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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妈妈的病服口袋中找到了一张全家福照片……”
她轻拍他的背安抚他,眼睛酸酸的,一眨眼泪水便滚落下来,眼前浮现出一个绝望的女人从高处跃下、坠落与结束生命的画面,那是令人恐惧的,但这恐惧又不是来自于血腥,而是那种绝望到宁愿放弃生命的心情。
“没有了妈妈,我也没有了家。我不愿待在那空旷的房子里,在那个寂静的空间中,我会想起曾经的快乐时光,会想到和妈妈两个人时的艰辛与无奈,所以在我找到这里之后便把房子卖了。”
“你不觉得卖掉它很可惜吗?它终究是个回忆啊!”
“被痛苦的回忆包围只会让我更加痛苦,妈妈离开后的那段日子,我常常想起过去,想着想着就愤怒了起来,我觉得妈妈的离去都是我造成的,如果当初我放弃去慕尼黑,而是留在她的身边陪她,也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换句话说,如果我当初坚持放弃小提琴的话,妈妈就不会为了生活而那样辛劳的工作。”
想到这里,他就无法压抑心中的激动。“如果我当初放弃小提琴去打工赚钱,妈妈的负担就会减轻很多……一切都怪我……”
“你不能这样想,这不是你的错!如果你当初选择放弃的话,你就不会是妈妈的骄傲,你会让她对生活更加失望、更加伤心!”她不能让他有那种自责的念头。
“妈妈她太脆弱了……”
“不,你的妈妈并不脆弱,她只是太感性了。一个弱女子靠单薄的臂膀支撑起一个家庭,足以说明她的坚强!只是她活得太累、太不开心了,所以想歇一歇。”
他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她的话轻轻扫淡他心中的哀伤。
“现在你和父亲还有联系吗?”
“妈妈的丧礼之后他来找过我,让我和他一起生活,但是我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我无法毫无介怀地面对他。”
“这么说你的父亲还是关心你的。”
“我不需要,没有他我一样活得很好。”他开始急躁起来。一想到那个狠心的男人,他心中就有说不出的恨。
她轻轻抚上他那柔软的发,“奸啦,我们不说这个了。东璟,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既然你的特长是小提琴,怎么现在又去教钢琴呢?”
他长舒一口气,“我进入慕尼黑那所音乐学校后也接受过钢琴的学习,好比一般大学里的辅修,每周只学十小时左右。我有时会换换手感去弹钢琴,后来妈妈过世后,我抱着赎罪的心态放弃了小提琴,靠教钢琴谋生。”
“这么说你的钢琴也一定弹得很棒喽,不然现在怎么会当钢琴老师呢!”
“我只有五、六年的钢琴功底,谈不上优秀,但是教那些刚入门或者入门不久的学生应该是没问题的。毕竟那所音乐学院的授课水平是世界一流的,不然我也不会在短时间内掌握钢琴的要领。”
“我觉得你非常聪明,对乐器有一种天赋!如果不是钢琴,换作黑管什么的也一定玩得很溜。”她激动地拍打他的肩膀,内心对他产生深深的钦佩,“东璟,说实在的,你最喜爱的乐器到医是什么?”
“小提琴……”他的声音中透着无奈与心酸,“但它现在也是我最不能接受的东西。”
“可是今天你仍旧接受了它,不是吗?小提琴它走不出你的生活、你的心!”
“那是因为你啊!胸针和刚才那曲我最喜欢的‘茨罔’都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可是我觉得自己不配接受这样珍贵的礼物。”
语毕,两人之间出现了片刻静默。
“英理是我离不开的人……”
他那低沉而轻柔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令她禁不住全身一颤,不光是身体,就连心也被重重的撞了一下,她从不知道自己在他的心里是这般地位。或许是激动,也或许是感谢,她哭了,无法阻止泪水的滑落,任由它滴到他的肩上。
“英理,别哭,生日不该哭的。”他听到她啜泣,轻抚她的背。
“我、我是太高兴了嘛!收到如此宝贝的礼物,还不让我激动!”她破涕为笑,“东璟……”
“嗯?”
“我想我们应该吃蛋糕了!而且……而且……”她吞吞吐吐的。
“而且什么?”
“我的腿和脚都站麻了。”
她感觉到下肢已经僵直,稍微一动就有无数小蚂蚁啃噬她的腿骨,酸疼难忍。
东璟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抱着人家不放,急忙松开手臂,尴尬地一次又一次地道歉。
可他这一放手,连英理突然失去倚靠的力量,僵硬的身躯像没立稳的木棍一样,咚一声跌坐在地,疼得她龇牙咧嘴倒抽口凉气。
二十三岁生日这天,她得到的礼物太多太多,他准备送给母亲的胸针,他本已放弃的小提琴演奏曲,他藏在心底的故事,他的绝对信任和拜他所赐的跌了个狗吃屎!
第五章 自从了解东璟的事情之后,连英理就开始得寸进尺起来,非要看他曾经获得的奖牌什么的,而且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心,缠着他要看他妈妈的照片。
如果这样的要求是被一般人提出来的,他可能连吭都不吭一声,就当作没听见。但对她则不同,因为她有这个特权!
当她看到那些被他藏于柜底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奖牌时,她只觉得眼花,什么金的银的,方的圆的,质地和样式让她大开眼界:不过,更让她瞠目结舌的还是他妈妈的照片。
细细端详照片上这个温婉的女人,她是极柔美的。这份美透出她的贤慧和善良,美得让人心疼,让人不忍心去伤害她;可是即便拥有这般无可挑剔的容貌,仍旧避免不了丈夫的情感出轨。
捧着这张照片,不难看出他们母子之间的相似之处,从容貌到气质,就好像叠在一起的两个人。她终于明白东璟为什么说讨厌自己的容貌了,因为他会想到自己的母亲。
周六上午,正在打扫房间的东璟突然接到一通电话,是那个叫作齐珍的女孩打来的,说如果有空的话请他帮忙辅导,因为明天上午她就要参加钢琴等级考试。
既然早就答应过人家,况且自己也没有特别的事情,于是就答应了她的请求,到她家帮她加强。
“英理,我要去一个学生家帮她辅导,估计要下午才能回来。”他一边收拾乐谱一边说。
“我也正要和你说呢,今天我要帮另一个老师代下午的课,差不多晚上八点钟才能下课,所以晚饭就不用等我了。”她窝在沙发里看杂志,“东璟,看来咱们两个人都是好说话的老师啊!”
“那有什么办法,总要尽责啊。好了,我走了,晚上见。”
不等她说“晚上见”,他已经锁上了门。
到了中午,连英理感觉到肚子饿了,打开冰箱后找不出自己想要吃的食物,家庭料理师又不在,她只好叫外卖。但半个小时后,她对外卖也提不起精神,只好扔在一边,无奈的听着腹中那间断演奏的交响乐。
因为要帮忙代课的老师和她所负责的班级不同,所以她今天下午开始要面对的学生全部是生面孔,这反而激起了她的兴趣。
开始上课后,为了显示自己对这次代课的重视,而非凑合了事,她首先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然后又让班上的二十多位同学一一自我介绍,内容不必太多,只要报上姓名和来自哪里即可,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无法全部记住他们的名字,如果再多些内容她就更晕了。
可能是因为东璟在德国生活过的缘故吧,她对班上一个德国男人印象很深,所以便多问了一句对方学习中文的目的,这个叫作沃尔茨的高大德国男人的回答很简单——喜爱、工作需要。
看在沃尔茨对中文的喜爱上,她在上课时会有意无意地多和他交流,从那认真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学得很卖力。
教学的过程是快乐而有趣的,时间自然也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八点整,下课的铃声响起。直到这时,连英理才意识到自己今天只吃了一顿早餐和喝了几杯水而已!而她的肚子就在下课铃声响起之后发出一声长鸣,让跑来问问题的学生听了个正着,窘得她无地自容,只得嘿嘿傻笑来掩饰尴尬。
“连老师很饿吧?”其中一个来自美国的年轻女孩用比较流利的中文关心地问。
“还好啦,可以忍耐。”她相信只要能坚持到家,就一定能吃到香喷喷的饭菜。
“不如我们一起去外面吃饭吧!我也有些饿了。”
站在一旁准备问问题的沃尔茨突然提议,其他同学也纷纷附和。
“连老师,一起去吧!我们都很喜欢吃中国菜。”美国女孩兴奋地勾住连英理的手臂。
看到同学们都是一副很期待的表情,她也不好意思让他们扫兴,再者,她是真的很饿很饿!
“好吧,但是我要先打一通电话,稍等!”
她掏出电话,按下东璟的电话,接通后向他说明了情况,这才放心地挂断电话。
“搞定!”她自言自语,“回答完你们的问题我们就去吃饭吧!”
话音一落,围在她身旁的七、八个学生依序提出疑问,她则耐心讲解。虽然是八点下课,但是等他们师生全部离开教室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
坐在客厅的东璟一次又一次地抬头看墙上的钟,已经十一点多了,可还是不见连英理回来。虽然事先已接到了她的电话叫他不用等她,可他就是不放心。本想打通电话给她,但又怕影响他们吃饭的情绪,让她不耐烦,所以只发了通简讯叫她早点回家,注意安全。
此时,房间里漫上了一层焦躁的气氛。
这时东璟听到门锁被转动的声音,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这才放下。
“你还没睡啊?”连英理惊讶地看着他。
“等你。”他面无表情地回答,但心里不知怎么的很不舒服。
“我不是说不要等了吗?快去睡吧。”
“怎么这样晚?”他没有理会她的话,仍是问自己想知道的事。
“大家坐在一起吃得很开心,所以就忘了时问。我跟你说啊,今天这个班里有一个德国学生,我还让他教了我几句德语,你听我说得对不对!”她一屁股坐在他身旁,现学现卖起来。
东璟哪有心情听她讲德语,只是应付似的点点头。
“看来我很聪明嘛!”她洋洋得意起来,随手抓起水果盘中的苹果咬了一大口,“你明天不用去教课吗?还不睡!”她用手肘顶了顶他。
“你这顿饭吃得很开心是不是?”他语气冰冷地说。连他自己都搞不清为何要用这种好似挑衅的语气说话,反正他心里就是不爽,甚至感到委屈。
“唔?”她语调一扬,疑惑地盯着他。虽然他讲话时常常没有表情,但从不会像今天晚上这样,他是怎么了?
“你今天就像是参加舞会的灰姑娘!”
语毕,他抑郁着心情,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间,丢下满脑子问号的连英理。
“灰姑娘?”她一时没弄明白其中的意思,但当她瞥向墙上的钟时,才猛然意识到他是在嘲讽她的回家时间。
她大概算了算,如果再晚几分钟到家,自己就是魔法失效后的灰姑娘了!可转念一想,她是坐计程车回来的,而不是南瓜车,而且也根本没有遇到王子,玻璃鞋更是无从谈起。
“莫名其妙的怪家伙!”
她朝他房间那扇紧闭的门扔去一句略带埋怨的话,撇撇嘴,继续吃酸甜可口的苹果。
第二天清晨,连英理起床后发现东璟已经出门。餐桌上放着早餐,她摸了摸,是温的,断定他刚出门不久。
忽然,她听到简讯的声音,打开一看,是东璟传的,让她把早餐热一下再吃,然后就是三个字——对不起。
看到最后这三个字,她粲然一笑,原谅了他昨晚的莫名其妙。不过,她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不是她小心眼,而是想弄清楚原因,总不能就这样胡里胡涂不知道他为何有那些反应吧!
打定主意,她立刻按下他的电话。
“东璟,今天你几点下课?”
(十二点左右。)
“今天我没课,中午去找你,然后一起去吃烧烤怎么样?”她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好的,在哪里见面?)
“你的学校外,就这样吧,中午见。”
(中午见。)
结束电话之后,连英理狡猾一笑,打定主意,午餐时一定要将他审个底朝天。
“考得怎么样?”下课后,东璟看到齐珍朝讲台走来,顺便问了一下。
“我自己感觉非常好,而且我偷偷观察到评审老师露出一副很满意的样子,应该没有问题。”齐珍一参加完考试就急忙赶来上课,她想第一时间告诉东璟这个好消息。
“那就好。”他微微一笑,然后迅速收拾教材准备离开。
“老师,一起走吧!”
东璟有点心不在焉,胡里胡涂地应了一声。
两人一起离开了教室。
“东老师,谢谢你给我的辅导。”
“不客气,应该的。”他加快脚步,生怕在校门口外的连英理等太久,现在已经十二点过五分了。
“为了表示对老师的感谢,我想请你吃饭,可以吗?”齐珍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不必了,只要你能通过考试我就很高兴了。”他轻浅一笑。
“这样不好吧,老师利用自己的闲暇时问为我辅导,我却没有表示……”她不满地嘟起嘴巴,“怎么,老师你怎么不走了?”
这时,他们已经站在学校的大门前。
“我还有事,你先走吧。”东璟东张西望,没有看到连英理的身影,但估计她可能快到了。
齐珍看到他根本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是既失望又不甘!心想,她必须主动主动再主动,一定要让他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否则就算上再久的课,他们之间仍然是师生关系。
哼,我齐珍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败的!
思及此,她站在他面前,定定地盯着一脸疑惑的东璟。
“东老师……”她眼珠子一转,鬼灵精的眨巴着大眼睛。
“还有什……”
东璟的话还没讲完,就看到她迅速凑近,他还来不及反应,她的嘴唇已经紧紧贴上了他的,霎时惊得他呆若木鸡,觉得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连反抗都忘记了。
“呵呵,东老师好可爱哟!”偷袭成功的齐珍掩不住心头的喜悦与成就感,满意地笑了起来,而且丝毫不觉得害羞,反而认为这才是现代高中女生所必须具备的胆量。
东璟的头脑一片空白,瞪圆了眼睛,可视线并没有放在齐珍的身上,而是落在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连英理身上。
此时的连英理像见到鬼一样凝滞不动,瞠目结舌。忽然,她视线中的那个女孩转身朝她这边跑来,像只轻快的小鸟一样从她的身边掠过。
她忍不住回头看去,恨不得自己能变出一把弹弓,将那只轻盈的小鸟解决掉。
“英理……”
听到他的声音,连英理猛然扭过头,发现他已站在面前,神色尴尬。
在正午的烈日下,她一声不吭地瞪着他,闷热的空气中像是凝着一股低气压,几乎快令人窒息。耳边是隐藏在树上的知了那不知疲倦的叫声,扰得她更加烦躁。
“英理,刚才……”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背着我交了个女朋友?看样子你们还是师生恋呀!”她打断他的话,像是喝了一大缸的陈年老醋一样,话一出口就是酸溜溜的。
“英理,那是误会!是误会!”他焦急地辩解,“我、我……”
“都敢公然亲热了,还说什么误会。”她哪里听得进他的话,满脑子都是刚才那刺眼的画面,忍不住对他冷嘲热讽。
东璟知道她真的误会了,可偏又不听他解释,急得他心烦意乱,抓耳挠腮。
“英理,你好好听我说,那个女孩只是我的一个学生而已,我和她根本没有那回事,是她突然扑过来的,我也被搞胡涂了。”
她煞有介事地微微点头,皮笑肉不笑地凝视他,“这么说你还挺无辜的嘛!可我怎么看你好像很享受的样子,连反抗都不反抗一下,好像只要一动香吻就会不翼而飞。”
话音一落,东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怎么也想不到一向通情达理的连英理竟然会如此讽刺他、如此不信任他!让他非常失望、非常难过、非常痛心!
“你是非要我承认她是我的女朋友吗?”他那面无表情的俊容像是蒙上一层冰霜般冷得骇人。
她满腔怒气地瞪着他,“难道你要做一个吃了还不认帐的人吗?”
她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刺进他的心,令他心痛不已。
“好吧,我认帐,如你所说,她是我的女朋友。”语毕,他不再多看她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
凝视着他渐渐远离的身影,连英理被气得浑身发抖,耳中嗡嗡作响,这是她第一次体会到被打败、被忽略甚至是被抛弃的感觉!
树上的知了仍旧唱着那千篇一律的调子,她觉得天空越来越低,热空气像盖被子一样压了过来,闷得她透不过气。
从傍晚起,连英理就开始留意客厅里的动静,希望能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接着就能看到那个令她惦记的身影,可她一直等到困得睁不开双眼部没能听见门开启的声音。
躺在床上,感受着黑夜的寂静,一想到隔壁房间空无一人,委屈便涌上心头,可她究竟有什么好委屈的呢?明明就是自己用气话把人家气走的嘛!唉,真郁闷!
烦死人了,她何时变得这么尖酸刻薄?对他,她不是一直都很有耐心,一直都很体谅的吗?怎么今天说话像是吃了炸药一样火爆呢?
想必是脑子出问题了!
看看手表,已经凌晨了,他到底去哪里了?酒吧?左进家?还是……还是那个女孩的家?
想到这里,她更加担忧了,随即拨打他的手机,可得到的却是对方已关机的汛息。本想打电话给左进,但仔细一想还是作罢,万一他没去找左进,反倒让左进跟着担心。
唉,算了,他一个大男人还怕丢了不成!
她气愤地扔开电话,怀着气恼躺上床。
深夜,一声滚雷过后,雨水从天空排山倒海般的泼了下来。
第二天,连英理一早便带着熊猫眼去上班。今天是她每周最忙的一天,要从早上一直教课到傍晚。她所在的中文培训学校的课程与一般学校稍有不同,因为学校内的外国人大部分是在中国工作,所以他们根据自己的时间来选择上课时间,相对的,教师的课时也是分时段的,有时教一整天,有时则闲一整天。
傍晚过后,她饥肠辘辘地回到家,屋内仍旧空无一人。换作以前,一定能听到劈哩啪啦的炒菜声。
“这家伙,还不回来!”她不满地嘀咕一声。
她随便拿了一个面包无味地嚼起来,忽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左进,她急忙接听。
“喂,左进吗?”
(嗯,是我。东璟在家吗?我给他打电话,但是一直关机,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听到这里,连英理头脑嗡的一响,“他不在你那里吗?昨晚没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