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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放下帘子继续闭目养神。
咱做太监的就得有逼格,要不然丢的可是皇爷的脸。
皇爷那老脸,能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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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七章 魏良臣到此一游()
恭贺一了班长成为《司礼监》第四位盟主大佬,成功晋升秉笔!
另,咳咳,昨天,不胜酒量。说不喝的,也不准再倒,可那杯子不听咱的。
天地良心,当时咱真的是记着咱的读者,铁了心抬屁股要走的。
………
皇爷的老脸,绝对不能丢!
魏公公是铁了心的不丢皇爷老脸,更要为皇爷长脸。
怎么长?
外面不是说咱无法无天,跋扈嚣张么,那咱如你们愿好了。
也叫这些商人们瞧瞧咱的威风。
咱威风了,就是皇爷威风。咱有好处了,就是皇爷有好处。
为啥?
因为,咱代表皇爷。
这个逻辑是万万不能乱的。
经这么一遭,公公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哪怕是身无分文,只要出行有宝马,在别人眼中也是财大气粗之辈。
这道理搁现在他老人家处境是一模一样。
好话与你们说没用,好心与你们讲没用,那咱就露俩獠牙叫你们瞧瞧好了。
叫他们好生权衡到底是帮咱,还是不帮咱!
皇爷给的皮,老天给的鸟,不用白不用。
此去镇江城,便是要叫这城中的大小商人都知一个道理——宁得罪阎王,莫得罪魏阉。
至于区区巡按御史,官员们怕着,公公可不怕,吩咐下去鸣锣开道,莫和这酸材计较。
还是那老话,有本事便去告咱。
不想那刘巡按却是不领公公好意,直接就横在了队伍前面,叫嚷要公公出来一见。
前头带队的是曹文耀,知这巡按御史虽品低,但权重,可直达上听,因而不敢粗鲁待之,无奈只得遣人禀告魏公。
不一会,魏公公就有话过来,说是:“他要见咱,咱就得见他么?内外有别,他做他的巡按,咱做咱的内臣,井水不犯河水,咱偏不理会他,他能拿咱怎办?”
有魏公公这话,曹文耀自是不敢再耽搁,示意过去几人将这刘巡按“请”到一边去。
说是“请”,动作上却是不能太过客气,因而把个巡按大人气的怒不可遏,破口大骂起来,骂的很是难听。
曹文耀脸色难看,担心魏公公发火,正要狠心命人将这巡按连同随员都捆了送走时,身后传来车轱辘声。
“刘大人,天管得咱,地管得咱,皇爷管得咱,你可管不着!……咱这人也不傻,不会给你刘大人扬名立万机会的。”
随着车轮滚动,车窗中扔出一条帕子。
自始至终,魏公公都不曾探头和那刘巡按见上一面。
刘广洗气的噎住,脸上也似有羞色一闪而过,如被人戳破心思般,当真是一句话说不出。
魏公公在车上洋洋得意:想骗咱的廷杖,门都没有!
………
“大人,那魏阉带兵到东门外了!”
得了城门守兵通传,王应麟大吃一惊,失声对左右道:“魏阉要做什么!”
左右哪个知道魏阉要做什么,说他来攻打镇江城吧,他们自个都不信。可不是,这魏阉带兵来做什么?
也不管人家是来做什么的了,慌慌张张就全去了东门。
到了城头往下一看,城下竟真有千余兵马列阵而待,另还有三四百骑兵在阵左阵右驰来驰去,掀起黄沙滚滚。
闻讯而来的士绅商户都聚在城下议论纷纷,有头有脸的几个被衙役们请上了城头,见着城外的阵势,一个个都是恐慌不已。
有说叫知府大人派人去问问魏阉要做什么,也有说赶紧派人去南都报讯,又有说须马上调周边卫所兵来,也有说莫不如大伙凑些钱送给那魏阉,把这事摆平了得了,省的闹出大动静来。
说什么的都有,一时之间也没个章程。
知府大人那边也是恼着。
“真是蛇鼠一窝,天下官制都要叫他们这些阉贼败坏干净了!”
叫知府大人恼火的是自是那面绣有“钦差总理江南江北商务、兼查工饷”的长幡,照这长幡所绣官号来讲,那魏阉还真管得着他镇江府呢。
“本官倒要看看你这阉贼有无胆量攻城!”
王应麟恼火归恼火,可却暗自窃喜,因为那魏阉虽有爪牙兵丁千余,可没有火炮,更无攻阵器械,在城外摆这架势,明着便是唬人之用的,这便肯定城池无虞。
如此一来,反倒盼着魏阉使爪牙攻城了。
今日这么多人眼看着,他魏阉真敢如此,这“造反”的大罪便是板上钉钉了,届时就算皇爷包庇他,这满朝的文武也容不了他!
“诸位勿慌也勿急,一切尽在本官掌握之中。”
知府大人屹立城头之上,浑身上下凛然正气,令得众士绅商户钦佩万分。
忽的,那城下阵势动了起来,奔出十数骑来,有胆小之辈“呀”的一声失声而叫,只以为魏阉这是真来攻城了。
知府大人也是眉心一跳,定睛瞧去,虽说不慌,可心肝也难免扑通几下。
不过那十几骑显然不是来攻城的,知府大人饱读经典,虽不领武事,却也知这世上没有骑兵攻城的道理。
心道多半是魏阉使人要他这知府开城放他进来,但他王应麟身为镇江父母官,又如何能为阉人指使,更不会为阉人气焰压迫。
今日,他便要在这城头,当着这无数人面,叫那魏阉知道士大夫节气所在,叫他知道这天底下还有公义在!
只是,知府大人升腾的情绪却没能进一步升华,想象中的戏码也没有发生。
那十几骑行至城门一箭之地时就停了下来,没人对城上叫喊什么,只从马上跳下两个高大汉子。
二人下马之后,一人手中拿着块木牌,一人手中拿着铁锤。
尔后,于众目睽睽之下,旁若无人的就将那木牌插在地上,一下接一下的敲了起来。
直到木牌被固定在地后,那两骑士才翻身上马,一转马头,十数骑又打马奔了回去。
这是闹哪出?
城上众人愕然,离的远,根本看不清那木牌上写的是什么,隐约好像就几个大字。
让他们更加惊讶和困惑的是,那十数骑回到阵中后,就听号角声响起,然后便见上千人黑压压的掉头往北而去。
这一幕,让城上好一片安静。
确认魏阉带人真是回了江边,知府大人才小心翼翼的叫人开门,领着一众随员走向那木牌。
到的近处,数十双眼睛不约而同射向那木牌,尔后,又是一片安静。
木牌上只有七个大字——“魏良臣到此一游。”
第七百二十八章 魏阉猛如虎啊()
魏公公就是到此一游的。
他老人家来素来知法守法,所以,不可能脑子一热就让安国寺他们把镇江城墙给定点爆破了的。
一没这贼心,二也没这贼胆啊,三则没必要。
此游,乃是展示公公他老人家的存在而矣。
存在,就是硬道理。
表面上看他魏公公是拿镇江城没办法,可仔细瞧却是那镇江府城上下若干人等,硬是叫他魏公公吓的躲在城中不敢出啊。
这是什么境界?
大抵杀人于无形便是这样了。
聪明人考虑事情的角度和一般人肯定不同,做生意的都精明。
因而,镇江城中的那些个不肯拿牌的商人得好生盘算才行,不要以为魏公公进不得镇江城,他们就能安忱无忧了。
你们这帮家伙一个个可是家大业大的,总不能一辈子躲在这镇江城里不出来,也总不能往后就不做买卖了吧?
今天有知府大人关门保你们,明日呢?
魏阉气焰为何如此嚣张,为何就没人来治他?
问题多了,人的思路才能开阔,眼界也才能宽广。
临走时,公公瞥了眼镇江城墙,他知道自个那老乡知府大人一定在城头上看着他。
今儿,就算给老乡一个面子了。
赵宝乐闷闷不乐,实在是不明白干爹怎么就鸣锣收兵了。
按他的想法,就算不敢打镇江,也得在城外放上几铳,显显声威才是。如此才能让城内那帮家伙知道干爹不是闹着玩的,可现在这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到了扔块木牌在那,算什么?
这不开玩笑么!
城里那帮奸商肯定更不把干爹放在眼里了。
“宝乐桑,你的不懂,”
真田一幅过来人的样子,指指后面的镇江城,“小小的镇江城,大大的魏公公。公公滴,风林火山,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你滴明白?”
曹文耀等人真是松了口气,他们还真怕魏公公发起疯来下令攻打镇江。
好在,公公还是理智的啊。
回到江中座船后,公公仅是草草吃了一碗红烧肉,便吩咐下去,连夜过江。
干儿宝乐见干爹为国操忧至此,连觉都不睡,不禁泪奔,跪求干爹好生休息,等明日再过江也不迟。
“特区尚未开张,咱家怎能休息!”
公公态度坚定,握紧双拳对左右道:“大家伙辛苦一些,要知道,咱咧少睡一些,皇爷那咧就能多睡一会。”
左右闻言人人动容,不过陛下睡不睡的和你魏公公有甚关系咧?
……
也就几日的功夫,扬州周郊诸县便有魏阉爪牙出没。
这些爪牙打着魏阉旗号,个个高头大马,到处说什么奉旨办差,捕拿通倭走私人犯,四处募人告密,与地方屡屡冲突。
数日间,便有商户十余家遭了难,不是家主被拿,就是商铺遭封。
爪牙横行同时,魏公公大张旗鼓巡行至扬州运河,在运河边好生看了半天后,便令继续出发。
后每至一处,魏公公仪仗必旌盖车马、旌旗招展。
前有三十六披甲骑士,后有七十二执刀锐士,两侧是马队,队尾则是一营持火铳官兵。光武装犬牙辈就千余人之众,一路行去,浩浩荡荡,锣鼓喧天,鸡飞狗跳。
至江都县,县令胆小,不敢关门不纳。
魏公公大驾进城,使两高大军士举两面银牌于最前。
一面上书:“凡告官商巨室违法致富者随此牌进”,另一面上书写:“凡告官民人等通倭走私者随此牌进”。
此二牌一出,县中顿有“义民”出面检举奸商,其后沿途所经,凡于北固山拒领铁牌者都难逃罗网。
今日抓你,说你家通倭走私;明日捆他,说他家有不义之财。
罪名种种,尽为信口加之,时人皆说莫虚有。
而对刚捉到的人犯,魏阉概都不见,只叫人押着游街示众,令观者胆颤心惊。游街完毕,再使人问自愿否。若答自愿,则立即松绑好酒好菜招待,如答不自愿,则立时快马送至吴淞,谓下海狱专办大案。
此举令得人犯家属不知生死,不知音讯。为救人,家属只得纷纷携重礼请求魏公公赐予铁牌。
魏公公嫌见人麻烦,一律使干儿赵宝乐出面接待。
赵宝乐自是公然勒索,少则数百两,多则上千两,前后竟收了一万多。也是懂事,收了银子后除私扣小部分,余者都上交干爹处。
“好儿子,能干,点子多,咱没看错你。”
瞅着这献上的白花花银子,魏公公喜不自禁,连声夸赞干儿。之后,却命左右将这些白花花的银子原封不动,统一打包,装了几大车送往北京,称是为太后大寿特意孝敬银。
也非处处受魏公公爪牙相欺不敢言作,高邮便激起了民变。
该县商人董三郎从前曾为太湖水匪,年轻时颇是干过不少杀人劫财的勾当,胆子很大,后不知怎么洗白了自身,落脚于高邮摇身一变成了大商贾。
说来也奇,这董三郎底子不干净,偏是个嫉恶如仇之辈,也不知是受了哪个酸秀才蛊惑,还是脑中缺根筋,竟在魏公公部下上门拿人时公然拒捕,带着十数弟兄伤了魏公公手下两人。
尔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以替天行道,替士绅百姓讨还公理名义号召高邮商民一起反抗。半日间,便聚集三四千人围了魏公公仪仗所在的驿站。
公公那正吃午饭,夸高邮咸鸭蛋不错,陡听急报,也是一愣,待闻那董三郎竟要他老人家出面交涉,二话不说便令曹文耀平乱。
曹文耀领命,指挥官兵放铳,一轮铳响,聚集商民便哄散。郑铎又领马队驱散抓捕,将那董三郎一众擒住。
被带到魏公公面前后,董三郎这才慌张,连声叫喊:“我愿领牌,我愿替公公效命!”
魏公公敲了敲咸鸭蛋,一边剥壳,一边叫人将这三郎拖出去处死。
事后,高邮士绅有感董三郎反抗权阉的义行,在魏阉走后,偷偷替董三郎收尸,并写文祭拜之。
“都道苛政猛如虎,如今却是魏阉猛如虎!”
江北有识之士无不愤慨。
与此同时,流言纷传。
说某阁臣上疏,请求重重惩办魏阉,皇帝已答允。
又说锦衣卫的缇骑已出京师南门,正快马加鞭奔扬州而来,正是奉皇帝旨意兴师问罪来了。
第七百二十九章 良臣啊,叔要阔了()
御马监的刘督公真是个信人,二叔在积水潭呆了不过几天,刘督公就和孙暹大老爷打了招呼,说是有个叫李进忠的人不错,想给安排在甲字库办事。
李进忠这人,孙暹记得的,说起来倒也能算他名下的。
因为当年就是他将人带进宫的,先是安在都知监杂扫,后来发到积水潭马场,再后来好像听说叫王安要到东宫去了。人是个老实人,很不错。
可是孙大老爷好像记得去年李进忠不是跟他求了情去丘乘云那帮忙的么,怎么这又回来了?
疑惑归疑惑,安排个人这种小事孙暹大老爷自不会不给刘吉祥面子,所以写了条子叫管甲字库的干儿孙进喜把这事办了。
只不过,孙暹大老爷却是不知道,那刘督公有事瞒着他呢。
要是孙大老爷知道那个李进忠还有个叫魏良臣的侄子,这条子肯定批不出。
得知自己竟然能在甲字库办差,二叔当时就当着一众恭贺的“前同事们”跪在了地上,对着御马监方向不住磕头,还哭得稀里哗啦,说什么刘督公就是他李进忠的再生父母,自己这辈子就是当牛做马也报答不了刘督公的恩情啊。
马场管事太监陈宏好一阵劝才把二叔情绪给稳住,之后就叫人领着他去甲字库。
有干爹的条子,甲字库的管事太监孙进喜肯定不会刁难二叔,照规矩补了手续,先安排在库里做些杂扫粗役。
这也是应有之意,甲字库可是内廷三大库之一,当差办事的都得有文化,二叔大字不识一个,哪可能管账管库。就算上面有人提携,也得先跟着打下手,熟悉流程再说。
二叔呐也是厚道人,二话不说就光荣上岗了。
打这以后,甲字库什么粗活脏活都是二叔他老人家抢着干,哪位公公有个什么事要跑腿的,要出力的,头一个准是二叔抢着来。
甚至连茅房那边二叔都天天去清洗几回。要是恰巧碰上哪位管事的来出恭,二叔更是在外面打了湿毛巾备着,把人管事伺候的都过意不去。
三下五除二,没几天功夫,二叔算是在甲字库立住了,上上下下都喜欢这位老实厚道的李大傻子。
库中人有事没事总会逗弄二叔,二叔也欢喜,就好像回到东宫那会天天给校哥儿当马骑的日子。
别说这甲字库真是好地方,油水足啊,哪怕二叔是个没职事的粗役,上面公公手缝里流点下来都把他老人家吃的肚子滚圆。
二叔自个也感慨,活了一把年纪了,总算是不用再挨饿,饭里也有油水,天天都能吃上大肥肉了。
有一次,二叔没事时特意请人用库里称银的大秤,把他吊起来称了下,结果比上个月足足胖了二十多斤呢。
这才多久的功夫,吓的二叔连说以后不能再吃大肥肉了。
管库的几人在边上笑二叔这是贴膘了,等年底要把二叔给磅了吃肉呢。
二叔在边上嘿嘿直乐。
月底这天,二叔和人吃酒,无意间听一位管事奉御说,明天是管库孙公公的生日。倒不是大寿,而是小寿,四十三岁,所以孙公公没有操办。
二叔听了这事,想着人孙公公对自己不错,于是第二天天还没亮,二叔就早早起了,拿着扫把和簸箕就奔孙公公院子打扫了。
因担心动静大搅了孙公公睡觉,二叔轻手轻脚的,连呼吸都控制着。中途打喷嚏都是用手捂着嘴巴,忍了又忍实是忍不住再喷了一下的。
扫完地,又拿拖把拖了遍,趴在地上仔细扫视没有遗漏之处后,二叔才心满意足的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
走时见到孙公公院里长的花草好像不太修整,于是又拿剪子给宋公公院里的花啊草啊都修葺了下。看到有盆花开的真是好看,忍不住就剪了朵插在头上,学着戏台上的戏子翘起兰花指,扭了扭屁股呢。
孙进喜推门刚想伸个懒腰就见院里清爽一片,正诧异时就见到角落里一个傻大个正蹲在那扭屁股,头上还插着朵花,实是好玩,不由放声笑了起来:“哈哈,李进忠啊,你活像戏里的媒婆儿。”
“公公这是夸进忠咧…媒婆儿可是好人咧,没个媒婆儿,这天下间的小郎君和小姐们哪能成双成对呢,又哪有娃来抱咧。”二叔憨笑着起来,快步过去给孙公公打洗脸水。
“公公,小的伺候您老洗漱。”
孙进喜嗯了一声,暗道这李进忠真是有孝心。
接过二叔递来的脸盆,孙公公再仔细瞧了瞧二叔的脸,见上面满是皱纹,两鬓也是白多黑少,想到此人进来是干爹写的条子,不由说了句:“倒是难为你了,下月你跟王家兄弟学学点库吧。”
点库是甲子库最关键一环,内中铺垫和增耗可是来钱的好路子。
所谓铺垫,始于嘉靖年间,是指内库在接收商人所交的物料时,要求带有相应的包装、垫衬等物。
增耗,却是库里跟地方学来的,即收东西的时候,要求比原定数量多出一部分,作为抵顶损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