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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便是用饽饽的时候,手上还是看着一份排单。皇帝以为婉兮这才有这一问,便放下了手里的排单:“怎地,担心爷糟践了你的手艺?”
婉兮含笑摇头:“不是,只是忽然想考验爷一下。看爷一边看着公事,却是否有心旁骛。”
皇帝长眉轻扬:“考什么?”
“爷便说说,方才吃下去的饽饽,是什么呀?”
三卷309、甜甜嘴()
8更
皇帝这便矜傲一哼:“原来是这个!我还以为是什么太容易了,爷便是分心他用,也能分得清是什么。”
皇帝淡淡瞟了一眼桌上那盘子里的残屑,便更是笃定。得意洋洋道:“不过是豆面卷子!”
婉兮自然不会错过皇帝那贼溜溜的一眼。
皇帝的回答果然不出她所料,她便拍手大笑:“爷上当了!”
皇帝一愣,不敢置信地将那盘子拖过来,伸手指头进去,蘸了那黄颜色的残屑,然后送进嘴里去品咂:“我哪儿错了?这不是豆面儿突粒么?”
见皇帝自己掉坑更深,婉兮忍俊不已,使劲点头:“爷当奴才那么笨,放着带豆面儿的盘子在桌上叫爷猜是什么吗?”
皇帝这才听出些滋味来:“好啊,原来你是故意将这豆面儿盘子留在桌上的,就是算计爷呢!”
婉兮含笑点头:“爷没认错,豆面儿就是豆面儿,怎么都不会错的。只是爷方才吃的饽饽可不是豆面卷子。”
皇帝皱眉,又咂咂嘴回味一番,还是摇头:“不对啊,就是豆面卷子的味儿!”
婉兮这便从食盒里又拿出一盘来,摆在皇帝面前:“是用一样的豆面儿,一样的江米做的,也都是蒸出来的却不是一种饽饽。这种叫引绝饼,民间又因这饽饽是捶打出来的,也叫打糕。”
皇帝用手拈起一块送进嘴里,这回更细致尝尝,还是挑眉:“分明是一回事!”
婉兮撅了嘴:“就不是!原料是一样的,可是制作却不同。奴才给爷做豆面卷子没在石臼里捶打,可是这打糕却是打了大半个时辰的!”
皇帝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儿:“吃起来没什么不同。亏你还要花费大半个时辰捶打,更要到爷眼前儿来跟爷拌嘴你这又是要做什么?”
婉兮这才笑了,出溜下炕,绕到炕几这边来,与皇帝肩挨肩坐着:“之所以要与爷强调它们不一样,就是因为豆面卷子是满洲的饽饽,可是这打糕却是高丽的吃食呀!”
皇帝哼了一声:“从前祖宗在关外,于辽东一代本就与高丽人混住。这豆面卷子是满洲人敬神早就用的,必定是高丽人跟咱们偷学去的!”
婉兮抿嘴而笑:“总之,豆面卷子是豆面卷子,打糕是打糕。豆面卷子奴才自己就会做,这打糕还是特地跟嘉贵妃学来的。”
皇帝便放下了排单,挑眉侧首来看她。
明白了,她要说嘉贵妃的事。
婉兮轻轻拉住皇帝的手:“这打糕皇上吃得欢喜,却别忘了嘉贵妃的一份功劳。那江米蒸熟了要捶打大半个时辰,奴才自己可吃不消,还是嘉贵妃纡尊降贵,帮奴才打的。”
皇帝轻哼一声:“她宫里的奴才呢?敢叫你们两个自己做这些。他们都死了么?”
婉兮便垂首叹息:“活着,可是跟死了差不多。总归心焉,做不到与嘉贵妃同心同德就是。”
“更何况嘉姐姐明明出自高丽旗鼓,可是如今她那宫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出自高丽旗鼓。便是这吃食,他们根本就帮衬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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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卷310、玉色葳蕤()
1更
“皇上是宽宏的天子,虽是满人,却始终立志想要做这个天下人的皇上。皇上的后宫里,汉女最多。皇上甚至还允许纯贵妃、陆姐姐在宫中穿汉人的服饰,足见皇上的心怀。”
“嘉贵妃出自高丽旗鼓,她寻常在宫中吃的用的,也都还保留着她自家的习惯。从前她宫里的女子、太监,也多有皇上叫内务府费心挑进来的高丽人。”
“如今九阿哥就要过周岁了,嘉贵妃难免要给九阿哥准备些高丽人传统的衣裳、吃食。可惜她如今宫里的人,却没有一个会做这些,完全帮衬不上了。”
婉兮抬眸凝住皇帝:“嘉贵妃如今已经是贵妃,初五日又刚刚行完册封礼,身份自是贵重。皇上这会子却要嘉贵妃亲自去做那些活计么?就算嘉贵妃天性勤谨,自己不介意做那些活计,可是待得七月间九阿哥周岁,嘉贵妃的母家命妇总还要进宫庆贺,皇上难道忍心叫嘉贵妃的母家看见嘉贵妃如今宫里这般情形么?”
皇帝缓缓坐直,眯起眼来:“嗯哼,金家现在前朝得用。爷自然不能叫他们看见这样的情形。”
婉兮便笑了:“其实嘉贵妃宫里的人被慎刑司带走,如今也都九个月了。便是人数多,慎刑司一时审问不过来,也是有的。不过都九个月了,该审明白的怎么也该有个结果了。”
“若是有罪的,自当问罪;若当真没有证据的,那也该发回来伺候嘉贵妃和九阿哥才是。”
皇帝缓缓扬眉:“你说的是。慎刑司办事总不该这样不牢靠,九个月,简直磨洋工。”
婉兮轻轻垂下头去,心下涌起小小遗憾。
从前九爷是总管内务府大臣,便是内务府的事,她总能寄望九爷。可是去年九爷去大金川之前,已经卸下了总管内务府大臣的差事。如今九爷在前朝身兼数职,便更回不去内务府了。
不然此时此事有九爷盯着,便不至出事。
她这样想着不光是嘉贵妃,何尝不是自己。玉壶出宫去,她宫里女子便出了个空缺。该补新人进来,便要经内务府。可是这会子九爷内务府,她便也不敢贸然要人进来。总是先用个拖字诀,先看看、再挑挑。
皇帝抬眸凝着婉兮,这才缓缓说:“你说的事,爷记下了。爷回头就催问内务府。”
皇帝眼珠儿一转,盯住婉兮:“这会子小九是内务府,可是内务府里也并非你全不认得。”
婉兮想了想:“皇上是说慧贤皇贵妃的阿玛高斌?”婉兮自己都摇头:“高斌大人这些年在前朝一直位高权重,奴才与高斌大人素无交集。”
皇帝扬扬眉:“高斌一个老头子,你没交集也不奇怪。爷说的不是他,是德保。”
婉兮想了想:“德保?便是去年九爷卸了内务府总管大臣的差事,皇上命署理九爷的差事。于今年任命为总管内务府大臣,接替了九爷的那个德保?”
皇帝不由得扬眉:“对,说的就是他。你宫里有个女子叫玉蕤的,便是他闺女。”
三卷311、身份贵重的女子()
2更
婉兮又惊又喜,却是一拍掌:“可是奴才却并没听玉蕤说起过啊!”
皇帝轻哼一声,便也含笑:“去年小九去大金川,爷才临时叫德保署理小九留下的差事。本来就是个临时的任命,便是德保自己也不敢知道能不能被给了这个差事。”
皇帝凝视婉兮:“你要明白,总管内务府大臣,便是爷的大管家。这后宫里的每一项银子支出、每一样吃穿用度都是从内务府走,故此凡是能担任总管大臣的,必定都是爷的心腹。以德保的年纪,他一时倒不敢认定爷就拿他心腹了。”
“更何况今年正月小九便从大金川传来捷报,预告回京。若回京,自然要复原职,德保也以为自己这个差事必定不要还给小九的。”
皇帝这般娓娓道来,婉兮便垂首而笑,半晌抬起头来,妙眸生光:“既然德保自己都不敢保证能干稳这个差事,那皇上怎么没将这个差事还给九爷,反倒叫德保干下去啦?”
皇帝盯着婉兮,没说话,只是唇角含笑,长眉轻扬。
婉兮自己依偎过来,投进皇帝怀里去:“……奴才明白了,爷是因为玉蕤在奴才宫里,这样若内务府里有玉蕤的阿玛,奴才办事能方便些。”
皇帝满意地抱住她。
婉兮自己嘀咕:“可玉蕤也是的,好歹自己也能说说呀。自己阿玛当了总管内务府大臣,她在宫里的身份自然也不一样儿了。”
皇帝便坏坏地笑了:“……想想德保的年岁。”
婉兮使劲想,这便一拍掌:“那德保今年才多大?奴才记着,好像比奴才还大不到十岁去。满打满算今年不过三十二、三岁!”
皇帝满意大笑:“是,他是乾隆二年的进士,他中进士那年还不到二十岁。”
婉兮捂住嘴,睁圆了眼睛瞧着皇帝:“玉蕤今年也快十六了……”
皇帝愉快地一笑:“准确说,德保是十四岁就生了这个闺女。十四岁虽然也不算小了,可终究年纪不大。他本是本朝的年轻进士,却在中进士之前就先有了孩子,故此他自己总不好意思叫人知道;玉蕤自己便也不愿意说出去了。”
婉兮含笑点头:“奴才明白了。”
。
两人腻歪了一会子,婉兮不经意看见皇帝摊开放在炕几上的排单。
这排单的样式,婉兮自然熟悉,这便是秀女引见时候列明秀女身份的那种单子。
即便是婉兮,看见这样的排单,心下也不由得翻涌一回。
婉兮忍不住扬头问:“……今年,并不是三年大选之年。皇上要提前么?”
皇帝哼了一声:“你想什么呢?爷这后宫里还缺人么?去年进宫的颖贵人、那贵人、林常在还没侍寝呢,爷又要再收几个进来给自己添乱?”
婉兮便红了脸,垂首嘀咕:“可是这排单,也不像内务府使女引见的排单……奴才瞧着,这上头女孩儿的身份还都甚高的。”
就婉兮能看见的这一面,便都是三品大员以上家庭的出身。更有好些是某某公主的女儿、某某额驸的孙女之类的字样。
三卷312、指婚()
3更
婉兮心下总归不妥帖。
今年虽然不是三年挑选之年,但是朝中也难免会有些特例。譬如有功之臣的女儿,便有被这样纳入宫来的。而朝廷刚刚结束了大金川之战,这一场耗时两年的大战中,功臣不少。
皇帝挑眸瞟着婉兮的反应,不由得得意地唇角轻勾:“想知道,嗯?”
婉兮咬住嘴唇,终究还是点了头。
皇帝大笑:“就知道你的心眼儿也一样针鼻儿大……”
婉兮投降,主动依偎过来,抱住皇帝的脖子,讨好地亲他的嘴。
“爷……就告诉奴才吧。”
皇帝却故意桀骜扬起下巴:“就不告诉。”
这一天,婉兮用尽了小花招,就想从皇帝嘴里套出话来。结果皇帝任凭婉兮十几套小花招用尽,将婉兮累得香汗淋漓,他也就是不说。
最后婉兮瘫软成一团香泥,被皇帝主动欺上来,尽情搓圆揉扁之后,皇帝才坏坏笑着在婉兮耳边道:“……你便是想吃醋,却也吃错人了。你今儿这一笔,爷给你记着,来日想起来便用来糗你一回。”
婉兮神思尽褪,被皇帝拎起一只脚踝来,如同骑兵策马一般,侧着扬鞭奋蹄了一回……却已无力抵抗。
。
直到次日,后宫消息传遍,说是皇帝为三阿哥永璋指婚,婉兮这才恍然大悟!
皇帝指给永璋的嫡福晋是和硕淑慎公主的女儿、科尔沁博尔济吉特家的格格。和硕淑慎公主为先帝雍正养女,故封和硕公主;而额驸家更是出过孝庄文皇后的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故此这位嫡福晋身份贵重自不必言。
自去年六月,三阿哥与大阿哥一同被皇帝褫夺继承权之后,三阿哥也与大阿哥一样闭门不出。大阿哥好歹还有自己的妻妾、儿子陪伴,可怜三阿哥只能关在阿哥所里。
时隔十个月,皇帝肯亲自为三阿哥指婚,且是个身份贵重的格格,便连婉兮也是欣慰。
这才是她心中的皇帝、她喜欢四爷。再是严父,可是从心底里而论,依旧是慈父。便再是痛斥,最后还是亲自为自己的儿子择定身份贵重的嫡福晋。
婉兮收拾了一下,便到钟粹宫向纯贵妃道喜。
“大阿哥的嫡福晋不过是都统之女,咱们三阿哥的嫡福晋却是和硕公主之女,且出自身份贵重的科尔沁博尔济吉特家,身份自比大阿哥的嫡福晋还贵重了去……纯姐姐自可放心,皇上心里从未有一日忘记三阿哥是他亲生骨肉。”
纯贵妃从去年六月一直堵到今日的那股子难过气儿,这一下终究能吁出来了。那一口气出来,眼泪便也跟着掉下来。
婉兮拍拍纯贵妃的手:“三阿哥成婚之后,便可分府出宫。有了自己的家,相信三阿哥的心情也能跟着好起来。”
婉兮凑到纯贵妃耳边轻声道:“皇上替三阿哥选这个嫡福晋,可是慎之重之。纯姐姐应当体谅,皇上去年那会子实在是大臣们议储的事儿逼急了,这便顾不上青红皂白而发落了三阿哥……而指婚这件事儿上,皇上如此慎重,这何尝不是皇上的一种补偿呢。”
三卷313、吵一架吧()
♂!
4更
“皇上依旧心疼三阿哥,便也同样心疼纯姐姐。那将来六阿哥和四公主,自然还有福气等着的。”
听说三阿哥被指婚,六宫又都齐聚到纯贵妃这儿来贺喜。那拉氏最后到,走进来正好听见婉兮与纯贵妃说这番话。
其实这会子凭纯贵妃与她的关系,三阿哥被皇上指了身份贵重的格格,自然对她也不是坏事。可是这话却是从婉兮口中说出来的,她便听着不顺耳。
她本就忌讳纯贵妃从前那些年与婉兮的亲近,这会子瞧着婉兮这样温言相劝,便总觉得心中有一股不平之气在扎着。
尤其册封礼那天,皇帝故意在皇太后面前提起她抬举汉军八旗出身的林常在一事,倒叫皇太后对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起来!林常在的事儿能活活给拖黄了,闹到皇太后眼前去,还不都是令妃给她搅的!她
她不敢怨恨皇上,可是她却恨毒了这个搬弄是非的令妃去!
这会子令妃还到纯贵妃眼前说这样话、卖这样的好,何尝不是摆明了在与她抢人!那纯贵妃还能掉眼泪,看样子还被说动了,那就是苏婉柔也不识抬举!
她便忍不住一声冷笑:“身份高贵?怎么就高贵了?和硕淑慎公主虽是先帝的养女,得封和硕公主,可是她不过是废太子允礽的女儿罢了!”
一听废太子允礽,在场的嫔妃便也都是色变。
纯贵妃今儿好容易宽敞了点儿的心情,这便一下子又被打到谷底。
婉兮也忍不住皱眉,转头迎上那拉氏:“妾身多谢皇贵妃教诲。可是即便是废太子允礽,又怎么了?难道他不曾经是爱新觉罗家的儿子,不是康熙爷最疼爱的儿子,不是我大清国两立的皇太子?”
“即便后来废太子自己获罪,可是他的女儿,依旧登名在皇家的玉牒之上,依旧是爱新觉罗家的公主!”
“更何况,和硕淑慎公主更被先帝收为养女,那她便早已是先帝的女儿,是皇上的亲姐妹。和硕公主的名,这普天之下又有谁敢说不高贵?”
婉兮轻叹一声,起身走到那拉氏身边,压低声音道:“皇贵妃难道不知道,当年先帝爷还曾是太子一脉?先帝明知废太子被废,却还是收养了废太子的女儿,这何尝不是先帝长情之处?皇贵妃也是被先帝选中,赐给皇上的,怎么如今皇贵妃却要回头指摘先帝的不是了?”
“皇贵妃特地指出和硕淑慎公主的身份来,想说什么呢?难道皇贵妃是想说,先帝收养废太子的女儿,养大了嫁到蒙古去,其实是一场阴谋?”
。
那拉氏被婉兮问得狠狠一惊,不由得退后一步,抬手指住婉兮:“令妃,你好大的胆子!”
婉兮便也一笑蹲身:“妾身知错,定然是妾身以为错了,皇贵妃绝对没有贬低和硕淑慎公主身份的意思。”
婉兮身子蹲礼,可是头却抬起来,高高地凝着那拉氏的眼。
“况且这位格格的身份,更应该从父系而论。这位格格是出自科尔沁蒙古的博尔济吉特家。那可是孝庄文皇后的母家,后来又出过顺治爷时候的两位皇后!”
三卷314、分庭抗礼()
♂!
5更
“科尔沁博尔济吉特家被称为我大清的‘后族之家’,这个家族走出来的格格,身份谁敢说不尊贵?!”婉兮目光如泉。
那拉氏眯起眼来,狠狠盯着婉兮。
婉兮依旧回以一笑莞尔:“哦对了,妾身想起来了,和敬公主也是嫁给了科尔沁的博尔济吉特家呢。和敬公主可是皇上与孝贤皇后在世唯一的孩子,唯一的嫡女……皇贵妃若说这个家族不够贵重,难道说皇上也随便选了一个不贵重的家族,便将自己的嫡女、孝贤皇后留在世上唯一的孩子嫁过去了么?”
婉兮淡淡垂下眼帘去:“说科尔沁的博尔济吉特家不贵重,皇贵妃终究是看不起孝庄文皇后、孝惠章皇后,还是看不起孝贤皇后,或者是和敬公主呢?”
婉兮一席话出口,字字如钉,落地生响。
那拉氏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抬手指住婉兮:“你!你好大的胆子,胆敢侮蔑本宫!”
众人都看着呢,心下最解恨的无疑还是纯贵妃。
婉兮这便又是一礼:“……原来皇贵妃果然不是这个意思?那真真儿是妾身错了啊。妾身真是该罚,这都是胡说些什么啊。皇贵妃是最重出身门第的人,皇贵妃怎么可能轻视了科尔沁的博尔济吉特家呢?”
婉兮不慌不忙垂下头去:“还请皇贵妃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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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氏心口起伏,狠狠盯住婉兮。
她当然想惩罚婉兮,抓住一切理由和借口。可是……眼前这一个,却的确不是个好时机。
否则,岂不是叫令妃所说的这一切口实都坐实了去!
这个罪名,便是她也担不起的。
那拉氏用力吸气,平静良久,这才轻嗤一声:“算了,起来吧。你也说了,你是想错了本宫的心意。不知者不怪,本宫没必要为你方才这一席胡话而计较!”
婉兮扬眉一笑:“多谢皇贵妃宽宏。”
那拉氏心不甘情不愿地瞟住纯贵妃:“哼,你的三阿哥这门亲事结的好啊!你这个儿媳妇身份贵重,当真贵重极了!可喜可贺!”
纯贵妃便也行礼:“多谢皇贵妃。”
。
今儿钟粹宫这一闹,叫人看见如今的令妃已经敢与那拉氏分庭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