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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年氏也是汉姓人,封皇贵妃也是临死之前‘冲喜’;况且她还生下那么多孩子,还有她哥哥们在前朝的功勋!令妃她,什么都没有。”
安寿也是蹙眉,“主子既然担心这个,那便还是应该敦促皇上,将舒妃晋位为皇贵妃,先将那个位分占住才是!”
皇太后闭上眼睛,深深叹息,“我是有这样的打算啊……可是舒妃她命不好,自己还不争气。枉费了我这些年对她的期待和扶持。”
“事到如今,舒妃已是没什么指望了。便是我压着皇帝,皇帝非但不会妥协,还会伤了我们的母子之情……”
安寿心下便是咯噔一声。
主子这话,是不是意味着——从此舒妃被放弃了?
皇太后闭上眼,捻着佛珠静坐了好半晌,忽地缓缓说,“……舒妃不是总吵着说十阿哥每到秋来就容易犯百日咳么?这回我倒听说用蚂蚱治百日咳的一个偏方:用三十只蚂蚱,用水煎服,每日分三次服下。”
“你去预备几服的蚂蚱分量,给舒妃送过去,就说想要给孩子治病,吃药就好;不是放在宁寿宫里就养不好了。”
“我这寿康宫与宁寿宫,都在一片屋檐下,空气和地气都是一样的。便是挪到我这边来,也没多大用。”
安寿微微闭了闭眼。
——舒妃,被弃了。
五卷48、奈何()
2更
安寿去了,皇太后把人都撵出去,独自一个人坐在寝殿里,寂寞地吧嗒吧嗒抽烟。
她也难过,她也没想到,会走到这样一天。
她顾念着与耿格格那老姐姐的旧情,她自己不忘旧日的困顿,便永远不忘那老姐姐。所以即便耿格格不是舒妃的亲生祖母,但是她还是答应了耿格格,一定会在宫里护着舒妃、扶着舒妃。
所以即便乾隆五年,从明珠那大管家安图的私宅里挖出那么几百万两的银子去,皇帝十分不满;即便当年先帝骂过舒妃的祖父揆叙是“不忠不孝阴险柔佞”……她还是坚持选了舒妃进宫,坚持叫舒妃一进宫就晋为嫔位。
她甚至还不顾《宫中则例》,准舒妃带入陪嫁的家下女子来。嫔位下有六名女子,她便准舒妃带入满额的六名女子来,就是叫舒妃能在宫里从一开始就有自己的人手可用。
十一年了,舒妃进宫已经十一年了。她扪心自问,这十一年来,她能对舒妃做的,都已经做到了。
可是舒妃呢,终于如愿以偿生下了皇子之后,却终究还是与皇帝的情分走到了如此地步去——遇喜无进封、生下皇子还是没有进封;不管谁怎么说,皇帝就是不妥协。
甚至……后来嘉贵妃、皇后的陆续遇喜,这会子回想起来,都不敢说是“巧合”二字。
一切,仿佛依旧是皇帝计算好的。活活将舒妃未来的路,死死堵住,一分活路都不给。
事已至此,她还能再为舒妃做些什么?
她不由得回想起许多年前,那时候舒妃虽然跟令妃不算什么亲密,但是至少两人年纪相仿,彼此爷曾有那么几次,隐隐约约是互相扶持过的……
可是后来,终究一切还是都变了。
从舒妃的妹子在永寿宫里掉了孩子,凭她自己的年岁和这些年后宫的阅历,她便已经隐隐感觉到舒妃已经变了。
所以舒妃走到今天,能在原本是人生巅峰的时刻,偏偏彻底走入了死胡同,她也说不上奇怪了。
既然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她便只能放弃这个孩子了。
相信这些年的这些事,耿格格老姐姐在天上一定都能看见。她已经没办法扶着舒妃,走得更远了。
她自己也老了,也累了。十一年的耳提面命,换不来舒妃的半点进益,她便没力气再做下去了。
皇太后抽完了这袋烟,歪头看抗上那多宝格子上摆着的“龙船香漏”。
那是令妃去年送给她的万寿贺礼。
去年她的六十万寿,前朝后宫、内廷外藩进献的寿礼,可说是满坑满谷,什么新鲜玩意儿都有。
可是她却偏偏看上了这个香漏,叫拿过来,搁在了手边的多宝格上。
是因为新鲜,因为听说这个是用了元代郭守敬所创的“屏风香漏”的原理,将香巧妙安在了龙船里。春夏可以当冰箱,里头放冰,冰融化之后的冷气便如香烟一样,袅袅而出,将那龙船烘托得如仙人所乘,直下云霄。
这龙船本身,又是去年皇帝首度南巡的最好表征。叫她记着,皇帝对她这样的至孝之心。
五卷49、手笨()
3更
可是这“龙船香漏”,心意虽好,手艺却差。
说是“龙船”,其实原没有龙船那么精美,甚至几乎看不出是个龙来。冷不丁看上去,也就是个扭曲的枯树枝子,脑袋上支出两个杈而已。
那雕刻的手艺更是“刀刀见拙”,绝不是擅长的工匠,她就知道是令妃自己一刀一刀斫出来的——可是她明明已在妃位,若是需要做这么个物件儿,只需吩咐内造办处的工匠去做就是了,自然完美无瑕;或者她自己位下也有承应的内管领和听差苏拉,叫他们拿到宫外去置办也可。
终究是用不着一个身娇肉贵的妃子去亲手做的。
想到这儿皇太后便不由得哼了声儿,没忍住,淡淡一笑。
你若说这个丫头是投机取巧,故意用“亲手制作”来讨她欢喜吧?可是这丫头这么做早不是第一回、头一年了。她早听说了,令妃从进封以来,送人的贺礼,多数都是自己做的。除了她自己最擅长的通草花和饽饽之外,其余的那些是一件儿比一件儿丑,但是她就是有勇气坚持一做就是这么多年,举凡宫内宫外,她逮谁给谁做。
这寝殿内虽然就皇太后一个人儿,皇太后却还不敢大笑,仿佛怕被人瞧见似的,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也是啊,她家里帮衬不上什么,妃位一年的年例银子还有限。她除了每年生辰能被赏赐些银子之外,也没有旁人似的因为生育还能有赏赐……宫里主位、皇嗣又多,还有宫外的那些宗室大臣,哪个礼数不要用银子呢?她这么用心意,也是银子不够花吧~
皇太后又盯了那“龙船香漏”一眼,不由得又想起去年那会子她跟舒妃她们一起进献寿礼的情形来。
那会子自是嫔妃都卯足了心思在寿礼之上。除了婉嫔、庆嫔这样多年无宠,也没心思要争的之外,其余人都是竭尽所能。
这当中自然又以皇后和舒妃为最。
皇后大手笔采办了大型的玉山子,还送到扬州雕刻;舒妃则是进献上了一部以黄金融水、由雪域大活佛在转世投胎之前,闭关最后亲笔抄录的贝叶经。
严格来说,皇后的手笔虽然不小,可是舒妃的还是超过她去了。终究玉山子花银子可置办,而这样的贝叶经,可遇不可求,只有银子都是不够的。
皇帝也甚为欢喜,还亲自下旨设计图样,为这珍贵的贝叶经设计了一个经匣。匣子同样用赤金,上满镶七宝。足见皇帝对舒妃这份贺礼的喜欢……那日,舒妃当真是欢喜得笑红了脸。
轮到令妃这儿,令妃上前进献,自己来解释这龙船香漏的意头。这心意也自精巧,惹得嘉贵妃直问,“……令妹妹是如何想到这样的好主意的?”
令妃却笑,歪头向舒妃点点头,“这还要多谢舒妃的妹子、傅公爷福晋。是妾身九月生辰时,收到九福晋送的贺礼。那是个香盒,里头打了香篆。妾身便是受了那香盒的启发,这才翻书,查到了这‘屏风香漏’的典故去。”
五卷50、输了()
4更
当令妃说到此处,她悄然抬眸瞟舒妃一眼,便已明白:舒妃输了。
尽管舒妃这贺礼压过了那拉氏去,也叫皇帝喜欢,亲自设计了那样的经匣来配——舒妃却还是输了。
舒妃第一输在气度上。同样是斗心眼儿、拼心意的时候,舒妃展现的只是自己的心思独到;令妃却毫不迟疑提到旁人的功劳,说自己的心意是受了旁人的启发——而这个“旁人”,偏偏还是舒妃的亲妹子。
舒妃第二便输在了“姐妹”上。宫里都知道九福晋曾经在永寿宫里掉了孩子,可是依那会子九福晋还给令妃送千秋贺礼的事儿上来看,人家九福晋早就与令妃重修旧好了。
舒妃第三更是输在了皇帝的态度上去……皇帝是给谁的贝叶经配上了那样奢华的盒子去,皇帝对令妃这礼反倒是先皱眉,后只是淡淡一笑——天子本不该喜怒形于色,可是那一会子的皇帝却露出了凡人一样的喜怒去。
皇太后便也轻叹一声,从那么多寿礼里,独独选中了这个看起来最不值钱的香漏,搁在了自己最近的多宝格子上。
她的万寿,她的皇帝儿子花银子如流水,心意那样沉甸甸的。她便也有心小小回馈一下,这便要从嫔妃的寿礼里选一样来珍重着——原本自然想选舒妃的,可是最后还是因为儿子那一皱眉、一笑而改了。
她也知道,她这样选,儿子才会更高兴。
。
安寿也该回来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听一听舒妃会是怎么闹的。
她的目光从那龙船香漏上滑过。
其实……那龙船虽然不精美,龙不像龙,可是却反倒最得自然野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或者因为在宫里呆的年头太长了,又或者是因为儿子总是进献这天下最精美的东西给她……总归她到了这会子,反倒不大喜欢那些精雕细琢、金光闪闪的东西去了。
用心太重,晃眼睛。
反倒是这龙船看着就跟一根树枝子似的,雕过跟没雕一样,反倒正合了那“仙槎”的意趣去。
所谓“仙人乘槎”,“槎”是木筏,形状上其实就是一根野趣天然的树杈子。
她到了这个年岁,心下不自觉就想求仙,就羡慕仙人的长寿与自在去。这看着像树杈子似的龙船,倒是比雕刻完美的龙船,更好。
。
承乾宫。
安寿都走了大半晌了,舒妃还盯着那纸包里的蚂蚱,两眼圆睁,双手握拳。
成玦和如环在旁,谁都不敢说话。
终于舒妃一把抓起那纸包来,举国头顶,狠狠砸在地下。
“这算是什么,啊?皇太后为何赐给我这些害虫去?”
成玦吓得连忙跪倒在地,膝行着,将洒了满地的蚂蚱一个一个捡起来去。如环也小声劝,“主子,万万使不得。这是皇太后的赐下……主子这一砸,若叫人知道了,那便是天大的祸事去了。”
舒妃迭声冷笑,“那时候才是天大的祸事去么?依我看,这会子祸事便已经临头了!”
五卷51、绝望()
5更
“皇太后赐下这蚂蚱不是闹着玩儿的,她必定是已经知道了蝗灾是令妃……”舒妃杏眼圆睁,眼珠儿都凸出眼眶外,像是要收不回来了似的,“自从皇上下旨嘉奖吉庆,我就知道糟了。吉庆这次不但没受蝗灾牵连,反倒因祸得福,还不都是因为令妃!”
“皇太后也吃了令妃送来的烙饼卷蚂蚱,她这是,因为那场蝗灾,最后选了令妃,不要我了!”
成玦将蚂蚱都收拾好了,搁回桌上,赶紧爬起来扶住舒妃。
舒妃死死盯着那收拾好的蚂蚱。全头全尾儿的蝗虫,虽说是死的、晒干的,可是那么直挺挺地,眼睛都没闭上,看着便如僵尸一般!
“我自己怎么着都行,反正我也瞧出来了皇太后不想管我了——否则怎么我就是晋不了位?”
“去年是皇太后的六十万寿啊,她若想跟皇上提给我晋位的事儿,只要她肯我闹上一闹,皇上便如何敢不答应?可是皇太后没有,她不愿意我而伤了他们母子的感情去,所以她明明知道我委屈,她明明答应了我祖母照顾我,可还是眼睁睁看着我生下皇子却不得进封,成了六宫上下的笑柄!”
舒妃越说越心碎,身子向后一倒,几步踉跄才勉强站住。成玦和如环忙上前扶住。
“可是我怎么都无所谓了,终究对于皇太后来说,只是个外人,不连心不连肺的……可是她怎么能忍心赐下这毒虫给十阿哥吃!”
“十阿哥是我的儿子,可是十阿哥也是皇上的骨血,是皇太后的亲皇孙啊!这蝗虫有多脏污,身子里兴许有什么毒性,皇太后难道不知道么?”
“我的十阿哥,今年才虚岁两岁啊,皇太后怎么就这样忍心,叫他吃毒虫?!说什么治疗百日咳,说什么是药……她自己不怕死,吃了蝗虫当美味,终究她自己已经到了那个年岁;她又如何敢让我的孩子也吃那肮脏、恶心的虫子去?!”
此时的舒妃,心已经尽碎。只觉这紫禁城头顶的天空,乌压压地向她额头压下来。再也看不见什么金瓦红墙,天地之间只剩下一片漆黑。
她的前途,她在这后宫里的岁月,再也无望了。
“……她怎么也不该叫我的孩子,那么小的孩子,她亲皇孙去吃那虫子啊!”她终忍不住,哀哀地哭起来。
她的十阿哥被皇上送去宁寿宫抚养,她不甘心啊!这便到了今年,从木兰围场回銮开始,她就一路上在皇太后耳边念叨,说儿子每到秋来就有百日咳的毛病。她说她担心宁寿宫里干燥,便想用这样的法子叫皇太后心软,到时候就能将儿子从宁寿宫接回来了。
儿子,是她最后一张牌、最后的退路。即便皇上和皇太后不待见她,但也总该还念着十阿哥的骨血亲情吧?只要他们还肯垂怜她的儿子,那她的将来,就还有希望。
她没想让皇太后赐下这些恶心巴拉的虫子啊……皇太后不可能不明白她的心,可是这会子这样做,便是彻底截断了她的路不说,便连她的儿子的路也都截断了……
五卷52、利用()
6更
“我如何都想不通!我如何都,不能甘心!!”
她跺脚落泪,指着那一包虫子,“便是皇太后不心疼这个皇孙,他也终归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儿,我便是拼着抗旨不尊,我也绝不给我的孩儿吃这毒虫去!”
成玦和如环双双落泪,都跪下苦劝,“……主子这是急糊涂了。这是皇太后的赐下,咱们看一会子,便是怎样都得送到宁寿宫去的。如何敢当真抗旨不尊,如何敢当真不给十阿哥服用去?”
“倘若咱们这次暂且忍下这口气,皇太后说不定过了这个节骨眼儿,便将这些事儿都过去了。可如果主子这次这口气咽不下去,那说不定皇太后那边便彻底寒了心了。”
“主子啊……”成玦含泪道,“如今在宫里的情势,主子还看不清楚么?咱们指望不上皇上——皇上面上再说恩爱,再给主子孩子,可是该狠心还是比谁都狠!咱们若想在宫里生存下去,还是只能依仗着皇太后。”
“主子便是不自己,这会子也得为咱们十阿哥打算啊……”
舒妃咬牙切齿,满怀愤恨,可是……却也明白,成玦和如环说得有理。
她再愤恨,待会儿平静下来,也还得亲自将这蝗虫送到宁寿宫里去。甚至,要亲手为自己的儿子服下!
更甚者,她还得满面带笑,叫人都觉着她是承了皇太后的恩典;待得儿子服下之后,她还得替儿子遥向寿康宫的方向,跪倒谢恩!
打掉牙齿和血吞?她待会儿要做的事,比这个难太多了!
。
这样想来,她便也一点点冷静下来。
哭有什么用?哭不回皇太后的垂怜。
光是咒骂又有什么用?她咒不死一个她痛恨的人去!
她深吸一口气,痛定思痛,“好好想想,咱们究竟是错在哪儿了。棋差一招,咱们输在哪一步上了?”
终究是明珠的曾孙女儿,叶赫拉那的格格!该有的反思,她一样会有。
成玦垂首道,“依奴才想来……这会子最明显的是蝗灾这个节骨眼儿。”
舒妃眯起眼来,“是啊,棋差一招,便是差在这件事上。如果我不知道吉庆是令妃的族兄,如果我不将天津蝗灾的事在皇太后面前添油加醋,那皇上也许不会下旨申饬吉庆;这便没有后来的令妃切肤之痛,叫她开始想办法来保她的族兄……”
舒妃忽然停住,眯眼盯住成玦,“可我是怎么知道吉庆是令妃族兄的?令妃和她自己家人,从未张扬过啊。”
。
成玦忙道,“是秋狝起驾之前,奴才设法将口风投给皇后主子……然后从皇后宫里听说的。”
舒妃不由得微微一震,手指挽着袖口。
“对啊,是皇后‘告诉’我的!”
成玦的脸色便也吓白了,“如此说来……难道咱们是被皇后利用了?”
舒妃咬牙冷笑,“别急,咱们不是也透了口风给皇后么?咱们叫她给利用了,我就不信她能不被咱们利用,知道了令妃在圆明园里办的事儿,她就能不去追查!”
五卷53、期待()
7更
“我恨令妃,可是若说这东西六宫里,还有人比我更恨令妃的,那便自然是皇后!”
说到这里,舒妃终于松了一口气,笑了。
“以皇后的脾性,有火永远都是藏不住、压不住的。我既然给了她那样好的情报,我不信她就舍得丢在一边儿了,不去利用。”
“况且今年的秋狝,咱们人都去了,只有她刚生产完,便留在宫里休养。她自己又是正宫皇后,想要查园子里那点子事儿,自然易如反掌。”
舒妃眉眼舒展,终于又露出了些笑模样儿。
“秋狝咱们一走就是三个月,她必定已经将事情查清楚了!咱们就等着她发作开来,到时候必定是令妃承受不住的!”
。
舒妃哭闹了一阵,又冷笑了一阵,终究还是要亲手将那些蚂蚱都收拾好了,这便叫奴才先去宁寿宫回话,知会温惠皇贵太妃和裕贵妃两位,她要过去拜见。
宁寿宫里,首领太监龚三德进来回了话。温惠皇贵太妃与裕贵妃对视了一眼。
温惠皇贵太妃笑道,“皇帝啊,也是太孝顺,对皇太后那样孝心不说,连我也一体尊敬。”
裕贵妃含笑道,“可不是~十月十三,孝贤皇后梓宫奉移礼。皇帝只是到静安庄临送,却没跟着一起去,反倒回了圆明园去。十月十六,您老七旬圣寿,皇帝还回宫来,亲自行礼,并亲自侍宴。”
“这便是皇帝不忘您老当年奉康熙爷之名,抚养过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