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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四人同时喝干了杯中酒。天骄搂住羽寒的腰,故作关切地问,“你的伤痊愈了吗?”
“怎么,羽寒哥哥受伤了?”宁千秋一惊,随即放下碗筷。
羽寒垂首淡淡一笑,“不妨事,已经基本痊愈了,有劳纪小姐惦记着。”
“羽寒哥哥,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若馆主发现了什么进而责难于你?”宁千秋神色不安,风玉翎拍拍他的手示意他莫慌。
天骄接过话茬儿,“羽寒受伤不能说跟宁公子毫无牵连,不过若馆主那边我已经想办法安抚了,她只当楚青已死,别的一概不会再深究。”
风玉翎蹙眉,“你能保证她真的不会出卖千秋吗?”
“放心吧姐姐,为了有凤来仪生意兴隆,若清浅也不会自掘坟墓。俗话说难得糊涂,她睁一眼闭一眼,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嗯,那倒是。只可怜了羽寒公子无端受责,本都督心里万般过意不去。”
“大都督客气,因为纪小姐及时赶回有凤来仪,所以羽寒并没受多少皮肉之苦。”
“不管怎么说,连累羽寒公子都是本都督的不是,本都督一定要给羽寒公子补偿。来人,取上等锦缎十匹、玉饰十件送与羽寒公子。”
“是。”风玉翎一声令下,小侍们便去置办。羽寒不好意思地摆手,“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大都督的礼物羽寒受之有愧。”
“羽寒哥哥,你就不要客气了。你的恩情千秋永远铭记在心,小小心意不必推辞。”
四人围坐一桌又推杯换盏。花园中有一人工开凿的池塘,池中豢养着数条锦鲤。宁千秋和羽寒拿了多余的点心去池塘边喂鱼。风玉翎望着这二人开心的身影笑意盈盈。
忽然,西北方向传来一阵紧凑的锣鼓之声,紧接着有人大喊,“不好了!走水了!走水了!”
四人皆是一惊,风玉翎丢下众人拔腿便向后院跑。天骄知道苏垠雪第一步已经得手,眼下自己必须拖延风玉翎的时间。她的目光不禁停留在面露惊惶的宁千秋身上。天骄趁人不备快速拾起一枚小石子,狠狠地照着宁千秋的腿就打了过去。
池塘边的甬路本就湿滑,宁千秋啊哟一声,脚下一个站不稳,身子便向池塘里歪去。
羽寒下意识地去拉宁千秋,但是当他意外地触碰到天骄的目光后微微一愣,就在这迅雷不及掩耳的当口,宁千秋已经滑脱了羽寒的指尖坠入池塘。
池塘的水并不太深,却也足以没过头顶。
羽寒和天骄同时惊呼,“救人呀!救人呀!宁公子落水了!”
二十二 计中计 下
风玉翎此刻已经跑出了花园拱门,然当她听到宁千秋落水的消息马上滞住脚步折返回来,并一纵身跃入池塘。天骄一边指挥侍从,一边凑过去帮忙。众人七手八脚地将宁千秋和风玉翎拉上岸。此刻,晋王行馆的西北方向,也就是藏匿车辆的那一片杂院四周都已经火光徐徐。
风玉翎心中焦急起身便走,宁千秋一把扯住她,哀声道:“玉翎姐,我怕……”
宁千秋小脸惨白,浑身不停地发抖。风玉翎忙又蹲下身抱住他,“不怕不怕,有玉翎姐在,没事了,没事了……”
宁千秋趁势钻进风玉翎的怀里,双手死死扯住风玉翎前胸的衣襟。风玉翎流露出万般疼惜的神色,天骄看在眼中,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渐渐的,火势被扑灭。
参将孙芷萍带着两个兵丁赶至花园,并凑在风玉翎耳畔嘀咕了几句。风玉翎的面色先是瞬间紧张,随即又顷刻和缓下来。她沉声问道:“可是有人故意放火?”
孙芷萍回禀,“目前尚未查实。只不过据杂院的侍从说,有两个今天不当值的门房躲在西杂院的空屋子里烤东西吃,可能不慎引发了火灾。”
“马上将那二人扣押、严加审讯。”
“是。”孙芷萍领命退下。
风玉翎对天骄和羽寒抱歉地一笑,“对不住,原本是请大家来散心的,谁料却令大家受惊。”
天骄摇头,“小妹还好,不过宁公子不慎落水恐怕受惊过度,是否需要找大夫来诊治?”
“贤妹放心,千秋交给姐姐照顾即可。今日咱们暂且到此吧,改天姐姐一定安排妥当,咱姐妹再好好欢聚一场。”
“姐姐客气,小妹先行告辞。”天骄和羽寒一同出了晋王行馆。羽寒喊了天骄一声,天骄回眸含笑,“有事吗?”
“没……,纪小姐路上当心。”羽寒心里有话却欲言又止,他福了福身便乘轿离开。天骄则上了马车,车内苏垠雪似乎已恭候多时。
天骄压低声音,“事情办得如何?”
“我按照计划放火,不过等我到了那院子,看守的兵丁已经迅速将车辆转移走了。”
“怎么会这样?”天骄顿时一脸失望,“这么说我们今天白忙活了?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就这样白白浪费了不成?经过今天的事,风玉翎一定会更加小心,我们不可能故技重施的。”
“你先别急,虽然我不能亲自接触到车辆,不过我想我们还是有收获的。”苏垠雪从怀中取出一方包裹的手帕递给天骄。天骄打开,里面是一小撮淡黄色粉末,气味刺鼻。
天骄将粉末反复嗅了嗅,忽然瞪大眼睛望着苏垠雪,“是硫磺!”
苏垠雪点头,“这是车轮印旁砖缝中残留的,如果我的推测不错,包裹不严的硫磺粉在车辆快速行进时散落出来,车里隐藏之物必定是硫磺。”
“也就是说当你放火之后,她们生怕引燃车内的硫磺造成爆炸,所以才迅速转移车辆。硫磺可以用来制作火药,朝廷严禁私运,私运硫磺视同谋反!”……
“施主,纪小姐来了。”城南一座尼姑庵的禅房中,有人戴着斗笠遮着面容背手而立。
小师傅将门从外面关好,天骄紧走几步撩衣袍跪倒,“草民纪天骄叩见皇太女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快平身。”皇太女转身亲手搀起天骄,“听说你挨打了?伤势恢复得如何?”
天骄讪讪一笑,“想不到这样的糗事还劳烦殿下记挂,草民已经无碍了。”
“天骄,你为本宫受委屈了。如果不是为了遵守和本宫的约定,你也不需要被世人误解。”皇太女拉起天骄的手用力拍了拍以示安慰和鼓励。
天骄内心一阵感动,她昂首说:“殿下,能为殿下效劳乃是天骄的造化,一丁点儿皮肉之苦又何足挂齿呢?”
“呵呵,好!本宫就欣赏你这份赤胆忠心。咱们言归正传,你的密函本宫收到了,你奏报的事情非同小可,所以本宫觉得有必要和你见一面。”
“不知殿下有何吩咐?”天骄态度恭谨。
皇太女沉吟道:“晋王长年驻守泗水和霸州,拥兵自重,朝廷纵然派有官员在其左右监督遏制,却难以实际掌控。晋王二十年来只进京三次,此番以拜寿为名私运硫磺入凤都,很有可能图谋不轨。皇上寿诞在即,本宫不希望节外生枝,更加不想看到皇室操戈手足相残的悲剧,所以天骄你要竭尽所能深入晋王行馆,继续追查晋王此番进京的秘密。”
“殿下觉得晋王真的会谋反吗?”
“正如风玉翎所说,皇上凤体违和,本宫年幼势孤,一旦发生变故,唯恐奸党佞臣群起攻之为祸天下。只不过究竟谁是奸党,谁又是佞臣,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皇太女说着叹了口气,“朝中明哲保身之臣子甚众。本宫身边现在也找不到几个可以信任的人。天骄你算是一个,你母亲纪大将军也一向对皇上忠心耿耿,必要的时候皇上和本宫都要依靠你们母女才行。”
天骄闻言再次跪倒,“草民多谢殿下您的信任。纪家世代忠良,为了皇上、殿下以及天下百姓,天骄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哎,你起来,在本宫心中你的安全还是最重要的。晋王老谋深算,不会像风玉翎那般容易接近,你要格外当心,切不可操之过急。当然,必要的时候本宫会派人助你一臂之力。”
二十三 意气之争 上
天骄出了尼姑庵骑马回返,想起百里夕和陆赫嵘约了自己去集古斋,便一路向城北走。
凤都一向街市繁华,路边遍布做买卖的小摊,天骄不急不缓边看边走,权当作消遣。
忽然,街口有人惊呼,“抓小偷!抓小偷!那小偷偷了钱袋!快拦住她!”紧接着人群一阵骚乱,天骄眼见一个小偷手举钱袋扒开众人朝自己这厢撒腿跑来,后面紧跟着一个文质彬彬的富家小姐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看就要累趴下了。
天骄抿嘴一笑,陡然动了戏谑的心思。街市不算宽,她拨转马头横在路中,待那小偷跑过来便飞起一脚,狠狠踹在她胸口上。
小偷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她爬起来哇哇怪叫,哪料到天骄紧接着又是一脚踢在她肩上,将她踢翻在地。小偷这次想爬也爬不起来了,那位富家小姐气喘吁吁地追赶上来,一把从小偷手里夺回钱袋,并照着小偷也狠狠踢了两脚,气哼哼的说:“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再偷老公公的钱袋!”
“怎么,这钱袋不是你的?”天骄看着那富家小姐有些诧异。
富家小姐抿嘴一笑,“我叫慕容汐羽,不知这位仗义相助的小姐您尊姓大名?”
“我名声不好听,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天骄催马离去,慕容汐羽在背后连喊了两声她也没回头。慕容汐羽身后,路人都围拢上来,一个女仆搀扶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公公紧步赶来。
慕容汐羽将钱袋还给老公公,老公公连声道谢。慕容汐羽又请路人帮忙将小偷送去衙门。女仆朱砂眼看着天骄骑马离去的身影嘀咕道:“小姐,这个人真怪。”
“她是个好人……”慕容汐羽呵呵一笑,“走啦,快去集古斋买东西,不然回家爹会骂!”
集古斋是凤都老字号的古玩店,天骄下马将缰绳甩给伙计,百里夕摇着扇子迎上来,“好姐姐,怎么这么晚才来,叫我与赫嵘姐好等。”
“没办法,要去庙里给我爹求平安符,顺便也给你和赫嵘一人求了一个。”天骄将平安符分别递给百里夕与陆赫嵘。
陆赫嵘笑着接了,百里夕则攥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并小声嘀咕,“这符有什么用?”
“你没听过心诚则灵这句话吗?难得天骄一片心意,你怎么就长了这么个榆木疙瘩的脑瓜?”陆赫嵘拿扇柄用力砸百里夕的头,百里夕啊的一声怪叫,把大家伙儿都逗乐了。
掌柜把天骄早些预定的玉手串捧了出来,满脸堆笑,“纪小姐,这可是天山的优质冰种,质地润泽,晶莹透亮,完全按您上次说的款式打造,您瞧瞧可否满意?”
天骄举在眼前仔细端详,“看样子不错,多少银子?”
“嘿嘿,好东西当然价格不菲。”掌柜搓搓手,然后伸出一个巴掌,又翻了一翻。
天骄嗤了一声,又瞟了那掌柜一眼,“你说个实价,张口就要一千两,你不怕我给了你银子之后气不忿,夜里再回来砸你的店?”
“哎哟哟,那可使不得!”掌柜一听脸顿时白了,连连给天骄作揖,“纪小姐,您可千万别、别开玩笑……,我们小门小户做生意不容易,您要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哼,我可没开玩笑!你拿这样的货色来打发我,分明是欺负我不懂行市。我告诉你,我真给你一千两,你就得拿值一千两的东西出来,这玉串也就值这个数儿。”天骄竖起两根手指头。
掌柜急得满头大汗,原地转了三圈儿,“您、您再给抬抬手儿……”
“甭废话!你不卖给我,别人也休想买得着!”天骄故意把脸一沉扬起手就要砸。
掌柜忙不迭拦着,声音含了哭腔,“别!别!二百两!就二百两!”
天骄嘴角勾起一丝得意,掏出银票丢到柜上。有伙计上赶着把玉手串装好,“您看是您自个儿带走,还是小店派人送去府上?”
“你送到纪府交给纪三公子,就说是我送的寿礼。”
“得叻!四小姐、陆小姐,您二位的东西也会有专人送到府上的。”掌柜陪着笑脸亲自将三人送到店门口。陆赫嵘暗中捅了捅天骄,“你今儿怎么了?往常你都是看着我们发狠似的压价儿,可从来没亲自动过手。”
“你不知道。”天骄用眼角的余光扫着掌柜肥嘟嘟的背影,“这老家伙前几天刚使了阴招儿将隔街那家蓬澜阁挤兑垮了,暗中敛了不少银子,此刻就算榨干了她也不为过。”
“你怎么不早说?”陆赫嵘一脸惋惜,“亏了,我和百里又亏了。”
三人上马正要走,忽然天骄的马缰绳被一只手扯住了。天骄盯着慕容汐羽好笑的说:“慕容小姐,怎么你爹娘没教过你出门不要随便挡人家路吗?”
“这位小姐,你我一天之内竟然能接连遇到两次,说明咱们有缘分。刚才多亏你制服了小偷,如果不嫌弃的话,我想知道你的名字。”面对天骄调侃的口吻,慕容汐羽看似并不在意,反而笑容很真诚。
天骄撇撇嘴,“我都说了我的名字不好听,如果连累你半夜做噩梦就不划算了。”
“呵呵,小姐此言差矣,名字只是一个称呼,无所谓好听不好听。”慕容汐羽一直扯住马缰绳没有松手,看情形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陆赫嵘带马上前,“咦,你不是御前侍卫统领慕容大人的女儿吗?”
“你认得我?”慕容汐羽一愣,随即细细打量陆赫嵘恍然道:“陆小姐?你是安恬郡府的陆小姐!咱们在御花园的百花宴上见过。”
“是呀,当时我还不小心把酒洒在你衣服上。”陆赫嵘见到熟人翻身下马,天骄和百里夕也不得不下来陪着。
慕容汐羽开心的一笑,“这下好了,我正愁怎么打听这位小姐的名字,没料想遇到陆小姐。看样子陆小姐你们三位都是认识的,你帮我引见引见如何?”
“哦,这位是兵部侍郎百里大人家的四小姐百里夕,而这位……”陆赫嵘顿了顿,特意把天骄拉到身前,看着慕容汐羽,“她来头可不小,你听过甄武侯镇国大将军纪宛平吧?她就是纪大将军的独生女儿纪天骄!”
二十四 意气之争 下
“什么?她是纪天骄?”慕容汐羽一下子把眼睛瞪得很大,似乎不太相信。
天骄见状扯了陆赫嵘一把,“你瞧瞧,我就说我的名字会吓人。咱们还是快走吧,我肚子饿得紧,想去湖边那家‘临江川’吃清蒸鲈鱼。”
“好!我也正想去吃,我还想点那道招牌菜‘酒酿鸭舌。’”百里夕与天骄一同上马先行,陆赫嵘则很快追了上来。
陆赫嵘察觉天骄的表情有些不快,便劝道:“你别不高兴,那慕容小姐是个读书人,没什么心眼儿,说话也直率。”
“你干脆就直接骂我名声不好听算了,我一时搭错筋干点好事都没人信。”天骄说着转身回望了一眼,忽然,她停住马不动。
陆赫嵘与百里夕顺着她的目光远远望去,百里夕纳闷道:“看不出,岑羡知这个讨厌的家伙和那位御前侍卫统领的千金很熟络呀!”
“那是因为御前侍卫统领慕容芮本来就和大理寺正卿是同窗好友,而且还经常去大理寺正卿的府上做客呢!所以她们两个谈得来一点儿也不奇怪!”官场上的事,陆赫嵘比较熟悉。
天骄皱着眉,“我昨天出门也遇到岑羡知,今儿又这么巧。”她心里暗自捉摸天底下到底有没有这么巧的事,眉目间也就疑窦丛生。
三人进了“临江川”的雅间,雅间位于二楼,临窗便是清澄澄的波光,令人望着都感觉清凉舒服。不多时小二儿捧了酒菜进来,百里夕打量着,“你送错了吧,这两道我们都没点。”
“是我点的,刚才我言语不周冒犯了纪小姐,还希望纪小姐不要见怪。”慕容汐羽站在雅间门口,望着三人微微含笑。
陆赫嵘忙站起身,“慕容小姐你怎么来了?”
“陆小姐,我特意来给纪小姐陪罪的!”慕容汐羽走过来端起一杯酒敬给天骄,“我不管旁人如何议论,总之方才纪小姐仗义相助,我认为你是一个好人,我不该对你有成见。”
“我、我只是看那小偷不顺眼,嫌她挡了我的路,所以才出手教训她,并非想要施以援手。”就在天骄想打发慕容汐羽离开的一瞬间,忽然,一个人影儿在楼梯口一闪而过,即便飞快,却没能逃过天骄的眼睛。
天骄不再犹豫,一把夺过慕容汐羽手中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陆赫嵘与百里夕都脱口赞了声好。
天骄将慕容汐羽拉在自己身边坐定,并敞着雅间的门大声说:“千金易得知己难求,慕容小姐大老远特意来道歉,说明你胸怀磊落。你这个朋友我交下了,来,咱们喝酒,不醉不归!”
等从临江川出来,几个人走路都东倒西歪的。朱砂已经等得十分之焦虑,上前搀扶着慕容汐羽,“小姐,快回府吧,您看日头都偏西了。”
“汐羽,咱们还没玩够呢!今儿晚上,有凤来仪,我请!”天骄拍着胸脯嚷嚷着。
慕容汐羽瞪大眼睛,舌头有些打结,“有、有凤来仪……,什么、什么…地方?”
“好地方!保管你去了一次还想去第二次!”天骄搂着慕容汐羽的肩膀,并趁势将鼓噪的朱砂大力推开。百里夕的手下早备了宽敞的马车在当街,天骄四人相互搀扶嘻嘻哈哈上了车,朱砂两次冲过去想要把慕容汐羽拉下来,却都被百里夕的手下推搡开了。
朱砂眼见马车消失在视线里,心里着急,鼻子一酸,差点掉眼泪。
岑羡知出现在她身后,“怎么,没看住你家小姐?”
“岑大人,求您快去找找我家小姐。晚饭之前小姐要是回不了府,大人和老爷一定会骂,说不定还会……”慕容府家教甚严且一视同仁,朱砂担心慕容汐羽赶不回去吃晚饭会受罚。况且,有凤来仪是什么地方?朱砂虽不清楚,但回想起方才天骄有些色迷迷的笑容,心里越发生出不好的预感。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岑大人,小姐不会被她们带去什么……?”
朱砂话音未落,岑羡知已接口道:“有凤来仪是凤都最大的青楼!”
“啊!”在朱砂几乎要崩溃的叫声中,岑羡知翻身上马追赶天骄等人而去。
当天幕渐渐被黑夜笼罩归于宁静的时候,恰是有凤来仪风花雪月纵情欢歌的开场。岑羡知将马拴在有凤来仪的后门,纵身跃上山墙,然后脚步轻点稳稳落在院中。
暗处传来一声轻笑,天骄摇着扇子缓步融进月色里,“岑大人,在下已恭候多时。”
“纪天骄,你把慕容汐羽藏到哪里去了?”岑羡知见到天骄有轻微的诧异,但随即定了定神便单刀直入。
天骄的笑容里明显流露出一丝刻意的作弄,“岑大人,您这话我可不爱听!慕容小姐那么大个活人有手有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