镇守,王奎与刘之康两人争夺尤为激烈,现在抓不到人,今日郁闷之下出城再次抓人,却不料到一下子抓了小一百,大喜过望。
第262章 哭笑不得()
李思钰他们被两三百翼城兵卒押着回转翼城,就这些瘦弱不堪的老弱,李思钰还真没放在眼里,想要杀出去并非难事,可一旦动手了,之后的事情殊为难料,还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呢。
进了翼城,这才发现翼城里面有多脏乱,残破的屋舍就跟营州差不了多少。
不时会有手持着刀枪兵卒走过,兵卒无不是面黄肌瘦,一阵风都能刮飞一般,乞丐是没了,妇人倒是不少,一个个瘫坐在房屋门口,冷漠看着来来往往的兵卒,眼中尽是死气。
这些饥民的目光让李思钰极为不舒服,可他知道,这种事情在所难免。
一行人默默来到一处空地,空地周围有些残破的院落。
“王将军来了,都他娘地滚出去!”
“滚出去!快点!”
“啪啪”
一声暴喝怒骂声从房舍里传出,不时还能听到皮鞭抽在人身上的沉闷声。一时间鸡飞狗跳,人群纷纷被皮鞭、怒骂声赶了出来。
李思钰看到被皮鞭驱赶出来的这些人,很是无语,老的能拄着拐杖,小的估计尿尿都需要大人把着,一眼扫过去,估摸着也就六七百人,真正青壮最多有四五十人而已。
王奎手按刀柄,指着这些人大笑道:“哈哈李大兄弟,这就是本将手下骁勇营,从今日起,李兄弟就是这骁勇营的都头了。”
李思钰有些哭笑不得,这这他娘地就是骁勇营?
毕竟也是从最底层摸爬滚打十来年的,李思钰并未露出嘲讽之意,反而点了点头,赞道:“天下争乱不休,大人能有此等精兵已属不易,末将欣然领命!”
王奎一边不时捋须点头,一边用眼角观察李思钰,见他并无不满之意,这才放心下来。
王奎拍了拍李思钰肩膀,轻声道:“李兄弟,以后在他人前,莫说你们是辽东之人。”
李思钰一愣,低声道:“大人这是为何?”
王奎低声道:“本将军最是护短,既然兄弟为自家之人,有些话语不得不提醒李兄弟,我家节度使大人从回来之时,不时有传言说节度使大人对李悍虎很是不满,至于为何,本将军也不甚了解。现在兵荒马乱,又是李吃人杀了过来,一个人死在外面,谁能管得了?”
李思钰大吃一惊,猛然警觉起来,的确如这王奎所言,除非闹得很大,王重盈不敢乱来,私下里还真不好说。
只是他有些疑惑,为何此人如此告诉他这些。
王奎笑道:“兄弟看样子也是武艺高强之人,想来在辽东军中也,要不然,兄弟也不会独身前往长安了,应该跟着辽东军一同前往长安才是。”
李思钰这才明白王奎话语,急忙点头说道:“大人所言不差,小将并非辽东军卒,只是一家奴而已,这次只是护送小姐回京。”
王奎摇头道:“兄弟啊,你这脑子可够死板的啊!”
“小姐?小姐还能有手里的兵马重要?跟着本将军,保你荣华富贵,美人要多少就有多少,就是那小娘子,你占了又如何,难道朝廷还能跑来要人不成?”
李思钰低头沉思,最后咬牙切齿一阵,这才重重拍了一下大腿,单膝跪地道:“末将听大人的!占了那小娘子!”
“噗哈哈兄弟果然秒人,来来,请起!以后,你我就是一家兄弟了。”
王奎大喜,一看李思钰就是一员悍将,还有手下那个仆从同样身强力壮,比刘之康手下大将刘豹丝毫不差,正因为自己没有手下大将,哪怕他是王家旁系出身,也一时间压不住刘之康,现在好了,自己手下也有了大将,看你刘贼头还能如何?
王奎大喜,拉着李思钰就去自己府邸饮酒作乐。
王奎喜得大将,招来旗下各将勇作陪,这种场面自然镇不住他,嬉笑怒骂,荤言荤语随口就来,还别说,在这群歪瓜裂枣面前还真的吃得开。
王奎手下一共有四个都头,三千人马,骁勇营不提也罢,其余两营烈虎营和三山营,跟骁勇营差不多,真正可战兵卒不过百人,唯独王奎的亲兵牙将奎字营最强,由其子王虎统领,可战兵卒五百。
可莫小看这只是五百亲兵,就这五百亲兵牙将估计能把其余三营打的鬼哭狼嚎。
这也正常,无论是哪个节度使,亲兵牙将都是最强战力,王虎生的不是很强壮,人却极为善谈,若非王奎介绍,他都怀疑此人是不是那些拉客的龟奴了。
王虎被歌姬搀扶着,踉踉跄跄来到李思钰身前,一屁股坐在桌案上,举着酒杯就要与李思钰碰一杯。
“李将军,咱们以后以后就是生死兄弟了,来,干干一杯”
李思钰酒量也不是很好,虽耍滑头倒掉不少,现在也有了些醉意,笑道:“小将祖坟冒烟了,遇遇到了大人,以后定定不负大人,不负大公子”
“哈哈李将军说的不错,同饮一杯!”烈虎营都头王疤摸着秃头大笑。
“可不是吗,李将军一看就是一员悍将,想来那刘豹也不是李兄弟对手!哈哈来来,满饮此杯!”三山营张彩大笑。
“饮胜!”
“饮胜!”
王奎大笑道:“本将军喜得大将,今日不醉不归”
“报——”
“将军将军快快救救小公子晚了,晚了”
“什么?”
“砰!”
正在众人大笑饮酒之时,一名小校急匆匆跑来,跪在地上,大声哭诉。
“将军,救救小公子啊!”
王奎大怒,猛然起身,或许是喝多了,猛地站起,头脑一晕,差点摔倒在地。
身旁歌姬忙伸手扶住王奎,王奎更是恼怒,指着跪在地上的小校怒吼。
“说说!怎么怎么回事?”
小校急忙说道:“小公子知道李吃人杀来了,就在城内招兵守城,谁料到竟然被刘豹遇到,把小公子扣押了起来”
“哗啦”
话语未完,王奎一把扫掉桌案上酒水吃食,一脚踢翻桌案。
“来人!敲鼓!随本将军砍了那刘之康!”
众将本就在喝酒,酒壮怂人胆,一听刘之康竟然抓了王奎幼子,哪里还能忍得住,纷纷起身大骂。
“狗日的,早就看他们不爽了,竟然还敢扣押小公子,干他娘地!”
“对对,干翻他们!”
“正好,趁此李兄弟也可以扬名立万,干趴下刘豹贼子!”
李思钰有些哭笑不得,这是打仗?他们这这是将军?不是地痞混混?
第263章 翼城内斗()
众人大怒,纷纷踢翻桌案,衣袖撸得高高,坦胸露乳,全都怒气冲冲冲了出去。
李思钰有些傻眼看着这一幕,这他娘地怎么看都像是与混混们干架的仗势。他人都是这般模样,自己也不能显得惹眼,也跟着脸红脖子粗模样,撕开上衣,赤裸着精壮上身,提着板凳杀了出去。
呼啦啦一大群全杀向刘之康营地,一听说打架,人群越聚越多,刀枪剑戟乱响,这种声势惊动了王蕴。
听着城内突然爆发出来战鼓震天声,侍女正在为王蕴洗脚呢,突然爆发出来的震天鼓声,差点没把王蕴吓死,一脚踢翻铜盆,赤着脚就向外室跑去,等他赤着脚跑出院门,正好撞见急匆匆敢来的长史陈仁梁。
“将军大事不好”
看到一脸大汗的陈仁梁,王蕴脑袋一晕,颤声急问道:“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是不是李罕之杀进城了?”
长史陈仁梁急忙说道:“不是,好像是是刘豹刘将军抓了王将军小公子,现在王将军正要聚兵杀向刘将军那里”
“什么?”
陈仁梁话语让王蕴松了口气,随即又大怒,怒骂道:“混账东西!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