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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敢靠近!”
莽古尔泰目光狰狞,将刀一扬喝了一声。
那几个戈什哈持着刀却是真的不敢上前,目光逡巡地看着两位主子。
上,上啊!
良臣心里那是个急啊,恨不得化身其中一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去砍一刀再说。
可惜,这几个戈什哈愣是没如他愿。
见戈什哈不敢动手,褚英大怒:“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他胆敢犯上,还不动手!”说着,一脚踢倒一个戈什哈,夺刀在手,便向莽古尔泰劈下。
莽古尔泰也不束手待毙,挥刀便挡,兄弟二人顿时杀作一团。众戈什哈握着刀,不知是上前好还是不上前好,因为他们害怕会伤到自己主子。便是伤不到自家主子,伤到了五阿哥,那也是要命的事。
外面的情况,炕上的瓜尔佳氏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眼见得莽古尔泰为了自己竟和禇英厮杀起来,当真是又伤心又难过。偏身上不着一物,愣是不敢出来让莽古尔泰莫要犯浑。
魏良臣这边,最是机灵,早在禇英挥刀上前时,就原地一个蹦蹦跳,直接跳到了门外。
这一跳,比含笑半步颠还要出神入化。
城门失火,莫殃及池鱼。
觉得安全无比的魏舍人幸灾乐祸,准备大看好戏,不防屋内厮杀的兄弟俩可能是嫌屋内太挤,竟是不约而同的冲了出来。
这一下,魏舍人吓得又蹦了几蹦,直接蹦到院门那去了。
脚在蹦,嘴里也没闲着,不时喊叫两兄弟别打了,别打了。
他在喊,两兄弟却在打,你一刀砍来我一刀劈下,杀的是好不热闹,双方一时之间竟是杀的难分伯仲。
那几个戈什哈此时倒跟群众演员似的,刀挥的凶,样子也厉害,可始终就在兄弟俩战圈外边晃悠。
不敬业啊,没前途啊。
良臣摇了摇头,禇英的手下不得劲。
眼面前,兄弟俩都杀出了真性子,眼中俱是火冒金星。从院中打到院角,又从院角打回院中,不知不觉又砍到了院门。
还是不安全!
良臣双脚并拢,原地起飞,这一蹦却是没把自己给蹦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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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大贝勒,玄武门,知道不?()
起蹦的先提条件是看周围有没有人。
良臣光顾着蹦了,没留意他起蹦时,院外刚好来了个人。
来人算是熟人,奴尔哈赤七子阿巴泰。
于是乎,良臣直接砸在了阿巴泰身上。
阿巴泰比死去的洪太主大两岁,今年二十,和几个哥哥一样生得都是人高马大,并且人家十四岁就从其父征战,所以就良臣这体格撞上去,无疑是自讨苦头。
良臣受了两击,一击是阿巴泰铁塔般的身子,二击是来自院门。
前后夹击,滋味颇不好受,幸好鼻血没叫撞出来。
阿巴泰收到消息急匆匆赶来,冷不丁一个人朝自己蹦来,自是一肚子不满,待看到竟是那个杀害老八的汉人使臣后,眼神立即变得凶神恶煞起来。
“是七阿哥啊!”良臣摸着鼻尖,一脸笑容。
这笑容说是尴尬的讪笑也对,说是赔笑也对,因为阿巴泰的身后有一队手执刀剑的辫子兵。
良臣是坚决不吃眼前亏的,他没带保镖。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诚然他是大明的官,奴尔哈赤有顾虑,可是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愣头青。
诸如莽古尔泰,要不是禇英及时出现,他这大明官肯定躺尸了。所以,必须确保阿巴泰不是下一个莽古尔泰。
面带微笑总不会错。
世上有什么事,不是一张笑脸可以解决的。一张不够,就两张。
“你怎么在这!”
阿巴泰闷声喝问,眼神都不用细看,就能看出不善二字来。
“我…”
良臣准备说是禇英请自己来的。
他忽的发现,现在的广略大贝勒俨然就是他魏舍人的护身符。只要有这位可爱的大贝勒在,他魏舍人就不必害怕死鬼洪太主另外的兄弟们,包括眼前这个阿巴泰。
不过还没说呢,阿巴泰就发现院内自家两哥哥已经砍成一团,刀光剑影的好不吓人,慌的立即冲进院子,把良臣摞一边了。
跟阿巴泰来的那队辫子兵也鱼贯而入,没人搭理门边上的魏舍人。
就这么被人忽视的感觉,其实也挺不错。
想到院内打生打死的两兄弟,良臣精神一振,脑袋复探进去,却发现这两兄弟真能扛,打到现在也没见红。
娘的,赶情你兄弟俩在这玩套招呢,一点竞技精神都没有。
良臣无比失望。
“大哥,五哥,别打了,快住手啊!”阿巴泰担心两个哥哥会有什么闪失,进院之后就上前一把抱住了五哥莽古尔泰。
不抱大哥却抱五哥,阿巴泰这一举动可透着微妙呢。原因为何?还不是因为他和大哥禇英关系近么。
“老七,你松手,放开我!”
莽古尔泰竭力挣扎想甩脱抱住自己的阿巴泰,可阿巴泰的体形和他差不多,一时倒难以挣脱。
禇英见状,不由一喜,叫了声:“老七来的正好,把莽古尔泰给我绑了!”
“啊?”阿巴泰一愣。
“哼,人多欺人少是吧!”
莽古尔泰知道阿巴泰和禇英走的近,进来的又都是白旗的人,他孤身一人再斗下去也是无望,索性将刀扔在地上,怒目而视。
见五哥扔了刀,阿巴泰也松了手,却不知如何是好。大哥那边,可要他绑人呢。
莽古尔泰不瞪还好,一瞪让禇英更是火大,喝令阿巴泰带来的那些人:“快把莽古尔泰给我绑了!”
“你凭什么绑我!”
莽古尔泰“呸”了一口,阿巴泰在边上很是为难,一众辫子兵也有些犹豫,不知是否遵大贝勒的令绑五阿哥。
院外,良臣见不打了,确认没有危险后也悄悄走了进来,站在离禇英不到三尺的地方。
“凭什么?”禇英怒极反笑,指着莽古尔泰叫道:“就凭我是阿玛的长子继承人,你不是!”
好!
大贝勒这话说的豪气!
良臣暗自叫好,默默给禇英点了个赞。
“大哥,算了吧,都是自家兄弟,你就饶了五哥这回吧…”阿巴泰觉得大哥这样做不好,但又不敢说什么,便捅了捅莽古尔泰,低声劝他:“五哥,你给大哥赔个罪,让大哥消消气行不行?”
“赔罪?我凭什么给他赔罪,让他消气!…咱阿玛还没死呢,建州还轮不到他做主!”莽古尔泰真是硬气,硬是不服禇英,不过也是口不遮拦了。
阿巴泰听的骇住了,不敢吱声。
好!
五阿哥这话说的够种!
良臣又暗自叫好,默默再给莽古尔泰点了个赞。
“老七,你都听到了吧,他眼里根本没有我这个大哥!”禇英这回气的真是哆嗦了,阴着脸看着阿巴泰,“你听不听我的话?”
“我?…”
阿巴泰头皮发麻,无奈挥手命人将莽古尔泰绑上。
“禇英,你绑了我,回头就不怕阿玛知道吗!”莽古尔泰知道阿巴泰是迫于大哥压力,也不怪他,只瞪着禇英,任由人将他绑了。
“我就是替阿玛管教你,让你知道什么是尊卑上下!给我押下去!”禇英大手一挥。
阿巴泰朝手下打了个眼色,众辫子兵忙上前将莽古尔泰带了下去。
“大哥,五哥是绑了,可你不能乱来啊。”阿巴泰知道自家这大哥性格鲁莽,担心他一时气急对莽古尔泰做出什么。
“七阿哥放心,大贝勒只是想对五阿哥略施惩戒而矣,不会有什么事的。”说话的是良臣,一脸愧疚的走到禇英身边。
禇英听后,微哼一声,没说什么。
阿巴泰恨恨的看了眼魏良臣,他听说最近大哥和这汉人走的近,却不知他在大哥府上做什么。
想了想,阿巴泰还是有些不放心,便与禇英说他有事先回去。禇英自不留他,结果阿巴泰出了大贝勒府后却是立即奔代善府上去了。
阿巴泰走后,禇英的火仍是未消,他恨莽古尔泰当着那么多人面蔑视他这个大哥的权威,但正如魏舍人所言,他顶多只能对莽古尔泰略施惩戒,不能多做什么。毕竟,他们是兄弟,而且,阿玛还在,建州真的不是他做主。
不过越是这样,禇英这心里的火就越是难消,窝着,闷的慌。
“大贝勒,今日这事,实是我的不对,如果不是我,五阿哥也不会这样…唉。”良臣长叹一声,这一声叹满是难过。
禇英忙道:“不关舍人的事,老五平日对我就不满,今日不过是趁机发泄而矣。”
良臣点了点头,一幅感同身受的嘴脸,担心道:“大贝勒不要怪我这个外人多言,今日之事,我看五阿哥是难以释怀的了,肯定会对大贝勒心怀怨意。”
“他怨我又能如何?”禇英没有多想,或许说他根本不在乎莽古尔泰对他是否心怀恨意。
良臣摇了摇头,大贝勒心思可不能这么单纯啊。见四下无人,不由将身子微微倾了倾,在禇英耳畔低声道:“不知大贝勒可曾听过玄武门之变?”
第三百一十九章 谁在朝廷支持谁()
“……可怜太子李建成,贤直公良,一心为国,最后却落得了身首异处的下场…这大唐的天下终叫那李世民得了去。弑兄杀弟囚父,史书却不敢直言,今人还称之一声太宗皇帝,谓之明君,所治之世亦称贞观盛世。”
一段令人唏嘘的历史,在良臣的嘴中娓娓道出,最后以一声长叹落幕。这一声叹恰到好处,一下就击中了广略大贝勒那颗柔弱且傲娇的心。
“这种人,怎配做皇帝的!父兄都敢犯上,天下人怎的就服他!还明君,我看就是一暴君!…”禇英很是不岔,他乃大阿哥,诸弟之长,若对了舍人所说,自个岂不就是被杀的李建成么。
不读书的广略大贝勒,很不喜欢这种代入感,因而对杀了兄长登位的李世民自是厌恶。
良臣直起身子,朝禇英摇了摇头,道:“大贝勒天真了,有些事不是服不服的问题,而是能不能。我们汉人有句话说的好,叫刀把子出大佬,谁在朝廷支持谁…大贝勒不妨想想其中的道理。”
“大佬?”禇英一头雾水。
良臣轻咳两声,解释道:“大佬,是我家乡对天子的称呼。”
禇英明白过来,微一点头,刀把子出大佬这道理,他能想的过来。谁在朝廷支持谁更不难理解。如他阿玛坐镇建州,把控四旗军权,二叔纵是自立,这建州上下亦未见有多少人支持他的。由此可见刀把子出大佬,谁在朝廷支持谁这话断然不假。
广略大贝勒心下感激,魏舍人今天给吓成那样,狼狈不堪,可人家不仅不怪他这做主人的安排不周,反又给他说了番大道理,真是叫人无以为报啊。
禇英这人天性其实很好学,爱结交,只是打小便过着生死不知的日子,稍稍大了就要跟着阿玛东征西讨,没一天安稳日子过,哪里来时间听人说教,又哪有闲与人结交呢。时日久了,性格自然变得怪癖,不愿与人交道,甚至亲弟弟都不愿多沟通。凡事也都按他性子来,不听别人言。如此一来,在外人眼里,大贝勒就是目中无人,欺负老臣和兄弟的跋扈形象了。
二十多年来,能够如此交心交底与禇英谈论的,除了魏良臣外,真没第二个。哪怕奴尔哈赤也没时间和长子深入交流,每回父子在一起说的最多的也就是建州的事务。就算偶尔说及其它,也是蜻蜓点水,浮于表面。
本质上,禇英其实就是个长大了的熊孩子,否则也不会和兄弟、大臣关系闹的那么僵,最后还来个焚香诅咒,希望所有和他作对的人都死光,自己把自己玩死的幼稚把戏了。
禇英缺的就是良师益友,一个教他,帮他参谋的人。魏良臣的出现恰到时机的填补了这个位置。并且,良臣真是一心为禇英好,所说所教无一不是至理名言,汉人几千年传下的大道道。不说理解了,光是听听就能受益匪浅。
更重要的是,良臣态度明确的向禇英提出了“嫡庶之分大于天”的原则,直指这原则就是朝廷的红线,谁敢逾越这红线,那就是勿谓言之不预了。
换言之,魏舍人说了,大贝勒,朝廷是支持你的,谁都别想取代你!
这话,敞亮!
于公,于私,禇英深切的体会到魏舍人对自己的一片真情。
二十多年了,他从未将一个人真正视为好友,视为知交,视为良师。
今日,他为魏舍人折服,丝毫不因对方比自己小而看轻,丝毫不因对方杀了自己的八弟而恼恨。
他只想回报魏舍人对自己的教导与帮助,因而在知道魏舍人的爱好后,毫不犹豫的献上了他自己都没来得及下手的瓜尔佳氏。
内心里,广略大贝勒很欣赏,也很赞成魏舍人说的人生四大铁,他很想和魏舍人成为老铁。
要不是莽古尔泰突然闹了过来,这会,只怕禇英已经在瓜尔佳氏身上探寻舍人的遗迹了。
尔后,再与魏舍人把酒言欢的时候,可以道一声志同道合!
想到莽古尔泰坏了自己的好事,让自己没法真正和魏舍人称兄道弟,禇英不由恨之入骨,同时也怀疑自己府内有兄弟们安插的眼线,不然莽古尔泰怎么知道自己把瓜尔佳氏送给魏舍人睡的。
再想先前自己那些戈什哈畏畏诺诺不敢去绑莽古尔泰,禇英亦不由想到魏舍人所说的李世民天策府的事,几下一映照,对自己的处境倒是有了更深切的认知。
如果建州真有玄武门之变,他禇英能依靠谁呢?
禇英陷入沉思。
良臣抚手,不打扰禇英想道理。
现在,需要广略大贝勒自己挼一挼,顺一顺,只有他挼顺了,良臣这做老师的才能安心。
过了一会,禇英脸色却是一变,目中闪过一道叫人发悸的光芒,起身看着良臣沉声说道:“舍人,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莽古尔泰会学那李世民对我不利!”
“我绝无此意!”
良臣心中暗赞大贝勒果然聪慧,但却坚决否认他有这个意思,慌忙说道:“大贝勒万不要误会我的意思,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在挑拨大贝勒兄弟情谊呢…我只是想告诉大贝勒,亲兄弟明算账而矣,有些时候,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
“舍人的意思我明白,自家事自家清楚,舍人的提醒我禇英记在心头了。”
禇英又坐了下去,面上虽没有表情,但看他那有些神游的样子,显是思维已经超脱魏舍人给的考题范围了。
良臣希望禇英能举一反三,最好自个做了那李世民,尝一尝杀弟囚父的快感,但知道这希望很渺茫,也不现实。不过,只要禇英心里有剌,埋了这念头,将来谁又知道这位广略大贝勒会不会雄起一把呢。
真有这一出,他魏舍人也可以含笑玩鸟了。
朝屋内看了眼,发现瓜尔佳氏到现在还没动静,良臣有些担心这熟又贵别想不开自个寻了短见,正想进屋瞧瞧,禇英却突然起身,然后一声不吭的就朝院外走。
“大贝勒做什么去?”
“我去看看莽古尔泰。”
禇英说完,头也不回便出了院子。
这么快就先下手了?
良臣一愣,顾不得瓜尔佳了,赶紧跟上去。
第三百二十章 厚道的魏舍人()
阿巴泰从禇英府上出来就奔代善府,路上一点也不耽搁,因为他真担心气头上的大哥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虽说他平日和禇英走的近,但这么大的事他也不敢顺着禇英,瞒着不说,可自己劝不住,只能想办法搬救兵了。
汗王宫,阿巴泰是不敢去的,他怕大哥禇英会因此对他不满。至于找额亦都、何和理他们来劝,更是不敢,因为阿巴泰知道那些老臣对大哥最是不满,这事要被他们知道,指不定立马就闹到父汗那里去了。结果肯定对大哥不利,自己倒时也是两面不是人。
左右寻思,也只能找二哥代善了。代善和莽古尔泰关系好,又是大哥的一母同胞,虽说兄弟俩不和,但总归是亲兄弟,大哥再恼莽古尔泰,也要给代善些面子吧。毕竟是自家兄弟的事,还是自家兄弟私底下解决的好,闹出去,谁面上都不好看。
代善的府邸是三年前受封古英贝勒时新建的,比之禇英的广略大贝勒府规模要小,但在城中也算是显眼的建筑了。毕竟整个黑图阿拉城具规模,看着稍气派的建筑除了大衙门和汗王宫外,也就几处。
一进代善家,阿巴泰就叫了起来:“二哥,二哥!”声音隔老远就传到了后院。
代善正在吃早饭,吃完要到议事厅和额亦都等人议事,听到外面传来老七的叫唤声,不由奇怪这往日不大登门的七弟,怎么一大清早的就过来了,今儿太阳打西边出的不成?
“老七,你来了,有事么?”代善走出屋子,阿巴泰刚好前后脚迈进院子。
“二哥,出事了!出大事了!”阿巴泰上气不接下气,这一路可把他累的够呛。
“出什么事了?!”代善一惊。
“是五哥出事了”阿巴泰喘了几声,匆忙就将莽古尔泰叫大哥禇英绑了的事说了。
“老五被绑了!”
代善吃了一惊,旋即埋怨阿巴泰道:“老七,你真是的,你既然在那,怎么不劝劝大哥的?他那性子你难道不知道吗?火头上什么事都能干出来!你啊,你啊老五真要是出了事,这事可就大了!”
“二哥,你也知道大哥的性子,他要做什么,我怎么敢拦?”阿巴泰一脸委屈,“我这不是知道要出事,所以来告诉二哥的么。”
“行了行了。”代善烦燥不安的摆了摆手,问阿巴泰,“到底怎么回事?大哥好好的绑了老五做什么?”
“这个”阿巴泰犹豫了下,低声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
“好像什么,你倒是说啊!”阿巴泰吞吞吐吐的样子让代善十分着急。
见状,阿巴泰也不敢瞒着,只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