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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钱的机会有时会来得很容易,这是封牧自己也没有想到的。
一天上午,封牧正在那里编一个程序,总经理打电话让他到总经理办公室去一趟。封牧不清楚总经理找自己会有什么事,因为从进公司以后,总经理和他说的话加起来也不超过二十句。现在总经理忽然打电话让自己过去,他的心里感到有一丝不安。他想,该不是财务主管在总经理那里说了自己的坏话了吧?难道公司想炒自己的鱿鱼?他想,公司如果想炒自己的鱿鱼他们几乎用不着找什么理由,他们随时可以炒人。那么,总经理找自己有什么事呢?
封牧心情忐忑地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他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位客人,封牧对着那个人点了点头,那位西装革履的胖子对自己笑了笑。
总经理对封牧说,这位是咱们公司的客户,他们需要咱们帮助设计一种程序,具体的要求我不是很清楚,你来和他谈吧。
这时候封牧才发现,这家公司的总经理对电脑几乎是一无所知。怪不得公司的业务一直是副总经理在指挥着运作。只不过今天非常不巧,副总经理出门了。
实际上对方的程序并不是很复杂。这位客人是通县的一位乡办企业的厂长,他要求公司为他们的工厂做一个主页。
如果总经理一直待在屋里,封牧也不会产生什么邪念,可是总经理不该在封牧和那位厂长交谈的时候去卫生间。
这是个机会,封牧在心里想。他若无其事地向那位厂长要了张名片,然后他漫不经心地问那位厂长准备出多少钱。
厂长急忙说,已经和你们老总谈好了,三万元。现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封牧说,当然是这样。不过我得把这里面所有的数据给你们,然后再给你们演示一下,直到你们认为没有毛病才行。
这位厂长一个劲儿地点头,那当然。那当然。
总经理似乎也感到了某种不放心,他两手湿漉漉地回到了办公室,他一边用毛巾擦着手一边倾听着他们的谈话。根据封牧自己的经验,总经理在卫生间里显然也非常慌忙和紧张,没准儿还有一些尿液滴在了内裤上。显然他也不想去卫生间,大概是实在憋不住了。
封牧仍然用那种很平静的语调对那位厂长说,我估计这些东西得干七天,下周的这个时候你再来吧?你看行不行?
那位厂长略微地想了想,他说,这样也好。
说着,封牧对那位厂长点了点头,然后说,我去工作了。
那位厂长也站了起来,向总经理告辞。他们三个人一齐走出了总经理的办公室。总经理一直把那位厂长送到了楼梯口。
送走了客人,总经理来到了封牧的工作位置,他问封牧,对方说的东西你能不能做?
封牧沉吟了一下说,我倒是能做,可是我手头上的活还没有干完。
总经理想了想说,你手头上的活先交给小肖。他压低声音对封牧说,你把这些东西弄好后,直接交给我,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封牧点了点头。然后他又看到总经理向小肖说了些什么,小肖温顺地点着头。
封牧在心里感到好笑。他知道这个公司是总经理和副总经理两个人合伙开的,总经理一定是想独自吞掉这三万元钱。
从这天开始,封牧一刻不停地开始制作网页。
这天中午,封牧利用午饭的时间到街上转了转,他看到一家卖电脑的公司招人,于是他就走了进去。老板是个中年人,他招的人要在那里负责软件的安装,这对封牧来说,简直是小孩玩鸡巴——想怎么弄就怎么弄。老板对封牧的技术很满意,马上就敲定他来上班。
爱情溃疡 第六章(5)
那天中午,封牧叫了辆出租车,偷偷地溜了回去,他把自己那点可怜的家当搬到了新公司的宿舍,然后就急急忙忙地向通县赶。当他来到那家工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那位厂长在办公室里昏昏欲睡。见到封牧,他很是高兴,人也比刚才精神了许多。
看着这位厂长,封牧感到有些奇怪。这位厂长在公司和封牧谈业务的时候,那架势怎么看怎么不像厂长。可是当他坐到这老板椅上的时候,却怎么看怎么都像厂长。
封牧随着那位厂长来到了电脑室,封牧向那些技术人员演示了他所设计的网页。大家都认为这网页设计得不错。
封牧说如果要发票的话回去给这里寄过来。那位厂长很豪爽,他大笔一挥,很快就写了一张条子,然后让他手下的一个人到财会室里去取钱。
钱很快就拿来了。那位厂长很热情地留封牧在那里喝酒。封牧知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他揣着钱赶紧出厂。来到了街上,他见到了一家邮政所,封牧急忙地走了进去,他把其中的两万八千元寄到了家里,他知道,鲁敏总是向家里借钱,弄得她在家里没有一点的面子。
晚上,封牧躺在新的床铺上怎么也睡不着,他设想着原来的那家总经理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将会怎样的暴跳如雷。
第二天上班,新老板先支付给了他一千五百元钱。
老板姓庄,看上去也就是四十三四岁,是云南人,说话显得很爽快。他说在我这里工资不算高,但却从不拖欠员工的工资。封牧问他住宿的宿费怎么算。庄老板大手一挥,说,那么点小钱,拉鸡巴倒吧。
见封牧不说话,庄老板低声地说,在我这里工作,最主要的是嘴要严,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句也不要说,说了会给自己惹祸。
庄老板的这几句话声音很低沉,而且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目露凶光,这和他那副瘦弱的身材一点也不相吻合。听到这话,封牧感到心在突突直跳。他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庄老板的这个店门面并不是很大,分一楼和二楼。总面积不超过一百五十平方米。上班的那天,封牧发现这里的货并不是很全,而且有很多的电脑都是一些没人要的货色了。
上班十多天后,封牧发现这里的生意并不好,虽然这里每天来的人不少,但是真正来买电脑的人微乎其微,这样算下来,十多天的时间,他们只不过做成了三四宗的生意。照这样算下去,庄老板不但挣不了什么钱,他甚至连房租都无法挣到手。
但庄老板似乎并不急,他依旧精神状态很好。他好像对电脑这桩买卖能不能挣钱并不着急。每天来找他的人很多,人一来他们就到楼上密谈。那些来的人对他们一楼经营的电脑连看都不看。
封牧知道庄老板肯定是在经营着另外的买卖,但具体是什么买卖他不知道并且也不敢问。
就这样,封牧每天没有什么事,他只能是和那位收款的姑娘聊天。
那位姑娘也是从外地来北京打工的,叫陈苗苗。陈苗苗长得并不好看,但是却相当的丰满。当她笑的时候,封牧发现她的胸前竟然在不停地颤动。
离开老婆久了,封牧总觉得自己相当饥渴,但他没有什么办法,封牧只好不时地对苗苗讲些黄色幽默,在那里过过嘴瘾。
封牧知道自己这样下去并不是长久之计,但是他也并不知道如何才能改变自己的处境。到北京来封牧是想挣大钱来的,但这样下去他只能是挣些零花钱而已。但封牧想来想去,仍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一天,庄老板没有什么事,他在一楼慢慢地踱着步,并且在嘴里哼着一种不知名的小调,看上去情绪很好。
封牧于是大着胆子说,庄老板,我有一个想法,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庄老板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笑,说,你说呀,有话就说。
封牧想了想,说,我认为咱们店里的电脑应该处理,然后换一些新的型号,这样才能挣钱。这样看起来好像要亏一点,但从长远来看肯定会挣。
爱情溃疡 第六章(6)
庄老板说,好呀,你怎么不早说。
庄老板说完就上了楼。
封牧有些惊呆了,他甚至不清楚庄老板说的那句话是不是那句话本身的意思。
还不到两分钟,庄老板又下了楼,他的身后多了两个人,那两个人每天都到这里来,但是庄老板没给封牧介绍,所以那两个人也就不和封牧说话。现在看起来,这两个人类似于保镖或者打手。其中的一个人手上拿着一只皮箱,封牧猜那里装的是钱。
庄老板对封牧说,我们去进些货。我是不懂,你说进什么电脑就进什么电脑,我只管付钱。
封牧说,好的。
他们四个人钻进了店外的一台黑色的轿车。
他们驱车来到了一家电脑厂家的经销点,那里各种型号的电脑都有。庄老板说,你认为能卖动的就进,价钱不用考虑。
封牧感到很兴奋,从来没有老板对他这么信任。他感到了士为知己者死的那种悲壮。他认真地想了一下,还是很小心地把那种很流行的电脑每种只进了五台。他想,如果不那么好卖,也不会亏多少。
结账的时候,还是把封牧吓了一跳,不到三十台电脑,居然要十多万元。封牧胆怯地看了庄老板一眼,他想,是不是一下子进得太多了一些呢?
庄老板也诧异地看了封牧一眼,他说,你小子搞什么名堂?
封牧不清楚庄老板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讷讷地说,要不,把货再砍掉一半吧?庄老板哈哈笑了起来,他走过来,用手拍着封牧的肩膀说,哎呀老弟,你这样怎么能赚大钱呢?我不是说过了嘛,你只管进货,别的都不用考虑,赔不赔都是我的事。如果赚了,那肯定能分给你一些。
庄老板用手捋了捋头发,似乎大致在心里计算了一下价格然后对那位业务员说,按照这单子,每样电脑来它二十台吧。
那位拿着单子的业务员高兴得手都在颤抖,他把那些货算了两三遍也没有算对。
庄老板很悠闲地对封牧说,反正也是跑一趟,索性多拉一点。
在回来的路上,庄老板一副很大气的样子,他对封牧说,电脑的事我也不太懂,你就全权处理吧,你看该卖什么价就卖什么价,还有那些以前剩的电脑,你看多少钱处理合适就多少钱处理,不用请示我。我看你倒是一个做买卖的料。
封牧激动得难以把持。
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一个人说他是做买卖的料,这对封牧的自信心是一个极其严重的打击。封牧一直不认为自己缺少经商头脑,他认为自己只不过是缺少运气。但是,因为你没有赚到钱,你对别人说你是运气不好,那么十有八九没有人相信。
封牧曾经开过电脑经销公司,可是他刚进来一批电脑,卖出去还不到三台,电脑就降价了,降价的幅度比他的进价还要低,因此他只好赔着卖,这难道不是运气的关系吗?
听了庄老板的这一番话,封牧只感到一阵酸楚涌到了喉头,他只是一个劲儿地说,谢谢,谢谢。
封牧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就有一位东北人来买电脑,而且一开口就是一百台,他自称是某厂的采购员,他是为工厂的两所子弟学校购买电脑的。这位东北大汉不太关心电脑的价格,他只是关心每台能给他多少回扣?
封牧说,好吧,那么你在多少价位上能接受呢?
采购员说,不能超过五千五。
封牧说,好的,我们每台以五千三百元给你。那么你想要多少的回扣呢?
采购员说,怎么每台也得给三百元吧?
封牧想了想,就是给他四百元,那么这笔买卖也挣大了。那些电脑进价都不到四千元。
封牧对着那位采购员笑了笑,说,这样吧,每台给你三百五十元的回扣,这样我们也挣不了太多,一台也就是挣八十多元。但你买得多,我们也就少挣点。你带钱了吗?
采购员说,我们厂已经把钱汇到了北京的一家银行,当你把钱算好后,我们就去把钱划到你们的账户上。
爱情溃疡 第六章(7)
封牧见这个采购员对电脑完全是外行,他就指示库工把以前剩的那些卖不出去的电脑全都拿出去顶数。他知道,采购员回去就是发现了以次充好也是有苦难言,谁让他吃了这么多的回扣呢?
装好货后,封牧上了二楼,这是他第一次到二楼来,他发现二楼的布局有些古怪,他喊了一声庄老板,庄老板立刻从一个屋里面走了出来。他皱了皱眉头,似乎对封牧擅自闯到二楼来有些不快。封牧兴奋地讲了这笔买卖,并且说他把那些旧电脑也都弄了出去,这一笔买卖至少要挣十万元。
庄老板听了似乎并不那么兴奋,他只是在脸上挤出了那么一点笑意,他说好呀,我不是说这一切你都可以做主嘛,没有必要问我了。
封牧说,我怕他在银行上做手脚,这是一笔大买卖。
庄老板笑了,他说,好吧,我派别人跟他到银行,那么是否上当就没有你的事了。
第二天,庄老板笑眯眯地给了封牧两万元,他说,你这笔买卖做得还真不错。你好好跟着我干吧,保你挣大钱。
当封牧接过这两万元钱的时候,他的眼泪立刻就下来了。
爱情溃疡 第四部分
爱情溃疡 第七章(1)
商一兴坐在那里生闷气,他居然丢掉了一笔已经到手了的官司。因为商一兴的原因,主任已经把这个官司交给别的律师办了。商一兴悔恨得险些吐出血来。
这件官司如果能打赢,那么商一兴不仅能得到很显赫的名声,而且,他将得到一大笔可观的佣金。对于商一兴来说,两者都相当重要。
有时,显赫的名声也能为你带来数不清的金钱,商一兴深深地知道这一点。他眼睁睁地看着名誉和金钱与自己擦肩而过。
本来主任已经和商一兴说好,客户要在第二天来事务所,要他在八点钟之前务必赶到。商一兴也很郑重地答应了,他大致地了解了一下这件官司的案情,他知道这是一个肥差,他为主任能把这件官司交到自己手里而感到兴奋不已。
他想着如果自己这件官司打赢了,那么不仅能还上叶莉莉的五千元钱,而且至少还能剩下两万元左右。对于挣钱,商一兴一直充满了热情和渴望。他想,如果当自己的名声响亮以后,那么挣个百八十万的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这么想着,他感到百万富翁离自己不过是咫尺之遥的事情了。
那天下午,商一兴被这意外的消息激动得有些无所适从,他不知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平息自己的激动。在商一兴的潜意识里,他确实是想干点什么。
商一兴居然再一次想到了麻将。
在这一段的时间里,商一兴对麻将并不陌生,他甚至感到自己对麻将已经入道了。虽然这种入道有些残酷,但商一兴有些固执地认为,自己现在总算领略了麻将的精髓。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商一兴在床上的表现很差劲儿,引得叶莉莉牢骚满腹。商一兴感到委屈的是,自己身上的任何器官都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可就是小弟弟在那里搞独立王国,不听自己的指挥。而且有时说不上怎么回事就行了,但大多数的时候仍然是不行。
而且就是行的时候,商一兴也会感到自己很快就疲软下来,像是一只霜打过的茄子。
一遇到这种情形,叶莉莉总是有些愤愤不已,她絮絮叨叨地责怪商一兴,说他没劲。她甚至说,你不知道这样我更难受吗?
商一兴的恼怒是多方面的。让他更恼火的是在这种时候叶莉莉为自己雪上加霜。
难道自己想这样吗?难道自己愿意变得不像个男人吗?想到这里的时候商一兴恨不得狠狠地揍叶莉莉一顿,让她闭上那张看上去有些做作的嘴。
说来也怪,叶莉莉一说自己没劲,自己好像就真的没劲了一样,它居然在那里毫无作为。商一兴觉得是叶莉莉刻薄的语言把自己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商一兴不能同意叶莉莉的话,她的难受只能是欲望没有得到满足的难受,那不过是生理上的一种痛苦而已,而自己痛苦却是心灵上无法抚平的创伤。
经过了几次的“难受”之后,叶莉莉就再也不大愿意到商一兴这里来了,因为她也知道她来到这里带给两个人的,是程度不等的难受。
虽然是这样,叶莉莉仍然心地善良地为商一兴买了不少的壮阳药,还有一些被中医吹得神乎其神的鹿鞭和虎鞭。但是近万元的壮阳药被商一兴吃下去了之后,居然没有一点的疗效。唯一让商一兴感到有些收获的就是他的身体好像是胖了一些。
对于商一兴来说,有女人的夜晚是难熬的;没有女人的夜晚,也同样是难熬的。商一兴充分地体会到了这一点。
当一个人的人生信条坍塌之后,他能否寻找到新的人生目标,这主要取决于一个人的自信。
现在,商一兴就处在这种目标消失的黑暗之中。
在进入大学以后,商一兴觉得人生的最大乐趣就是与异性的相爱。到了后来,商一兴把他的这种追求发展到了追逐女人。
商一兴研究过哲学,他知道人们所追逐的一切最终都将化为虚空,只有感觉才能在记忆的长河中永存。在商一兴看来,那种肉体的愉悦和精神上的征服可以说是人生的最高境界。
爱情溃疡 第七章(2)
当商一兴的身体已经无法再支持他的信念的时候,商一兴感到了一种死亡的气息在向自己逼近。
当那种男人的羞耻在夜晚折磨和敲打商一兴的时候,他感到心灵中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疼痛。
因此,这些日子商一兴把他的时间全部消磨在了麻将桌上。
当商一兴在进入麻坛之后,他才感到了麻将之中的险诈。在这里,他明显地意识到自己的智力不够用了。当然,这一切都是在他输光了所有的积蓄才总结出来的结论。他当时手中的钱并不算多,但也有一万八九千元。大约也就是半个多月,这些钱就都进入了别人的腰包。
商一兴一直认为自己的智力比别人强,而且他认为自己的反应也比别人敏捷,别的东西他也可能服气,但是如果在这种智力游戏中输了,商一兴认为这是自己的耻辱。因此商一兴在输了一万九千元之后他仍是不服气,他向叶莉莉借了五千元,又一次来到了麻将桌上。这一次,商一兴大声嚷着要把赌注加大,因为他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了麻将的精髓。
另外三个人自然是相当高兴,他们向商一兴展示自己的衣服,自己的鞋,还有新买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