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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素惇妃在暖阁里安歇,观岚和听风两个轮班守夜的,就在暖阁外的炕上睡着。故此暖阁里但凡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她们两个的确是最有资格知道的。
可是惇妃却笑,“你的话是没错,可是你别忘了,皇上来的时候儿,却是轮不到咱们自己宫里的人来守夜。都是御前的人在暖阁外,你们都是更远地退到明间儿门口去了!”
虽说都在次间里伺候着,可是御前的人才在靠近暖阁门的地方守着,观岚她们都是退到明间与次间的那个门去了。她们便与暖阁中间还隔着大大的一个次间呢。
观岚便也是一颤,“可是,可是御前的人都是按着主子侍寝了的规矩吩咐奴才们的,什么叫起儿、要热水,全都是侍寝过后的规矩啊!”
第2712章 十卷 56 打死()
乾隆四十三年十一月初一,皇帝入斋宫,为冬至节祭天而做斋戒。
十一月初四日,年近古稀的皇帝亲自赴南郊寰丘行冬至祭天之礼。
就在这举国同庆冬至节,皇帝刚刚行完祭天大礼之时,十一月初七日,就传来了惇妃将其宫内使唤女子,责处致毙的事来——因那诡秘一胎的事,惇妃打发雷霆,惇妃问罪观岚。
可是观岚自觉无罪,不过是依着御前人的说法回明惇妃,言之凿凿自己并无欺瞒主子之意。
惇妃越听这话越恼,竟吩咐杖责观岚。用刑过程中仍叫听雨不断去问观岚认不认罪,可是观岚却是始终不肯承认故意欺瞒,再加上中间又有听雨的故意,到最后竟然将观岚给活活打死
皇帝下旨:“事属骇见。尔等想应闻知,前此妃嫔内,间有气性不好,痛殴婢女,致令情急轻生者。虽为主位之人不宜过于很虐,而死者究系窘迫自戕,然一经奏闻,无不量其情节惩治,从未有妃嫔将使女毒殴立毙之事。”
“今惇妃此案,若不从重办理,于情法未为平允。且不足使备位宫闱之人,咸知警畏。况满汉大臣官员,将家奴不依法决罚、殴责立毙者,皆系按其情事分别议处,重则革职,轻则降调,定例森然。朕岂肯稍存歧视?”
“惇妃即着降封为嫔,以示惩儆。”
惇妃成了大清后宫活活打死官女子的第一人,连皇帝都觉震惊、罕见。
皇帝除了将惇妃降位,又追究惇妃宫内一干首领太监,乃至宫殿监的总管太监们的责任:“所有惇嫔此案,本宫之首领太监郭进忠、刘良、获罪甚重,着革去顶带,并罚钱粮二年;”
“其总管太监,亦难辞咎。除桂元在奏事处,萧云鹏兼司茶膳房,每日在御前伺候,不能复至宫内稽查,伊二人着免其议罪。其王成、王忠、王承义、郑玉柱、赵德胜,专司内庭,今惇嫔殴毙使女,伊等不能豫为劝阻,所司何事?着各罚钱粮一年。但其事究因惇嫔波累,着将伊等应罚钱粮,于各名下扣罚一半。其一半亦着惇嫔代为缴完。”
“所有殴毙之女子,并着惇嫔罚出银一百两,给其父母殓埋。”
这般,惇妃除了位分被降之外,还要在银钱上赔付,更在人脉上得罪了整个宫殿监,乃至自己宫里首领太监们,从上到下所有的有品级的太监们去。
她要首先替所有被罚的太监们,担负半年的钱粮去;还要再给付观岚父母一百两银子。
这些钱似乎看起来算不得大数目,可是一个妃位一年的例银不过三百两;且降位为嫔,年例银子更是降低到了二百两这便等于惇妃至少一年之内,入不敷出。
况且银子还是小事,她连累整个宫殿监从总管太监到首领太监这么多人,可以说凭这一件事将所有的有品级的太监们都给连累遍了太监又是这个世上最爱记仇,且又是后宫之内最擅弄权之人,这对她的影响才更是超过银子本身,不知多少倍去的。
还有,因为她的此事,皇帝还在谕旨之中将皇子们也都训诫一番,“不但福晋格格等不宜有,即诸皇子亦当切戒”,“将此旨交总管内务府大臣,传谕内府诸人知之。并着缮录一通,交尚书房、敬事房、存记。令诸皇子共知警省,永远遵奉。”
一众总管太监已是无辜,皇子们更是跟惇妃半点瓜葛都连不上,却也要为惇妃此事收到皇帝的敲打,各位皇子和福晋们,心下对惇妃又难免暗生怨气。
惇妃这事儿能办到如此“损人不利己”的地步,也实属难得。隐隐然,颇有几分当年那拉氏的遗风去。
“就算她还有一个十公主又如何,当年继皇后还有个嫡皇子十二阿哥在呢,皇上又是如何处置他们母子的,何尝有半点顾忌去?”得了消息的顺妃自是最为开心。
原本同样没了孩子,又失了皇太后这个靠山,顺妃还正心下不妥当。却眼见着惇妃比她更沉不住气,更早惹怒了皇上,倒叫她这一口不顺当全都出尽了。
诚嫔也淡淡而笑,“可不是么,谁不知道她那打死官女子这一口气,是从哪儿来的?还不是从孩子那事儿上来的?她自己心里不知道她那会子是怎么回事么,还当真以为自己得了皇宠,倒踩到咱们头上去了?”
顺妃含笑垂首,“终究她是个汉姓包衣,跟咱们家没法儿相比。要不也不至于这么没底气,拿自己的使唤女子出气。”
诚嫔含笑点头,“可不皇上对您可跟对她完全不一样儿,便是今年秋狝,皇上知道您心下悒郁,这还特地遣都统德保送来皇上亲猎的野鸡回来给您补身子、换口味。更令德保特地询问了您的身子情形,当真是悬心着呢!”
顺妃含笑点头,颧骨上微微拢起些羞红来,“我也没想到,皇上在那事儿之后,对我还能这样地好。我本以为,皇太后不在了,我又莫名其妙没了那个孩子;而惇妃好歹还有十公主在手里,我便自然要在皇上心中失了地位去可是皇上他,原来并未薄待我去。”
诚嫔深深叹了口气,“是啊,虽说皇上因为金从善那事儿,公然说了再不立皇后。但是皇上还对您好,那便是说皇上从前对您的态度,也只是从立后那压力上来的。”
顺妃轻轻叹了口气,“也是,便是再想,可是终究生不出皇子来,那还有什么晋位的可能去呢?”
诚嫔握了握顺妃的手,“不管怎样,咱们终归是钮祜禄家的格格!皇上绝不会薄待咱们就是。”
到了乾隆四十四年,惇妃和顺妃那两胎的事,也终于随着惇妃被降位而正式告一段落。
原本因为生育了十公主,惇妃的位次本在顺妃之前,却也因为这次的降位,叫惇嫔落在了顺妃之后去。
乾隆四十四年二月初一日,刚过了年,皇帝便叫太监常宁传旨:“养心殿顺妃住处给惇嫔,惇嫔住处给顺妃”,将顺妃和惇嫔在养心殿的住处对调。
惇妃住处本在顺妃之上,此时住处对调,便是将顺妃的住处位次提高,叫顺妃再次超越了汪氏去。
第2713章 十卷 57 不同的母亲()
此次汪氏降位,不止是她在养心殿的住处换了,重居顺妃之下;就连她在圆明园的住处,皇帝也下旨一并给换了。
“圆明园容妃住处给惇嫔,惇嫔住处给容妃”。
这次的更改,表面看起来还仿佛是汪氏得了便宜的:因为容妃是妃位,且就算汪氏为妃位之时,容妃的次序也在汪氏之上;更何况容妃的身份特殊,便是在妃位之上,所享受的待遇也是超过妃位本身的,皇帝在圆明园为她选的住处,全都是依着她母家的习俗而特别选定的——这样将容妃的住处换给了汪氏,倒如同汪氏因祸得福。
可是殊不知这内里更有皇帝一句没有明说的潜台词——皇帝岂会好模样儿地将容妃跟汪氏的住处对调呢,那是因为内里有十公主啊。十公主原本在圆明园时还能随着生母一同居住,至此便是彻底分开了。
至此,皇帝已然是等于正式将十公主全权交给容妃来抚养了。
此时是乾隆四十四年二月初一,刚过完正月,皇帝是一副“刚过完年就算账”的架势。
在狠狠敲打了汪氏之后,皇帝虽说没明面儿上对顺妃怎么样,可是既然顺妃在养心殿的住处挪动了,皇帝便也顺势将顺妃的寝宫也给挪了——同一道旨意里,皇帝还在最后一句话里谕令:“顺妃带明常在住永寿宫”。
便也在这刚过完年的二月初一,顺妃也正式离开了储秀宫——离开了曾经作为婉兮中宫所在的寝宫。
皇帝无声地宣告:顺妃那取代令懿皇贵妃成为后宫之主的念想,到此可以彻底化为泡影了。
只是皇帝显然对顺妃的手腕更为柔和一些,即便叫顺妃挪出了储秀宫,却也叫她还是住进了永寿宫去——至少从表面看起来,永寿宫也曾经是令懿皇贵妃的寝宫啊,这样的挪动便没那么伤筋动骨。
由这一番挪动可见,皇帝在顺妃和汪氏之间,还是选择了保顺妃,而重锤敲打了汪氏去。
便也同样由皇帝这样一道谕旨里,还传达出了另外一条讯息——可怜的明贵人又成了“明常在”。
这位小陈氏从乾隆四十年三月被晋为贵人,当年就又降为常在;好容易在乾隆四十一年二月“仍封贵人”,这才两年,就又降回常在去了。
明常在的这一番曲折,叫人自然联想起去年夏天,她哥哥陈济来京城求差事的事儿来。彼时受了陈家的连累,皇帝便也想起禄贵人母家同样是在苏州,这便又叫苏州织造查问禄贵人的母家人结果皇帝在谕旨里直接就说‘又陆常在系苏州籍贯’,这便已是将禄贵人降位回常在了。
禄常在说到底是有些受陈家连累的,故此这会子明常在又降回常在,看起来至少也还是顺理成章的。
也唯有少数几人才知道,余文仪来给汪氏请脉那天,恰好彼时的禄贵人和明贵人也赶上了的
这样同为江苏人,又同为汉姓人,甚至同为内廷主位本家妹子的两人,到此时看起来还是命运相连,几番同升同降。
可是两人的命运却不经意之间,在这儿就打了个弯儿,两人从此的命运再也不同了:一个来日封妃,而另一个终其一生也还是只到贵人位分罢了。
究其根里,自然与皇帝宠爱与否无关——或许也唯有在余文仪进宫那一日,两人的不同表现之中,才终究隐隐埋就了未来的端倪吧
同样的喜脉不真,汪氏落得降位、被剥夺抚养女儿的权利,而皇帝却对顺妃颇有回护之意,甚至叫顺妃即便挪出储秀宫,也还是又住进了永寿宫的用意,终于在几个月后揭晓——就在这一年的八旗女子选秀里,皇帝为小十七永璘挑选的嫡福晋,也正是来自钮祜禄氏。
永璘的小福晋乃是阿里衮的十二女,也便是丰升额的亲妹子。
阿里衮与顺妃的父亲爱必达是亲兄弟,十七阿哥的这位小福晋便是顺妃的亲堂妹。
至此,十五阿哥颙琰才终于体会到了皇阿玛的苦心——皇阿玛只惩治了汪氏,却对顺妃网开一面;甚或即便顺妃从储秀宫挪出来,却还是住进了永寿宫,说到底,都是为了小十七啊。
终究他们兄弟两个是有一半汉人血统的皇子,颙琰自己的福晋虽说是满洲大姓喜塔腊氏,可终究也是内务府的包衣出身;那么皇阿玛便势必要给小十七选一个满洲名门的闺秀去。
钮祜禄氏地位高卓,尤其是遏必隆后代这一支,几乎男子个个都是公爵,女子则屡出皇后、贵妃,号称“凤凰巢”,故此选这一家的女孩儿为嫡福晋,无疑对小十七,乃至他们兄弟两人都只有助益。
故此皇阿玛便不能在这桩指婚之前,先削减顺妃去。唯有反要捧着顺妃,才能叫这位十七福晋顺理成章地帮衬上小十七去。
况且顺妃从储秀宫挪到永寿宫,一路都是沿着他皇额娘的路子在走,又何尝不是皇阿玛在提醒众人——他没有追究顺妃,也只是因为钮祜禄氏又与令懿皇贵妃的儿子结亲之故呢。
正是因为明白了皇阿玛的这一番苦心,十五阿哥颙琰才最不喜欢听见有人又要在顺妃挪入永寿宫一事上做文章,听罢十公主那袭话,才叫他闷闷不乐。
那是皇阿玛一份殷殷的护子之心,只不过不能明白为外人道而已。唯有参不透皇阿玛苦心之人,才会觉着可以借助此事来搬弄是非,倒要让人觉着仿佛是皇阿玛将顺妃看得跟他皇额娘一样重要了似的。
颙琰更不愿意的是,他这话还偏偏是从十公主的口中听见的。
这些年来在皇额娘膝下承欢,他最明白他额涅的为人。他额涅最不愿将后宫之事,绵延到孩子们身上来,故此在他们姐弟面前从不说后宫里其他额娘一个不字去。
也因此他还能与十二哥永璂那般手足情深。
可是此时十公主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便足见惇妃口中无德,竟然还要利用起自己的女儿,再来搅动后宫这一潭浑水!
第2714章 十卷 58 那么小小的她()
惇妃的用意,颙琰也明白。
毕竟惇妃这些年的升降荣辱,关键都牵系在十公主身上呢。
乾隆四十三年,汪氏因为打死官女子而降位为惇嫔,一年后的乾隆四十四年年底之前就得复位,也是因为转过年去,皇帝就正式给和亩犹炀舸兔嵘鹨蟮拢⒄浇髦概涓
皇帝最小的女儿指婚,没的生母还不给复位的道理。
惇妃也是深谙此道,这便随着女儿十二岁,渐将及岁,大婚在即,她这便又想借女儿来搅动波澜了!
颙琰不喜欢如此,尤其不喜欢惇妃想要借着十公主的嘴,自以为是地想将他也拉下水,为她所用。
顺妃是住进过储秀宫和永寿宫,可是他心下全然明白皇阿玛的用意,他不会为了这个就跟顺妃有什么龃龉去。
况且弟媳乃是顺妃亲堂妹,身为兄长,为了自己弟弟,他也没有什么扛不起的。便是这一点子流言蜚语,他全然不放在心上。
他只是不喜欢十公主被卷进来。
从小受额涅的教诲,他都将兄弟姐妹的情意,与额娘们之间的恩怨分开来看,故此从他自己内心里,还是甚为喜爱十公主这个小妹妹的——可是当此时,十公主这一句话出口,他都不知,此后如何还能对着这小妹妹,再找到从前的情分去了。
如果说小妹妹尚且年幼之时,若是说这样的话,他可以不放在心上;而此时十公主已然十二岁,已然是到了出嫁的年纪,不小了,她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这个年纪女孩儿家本该明白。
她既然能说出口来,就算是为了自己的额娘,又何曾顾虑过他这个当兄长的感受去?
——更何况,十公主的身边儿还有一个还更小一岁多、近两岁的廿廿呢。廿廿小那么多,竟懂事如许,就更显得十公主这话说得是刻意,并非无心了去。
想到廿廿那小姑娘,颙琰的心又软了软。
不知怎地,她总是叫他想起他额涅来。
这真是一种矛盾的感受——廿廿原本还那样小啊。
或许真的是十月初十出生的缘故,当真如同与他额涅九月初九一脉延连一般,那小姑娘的柔婉、聪慧、轻灵、懂事,无不让他有重见额涅的感觉。
他闭了闭眼,在心底又叹了口气。
——只可惜,这小女孩儿还太小了。小到,叫他都不敢去想起她。一想起,便仿佛有罪恶感。
更可惜,如完颜氏这般年纪大的,却根本不明白他心底想的是什么。想要为他分忧,若不知他忧生何处,又该如何分啊
次日起来,依旧是大雪如鹅毛。
皇子皇孙们都要天不亮就起身进书房,公主们虽说不用如男孩儿家一样的辛苦,可是大清对子女的教育严格态度却是一样的。
颙琰踏着夜色步行向上书房的方向去。三庚在畔举着羊角明灯,一路紧紧跟随。
未明的天色依旧深深幽蓝,那羊角明灯泛着珠光白,远远看去,便如一颗颗夜明珠,引导着皇子龙孙们鱼贯朝书房去。
当走到乾清门前长街,颙琰不由得立住了脚步。
这道长街是宫中前朝与内廷的分界线,所有要往内廷走的人,都要在此处进门。
长街西边的隆宗门,是宫外人通往养心殿、军机处及西六宫的必经之处。
颙琰歪头,不期然望见一抹小小的身影。
这个时辰,皇子皇孙们进书房、军机大臣们进内上班,原都常见。偏那一抹小小的身影裹挟在一群大人中间儿,便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颙琰告诉自己,他绝不是故意看向那处的。
这样的大雪鹅毛,那小小的人儿却头顶并不撑伞,更没有一顶小小的暖轿。
也是,这里是宫中,规矩森严。一个为公主格格侍读的小女孩儿,没品没级,在宫中只能徒步行走,甚至连一柄挡雪的伞都不敢撑开。
虽是天还没亮,可是皇子皇孙、军机大臣们,在这长街之上身影络绎不绝,见了他还都要停步请安。
他原本不想走过去,否则,不知又要被多少人明里暗里看着。
可是
天上的雪那样大啊,她又那么小,他都担心她头顶若再没有一把油纸伞遮着的话,她都会被雪给埋住了。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与几位兄弟、侄儿打过招呼,又与进内的军机大臣寒暄过后,还是抬步朝她那边走过去。
她那样小小的,明明在幽暗的夜色里言行都是谨慎的,却还是仿佛早早就感受到了他的到来。
她站定,忽地抬起头来看见了他,随即便又低垂下头去。
却没逃,就站在原地,娉婷而立。
也不知怎地,他一下就笑了。
这几天心下的不痛快,一下子就如同落在面上的雪片子,再冷,却也软软地融化了,成了一滩水儿。
他走过去轻哼一声,“这么大的雪,还这么早进宫来?”
嘴上虽疏离又冷漠,却还是亲自撑开伞,遮在了她的头顶。
她是女孩儿啊,公主和格格们不用如皇子皇孙们一样早地开始念书,她本不用在这个时辰跟皇子皇孙的侍读们一起往里来的。
她给他行礼请安,端端正正的半蹲礼,“回十五阿哥,同样都是进宫伴读,阿哥们能做到的,奴才就也能做到。”
“哼”颙琰唇角的笑意不觉扩大,“倒是有一把子志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