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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天监官员也只能垂下首去:“种痘一事,干系皇嗣性命安危。总归都是听天命行事,六阿哥虽还不到两岁,可是上天既然给出吉时,便也自有上天的安排吧?”
官员们不由得又是旧事重提:“臣启皇上,六阿哥生于乾隆八年的大旱之年,更是应天命而生,故此上天便也定然对六阿哥别有安排。微臣还是请求皇上顺应天命,莫误了六阿哥‘送痘神’的吉时才好。”
痘症天花着实是曾经威胁大清皇室的阴影。大清皇室入关以来,皇室夭折的皇子,半数以上是死于痘症。
大清入关第一位皇帝顺治便是死于天花,康熙爷更是因为出过天花而得以继位,故此在大清宫中,如何对抗天花,曾经一度成为干系大清国祚的首等要事。
康熙爷自己便是从天花魔掌中逃脱的,他在位期间便一直甚为重视防治痘症。后由一地方官员进献民间的种痘土法,康熙爷曾在宫中加以试验,证明可行之后,方推及到皇嗣,乃至宗室、臣子,甚至推介到内外蒙古去。
这便是主动的种痘之法。分旱苗法、水苗法,两种法子归根结底都是利用痘症病人的结痂,磨碎后植入人体,令人轻微感染痘症,主动出痘。痘出完了,便也终身免疫了。
自康熙朝起,皇子都要种痘。种痘的年纪多是在二岁至四岁前后,季节多选在春秋二季。
皇帝亦不能违抗天意,既然上天已定吉时,皇帝遂下旨令永琪和永瑢两位的母亲愉妃和纯贵妃预备着。
这“预备”二字,便有生死两重含义。若种痘顺利,便可这一生逃脱了那个梦魇去;而若种痘不顺利,那孩子便这么早早去了。
愉妃和纯贵妃接到消息,便都落了泪。
永琪还好,终究过了四岁,身子更强健些;可是永瑢刚刚周岁多一点,纯贵妃未免哭得肝肠寸断。
傍晚时李玉来通禀皇帝,说纯贵妃今儿已是哭晕过去了三回,还请皇上过去瞧瞧。
皇帝听了也是微微皱眉。
“告诉他们,朕随后就到。”
可是皇帝却还是出了如意门,直接先进了永寿宫去。
二卷127、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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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更
皇帝走进永寿宫时,已是暮色阑珊。
永寿宫里正一派热闹,堪称一片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婉兮一点没有主子的架子,此时也脱了鞋,褪掉了大衣裳,盘着腿儿跟玉叶、玉烟两个在炕上欻嘎拉哈,激战正酣。
献春在炕边儿坐着抱着猫儿观战,也是一脸的兴味;
毛团儿和几个小太监则蹲在地下斗蛐蛐儿,输赢之间颇是有些面红耳赤;
玉函则坐在桌子边儿上挑着菜种子,因已春来,婉兮的种菜大业又将要重新开始了。偏她桌子上还放着个鸟笼子,笼子里一对小娇凤儿不时从笼子缝儿里伸脖子出来偷吃种子。
。
皇帝没叫李玉通报,这直接迈门槛进来,活活儿一腔的愁闷,反倒被他们给冲散了。
皇帝自己一个不防备都呛着了,没忍住便咳嗽了两声儿出来。
殿内这才听见动静,婉兮这才亲自带着一帮奴才,个个连滚带爬地起来,跪倒了一大片。
皇帝瞅着那个玩儿的满面通红的丫头,忍不住叹息一声儿问:“赢了还是输了?”
婉兮咬住嘴唇:“皇上若是再晚进来一刻,奴才就赢了……”
皇帝不由得大笑:“这么说,你本来是输了?!”
皇帝不由得垂眸望这跪了一地的女子:“好样儿的,你们中是哪个敢赢了你们主子去?”
玉叶红了脸,朝皇帝叩首:“是奴才不知死活……”
皇帝便也笑了:“也是,朕早该猜到了。也就你敢!”
。
皇帝很是高兴,吩咐了李玉赏荷包。一时一众奴才都赶紧谢恩,便都退下去了,将寝殿安安静静地留给主子和皇上两个人去。
婉兮扭着桌袱上的穗子瞟着皇帝,“爷方才那句话……奴才听着,有些意味。”
皇帝本是想进来看一眼就走的,可是这一进来竟然便舍不得迈步了。他便暂且将纯贵妃母子放在一旁,索性盘腿坐在炕上,将她给抱过来。
“嗯?什么意味?”
婉兮便红了脸:“爷是早知道玉叶是当年的二妞的?!”
皇帝这才又大笑:“爷当然知道!当年遇见你,爷不是也同样在客栈里见过你那丫头了么?那小丫头当年也是伶牙俐齿,活活将毛团儿骂得回不了嘴。爷怎么会不记着?”
婉兮心下一暖,便伏进皇帝怀里去。
“原来又是爷替奴才存的心意……奴才早就存着这个疑,今儿才确认了。奴才,谢谢爷的恩典。”
。
皇帝轻叹一声,拢紧了她:“潜邸时入侍的皆可带入陪嫁的家下女子,无论是皇后,慧贤、纯贵妃还是娴贵妃,嘉妃,她们都有女子带进宫来。朕登基之后进宫的,还有获皇太后殊恩的舒嫔,也从家里带进了成玦和如环这些女子来。故此,她们办事都有左膀右臂。”
“可你没有,你是从官女子进封的,家里也只是个内管领下人,你便不能从家里带人进来,只能从内务府里挑。爷何尝不明白,只给你一座永寿宫都是空的,单给你一个毛团儿也不够使,总归女子才是你贴身伺候的,更要紧。”
“故此爷就想起了那个二妞。算算年头,她也到年岁了。爷便留意了内务府呈上来的内三旗女子的名册,找见了她。”
二卷128、没哭()
婉兮满足地轻叹一声,伸臂抱住他。
“什么家下女子,奴才都不稀罕。奴才有爷就够了。总归,什么奴才自己想不到的,爷却都会替我想到了。奴才情愿偷闲,变笨些也不怕。”
皇帝轻哼一声:“可不,这整个后宫里,还有谁比你更会偷闲?瞧你们方才这一屋子人这么热闹,爷还以为自己走错了。这正经不像爷的后宫,倒像农家田园了。”
婉兮垂首笑了:“爷可是怪我坏了后宫的规矩?”
皇帝故意仰首细思了一会儿:“……可是后宫是什么呢,那难道不应该首先是天子的家么?天子与后宫嫔妃,虽有君臣之名,可是情分上不是应该远超过那君君臣臣去么?”
婉兮这便放下心来,窝在皇帝怀里:“皇上饿不饿?我去给皇上做些菜羹来。奴才新种的芥菜缨下来了,爷准能爱吃。偿”
皇帝却轻她的小手:“别忙碌了。爷……今儿得去瞧瞧纯贵妃。”
。
婉兮微微一怔,便也松开了手。
她什么都没说,可是她脸上最直接的反应却说明白了一切。
皇帝也是心疼,忍不住又将她圈回来:“你听爷说,六阿哥才刚满了周岁,却要提前种痘。六阿哥从还在胎里便不容易,今儿得了消息,纯贵妃哭晕过去好几回。”
婉兮便含笑点头:“奴才明白的,爷快去吧,皇嗣为重。”
皇帝心下也似疼惜难平,便回身冲外大喊:“人呢?都回来!你们此前都陪着你们令主子玩儿什么了?都回来玩儿来!”
“玩儿好了,哄得你们主子欢喜,朕便重重有赏!”
。
一众宫人都赶紧进来,一个一个都有点傻。
皇上脸色铁青……这是怎么了?
婉兮瞟双方一眼,还是自己站起身来拍拍炕沿儿:“皇上下旨了,你们都还傻杵着做什么?玉叶、玉烟,上炕,看我这回不把你们赢个底儿朝天!”
一屋子便又热腾起来,皇帝这才黯然离去。
婉兮玩儿的一脸颊的红,待得皇帝走出去之后,才忽然松了手。她只顾着扭头看窗外的皇帝,手里的嘎拉哈掉了一炕。
“主子……”玉叶上前扯着婉兮的手臂摇晃:“主子你这是怎么了?”
婉兮忙回神:“我怎么了?”
玉叶赶紧伸手在婉兮脸上抹了一把:“主子……输哭了么?”
婉兮使劲地笑:“哦,你才知道么?刚刚儿皇上都问了,你叫我在皇上面前承认输了,我有多丢脸!,玩儿,我今晚上非要赢你三个来回不可。你可不许耍赖,想不玩儿都不行!”
。
钟粹宫里空落落的,愉妃搬走了,宫里就剩下纯贵妃。本已是四月春来,可是这钟粹宫里却仿佛还是没有生气儿。便连宫中那几株树木都恹恹地,尚未长出新叶儿来。
皇帝刚进钟粹门,就听见后殿传来纯贵妃呜呜咽咽的哭声。皇帝心下也跟着不好受,这便疾步走进了后殿去。
纯贵妃等来了皇帝,抱住皇帝便是痛哭失声:“皇上您可来了……皇上啊,妾身的永瑢,缘何这样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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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卷129、苦缠()
皇帝扶住纯贵妃,柔声劝:“你别胡思乱想。永瑢要提前种痘,这是上天给出的吉时。”
“上天?”纯贵妃哀哀落泪:“皇上可记得乾隆七年,后宫无皇嗣降世,乾隆八年便是那般的天下大旱……是永瑢的出世才叫旱灾缓解。皇上,永瑢是应天命而生的孩子,他如今这样早就要种痘,倘若有半点闪失,妾身该怎么活……”
皇帝拉起纯贵妃:“永瑢既有天相,便自不会有事。”
“话虽如此,可是这世上不光有天意,却也有人为。”纯贵妃顺势倒进皇帝怀中去,哀哀道:“皇上还记得么,彼时妾身怀着永瑢,皇上带着后宫去东巡,将妾身和永瑢留在宫里。那一年大旱啊,京师内外热死了一万余人。孩儿在胎中便更加辛苦,还感染了怡嫔的病气,险些……便保不住了。”
皇帝微微眯起眼来:“朕知道那时辛苦了你。不过一切都过去了,你又何苦此时提那旧事?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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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贵妃哀哀落泪:“许是太过忧心永瑢种痘一事,妾身这心便一刻都难安,故此那旧事便总是在妾身脑海里翻涌。妾身此时回想起来,便总觉感染病气的事有些蹊跷……妾身斗胆永瑢的福气,跟皇上求个恩典,还望皇上将当时的事彻查!偿”
皇帝忽地便松开了手。纯贵妃一个躲闪不及,险些踉跄倒地。
皇帝背过身去:“彻查?查什么?”
“当年留在宫里的人,慧贤已经薨逝了,你又还能查出什么来?”
“活人都有嘴,自然会将责任都往死人身上推,因为死人已经无法为自己辩解了!可是慧贤已死,你忍心叫她尸骨未寒之时,还要背负上这些流言去?”
纯贵妃一怔,却仍止不住哀哀落泪:“慧贤皇贵妃身后声名自然不容亵渎,可是慧贤皇贵妃再贵重,终究贵重不过皇嗣的安危去……皇上,妾身说这些不妥当的话,都只是担心永瑢,妾身生怕永瑢这次……有个三长两短了去。”
“妾身自己失去一个儿子事小,永瑢身上却背着那年的天命,若因为被人加害而违了天命去,那岂非便是皇上和朝廷的不幸了去?”
纯贵妃此时是在这宫里唯一有两个皇子的,她以一个汉女的身份得以破天荒被封为贵妃,凭的就是这两个皇子。故此她是着实害怕永瑢这一回当真有个三长两短去。
这一次钦天监说什么吉时,非要撺掇着叫永瑢在刚满周岁时就种痘,她只觉其中必定有鬼。若她这回当真被人算计了,失去了一个皇子去,那她的将来还要依靠什么去?
倘若永瑢这一回必定要种痘,那她便拼了一切,也要在永瑢种痘去之前,再怀下一个龙种来!
纯贵妃便也不顾旗头上琳琅叮当的簪钗,触地向皇帝叩首:“皇上,求皇上给妾身,给永瑢一个交待。也请皇上用天子之尊,护佑我们的永瑢,顺利逃过这一劫去啊,皇上……”
这个晚上,六宫都得着了消息,皇上将纯贵妃从钟粹宫接出来,带进了养心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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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卷130、威胁()
储秀宫里,愉妃同样也在为自己的儿子永琪种痘一事暗自落泪,待得再听见这个消息,倒不由得泪反倒停住了。
甚至,坐在床帐间,愉妃手指攥紧被角,痛极反笑。
女子乌云急忙上前:“主子这是怎么了?可是伤心太过……?”
“纯贵妃当真好手段!”愉妃摇头,止不住地笑:“好歹我也是她宫里出来的人,她的这些手段别人看不透,我又如何看不懂?撄”
“她的儿子种痘,我的儿子同样种痘,就算我的五阿哥年岁比她的六阿哥大些,可是在那痘症面前,孩子的命数都是平等的啊。凭什么她就要凭借了这个,哭闹着要皇上的恩宠,而我却只能在自己宫中默默落泪?”
乌云担心不已:“主子……”
愉妃含泪自答:“还不是因为,我也是托了她的福,才有的五阿哥。她便算准了我不敢跟她争。在她心里,我的孩子总归比不得她的尊贵了去。也是,如今她是贵妃,我即便晋位为妃,也还是在她之下。”
愉妃抹一把泪去:“她又有那么个方子。她自己用过,好使,叫她生下两个阿哥去;她也给我用过,同样好使……故此她只要有机会再承恩,她便必定还能诞下皇嗣来。偿”
愉妃坐在殿内,寂寂抬眸:“若她再得皇嗣,下一步再晋位,那就是皇贵妃了。她想这般,我倒好奇,皇后会不会容得她朝着这般去算计。”
。
同样的话,也正在长春宫中说起。
“担心六阿哥?”挽春眼中都涌起讥讽:“我看她不过是借着六阿哥种痘这件事儿再邀皇宠罢了。图的就是再添一个皇嗣,位分便直接晋到皇贵妃了!她一个汉女,能有今日的贵妃之位,她还不知足!”
皇后轻叹一声:“她一向聪明,最懂该在何时邀宠。在潜邸时,慧贤和娴贵妃斗得你死活我,皇上看了厌倦,索性不理娴贵妃,也不去慧贤的屋子。纯贵妃便偏从这样的夹缝儿里寻得了机会去邀宠,用尽软语温柔的法子哄皇上开心,便每每得计。”
“如今又是。慧贤皇贵妃刚薨逝,皇上难免会想念,纯贵妃也是出身汉女,纵才情学识比不上慧贤皇贵妃,但是形容气度上的那股子劲儿却还是像的,故此她能填补上皇上心上的那个空洞去。”
“况且慧贤盛年而逝,皇上本就哀恸,纯贵妃这回还抓着六阿哥的生死来做文章,皇上自然伤逝,便也会生起珍惜眼前人的心情。”
“纯贵妃的一切都是恰到好处。她一路走来,倒比潜邸中其他人走得都顺遂。她想要的,一步一步都已经要到了手。她若当真下一步图谋的是皇贵妃的位分……看来她也未必就要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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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想要什么?!”挽春听着也是一个激灵:“她若是当真得着了皇贵妃的位分,凭着她此时已有两个皇子,若再加上一个,她难道下一步还想要主子的中宫之位了不成?”
皇后凄然而笑:“就算不是要本宫这个位子,她若成了活的皇贵妃,在皇贵妃的位子上有两个皇子……那储君之位便必定是她的儿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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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卷131、请回()
&/script>; “她本与本宫只差一步之遥,将来她的儿子若继位,那她就不仅要跟本宫平起平坐,甚至要超过本宫去了!”
“那便不能叫她得逞!”挽春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不能叫她得逞?”皇后凄然地笑:“你瞧她今晚已经住进养心殿去了,她便是已然得逞了!所差的,不过是时日罢了。”
挽春在皇后面前跪倒:“主子别急。既然还有时日,就算她暂时得逞了,又谁能保证她将来必定顺遂?她当年怀着六阿哥留在宫里,不就是险些没生下来么~~这一回,谁知道她是否一定能生得下来?生得下来,又是否活得下来?!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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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痘是一个艰辛的过程。两位小皇子被送至圆明园,寻一个僻静处建立一所暗室。暗室不可见日光、月光、星光。
避光,暗室四周都用黑、红两色毡子围住。此外,在旁边的房间,还专门设堂,供奉天仙娘娘、痘疹娘娘、眼光娘娘、痘儿哥哥、药王、药圣、城隍、土地等,以祈求诸神的保佑。
两名小阿哥身边由四名大夫昼夜值班观察外,还设十几个太监侍候。纵是生母也不能在眼前偿。
而且这个过程耗时漫长,短则半月,长则没有定数。总归要将那痘症之毒都发散好了才能宣告“送痘神”成功。
故此接下来的一个月间,皇帝也带着纯贵妃和愉妃同赴圆明园,以示安抚和陪伴。
婉兮在永寿宫中静静地。
尽管永寿宫跟养心殿就隔着一道墙,皇帝有时在那边若说话动静大了,影影绰绰都能听见。可是此时,皇上却养心殿中。
外头忽然传来念春的声音。
婉兮忙回神,叫献春轻念春进来。念春请安,说:“回令主子,皇后主子请令主子回长春宫小叙呢。”
皇后有请,自是没有推辞的道理。婉兮忙穿戴停当,最后回眸瞟了一眼放在架子最明晃晃处的那个同样明晃晃的赤金手炉。
所幸春天了,不用再捧着手炉四处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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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以婉兮的身份,难得单独跟念春说话。故此这一路虽然不长,不过婉兮还是叫人慢些走,只捉着念春的手多说几句。
“念春,你在长春宫里,还好么?”
念春黯然一笑:“还算好吧。现在挽春之下,排名第二的就是我了。不过皇后主子身边儿伺候的头等女子就有四个,故此皇后主子又从咱们小时候儿那批人里选了两个来。令主子也都认得:驻春、回春。”
婉兮自然记得那两个。曾经打雪仗的时候儿,那两个曾被打急眼过,合伙儿整治婉兮。一个按着婉兮的手,一个故意团了雪球往婉兮衣襟里塞。
那时候念春都火了,上前帮婉兮把那驻春给扯一边儿去,又骂那回春手黑,说“女孩子家打雪仗,有你这么把雪球往人家衣襟里塞的么?若是给冰坏了,你担当得起么?”
婉兮便拍拍念春的手:“我当然记着她们两个啊。小女孩儿里,咱们俩好,她们俩便也抱团儿。后来你走了,她们俩还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