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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便可散步喜讯,全城大庆了。而老夫也在此时,先行向我王道声贺喜了!”
众人看去,这拱手说话的却是田邑,真是只老狐狸,现在就道喜,不过想想也是,韩军连营帐都不要了,除了退兵还能是干什么去了?没想这头声道喜却被田邑给占了,众臣中顿时有不少暗暗后悔起来,但随即便又意识到现在再跟上也不算太晚了,于是大殿之中,很快便又响起一片道喜声。
甚至还有人高呼道,“田大夫所说不对,韩军退去,哪里是韩国遭袭或韩国内争,分明是久功我洛阳不下,伤亡惨重,韩军无力再攻城,这才灰溜溜的退去。臣恭喜我王大败韩军,大王英明,大王万岁!”
这话说的更为精明,竟又掀起了一个道喜的新**。
不过周扁却是自知的很,若是韩军因为遭到其他诸侯国的袭击,或者因为内争而退兵,还好一点,若真是因为打不过王室军队而退,那对于王室可就不是一个好消息了。一个强盛的王室,绝不是天下诸侯列国所希望看到的,这一点周扁已经想的很明白了。
摆摆手让场面又安静了下来之后,周扁板起了脸。
“诸位,在还没确定韩军是否真的退走,若是真的退兵,又是为什么之前,诸位休要再提恭喜贺喜的话,不然不要怪本王翻脸。然后至于韩军为什么突然撤退,本王以为多半不是因为无力攻城,不然不至于如此匆匆连营帐都没来得及收,必然是因为有紧急的事情。本王也想明白了,我们现在坐在这里瞎猜是猜不出来的,还是等待探子的回报吧。只是有一件事,本王觉得还是得派满大夫前往新郑,与韩侯商议韩国退兵之后的两家友好协议,诸位以为如何?”
“大王,老夫以为应当如此,毕竟我王畿之地四面皆是韩土,商贸往来,我洛阳需要的粮草器械等物,都需经过韩境入我洛阳,且我王畿之地与韩土之间的边境也得重新划定了。”说这话的是太师。
很快就有人唱了反调,“大王,韩军乃是大败而归,为何要我王室遣使前去商谈,不若等韩国来人,方可显我王室威严。”
“大王,臣以为遣使也可,不过得先行叱喝韩侯一番,让其亲来我洛阳认错方可,不然便是坠了我王室颜面。”
“大王,臣以为根本无需遣使与韩国商谈,韩国此番大败,日后必然不敢为难我王室,我王室只需与其他诸侯保持好关系,便可挟制韩国,使其不敢再冒犯我王室之威。”
紧接着便是一个接一个大臣的发言,这个时代哪有后世开会的那般纪律性,各自想说就说,乱糟糟一团,就像是一群人在随意聊天一样。唉,这个可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决的,虽然周扁也颁发了一些纪律要求,但人们的思维都是有惯性的,而周扁也不是个暴君,也不愿以武力强迫。
不过仔细听一下大臣们的发言便会发现,多数还是不同意王室主动去签订友好协议的,难道所谓的王室尊严这么重要?与昨日仅一天之隔,这会的朝会争执却与昨日的全票通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原因在哪,自然便是在于今日韩军已经退兵了。
原来韩军久攻洛阳不下,城中不少人也起了厌倦之情,于是为了韩军能快快退去,低头去签什么友好协议,也就无所谓了。而今日韩军已然退去,便没了担心韩军不退的顾忌,所谓的颜面便又回来了。想来便是如此,周扁自知一时半会也说服不了众人,也就没有去管,任由堂下几拨人马自由争辩。
没想这一争论,便是半个时辰过去了,直到一个身影匆匆跑入了大殿。
能在朝会时自由跑入殿中的,自然是大王的亲信,而能在这个时候匆匆跑入,自然是有紧急的事情要回报。是的,来者便是情报司姜平。
望见姜平跑了进来,周扁的心也加快了跳动,这么快就回来了,是查到了韩军的什么情况么?
而瞧见姜平跑进,殿中的争论声也小了许多,大家都知道这人会带来最新的韩军消息,所以都将目光投向了一身布衣的姜平。
而姜平却是径直跑向堂上的大王,离着王座两步远方才跪下,拱手道,“大王,北边来报,有大家自大河以北渡河而来,在孟津登陆,人数众多,目前正在孟津集结,尚不知是否针对洛阳而来,但看其旗号乃是魏军。”
姜平话音刚落,顿时满堂皆惊。他前面几句话时殿中还有些吵闹,但后面几句话时,殿中已经安静了下来,而姜平又没有刻意只说给大王听,所以这几句话倒是在场的所有大臣都听了个清楚。
韩军刚走,魏军便来了,在场许多大臣都惊呆了,长大了嘴巴却发不出声音来,包括周扁在内,也是被这个消息给吓了一跳。魏军未经请示便突然冒犯王畿之地,已然是不将王室放在眼中了,尚还不知魏军渡河的目的是什么,弄不好,还真是前驱狼,后来虎啊。
于是大殿中顿时安静了下来,方才还争着说王室颜面的一干大臣大夫们,这会都不做声了,都将目光投向了高坐其上的大王,准确的说,是年仅十岁的大王。
望见此周扁也不由觉得好笑了,但毕竟这个时候还是得自己拿主意,于是周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了片刻后问道。
“姜平,可知道魏军人数,谁为主将,打的什么旗号?还有,我王室不是在大河之北也洒有探子么,为何直到魏军渡过了大河才知道?”
众臣又将目光都投向了依旧跪着在的姜平,只见其一拱手,很快就回答了。
“回大王,那探子为了快些回来回报,以上几点均未探清,不过下一批探子已经派出了,这会只怕已经出城了。而为何河北的探子没有回报,这个小人也不知,稍晚时,若有消息小人会再来汇报的。”
“那你先下去吧,若有消息立即汇报!”
见姜平没有更多的消息提供了,周扁摆摆手让其退下。
尔后,周扁又以严肃的表情看向了下面。
“诸位,不管魏军是何目的前来,我们都必须做好准备,魏军可是天下强兵,万万不得大意。少师,立即前往东面城墙布置,屠平前往西面城墙,赵骈前往南边城墙,让将士们都紧张起来,再安排子长负责北面城墙。白圭,立即召集城中民夫,做好打仗准备,宁越,控制城内。诸位,魏军可不比韩军,万万不可大意啊。”
“诺!”大王发了话,一干大臣慌忙行礼。
可是还不待众臣有所行动,一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大王,老夫有话要说。”
众人一看,原来是田邑。
“大王,诸位大人,老夫以为,这魏军莫不是勤王来了?不然哪会这么巧,早上韩军刚走,魏军便到了,只怕是韩军得知魏军前来相助我王室,今日将到,这才不等天亮慌忙撤退。老夫还记得,去岁魏公子昂前来提魏侯求封方伯时,大王曾经说过,当今魏侯于我王室无寸功可言,如何能封方伯?所以,魏军这就来了,老夫以为,多半是魏侯将大王的话记在心中,若真是如此,则亦是我王室之福啊。”
一听见田邑这话,众臣一下就闹开了,这话说的太有理了,很多人都开始对田大夫拱手称赞了。以至于周扁一听也有些相信了,从韩军的反应来看,这种可能性的确太大了。
不过,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
“田大夫,既然魏侯要勤王,为何韩军围攻我洛阳一月有余,直到现在魏军才到?从安邑到洛阳,快的话可只要五天啊。”
听见大王发问,田邑却是不慌不忙的回答道,“大王,也许魏侯以为我王室抵挡的住,又或者魏侯想要等我王室快要支撑不住方才出兵,这样我王室只会更感激魏侯,而魏侯也才好居功。”
众臣听得都是眼睛一亮,是了,肯定是这样了,魏侯就是要居功。
不过大王却是冷静的很。
“诸位,在没弄清魏军来意之前,不得大意,本王命令尔等将魏军当做来犯之敌对待,不得有丝毫懈怠。都明白了吗?”
第二百四十八章 魏侯求见()
听见大王严令,众臣也不敢再有所异议,慌忙齐声答是,虽然不知道内心里有多少人对大王的命令不以为然,但至少明面上,大家都还是很听大王的话的。
到了这时,朝会已经没有再开下去的意义了,有任务的要上城墙去布防,没任务的要在城中稳定人心,大王一声令下后,群臣做鸟兽状很快就散了去。
而周扁却是将太师单独留了下来,二人随意散步在内宫之中。
“太师,田大夫所说的,本王其实也想到了,的确,从韩军匆匆退走来看,魏军很可能是打着匡扶我王室的旗号来了,不然不会这么巧的。可是,本王心中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魏军这次还是会对我王室不利,但本王又想不出来会是哪里。还请太师大人教我。”
“大王多虑了!”太师拱了拱手。
“大王,老夫也以为,魏军此来多半是为了相助我王室,以此功要挟我王室封其为方伯,若真是如此,便封他个方伯又有何妨?魏军名义上得利,而我王室实在又没有损失什么,为什么不这么做呢?至于大王担心魏军将不利于我王室,他又要如何,难道也要学韩军攻打我洛阳么?”
“大王,这些时老夫也想明白了,韩军之所以如此坚决的要攻打我洛阳,多半是感受到了来自我王室的危机,要知道洛阳四面皆与韩国相邻,且不说我王室要发展必然会与韩国起冲突,单是他韩国不少国土,便是自我王室手中夺得,所以一感受到我王室变强,韩侯便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悍然进攻我王室,想要逼迫我王室屈服。”
“而魏国不会如此,因为魏国不与我洛阳相邻,且魏侯自负,想要称霸天下,自然爱惜名声,再说魏侯占我王畿之地也无用,毕竟中间隔着韩境。所以,老夫以为大王大可以放心,无论怎么看,魏军此来,都将不会不利于我王室。”
听见太师这一番话,周扁长出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或许便是如此吧,但愿如太师所言。本王也想明白了,若能得一诸侯强国保我洛阳,我王室何惜区区一方伯之封赐?此番魏侯若求封方伯,本王就允了,也不再要求其出钱出力帮忙修补洛阳城墙了,日后我王室自然会有自己的能力的。”
太师也跟着点了点头,“大王,就是这话,大王若是能想明白这,就不怕打发不了魏军了。只是还有一点,老夫也是昨日听那太史官所言方才想到,大王如今十岁是吧?”
周扁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但已有些猜到太师的意思了。
“大王如今才十岁,便能带领我王室夺回洛阳,大败韩军,斩首共五万,大王未及弱冠,便能发明烧酒,精盐,四轮马车以及投石器等物,这已经不能用在天上所见来解释了。老夫以为,少年人太聪明自然是好事,不过要懂得藏锋。以往老夫等一干大臣也错了,不仅不为大王遮掩,反而在城中在军中大肆宣扬大王的神明,现在看来只怕会害了大王。”
“所以老夫认为,大王应该尽量少发表言论,大王所发明的事物也一切冠以臣子之名,至于以前传出去为大王所造的一应事物,以后都放出话去,说是为了替大王扬名这才成了是大王所造。大王,老夫直言,或有得罪,但老夫一向忠心于我王室,还望大王考虑一二。”
说着太师弯下了身子,躬身不起。
片刻后,只听轻叹一声,周扁伸手将太师扶了起来,“太师大人衷心之言,本王受教了。也是,若非太师,本王还一直没意识到这些问题。日后本王会注意的,本王也知道我现在还年少,日后有的是时间,或许真是本王有些心急了。就依太师之言吧。”
说到此正好太师看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互相一点头,一切都已明了。
是啊,自己一直想着复兴王室,一心想着快些再快些,虽然有时候也能意识到自己这不符合年龄的妖孽,但毕竟当局者迷,今日得太师一点醒,周扁这才意识到若是自己继续这么下去,只怕今日韩国明日魏国,王室将永无安宁之日了。
还真是的,自己前两日还得意洋洋冲苏锐说,那投石器乃自己所造,现在想来,自己还真不懂得藏锋二字,忘记了枪打出头鸟的老话,周扁不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但想想现在意识到还不算太晚,自己登基也不足两年,一些事迹应该还没有传远,而太师也想出来补救办法,那就是放出传言去,说是为了替大王扬名这才说成是大王所造。虽然这个法子对于自己的名声有一定的危害,但总归比引起列国注意要好的多吧。
想到此,周扁弯下了身子冲太师行了个躬身礼,“若非太师大人,本王还真没意识到。幸亏国有老臣啊!”
转眼间已是正午,正好午饭时间,周扁便将太师留在了宫中,一同用了午饭,之后才将太师送出了宫外。
午饭后自然便是午休了,这是周扁前世就养成的习惯,这会中午没有什么事,姜平也一直没有再传消息来,所以周扁这一觉便是半个多时辰。
一觉醒来头脑格外清晰,又将魏军的来意,以及午饭前太师的话想了一遍后,周扁这才喊来侍女,穿衣下床。
想想还是应该去城门那里等待消息,若是魏军有什么动作也好迅速反应,于是周扁穿上长袍,就要吩咐樊馀准备出行。
没想樊馀得令才出门却又折转了回来,他身后闪出一人来,便是那姜平了。
“报大王,魏军渡河人数已不下七万,其中五万人已径直向南行去,看其目标应该是韩营。魏军中还打出了一面大旗,上书勤王二字,魏军中还分出了几架马车,正直奔我洛阳城而来。还有,大王,河北的探子也到了,原来魏军出安邑之后先是向东,行军一天之后突然折而向南,直奔我洛阳而来,其速度飞快,我方探子竟来不及先赶回来,所以竟比魏军还晚到了几个时辰。”
原来还真是勤王来了,这下田邑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周扁突然响起一个多月之前,魏侯突然放出话来要攻打邯郸,却没想原来是个幌子,想要欺骗的乃是韩军。从魏国出安邑先是向东,然后转而向南急行军来看,显然是想在洛阳城下将韩军杀个正着,可惜还是还是让韩军先得知了,不等天亮便撤了,难怪韩军撤退的这么坚决,还将周围的王室探子清理了个遍,原来就是怕被周王室的大军给拖住了,而被魏军围住。
由此看来,韩军只怕脚步一直没停,说不定现在都已翻过嵩山或者快到市丘了,魏军终究还是有点失算了。
不过也不算太失败,毕竟韩军今日一走魏军便来了,洛阳人还是会以为是魏军吓跑了韩军,魏军不死一兵一卒,让王室感恩的目的也达到了,这点来看,魏军却是成功了。不过也好,韩军是被魏军吓走的,这下天下人都不会以为我洛阳兵强了,想到此,周扁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既然现在知道了魏军的来意,并且魏军也派出了使者,那么自己也就不用再出宫了,在宫中等着便是了,打发走姜平后,周扁又回宫坐了下来,传令让太师等一干大臣入宫议事。
不过想想还是不放心,周扁又唤来亲卫,让其传令四面城墙,切切不可放松,不得王室命令,不得放一个魏兵入城。完成了这些,周扁才安下了心来,静静的等待着魏使的到来。
很快太师最先来了,紧跟着便是少傅以及一干大夫,没多久人就到齐了,听了姜平所传来的消息之后,众位大臣都是喜上眉梢,毕竟魏军并不是像韩军一样攻打洛阳来了,这可是让许多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而魏军会求得什么回报,王室又会付出什么,却并没有多少人能想到这一点上了。
又等了一会,果然听见南城的赵骈遣使来报,有魏国司马自称王错的,在圉门之外求见。
听到这周扁不由有些迷惑了,魏军不是在洛阳东北的孟津么,为何会在正南边的郁闷求见?
这时忽听太师起身道了声恭喜,“大王,魏使司马错故意弯到南边求见,由此足可以得见魏军诚意啊!自我王室衰败,已有不知多少年诸侯之使未按照规矩自南面求见了,便是去岁四国诸侯来使,也只是从东西门入城的。”
周扁这才反应过来,这个时代已经讲究面南为尊了,按照古礼,诸侯求见的确是应该走南门。看来魏侯还是给足了面子。
“那就让其入城,进宫。”
大王的声音响了起来,那报信的人站起身就要退去,不想却被太师给喊住了。
“大王,那魏国司马王错在魏国位高权重,功勋之后,大王不如让赵骈赵大夫陪同其入城,也可显示我王室并未怠慢人。”
“好的,就按太师说的办。”周扁挥了挥手,报信的人又立马跑回去传信了。
众臣并没有等多久,很快,在赵骈的陪同下,一个黑面中年人身着华服长袍,稳步走入了大殿,双膝跪在了周扁面前十步之远,拱手道。
“大王万岁!外臣魏国司马王错代我主魏侯茔拜见我王。”
“平身,赐座!”
“外臣谢我王之恩。”
很快就有两个小寺人搬来了坐垫,位置就安放在了大殿的正中,面对着大王。
王错规规矩矩坐好之后,正襟说道,“大王,我家主上听闻洛阳被围之后,一经确认,便立即亲率大军十万,昼夜赶路,南渡大河,唯恐慢了一分,让那孽韩伤了王,幸而并未来迟,直至今日我军探子来报,洛阳城仍旧在周室之手,我主这才安心。只是可惜的是,让韩人逃了去,未能全歼韩兵于洛阳城下,实为我主之罕,请大王见谅!”
到了这个时候,亲耳听到魏军并不是来犯,而真的是勤王来了,在场的诸多大臣才完完全全放下了心。便是周扁也出了口气。
“错卿,本王在此谢过你家主上了。你家主上竟是亲自前来,就在城外军中?”如何称呼这王错还真是较劲,不过想了想周扁还是按照这个时代的习惯叫错卿,虽然有些拗口。
“大王,外臣此来正是要说这。我家主上的确就在城外军中,但此时已过正午,不适合拜见我王,故而我主遣某前来先行面见大王,而我主明日一早再前来正式拜见我王,还望我