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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没有人知道,一直掌握着情报的他,以及完颜希尹等人,早早便知晓了这一支伏兵的存在。
甚至在伏兵出现之后,他还故意将女真铁骑调集到了前军来,表面上是为了冲入上京城做准备,实则何尝不是故意放这些奇袭的敌人进来!
为了这一天,他已经等待太久,以致于他没有第一时间派出人手去救助始可汗。
琼楼倒塌了,但始可汗还在女死士的保护之中,但一万斡鲁朵奇袭军也不打算回去。
他们本来就是层层挑选的敢死军,是老皇帝力排众议,让耶律大石亲自挑选的精锐死士。
他们在爆炸和大火之中穿梭,不断被炸死烧死,也不断斩杀着敌人,不断疯狂地斩杀那些女死士。
始可汗惊魂甫定,而后怒不可遏!
这些都是他的心血!
无论是神威大将军,还是火药库,无论是女死士,还是那些技术性老头子,无论是即将踏破山河的辽国,还是即将冲入城中的女真大军。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点点扶植起来的!
可现在,就因为这支突然出现的伏兵,这支因为自己大意轻敌而放过的伏兵,他就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血,一点点崩塌,一点点付之一炬。
他不是盲目的自大,因为他知道女真铁骑是真正拥有巨大战力的队伍,他相信即便敌人有伏兵,也无法冲破女真铁骑的防线!
可他终究还是低估了敌人,这个敌人不是辽人,也不是女真人,而是完颜阿骨打!
他没有想到完颜阿骨打会在这个时候脱离掌控,让这只伏兵进来烧杀!
在他的眼力,完颜阿骨打对他始可汗早已服服帖帖,因为没有谁能够抵挡火炮和神秘药剂的诱惑,也没有谁能够抵挡踏破辽国,成为天下圣主的诱惑!
但他错了。
完颜阿骨打要统治北方大地,甚至整个天下,他也很渴望得到神威大将军这样的神兵利器。
但他不会当别人的傀儡,只有真正能够掌控的力量,才是自己的力量。
借助别人的力量,给别人当傀儡,即便打下了天下,也不是自己的,他要的是天下,是自己的天下!
民夫和辅兵们早已乱成一团,爆炸和大火让他们死伤极其惨重,因为他们太过密集,而且又没有护甲,即便有护甲,在火药库爆炸的情况下,也等同于无。
敌人的偷袭奇兵几乎是自杀式的袭击,他们同样经受着爆炸和大火的吞噬,但他们义无反顾,因为整个辽国的存亡,就在他们的生死之间!
没有任何的犹豫,他们仍旧不断往大营里冲锋,不断投掷着火把,大爆炸和大火仍旧在持续。
他们看到了新的目标,因为目标是在太过显眼。
在乱军之中,那数百名黑衣女死士,甚至于很多盛装的妖艳女子,成为了最抢眼的存在。
斡鲁朵的军士们疯狂冲击着这数百人的小团队,虽然他们的外围还有很多充当肉盾的民夫和辅兵,但很显然他们根本就无法阻挡斡鲁朵的精锐!
始可汗的女死士团就像落入食人鱼池子里的一头小肥羊,敌军铁骑的每一次冲击,都撕扯下他们很大一块肉,他们的数量在急剧锐减。
当辅兵和民夫被冲杀殆尽之后,女死士们便成为了敌人屠杀的新目标。
就像刮开了腐朽软绵的外壳,露出鲜美的内核一般,当见得女死士护卫着那锦袍的男子,骑兵们双眸发亮,再度发动了冲锋!
燕青和卢俊义就混在了这些敢死骑军之中,该做的他们都已经做了,牺牲的也获得了该有的回报。
这不是燕青的使命,他甚至不欠苏牧什么,他也没有兴趣对大焱的未来负责。
他只是想要过刺激新鲜好玩的日子,这是他的本性,直到此刻,他都坚持认为,自己只是为了这种心跳加速的日子。
可他并没有意识到,虽然他是浪子,是千面郎君,但在他决定斩断左掌之时,他便不知不觉爱上了这样的日子。
这是凭借着个人的力量,企图想要改变整个天下大势的巨大挑战,直到现在为止,他的表现堪称完美。
就算他不承认,历史也会记住他为大焱所做的一切,虽然面对眼前的这一切,他想着的只是赶紧回到南方,希望自己的孩子出生之时,他能够陪在身边。
萧柔柔曾经问过他,为何留一只右掌,他说留着是为了能够摸女人,这固然是原因,不过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他想留着,抱一抱自己的孩子。
但他很清楚,一万斡鲁朵精骑已经在大爆炸和大火之中没剩下多少了,否则早就将始可汗的女死士团彻底碾压和绞杀。
即使有卢俊义保护着,他又凭什么能比这些斡鲁朵死士更幸运,活得更久?
从他选择冲杀进来,他就已经做好了觉悟,或许自己再也回不去,但他还是冲杀了进来。
不为苏牧,不为大焱,不为整个汉族的血脉,只为了给自己一个完美的收官!
他喜欢这样的日子,享受这样的日子,但他终有一天会为人夫,很快就会为人父,他不能再沉沦在这种刺激却又生死未卜的日子里。
可这一切都是他一手促成的,他要给自己一个最后的交待,然后心无旁骛地做一个合格的丈夫,合格的父亲。
他也想过,自己这次或许没办法回去了,或许他也会后悔,但在跨上战马的那一刻,在他咬开绑布,重新握住战刀的那一刻,他没有一点点的迟疑。
他隐忍了太久太久,他渴望握住自己的刀,渴望用上自己的短弩,虽然他已经没办法再拉开弹弓,但短弩却一直带在身上。
他渴望挥舞自己的战刀,渴望见到鲜血喷洒,他的左掌已经断了,但他的体内,仍旧住着一尊战魂!
他的血滚烫发热,虽然他仍旧冷静,但却压抑不住这股冲动!
他一直用玩世不恭来掩饰自己,他否认一切可笑的民族大义,因为这个大焱,根本就不值得他去牺牲,要知道他曾经也是叛军的一员,他跟宋江方腊等人一样,觉得这个世道早已腐烂,根本不值得为了这个大焱去拼命。
但他的所作所为,根本就禁不住推敲,无论他承认与否,但无法否定他所作的一切,为大焱,为汉人,所作的一切牺牲!
他握着狭长微弯的战刀,那是他潜入水底,凿穿倭寇船底,缴获所得的倭刀,而现在,他面对着来自倭国的那些女死士,再一次举起了自己的战刀。
“最后一次了。。。等我回去!”他的心里默默念着。
让人又恨又爱的大焱啊,这是浪子燕青,最后的一次,为你冲锋!
第五百五十五章 小乙哥?()
虽然上京城头仍旧浓烟滚滚,守军仍旧混乱不堪,但当女真大军的后方大营发生大爆炸之时,还是引起了辽军的注意,然而人人为求自保,守军竟然无动于衷!
苏牧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等待着这个爆炸声!
负责突袭的一万斡鲁朵是他安排的,燕青到底没有辜负他的信任,突袭的时间拿捏得刚刚好!
苏牧不是神,他无法预算到始可汗竟然会驱赶那些丧失了理智的民夫,对上京城进行自杀式爆炸,由此而引发的滚滚浓烟竟然成为了燕青突袭的最好掩护!
虽然浓烟滚滚,望远镜都不太管用,但从爆炸的规模来推测,苏牧便知晓燕青不负所托,肯定是引爆了对方的火药库!
他知道自己跟始可汗的差距,若非有了那封密信,他也不可能知晓女真大军后方的具体情况,可密信只是寥寥数语,根本就没办法详细解说,一切都要靠燕青自信判断,他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始可汗拥有着极大的优势,完全可以碾压苏牧,即便苏牧驱虎吞狼,获得了辽国老皇帝的信任,可科技上的差距,很难用人力来填补,再加上辽国已经被打怕了,若放过今日这次机会,辽国渐渐衰败,而女真却日益强大,想要打败始可汗就会变得更加困难!
燕青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带领着一万敢死斡鲁朵骑兵争取来的机会,他苏牧又怎么可能放过!
他从城头跳下来,落到一匹战马的背上,而后从怀中取出一面镶金狼旗用背上的盘龙棍挑着,而后往城门方向缓缓走着。
这面狼旗虽然并不大,但仿佛拥有着无穷的魔力,瞬间就将惊恐万状的辽军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前方的人群纷纷让开一条道来,而后汇聚到苏牧的身后,很多人开始骑上战马。
战马渐渐小跑起来,苏牧身后的队伍却越来越庞大,而后他们来到了南城门。
守城门的渠帅见得那面狼旗,慌忙抚胸行礼,此时苏牧身后已经汇聚了数千的骑兵!
苏牧微微点头,而后朝那渠帅下令道:“打开城门。”
那渠帅面露难色,虽然老皇帝将防务交给了苏牧,但事实上辽军并不信任苏牧,漫说他是个汉人,单说所有人皆以为他只是个文官或者谋士,就有些鄙夷起来。
更何况女真人就在城门外头,上京城刚刚被炸得稀烂,虽然苏牧召集了数千骑兵,但城内终究还是乱哄哄一片,若开了城门,被女真人趁机杀进来,丢了皇城,整个帝国可就完蛋了!
“大惕隐恕罪,这城。。。小人不能开!”
苏牧眉头一皱,并不想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里,但如果不解释清楚,身后那群忠勇死士又会寒了心,对士气并不利。
“你可认得皇旗?”
“小人认得。。。但大惕隐只负责防务,想出城迎敌,却并非职责范围,小人。。。不能开门!”
苏牧朝那渠帅行了一礼,而后朝他说道:“你获得了我的敬意,但这城门还是要开。”
话音未落,苏牧从腰间抽出一柄金刀来,将之交给了身边的一名骑兵。
“金刀!”
渠帅顿时面色煞白,这是皇帝的御刀,见之如面圣,虽然辽人的礼节不如汉人繁复,但信物和虎符御刀皇命旗牌之类的东西,在辽国却非常盛行,简单而有效,充分展现了皇权的不容侵犯。
苏牧身后的骑兵披甲在身,不能行礼,但渠帅和把守城门的卫队几乎在第一时间就跪了下来。
按说皇旗和金刀都出现了,任谁都应该将城门打开了。
可那渠帅却仍旧没有开门,他将皮帽脱了下来,跪在地上,朝苏牧高高昂起头来,斩钉截铁地拒绝道:“即便如此,这门,小人也不能开!”
苏牧面色肃然,朝他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耶律敬天。”
“好,记下他的名字,好生照顾他的家人,开城杀敌!”苏牧沉声下令道。
身边的骑兵跳下马背,不敢用金刀,便抽出自己的腰刀来,将那耶律敬天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城门轰隆隆被吊起,苏牧带领着数千骑兵,就这么出了城门。
能够在人人逃命的混乱之中,仍旧能够遵从皇旗的人,无一不是对大辽帝国最死忠的人,他们都是甘愿为这个帝国去死的忠勇儿郎,没有任何犹豫就跟着苏牧出城了。
这一刻,他们看到了苏牧所看到的胜机,他们有胆色有勇气有忠义,战斗力自然非比寻常。
骑兵的长龙飞速通过城门,把守城门的副将抱着那渠帅的无头尸体,没有太多的悲愤,一张朴实的老脸坚毅得如同刀削斧刻的石雕。
他缓缓站起身来,跨上战马,抽出弯刀来,朝附近的守军们下令道:“跟我来!”
守军人人悲愤,对苏牧的仇恨,化为一股不知该何处发泄的愤怒,他们纷纷跨上战马,追了上去。
因为他们知道,不能让渠帅白白死了!
烟雾还在弥漫,如同一条条翻滚的黑龙,不断冲天而起,女真后军大营的爆炸还在断断续续,女真铁骑的战马虽然习惯了炮声,但突如其来的巨大爆炸声,还是让这些训练有素的战马暴躁不安,嘶鸣着四处冲突的战马,将女真铁骑的阵型全部都打乱。
而就在这个时候,烟雾之中再度杀出一支骑军,为首一人腰间挎着一刀一剑,手里却举着一根金色的盘龙棍!
皇旗已经被苏牧收起来,金刀也插回了马背上,他挥舞着盘龙棍,突然想起了北玄武。
无论是在大焱,还是女真,还是辽国,都有着专属于他们的北玄武,忠义和坚持,无论在哪个民族,都是值得尊敬的。
辽国的优良战马脚力强悍非常,苏牧的靴子疯狂磕打着马腹,风驰电掣一般冲杀而来,沉重的盘龙棍挥舞出去,一名女真骑兵还未举起马刀,就已经被苏牧敲烂了脑袋!
辽国骑军冲撞入阵,如同两座满是刀剑组成的垃圾山凌空对撞在一处那般,金铁相击之声不绝于耳!
鲜血当空喷洒,阵型凌乱的女真铁骑,第一次品尝到了兵败如山倒的滋味!
完颜阿骨打本就想趁着这次机会削弱大萨满的力量,当即收缩军士,往大营外退走!
苏牧的战马已经加速到最极致,战马喷着响鼻,不断吐着白沫,而苏牧借着战马的巨大冲势,将沿途的女真骑兵都打落在地,有些不明所以的民兵误入险地,同样被辽国骑军撞成一团模糊的血肉!
这一场冲杀彻底将女真大军冲散,大爆炸之中死伤的人根本来不及转移,胜负在这一短短的片刻就分了出来。
苏牧审视战场,滚滚烟雾之中,终于发现了那些黑衣女死士,他也不打话,挥舞着盘龙棍,从乱哄哄的辅兵阵中打出一条血路来,径直冲向了那些女死士!
战马与一名女真骑士擦身而过,苏牧的盘龙棍毫不留情地横扫,那骑军的反应也不弱,一刀削向苏牧的腰际,苏牧来不及反手格挡,下盘发力,战马往旁边倒下,堪堪躲过那一刀。
苏牧被战马甩飞出来,借势往地上一滚,盘龙棍横扫而出,将迎头而来的一名骑军的马腿硬生生砸断,那骑兵还未落地,苏牧抽出草鬼唐刀,凌空一刀,鲜血喷了他一脸!
双脚着地之后,苏牧将盘龙棍插回背后,左手将混元玄天剑抽将出来,疾行变狂奔,便杀入了那些女死士的人群之中!
待得冲杀过来,苏牧才发现这些女死士竟然在围攻两个人,或者说一个半人,或者说一个人。
如果倒在地上那个还活着,那么便是两个人,如果不知死活,那就算一个半人,如果死了,那也就只剩下仍旧挥舞着长枪在死战的那一个人了。
站着的是卢俊义,躺着的是燕青。
苏牧的心头紧张起来,燕青擅长近身肉搏,赤手空拳的相扑和关节技,冲锋陷阵在乱军丛中厮杀并非他的长项,更别说他如今只剩下一只右手可以完全利用。
但见得燕青蜷曲着身子窝在地上,右手仍旧死死抓着那柄倭刀,身上满是血迹。
而卢俊义面无表情,一杆长枪早已被鲜血浸透,湿哒哒的红缨不断有血花挥洒出来,那十几名女死士不断将暗器激发出来,噗噗地打入卢俊义的身上!
内功心法疯狂运转,苏牧双眼血红地杀进来,在他们眼中,这些女死士没有身份,没有脸面,甚至不能算人类,她们只是一个个阴影,在苏牧的刀剑劈砍刺杀之中渐渐消散。
他也不知杀了多少个,只知道这些女死士最终全部倒下,但却没有见到始可汗和完颜阿骨打等人,只有卢俊义和躺着的燕青。
辽国的骑兵不需要苏牧吩咐,便乘胜追击,开始大肆掩杀女真的铁骑,至于那些民夫和辅兵,能够幸存下来的都已经吓破了胆子,一个个趴伏在地上,颤抖得如同严冬之中将死的瘦弱食草兽。
“呼。。。呼。。。呼。。。”苏牧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因为整个听觉都让自己的呼吸声给盖住了。
他甚至不敢去确认燕青是否还活着,他只能用愧疚万分的目光,向卢俊义求证。
卢俊义没有看苏牧一眼,他只是将长枪插在地上,而后缓缓蹲在了燕青的身边,将燕青抱在了怀里。
燕青的手仍旧死死地握着那柄刀,但他的脑袋却无力地耷拉着,苏牧的脑子嗡一声就空白了!
他喃喃自语着,麻木僵硬地走到前面来,想要伸手去碰触燕青,可刚伸手,卢俊义便猛然抬头,用目光将苏牧的手给定在了半空!
卢俊义从来没有小看过苏牧,特别是进入北伐军之后,他对苏牧的所作所为很是敬佩,但这一刻,他的强势,让苏牧陡然看到了这位梁山当家是多么恐怖的一位人物。
苏牧将刀剑丢在地上,颓然坐倒在地,过得许久才用力揉了揉脸,却揉了两手鲜血。
没有人知道卢俊义与燕青的交情有多么的深刻,或许只有曾经的梁山好汉们,才知晓内情。
卢俊义在燕青的耳边喃喃自语着,直到战场渐渐安静下来,他才将燕青手里的刀掰了下来,而后用绑布,将他的右手包裹隐藏起来。
做完这一切,他才抬起头来,泪水将脸上的血迹冲刷出两条白色的痕迹,沙哑着嗓子,朝苏牧说道。
“小乙说。。。小乙他说,等孩子出生了,让你给取个好听点的名字。。。”
苏牧抬头,看着天,不敢再低头。
第五百五十六章 小乙哥!()
把守南城门的守军们纷纷出城之后,南城门便空了,这使得城内的守军们非常地惊骇。
其他城门并没有遭受太多的压力,便纷纷汇聚了过来,打听到实情之后,便召集了城内的精锐,纷纷出城支援去了。
可当他们来到女真大营之时,除了遍地死伤,再难看到敌军的踪影!
“咱们。。。赢了?”
“咱们赢了!”
面对女真铁骑,他们从未有过胜利,可今天,他们非但守住了上京,竟然还将女真大军给打跑了!
非但如此,战场上竟然还留着被摧毁的火炮,还有成千上万的俘虏,那些民夫和辅兵早已吓得胆战心惊,跪倒在地上,放眼望去,甚至一眼看不到头!
不仅仅是胜利,还是绝地反击的大胜!
当他们得知率领这支奇兵反败为胜的,乃是一直被看成废人的耶律大石,他们沉默了。
心底有股热流堵得发慌,憋得老脸通红,直到他们听到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这股羞愧才变成了悲痛。
“耶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