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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努力笑笑,“诸皇子里,现在以四阿哥永珹为长。可是永珹已经在定太妃的葬礼上,顶盆儿当过‘贤孙’了。”
若是四阿哥往下捋,难不成就是五阿哥永琪了不成?
皇帝眸光幽幽一闪,“……就永瑢送吧。”
。
婉兮好悬没吓得直接站起来。
永瑢送?那就是皇上已经定了叫永瑢出继给慎郡王!
——永瑢,是纯贵妃的次子啊。纯贵妃的长子永璋已经被皇上褫夺了承继大位的资格,如今又要将永瑢出继了么?
——原来,这有一半汉人血统的皇子,是真的没有资格承继大统的啊……
婉兮这会子已是到了临盆之前,故此早就顾着孩子,不施脂粉了。故此这会子看着,她的脸色就更是苍白到没有血色。皇帝一惊,急忙攥紧了婉兮的手。
第2271章 六卷 287、(2更)()
“别胡思乱想,比别忘了爷给咱们小十四定的什么名儿!”
婉兮这才回过神来,坐下,已是含泪摇头,“奴才不是替小十四的前程担忧,奴才是——在想纯姐姐。纯姐姐从去年年下,身子便有些绵弱;这若又听说永瑢将出继慎郡王……纯姐姐的身子,可该怎么好?”
纯贵妃一共除了四公主之外,一共就有这么两个皇子。两个皇子一个被褫夺承继大统的资格,纯贵妃便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永瑢身上。永瑢这孩子也争气,不仅相貌风姿秀雅,极得纯贵妃那出身江南仕宦家族的遗传;且他他工诗、擅画,兼能天算,经纶满腹。
永瑢今年才十五岁,正是刚刚要长成人,可以担起他额娘期望的时候儿——可是却就在这样的时候儿,皇上却已经动了叫他出继给慎郡王的心思。
若此,纯贵妃在这后宫里三十年,便所有的希望都已经竹篮打水一场空。
身前如此,便是死后的格局,也已经定了。
——纯贵妃已经不可能成为帝母,故此百年之后还能葬入皇帝地宫的希望,已然微乎其微。
。
皇帝也是叹口气,“纯贵妃的身子,我当然知道。只是我也没想到,二十一叔的事儿,来得这样快。原本以为凭二十一叔的年岁,再有二三十年都是有的。”
“我也不想在纯贵妃身子不好的这会子,叫她知道这事儿。可是二十一叔的事儿既然怕是已经要不等人,我便也只能如此决定。”
婉兮黯然垂眸,“惟愿,慎郡王这一回能得祖宗保佑,安然渡过这一劫去。那永瑢便不必于这会子出继,纯姐姐便也不至于在病中知晓此事了。”
皇帝攥紧婉兮的手,“其实我也不应该在这会子把这事儿告诉给你——若不是二十一叔的病来得甚急,我断不会叫你分心。”
婉兮心下微微一转,便也懂了。
她微笑,抬眸望住皇帝的眼睛,“……奴才这些年,虽说跟纯姐姐打过也闹过,可是这些年走过来,却也因为四公主而只剩下了情分,再没有了计较。”
“这会子别说我与纯姐姐本就交好,便换成是旁人,在纯姐姐病中,也应当设法劝解纯姐姐,叫纯姐姐放宽心去。”
皇帝深吸一口气,“我就怕二十一叔的病太急,我来不及再做旁的准备,永瑢送经被的事就在眼前儿,已是势在必行。”
“纯贵妃得了消息之后,心下必定不好受。”
婉兮含笑捏捏皇帝的手,“爷放心。虽然五月份了,可是奴才也没说就走不得、动不得了呀。奴才这见天儿地在天然图画岛上关着呀,也有些圈得慌了,也正想出去遛跶遛跶。”
“爷放心,若这事儿定了,奴才必定去多陪陪纯姐姐。还有,皇上可别忘了,纯姐姐身边儿还有个咱们大闺女呢——四公主长大了,她也必定会劝解人,也能叫纯姐姐心下舒坦些。”
皇帝这才松下一口气,轻轻拥住婉兮,“这时候还要劳累你,真是爷的不应该。可惜这会子,能办这事儿、能说这话的人,唯有你啊。”
“皇后与纯贵妃心结多年,她若知道了消息,欢喜还来不及,又如何能与纯贵妃感同身受,如何能说得出叫纯贵妃宽心的话来?至于其他人:愉妃、舒妃,她们自己都是满蒙的出身,更无法分担起纯贵妃的忧愁来。”
婉兮含笑点头,“爷总归放心就是——好歹,当年奴才也得过纯姐姐那张坐胎的方子呢。虽说当初没能用得上,可是也算是个吉言,才叫奴才如今连着得了这么多孩子去。奴才心下也早感谢纯姐姐去,便是没有皇上的嘱咐,奴才自己也必定去办这事儿去。”
皇帝放下心来,这才觉得掌心若有砬砬巴巴的。皇帝忙将婉兮的手给翻转过来,细探她掌心,一看便急了,“你这手,又是怎么弄的?!”
原来婉兮的掌心儿、指头肚儿,都有细细的划痕。虽说不重,没破肉儿出血,却也划破了皮儿去,留下细细密密的道子。
皇帝看着眼熟,不等婉兮自己说,便“啪”地给了她掌心一记,“你又做通草花儿!”
。
婉兮这便笑了,歪头瞟着皇帝,“……奴才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爷去。”
皇帝恼得直咬牙,“都什么时候儿了,你还自己做通草花儿?当年你不由自主倒也罢了,如今你想要什么,不能叫内务府置办来呢?”
婉兮心下又酸又甜,便又是“扑哧儿”笑出来。
“……爷怎么忘了,这是五月里啊。五月端阳,女孩儿家头上都要戴艾叶簪子、草胜花儿。还是爷自己下旨的,说从五月初一开始,男挂‘五毒荷包’,女则在衣襟上挂‘避暑香珠’、‘大黄扇器’……这些都是手上的工夫活儿,且都是林林总总,十分琐碎,宫里所有人都动手,还嫌忙不过来呢。”
“旁人戴的倒罢了,奴才乐得叫位下的针线妇人去做就是了;可是给四公主的、六公主、小七和八公主的,总得奴才亲自动手做出来才行。”
婉兮是妃位之首,便是跟忻嫔关系不睦,可是当姨娘的该给六公主、八公主两位的赏赐,也不能少。
端阳是大节,从前皇上在宫里都是大为操办的。便如乾隆十八年那会子,皇上便摆了饽饽桌,饽饽桌上单各式各样的粽子,就有一千两百七十六个!
除了粽子,还要赛龙船;皇上还亲自叫宫廷女眷们金盘射黍……好吃的、好玩儿的,总要从五月初一玩儿到五月初六才散呢。可是从乾隆十九年开始,皇上因在西北用兵,这宫里的端阳节便再没有从前那么庆贺过了。
今年更是,皇上仿佛都要忘了这事儿去。
可是皇上顾不上归顾不上,宫里的女人、孩子们还是要过的。尤其是对于孩子们来说,五月除五毒,更是意义重大——叫孩子们不被五毒所侵,才能健健康康长大;对于年纪小的孩子来说,更带着寄望她们能平安送走痘神。
小七她,还没种痘呢。
第2272章 六卷 288、(3更)()
皇帝听得挑眉,便也不由得笑了,“爷瞧见了,皇太后的衣襟上,也挂着一串儿伽楠念珠呢。”
伽楠念珠,便是用奇楠沉香粉碎了,压成珠子,串在一起。既能当念珠手串用,又能驱虫避暑气;关键时刻,若是中暑不舒服了,还能立即捋下一颗珠子来,或是立时直接送进嘴里嚼用,或者是爇烧来救急。
婉兮却故意笑,“爷怎么知道那个是奴才呈进皇太后的?皇太后宫里,什么好的奇楠香没有呢?”
皇帝哼了一声儿:“皇太后宫里,是什么好的奇楠沉香都有。可是啊,皇太后宫里却没有如你这样手艺的……那大小粗细不一的珠子,除了你,还有谁能做得出来?”
婉兮听罢也是捂嘴大笑,“原本有模子的,香药面子掺入鸡蛋清,摁进去敲出来就成形了,肯定大小粗细一致。可是奴才觉着,那不够诚心,莫如亲手和料,再亲手将那药粉面子团成珠子,才是将自己的心意一点一点都揉了进去。”
“可既然是用手团出来的,自难免大小粗细不一……”婉兮红了红脸,“其实奴才自己也知道丑,本没想过皇太后竟然会选了,戴在衣襟上。”
皇帝这便瞟她一眼,哼了一声儿,“没错,这端阳大节,自然所有内廷主位、宗室福晋都要给皇太后进香珠、香囊之属。”
“可是就如你说,精美的自然有之,可一看就是家里的工匠做的,是用模子敲出来的;唯有你那个那么丑的,才能一眼分辨出来,是亲手揉出来的……”
皇帝伸手刮了婉兮鼻梁一下儿,“皇额涅她是典型的老满洲婆婆,虽说脾气倔了些,可是她老人家的眼力还是很毒的。”
婉兮这便笑了,垂首只轻轻摇着皇帝的手。
她自是欢喜啊~~那老太太,能讨得一点儿欢喜,都不容易呢。
皇帝轻哼一声儿,“既然连皇太后那边儿都送了香珠去,宫里旁人就更都没落下吧?”
婉兮吐了吐舌,含笑道,“那是自然的。奴才给皇后进的,是按着先帝爷的方子,做成的‘香薷白芷手珠’;给纯姐姐的是‘红麝香珠’(别看电视剧瞎说,这红麝香珠不是害人的,是香药合成的避暑香珠,来源是《红楼梦》里端午节宫里元春赐出来的;曹家是内务府世家,反映的正是清朝内务府的所制,清代宫廷在端午节有赏给臣子香珠、香囊这些的习惯,这红麝香珠本是治病救人的,活活给整成害人的了~)。”
“送给其他姐妹的,多是白檀梅花的腕香串儿……给皇子、皇孙们的,都是‘大黄扇器’——用大黄、麝香等药材,粉末了之后,压成了葫芦形的扇坠儿。”
皇帝垂首认真听着,听婉兮说完了,抬眸忽地瞟一眼高云从。
高云从忙跪倒回话,“回皇上,奴才听得真儿,令妃主子……是全用完了。”
婉兮光顾着说了,倒没留神旁边儿还一个“活记事本儿”呢,听高云从这一说,婉兮自己的脸都红了。
——露馅儿了。
皇帝便哼了一声儿,“果然,爷上回给你那些香料,本都是留给咱们孩子闻香的;可是这一回,果然都叫你糟践光了!”
皇帝伸手过来,轻轻抚摸婉兮肚子。
“……你倒是大方,爷挑的都是进贡的最好的香料,你全给送人了。咱们孩子,在你肚子里,闻什么去?”
婉兮也是不好意思地笑,“……要不奴才怎么叫这小东西,暂时闻闻旁的味儿呢?”
皇帝终于伸手过来,狠狠掐了婉兮一把,“没有香料闻了,就闻爷的脚丫子,哈?”
。
婉兮自知理亏,这便也心虚地笑。
皇帝又不慌不忙瞟了高云从一眼。
高云从忙爬起来退出去,旋即就拎进来一个红漆螺钿的提梁方盒,跪倒呈给婉兮。
婉兮挑眉,“这又是什么?”
玉蕤忙接过来,转呈给婉兮。
婉兮打开盒盖儿往里一瞧,也笑了——原来是“锭子药”。
所谓“锭子药”,远离跟避暑香珠是一样的,都是用避暑的药材和香料,粉碎了压成固定的形状,如玉佩、吊坠儿、如金锭等。
外头镶金嵌玉,甚至还有画珐琅的,下头还拴了穗子,可以挂在腰间,或者是帐子里的,甚为精美、华贵。
皇帝长眉轻挑,噙着一股子小小的傲然道,“爷就知道那点子香料,必定不够你端阳节前后祸祸的!再者,上回直接拿给你那香料,爷担心你若直接用,烟熏火燎的,倒对小孩子不好。”
“你啊,还是用这‘锭子药’吧,就这么腰里悬着,衣襟上拴着,帐子里挂着。也不用烟熏火燎,就用你的体温,或者是这殿内的阳光,将那香气儿一点点释放出来。不浓,呛不着你和孩子去;还能叫孩子闻着香味儿,兼可驱虫避暑除潮气。”
婉兮的心,便又拎不起个儿来了。
她那用手搓的珠子,连个模子压花儿都没有;与这皇上拿来的镶金嵌玉、画珐琅、加金盖儿的相比起来,简直太简陋了。
皇上却用这个来换,皇上“赔”大发了。
皇帝见她抽鼻子,伸手过来拧她鼻尖儿一记,“给人做了那么些,自己也没见挂着串儿。那就闲了再做两串儿,自己挂一串儿,给爷留一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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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五月十八刚去允禧赐园视疾,未成想,五月二十二一早便传来噩耗——慎郡王允禧薨逝。
原来是半夜时候的事儿,允禧薨逝是在五月二十一的亥刻。
皇帝也是大恸,下旨“慎郡王具奏有疾,朕即亲往看视。旋因疾甚,复派皇子赍送经被,以为饰终令典。兹闻薨逝,朕心哀悼,仍亲往临奠。着加恩赏银一万两,派内务府大臣苏赫讷、承办丧仪,并庄亲王亦同料理。”
次日,皇帝亲赴慎郡王府邸赐奠,永瑢陪皇帝同往。
婉兮便也起身儿,吩咐玉蕤从皇上带来的锭子药里,选最好的。将紫金锭、蟾酥锭、离宫锭等每样各选了一对,装入木匣。
她该去看看纯贵妃了。
第2273章 六卷 289、(4更毕)()
纯贵妃与皇后那拉氏等后宫众人,都住在“天地一家春”。
“天地一家春”为嫔妃所居寝院的总称。主院为三进院,有正殿七间、后殿七间,后院还有另有十五间后罩房。正殿、后殿的明间皆为穿堂。
主院东西,还有七八座套院。
正殿不住人,先帝雍正年间就在正殿中设铜药王佛一尊,为升座礼仪与拜佛之处。
后殿为皇后那拉氏居住。
后院的十五间后罩房又名“泉石自娱”。纯贵妃便住在这里。
好在各院落都有独立的宫门,婉兮来看纯贵妃,不用走“天地一家春”的正门,只从“泉石自娱”单开的侧门走就是了,倒不怕惊动了旁人去。
。
婉兮的小轿还没到“泉石自娱”的院子门口,得了信儿的四公主已是亲自早早迎出来了。
见了婉兮的小轿走近,这便赶紧福身请安,“令姨娘怎么亲自来了?若是有吩咐,只管叫奴才们来叫我就是。如今令姨娘的月份大了,如何还能如此折腾?”
婉兮含笑看着四公主。
今年都是十四岁的大姑娘家了。
婉兮伸手过来,拉住四公主的气。你额涅呢,这几天身子可好?”
婉兮没急着进“泉石自娱”去,先吩咐落轿,单拉着四公主到旁边的凉亭去坐着。
四公主咬着嘴唇点头,“额涅其实没什么大病,只是有些绵弱。额涅自己说,终是四十六岁了,年岁不饶人,这身子老了罢了。”
婉兮点头,“虽没什么大病,却最怕是心病。拈花,我有些话在见你额涅之前,是想先说给你。你们终究母女情深,便是有些话我不便直接与你额涅说,可是换成你来说,你额涅心下倒也能舒坦些。”
四公主深深吸气,抬眸对上婉兮的眼,“姨娘说便是。”
婉兮轻轻垂下头,“……慎郡王薨逝了,你皇阿玛叫你六哥去送陀罗经被。”
。
四公主长大了,这些宫里不写在明面儿上的规矩,以她的年岁已然是懂得了。
四公主便也愣了许久,好半晌才怆然一笑,“我明白姨娘您的为难了……这话,原本是我额涅最不爱听的。”
婉兮垂首道,“慎郡王工诗善画。其画,笔致超逸,画风清淡,被称为‘本朝宗藩第一’;其诗,皇上亲列为‘国朝诗别裁之首,以代钱谦益者’。”
“不仅如此,慎郡王还禀性淳厚,生活俭朴,虽贵为郡王,但能礼贤下士,好学不倦。‘多延四方博学端悫之士,日相摩切,以故学邃艺工’。”
婉兮微顿,抬眸凝视四公主。
“年华啊,听听,你六哥的性子与才学,是不是跟慎郡王极为相像,倒真像是亲生父子一般?若此,你六哥出继给慎郡王去,是不是倒也冥冥之中,自有缘分?”
四公主一声哽咽,努力一笑,“令姨娘说得对,我这会子想来,倒也不坏。”
“况且,我六哥的福晋,是傅谦的女儿;而我的额驸,又是福隆安——我嫁的人,与我六哥要娶的人,都是傅家的人呢。我兄妹这会子也都到了成婚的年岁,等成婚之后,都甘心只做臣下,这样兄妹相依、互相帮衬着,又何尝不是一世的福分?”
婉兮欣慰点头,攥紧了四公主的手,“好孩子,有你想得这样开,便是许多话,都可以由你与你额娘、哥哥说了。”
四公主垂首,终究还是泪盈于睫,“……我只是,有些心疼我额娘。她在后宫三十年,也号称得宠,如今身居贵妃之位。可是到头来,她想要的,怕终究都还是不属于她。”
婉兮却摇头,“我倒是觉着,你额娘未必这样看不开。我现在自己也是当了额娘的人,我知道一个额娘的心——江山荣耀固然要紧,可是更要紧的反倒是我的孩子们能一世安稳。”
“若如先帝雍正朝时,那为了争夺皇位,性命都要搭进去、兄弟手足都要相残的,便是赢了,当真就是最大的福分去了么?”
四公主定定望住婉兮,泪珠儿已是滑下。
“是啊,令姨娘说得对。我想我额娘或许从十年前,我三哥被皇阿玛褫夺了承继大位的资格时,心下便也不无省悟了吧?”
“即便是依旧还寄望于我六哥,可是当今天到来,我额娘虽说失望,可是也不算完全没有心下的准备吧?”
婉兮深吸一口气,紧紧望住四公主,“……不管怎样,一定要让你六哥,比你三哥更幸福。”
三阿哥永璋,十年前被那么一吓,这十年来消沉萎靡,如今更是抑郁在心,已是病榻缠棉了。
婉兮道,“从前你三哥出事的时候,你还小;可是这会子轮到你六哥了,你已经长大了。有你的帮衬,你额娘一定能想得更明白,你六哥他也一定能托你的福去。”
四公主嘴唇一颤,可是眼底的泪光已然一点一点咽了下去。
她起身,那一双眸子里已是清亮如泉。
“令姨娘说得对。我长大了,我一定不会叫我六哥重蹈我三哥的覆辙。我六哥,一定会当个贤王——不争不抢,却可功勋、安稳一世去。”
。
婉兮终于含笑放下心来,这便与四公主一起走进“泉石自娱”去。
纯贵妃接过婉兮带来的锭子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