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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囚犯是朝廷刀下的鱼肉,却觑得机会就压迫更弱小者,应该是不能算人了!
见对方不应,孟广咬了咬牙,道:“如果早知道如歌姑娘是少侠的人,孟某绝不敢前来。但这样回去,俺也交不了差,只好请少侠指点一二。”
这货样子粗鲁,心思却细致,没开打先挖好退路,摆明了情况无奈,不是生死相搏,你丫好意思下狠手不?搞定对方当然好,万一搞不定,也有老大顶着。
孟广谨慎地绕着满江红游走,越走越快,突然大喝一声,幻化出三、四个身影,扑了过来。他的动作不可谓不快,但比起中秋夜花戎同郭春海的交手,还是差太远太远。满江红清清楚楚看出哪个身影才是实体,当即吐气发力,以拳对拳,迎了上去。
孟广这一拳未尽全力,准备随时后撤。但满江红出拳如电,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咔嚓”一声脆响,感觉一道刚猛无俦的力量袭来,立刻踉踉跄跄后退,右臂由拳及腕及肘及肩,骨骼尽碎。
没有试探周旋,不需要招数花巧,只一拳便破了武师金身,如同成年人击打破布娃娃。
孟广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左手托住右臂团团乱转,痛得额上冷汗直冒。奶奶的,老子本来是虚招,你丫冲上前硬把它变成了实招,不带这么玩的!
满江红抢入孟广背后的匪徒中,如虎入羊群。有不长眼的上前拼命,出拳则拳碎,出脚则脚折,挥棍则臂断。
只数息之间,有四个人便被他从人群中揪出,摔在了十几米外的沙滩上。
余匪一声唿哨,一瘸一拐撒丫子就朝坡上跑,个个争先恐后。还有那腿折了的,爬也要爬回去,实在是太凄惨了。孟广踌躇了一下,也急忙尾随而去,一边跑一边庆幸方才没有拔刀。
这哪是什么上天派下的英雄,分明就是幽冥冒出的杀神!
太可怕了,太凶残了!
“知道为什么揪你们出来吗?”
满江红踱到四仰八叉的几个人跟前,冷冷问道。
“少侠饶命……俺没有动手,是曹三那贼胚杀了如风!”
一条三十多岁獐头鼠目的汉子一边磕头,一只手却指向倒在悬崖下同伙的尸体。
这一下提醒了另外三个,纷纷磕头如捣蒜,口中咬定了曹三。
满江红心情烦躁,哪里还理会这些狗血倒灶,喝道:“拖起曹三,去海边。”
四个人抬起曹三的尸体到了海边的一块礁石上,不用满江红开口便自觉跪下了。如风的骨灰就是从这里洒下了,石缝间还能见到深深浅浅的痕迹。
“我不想动手,也从来没有杀过人。我觉得宇宙间最珍贵的莫过于人的生命,因为它代表着无限可能……姥姥在剖鱼前会念咒语,鱼儿鱼儿你莫怪,你是凡间一碗菜。对于你们几个家伙,老子什么都不想念。鱼儿吃饱了,是不会残害同类的,你们连畜生都不如……老子不是吃斋念佛的老和尚,却也不是杀人狂魔,还没做好杀人的心理准备……姥姥从小教育我,要做乖孩子,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可如果老子不宰了你们,如风兄弟未必肯答应……”
不等满江红说完,四个如丧考妣的家伙顿时从绝望中看到一丝曙光,立刻磕头的磕头,痛哭的痛哭,好不热闹。
“如风兄弟呀,哥哥被猪油蒙了心,请你宽恕……”
“风兄呀,我可没有动手,只是一不小心绊了你的脚,请你饶过……”
“风老弟呀,来世俺一定当牛做马,来报答你……”
……
满江红冷眼觑了一阵,突然说道:“宽恕是如风的事,我只负责送你们去见他!”
这,这……什么情况?四个人傻眼了。
满江红起脚如电,“噗噗噗噗噗”五声连响,五条黑影飞出一百多米外砸入水中。
你们也配叫人?满江红啐了一口。这一脚踢断了脊椎骨,如果还淹不死,再从食人鱼嘴下逃生,小爷再考虑是不是饶了你们。
他知道在环岛的珊瑚礁中,生活着一群群的食人鱼。有一点像个头奇大的鲫鱼,牙齿却锋利得如同剃刀,连海龟的硬壳都能刺穿。
奶奶的,小爷的心肠好像变硬了,也变狡猾了。方才小爷可没有动手,是出脚!
远远的人群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满江红心头一热,又见海面没什么动静,等一阵子后便走回沙滩中。
坡上传来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少顷,四十几人手提棍棒刀叉顺坡跑下,散开成一个大圈把满江红团团围住。
满江红轻蔑地瞅着灰不溜秋的“叫花子军团”,有点纳闷。这一批人无论战斗力、精神状态还是器械精良,都比南澳小镇的海神帮差得远,凭什么压制住青壮超过一百的村民?当初小爷手提一柄渔叉,就能杀穿一条街,快来一个厉害的塞牙缝!
某人的乌鸦嘴,再次神验无比。
匪徒们突然又爆发一阵鼓噪,只见数人簇拥着两条汉子从坡上走下,身穿不伦不类的破旧官服,恐怕就是花戎口中的大当家白起和二当家肖平。
嗵……
嗵……
嗵……
左边为尊,那人二品绯袍绣锦鸡,一米七五的身高,鹰视狼顾,凛然生威。
相貌非常普通,但你在千百人中,绝对会一眼看到他。似乎这个人的身体里散发出无穷无尽的力量,扭曲了空间,扭曲了视线。更有滔天杀气直入云霄,令胆敢不服者心寒畏惧,战战兢兢万马齐喑。
这便是岛上的暗夜君王——人屠白起。
白起走出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满江红的心坎上,战鼓轰天擂响,令他瞬间升腾起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摆出了戒备的姿势。
靠,不会吧,宗师!
这货竟然是——大宗师!
小爷想哭了,不带这么玩的!
虽然坡上坡下,隔得还很遥远,但白起带给满江红精神上的压力,居然超过了鼎盛时期的花戎同蝶舞。
这不可能呀!朝廷封锁严密的囚岛,每三个月一次的按例巡查,怎么会容得下这么大一个逆天的bug存在?
明白了,原来几十个爪牙只是摆设。
岛上人为什么不敢反抗?是因为同这货一比,全成了小白兔。
这货一个人,就可以屠光全岛,还不带喘气的!
第八十九章 单挑()
白起的面孔阴冷阴沉,犹如一块生铁,在众匪面对坡方向留出的缺口处停下了,眯缝眼睛盯紧圈子中心的青年人,想起了少年时在山林中突然遭遇一条年轻的豹子。》,那畜生也不逃,只弓低腰身用冷幽幽的目光对视。只要他再踏近一步,必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惨烈厮杀。
多少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紧张、刺激、兴奋、血脉偾张!
在被朝廷的天师擒拿之前,一定也存在过好多这样美好的时光,可惜都记不清了。
“大当家的,交给我吧……小的们,准备……”
二当家肖平停顿了一下,见白起没有反对,便一摆手下达了命令。匪徒们立刻高擎棍棒、渔叉,有六个拔出了尖刀,居然还有人手提拆成两半的火钳冒充四棱青铜鎏金锏,气势汹汹对准了满江红。
白起看了看肖平,嘴角勾出一丝玩味的微笑,上半面颊的皮肉却不动,显得异常诡异阴森,又意味深长。
“且慢……咳,咳……”
只听到一声大喝,仿佛半空中炸响了一个有气无力的闷雷,伴随一连串剧烈咳嗽,花戎从悬崖小道飞跑而下。他体内空荡荡的,一丝残余真气也不能凝聚,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墙阻隔着气息流动。这一嗓子铆足了劲,差点把喉咙喊破。
见他走近,肖平一惊,犹豫后做出欲单膝跪倒的架势,拱手说道:“参见盟主!”
花戎哈哈大笑,大大咧咧一摆手,说道:“免了,肖平,别令你边上的不痛快了。天狮寨已破,这里没有什么盟主,难为你还记得花某……白老大,别来无恙!”
肖平连忙顺势站直,吁了一口气,垂手而立。
白起冷哼一声,道:“白某人……还不至于如此气量狭小。不念旧主之人,亦会背叛新主。”
“好,果然是一条好汉子,有情有义!”花戎竖起了大拇指,道:“这位兄弟也是一个情种,白老大,就饶他一回怎么样?”
“怎么饶?他来历不明,必是朝廷的探子。”
“我问过了,他是半个月前从朝廷的海船上逃出,这几天才漂流到岛上的。花某以人头担保,这是天狮寨的人,绝无问题。”
“哼……”
你还以为自己是绿林盟主呀,你的人头值几个钱?老子伸手就能拧下!
白起冷哼一声,不再搭腔。
粮食没有凑齐,岛上还有一个秘密,令他不能马上就离开。面前这个奇怪的青年非杀不可,否则自己的地位将被动摇,传说弄不好就成真。若不是顾忌独自一人操控不了大木排,他恨不得杀一个鸡犬不留,直娘贼统统死光才舒坦。
花戎何等聪明的人,哪里猜不出白起心思,腆着老脸说道:
“白老大,你也是久负盛名之人。我这个兄弟不懂江湖规矩,也活该你出手教训。”
言下之意,靠人多不算英雄好汉,有种就单挑。
白起冷笑一声,心想若杀不了他,只怕不等岛上人复仇,自己这一身肉就先被狼一样的众匪剁成酱,还混个屁。
他一跺脚,地表颤抖,尘沙腾起,一条细线顷刻延伸开来,如蛇一般盘旋,在众匪面前围出了一个半径三十多米的大圆。
满江红瞧在眼里,惊在心里。
这一幕,同龙九用真气控制烟雾的原理是相通的,难易程度却有好几层楼的差别。想那烟雾轻灵,全部加起来的分量,恐怕都重不过一粒砂!
这个叫白起的人形怪物,就攻击力而言,见过的人中,只有南海派外门第一的余沧海可以比拟。戎哥以前还说要打一场挑战赛,简直是开玩笑!
“敢踏入圈中者,死。”白起冷冷说道。
众匪闻言均慌不迭退后,死,那是绝对活不了!
花戎自然盼满江红赢,肖平则心情复杂,余下匪徒也表情各异。有的以为只是走过场,大当家的宰掉这小子会跟嚼一根葱那么简单。有几个见识了满江红如天神临凡那一幕的,心里则打起了鼓。万一这小子赢,自己不被岛上人打死,也会被官兵杀死。左右是一个死,还不如马上奉他为主,扯起风帆就跑。
在坡顶留下三人远远望着这里,却不见三寨主孟广。
白起脱下破烂官服一丟,慢慢朝圈中走去。
满江红微闭双眼,紧急调动灵能,只觉得体内有一股力量在狂野奔流,无从渲泄。他手臂一扬,如歌遗落的小剪刀电射而出,直入云霄。遥遥的天空有一个黑点随即陨落,歪歪斜斜掉入了丘陵中,原来是一只凶猛的白腹海雕。u
第九十章 刀尖上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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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虎寨的匪徒们出现后,退到海湾处的众人一阵骚动,十几个大胆的青年交头接耳,商讨是不是操家伙打回去,助英雄一臂之力。里正带着几个老人像纠察一般巡视,见此情形狠狠训斥。几个青年犹有不服,嘴里兀自嘟囔,却遥遥望见白起绯红的官服现身,顿时如同被捏住了颈子的鹅,出不了声。
如歌蹬踏着像阶梯一般的小石堆,爬到了高台上眺望。她没有穿鞋,麻布足衣沾了些灰,动作倒是利索得很。妹子如画抓紧她的手跟随,生怕姐姐掉下去。林四娘跺脚叫嚷,却把女儿唤不下,正在着急间,二十几个健妇自觉涌来,陪着她一起把高台密密围了两圈。台子不算很高,下面又是沙滩,就算掉下来也有人接着,不打紧的。
海湾的拐角风大,吹得衣带飘拂,如歌用手按住,下意识攥紧了,面孔平静,看不出一丝慌张。
自从见到满江红后,她灵魂深处似乎有东西苏醒,对眼前的事物产生了若有若无的疏离感,以俯视的视角看待。所以,尽管知道满江红这一战关xi到自己终身,甚至许多人的生死,她却不会像普通的痴情女子幽怨妇人,哭哭啼啼冲上前去同生共死。因为她知道,那只会拖累了郎君。
若要活,咱们便一起活;若要死,咱们便一起死!
其他人屏息静声,踮起脚尖伸长颈子遥遥地望着,心跳到了嗓子眼。
因为这一战,关xi到所有人的身家性命。白起离岛前必有大动作,又被这么一刺激,不暴走是不可能的。飞龙将军是指望不上了,只能依靠这个天上掉下的奇怪少年,如歌梦中的盖世英雄。
满江红随手飞起一剪射杀大雕,将体内的劲力宣泄了一些。刚不可持久,弦不可紧绷,一张一弛才是正道。
他脱下半截无袖衬衣的“坎肩”,仔细叠好,在圈子边线找到一块石头压住,返身平静地打量对shou。
以天眼观察,白起的丹田曾经像花戎一样被废,但是又愈合了,留下老大一个疤痕。他经络中流动的气息极为精纯,毫无阻滞。更为可怕的是,真气中似乎有灵能存在。
满江红自从万分之一的身体转化后,对灵能特别敏感,粗晓威力。打个比方,武道的内气像燃煤释放的热能,修真的真气像磁场释放的电能,而灵能则像核能,一点点外泄便惊天动地。理论上,万流归宗,热能可以产生电能,电能也可以制造热能,灵能要制造出热能、电能的效果更是毫不费力。但热能与电能却深入不了原子核这一层级,产生不了中子裂变,从而引发链式反应。
任何能量的释放,必有载体,方呈现效果。要有附属,才能放大威力。原子…弹在真空还是城市爆zha,其破坏力有天壤之别。
满江红的载体只有强悍的肉身,做功以机械能为主。不清楚灵能一旦同真气结合,会产生怎样的威力。就如同,核能你清楚,电能你也清楚,但掺杂了核能的电能,那是个什么鬼?
月亮粑粑的,人家自出洞来无敌手,小爷一出洞就撞到丧门星,不会出师未捷身先死吧!
他晦气地啐了两口。
满江红飞剪射大雕,镇住了众匪,均齐刷刷扭头望向雕落的方向,更有人不由自主地吞下了口水。地方可要记清楚,待会就跑过去捡了,洗巴洗巴熬一大锅汤,再搁点野菜蘑菇,啊哦……那滋味,准保能够鲜掉舌头!
白起没有被镇住,慢慢朝前走去,脚下凝重如负千斤重物一般。沙滩上松软的地方,普通人行走顶多掩住脚面,但他每一步都深陷及踝,一路上留下了深深足迹。
待双方距离只有丈余,白起停了下来,身子下挫,双手上举,捏成爪形。
满江红踏了个丁字步,握紧双拳,微躬腰斜肩,小心翼翼地戒备。
貌似不对呀,难道宗师打jia也动手动脚,汗水摔八瓣,面朝黄土背朝天?那姿势,多么地……不高人呀!
殿堂能做到内气外放,身为宗师的白起如何没有玄妙手段?可若远远地站着,虚按一掌,以真气震碎这小子的内腑,他软不拉叽倒下去了。高明是高明,却没有视觉冲击力,起不到杀鸡给猴看的效果。历代统治者为什么喜欢斩首、车裂、凌迟等酷烈的处决形式,就是这个道理。像什么鸩酒毒杀、湿纸闷杀,也只有少数大人物才享shou得到。
只见白起吞喉张嘴,露齿瞠目,脚下一跺,一声大喝就扑了过来,好似猛虎下山。
这是近战短打中最为刚猛的虎拳,发劲凶猛,运用丹田之气,以意导气,力随气出,势烈刚猛,逢桥断桥,逢空补缺。俗话说,刚不可久,体质一般者根本不能修习。
白起的身形之快,甚至超过了当初花戎同郭春海那一战,只见四面八方都是他的影子。这可不是孟广那样的障眼法虚招,全是硬桥硬马的实招,因为速度太快而拖出了一片片残影。
在白起扑来之初,满江红调整姿势,伸出一手搭向其手臂,想使个顺水推舟,借力化力。但使了一半就无法继续,对方的手臂像坦克伸出的炮管,沉重无比,根本拨不动。眼瞅着爪子依然直奔自己肩部,他只得沉肩侧身,回退躲避。
虎拳倚仗的,岂仅仅是速度,力道之刚猛与气势之凶悍犹在首位。
白起感觉手上一空,不等招式用老便踏前一步,一腿飞起,旋身横扫。
“嗖”,似乎空间都被踢破,现出一道灰色轨迹。
起脚三分虚,虎拳一般极少用,起脚便是杀招。上一招猛虎探爪,对shou如果闪避,便只能后退或者侧移。这接下来的虎尾腿横扫千军,再也无从躲开。
满江红感觉自己的速度还快上一线,可白起这两招衔接紧密无比,他才闪开一爪,脚下都没有站稳,对方一腿又堪堪扫到腰间。
后退已经来不及,用手硬封只怕也够呛。急中生智,满江红顺势后仰就地一滚。
远远的海湾传来惊叫,众匪却鸦雀无声,面面相觑。原来满江红自出场以来,无一不是绝顶高手的风范,但高手又怎会摆弄这般有损颜面的难看姿式?只有花戎微微点头,心道满哥儿手段驳杂,居然连地趟拳败中求胜的“就地十八滚”也会。
其实哪里是什么地趟拳,这一招叫满地找牙,是满江红幼时和顽童打jia练就,熟极而流。常被打得遍地乱滚,败中是肯定的,求胜却从来没有发生过。
白起见他滚地也不追击,待立起身后又是一招饿虎扑食。二人纠缠成一团,渐jian分不清谁是谁了。
远处的众人捏了一把汗,近处的众匪则张大了嘴巴。近些日子,大当家越来越凌厉,出手不过一招,以雷霆之势一击必杀,今日怎么缠斗这么久?
这二人犹如飞速旋转的齿轮,一触即分,一分又合。没有杀气外溢,不见罡风裂空,尖锐的呼啸却如一柄柄锋利飞刀横扫四方,夹杂着拳脚接触的闷响如一柄柄重锤乱砸。
众匪捂住耳朵退后数米,突然有一粒飞砂如箭矢一般打穿了一人的嘴巴,吓得又继续往后,竟然把圈子扩大到了海边与悬崖。只有花戎同肖平还矗立在最前头,但也退了好几步。
看着中间那团模糊的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