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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看似大焱的威胁最大,收复燕云的大战已经迫在眉睫,以至于所有辽人,乃至大焱人,乃至整个天下,都认为辽国应该向大焱用兵。
但苏牧却知道,最终使得辽国灭亡的并非大焱,而是白山黑水间飞速崛起的女真!
而未来使得大焱受尽耻辱的,同样是女真!
辽国的疆域比大焱的两倍还要大,即便国内形势已经岌岌可危,但仍旧是这个时代的最大霸主,加上他们对大焱人一贯以来的蔑视,对北伐军其实并没有想象之中那么看得起。
在他们看来,南朝的大焱人早已被他们打得没了脾气,年年进贡岁币等,这群被诗词歌赋和女人浸软了骨头的南人,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失去了打仗的胆子和本事。
所以苏牧要让他们看到女真的强大和恐怖之处,要让燕青将出兵的对象,由大焱,转向女真!
他要让辽人看到女真的强大,让辽人继续信服燕青这个“耶律大石”,要让辽人坚信他们的北院大王并非变得胆小,而是更加的成熟,目光越来越高远,能够看到他们无法看到的大格局和未来的走势。
所以在搜寻耶律淳和萧德妃,拖延时间的同时,苏牧必须要让女真继续对辽人出兵,让辽人感受到女真的强大和恐怖,让辽人将刀锋,指向女真!
再者,燕青也可以暗中搜寻耶律淳和萧德妃,以他和萧德妃的关系,抢在老皇帝的前头将耶律淳这个傀儡保护起来,适当的时机还可以将他推上去。
当然了,他已经成为老皇帝最亲信之人,如果有必要,杀死老皇帝那是分分钟的事情,如果他愿意,甚至关键时刻,他这个冒牌货还能过一把当皇帝的瘾。
只是燕青自由洒脱惯了,真让他当这个一点都不自由的皇帝,而且还是辽人的皇帝,说不得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决策定下来之后,苏牧便可以安心潜入幽州,进行他的秘密任务,同时,他还要思考,如何才能够挑动女真,尽早对辽国发动攻击!
想要达成这样的目标,他必须联系到大光明教,甚至于在女真和高丽之间插上一脚。
无论如何,他这一次继续北上,已经是无可避免的了。
眼前的幽州城有着一股古老而坚挺的恢弘大气,这本是富饶的河北平原的陆路交通枢纽,而后到了大隋朝,又开了永济渠,引沁水南通黄河,北达涿郡,使得涿郡成为了北方水陆交通的中心。
这也是为何涿州如此重要,能够成为幽州门户的原因了。
而幽州也成为了辽国的五京之一的南京,也称之为析津府,如今涿州已经被北伐军拿下,也算是扼住了幽州的交通脉络,可作为辽国的南京,即便萧干不在,幽州里头还是有大批辽军驻守,并非予取予求的空城。
再加上幽州城池坚固,深沟高墙,易守难攻,北伐军想要一鼓作气拿下幽州,并没有想象之中那么的轻松。
不过这些事情还是留给童贯和种师道来头疼吧,毕竟涿州之战的功劳都让他们赚足了面子,而蔡攸被杀,耶律大石被劫走,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或许是萧干的离开,使得幽州局势越发紧张起来,这座人口密集交通便利的城池,也加强了戒备,平素里宽松的城防也骤然紧缩,寻常客商马队都要接受严格的盘查。
辽人原本就是草原部落,连文字都没有的民族,自然不会有什么户籍管理,户牒这种东西是听都没听说过,而他们逐水草而居,路引之类的身份证明更是不需要。
可是开国之后,这些东西就必须要有,而汉人对这一套拥有着极为深厚的经验,所以辽人也开始用南面官来管理这些东西。
不过这种系统终究还是不完善,特别是北地如此彪悍的民风和开放的社会环境之下,想要彻底严防死守,那是不太可能的。
苏牧带着雅绾儿扈三娘和巫花容,没有太大悬念就进入了幽州城,毕竟绣衣指使军在北地经营这么久,早已渗透到了幽州内部。
辽人的部族人口其实并不多,许多地方都用南面官来管理地方事务,再用辽人来管理南面官,所以根本就没办法避免各种势力的渗透。
作为辽国的南京,幽州城算得上北地的繁华大城,苏牧和雅绾儿等人却是见识过江南奢靡的,虽然幽州别具风味,但终究没能够引起他们的惊艳。
入城之后,苏牧带着雅绾儿等人游玩了一圈,待得住店之后,便有绣衣暗察前来接应了。
这汉子名唤宋乾,不似北地燕人,全无高大傲岸之态,短小而精干,一双眼珠子滴溜溜转,透着一股浓浓的市侩,据说在幽州城里还是比较有名气的一个牙人,因为名字谐音“送钱”,故而别人常常打趣他,唤他绰号“财主”。
这牙人也叫牙子、牙郎,是专门撮合生意以收取佣金的勾当,由于牙人多数狡猾,而牙行又侵鱼百姓、欺行霸市、欺诈哄骗、钻营渔利等等,是故风闻并不好,江湖上也有“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的说法。
宋乾一脸市井气地进来,那店家也没有阻拦,反正也知道他的勾当,怕是见得有新人住店,进来拉拢生意罢了。
这店家也是懂行情的,许多牛马经纪人(专做牛马生意的牙人)就喜欢到客栈旅店来拉生意,事成之后自然也少不了店家的好处。
苏牧见得宋乾这等模样,心里不由暗自佩服,这些暗察子的密探工作,也算是做得相当出色,这根本就是本色出演了。
宋乾见得苏牧脸上金印,双眸顿时熠熠生辉,再无半点市侩狡诈,凛然朝苏牧行礼道:“属下宋乾,拜见苏大人!”
苏牧点头回礼,而后将他扶起来,打量着宋乾,低声问道:“人找到了么?”
第四百八十九章 老君馆()
为了今次幽州之行,苏牧已经暗中准备了很久,绣衣指使军的弟兄们也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调查。
苏牧本以为自己在涿州停留了这么久,幽州这边应该不太可能找到那人的踪迹,只是随口这么一问,本打算继续北上,没想到宋乾竟然给了他一个意外之喜。
“前番萧干驻守幽州,那人本来要走了,可萧干突然离开了,那人也就留了下来,怕是跟萧干脱不了干系…”
“人在哪里?”苏牧即便再稳重,此时此刻也掩盖不住声音之中的兴奋。
宋乾犹豫了片刻,还是如实答道:“在…在城北的老君馆…”
“老君馆?”苏牧听着这个有些不伦不类的名字,也不清楚宋乾为何如此忌惮。
“那地方有点邪乎,里头的人也是密探的个中好手,警觉性极高,咱们损失了七个弟兄,愣是没能打入内部,无论咱们伪装成什么样的人物,都会被发现,待得最久的一个弟兄也就待了三天,消息都没来得及递出来就被清洗了…”
宋乾眼中流露出一丝悲伤,想来他也有弟兄栽在里头了。
“具体说说吧。”苏牧给宋乾倒了一碗苦茶,后者也不敢托大,有些拘谨地坐下,喝了一小口茶意思一下,才缓缓开口。
这老君馆乃是幽州最出名的一个去处,既是幽州最大最有名的青楼,同时也是表演各种节目的瓦舍,里头汇聚天下各处的奇人异事,还养着许多异族美人,深得辽人权贵的青睐。
而且老君馆非但得到了辽人权贵的保护,连江湖人士也推崇至极,来往之人龙蛇混杂,三教九流,但门槛却又极高,寻常杂鱼小喽啰根本就没资格进去。
据说里头的小姐一个个都是稀罕的美人,既有倾国倾城勾人心魄的狐狸精,也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南朝大家闺秀和落难的官家小姐,甚至连擅长房中修炼之术的道姑女尼都不缺。
总之这地方就是整个北地男人们最向往的温柔乡,同时也是武林人士和官府权贵能够和谐相处的一个微妙之地。
待得将老君馆的情况都说了一遍之后,宋乾还不忘提醒了苏牧一句:“那位马四娘,就是老君馆的主子,而且老君馆不仅仅在幽州,在蓟州、檀州、妫州、顺州等地都有分号,可以说势力遍布整个燕云之地…”
“这样么…”苏牧虽然已经猜到,这个女人极有可能就是隐宗行走于人间的代理人,但没想到她的势力竟然会如此的庞大。
这马四娘便是当初帮助王锦纶所在王家,以及苏清绥的苏家那位背后的女人。
从这一方面来推敲的话,她应该跟宰相王黼有着不小的牵连,也就是说,她应该是显宗的人才对。
可另一方面她又涉足武林势力,留下的也是邵字铜钱,而非真字的金币,这些又都说明他是隐宗的人。
也正是因此,官家赵劼让苏牧来找这个女人,意义就要往更深处挖掘了。
苏牧先前曾经想过,或许这马四娘是隐宗潜伏在显宗内部的细作,被官家发现了,才让苏牧过来除掉她。
可官家的旨意却又没有明说要杀,只是让苏牧相机行事,必要的时候可以采取雷霆手段,这也说明官家其实对马四娘的身份并没有想象之中那么的坚定明确。
而官家作为显宗之主,又有整座帝国天下给他撑腰,只要他想查清楚一件事情,按说没有任何悬念才对,但他却仍旧无法确认这女子的身份和立场。
这也足以说明,这位马四娘绝非简单易与之辈,手中操控的势力,甚至让官家都为之忌惮了!
也难怪她能够举手投足间翻云覆雨,单从燕云大地上这闻名遐迩的老君馆,便能够看出她的势力有多庞大,更不消说老君馆或许还只是她明面上的实力,只是冰山一角,九牛一毛!
但这些并不妨碍苏牧对她的兴趣,反而使得这种兴趣越发地强烈,特别是上次她给苏牧留下那一份“特殊的礼物”之后,苏牧更是迫切想要撕开这女人的面具。
“咱们到老君馆去看看再说吧。”苏牧当即做出了决定,而宋乾却有些担忧,提议道:“老君馆晚上热闹些,人也多,不会显得太突兀,而且属下也需要时间部署人手,大人不如晚上再去吧。。。”
苏牧想了想,也觉得晚上去比较妥当,便全凭宋乾安排,这一路风尘仆仆,他们也需要歇息一番。
老君馆这种乌烟瘴气的烟花之地,雅绾儿和扈三娘等人终究不适合去,再者情况不明,苏牧也不敢带着她们去冒险,即便她们一再坚持,苏牧也将她们留在了客店里头。
雅绾儿和扈三娘本想着偷溜出去,跟在苏牧后头,可想了想,苏牧终究需要在外头有个接应,便潜伏在了老君馆的周围。
巫花容虽然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报复苏牧,其实就是为了出来见识大千世界,这一路上虽然苦了些,但总比萎靡不振软趴趴让人犯困的江南更适合她,所以她仍旧保持着亢奋和好奇。
若细细观赏把玩,其实她的姿色要比扈三娘更耐看,只不过年岁尚小,眼下还是雌雄莫辩的俊俏小哥模样,她不是雅绾儿和扈三娘,苏牧治不服这小妖精,只能任由她跟在了身边。
宋乾又恢复了那副阴险狡猾的牙人姿态,吊儿郎当掉了跟牙签子,就在前头领路,而苏牧则伪装成大主顾,看起来就像宋乾这地头蛇,带着一桩大生意的主顾来消遣一般。
苏牧脸上的金印实在太过明显,他也不得不在扈三娘的帮助下,用了淡淡的胭脂敷粉来掩盖。
一行三人来到老君馆的前头,那护院扫视了一眼,似乎认出了宋乾,当即抬手将人都给拦了下来。
“宋财主,你也不是外来的雏儿了,怎地不晓规矩,这地儿也是你该来的?赶紧走吧,别说哥儿几个不给你面子。”
其他护院也是抱着双臂,鄙夷地看着宋乾,后者却是厚着脸皮嘿嘿笑着,并不言语,苏牧便笑呵呵走上前来,微微抱拳道。
“几位哥哥见笑了,某初到贵宝地,素闻君子馆无奇不有,特地过来开开眼界,还请几位哥哥行个方便。。。”苏牧也不想闹得太高张,说话间已经不露声色塞过去一个小银袋。
那护院也是见过大场面的,苏牧出手就是一小袋银锞子,也算阔绰,奈何想进老君馆,可不是有钱就行的。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那护院又见得苏牧气度不凡,言行举止流露出一股处变不惊的淡然,知晓对方不是凡夫俗子,态度上也柔和尊敬了不少。
“这位公子有所不知,咱们馆主嘱咐过,若不是老主顾,咱也不敢随便放人进去,实是抱歉得紧。。。”
护院这般说着,突然又想起什么来,继续朝苏牧说道:“咱老君馆乃幽州一绝,自不必说,但这幽州城中花花绿绿的好去处还是不少的,若公子想消遣,可以移步到街尾,碎玉楼的姐儿还是不错的。。。”
苏牧只是笑了笑,这护院也是八面玲珑,算是不错的了,只是他来幽州可不是为了逛窑子,这老君馆是如何都要进去看看的。
然而他还未开口,巫花容就已经表示不服气了,装得在高大上,说到底还不是窑子?再高级的窑子,也只是窑子,这天底下还有这样的道理,有钱竟然进不得窑子?!!!
“这等破窑子,咱不进也就罢了!”她也是个无法无天的人,裴樨儿闹腾好歹也是个懂法的,这巫花容是打小在凶蛮斑人部族长大的,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王法,一切都靠拳头说话,她这般嘀咕,已经是很替苏牧着想,否则她早就打将进去了!
老君馆在幽州乃至整个燕云大地都是鼎鼎有名的,那些个护院本就自认高人一等,若非见得苏牧气度不凡,又舍得花钱,他们才不愿意低头说话。
但见得这公子哥还未发话,身边一个小仆人竟然敢口出狂言,对老君馆不敬,当即一个个便面色不善,目光阴冷了!
他们见得巫花容面色虽不算白皙,可身子纤细,胸脯平坦,明显就是给主子暖床泻火的俊俏小厮,当即冷笑着嘲讽道。
“还是回去洗干净屁股,等着你家主子走旱道吧,来咱这破窑子浪费银钱作甚!”
那护院如此一讥讽,周围的护院连同楼上一些早到的客人也都轰然大笑起来。
巫花容在江宁那等乌烟瘴气的烟花之地待过,自然知道大焱文人喜欢养娈童的邪恶癖好,她到底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小姑娘,虽说差点被苏牧给糟蹋过,但听到话语就会联想苏牧走她旱道的画面,当即羞愤难当!
“满嘴喷粪,找死!”巫花容怒叱一声,就要动手,那些个护院同样不是吃素的,当即就按住了刀头,锋刃出鞘三寸有余!
苏牧无语到了极点,捂住额头不忍直视,这想要低调一回,到底是有多难啊,让这丫头出来,根本就是最大的错误,早知这样,当初在烈火岛就该把她给收了!
想到这里,过往那些由巫花容惹出来的麻烦,都一股脑涌入了苏牧的脑子里,他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巫花容拉住,啪一声脆响,打在了她的屁股上!
“别闹!不听话就给我走!”
巫花容刚刚才遭到那些护院的言语讥讽,脑子里还残留着苏牧与她那没羞没臊的画面,没想到苏牧竟然敢打她屁股!
她身上带着蛊虫,苏牧是从来不敢碰她的,没想到今夜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毛手毛脚了!
一想到这里,巫花容就要发飙,可见得苏牧那凛冽肃杀的眸光,她当即又忍了下来。
她是知晓苏牧的计划的,事实上苏牧从来都没有隐瞒过她什么,虽然嘴上不说,但其实早已将她当成值得信赖的人。
她也不想破坏苏牧的计划,因为她知道苏牧所做的事情是千秋万载的好事,极有可能让数百万上千万大焱人免受战火和涂炭,可她就是见不得苏牧好!
“好!你敢打我!等着瞧!”
她恶狠狠地瞪了苏牧一眼,而后气冲冲地将护院手里那一袋子银锞子给抢了过来,骂骂咧咧就离开了。
苏牧也是摇头轻叹,但他只是扫了一眼,便看到丝丝缕缕黑气从那护院的手掌面上,渗透到了肉里!
第四百九十章 卧虎藏龙()
见得巫花容怒气冲冲地离开,这些护院也是面面相觑,本想着杀一杀这小子的气焰,没想到就这么跑了,非但如此,他竟然连银子也抢了回去,如此一来,他们对苏牧也就没什么好脸色了。
“咱们这里还要做生意,公子烦请移步吧!”
他的刀头还没有归鞘,便这么般带着些许威胁的意味,朝苏牧下了逐客令。
宋乾也是脸上挂不住,他们在幽州潜伏了这么久,竟然连一座老君馆这样的高级窑子都进不去,而且还带着绣衣指使军的老祖宗,若传将出去,还不得让袍泽们笑掉大牙啊!
正当他目光一厉之时,却见得苏牧稍稍往前了一步,那些个护院都是老江湖,对危机极其敏感,当即后退了一步。
苏牧却仍旧带着淡淡的微笑,手掌一摊开,便露出掌心之中一枚铜钱来,朝那护院说道:“不知道某算不算是老主顾?”
那护院双眸微眯,视线如针一般注视着那枚铜钱,顿时脸色大变,慌忙收刀入鞘道:“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倒是唐突了公子…不知公子尊姓,小人这就带您去见掌柜的…”
宋乾站在后头,也看不清苏牧手里头的铜钱,苏牧将那铜钱露了一会儿也就收了,他直以为苏牧往前头一站,就把那护院给吓住了!
非但如此,那护院头目身后的弟兄们也是面面相觑,不知自家大哥为何突然就缩了。
苏牧仍旧波澜不惊,朝那护院说道:“某就是过来看看,至于见不见大掌柜,再说吧。”
护院见得苏牧刻意提起大掌柜三字,竟然连大掌柜都有些不屑一见的意思,顿时对苏牧的身份又往更高处猜,也是心里直打鼓。
不过这事儿也怨不得他,若非他是馆主身边的老人,也不清楚这铜钱的来历,再者,苏牧若第一时间拿出这铜钱来,双方也就相安无事了,又何必闹腾这一场。
只是他转念又一想,苏牧连大掌柜都不放在眼里,想死过来视察君子馆的情况的,若一开始就表明身份,又怎么能够见识到老君馆的最真实的一面?
“是啦是啦!这公子哥可不是一般来头,说什么也要找个机会,给馆主通报一声!”
那护院一边将苏牧领进老君馆,一边心里寻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