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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燕她肯定知道商一兴想知道尹青蕾的事,但是她故意不说。张燕她说自己的毕业分配出现了一些问题,她想留在本市,单位已经找好了,是一家中学,但是市里的人事局却以没有留本市的指标拒绝她留在本市,她问商一兴,你能不能和你的父亲说一下,帮一下我的这个忙?
商一兴笑了笑,你是不是在和我讨价还价呢?如果我不帮你这个忙,那么你就不帮我了,是吗?
听了商一兴的这一番话,张燕有些不快。她说,你怎么会这样想呢,你这样不是把我当成一个做买卖的人了吗?你的忙我已经帮完了。其实我也只是说说,帮不帮忙全在你自己。
商一兴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人心情一不好说话就伤人,你别往心里去。人事局长高路远是我爸的大学同学,常上我家里去,不用我爸说,我去说也应该没什么问题。
听了这话,张燕高兴得险些跳了起来。她说,看来我们两个的命运都不错。
从张燕的这句话中,商一兴显然听出了什么,因为她用的是我们。
商一兴的心一阵狂跳,他知道这种好命运意味着什么。
同样,张燕也很激动,她的诉说显得有些语无伦次。她说,当她对尹青蕾提起商一兴的时候,尹青蕾说她知道这个人。张燕感到奇怪,她说你怎么会知道商一兴呢?尹青蕾说,不就是法律系那个在歌咏汇演中把吉他弦弹断的那个商一兴吗?
爱情溃疡 第七章(7)
商一兴没有想到尹青蕾知道自己,这让他感到高兴。但他同时也觉得脸微微有些发热,因为那种最尴尬的场景居然能让尹青蕾知道。
那是入学的第三个学期,学校搞了一台国庆汇演。商一兴的吉他弹唱受到了同学们的热烈欢迎。因为他是自己编词自己谱曲,所以下面掌声一片。在台上的商一兴很是激动,于是他就忘乎所以地玩了几个花活,没想到却把最关键的两根弦弄断了,这一来,商一兴尴尬地立在台中,不知道如何下场。后来他总算在大家友好的哄笑中走下了台。
他在下台之前还故作潇洒地走到麦克风前说,我的心弦被你们拨断了。
商一兴猜想那一次一定给尹青蕾留下了很糟糕的印象。于是他说,尹青蕾一定对我很反感吧?
张燕感到诧异,她说,有什么可反感的呢?她说你很有意思呀,看来对你的印象还行。
商一兴期待着张燕能说出一些别的什么,可是张燕只是在一些局部的小事上纠缠不已。他想,既然尹青蕾觉得自己有意思,那就说明自己很有希望。
终于,张燕说起了自己和尹青蕾这次谈话的结果。她说,我和她谈起了你。她好长时间没有说话,她只是说,要给她时间,而且是十天。我猜她是想和她以前的男朋友做一个了断。
商一兴忐忑不安地望着张燕,他知道自己现在是希望和失败并存,那么,究竟自己哪方面更具一些优势呢?他无法说清。
那十天商一兴感觉很漫长,这期间他找过张燕两次。一次是他内心里感到烦躁,去找张燕出去吃饭。可那次他却喝多了,是张燕花的钱。另一次是他和张燕去人事局找高叔叔,高叔叔以为张燕是商一兴的女朋友,所以就很爽快地答应了。当高叔叔把那个留省城的指标交给商一兴的时候,高叔叔还打趣地问了一句,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呢?商一兴含糊其辞地说,毕业后就结婚。说这话的时候,商一兴发现张燕的脸上荡漾着羞赧和喜悦,也许得到了指标的兴奋压过了那种被人误解的害羞。商一兴的脸上也呈现出一种占了别人便宜的得意。
当最后一天到来的时候,商一兴如同是死刑犯的最后一天。
那一天,他除了莫名其妙地激动以外,还掺杂着隐隐的担忧。那是一种十分复杂的心态,一种对新生活的向往,一种对事物趋向无法把握的疑虑。
早晨起来的时候,商一兴在心里不停地嘱咐自己,不要那么急不可待地去找张燕,可是他最终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找她了。
张燕当时正在图书馆里看小说,她现在觉得基本上没有什么事可干。见到商一兴,她先是很高兴,随后她就醒悟过来。她说,嘿,真是太巧了。正要找你呢,一会儿尹青蕾也过来,她让我到这里占一个座位。我猜她已经和穆楚天断了,因为穆楚天到我们寝室里去找过她好几次,她都没有出去。
听到这些话,商一兴感到紧张的心放松了一点。他嘿嘿地傻笑着,在张燕为尹青蕾占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因为是在图书馆里,两个人无法再说什么。他们不知尹青蕾将从哪个入口进来,所以也不敢随便离开这里。张燕仍然读着她手中的小说,而商一兴则像个弱智的人一样在那里东张西望。
没过多久,尹青蕾就过来了。张燕为他们做了很正式的介绍。
尹青蕾的表情很平淡,看不出她内心的反应。因此他也就不了解尹青蕾的态度,不知她愿不愿意和自己处朋友。
三个人走出了图书馆,这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商一兴提议到快活林去吃点饭,尹青蕾和张燕都没有反对,于是三个人就向快活林走去。
吃饭的时候,基本上是张燕和商一兴说话,尹青蕾偶尔地说上那么一两句,但那也是问到她的头上,她才不得不说。在外人看起来,尹青蕾倒像一个陪衬者,而商一兴和张燕才像是一对谈恋爱的主角。
吃完饭,张燕对商一兴说,我还有点事,你们再聊聊吧。说完她意味深长地朝商一兴笑了笑,然后转身走了。
爱情溃疡 第七章(8)
商一兴看了看尹青蕾,他发现尹青蕾也在看着他。于是他朝尹青蕾笑了笑,说,我们到公园里转一转好不好?
尹青蕾没有回答,但是她已经向商一兴指引的方向走了。
商一兴发现,尹青蕾仍然是那样的清纯和美丽,甚至比他在想象中的模样还要好。这让商一兴欣喜不已。
对于尹青蕾的模样,在这十天里他不知想过多少次。但是尹青蕾的形象越想就越在他的脑中显得模糊。难道美丽具有这样大的杀伤力吗?她居然会杀死人的记忆神经?商一兴感到这事实在是有点不可思议。
两个人坐在公园里的石凳上,商一兴很细心地把自己手中的书放到尹青蕾坐的那里,示意她石凳凉,坐在书上。尹青蕾犹豫了一下,然后就小心地坐在了商一兴的书上。
没有什么话题,坐在那里两个人都显得不那么自然。为了打破僵局,商一兴讲了一些他在法院实习的趣事,讲了几件他参与的案子。
后来商一兴发现,虽然他在那里讲得眉飞色舞,但是尹青蕾在那里并没有细心地听。这让商一兴很失望。然后两个人就沉入了难堪的沉默。后来,还是尹青蕾打破了这种尴尬,她说,我听张燕和我说了,只是你不要把我想象得那么好。
商一兴马上说,不,应该说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尹青蕾摇了摇头,她说,也许想得越好,失望就越大。
商一兴很坚决地说,不会的,我认为不会的。
尹青蕾苦笑了一下,她的眼神又飘向了远方。过了一会儿,尹青蕾说,也许你已经知道,我刚和我的男朋友分手,所以现在心情不太好,这一点请你理解。其实,我平时还是挺愿意说话的。
商一兴说,我当然理解。
那天下午,他们最有意义的对话就这么几句,在大多数的时候,他们只是在默默地散步。
从此以后,商一兴和尹青蕾开始了交往,并且认真地谈起了恋爱。因为他们一开始交往的目的就十分明确,所以他们的恋爱既不热烈也不浪漫,而是更趋于实际。商一兴很激动,是那种终于把事情做成功的那种激动。他感到每天的太阳都和昨天的不一样,因此他把全部的热情都投入到和尹青蕾的谈恋爱上。
尹青蕾的情绪也慢慢地好起来,但是商一兴有时能发现尹青蕾在闲暇时的那种茫然飘忽的眼神。那是一种无奈,也是一种追忆。
商一兴当然不会在意尹青蕾的这种眼神,他已经被恋爱融化了。他深深地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
很快他们就要毕业了,也就是何去何从已经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当时,尹青蕾的分配方向已定,回她所在的那个县人事局报到。因此她愁眉苦脸地来找商一兴,她说,我该怎么办呢?
商一兴说,这事不用急。你看我们的关系是不是该定一下?晚上到我家见见我的父母?尹青蕾没有说话,她用沉默表示同意。
后来商一兴为尹青蕾在省城找了一所中专,让她到那里当老师。然后两个人就结婚了。他们的日子过得平平常常。
本来商一兴的父亲对商一兴的未来有过好多的设想,比如说送他和尹青蕾出国留学了,这都在商副市长的考虑之中,但是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时候省城的发展很快,有好多的大型工程,其中就有一项立交桥的工程,商副市长任这项工程的总指挥。立交桥很快就建了起来,而且结余了一笔款子。商副市长想,这笔款子是自己和几位领导想方设法费尽了心机才结余下来的,如果手脚稍微那么松一松,那么这些钱也就花掉了。所以几个人决定,把这些钱分掉算了。于是商副市长和另几个副总指挥就把那些钱分掉了。商副市长分到手的并不算多,才十六万元,这和那些贪官来比简直不算什么。后来这事被人给捅了出去,省纪检委考虑到这个工程确实节省了不少的资金,而且当时市里许诺的奖金也没有兑现,所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只不过商副市长的官是当不成了,他被免职,办了个提前退休。另外几个人也都提前下了台。
爱情溃疡 第七章(9)
结婚之后,尹青蕾一直说是不要孩子,她说她要专心地学一些东西。因此她每天都沉浸在学外语的热情里。也许是商副市长说的要送他们出国把尹青蕾的心给说动了,她一心想着出国。可是学了三年多,她去考了一次托福,得的分数并不那么高,这让尹青蕾有些泄气,后来她也就不那么用功了。她所学的那些英文也就仅局限于看一些原版的英文小说。
因为不想要孩子,所以每次做爱尹青蕾都让商一兴严格地采取措施。五年过后,尹青蕾忽然想通了,她决定要一个孩子。可是两年过去了,尹青蕾的肚子依旧如故,没有任何的起色。两个人都作了检查,都没有什么毛病。大夫说,只不过是时机的问题。
尹青蕾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长达两年的时间里,那种大好的时机他们竟一次也没有把握住?
自从父亲被免职之后,商一兴发现自己的命运就完全变了,他感觉到了那种生活在底层的艰难。同时,他的性格和处事方式也发生了变化。
首先,他被调离了政府,当时领导说市里面成立了一个律师事务所,需要一些骨干。商一兴知道这个事务所并不是事业单位,领导这么说,不过是找个借口。商一兴并不想去,但是第二天他的办公桌就坐上了另外一个人。商一兴心里也很清楚,自己已经失去了父亲的保护。那么自己想不想去是一样的。
在给领导当秘书的几年里,商一兴一直是高高在上。这种无法言说的落差让商一兴无法接受。但是当时的领导说得好,考虑他是学法律的,让他到律师事务所也算是专业对口。
商一兴无话可说。
从这时开始,商一兴开始仇视任何人。他总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来对待任何人。时间久了,有些人认为他狂傲;也有些人认为他心理有些变态。但不管怎么说,他总要想方设法和别人不一样。
这时候对商一兴和尹青蕾来说已经毕业七年了。社会已经进步到了以有情人为荣的时代。这种风气让商一兴大为心动,他认为自己的生活一直缺乏浪漫。当看到别人轻松地领着情人出入于各种场合的时候,商一兴在心里充满了羡慕。他决心为自己找一个情人。
毛泽东也说过,世上无难事。
对于商一兴来说,当他树立了这么一个远大的愿望之后,他就开始处处留心了。很快,叶莉莉进入了他的视野,并且很快他们就上了床。
可惜好景不长,他们的事情很快就被尹青蕾发现了。那天,叶莉莉的住处不方便,而商一兴却又急着和叶莉莉上床做爱,所以他就把她领回了家,他知道,那天尹青蕾有课,她最早也得晚上五点多钟回家。
那天商一兴和叶莉莉在床上做爱很尽兴,商一兴感到虽然是在同一张床上,但因为人的不同,所以做爱的感受也不同。
叶莉莉大概也想寻找一种在别人夫妻床上做爱是一种什么滋味吧,所以她在商一兴和尹青蕾的那张大床上特别疯狂。
快到四点的时候,两个人离开了商一兴的家。走之前,商一兴细心地把床弄平,他甚至很仔细地把叶莉莉的头发小心地拿掉。商一兴认真地看了看,他认为自己的掩饰不会有一点的破绽。
但让商一兴没想到的是,那天晚上,尹青蕾和他爆发了结婚以来最激烈的争吵。因为尹青蕾发现了有女人进入这个家庭的迹象。
尹青蕾是相当细心的,她发现她放在卫生间的化妆品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尹青蕾马上检查了她的口红,她发现口红有被人用过的痕迹。尹青蕾的嘴唇较厚,显得相当性感,因此尹青蕾为了突出自己的这一特色,所以她用口红的方式和别人截然不同,所以别人一用她的口红她马上就会知道。发现这些之后,尹青蕾又看了看马桶旁装废纸的塑料桶,她在那里发现了一些可疑的卫生纸。
两个人争吵起来之后,商一兴先是坚决不承认。但在尹青蕾的有力事实的批驳之下,他坐在那里沉默不语,这也算是一种默认。
爱情溃疡 第七章(10)
尹青蕾不依不饶,她坚决要和商一兴离婚。商一兴也有些忍不住,他说出了一直埋在心底的疑虑,那就是尹青蕾不是处女。
商一兴和尹青蕾第一次做爱,是毕业前那次商一兴领尹青蕾回家。当时商副市长和商一兴的母亲对尹青蕾都相当满意,所以那天晚上商家做了不少的好菜,而商副市长和商一兴也喝了不少的酒。那天,商一兴趁着酒劲儿去解尹青蕾的裤子,尹青蕾虽然不那么爽快,但也是半推半就。在商一兴的卧室里,商一兴第一次品尝做爱的滋味儿。也不知是酒劲儿的关系,还是商一兴没有经验,他总是感到自己不能真正地进入尹青蕾的身体。当商一兴稍微有了那么一点感觉的时候,他已经一泻千里了。完事之后,尹青蕾就急匆匆地回学校了。
第二天,商一兴想起了处女膜应该流血的事,他趴在床上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一丝的血迹。后来,商一兴还就这个问题问了尹青蕾,他想问她到底出没出血。尹青蕾白了他一眼,说,怎么没出血?弄得我内裤到处都是,害得我回去就洗内裤。
商一兴相信了尹青蕾的回答,虽然这回答不那么理直气壮,但对于商一兴来说又没有别的证据可以采用,因此他只好听信这个说法。但这件事在商一兴的心中一直存有一个疑惑。
这次吵架,商一兴把埋在心底多年的疑问说了出来,虽然他不想知道确切的答案,但总算出了一口闷气。
尹青蕾很强硬地说,反正我们也要离婚了,那么这件事也没有必要再对你说了。你怎么想都可以,你可以认为我婚前很放荡,那是你的事了。
就这样,尹青蕾和商一兴离了婚。
和尹青蕾离婚之后,商一兴感到很轻松,因为和尹青蕾在一起生活他一直感到很压抑,因为他觉得自己总得看尹青蕾的眼色行事。因此当尹青蕾从家里搬出去的时候,他确实有一种一九四九年的感觉。
同时商一兴也知道,他和叶莉莉也不过是一种性伴侣的关系,那么也就是说,他们谁都对对方没有责任。
……
商一兴坐在沙发上想着自己的一些往事。当小马送那个客户出门的时候,商一兴已经在那里睡着了。
爱情溃疡 第八章(1)
穆楚天在寝室里等待着陶显晴的到来。
他觉得他是在等待着一个美妙的时刻。
多少天来,穆楚天感到自己一直沐浴在这种美妙的时光中。
穆楚天没有想到,他的爱情会以这样的一种方式降临,不仅突如其来,而且异常热烈。他感到自己的身上焕发出强大的活力,并且有着数不清的浪漫的情绪。这一点从他的讲课中就能发现。现在,穆楚天在课堂上讲课突然大放异彩,他的课生动幽默,妙语连珠,和以前有着明显的不同。虽然以前他的课也时常出现一些幽默,但那些幽默和现在的幽默不同。以前他是兴之所至,现在穆楚天是在用整个的身心来营造着教室的气氛。
陶显晴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她从心底里感到骄傲和自豪。
在课堂上,穆楚天还发现了一个微小的变化,那就是陶显晴虽然还是和王兰坐在一起,但是能明显地看到她在课堂上再不会和王兰讲悄悄话了。以前,两个人时常在那里说一些什么事情,而且神秘兮兮地在那里傻笑。现在,有时穆楚天无意中在课堂上扫上王兰那么一眼,那么课后也会成为穆楚天的一大罪状,陶显晴半真半假地拿着一把有机玻璃的直尺,执意要抽打穆楚天的手。可是当她轻轻地打完之后,又孩子气地把穆楚天的那只手拿过来,放在自己的嘴前呵气,轻轻地揉着。她那种娇憨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
门悄无声息地开了,陶显晴一脸笑容地出现在门口。她的手放在背后,她笑眯眯地对穆楚天说,你猜,我带来了一件什么东西?
穆楚天也笑着看陶显晴,他不清楚她会带来什么东西。因为每次来,陶显晴都会搞些小把戏。有时是两只雪糕,有时是一小袋瓜子。那么,这次又是什么呢?穆楚天实在是猜不着,因为他也弄不清楚,陶显晴的那小脑瓜里时常会转些什么念头,因为她总是会有一些让你意想不到的鬼主意。
陶显晴走到穆楚天的身前,她轻声地命令道,你闭上眼睛。
穆楚天听话地闭上眼睛,然后他说,你拿的东西不会咬我吧?
陶显晴说,咬你个鬼。就是它咬你,你也得心甘情愿地让它咬,你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