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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4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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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不知怎地,却是轻轻一叹,“九儿啊,孩子们很快就会长大了……你看拉旺和麒麟保两个,还记得他们刚被送进宫来的时候儿,才是多大一丁点儿么?如今却也都有模有样儿地,像个小小的巴图鲁了。”

    婉兮便是点头,“可不,明年小七也该进学了。孩子们的长大,仿佛都是一晃之间的事儿。”

    皇帝面上却缓缓收敛了笑意去。

    “可是,我都五十岁了……他们却还都这样小。我都不知道,我将来还能陪伴他们多少年去?”

    婉兮心下愀然一疼,忙伸手捂住了皇帝的嘴,“爷怎么好端端地忽然说这个?爷是天子,天子便是万岁,要活一万年呢!”

    皇帝哼了一声儿,伸手捏了婉兮鼻尖儿一记,“万岁?你要把我当成什么了,嗯?”

    婉兮忙吐舌,却也沉默不做声了。

    是啊,未来,人的寿命在那么遥远而苍茫的未来面前,谁又能勘破了去?

    皇上今年五十岁了,而今晚又恰恰是七月十五,且是孩子们的生辰。这几个缘故归总在一起,难怪皇上会生出这样的感慨来。

    婉兮将头轻轻歪在皇帝手臂上,“奴才不知道未来有多远,只从不忘这一路从何时走来,又与爷这样一起走了多久。对于奴才来说,未来多久都不要紧,奴才心下最珍重的,永远是与爷一同走过来的这些年。”

    “所以奴才啊,从不担心将来,奴才只想更用心记着皇上给予的每一个‘现在’。”

    皇帝静静听着,长眸里月色灯光一同粼粼闪动。

    婉兮娇羞一笑,躲开皇帝的凝视,“谁能说得明白,自己这一辈子是生为谁来,死为谁去?奴才啊,从前也说不清楚。可是这会子奴才却有些明白了——奴才想,我这辈子出生而来,便是为了能在十四岁的时候儿便早早遇见爷,然后陪着爷,长长走过这几十年来吧?”

    “傻妞儿。”皇帝语声中已有哽咽,一把将婉兮紧紧抱在怀里。

    那张随时可口吐莲花、一言生杀的嘴里,此时已然再无言语可以表达心情。

    唯有,深深、绵绵,去亲她的嘴儿。

    如同一起封缄了一个诺言。

    。

    杏树院里,愉妃与自己这宫里的人也要安置了。

    按着规矩,随居的贵人、常在都来给愉妃请安,这才能各自归去安置。

    鄂常在晚上才搬过来,忙碌了大半晌,这才勉强将偏殿给收拾出个模样儿来,能住人了。

    鄂常在便来得最晚,在愉妃都卸了钗环之后才来。

    鄂常在进殿连忙请罪,说来晚了。

    愉妃坐在妆奁前,并未回头,只是盯着镜子里她自己那张脸。

    “无妨。凭咱们的情谊,我哪儿会与你计较这个。”

    鄂常在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我自然知道愉姐姐你不会与我计较,只是我今晚上刚挪过来,那偏殿又不成样子。我忙着亲手归置,这便忘了时辰,这才来晚了。心下觉着过不去,才该给愉姐姐请罪的。”

    愉妃听着鄂常在这口气,便忍不住笑了。

    她们两个是姻亲,从前也一起商量过事儿,故此鄂常在是早就管她叫“愉姐姐”了。只是这会子听起来,怎么倒有些不顺耳了呢?

    按着宫里的规矩,一个小小的常在,根本就不是内廷主位,在愉妃这样儿的有皇子的妃位面前,只是奴才,如何敢姐姐妹妹的称呼了去?

    愉妃便点点头,“也是我怠慢你了。堂堂常在小主儿,那偏殿却还要你自己动手去归置。我啊,是应该早就派好了人手,替你安排得妥妥当当的才是。”

    鄂常在一怔,忙蹲礼,“愉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来?皇上是今晚忽然才下的旨意,愉姐姐如何能事先知晓呢?又何来早早准备之说?”

    愉妃轻轻一笑,“可不嘛,皇上的旨意,我当然没本事提前就知晓。自古君心最难测,我也没指望敢去猜皇上的心;可是我啊,总以为凭咱们的情谊,我好歹能事先知道你的信儿去。”

    “只是我没想到,你在慎刑司里得了皇上的谅解,这么大的事儿,你却连一丝口风都没能与我透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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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1章 31、昨晚那个女孩儿(毕)() 
愉妃的话,叫鄂常在心下便是一个翻滚。

    这感觉,像极了此前在“蓬岛瑶台”殿上,皇帝含笑按住她双肩时,她心下油然生起的惊恐来。

    惊恐,是的,就是这两个字。

    从五月端午那日被“请进”慎刑司,两个月来一直住在别院里,到七月十五被皇上放出来……两个多月啊,她终于重获自由,重新穿上了常在的吉服,头上戴回了常在位分配着吉服所戴的凤钿,那一刻她的心下却没有如释重负,反倒是更为惊恐。

    回想那一刻的惊恐,便也是来自于她对未来的预见吧。便如眼前此时,愉妃这样的话。

    鄂常在黯然垂下眼帘,“愉姐姐……我也不知道皇上那会子在殿上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儿,为何要那么说。可是请你相信我,我便是在慎刑司别院里被关了两个月去,我却也什么都没说啊!”

    。

    愉妃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见自己的脸上浮起了微笑。

    她含笑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带笑的脸,“什么都没说?呵,那我就不明白了,如果鄂常在你真的什么都没说,那皇上怎么会放你回来的?”

    鄂常在面上如挨了个巴掌,脸上红了起来,可是眼睛里却灰暗了下来。

    “愉姐姐,我真的什么都没有说过。我也不知道,皇上他为何会放我回来……”

    愉妃便又笑了,“当日你被问责,是因为兰贵人指你害她。兰贵人是谁啊,那可是皇太后本家儿的格格,皇太后怎么护着都来不及呢,你竟然胆敢在她头上动土……你若在慎刑司里不说出什么来,皇太后肯放你回来么?”

    “鄂常在,要不说咱们姐妹儿之间也叫你给弄得生分了呢。你便是事先来不及与我通通气,那这会子都挪进我宫里来了,再这大晚上的,宫门都下钥了,你又还有什么不敢与我当面说明白的呢?亏你还要当着我,非说什么都没跟皇上说过!”

    。

    愉妃的语气,已然越发寒凉了下来。

    鄂常在倒不意外,只是无计可施。

    之前在那“蓬岛瑶台”殿上,看着皇上那般笑语温柔地与她说话,还伸手按着她的肩……这样从未有过的亲昵,非但没叫她半点欢喜,反倒是惊恐到了骨头缝儿里去——就是为此,就是为此啊!

    她分明横下一条心,咬定青山不放松,在慎刑司里无论那些精奇们怎么问,她就是一口咬死兰贵人不是她害的,她身后更没有人指使她……可是她也不明白,皇上为何那会子忽然说她将该说的话都说了!

    那是天子,皇上那么说了,便自然所有人都相信了;可是她真的、真的一个字儿都没有说过啊!

    她的冤枉,为何就没有人肯相信她?

    她原本以为,至少利益相同的愉妃肯信她……可是眼前所见,果然还是她自己一个人一厢情愿罢了。

    她苦笑着摇头,“愉姐姐,原来就连你也不肯相信我。”

    愉妃便眯起了眼来,“我自然想相信你。只是你总得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若你什么都没说,皇太后怎么肯善罢甘休呢?你又怎么会回得来?”

    “你既然能回得来,既然毫发无损,连位分都没降;皇上甚至还提前一日赏赐给你荔枝,之前在殿上也对你那般温柔抚慰——那就只有一个说法儿,就是你说了,你叫皇上满意了才可能!”

    。

    鄂常在只觉喉咙被梗住,委屈得想要哭出声儿来。可是她自己却又太清楚,这会子她光掉眼泪又有什么用呢?愉妃该不信,还是不信。

    她轻轻闭上眼睛,“看样子是无论我如何赌咒发誓,愉姐姐也不愿意相信我的了。可是愉姐姐,请恕我直言:那件事终究是我与兰贵人的过结,便是皇太后不肯原谅我,此事也牵累不到姐姐去,还请愉姐姐放心就是。”

    愉妃听见鄂常在这么说,终是一声轻笑,霍地将转过身来,直直盯住鄂常在。

    “鄂常在说的有理,总归那兰贵人脸上的疙瘩,只与鄂常在你一个人有关。那事儿跟我半点牵连都没有,有关我什么事儿啊!”

    鄂常在忙点头,“正是这个理儿。”

    “我知道愉姐姐之前问我那些话,其实都是关心我,怕我日后还要被皇太后为难,愉姐姐这才向知道我都对皇上说了什么去……可是还请愉姐姐放心,我非但什么都没说,更绝对没有说与愉姐姐有关的半个字出去。”

    。

    愉妃反倒又是笑了,“鄂常在这话儿说得便越发的有趣儿了。什么叫你没说出半个与我有关的字儿出去啊?你这事儿本来就与我半点无干么!”

    “又或者,鄂常在原本想要说出什么与我有关的事儿出去啊?鄂常在知道我什么事儿,又将什么事儿当成我的把柄去了?”

    鄂常在一震,连忙摆手,“愉姐姐,方才是我口误。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更何来‘把柄’二字?”

    愉妃冷冷而笑,“不过你说你与兰贵人那事儿,与我半点牵连都没有,其实这也是不对的——你忘了,当日在‘万方安和’,那庆妃可是有意指我在背后指使你啊!鄂常在终究只是个常在,我却是有皇子的妃位,若说有罪,我自然比你罪责更重。”

    “可是鄂常在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回来了,难道你在慎刑司的这两个月,与皇上说的话里头,当真就半点儿都没涉及了我去么?”

    鄂常在又是一颤,“没有,愉姐姐,要我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我?是不是当真要剖肝沥胆,你才能信我,啊?”

    “说什么呢?”愉妃白了鄂常在一眼,却是懒懒地转回了身去,又重新只望着镜子里的她自己,再不看向鄂常在了,“如今鄂常在是我宫里的常在,你若是出了点事儿,外人都要盯住我不放;更别说什么剖肝沥胆了,鄂常在,那可是连累母家的重罪。”

    “你这些话可别再说了,没的更牵连了我去,倒像是我怎么欺负你去了似的。”

    。

    话说到此处,已是再无话可说。

    鄂常在含泪怔怔望住愉妃,只觉一颗心都要化成了灰。

    出身于那样的家世,在伯父和父亲在同一年里被皇上接连赐了自尽之后,她已然清楚自己的处境。在这后宫里,她是万无可能得宠的;唯一的指望,也就是借着姻亲之好,将希望全都寄托在五阿哥永琪身上了呀!

    所以,她便是自己死,都绝不会说出愉妃母子半个不字的。

    可是她这样一份忠心,愉妃她为什么不明白,更不肯相信她?!

    “鄂常在,咱们都折腾了一天了,我累了,你也该累了。便起来吧,别在这儿跪着了。各自安置了吧。”愉妃懒洋洋说完,缓缓起身,便径自从鄂常在身边儿经过,头都没回地走回了暖阁去。

    。

    鄂常在又在外头跪了一会子,这才绝望地走了。

    三丹伺候愉妃躺下,将帐钩摘了,帐子落下。

    “主子……其实主子有鄂常在帮衬着,倒也不是坏事儿。主子又何苦这样对她?”

    愉妃疲惫地阖上眼帘,“我自然明白,在宫里多一个帮手的好处。鄂常在如今什么指望都没了,唯有咱们和永琪这么一个靠山。想来她也不敢对我不忠。”

    “可是啊,咱们想事儿却不能只想眼前,得为了永琪的将来着想才是。你想啊,就因为她与兰贵人的过结,日后兰贵人和皇太后看着她能顺眼么?”

    “可是皇上却将她放到我宫里来,又三番两次地当众提及我与她是亲上加亲,这便反倒叫那天庆妃对我的指责更被人相信了去。兰贵人年岁又小,她们又不肯信鄂常在这样低位分的敢对皇太后兰贵人下手,这怕是便越发怀疑是我的指使了!那日后兰贵人和皇太后看着咱们,又如何能顺眼了去?”

    “若得不到皇太后的欢心,那永琪日后……又有什么好果子去?”

    三丹一听,头也有些大了起来,“主子说的是。这鄂常在挪进主子宫里来,当真是有害无利了。”

    愉妃叹了口气,“从今往后,我非但再不能用她办事儿,更是要在众人面前对她越发冷淡,与她拉得越远才越好了。否则啊,我在皇太后的心里边儿,便越是难以翻身了。”

    三丹将帐子合拢,“主子放心,奴才也明白了。不过是个常在,奴才们整治她的法子自然多着。从前奴才也敬着她,不过是因为她是咱们五阿哥的姻亲;可她既然连累到了主子和五阿哥,那奴才们便也不用客气了。”

    。

    七月十五这日热热闹闹,迟迟落幕。七月十六的早晨便来得带了些许的慵懒。

    婉兮也多睡了一会子,辰时方睡眼惺忪地醒来。撩开帐子,却见玉蕤面上有些焦急之色地候在帐外。

    婉兮便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忙问,“出什么事儿了?”

    玉蕤上前来先拿了枕头帮婉兮垫着药,这才缓缓道,“……三阿哥永璋,薨了。”

    婉兮一下子怔住,半晌才摇头道,“这是怎么话儿说的呀?皇上才去看过他几天,他怎么就……”

    婉兮不由得想起昨晚皇上说过的话。他说他已经五十岁了,都不知道还能陪孩子们几天……昨晚儿她还笑话皇上说这些,可是你看啊,皇上最年长的两位皇子:大阿哥永璜、三阿哥永璋,竟然都已经走在皇上头里了。

    婉兮缓缓片过腿儿来,下地穿鞋。头这么一垂,还是有一串眼泪倏然坠下。

    纯惠皇贵妃四月间刚走,怎么永璋这么快就也跟着走了啊~~

    玉蕤也是轻声道,“大阿哥和三阿哥都是这么年纪轻轻就走了,何尝不是这些年心里的悒郁……”

    婉兮点点头。大阿哥倒也罢了,当年给孝贤皇后治丧的时候儿,大阿哥都二十了,皇上指责的那些,倒是有形有影儿的;可是三阿哥永璋却总有些委屈了,毕竟他那年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啊。

    永璋最大的“不是”,怕也只是这一半儿的汉人血统吧。

    这些年这份委屈一直都在永璋心里压着,也在纯惠皇贵妃心里压着;故此去年便是已经病倒了,纯惠皇贵妃却还是强撑着,八月间带着永璋去热河给皇上祝寿……那是一份儿近乎遗愿的祈求,祈求皇上能收回对永璋的那些话吧。

    可惜,皇上还是没叫纯惠皇贵妃如愿,叫纯惠皇贵妃从热河折腾回京,九月便吐了血……

    如今,不过三个月间,纯惠皇贵妃和永璋母子都去了。这一桩公案,不管各人心中可有公道,却都已经尘埃落定,再无更改的意义了。

    。

    婉兮勉强草草用了早膳,嫔妃们便也都到了。

    因“天地一家春”为内廷中宫所在,嫔妃们有事便都是到此会合。此时那拉氏住在“长春仙馆”,因彼处是皇太后寝宫,嫔妃们无旨不便直接去打扰,这便还是到“天地一家春”来碰头。

    婉兮带领众人一起等着那拉氏从长春仙馆过来。每当这样的时候儿,那拉氏从中门走入“天地一家春”,面上总是挂满不豫之色。

    “我来晚了,叫你们久等了。”

    那拉氏今儿更是如此,见众人都依着规矩站在婉兮身后,这便冷冷道,“你们也是,没看见令贵妃如今的身子已经到了这个月份么,还非要一起聚过来,扰着令贵妃!”

    婉兮忙带着众人行礼,“妾身岂敢。”

    那拉氏轻哼一声儿,“依着令贵妃的意思,仿佛你倒是挺乐得大家伙儿都到你这儿来碰头儿的啊?”

    婉兮懒得计较,淡淡点头而过,众人这才一同赴“九洲清晏”给皇上问安。

    路上众人按着位份、行走的次序,依次向前。语琴跟在婉兮身后,忍不住轻声道,“她今儿怎么这么大脾气啊?”

    婉兮倒是轻轻勾了勾唇角,“看看时辰,她今儿的确是来得晚了些。看样子,怕是一大清早就陪着和贵人做礼拜,这腿脚儿应是跪麻了。”

    语琴便也想起来了,忍不住轻啐一声儿,“怨不得!腿脚麻了,自然走不动道儿;自己心情不好,自然一向都要连带着叫大家都不好受。”

    到了“九洲清晏”,众人齐齐给皇帝行礼,请皇帝节哀。

    那拉氏还举袖掉了泪,叹口气道,“真没想到永璋也是个福薄的,他母妃刚薨逝三个月,他竟然也跟着去了。”

    “他身后呢,却连个能承继的皇孙都没能留下,唉,真是叫人伤心。”

    那拉氏这么一说,一众嫔妃又都再给那拉氏行礼,请“皇后娘娘节哀”。

    皇帝抬眸盯了那拉氏一眼,“生为朕的儿子,这便是天赐的福分。便是他走得早,没能留下子嗣承袭;朕也自然会在宗室里为他选一个晚辈来为嗣子。总归不叫他无人祭奠就是,倒不劳皇后操心。”

    那拉氏被噎得一梗,抬眸盯住皇帝。

    皇帝却慵懒别开眼去,伸手向婉兮去,“你怎么还能站着?快坐下。”

    婉兮躬身谢座,皇帝轻叹一声儿,“方才内务府已经回了话,给永璋的经被已然预备下了。倒叫朕欣慰的是,这一应的预备,都是和嘉亲自安排的。”

    “朕的四公主,也长大了。虽刚刚经过纯惠的丧仪,这孩子辛苦,却没倒下,此时倒是帮朕分担了不少去。”

    婉兮点头,“皇上不必忧心。便是宫里自然有内务府和宫殿监一应预备,而四公主和忠勇公福晋也都是经过事儿的,她们必定能帮衬上永璋的福晋去。”

    永璋的嫡福晋,还是和硕淑慎公主的女儿,皇家也相当于三阿哥福晋的外祖家,这便宫里也要多为三阿哥福晋格外担待一份儿去。

    皇帝点点头,“有和嘉过去帮衬着,朕的确能放心不少。”

    ……皇帝便这般再自然不过地与婉兮商量起永璋身后的事儿来,反倒将正宫皇后晾在了一边儿。

    那拉氏在畔惊讶地盯着皇帝和婉兮两人,恼得已是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回皇上,令贵妃身子已是到了这个月份,又何苦再叫她操劳!这宫里的预备,总归还有妾身呢,必定差不了的!”

    皇帝缓缓抬眸,半晌才将目光落到那拉氏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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