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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北伐洗礼之后,大焱的这支军队已经铸造了属于自己的军魂,军人们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天职使命,这也才有了孟璜等人的牺牲,若换了以往的大焱军,这种事情是不太可能发生的。
这些叛军说到底只不过是暴民,即便背后有隐宗,隐宗也只是操控张迪等诸多首领,即便元泰等一众高手要将叛军训练成正规军,也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达成。
先前在乱战之中,他们就算想逃都无法做到,如今双方各自收拢集结了队伍,他们终于开始溃散而逃,这种势头便如同决堤的黄河潮头,一旦开始就再难遏制。
沈青囊的张迪部终于支撑不住,身边的张迪等首领早已迷失在战阵之中,此时怕是早已脱离了战场。
这就是叛军的本性,他们终究不是完颜阿骨打,终究不是萧干这样的人物。
沈青囊遥望战场的西面,却如何都无法找到苏牧的身影,他仍旧不服输,仍旧相要拼一把。
虽然驱使和促成这一战,使得河北大乱,他已经算是超额完成了隐宗的任务,但对于他自己而言,仍旧还有机会,只要他能够杀死苏牧,相信这样的胜果比掀起这场大战更值得庆幸!
他无法确定苏牧的具体位置,也知道想要杀死苏牧是件很难的事情,更清楚这么久以来,想要杀死苏牧的人,一般只有两个下场,要么被反杀,要么被降服。
连始可汗都输在了苏牧的手里,沈青囊并不认为自己能够在乱军之中杀掉苏牧。
他虽然放弃了这个想法,但却将矛头转向了后军,那里,有苏牧的兄长,苏瑜!
他知道苏牧对这位兄长最是敬爱,甚至一直在为兄长苏瑜搭桥铺路,为苏瑜在朝堂上保驾护航。
他虽然无法杀死苏牧,却能够杀死苏瑜!
只要杀死苏瑜,甚至是李纲,那么战后的烂摊子,短时间内就没人有足够的能力来收拾,等到朝廷再派能吏过来,河北大地早已进入严冬。
灾后破败的家园,再承受战火的洗礼,又要面对寒冬的侵袭,没有苏瑜和李纲这样精熟政务的人来主持大局和管理百姓,河北和京东地域必将遍地鸡毛满目疮痍!
苏牧确实不容易找,但苏瑜和李纲却很容易找,他们背靠大名府城,只要沈青囊往大名府方向冲击,迟早能够找到苏瑜和李纲!
这是退而求次,但却仍旧拥有着让人心动的巨大价值!
张迪等人充分发挥了叛军的本性,早已四处逃散,但元泰等人率领的高托山部,却仍旧在与守军进行拉锯战!
沈青囊也不再理会败局已定的中军战场,带着老君馆的亲兵团,来到了元泰这边。
元泰乃是老战将,对军队的掌控能力甚至比辛兴宗等人,比战场上所有的将领,都要出色!
若非大名府守军有苏瑜和李纲领着,又是背城而战,士气可用,他们或许早已撞入大名府城了!
见得沈青囊调头,元泰已经知道,前面的战局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不由轻叹一声,也难怪隐宗在南朝兴风作浪这么多年,始终无法搅起太大的风波。
若换了几年前,北伐军还未崛起,成功率或许还要高一些,但那时的隐宗也是苟延残喘的状态。
要怪也只能怪始可汗出现得太晚,隐宗崛起之后又没有从内部攻击显宗,而是在大战略上选择了外部势力,到东北去培植女真部族。
本以为能够通过外部势力来击溃显宗在大焱的势力布局,却没想到苏牧带领着北伐军顽强反击,反而击败了始可汗。
让他想不通的是,经历了女真部族的失败之后,始可汗仍旧没有醒悟,再度北上,竟然又开始扶植蒙古部族!
最坚固的堡垒,总是先从内部攻破,且看看沈青囊和元泰等人从内部搅起的这一场叛乱,足见成效是多么的惊人,如果隐宗将所有力量投入进来,今次怕是能够彻底颠覆整个大焱皇朝了!
或许因为始可汗也是异族,并非汉民族的血脉,才对异族部落如此的感兴趣,才如此渴望从外部将大焱彻底击溃吧。
念及此处,沈青囊也是一阵阵的惋惜,虽说大局上已经将大焱的河北打烂,让灾后的河北雪上加霜,让大焱朝廷焦头烂额,忙于内政和安稳,但仍旧掩盖不住今次的功亏一篑。
这种怨恨使得沈青囊变得更加愤怒,他朝元泰狠声说道:“我要苏瑜和李纲的人头!”
元泰乃是老君馆的元老,更是隐宗的老人,当初隐宗就是想要借助北汉后裔的名号,妄图发动叛乱,结果还是让大焱朝廷给镇压了下来。
在元泰的面前,沈青囊还没有足以自傲和发号施令的资本。
但元泰很清楚自己的长短,也清楚沈青囊在战略上的眼光,只需提点一下,他也就能够看到,杀死苏瑜和李纲的意义。
虽然大军已经溃败,但高托山麾下的人手还是足够一搏的,但元泰是惯于逃跑的人,若换了以往,他早就带着弟兄们撤退了。
可自打与到苏牧之后,每一次他都跟弟兄们拼到了最后,竟然没有一次退缩!
朋友或许能够给你支持,但真正让你变得更加强大的,其实是你的敌人!
因为如果你不够强大,就会被敌人所打败!
因为苏牧,他元泰终于不再逃命,仿佛拜托了一世的逃亡,找回了当初的荣耀。
他并不是甘居人下,对沈青囊俯首帖耳言听计从,而是真正认识到自己的潜力所在。
高托山本来就是隐宗的人,当初高托山带领着山寨的弟兄们在河北大地不断游走,就是为了张迪杨天王等人都联络起来,看似没有稳定的地盘,被迫与张迪等人结盟,其实今日的局面,都是高托山出面凑合起来的。
也正是因此,他并没有像张迪和杨天生等人那般,打不过就跑。
联盟彻底破碎,剩下的也就只有隐宗的人了,而既然是隐宗的人,当然要听从元泰和沈青囊的调度。
当元泰和沈青囊发出再度出击的命令之时,高托山带领着仅剩的一千多人,再度向苏瑜和李纲的大名府守军冲杀而去!
这一次,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杀掉苏瑜和李纲!
苏瑜已经习惯了战场上的血腥,他是个适应能力非常强大的人,学习能力更是不弱,否则他也无法从杭州走出来,更无法护着赵文瑄等人北上,更不可能在世家豪阀和江湖势力鱼龙混杂的江宁,将市舶司衙门给搞起来。
战场上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但同时也是新鲜的,他就如同一块干涸的海绵,在疯狂地吸收着战场上的经验。
然而,对于即将降临的危机,他却没有半分感应,因为从踏上城头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处于危机之中,他哪里能够分得出眼前的危机,是来自于沈青囊和元泰,是来自于对他们的必杀令?
“轰隆隆!”
炸雷响起,沉闷了一整天的老天爷,终于开始下雨了。
第六百四十六章 书生的死志()
整个河北大地这一两个月都被浸泡在水里沙里,但这场雨却如何都无法使人厌恶,因为天上的雨水是干净的,地上虽然全都是水,却无法饮用。
雨水冲刷着将士们的衣甲和刀枪,洗去厚重的血迹,渐渐露出他们的面容,原来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惊恐与苍白。
被雨水湿透之后,穿着明显不合身的铠甲的苏瑜,显得越发单薄,但他的目光已经见不到儒雅,只剩下鹰隼般的犀利与警觉。
这种蜕变能力仿佛潜藏在老苏家的血脉之中,与灵魂无关,在关键时刻,就会被激发出来,让他们完成快速而有力的转变。
他和李纲已经不再冲杀在前线,因为他们的力气有限,上去也是送死,他们坐镇中军,虽然没有身先士卒,却仍旧是守军们的定海神针。
他们对排兵布阵没有太多经验,甚至于上阵厮杀,都必须在亲兵团的保护之下,于他们而言,更多的作用是激励士气。
眼看着就要反败为胜,就要完成这数十年来文官们都没有机会,也无法做到的壮举之时,他们发现,敌军变得更加疯狂了!
李太子等叛军的大规模撤退,只要在战场上,都应该能够知晓,他们本以为高托山部也会很快退散。
但事实却截然相反,叛军的攻势越发凌厉,仿佛受到了刺激,迷失了心智一般!
高托山部的人不多不少,但经过一整个下午的厮杀,伤亡也是极其惨重,他们选择强攻,也就意味着这支叛军已经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心理准备。
一旦辛兴宗部的人马缓过劲头,就是高托山这支孤军的死期!
相信高托山等人早有了明悟,他们能够联合诸多叛军,又围攻大名府,足见他们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
即便高托山等人看不清楚形势,那位高人也应该心知肚明,但即便如此,他们仍旧选择不断的冲锋,便只能说明一点,他们死志已决!
苏瑜和李纲此时还没有察觉,这支孤军的目标是他们,直以为叛军不断冲击中军,是为了一举定胜负。
但早在战场之中洗练过无数次的苏牧,却一眼就看出了元泰等人的意图!
他早知道隐宗在背后捣鬼,那么就要做最坏的打算,这一场虽然侥幸赢了,但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两败俱伤的惨胜,解下来还要不断追剿张迪等人,加上继续赈灾,修缮重建,治理河水,又要面对寒冬,即便有禁军坐镇河北,也同样无法安生。
这也就意味着,隐宗的人仍有大把的机会从中作梗,但他没想到的是,元泰等人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他们可以用一万叛军来当诱饵,将刘光世的先锋军引入青枣儿泥塘进行伏杀,他们能够驱使数千生俘当肉盾,强攻大名府。
而现在,他们又要用高托山这数千残兵败卒当先锋,不惜一切代价,冲杀守军之中的苏瑜和李纲!
苏牧已经非常确定他们的意图,不是苏牧太过高估自己,而是因为他太了解隐宗的行事风格。
既然知晓了苏牧在次,知晓了苏瑜在守军之中,更知晓苏瑜和李纲对河北烂摊子的重要性,为了隐宗今后的计划,他们绝不可能放过苏瑜和李纲!
眼下大局已定,高托山等人已经失去了攻陷大名府的最佳时机,即便让他们攻下大名府,辛兴宗和梁师成的平叛军,张万仙的敢炽军就在后头,他们没能将城门关起来,怕是就让禁军给反拿了回来。
所以高托山的孤军想要冲击的根本就不是大名府,那么也就只剩下一个可能,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冲杀苏瑜和李纲!
自打进入这个时空开始,苏瑜这位兄长就从未让苏牧失望过,在苏牧的心中,苏瑜更像一个主角,在所有人都认为苏瑜是凭着他苏牧的帮助才疯狂崛起之时,只有苏牧自己知道,苏瑜这一路走来,靠的都是自己的真本事。
他不否认自己将一些资源交给了苏瑜,比如龙扬山的石有信,也不否认苏瑜是因为自己的连累,才不断被卷入到朝堂的争斗之中,比如这次来到河北,就是因为王黼在作祟。
但如果苏瑜自己没本事,就算苏牧提供再多的机遇和资源,苏瑜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年之内,成为大焱朝堂上炙手可热的人物。
甚至于连赵劼都曾经透露过这样的心思,相对于苏牧,他更喜欢苏瑜。
苏瑜与显宗隐宗都没有牵扯,更不会跟大光明教这样的势力挂钩,他是正统的进士出身,深受儒家礼法教化,是大焱文官的典型好胚子,学习能力和独立能力超强,同时又拥有年轻人的不屈和活力,不拘泥于形式,不流于古板,奋发向上,又忠君爱国。
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苏瑜不会沾染军事,不像苏牧那般难以驾驭。
苏牧是一柄双刃剑,锋锐无匹,却又不得不让人忌惮,可苏瑜却是开信刀,根本不需要悉心栽培,只要给他一个机会和足够的空间,他就能够成长为治世之能臣!
诸如沈青囊这样的人,看到苏瑜的价值,只是因为他是苏牧的兄长,只有苏牧才知道,兄长比自己要厉害多了。
也正是因此,他不能让兄长苏瑜,替自己扛下再多的攻击!
经次一战,刘光世等人对苏牧再无半分怨言,若没有苏牧提醒,辛兴宗不会强令他们赶来支援大名府,大名府陷落之后,他们就会变成攻城的一方,如果叛军将生俘都挂在城头,他们便是连攻城都没可能了。
而大战的关键时刻,如果没有苏牧事先安排好的侍卫司和敢炽军,他们必定会被叛军围杀殆尽!
误会彻底消除,他们剩下的便只有对苏牧满满的崇敬,以及心底的羞愧。
辛兴宗并没有让他们掩杀叛军,因为他们的体力消耗也是极其严重,掩杀叛军的事情交给了侍卫司的生力军。
可这个时候,高托山的孤军仍旧在冲击着城下的守军,他们见到苏牧领着敢炽军冲锋陷阵,心里顿时感到无地自容。
苏牧完全可以命令他们一道攻击高托山部,但苏牧没有,而是顾及到他们的伤亡情况,只带着敢炽军去救援大名府。
敢炽军虽然已经归顺了苏牧,但归顺一个人和归顺朝廷是两码事,归顺苏牧,就等于将苏牧推向造反的境地,因为这个国度里,官家最大,所有的一切都是官家的,没有任何一个人,有权力让叛军归顺于自己!
按说苏牧应该与敢炽军保持距离,即便领兵出击,也应该在梁师成和辛兴宗等人的共同协助之下进行。
但苏牧此时如此不管不顾,今后怕是要惹来非议,朝堂上那些大佬只要借题发挥,苏牧怕是要吃大亏的!
经过一场厮杀,能够活下来就已经是万幸,刘光世的亲兵团几乎死伤殆尽,他的身上也是布满了伤口。
只是当他看着苏牧带领敢炽军往前冲之时,却沉默了片刻,而后将手臂和大腿上的箭杆削断,将身上满是刀剑之痕,破残不堪的铠甲扯了下来,朝地上唾了一口。
他没有招呼任何人,因为他知道弟兄们都已经是强弩之末,即便他们没有跟上,也没人会苛责。
他有些瘸着腿,脚步却越来越快,拖着那柄早已缺口卷刃的残刀,跟上了苏牧和敢炽军。
因为他很清楚,敢炽军跟侍卫司一同出战是没有半点问题的,但敢炽军独自出战,而去还是由苏牧率领,难免会给有心之人留下口实话柄。
如今侍卫司已经扛下了掩杀叛军的重任,他们没道理不帮助苏牧一把。
默默地走着,他发现身边的弟兄越来越多,这些人跟他一样,没有太多的声响,他们都在节省自己的力气。
他们对苏牧的那股怨气,成功转化成了怒气,让他们比别人更容易在战场上幸存下来。
而现在,这股怨气早已转化为崇敬,而这股崇敬,又激发起他们的勇气,驱使着他们的脚步,让他们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追随苏牧!
看着这些人的背影,身在后军的梁师成,更加明白为何官家要猜忌和忌惮苏牧。
但他也从北上至今,第一次生出这样的念头,其实官家根本就不该猜忌苏牧,也不该这么对待苏牧。
这个自认只忠于官家的大太监,终于改变了自己对苏牧的看法和态度。
同样没有纳头便拜,从一开始的敲敲打打到如今梁师成的心悦诚服,苏牧用自己的行动,不断拯救和保护着梁师成,让梁师成看到脱胎换骨的侍卫司,也让他看到了截然不同的大焱禁军!
苏牧的支援早就在沈青囊的意料之中,他并不比苏牧惜命,为了自己的理想,他同样可以抛头颅洒热血,他也同样明白师父黑白子为何会对苏牧推崇备至,某些方面甚至超过始可汗。
但这并不是他退缩的理由,他不是始可汗,无法生而知之,也不是苏牧,不能总是绝处逢生,为了成为师父的弟子,他游历人间,见惯苦楚,他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付出,完成了蜕变。
或许苏瑜和李纲的价值远远无法与苏牧相提并论,但如果需要,他会毫不犹豫为此而付出生命。
对于他来说,理想没有大小之分,即便在别人的眼中再没有价值的理想,只要他认定了,便会付出生命去完成,这是他与苏牧始可汗截然不同的地方。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不同,让师父看到了他的亮点,正是因为这一点近乎执拗的顽强,让他走到了现在。
他的武功并不算高,他更擅长的是脑子的活计,即便有着元泰和高托山的保护,他也不敢说自己一定能够活下来。
但当他看到苏牧领着敢炽军杀上来之时,他毅然决然地朝大名府守军的中军核心,冲杀了过去!
因为他知道,无论是他,还是高托山元泰,都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
虽然他一直在战场之上,但这是他第一次冲杀,第一次将敌人砍翻在地,第一次品尝热血的滋味,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刀剑之伤所带来的痛楚。
但眼看着苏瑜和李纲的身影越来越清晰,他恍惚生出一种感觉,比拼智谋他或许不是苏牧的对手,但在战场上拼杀的勇气,他却不肯认输,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沈青囊似乎想到了一句。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他倒是有些羡慕元泰了。
第六百四十七章 最后的选择()
风花雪月,雨露云雾,这些都是文人墨客们最喜欢的东西,在一支丹青朱笔之下,能够焕发出常人无法发现的美丽。
江南的一场烟雨,或许会带来长短诗词三五句,又或许能够成就一幅流芳百世的丹青巨作,亦或者能够引来高朋满座,饮酒听雨,激扬文字,甚至有才子佳人在烟雨下打着油纸伞,渐行渐远,成就一段让人艳羡的佳话。
但五六月的河北,一场持续了将近一个月的雨,却引来了黄河的愤怒,引来了这条黄色巨龙的咆哮,使得整个河北地区变成一片水与黄沙的汪洋。
同样的东西,在不同的地方,会引发不一样的作用和效果,同样是书生,在同样的战场上,同样握着刀,最终却即将走向不同的尽头。
当元泰领兵杀入守军的中军大阵之后,混战再度被掀起,元泰和老君馆高手的冲击,也使得守军中门大开,沈青囊终于能够直面苏瑜和李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