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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3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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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十月那会子,林贵人将那拉氏趁着奉安礼,在盘山行宫得了孩子的消息告知婉兮。婉兮那会子便觉得林贵人有事儿,只是一直不知道是什么。

五卷117、奉旨出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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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兮虽吩咐玉蕤,叫德保代为打听。

    只是德保从乾隆十七年起,任工部侍郎,倒已不如在内务府那般方便沟通消息。且林贵人自己半点口风都没露,倒叫人不好猜测方向,故此德保也费了些劲,辗转着,才打听到了底细。

    原来是皇帝操持八旗生计,从乾隆十年前后开始准许汉军出旗。

    按着旗下的规矩,凡是八旗子弟只准当差、当兵,不准为工商等其他生计。这是八旗早期保证兵员所定的规矩,而这些旗人的生计统一由朝廷供给。房子、田地、钱粮,每月按数支领即可。

    但是随着大清入关,不断吸纳汉军、高丽、甚至鄂罗斯等,八旗子弟的队伍子子孙孙,不断庞大。八旗生计便成为朝廷沉重的负担。

    朝廷便开始准旗人出旗,不再受旗下的限制,可以自谋生计,任意为工为商者皆可。

    这事儿去年便轮到了林贵人家族所在的参领去,他们家便觉头上的天都塌了。从此再没有固定的钱粮、房子和田地,要自谋生路,这便托人将消息送进宫来,叫林贵人在宫里想想办法。

    她家人送来的家书上印着泪痕,都说“好歹咱们家有贵人主子在宫里。虽然贵人主子位分算不得高,但是好歹也是娘娘,也能见着皇上,也能有本事跟皇上求求恩典。皇上但凡对贵人主子有夫妻情分在,便不会这样狠心对咱们家。”

    她接到家书,便偷偷哭了好几个晚上。

    家里有女儿进宫的,家人自然在外头都吹嘘如何得宠呢。这么一点子事儿,在娘娘们这儿,原本不该叫事儿的。哪个旗下的官员敢得罪娘娘们呢?

    可是他们那儿知道她在宫里的处境是什么样!

    她虽然没有法子,可是她也有自己的面子,也不想叫家人希望落了空,这便——想到要去求令妃。

    可惜令妃却早就推断出了皇后那个孩子的由来,倒叫她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了。

    可是婉兮知道得还是晚了,一年下来,尘埃早已落定。

    林贵人便笑了笑,“多谢令妃娘娘牵挂,小妾深感五内。”

    婉兮凝视着林贵人,缓缓道,“……咱们都是汉姓人,我也曾不时想到张廷玉大人、陈世倌大人等汉大臣。他们旗,他们也不肯入旗,他们依旧保持着汉人骨子里的清高和自矜。可是你瞧他们,便是不入旗又怎了,谁又能抹掉他们的光辉去?”

    林贵人努力一笑,“是啊,张廷玉、陈世倌都是汉臣大学士,家族积淀深厚,自然乎那么点子旗下的房产和钱粮。”

    真可惜……她自己的家人却做不到。她的家人舍不得那点子房产和钱粮,完全不知道若出了旗,该怎么营生。

    婉兮含笑点头,“况且你阿玛还是拜唐阿,在部院里也有职差,自然还有一份俸禄。”

    能当上拜唐阿的,家中都是出过二品以上大员的。绝不是穷人、白丁。故此婉兮也相信,林贵人家的生计绝没有问题。只不过是少几间房产,少些钱粮而已。

    看清爽的就到

五卷118() 
林贵人迎着婉兮,用力地笑着。

    却有些顾左右而言他般,幽幽道,“令妃娘娘可知道,今晚上皇上翻了忻嫔的牌子,但是却又多招了一个人侍宴。”

    婉兮扬了扬眉,“……皇上终究刚回宫,这会子若是有人去给皇上进些吃食,也是自然。皇上留下一同用膳罢了。”

    “是那贵人。”林贵人盯着婉兮的眼睛,自顾道,“……皇上十分喜欢,还赐了那贵人封。”

    婉兮也不由得扬眉,“哦?c”

    林贵人点头,“没错,是太监来传旨了,到钟粹宫先知会给皇后娘娘,我听见了。”

    “令妃娘娘可知道,皇上给那贵人赐了什么封去?”

    婉兮便抿住嘴唇,自己不说了,只听林贵人说e。

    总归这会子她说什么,林贵人仿佛都已经听不进去了。林贵人这几句以来,都是自说自话。

    “……是慎啊。”

    林贵人凝着婉兮,哀伤地笑开,“慎贵人……令妃娘娘绝不觉得,这个‘慎’字,倒是与忻嫔的‘忻’很配呢?一扬一抑,一起陪着皇上用膳;说不定,便要一起被盛宠了。”。

    婉兮再没说话,只是静静听着林贵人说完。

    林贵人哀伤地凝着婉兮,“……令妃娘娘,我跟她一起进宫,一起封为贵人。她今日已经有了封,可是我呢,还是以姓氏为称罢了。虽然同在贵人位分上,这边已经分出高低来了。”

    “令妃娘娘,您忘了,您说过的,我会比那贵人更早进封嫔位。如今看来,已经没有希望了……”

    林贵人哀哀福身,“令妃娘娘随驾秋狝两月,皇上新宠忻嫔今晚侍寝。令妃娘娘一定非常想知道,这两个月来忻嫔在皇后宫中,与皇后的种种,故此今晚才来见小妾?”

    “真可惜,小妾那两个月里已是心乱如麻,都没能留意到呢。今晚小妾便也只能叫令妃娘娘失望了……”

    “小妾有负令妃娘娘,无颜再侍奉在令妃娘娘面前。小妾这便先行告退。”。

    林贵人走了,那娉婷的背影在夜色里,纤瘦轻袅,仿佛一刀剪纸。

    望着林贵人的背影,婉兮也忍不住幽幽叹了口气。

    玉蕤上前帮婉兮披上大毛的披风,黯然道,“……看样子,林贵人怨恨主子了。”

    “都怪奴才,”玉蕤屈膝行礼,“是奴才和奴才的阿玛不中用,这才晚了一年才打探到消息。否则也不会叫主子如此被动。”

    婉兮摇摇头,伸手拉起玉蕤,“在这宫里,人心总有聚散,不必强求。”

    “若真正心通意合的,便如颖嫔这般,即便中间分隔几年,也还能走得回来;而若当真凡事都想不到一块儿去的,自然也不必勉强。”

    玉蕤知道林贵人好歹是那拉氏宫里的,主子能透过林贵人知道些那拉氏的事情去,这会子若失去了林贵人,很是可惜。

    “主子何苦不准奴才站出来解释?这都是奴才和奴才阿玛的错儿……主子不该这么一声不发地就担了。”

    婉兮轻轻摇头,回眸凝望玉蕤。

    “傻丫头,这又关你何事?旗人生计一直是皇上心头的大石,皇上既然已经下旨,这便是不可违拗之事。便是轮到我自己家,我也一个字都不会去皇上面前说。”

    “她若记着自己是皇上的嫔御,这会子便也应该尽力安抚家人,不叫皇上为难才是。况且皇上也从来不是不顾后宫的人,便是这会子叫她家出旗了,以后也必定另有安排。贵人好歹已是内廷主位,皇上何至于委屈了内廷主位的家人去!”

    “是她想不明白,”婉兮摇摇头,“况且她家人有官职,有俸禄,便是少那么点子旗份下的钱粮,又何必如此?”

    玉蕤也是叹口气,“终究是伸手白得来的,舍不得就这么没了。况且自家终究有位贵人主子呢,这便更是自视甚高,不准旗下官员动他们的田产,说不定还闹起来过。”

    “说的是。”婉兮目光放远,“况且,她埋怨我的,又不是这一件事。你也听见了,她心下还是计较了那贵人去。”

    “那贵人与她一同进宫,她心下总有比较。她希望我能帮她;我也答应过她,她将来会比那贵人更早封嫔……只是她太心急,那贵人一个封就叫她失却了冷静。她若肯再安安静静等几年,何尝就没有来日?”

    玉蕤想了想,便也轻声道,“……皇上这会子又封了忻嫔,那么嫔位上便是怡嫔、婉嫔、庆嫔、颖嫔、忻嫔,已是五位了。按着宫规,嫔位上只有六位,这便还只剩下一个空位。林贵人怕皇上会给了那贵人,这便急了。”。

    “我也这样想。”

    婉兮盯着夜色,无奈地摇头,“可皇上若当真有这个心思,直接将那贵人进封为嫔就是,何必只给一个封。便是有这个封,那贵人也还是个贵人,又有什么实际的去了?”

    “况且,‘慎’又算得什么好封去呢?”

    慎,真心二字合成,又有小心、警惕之意。合起来便是“真心相待、小心跟随”之意。

    这封仔细掂对起来,哪里像是恩宠,更像是一声警告了。

    皇上为何将这样的封给了那贵人,婉兮心下明白,只可惜林贵人并不明白。

    林贵人反倒想歪了,想到了“慎”与“忻”相对去了。

    玉蕤垂下头去,“林贵人既如此不明白,那主子便也由得她去罢了。总归当年她在皇上养心殿里跳舞那些事儿,奴才还没原谅她呢。”

    “只是……主子从此便更难知道皇后宫里的事儿了,奴才独独放不下这个。”

    婉兮轻轻拍拍玉蕤的手,“不知道便不知道,总归这会子咱们还是安安静静调养着最要紧。”

    况且这会子皇上将忻嫔放在了皇后宫里,忻嫔又这样快承宠了,翊坤宫里怕有的是闹的,还怕听不见动静么?。

    这一年十一月二十五,皇太后的圣寿因与皇帝的冬至斋戒撞了日子,礼部便奏请是否提前在十一月二十三行圣寿贺礼。皇太后自己却下了懿旨,这一年停止筵宴。

    因为少了往年一贯的皇太后圣寿庆贺,便叫人难免觉着,这乾隆十八年的年尾,过得有些静悄悄的。

五卷119、多年一点点琢磨() 
周遭静寂无声,这个时辰宅子里的人们还没都起来呢。

    门口台阶上,只有傅恒、篆香和玉壶三个人。

    傅恒从小最尚衣饰华美,便是此时依旧通身上下一丝不苟,身上便服的衣料都是最好的宫缎。

    可是篆香却没说非给傅恒端过一张椅子来,或者至少也拿个褥垫的,就叫傅恒这么坐在门阶上。

    虽然傅恒府中的奴才们都恪尽职守,时辰纵然早,可是那门阶都已经打扫得纤尘不染。可是终究,配不上傅恒这一身衣裳。

    可是说来也奇怪,傅恒并未在意,而是乖乖听从了篆香的话,原地便坐了下来。

    玉壶在畔瞧着,不由抿嘴一笑。

    篆香有些脸红,垂首轻声道,“叫姑姑见笑了。九爷从小就是我和芸香一起伺候着,九爷嫌小厮打辫子毛手毛脚,便从小自我到九爷身边儿,便是我给九爷打辫子“

    “如今九爷身边儿的人已是都得用,再不用我每日伺候着。可是这会子福晋身子沉了,便还是应当我来伺候九爷打辫子。”

    玉壶点头微笑,“这府里上下,若论手脚麻利,自是谁都比不上你。你编出来的辫子,溜光水滑不说,你这手还快,不耽误九爷的工夫。”

    因不是在房里,手头一时没有趁手的抿子、篦子和刨花水,这刚编出来的辫子便不容易溜光水滑,总有些毛茬儿的头发从辫子顾儿里呲出来。

    篆香便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枚压鬓的发梳来,用力在自己发上紧梳了几下,然后贴着九爷的毛茬儿头发一压又一抿,便借着她自己头上的桂花头油,将那些发茬儿都给压下去了。

    玉壶在畔小心打量着篆香的手艺。

    同样是编辫子,手艺是不一样的,辫子编出来也有所不同。男子都喜欢一根大辫子又粗又长,溜光水滑,垂挂在身后才威风,有英武之气。可是人本身的发量终究有限,九爷这会子虽然还年轻,可是连续多年操劳,头发不可能新生更多。

    从前旁人给九爷编辫子,也就是用九爷原有的发量来编罢了。可是篆香却预备了跟头发颜色几乎一模一样的穗子,从辫子中间儿开始,便将那穗子编入鞭子里去。借着穗子的融入,便显得那发量更多,编到辫梢时,又比旁人编出来的更长了半尺多去。

    那穗子又自然在辫梢下垂挂下来,上头方便以玉坠儿总住,挂得牢靠,还不扯头皮。

    玉壶都忍不住称赞,“手艺真是好。这手艺看着简单,实则绝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篆香脸便又红了,低低道,“……这些都是从小琢磨出来的。一日一日的琢磨,一日一日在脑袋里虚拟地演习着,后来才渐渐编得好了。”

    篆香将傅恒的辫梢碎发妥帖地梳顺了,这才松了手,淡淡道,“九爷忙去。”

    傅恒含笑起身,回头看了篆香一眼,也没多说什么,这便只朝玉壶拱手,径自去了。

    玉壶与篆香立在阶上,远远目送。

    玉壶眸子未转,只是淡淡含笑道,“……九爷的辫子,原本没松。”

    1

五卷120、皇后的舞台() 
篆香脸便一红,“我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小嫂子的眼。”

    玉壶笑了,“九爷一向最是爱惜羽毛,回府来都是沐浴更衣之后才到福晋前来探望,那辫子自然都是重新打好的了。亏你还巴巴儿地追出来,重新给打一回。”

    “此时我在还好,若是换了旁人见着,怕又要生出是非来。”

    篆香明白,这是在福晋的正房门口呢,便是福晋自己不想什么,也难免福晋身边儿的蓝桥和碧海多想了。

    篆香垂下头去,“我也明白。只是九爷忙着走,眼见儿是从正房直接便要出门去了,我也只能在这儿还能撵得上。”

    篆香只肯解释这一句,却不肯多解释旁的,这便转身就走。

    玉壶这几年与篆香一同住着,便也明白,含笑跟上来,“……你不说,我却也能猜着。九爷劳累,累的不是四肢,而是头脑。而梳头,自然是最好的松泛头脑的法子。“

    “可是九爷要强,不想叫人看出他疲惫来;你便也不说破,只上前说他辫子松了,要重新打一打。你这便悄然无声地,替九爷松泛了去。”

    玉壶忍住内心一声轻叹,抬眸望住篆香。

    “我瞧得出,九爷在重新打辫子之前和之后,神情已然舒泰多了。”

    篆香这才红了脸,低声道,“……我对九爷别无奢求。我已经有了大格格,能名正言顺在府里伺候九爷一辈子,我已经心满意足。”

    玉壶也只能无声地握住了篆香的手。

    篆香自从南巡归来有了大格格,在九福晋面前依旧以奴才自居,从九福晋面前多看九爷一眼,与九爷多说一句话……九爷忙于政务,回府的时间本来就少,篆香便只用这样无声的方式,攥紧这一点点的时间,为九爷送上她的心意罢了。

    四月,经过了一个月的准备,皇后那拉氏终于亲蚕。

    按礼应该有嫔妃两人一同行礼,皇帝便指了愉妃、怡嫔陪同那拉氏。

    先蚕坛位于北海东北,坛为方形,南向,一层。东、西、北面均植护坛桑林,南面偏西处有正门三间。入门即为先蚕坛。

    先蚕坛东南为观桑台。观桑台北为亲蚕门。

    入亲蚕门为一院落,院落前殿为茧馆,五间;东西配殿各三间。后殿为织室,五间;亦有东西配殿各三间。

    观桑台东南有先蚕神殿三间,坐东朝西。殿南北分别为井亭、宰牲亭各一座;殿西,北有神库三间,南有神厨三间。

    神殿以北有蚕署三间。蚕署以北有蚕室二十七间。

    先蚕坛坛门外东南有一独立院落,其中有陪祀公主福晋室及命妇室各五间。

    整个先蚕坛殿宇宏伟,规模浩大。此时的先蚕坛是于乾隆十三年重新修缮,比之康熙年间又增建不少。

    如果说天坛、先农坛等是皇帝的舞台,这先蚕坛便是皇后的寰丘。那拉氏立在坛上,回眸四顾,满意地轻轻勾了勾唇角。

    孝贤皇后生前曾经亲蚕过,可是那会子的先蚕坛还没有此时的规模。此时的先蚕坛是皇帝于乾隆十三年修缮的;而乾隆十三年,正是孝贤皇后崩逝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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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卷121、皇嗣与皇宠() 
“所以此时的先蚕坛,这样的宏大、雄伟,本是皇上给我修的。”

    这样想来,那拉氏心下更是说不出的舒泰。

    不然皇上为何早不修缮,晚不修缮,偏偏赶在孝贤皇后崩逝那年修缮先蚕坛呢?

    这道理便如那会子便将养心殿后殿东耳房腾出来一样儿,都是旧人已去,直待新主。

    皇上对孝贤皇后的“怀念”,不过如此。

    那拉氏退回殿中歇息,抬眸看左右配殿。愉妃、怡嫔、和婉公主也各自回殿歇息。

    “谁能想到呢,怡嫔柏水薇病了这些年,在后宫已经无声无息到我都要忘了她了,皇上这几年忽然却又想起她来了。先有孝贤她们的奉安礼,叫她一起去;今儿,她又跟着我一起亲蚕来了。”

    “若以常人眼光瞧着,倒未免觉着她复宠有望。”

    塔娜倒笑了,“主子何苦多这样的心?外人就算有什么念头,那也只是因为他们瞧不见怡嫔如今成了什么模样……奴才瞧着,都快成纸片儿了,风一吹都怕要飞上天去了。”

    那拉氏这才轻轻扬了扬眉。

    “说的也是。只是你们别忘了,她还有个妹子在宫里呢。她自己是已有油尽灯枯之相,皇上兴许是怜惜她;可是却也说不准,是皇上又想起了白常在来呢。”

    “如今啊,连新进宫的,一个是忻嫔,一个是祥贵人,可是白常在进封这么多年,还是怡嫔的妹子,却还是个常在。”

    塔娜这便也是皱眉,“主子说的是……说不定皇上便会因为怜惜怡嫔而惠及白常在。”

    德格站在一旁,手指悄然扭着帕子,望着塔娜与主子的你来我往。

    她忍不住抓了个空,趁着那拉氏沉吟不语的机会上前道,“奴才倒以为,凭柏氏姐妹的出身和这些年的过往,皇上便是再怜惜,也并没有值得担心的。便是白常在因此得了实惠去,她却不过是常在,便是位分的上升还够她熬好些年去。”

    “主子这会子倒是更应该留神愉妃。愉妃虽不得宠,可是皇上却一直很喜欢五阿哥。这会子又叫愉妃陪主子亲蚕……主子不能不防。”

    那拉氏眸光转向德格,深深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这才是我真正担心的。”

    如今她有了永璂,可是永璂还没种痘,年岁也还小;况且她第二个孩子生下的是个公主……她手里只有一个皇子,如何稳妥?

    皇上叫愉妃来一起亲蚕,难保皇上不是依旧还对永琪寄托着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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